顾衾沉默点点头,“妈,我知道,我会小心些的。”

看着女儿抱着包出了门,程殷香叹了口气,心里不安的很。

顾衾出了家门,直接朝着岱山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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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上后,谢和平就是岱山一中校长田银华的老友了,这次来岱山也正是为了这次的拍卖会,他正好认识百亚的老总,这才得了两张邀请函。

至于这秦先生,谢和平其实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是穆老的朋友。

穆老身份非常尊贵敏感,比他的年纪还要大不少,今年怕是有八十多了,为了这个国家打拼了半辈子,如今大家能过上这种安稳日子,穆老出了不少力气。

如今国泰安稳,穆老也渐渐清闲下来,就算职位很高,平日需要他打理的事情也不多了,然后就养成了一些别的爱好,穆老也不爱种花逗鸟的,喜欢古玩这些玩意。

刚好谢和平是古玩鉴定界数一数二的大师,帮着穆老鉴定了不少古玩,两人的交情渐渐好了起来,这秦先生就是通过穆老认识的。谢和平经常在穆老身边看见这年轻人,只知道他并不是穆老的亲戚,具体什么身份就不知道了。

这次谢和平回来的时候穆老让他带了几个人一块回来,跟他说,连累他了,说带的这几个人是保护他的。谢和平一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带回来的几个人当中就有秦先生,不过他知道秦先生大概不是保护他的,而是来岱山有别的事情的。

谢和平不是笨人,穆老这种身份的人说连累了他,他就有些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穆老这一身可谓是金戈铁马,仇人那是肯定不少,听说前几年的时候就被人袭击受了一次重伤,被人硬生生的救了回来,这次连累自己的意思肯定也是跟穆老的仇人有关了。

谢和平一开始就知道穆老的身份,也知道做到穆老这样的位置,肯定挺危险的,跟他接触的人也会受到一些牵连。

晚上的时候他拿了邀请函问了这秦先生要不要来,没想到秦先生也答应跟着过来看了看,路上的时候的确发生了些小意外,有些人袭击了他,不过很快被隐在他身边的几人给解决掉了。谢和平知道那几人就是穆老叫来保护他的人,看样子跟这秦先生也认识,那几人跟秦先生说了几句话就退了下去。

所以他们来到拍卖会的时候才迟到了,他虽然不太了解秦先生,不过这人表面看着挺好相处的,但应该是个挺果断的人,他看的出来秦先生对那袖锏非常感兴趣的,也是志在必得,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他竟然放弃了。

那少女回头的时候他能够看的出来少女有些快放弃了,秦先生这样的人只怕也看出来了,不知为何最后会放弃了。

拍卖会结束后要去三楼的宴会大厅的,没想到秦先生跟他道,“谢老,待会儿我就不上去了,还有别的事情,那几个人已经解决,不会再有危险,祝谢老的这趟旅行愉快。”

之后这秦先生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他甚至还不知道这年轻男人的名字,只知道姓秦。

第 54 章

顾衾抱着包里的东西,直接去了岱山,不过路上的时候她总一丝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人跟着,可是转头去看,甚至看了天眼去看,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天色完全黑了,对顾衾并没什么影响,很快就到了岱山下,这些路对她的元气并没什么影响。说起来顾衾的修炼进入炼精化气反而是最简单的,因为她有前世三十年的经验,所以进入炼精化气反而是最快的,可之后的修炼并不容易,现代的元气比之她的那个时代少了许多,所以越往后修炼越不易。

同样的,这个时代修炼之人也越来越少了,至少她只看过一个,也就是之前帮助苏家的那个女人,后来并没有在见过到了。

至于今天拍卖场的那个叫秦先生的男人,顾衾有些看不出他的底细来。

进了岱山朝着她平时修炼的地方而去,也是岱山上元气最浓郁的地方,一踏进哪里,包里的袖锏就有些蠢蠢欲动了。之前顾衾已经用符篆把这袖锏封了好几层,这会儿要不是有符篆撑着,这些阴煞之气早就蹿出来攻击她了。

到了地方之后,顾衾二话不说把包里的袖锏放在吉位之上,除此之外又取了包里的朱砂,笔墨,然后加以用元气在地上画了阵法出来。她盘腿坐在袖锏面前,这袖锏更加不安了,它本就是阴邪之物,喜欢的也是煞气阴气,若是元气吉气这类的气息,它会不舒服,难受。

顾衾直接把手中的符篆一道道的朝着袖锏身上打去,打了几道,这袖锏竟发出嗡嗡之声,锏身也开始震动起来。顾衾不敢分心,手中的符篆还是一道道的逼了过去。这些日子她画了不少符,可要是光靠这些符篆降服这袖锏也不太可能,要是这么轻易能够降服就不是地阶或者天阶的法器了。

袖锏的震动嗡嗡之声越来越大,顾衾咬牙,手中的符还是毫不手软的朝着它打了过去,越打这袖锏的嗡嗡之声越发,阴煞之气似也要从符篆之中窜出。

不过顾衾这些都是中级符篆,还有这么多道,它想要挣脱也需要一点时间,更何况顾衾根本不给它时间。不过符篆始终有限,顾衾也舍不得一口用掉,打了几道符篆之后,她就继续元气虚空画符朝着袖锏打去…

一时之间,两边都不相让,这阴煞之物有了自主的意识就很难降服了,顾衾不愿放弃…转眼就是半个小时后,符篆还剩下一半,她体内的元气也还有能坚持一段时间。

只是眼看着袖锏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暴躁,打在它身上的那么多符篆也隐有被破开的趋势,顾衾不敢有半分疏忽,继续以元气虚空画符朝着这袖锏打过去。

眼看着袖锏有渐渐安静下来,顾衾咬破手指将指尖的血滴落在锏身上。收复这类法器需人的精血,一开始她不敢以血喂它,主要是这法器这么强的阴煞之气,表明它肯定饮过无数人的血,若是在饮血,煞气会更胜一筹。

可要是不饮血,这法器便降服不了,顾衾一开始要是就滴血是怕它本就是阴煞之气最鼎盛的时候,所以不敢,要是那时自己喂了它血,它早就挣脱符篆了。这会儿见它有疲惫之意,这才忙把精血滴落上去。

果然这袖锏一饮血,阴煞之气突然加重,挣扎的更为厉害,顾衾耳边都是嗡嗡之声,眼前发黑,她知道这是袖锏的阴煞之气已经有一些挣扎出来,且已经进入她的体内了。

耳旁无数怨恨之气,似幽似怨,诉说着它们的不甘,顾衾心智也受到一些影响,急忙咬破舌尖稳住心神,以元气画符继续朝着这袖锏打去。

一道,两道,五道,顾衾渐渐觉得有些吃力,她因天眼的关系,就算是炼精化气初期的修为,体内的元气也不比炼气化神修为的差,可到底也是有极限的,加上之前虚空画的符,她至少打出去了几十道…

顾衾咬牙,继续坚持着,虚空画符继续朝着她打去,耳边嗡鸣之声越来越严重,顾衾脑中的幻觉也越来越严重,幽灵怨气在身边飘荡,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她咬来…

顾衾几乎已经是无意识的,还在以元气画符,一道道朝着袖锏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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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衾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感觉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脸色一变,暗暗恼怒起来,自己也太大意,看来在来的路上她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人跟踪她,只是能让自己不被发觉,难道也是同道中人?她暗怪自己大意,这人要是攻击她想要抢夺袖锏,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

只那人走进她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出手伤她,她感觉那人似乎在她背后坐了下来,温和如玉的声音响起,“静心,继续,我会帮你的,不用担心。”

顾衾脑子有一刹那的呆住,这人的声音她认识,是拍卖会场的秦先生,这人怎么跟着她来了?难道刚才跟着她的就是这秦先生?接下来顾衾再也顾不上其他,因为她感觉身后的人把元气输入她的体内,她体内的元气渐渐充盈起来。

顾衾知道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继续虚空画符朝着袖锏打去…

时间渐渐过去,已经是夜里两点了,顾衾来的时候也才八点左右,她自己坚持到了十点,现在凌晨两点了,身后的男人足足帮了四个小时了,袖锏似乎终于快要安静下来了。

那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滴血喂它,然后继续…”

顾衾咬破手指,血迹滴在锏身之上,原本安静下来的袖锏又嗡了一声,阴煞之气竟又挣扎起来,顾衾继续…如此等到它安静下来,顾衾在以血迹喂它,在继续降服。

如此继续下来,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顾衾在以血喂它的时候,它终于不再动弹了,顾衾似乎听见脑海中传来轻微的嗡鸣声,不似之前的狰狞,很是温和。她也隐约感觉到袖锏对她的亲近之意,就连袖锏周身的煞气也全部涌进了袖锏体内,不再泄露在外分毫。

顾衾松了口气,满心欢喜,终于降服了,她这才觉得满身酸疼,收了袖锏站起身来,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起身。

顾衾转头面对这男人,这才发现男人虽然清瘦,但是个子很高,自己似乎才到了他的下巴处。顾衾不太喜欢仰望人,还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往后退了两步,开口道,“大恩不言谢,多谢先生今日的相助。”

“降服了就好。”秦先生的声音似乎丝疲惫,“我们先下山吧。”

顾衾点点头,两人朝着山下走去,其实顾衾挺多问题想问的,她想问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帮她。她从来不信一个人会对另外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好,总要有些原因的,比如亲情,比如友情,比如为了钱什么的,她跟这男人并不认识,也就是在拍卖行见过一面,为什么要帮她?

一路上两人都是无言,下山的时候顾衾觉得这秦先生走的挺慢的,她也不好意思催,两人就这样慢慢下了山,下了山天色已经大亮,她这才发现这秦先生脸色白的可怕。

这男人肤色原本就有些偏白,现在一张脸更是跟纸一样,顾衾这才知道男人怕是受了伤,她站住,秦先生也跟着站住,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是顾衾看懂了他的意思,怕是问她为什么停下来。

顾衾不好意思道,“你受伤了?我看先生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坐下休息会?”

秦先生摇头,“我没什么大碍,还是先赶紧回去市区,说起来忙了一夜,昨天晚上也没吃,我现在倒是比较饿。”

好吧,顾衾大概听明白这人的意思了,是她让请早饭吧,一顿早饭当然愿意了,不过现在看他虚弱的样子,顾衾打算等请他吃了早饭在问问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其实两人都精疲力尽了,好在遇见一辆去市区的公车,两人上去,顾衾在口袋掏了几块钱出来塞进钱箱里。这会儿还挺早的,车上没什么人,两人找了靠后的两人位置坐下,顾衾坐在了里面,秦先生坐在外面。

秦先生还是昨天拍卖会上的装扮,休闲西装,就算在岱山上待了一晚上,他身上还是一丝不乱,只有额头的发丝经过一晚上有一些垂在额头前了,他长的很英俊,季子予算是顾衾见过长相最英俊了,这人比季子予还要出色,而且他很高,在山上时跟他正面对上的时候,顾衾猜这人应该差不多一米九了。

这人身材比例也极好,身姿修长,清瘦,面容英俊,再加上现在如白纸般的脸色,他足够吸引人的目光了,这车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基本都忍不住朝着他看来。

不过现在他闭眼养神,并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车上有几个年轻的姑娘频频回头,最后终于忍不住往后坐了坐,坐在了秦先生的前面,其中一个长发女儿红着脸道,“你好,打扰一下…”

女孩的目光落在秦先生身上,顾衾没吭声,她现在也累的很,反正不是找她的,她继续休息。

秦先生睁开双眼,温和道,“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脸色越发红了,“先生,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告诉我。”

“抱歉。”秦先生微微一笑,“我没有电话。”

女孩脸色终于由红转白,然后眼眶也红了,秦先生并没有在出口安慰什么,两个女孩终于又坐会了前面,他侧头看了旁边的少女一眼,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市区,听见报站,顾衾立刻睁开了眼睛要下车了,秦先生无奈跟上,两人下了车,顾衾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请你吃早餐吧。”

旁边就是早餐店里,两人进去,里面什么都有,汤粉,汤面,包子,油条,豆浆,顾衾问他,“你要吃什么?”

秦先生看了看早餐册子,“包子油条跟豆浆。”

顾衾吃的汤粉,给这秦先生点了六个包子,两根六条,一杯豆浆,他一言不发的吃了,吃相很斯文,可是等顾衾吃完的时候他也吃完了。

他脸色还是白的吓人,顾衾犹豫了下,“先生,昨天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不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的。”

秦先生看着他,“我需要休息。”

休息?顾衾点点头,“旁边就有酒店,我带先生去酒店,给先生开了房之后我也要回去了。”

秦先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顾衾又带着他去了酒店,路上顾衾忍不住问,“先生应该不是岱山人吧。”昨天能够随意出价几百万竞拍,而且还跟她是同道中人,要是岱山人的话,想来蒋霓跟季子予应该也认识,可他们两人并不认识这位秦先生。

秦先生点点头,“我不是岱山人,来岱山也只是有事。”

顾衾也越发怀疑了,那这人为什么要帮自己?还有昨天晚上也是,两人目光相撞,这人突然就停止竞拍了,咦,难道是故意抬价的?不过看着不像,这么厉害的本事…顾衾实在猜不透这秦先生是怎么回事了,只能先领着人去了附近的酒店,拿卡刷了一房间,然后送人进了房间里。

两人站在房里,房间挺大,中间一张双人大床,顾衾道,“那先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秦先生点点头,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顾衾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秦先生额头上满是汗水,不仅是脸色苍白了,就连唇色也淡然无色了,然后她看见这秦先生慢慢的在床头坐下,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发,发丝凌乱的搭在额前,遮住那双黑亮的眼睛。

顾衾蹲下身子,也急了,“先生,你没事吧?”

秦先生不答话,顾衾这才发现他人已经闭上眼睛,顾衾推了推他,他整个人直接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顾衾给了吓了一跳,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人修为肯定比她高,能坚持把元气输给她好几个小时,修为不低,那么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衾一时也不敢离开,这人毕竟帮了她,要是因为是帮她降服袖锏而受伤的话,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她只能暂时留下,经过这两三个小时,体内的元气恢复了些,顾衾握住这人的手腕,想将元气输到他体内,可将把一丝元气输进去,顾衾就觉得一股子极为浓郁的阴煞之气顺着这元气朝着她涌来,甚至比之前袖锏的阴煞之气还要浓郁上许多许多。

还不等阴煞之气窜入她的体内,秦先生猛的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她,喘息道,“先别碰我,你先回去吧,要是不介意,可是把电话留给我,等我醒了会打电话给你。”说罢,眼睛又闭上了。

顾衾眨巴眼睛看着这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要是因为之前帮她受的内伤,不至于自己给他输元气会有阴煞之气攻击自己吧,她感觉这阴煞之气是在这人体内,可是这么浓郁的阴煞之气,是个人就根本承受不住…

顾衾上面摸了摸这人的气息,又昏死了过去,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

第 55 章

顾衾到底还是留在了房间里陪着这秦先生了,她从未见过秦先生这样的情况,他跟自己一样是修身之人,而且是正统的修道,不是魔修什么的,要是魔修她一眼能看得出来,只是为什么这秦先生体内会有这么重的阴煞之气?

她的元气肯定是不能救他的,而且秦先生自己也说了,不要碰他,顾衾没在碰他,坐在一旁看着他。

他应该挺难受的,明明昏死了过去,额上的汗水却还一直没停过,身上也被汗湿透了,他的眉紧紧的蹙着,右手握拳紧紧的攥着胸口的位置,身子也微微的弓了起来。

顾衾见他的样子有些过意不起,拍卖会场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似乎就是帮她把袖锏降服之后就成了这样,看样子应该是帮了她才会变成这样的。

顾衾犹豫了下,上前把他的西装外套脱掉了,现在天挺冷的,他里面也不过只穿了衬衣,全部都汗湿透了。房间里开了暖气,渐渐热了起来,顾衾此刻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帮这人把衬衣也给脱掉了,又去洗手间找了毛巾替他把身上的汗水擦干。

这秦先生看着清瘦,脱了衣服倒是很显身材,身材精瘦。要是放在上辈子,顾衾大概怎么也不会干出脱男人衣服的事情了,来到这时代,她也渐渐接受这里的民风。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秦先生还是右拳紧紧的压着胸口,她忍不住开了天眼看了下,这一看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只见极为浓郁的阴煞之气似要从他体内破开冲出一样,这些阴煞之气全部都在他胸口的位置,说的再直白一些,都在他体内想要从胸口处破出。

顾衾脑子都懵了,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先把人身上的汗水擦干,又帮着把被子给他盖上。

其他的,她帮不了什么,顾衾坐在沙发上,经过这一夜,她也很累,坐着坐着也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快暗了,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

秦先生还没有醒来,不过看样子似乎好多了,脸色恢复了些,顾衾想着两人就吃了个早饭,中饭都还没吃,打算让酒店送些吃的东西过来。不过她昨天晚上都没回家,怕程殷香担心,先出去打了个电话,怕吵到他,顾衾特意去了走廊上。

刚打过去程殷香就接通了,“喂,是衾衾吗?你怎么还没回来?没出什么事情吧?”

顾衾道,“妈,我没事,别担心,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的,我在外面吃,就不回去吃饭了。”

程殷香心里不安,“衾衾,把你别什么危险的事情啊,妈担心你。”

“妈,我知道,您放心,没什么事情,就是在外面吃饭,吃了饭我就回去了。”

程殷香松了口气,“那就好,吃了饭早点回来啊。”

~~~

秦先生醒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裸着上半身,没有一丝赘肉,很完美的比例,他身上有些黏黏的,不舒服,一时之间还有些恍然,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记忆回垄,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发现自己下半身的裤子还穿的好好的,睡了一觉全皱了,忍不住失笑,她只敢脱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下半身却是一点都不敢碰。

秦先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熟练的拨了个电话出来,那边很快接通,“师父?”

秦先生嗯了一声,“小溪,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我在丽嘉酒店里…”说着把具体地址跟房间号报了出来。

电话里的人听声音是个少年的声音,还处在变声器,声音有些难听沙哑干燥,里面的少年迟疑下,忍不住问道,“师父,您出了什么事情?”

秦先生道,“没什么,快些把衣服送来吧。”

“好的,师父,我十分钟后就过来了。”

他刚挂了电话,顾衾就进来了,这会儿他还是裸着上半身,看着少女进来,心里一下子就软和了,笑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没有,我在外面给家人打了个电话。”顾衾摇头,“是我连累你了,我看你好像受伤了,是因为帮了我的原因吗?”感觉这份人情欠的有些大了,不过她还是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帮她?

秦先生笑道,“不过是旧疾罢了,跟你没关系,不用在意。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羡生,拍卖会上的事情很抱歉,能方便告诉我的名字吗?”他对自己在意的东西一向势在必得,那袖锏很难得,拍下来降服作为武器很不错,就算在多人竞拍,他也会拿下的,只是没想到到底发生了个意外。

顾衾温和道,“我叫顾衾,秦先生已经没事了吗?待会酒店会送吃的过来,吃了饭我就要离开了,只是不知道秦先生的恩情…“说着顿了下,“秦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知怎么该怎么感激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还请秦先生一定告诉我。”

正说着,外面的房门响了,顾衾以为是刚才叫的餐,急忙过去开了门,结果发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看模样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个子不高,跟他差不多,面容清秀,挺瘦的,手上还拎着一个纸袋子。这少年看着顾衾也很意外,忍不住后退两步,朝着房门看了一眼,咦,没错呀,这不是师父的房间吗?

顾衾呆了下,“请问你找谁?”

少年也呆了,“我…我找我师父。”

秦羡生听见声音走了过来,看见少年说道,“小溪,进来吧。”

少年跟顾衾都了然了,不过少年心里的震撼还是挺大的,师父房间怎么出现个女孩?看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吧,也才十几岁,师父不是从来不收女徒弟吗?不对,师父这些年也才收过三个徒弟,收下他之后也说过以后再也不会收徒弟了。

进去后,少年才发现秦羡生似乎有些不对劲,脸色白的吓人,他慌了下,伸手握住秦羡生的手腕,感觉到他内体元气消失贻尽的时候,少年脸色也变了,“师父…你…”

“我没事,小溪别担心了。”秦羡生说着已经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你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出来。”他身上黏黏的,实在不舒服的很,要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这少年名叫竹溪,是秦羡生的徒弟,眼看着师父进了洗手间了,房间只剩下他和那个女孩,女孩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竹溪有些忍不住了,“我师父怎么回事?”

顾衾抬头,问道,“什么?”

竹溪在原地度了几圈,看样子有些烦躁,“我师父体内的元气怎么没了?”

“抱歉。”顾衾说道,“是因为我的原因,秦先生他为了帮我,所以消耗了不少元气。”

竹溪有些诧异,“你跟我师父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些年他从来没看过师父生气发怒,师父给人的感觉也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可是他知道师父对待外人其实挺冷漠的,就算是熟人,师父也不会拼着旧伤再犯的危险帮人的。师父也就是几年前帮助过穆老,那还是因为穆家对师父有恩,因为那次,师父旧疾犯了,几乎整整半月,师父都要承受被阴煞之气吞噬的痛苦,每日一次,今天看师父的样子,应该是刚受到过阴煞吞噬的痛苦。

顾衾道,“我同秦先生是昨天认识的,对不起,是不是秦先生帮了我,所以旧伤犯了?不知到底是什么旧伤?我能不能帮上一些什么?”

竹溪这会儿真是烦躁的不行,蹲在那儿使劲的抓头发,他都不知道师父这次怎么回事,这女孩说什么?昨天才认识的,昨天才认识的,师父为什么就拼着旧疾犯了的危险帮她?

顾衾彻底肯定秦羡生的旧疾跟帮了她有关了,还不等她说什么,秦羡生已经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他这次没穿那么正式的西装了,上半身浅色羊毛衫,下半身休闲裤,他个子本来就高,身材比例也好,很平常的两件衣服,硬是被这人穿出了好看有型的味道了。

竹溪看着他出来,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快速说道,“师父,您没事吧?”

秦羡生摇头,“我没事,小溪,你先回去吧。”

竹溪其实更加对顾衾的身份好奇,这会儿却不敢问,只看了顾衾一眼,说道,“师父,谢老的事情也解决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了,你先带着其他人回去吧。”秦羡生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暂时不回去了。”

“师父!”竹溪急了,“您的旧疾犯了,起码要半个月才好的了,现在回去养伤才是正事,要是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师父,您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秦羡生的脸色其实还不太好,他温和道,“小溪,你听话,先带其他人回去吧。”

竹溪最后到底是不敢违抗师命,先离开了酒店,不过他并没有带着其他人离开岱山,而是通知了其他人,让其他人先回去了,这才偷偷跑来酒店附近守着了。

第 56 章

竹溪离开,房间里又剩下顾衾和秦羡生两人,顾衾觉得很抱歉,“秦先生,谢谢你,我听你徒弟说你这是旧疾了,因为帮我降服了袖锏,耗空了元气,所以才让旧疾复发了?”她不是笨人,那叫小溪的少年虽然没明说,可是她听出来了,眼前这人受过伤,具体怎么回事不得而知,可要是消耗太多体内的元气,旧疾便会复发。

她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旧疾才会让眼前的男人经历这种痛苦,可是这么强的阴煞之气在体内,她都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秦羡生笑道,“别太自责,没多大的关系,对了,把你的袖锏拿出来我看看。”

顾衾在知道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甚至使他自己陷入这种险境之中的时候,实在拒绝不了这人,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了袖锏。

秦羡生接过仔细的看了看,这才递还给顾衾,“已经降服了,这法器已经是地阶上品法器了,日后也会慢慢的成长起来,看这袖锏的外观,应该也是汉以前的武器,长度正好似乎你用,而且之前这袖锏上面这么大的阴煞之气,显然这东西杀过不少人,饮过不少血,所以日后它越是见血,威力也就越大。”

“谢谢秦先生了。”顾衾接过这东西,却隐约觉得有些烫手,她当然不相信这人说的没什么关系,明显就是因为帮了她才会犯了旧疾的。

房外响起敲门声,顾衾去开了门,是酒店的餐送来了,顾衾让人把东西推了进来,“都是些清淡的食物,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她就点了两个套餐,两杯牛奶跟一些水果,秦羡生点点头,“我习惯吃清淡一些的。”

两人吃了东西,秦羡生说道,“这段时间可能还要待在岱山,阿衾能不能把电话号码给我,以后也好方便联系,等我身体好一些,说不定还要劳烦你带我到处看看岱山的风景。”

顾衾点点头直接把电话留下了,然后问了他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到底还是担心他,犹豫了下,“秦先生,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不碍事,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秦羡生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

顾衾最后还是回去了,等她一走,竹溪就上来了,顾衾记得他的气息,扭头看的时候,这少年正匆匆跑进酒店里,她也就松了口气,有人在秦羡生身边也好一些。

回去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顾嘉去补课了,程殷香在做晚饭,看见女儿平安回来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衾衾回来了?吃了晚饭了吗?没事我多蒸点米。”

顾衾笑道,“妈,我吃过了,要不要我帮忙。”

程殷香也笑了起来,“不用了,你去看电视吧。”

顾衾回房把东西放好,这袖锏就是她以后的武器了,武器对于一个风水术士来说的话,基本就如同身体的一部分,因为这是法器,不管是对付敌人或者布风水阵都是很重要的东西。顾衾打算给这袖锏做一个皮套子,这样以后也可以随身携带了。

家里有之前程殷香做包包的皮料,顾衾找来缝制了一个简易的皮套,正好可以把这锏身装在皮套里,这样随身携带就没什么问题了。做好了皮套,她开始复习功课,明天就是礼拜一了,要月考了。

刚翻开书,蒋霓的电话电话就来了,“衾衾,你回去了吧?昨天没什么事情吧?”昨天顾衾走的急,所以蒋霓也挺担心的。

顾衾笑道,“蒋霓姐,放心吧,我没事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