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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锅台上已经煮好米粥,淅淅沥沥没几颗米,剩下的全是野菜,连点油盐都没有。

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站在灶台前,盛两碗野菜粥出来慢慢的端出去,田锦立刻上前接过,笑眯眯的说,“牛牛,不是跟你说了吗,等娘回来做饭就好。”

她哪怕劳累一天,回来对着孩子也是笑的温柔,不愿把外面的辛苦和劳累带回家中。

瘦弱的牛牛冲田锦露出一个孩童纯真的笑容,“娘,我会做饭,我做给你吃,你累。”

田锦心酸的抱着瘦弱的孩子,待看见孩子身上新添的伤痕时,她脸色大变,“牛牛,是不是村里那些小孩又欺负你了?”

牛牛摇摇头,“娘,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们吃饭吧。”

田锦忍着泪抱住孩子,这是她待在世间唯一的温暖。

母子两人吃过晚饭就睡下。

因为共情,韫玉觉得自己好像就是田锦,她迷迷糊糊感受着田锦的一切,能够感受她对牛牛的感情。

田锦睡到半夜三更时,外面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田锦迟疑下,趿拉上鞋子过去开了门。

皎洁的月光下,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两人冲着田锦就跪下来,“田大仙,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田大仙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田锦站在门口看着那对夫妻,“我没这个能力,你也知道现在什么时期,都在铲除封建迷信,我已被你们打的很惨了,我要出手救了你们的孩子,我自己也会被他们拉去挨打的。”

夫妻两人大哭,“大仙儿,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已经带去卫生院检查过,孩子高烧怎么都降不下来温,在这样下去孩子肯定不行了。”

田锦望着那孩子,她看得出来孩子是被吓人。

孩子还太小,才半岁,被惊了魂,如果不整治好,以后就会变得痴痴傻傻的。

田锦犹豫着,那对夫妻一直抱着孩子给她磕头,“大仙,求求你救救孩子吧,我们保证不会说出来的,真的,求求您了。”接着又是砰砰砰的磕头。

田锦到底不忍心看着年幼的孩子痴傻掉,她叹口气转身,“你们跟我进来吧。”

夫妻两人抱着孩子跟着田锦走进屋子里,田锦给孩子看了看,然后画了张符让夫妻两人给孩子带着,夫妻两人千恩万谢的抱着孩子离开。

第二天早上,田锦继续去干活,走的时候交代牛牛,让他乖乖待在家里,如果有人上门不要开门。

牛牛都乖乖的应好。

田锦看着唯一的儿子,心底叹了口气,她这样的本事却不敢给家人算命,生在这样的年代,连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田锦嘱咐好儿子,继续去干活。

路上的时候碰见那对夫妻,夫妻不敢看她,抱着孩子慌张离开,但是田锦看他们怀中的宝宝已经好多了,脸色正常。

可是这件事情到底被捅了出去,那对夫妻抱着孩子上门找田锦收魂的时候被人撞见,然后告诉了其他人。

许多人拿着东西上门打砸,把田锦从房间里拖出去,口中骂骂咧咧,“这就是封建余孽,咱们给了她机会她还不肯好好改正,根本不应该活着,把她拉出去!”

“快点,拉出去拉出去,这等封建余孽,就应该捉去给大家伙看看。”

第130章 第 130 章

第130章

田锦被这些兴奋的双眼发红已经疯狂的村民扯着头发朝着外面拉扯着, 她没有担心自身的情况,惊慌回头, 看见牛牛瘦弱的身子被挤在人群里, 牛牛大哭着朝着挤,“娘,我娘是好的, 你们快放了我娘,娘啊。”

“牛牛,回去,回去啊。”田锦慌乱的喊着,她害怕牛牛出事。

人群发现牛牛,有人高声呼喊,“这是封建余孽的孩子。”

“封建余孽都该死!”

有人兴奋推了牛牛一把,瘦弱的孩子被推倒在地, 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人群继续朝前奔跑着, 他们仿佛没有看见地上那个蜷缩成一团幼小而羸弱的孩子,他们一个个的从幼小孩童的身上践踏过去。

“孩子, 我的孩子啊,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田锦双目赤红,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的呼喊声被掩盖在人群兴奋的呼喊声中, 田锦忽然看到前两天救下的那幼儿的父母, 他们还是抱着孩子,他们也看见了牛牛的惨状,他们惊慌失措的看向田锦,田锦流着眼泪望着他们,“求求你们帮帮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也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帮帮我的孩子啊…”

她的低声请求终于变成绝望的呼喊。

那对夫妻慌张的扭过头。

田锦慢慢的不再动弹,她任由着这些人把她拉到麦场去,把她压着跪下,绑在高高的台子上。

那些人大声的责骂她,唾沫纷飞的说着她的罪行。

她想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救人,我只是救了你们,救了你们的孩子啊,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这样对我的牛牛?

村民们压着她的头,台子下面的人朝着她扔石头,“田锦,你认不认罪,你是不是给黄老实家里那孩子画符了?”

田锦低着头一声不吭。

村民又把那对被她帮助过的夫妻喊上台子,逼迫他们跪下,质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去找了田锦,让她给孩子画符了?为什么去找封建余孽帮忙?孩子病了就应该送去卫生院!你们如果承认罪行,指认田锦有封建迷信的行为,这次就饶恕你们一家!”

黄老实跟他媳妇抱着年幼的孩子跪在台上,两人痛哭流涕,“我们认错,我们不应该找封建余孽帮忙,都,都是她,是她说能帮我们孩子治病,我,我们家里没钱这才贪便宜找她帮忙的,她给我们画的符我们已经扔了,真的,不信你们搜身,我们真的把符扔掉了,都是田锦教唆我们的…”

这话一听就不合理,偏偏这些村民们癫狂一般的相信着,继续亢奋激昂的批判着田锦,中间夹杂台下村民扔上来的石块,田锦被砸的头破血流,她抬头,满脸鲜血,已经滴落在眼睛里,她麻木的盯着这些批判她的村民,看着黄老实一家子。

黄老实一家抱着孩子躲在旁边,不敢跟田锦对视。

批判了整整一天,太阳落山,村民们有些精疲力尽,意犹未尽的散去。

干枯的血痂贴在田锦的脸上,因为跪了一整日,她跌跌撞撞朝着家门口走去。

快到家门口时,她看见门口不远处蜷缩成一团的牛牛,他还躺在被人践踏的那块地方,动也不动,田锦瞬间就流泪满面,她绝望的爬着喊着,“牛牛,牛牛,娘回来了,你快醒醒啊,牛牛快醒醒。”

她爬到牛牛身边,抱起早已冰冷僵硬的孩童,绝望的哭喊着。

周围邻居冷眼看着,还有说风凉话的,“谁让她是封建余孽,是她连累她的儿子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田锦抬头,死死盯着他们,眼睛充血。

村民们吓了一跳,瞪着她道:“看看她,心里肯定还不服气,明天继续拉她出去!”

田锦疯狂大笑,又是笑又是哭,然后死死抱着怀中的牛牛。

天色渐渐暗下,村民们不再继续看热闹,回家开始做饭,吃完晚饭村民们早早的歇下。

田锦就那样抱着牛牛,直到阴阳交替的子时,她放开怀中的牛牛,喃喃细语道:“牛牛乖,娘待会儿就来陪你,牛牛别怕,牛牛别怕,娘要所有人都来给你陪葬,他们全都该死,我要他们被慢慢的折磨死,全都该死…全部下去陪我的牛牛吧…”

她把藏在家里的朱砂拿出去,趁着皎洁的月光,在地上画起繁琐的阵法,直到子时过,她满头大汗,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才把阵法完成,她几乎力竭,她修为不够,就算画下阵法也没办法完成术法,她必须用什么东西去换,舍弃什么,她的牛牛也被这些人害死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她抱着牛牛坐在阵法之中,用剪刀划开手腕,血肉模糊。

殷红的血迹顺着手腕滴落在画着阵法的地面,那血迹却顺着朱砂画出来的阵法缓缓流淌着。

血迹滴答滴答的,田锦单手抱着牛牛,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她脸色渐渐惨白,仰天大哭,她声声泣血的喊道:“我田锦以血肉之躯为誓,我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只要云泾村所有的村民世世代代都不得安宁,我要他们全身长满脓包,要他们痛不欲生,最后骨疼而死,我要他们世世代代都遭此报应,世世代代都摆脱不了这个恶咒!我要他们给我的牛牛偿命…”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身体抽搐着,手腕上的血几乎是喷涌而出,溢满整个阵法。

月光下,殷红的血迹被衬的妖艳至极,仿佛漫天光辉下开出一朵诡异又艳丽的血花。

天渐渐亮了,吃过早饭的村民开始上工,出门发现几乎快变成干尸的田锦,村民们吓的尖叫,干瘪的田锦怀中还抱着已经僵硬的牛牛,村民吓的不行,有些人上前查看了下,发现田锦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知道她是割腕自尽,但是地上除了那纵横交错的印记,竟然看不到血迹去了哪里,地面根本看不到被血浸透的痕迹,村民们议论纷纷的。

最后还是村长过来说了声晦气,指挥村民把母子两人简单的挖了个坑埋掉。

让人没想到的是,田锦头七的那天晚上,黄老实一家子全部暴毙,血肉糊糊,死状凄惨。

接下来整个村子都开始遭殃,第二天晚上,践踏牛牛的村民又死了几个。

村民们终于知道后悔惧怕了,跟村长商量,村长也怕的不行,知道是田锦回来报复,村长就去外地请了个道士过来村子。

跟道士保证,绝对不会把他供出去,求道士帮帮他们的村子。

道士看着村民死状凄惨,也不忍心,让村民挖出田锦跟牛牛的尸首,把两人封印在一口枯井中,井里贴满符篆,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

道士做完这些离开村子,村民们惴惴不安的,等到晚上却真的没有厉鬼索命。

所有村民都松了口气,夹起尾巴开始做人。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半年后,村民身上开始长大大小小的硬包,开始觉得骨头疼。

是所有村民都如此,包括年幼的孩子,村民们觉得不对劲,村长又把道士请了回来。

道士问清前因后果,得知田锦临死前在月前用血喂阵,道士叹息道:“难啊,村长,恕贫道无能为力了,这是最毒的恶咒,没办法解掉的,至少以贫道的修为是无能无力,还请村长另择高人吧。”

道士离开后,村民们又找来许许多多的高人,这会儿他们再也不觉得这些高人是封建余孽,他们把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高人身上,可是所有人来了后都是摇着头离开的。

又过去一两年,村民们满身的骨头都是疼的,那些包越长越大,有些开始流脓,时光慢慢流过,村民们慢慢的被痛死,死前身上的包全都破掉流脓,恶臭无比,死状凄惨。

……

韫玉突然惊醒过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一脸。

她伸手摸了把脸颊上的泪水,想起梦中那种失去爱子的绝望还有村民们的所作所为,韫玉低低的骂了句畜生。

难怪这个村子的村民都生了怪病,难怪他们被诅咒,真真是活该。

韫玉骂完呆呆的坐在床上,被纸糊住的窗户外透进微弱的月光。

她轻轻叹了口气,刚才她应该是被共情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田锦选中被迫共情这段回忆,可能同为风水师的原因吧,共情里的那段记忆,村民从长出硬包开始到骨头疼然后全身骨疼直到脓包破裂痛苦死去的时间非常短,不到十年时间,但是现在过去几十年,这个村的村民年纪也都挺大的,恶咒的效果明显是减弱了,村民的后代虽然继续被诅咒着,死亡时间却开始拉长。

韫玉悄悄起床,站在窗前看了眼,现在应该是夜里两三点的样子。

她心里大概知道田锦共情她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帮忙把它从封印里放出来吧。

韫玉又摸了把脸,共情里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真的是撕心肺裂,如果有人这样伤害她的木木,她不会比田锦冷静多少的,她会更加恶毒的。

韫玉明白了田锦的意图,她也打算帮它一把。

念了个安神咒,这屋子里的人一时半会儿全都醒不来的,至少睡到明天早上。

韫玉走到堂屋,打开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她慢慢走出院子,月光下沉睡的村子当真是让人心生寒意。

韫玉却无半点惧意,她来到共情中那个枯井的地方。

走了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到了,她还特意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敛去周身气息,就算有村民醒着也不会发现她的。

走到枯井旁,韫玉看着压在枯井上的那块大石,要好几人合力才能搬动的大石块,她画了张符篆贴上去,很轻松的就推了下去,露出阴森森的井口,里面寒气逼人,井口附近贴着很多黄符。

韫玉朝着里面看了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过了这么多年,来尸臭味都没有了。

她伸手把井口的黄符全部撕掉。

井里面还没什么动静,韫玉朝着井口说道:“田锦,你出来吧。”

井里面就飘出一大一小两个鬼影。

第131章 第 131 章

第131章

一大一小两个鬼影正是田锦和牛牛。

田锦一身红衣, 那个时期特有的褂子跟长裤,有些破旧, 是她死时的打扮,全是一身的血红, 它连眼珠子都是红的,很标准的一个厉鬼模样, 那牛牛倒是个正常小鬼的模样, 白漆漆的脸蛋,黑洞洞的眼窝,两个全都脚跟不沾地。

田锦牵着牛牛对着韫玉鞠躬, “大师, 谢谢您。”

这么多年,它待在枯井中,终于感应到一个修为高深些的大师,这才与她共情,希望她能帮自己出去。

这位大师也很聪明, 共情后就猜测到它的意图过来帮她解开封印,这些年她咒死很多村民,它也曾经心善过,但是换来的是什么?这位大师愿意帮它也是因为她的修为很高, 根本无惧已经变成厉鬼的它。

“不必谢我。”韫玉抬抬手,她多了看牛牛一眼。

牛牛朝着田锦身后躲了躲, 田锦血红的眼珠子竟然露出一丝丝温情, 它伸手抚摸牛牛, 温声道:“别害怕,大师是好人,是大师放我们出来的。”

“谢谢您。”牛牛朝着韫玉道谢。

它死的时候虽然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但是过去这么多年,心智也成熟起来的。

月光下,如果有人经过,就会看见阴森的枯井旁站着一位容貌漂亮的女孩,正对着空气说着话。

这情形实在能够让人遍体生寒。

韫玉站着有些累,在枯井边上坐下,问田锦,“对了,我问问你,你一直呆在村子里,知道是所有村民都有拐卖女童跟女孩吗?”

田锦点点头,“的确是整个村子都有这样的行为,半年前陆陆续续开始的,每隔段时间会有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过来把这些女孩们弄走,那男人也是修炼之人。”它被封印在枯井中,虽不能出来,但这些年她待在枯井里修炼,鬼修很难,有些修为后就能看到村里的情况,知道半年前村民开始拐卖人口。

它虽已不是人,但清楚知道那人不是个好的。

韫玉忍不住皱眉。

看来还是得按照原计划,她看得出来田锦是个鬼修,这条路挺难走的,鬼修特别难,比山野精怪修炼都难,田锦才开始有一点修为的,它帮不上什么忙,万一那圣子又是个修为高些的,随手就能把它灭掉。

韫玉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毕竟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你的仇人早就死光了,现在这个村子只是他们的后代,你已开始鬼修,不太适合大开杀戒,这些村民就算你不出手,他们也会被你的恶咒慢慢的折磨死,当然了,这个村里全是人贩子,你想弄死他们也没问题,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会让你的鬼修之路更加艰难的。”

至少现在这个村子的村民还不能动。

不然明天那什么长老过来接人的时候发现全村都死了,她还怎么做诱饵去追踪幕后的圣子。

田锦叹息一声,“我如今已入鬼道开始修炼,我之前杀死不少人,想去地府已是不可能,我打算带着牛牛继续生活在村子里,不会动这些村民,他们会有报应的,我如今只想带着牛牛生活下去。”

韫玉觉得它的想法不错,这些村民是真的该死,他们为求续命拐卖人口,就算田锦不出手,等到事情结束后,龙其宵也会派人来捉拿这些村民回警局审问,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

韫玉道:“既然没什么事情,明天早上的事情你就假装看不见吧,我过来你们村子也差不多是为救下那些被拐卖的女孩,你带着牛牛离开吧。”对方也是修炼之人,她怕田锦跟着会打草惊蛇。

田锦大概清楚韫玉是为救女孩们还有对付那个来村里接人的长老,以它目前修为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惊动敌人,只能牵着牛牛又对韫玉拜了拜,“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还请大师尽管开口,我跟牛牛就先回家,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跟牛牛回家了。”

它的话语中满是感慨和激动。

这么多年,它亲眼看着仇人一个个死光,心中的仇恨差不多放下,死后它没有魂飞魄散,还能继续跟牛牛一起做母子,对它来说已是最大恩赐,它会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当然了,等这位大师的事情解决,它没事就吓唬吓唬村里的村民,这些人可都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诅咒的。

韫玉看着一大一小的鬼影朝着远方飘去,她回头把地上的大石块抱回原处,揭掉石块上的符篆收好,这才回到那村民的屋子里。

说到现在,她竟然连那户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

韫玉回去后把门插好,回到里屋里躺下。

她闭眼假寐。

约莫早上五点钟左边,身边响起翻身的动静,韫玉听见身边的女人恶意满满的话,“你就好好睡吧,这可是你这辈子最后一觉,说不定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年轻女人说罢冷笑了声,穿好出门。

外面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年长女人低声问,“你屋里那个醒了没?”

年轻女人笑道:“妈,昨天那碗面我下的药可不少,至少到中午她都醒不过来。”

“另外两个女伢醒了没?”

“妈,放心吧,都醒不过来,我们赶紧做饭吃,待会儿长老就要过来接人了。”

韫玉继续闭着双眼。

半小时后听见外面狼吞虎咽吃饭声,外面的人吃完饭,韫玉感觉一个沉些的脚步声朝着她睡的房间逼近。

有人走了进来,韫玉能够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韫玉皱眉,暗道一声糟糕。

如果这男人敢碰她一下,她会直接暴起揍人的。

男人贪婪的盯着床上柔软的娇躯,他正想伸手触碰外,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年轻女人愤怒的声音响起,“黄大伟,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看这妖女长的漂亮想要占她便宜?”

黄大伟干笑两声,“媳妇,没有的事儿,我就是进来看看她醒了没。”

年轻女人愤声道:“黄大伟,如果你敢再干出这样的事情,我,我不会饶了你的。”

听她这么一说,黄大伟也不高兴起来,“你个娘们叽叽歪歪的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能阻拦的了?你也不瞧瞧你那副模样,看见你就倒胃口…”

“黄大伟你这个贱人!”女人跳起来对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臭娘们,你还敢对我动手。”黄大伟瞪大眼,一巴掌甩回去。

女人不干了,跳起来跟黄大伟打架,没一会就把外面的人黄大伟的娘和弟弟吵了进来。

黄大伟老娘一看自己儿子挨打了,立刻教训儿媳起来,“你怎么能跟自己丈夫动手,还有没有妇德,赶紧给大伟道歉,真是一点样子都没有。”

黄大伟的弟弟一看躺在床上的韫玉就呆住了,半天抬头道:“妈,这就是昨天半夜留宿的姑娘?妈,妈,能不能把她留下来给我当媳妇,大哥都娶媳妇了,就我还没娶,妈把她留下来吧。”

“老二你疯了!这可不是我们村的姑娘,把她留下来让她跑了怎么办?让她知道我们村的秘密怎么办?就算你贪她的美貌,也要有命享受,我们还剩几个月能活?要不是有圣子帮我们续命,我们说不定早就死了,还是先把命顾着吧,这就是个祸害,昨天真不该收留她,都赶紧滚出去,一会儿长老就要过来了,大伟也出去,不能碰她。”

这些人闹了一通离开房间。

韫玉悄悄松口气,不过也给恶心的够呛。

一个小时后,外面响起嘈杂脚步声。

韫玉听见一个年级比较大的男性声音,“你们家这次收获了几个?”

黄大伟笑道:“长老,我们家这次收获了三个,两个年级小些的,还有个二十来岁左右的姑娘,长的特别漂亮,您要不要看看货?”

“我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