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莎悄悄抬头看了卡尔一眼…又迅速收了回来。

她发觉,当她不知道卡尔是谁的时候,她对他有着相当的好感,可一旦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她的脑中总挥之不去他那疯狂追杀杰克和萝丝的身影——虽然她知道,那一切对现在来说,都是未发生的事,也很有可能在某些因素的影响下不再发生。

因为电影中的印象,谢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找卡尔帮这个忙了。况且,就算她告诉所有人,泰坦尼克号将在她的处.女航中沉没,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她的,大家反而会认为她危言耸听,嘲笑她的胆小。

马车很快回到了谢莎等人的家中,萝丝下车后就拉着谢莎往家中走,丝毫没有要请卡尔进来坐一坐的意思。谢莎回头看了卡尔一眼,见他神色略显阴沉,连忙转回脑袋。

她对自己之前的判断痛心疾首。当初她到底是瞎了眼还是怎的,怎么会认为卡尔值得萝丝托付终身呢?像他那种充满掌控欲,容不得他人违背自己想法的人,真要跟他相处,必定是相当痛苦的。也怪不得萝丝被逼得差点跳海自杀了。

两人进家门后,萝丝有些疲惫地对谢莎笑了笑,便回屋休息去了。只要是跟卡尔在一起,就算只有一秒钟,也让她万分难捱。

谢莎见萝丝回屋,自己在门口站了会儿,最终一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卡尔刚上马车,正要吩咐赶车,就见谢莎一脸焦急地跑了出来。

r>他俊眉一挑,将车门打开,对着已经跑到自己跟前气喘吁吁的谢莎问道:“凯瑟琳,怎么了?”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谢莎一脸严肃。

卡尔没有多问,直接坐了个请的手势,“那么请上来吧。快到午餐时间了,我们可以边吃边说。”

谢莎呼吸一滞,又立刻长长地舒了口气,才搭上卡尔的手,坐上了马车。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但为了更大的利益,这种行为可能会有的小小后果,她会勇于承担的。

马车很快到了一间装饰豪华的餐馆,卡尔先下了车,然后扶着谢莎下来。

等到两人都站定,卡尔忽然将左手背到身后,弓起了自己的右手臂。

谢莎眨眨眼,从善如流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一道走进了餐馆。

坐定,随意点了一客七分熟的牛排后,谢莎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后开口道:“卡尔,我想…我能不能提前了解一下泰坦尼克号的构造情况?”她总不能一开始就说泰坦尼克号是必沉之船,你们小心点,她只能迂回着曲线救国。

“怎么,凯瑟琳对这个感兴趣?”卡尔往咖啡里加了勺白糖,慢慢搅动着,态度悠闲惬意,正跟这间餐馆所营造出来的氛围相符。

“嗯…稍微有点。”看到卡尔的动作,谢莎才发现自己忘了加糖,怪不得刚才嘴里都是苦味。她连忙加了六七勺白糖进去。

卡尔见谢莎的加糖量,有些吃惊,“你不怕太甜?”

“啊?”谢莎试着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感受着甜度。一勺咖啡滑下喉咙,谢莎看了卡尔一眼,不客气地又加了五六勺进去。

“这样才刚刚好。”

卡尔沉默了,他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去尝尝那杯咖啡到底有多甜的好奇之心,又将话题转回了正轨。

“你刚才…似乎听到泰坦尼克号这个名字很害怕。”卡尔想起方才谢莎那苍白的脸,颤抖的唇,搅动咖啡的手顿了顿。

“…对。”谢莎没有否认,“因为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梦里我坐的船正是叫泰坦尼克号,而它在往美国的旅途中,撞上了冰山,一半以上的人都死了。”她只能用做梦这种说法将她刚才的奇怪表现圆过去。

卡尔轻轻嗤笑了一声。凯瑟琳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会相信梦中预言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有些失望。

“放心吧,凯瑟琳。”卡尔搭上谢莎放在桌面上的手,完全是哄小孩的敷衍语气,“那艘船是永远不会沉没的,

你没必要担心。好了,一会儿吃完,你也该回去了。”

卡尔的大手干燥温暖,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然而谢莎听出了他的敷衍,却是很不高兴。

“卡尔,你以为我是在胡闹吗?”谢莎甩开卡尔的手,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个八度。

餐馆中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卡尔皱着眉头,脸色隐隐有些不悦,“凯瑟琳。”

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谢莎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几口气,尽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果然…从卡尔这边走不通么?

谢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至少外表是完全平复下来了,“我明白了。萝丝和妈妈不知道我出门了,或许会来找我,我还是先回去了。告辞。”

说着,她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正跟上牛排的服务生擦肩而过。牛排的味道闻着是很香,但谢莎现在已经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卡尔脸色阴沉地望着谢莎离去的背影,觉得莫名的同时又觉得愤怒。

他倏地站起身,从身上摸出几张纸币,拍在桌上,紧跟着谢莎追了出去。他脚步大,追到门外时,谢莎正好要过马路。

卡尔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谢莎的手臂一扯,冷冷地盯着她因为惊吓而转过来看着自己的脸,咬牙道:“萝丝这样,你也这样!你们布克特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难伺候?”

劝告失败

毫无疑问,胆子并不算大的谢莎被卡尔强大的气势打倒,讷讷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再次闪过卡尔追杀杰克和萝丝时的狰狞脸庞,谢莎有点担忧他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砰砰给自己来个两下。今天他在萝丝那儿已经受了不少的气,她又是萝丝的妹妹,方才也给他甩脸色了,他绝对有可能迁怒的!

谢莎就那么瞪大双眼看着卡尔,不敢胡乱动弹。

卡尔吼了这么一嗓子,胸腔中的怒气也随着减弱不少。四下看了看,他松开谢莎的手臂,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西装领子,脸上怒气冲冲的神色收敛起来,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又露出一丝稍显勉强的笑容,“抱歉,我不该对淑女吼叫。”

“不…是我的错…”谢莎下意识地回道。

说完了,两人默默相望,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许久,似是察觉到谢莎身体的僵硬,卡尔咳了一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谢莎正要拒绝,就见卡尔眉头一皱,她立刻改口,僵硬地笑道。

不行啊,卡尔持枪杀人的那个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她怕死他了不敢跟他作对…她也不想这样的!

好不容易回到家,谢莎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松了口气。

她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思索今后的对策。没办法从卡尔这里下手,她只能找找别人了,比如说那位白星航海公司的董事,又比如说泰坦尼克号图纸总负责人什么的。但以她家目前的情况,如果不靠卡尔,估计连那两人的毛都摸不到。

谢莎不由得叹息:卡尔啊卡尔,为什么你是卡尔?

那之后几天,不知道是因为忙还是其他原因,卡尔都没来找萝丝,倒是谢莎出门去看了蓝天几次。自从知道她将要乘坐的是泰坦尼克号后,她就决定要将蓝天交给一位信得过的人。找来找去,她最终还是找了那位骑师。

接过蓝天的血统证书和契约的时候,那位骑师目瞪口呆,颇有一种天上砸馅饼正好掉到他头上的巨大兴奋感。

谢莎最后摸了一把蓝天的鬃毛,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正当谢莎为无法接近那两个大人物而大伤脑筋的时候,她们一家接到了来自卡尔的请柬,邀请她们三人在四月八日晚上参加泰坦尼克号处.女航前相关人员的预祝成功宴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次宴会,谢莎前所未有的积极,令布克特太太感

到欣慰,也令萝丝疑惑不已。

当天傍晚,卡尔身着白色西装,衣冠楚楚地亲自接三人去往宴会现场。这一次,他开来了他那辆拉风的汽车。

谢莎坐在最边上,想着一会儿要跟那位董事和设计师说的话,低头入神。卡尔除了跟萝丝说些话,敷衍敷衍布克特太太,剩下的时间便频频往谢莎身上看。也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涌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像是一种许久未见的不安。

卡尔微微摇头,将这种想法驱逐出大脑,继续跟自己的未婚妻培养感情。他发现他越来越无法看清他的这位未婚妻了,他到底有哪里不好,让她这么不愿意试着接受自己?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招招手便有一大把女孩洗白白躺好等他,她却偏偏对他不屑一顾。虽然他向来喜欢挑战,但如果一直没有进展,他也是会厌倦放弃的。

到达宴会现场,四人依次走了进去。

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谢莎一开始很安静,就跟着布克特太太走,听着卡尔对三人介绍一些来宾。当听到白星航海公司董事布鲁斯·伊斯梅和船体设计师托马斯·安德鲁斯的名字后,谢莎多看了两人好几眼,就为将他们样貌记住,好一会儿单独找他们谈话。

结果谢莎的动作却被卡尔注意到了。他发现谢莎从进来起也不到处看什么,却偏偏对着两个中老年多看了两眼。他觉得自己不但无法理解那位姐姐,甚至连这位妹妹都无法理解——难道说,凯瑟琳喜欢老男人?

这种无解的问题,卡尔不再多想。好在后来谢莎并未对更多的老男人感兴趣,他就只当那是巧合。

大概半小时后,宴会正式开始,谢莎跟着萝丝四处走动,以她为挡箭牌,自己则心安理得地吃吃喝喝。最后萝丝看不过眼,私下里悄悄对她抱怨了几乎,谢莎才不得不陪萝丝一起分担这些可怕的交际应酬。

当众人联络感情促进交流的聚众聊天活动都进行得差不多了之时,谢莎找准机会,走到正好独自一人的托马斯·安德鲁斯面前。这是一位中年帅哥,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此刻他正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小姐。他记得她,她是卡尔未婚妻的妹妹,似乎是叫…对了,凯瑟琳。

“安德鲁斯先生,”谢莎对他说,“自从听说您就是泰坦尼克号的船体设计师,我就想来跟您交谈了。请原谅我的冒昧。”

“不,我十分荣幸能跟一位淑女对话。您对泰坦尼克号感兴趣,我很高兴。”安德鲁斯笑起来有一点点腼腆,让谢莎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班里的男生。

“请叫我凯瑟琳吧,安德鲁斯先生。”谢莎微笑,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套近乎是必须的。

“那么凯瑟琳,托马斯这个名字,也随你差遣。”安德鲁斯失笑。

两人又哈拉了两句,就在谢莎的刻意引导下转入正题。

“我听说泰坦尼克号上只有二十艘救生艇,只够一千多人乘坐,但船票却已经卖出一千多张,再加上船员…我不得不说,我有一点担心。”谢莎眉间露出一点担忧,一点好奇。

安德鲁斯扬了扬眉,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居处深闺的小姐居然知道得那么多。他想了想,才说:“凯瑟琳,确切地说,所有救生艇都满员的话,可以乘坐1178人。而我们的船票已经卖出一千三百张,再加上近九百船员…确实不够乘坐。但你要知道,我们这艘船是不会沉没的,救生艇不过是个摆设,你完全不用担心。况且,我们的救生艇数量完全符合、甚至超过英国法律的规定。”

谢莎没有研究过英国法律,自然不知道那规定的内容是什么,但她知道安德鲁斯不会空口说白话。

“托马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呢?万一泰坦尼克号真沉了呢?就算这些救生艇数量符合法律规定又如何?那将是一千多条人命。”

谢莎说得严肃,原本只是抱着闲聊态度的安德鲁斯也皱着眉头认真起来,“凯瑟琳,首先你这假设就不存在。泰坦尼克号拥有16个隔水舱,即便四个舱室进水也能保持漂浮状态,它是上帝也无法弄沉的邮轮!”

“如果进水5个,甚至7、8个呢?”谢莎咄咄逼人地问。

“那不可能!”对于谢莎的无理取闹,安德鲁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为什么不可能?”考虑到自己以及千百无辜人士的生命,谢莎没那么容易退缩,她抬起双手,以左手为船体,右手为冰山,右手手指飞快地划过左手侧边皮肤,一脸平静地问道,“托马斯,如果冰山是横向撕裂船体呢?”

谢莎说的这种可能,安德鲁斯从来都是不去考虑的。能对泰坦尼克号造成那样大伤害的冰山,一早就会被发现了,它不会有机会破坏他的毕生心血。

看出安德鲁斯的些许不屑,谢莎心中焦急,脸上却依然是一片平静,“如果那天正好起雾,又是晚上,能见度降到最低;正好你的船员忘带瞭望镜,只能用肉眼观察;正好因为某些原因无视了其他船只发来的冰山预警,将船速开到最大…若船真因为这些几率极低的巧合沉了,明明是繁忙的大西洋,正好离泰坦尼克最近的船

只关闭了无线电,收不到求救信号,而收到信号的船只最快也要好几个小时后才能赶到…托马斯,那将会是人类历史上足以铭记的大海难。”

谢莎每说一个正好,安德鲁斯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当谢莎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嘴唇颤抖着,却说道:“那比买彩票中头奖还难!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这句话,他显然不愿意再跟谢莎说下去,转身便走。

谢莎还想多说两句,身旁却突兀地出现一个人,将她拦住,“凯瑟琳!”

毫无疑问,这位突如其来的男人,正是卡尔同志。

眼见安德鲁斯即将走远,谢莎不顾卡尔还在身旁,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几步走到安德鲁斯身前,拦着他说道:“请至少,不要因为美观之类毫无意义的原因,减少救生艇的数量。”

安德鲁斯皱眉看了谢莎好几眼,却没有回答,绕过她快步离去。

谢莎此刻充满了挫败感,她不知道对于她的话安德鲁斯听进去了多少。

“凯瑟琳,你越来越过分了!”

被谢莎甩到身后的卡尔十分不满自己被当做透明人对待,他快步走到谢莎身旁,拉着她的手臂,身体挡住自己这一动作,咬牙切齿却又轻声的在她耳旁说。

劝说失败正情绪低落着的谢莎自然不会给卡尔什么好脸色,早前的主观印象加后期的接触尝试,她已经认定卡尔绝不会帮她,她只能自己另谋出路,那么这个指望不上的卡尔就不需要她虚以委蛇好好供着了。

谢莎气势汹汹地侧头,肚子里早憋了一肚子的火要发泄。然而,自从见到卡尔起,她的霉运就在与他的接触之中闪现着,这次也毫不例外。

她侧头的动作太快太剧烈,加之卡尔离她又近,造成的结果便是——他的唇随着她侧头的动作擦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唇角。

谢莎愣住了。

卡尔也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三更无法显示,jj我恨你!

今天两更,晚上七点。之后开始每晚七点日更…

迟来真相

对于谢莎来说,这是一场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一般的大灾难。

愣了足足有十秒之后,谢莎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触电般闪身躲开,胸口起伏不定,一双惊恐的眼直愣愣地看着同样吃惊的卡尔。

卡尔回望着她,皱起的眉渐渐舒展,脸上却像是被什么困扰着似的,没有表情。事实上,他此刻确实有一点点混乱。对于与凯瑟琳无意间的亲密动作,他非但不排斥,还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愉悦…这非常不对。凯瑟琳是萝丝的妹妹,而萝丝才是自己的未婚妻。

两人正尴尬对望,一个声音的介入极好地缓解了两人间的气氛。

“凯瑟琳,你在这里!妈妈找你呢。”萝丝装模作样地对卡尔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随即不由分说地拉着谢莎离开。

谢莎乖乖地跟着萝丝走,也不敢回头去看卡尔的脸色,只心中决定要感谢萝丝全家。

两人身后,卡尔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微微眯起双眼。

在萝丝和布克特太太的陪伴与监视之下,谢莎再没有机会去找其他关键人士谈话。她觉得自己看着那位伊斯梅董事的双眼热烈得简直像是怪蜀黍在打量小萝莉,自己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丢人。

宴会很快结束,卡尔又负起责任将三人送回了家。

期间,谢莎一直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甚至没敢看卡尔一眼。虽然她很努力想忘掉刚才的那场意外…但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记得清楚,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双柔软的唇滑过的奇妙触感。

回到客厅,谢莎正想回卧室,却被布克特太太叫住。萝丝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无奈眼神,先行回房了。

谢莎不知道布克特太太想说什么,心中很是忐忑。

“凯瑟琳,听说你最近和卡尔走得很近?”布克特太太一来就直奔主题。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谢莎,像是要看穿她心底最隐秘的秘密。

谢莎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妈妈,没有的事。”

“如果是听别人说,我也不信,但我亲眼看到的,我怎么能不过问?”布克特太太板着面孔说。

谢莎想着是不是那意外之吻被布克特太太看到了,脑中嗡嗡嗡地乱成一团。

却听布克特太太继续说:“凯瑟琳,我只提醒你一句话。卡尔是萝丝的未婚夫。”

脑中的混乱瞬间消失,思绪也变得无比清明,谢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低声说:“我知道。”

“那么你回去睡吧。”布克特太太也累了,不愿多说

,只深深叹了口气,挥手让谢莎退下。

谢莎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房间,心情多少有点受影响。

还没等谢莎梳洗睡觉,房门却响了,三下之后,萝丝略带忧色的笑脸出现在半开的门之后。

“有什么事?”经过了布克特太太的那场敲打,看到卡尔的未婚妻——萝丝同志此时出现在她面前,谢莎有些不自在。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吧?布克特太太说的只是她自以为的,并非真相,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话虽如此,谢莎依然没能将自己的不自然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