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芸悄悄跑到杰姆房间，他还醒着等着她，她便将今天的战利品交给杰姆，再次换上自己的轻便衣服，爬回了位于楼上的房间。
但凡她得手拿回来的东西，都会交由杰姆出手，换来的钱都被匿名捐到了孤儿院里。如果是以前，她还会留点给自己过日子用，但现在白富美的身份让她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躺到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李天芸想着今天晚上遇到的人事，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
虽然今晚遇到蝙蝠侠是惊险刺激了点，但事后回想，这似乎正是她要的。现在她只觉得激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再次跟蝙蝠侠交锋。她的手上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铠
甲的冰冷，令她兴起看看那张面具下的脸的冲动。
说起来，晚上遇到抢匪时出现的那个男人，也带着“面具”呢。
李天芸翻来覆去地想着今晚令她神经都震颤的事件，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因为身体的疲惫而陷入梦乡。
第二天哥谭市的新闻上播报了杰森豪宅昨晚遇到流浪汉团伙袭击却被蝙蝠侠击退的消息，同时还有自称塞特的盗贼趁乱偷走项链后留下的涂鸦。
看着新闻中自己那鲜红的印记，李天芸心中很是得意，连带着早上跟梅尔先生打招呼时，笑容都带上了几分真心。然后她惊讶地发现，梅尔先生今天似乎也有着好心情，原本总是苦大仇深的脸上都带上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联系到昨天听到看到的，李天芸不禁怀疑，莫非昨天杰森先生家的事是她这位名义上的爹因为某种原因做的？
挑眉想了想，李天芸便一笑置之。真相如何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反正她又不是警察，非要将坏蛋都送进监狱。她这位爹就算干再多坏事，对她却很不错，她还蛮喜欢这位爹的。
杰姆原本是给杰森先生开车的，但李天芸来到哥谭市之后，他就成为了她的专属司机。前一晚睡得太少，李天芸让杰姆开车去她经常去的生活馆后，就靠在椅背上补觉。没办法，如果大白天的还在家里睡，恐怕就有人会怀疑她昨晚干什么去了。
车开得很稳，李天芸都快睡着之时，杰姆却将车停下，转身对醒转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他的李天芸说：“我先去存一下东西。”
李天芸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是昨晚那东西吗？”
杰姆点点头。
李天芸便说：“那一起去存吧。”
她早就听杰姆说过，她给他的赃物，他都会事先存在银行，找到买家后，直接让对方去银行取。而选择的银行，都是跟黑道有千丝万缕关系的。
李天芸正好想见识一下，便在此时提了出来。
杰姆闻言照旧是一脸的苦逼相，“我的好小姐，您的好奇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旺盛？您知道我还有五个孩子要养，要是被梅尔先生知道您进这个银行，他必定会开除我的，到时候我的孩子们就要流离失所了。”
“放心啦，这不是还有我在吗？”李天芸拍拍杰姆的肩膀，神情十分之坚定，“我就进去看看，又不干什么，我爸爸当然不会知道。”
“可是小姐…”
“杰姆，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李天芸不厚道地对着杰姆使出撒娇大法，晃着他的手臂摇啊摇的。<
br>杰姆老脸一红，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天芸见状连忙下车，哼着歌等着杰姆锁好车门，跟着他一起进了银行。
进到里面后，李天芸就好奇地东张西望，结果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不禁有些失望。她本还期待着能在这里面看到几个哥谭市有点名气的黑道人物呢，比如那天到她家的那位甘博尔先生的老大马洛尼。谁知道这家银行看起来还挺冷清，总共就十几个来办事的顾客。
跟着杰姆存好东西后，李天芸便打着呵欠和杰姆一起往外走。
“早跟您说没什么好看的啦。”杰姆见状，无奈地说。
“谁知道这里居然这么普通嘛。”李天芸耸耸肩，“我还以为会有点奇怪的人呢…”
她话音刚落，银行门口猛然间冲入三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持枪对天花板打了几枪，顿时砰砰砰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人们纷纷尖叫着抱头蹲下。
因为距离很近，李天芸看到这三个面具男的第一反应就是抢了他们的枪。只是她及时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在杰姆拉了拉自己衣角的情况下，连忙与他两人一起抱头蹲下。
我勒个去有些话真是不能说啊！
李天芸心中默默地想着，禁不住瞥了那三个面具男几眼。他们一进银行大厅就控制了大厅的所有人，在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下，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按照他们的吩咐举手低头。
这种时候，自然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妙。李天芸跟杰姆面对面蹲着，朝他眨了眨眼。
杰姆低声说：“茱莉亚小姐，您该不会…”他真是怕她又想凑热闹了。
李天芸瞪大双眼惊讶道：“杰姆，你竟然以为我会那么蠢想去送死吗？”
杰姆抽了抽嘴角，看着李天芸的表情是极端不信任的。如果珍惜自己的小命，那铤而走险去偷那些首饰又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很惜命的…”
李天芸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一柄黑洞洞的枪就对准了她和杰姆，吓得她一个激灵，手抖了抖，差点就本能地去抢下枪。
“不许交谈！”那面具男恶狠狠地威胁道。
李天芸赶紧闭嘴，看到对面的杰姆在面具男看不到的角度对自己露出小姐你又闯祸了的神情，李天芸几乎要翻个白眼。又不是她先开口说话的！
可事情还没完，那面具男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李天芸手里，拔掉引信，邪恶地笑道：“小妞，闭上嘴，捏好你自己的小命吧！”
李天芸定睛一看，顿时手一抖。
毫无疑问，这正是一枚手榴弹，还是一枚拔了引信一旦松手很快就会爆炸的手榴弹啊！
李天芸终于明白手捧一个定时炸弹是个什么感觉。
对面杰姆的脸色也变了，那一瞬间他甚至想从李天芸手中接过那手榴弹，奈何面具男瞪着他，并且随后也如他所愿不客气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个。
面具男还在四处分发着手榴弹，怕对方再注意自己，李天芸只能跟杰姆用眼神交流。
——怎么办？要把手榴弹直接塞到他们的嘴里吗？
杰姆十分聪明地从李天芸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想法，猛地摇头。
——可是这样拿着也太危险了，不小心松手了爆炸了怎么办？
杰姆连忙将手榴弹握至胸前，并握紧了给她看。
李天芸想了想，又瞥了那三个全副武装的面具男一眼，终于放弃。
这些银行抢匪们人数不止三个，在李天芸的位置就正好看到一个面具男从天台上跑楼梯下来，一刻未停地冲进了保险库里。
李天芸又跟杰姆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紧。他们刚刚存进去的钻石项链不会被一起抢走吧？被抢还是小事，要是由此发现她塞特的身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就在李天芸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之时，一声枪响，随着玻璃的哗啦碎裂声，刚才还威胁着她和杰姆的面具男瞬间倒地。
李天芸微微瞪大双眼，就见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枪从碎掉玻璃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戾气，一边对不停躲避的另外两个面具男射击，一边喊道：“你们知道你们抢的是谁的钱吗？你们这帮人死定了！”
李天芸和杰姆待的位置不好，就在拿枪的男人和面具男之间，听着枪声逐渐靠近，两人只好躲在大厅中两个柜子之间的空间里，紧紧缩成一团，以免被殃及池鱼。
李天芸终于有一点这里是黑道银行的感觉了，也只因为拥有黑道背景，这个男人才敢单人跟抢匪们对射。
可惜好景不长，那男人很快就没子弹了，李天芸看到他走到她和杰姆身边时正好耗尽子弹，不由得为他担忧起来。
下一秒，这个男人就被面具男的子弹打中肩膀，砰的一声躺倒在地。
而令人惊异的是，他手中那已经没有了子弹的枪，正好砸在李天芸手上，将她手中的手榴弹砸到地上。
李天芸第一反应是居然还没爆，第二反应就是飞快地捡起手榴弹，往没人的门边狠狠一丢，同时自己立刻卧倒。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
银行那扇玻璃大门被炸了个粉碎，玻璃渣飞进银行里，有几片碎渣甚至嵌进了李天芸的手臂上，让她痛得嘶叫出声。
“茱莉亚小姐！”杰姆惊呼一声，就要来看李天芸。
李天芸连忙抬起未受伤的手臂阻止他，“杰姆，小心手榴弹！”爆一个没炸死他们算她反应快，要是再爆一个，她还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另外两个面具男的注意。其中一个面具男肩上受了轻伤，抱着一大包东西，转身进了保险库，想必是装钱去了。
而另一个面具男则快步走了过来，拿枪指着刚才敢于跟他们对射的男人。
看出那男人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这个面具男放下了枪。这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了刚才发生的爆炸，视线一转，看向还趴着紧张地盯着他的李天芸。
李天芸陡然紧张起来，脸上适时地露出被惊吓到的神情，只希望对方看出她的无害离她远点。
面具男歪过头似在思考，随即双眼一亮惊喜似的说道：“昨天的可怜小美人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心中想的英文是Miss little beauty，但翻译成中文就显得好怪 |||
嘤嘤嘤不管了…
努力在最后把小丑放出来跟女主对上了…
PS：感谢絕壁狂花童鞋的地雷，爱你~
对手出现
咦这声音…
李天芸瞳孔一缩,顿时从对方那特殊的声线里听出他正是昨天那化妆成小丑的男人。
这个世界可真小。
趴在地上仰头望着对方,李天芸不禁想。
小丑扭头看了看银行大门处的严重破坏,被遮挡住的面具下那张画着妆的脸抽动了一下,又惊喜地看回李天芸，“小美人厉害啊,只是手法还欠缺了些。”
他说着,一手拉起李天芸，另一只拿枪的手指着聚集着最多人的柜台前，嘿嘿笑道：“如果你往这个方向扔，这些人手中的手榴弹就都会轰~的一声炸开,运气好的话，我也会被炸成肉酱。这样，你就成为英勇杀死银行抢匪的英雄了。”
顿了顿，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带了丝苦恼，“不不对，这样你也会杀死这些无辜的人们…你猜，到时候，人们是夸你干得好呢？还是称呼你为杀人凶手？”
李天芸盯着对方流露出明显兴趣的双眼，不禁护着自己的衣襟暗骂。
要发神经一边儿去，干嘛要扯着她不放？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连衣裙，都快被扯下来了！
想着失节事小丢命事大的李天芸握紧衣襟的手指深深地陷入手掌心，感觉到一股深切的痛意，眼眶立刻就红了，楚楚可怜地说：“求、求求你…不、不要杀我…我不认识你…”
“哦？你是怕这个吗？”小丑举起手中的枪，忽然塞到李天芸手里，将她的手指按在扳机上，枪口对准自己，“怎样，现在不怕了吧？给你个机会，现在你可以看着我抢走所有的钱，或者——用力按下扳机。”
李天芸真的有些愣了。
她本来只以为这个男人有些疯癫，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疯狂，竟敢将自己的命就这么交在别人的手中。
是他疯狂到不顾自己的性命，还是看穿了她不敢动手？
“不敢吗？”小丑蓦地笑了，从李天芸手中拿回了枪，松开她，将枪顶着她的额头，双眼因为兴奋而眯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十足的扭曲笑意，“当你有机会控制局势的时候却因为心中的懦弱而放弃，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着，他握着扳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似要按下去。
李天芸是爱装，但绝不是这种下一秒就会死的时候。
她双眼一眯，身周的气势陡然一变，正要动手，却听不远处那个去拿钱的面具男喊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小丑猛一挑眉，手指松开，收回手枪，又仔细打量了
李天芸一眼，见她还是一副吓到欲哭的模样，便转身走向那面具男。刚才他怎么觉得这位小姐气质忽然变了呢？他差点就以为她要狠狠一脚踢向自己了。
小丑一转身，李天芸就立刻躲到柜子后，跟杰姆面面相觑，冷汗也流了下来。好险，差点就要么没命，要么暴露自己了。
暂时安全了，李天芸心中的不安分因子再次冒头，她稍稍侧过身子，去看不远处那两个面具男。
只见去拿钱的面具男忽然拿枪指住了小丑，一副早已了然的样子，“老板是不是让你一会儿杀了我？”
小丑举起双手，慢慢移动着位置，一边挪一边说：“不，我要杀的是巴士司机。”
“什么巴士司机？”面具男陡然紧张起来。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一辆黄色的校车猛地撞了进来，直接将那面具男撞飞出去。
看到这里，李天芸双眼一亮，竟觉得心里有一种兴奋的战栗升起。
那校车上下来同样装扮的面具男，将一袋袋的钱都装上车，同时疑惑地询问其他人都在哪儿，然而他的疑问才刚问出口，那刚刚威胁了李天芸的小丑就一枪打死了他。
李天芸看着这一切，忽然意识到，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这句话有多正确。
这个小丑，就是个天才的疯子。
银行必定有报警器，而那些连接线，应该是在天台上。她刚才看到从天台下来的男人，必定是切断了报警器。算一下，来抢劫的面具男光她看到的就有五个。
可最后活着的，却只有小丑一个。从他们的话中，她不难猜出，那位所谓的老板分别跟这些面具男说让他们在某个环节之后杀掉一个同伙，每个人的目标和顺序也不一样，而他们互相之间也不知道这样的命令是全体都有的。
现在，就只剩下小丑一人，李天芸忍不住想，或许他正是那所谓的“老板”。
小丑开着校车扬长而去，从那破损的洞中，李天芸看到小丑开的校车后还有好几辆一模一样的校车，显然是用于掩护。
而这时，警笛声响起，荷枪实弹的警察们持枪戒备地冲了进来，显然没有发现，小丑就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了。
李天芸紧绷的身体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她盯着杰姆，提醒道：“杰姆，现在危机还没有解除…你可千万不要松手啊…”
杰姆抽了抽嘴角，回道：“放心吧茱莉亚小姐，我还有五个孩子要养呢，绝对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
”
“嗯，那就好。”顿了顿，李天芸又说，“不过，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如果你死了，我可以帮你养你那五个孩子哦。”一放松，李天芸的困意便涌了上来，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杰姆几乎翻了个白眼，还待说些什么，便有警察过来小心地让杰姆过去处理手中的手榴弹。
在处理手榴弹的时候，警察带来的医护人员帮李天芸稍稍处理了一下被玻璃渣插.入的手臂，之后两人又当场做了笔录。
警察在翻看了摄像记录后，看到李天芸是唯一一个与小丑谈过话的人，便询问她关于小丑的特征。在抢银行的过程中小丑一直没有摘下面具，只在最后得手要离开时，对着摄像头摘下面具，十足挑衅地哈哈笑着。
而李天芸因为昨天才听过小丑的声音，虽然因对方背对自己而未看到他摘下面具后的样子，还是凭借声音认出了他。然而，他画着小丑妆，她就算知道这个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也不好牵扯出昨天遇袭那事。所以被问到关于小丑的问题时，李天芸一律表现出被吓坏了的样子，直说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两人被放走时，天色已经不早，李天芸又受了一天的惊吓，便让杰姆开车回家，而今晚她也不打算出来玩了。
李天芸回到梅尔豪宅后，用小披肩遮住受伤的手臂往自己的房间赶，却赫然发现她的父亲梅尔先生居然正好送那位讨厌的老男人甘博尔先生出来。
好吧，李天芸知道这位甘博尔先生并非她说得那样老，大约也就三四十岁，可看不顺眼的人，把他们看成老妖精都是可以谅解的，对吧？
看到自己女儿回来，梅尔先生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专门选在女儿不在的时间招待甘博尔先生，就是为了不让他看到她，可谁知茱莉亚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间回来。
“茱莉亚小姐，别来无恙。”这次，甘博尔先生干脆直呼李天芸的名字，听得后者心中不爽极了。
“甘博尔先生，您好。”李天芸自觉跟他没话说，又跟梅尔先生点点头，就要回房。
谁知甘博尔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张请柬，就这么塞到了李天芸的手里，“三天后我那儿有个宴会，请茱莉亚小姐务必赏脸。”
“这…”李天芸作为一个娇羞懦弱的女儿，只能去看梅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