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坤忍笑赞同：“嗯，就那天你看到他们灯亮着，还说他们怎么也通宵来着。”
会心一击。
“我让你问卷毛，你没问。”
爆头！
书苗一个趔趄，差点顺着跑步机滚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打算双更的结果看我微博的应该知道，妈蛋猫丢了我下去找了一圈没找到，本来想静下心先码字，等晚上夜深人静再找，结果找的时候没感觉，坐下来才觉着少了个毛怪，书房那叫一个空旷荒凉……
然后我妈宁愿饿死我和老爹都要找猫，找着才能吃晚饭……
还好，主子怂，没跑远，在垃圾堆里淘到了……
庄总来电
书苗这个时差倒得极为痛苦。
男神来了自己地盘还没碰上瓷， 这种心痛一般人承受不了， 她做梦都在往楼下跑，就死活没跑到， 那个面具男已经在面前了， 她就只能瞅见背和大盖帽。
绝望成一条狗子。
虽然前一天努力锻炼散步和保持清醒，坚持到晚上六七点才倒头就睡， 可是第二天醒来她还是觉得昏昏沉沉。励亮赶着上班， 她实在打不起精神像平时宅家一样打游戏，在床上半睡半醒的瘫了一天，等到周六再醒过来时， 才算缓过劲儿来，一大早也不怕冷， 穿上运动服到楼下跑了两圈， 喘得像狗似的也不知道一公里有没有跑到，假模假样的带着早饭上楼了，励亮还在睡觉。
直到在静谧的餐厅里吃了早饭， 她才恍然有种“啊，新的一天开始了”的感觉。
什么欧服，什么混乱，什么全息， 那些光怪陆离虚虚实实的，还不如嘴里一口油条来得实在！
正喝着豆浆刷着微博，一个微信语音突然通了进来，声音贼响， 她一看是谭荣，心里是拒绝的，但却没挂人电话的习惯。这一犹豫间第一个念头就是别把励亮吵醒了，赶紧着还是接听了起来。
书苗：【喂？】
谭荣：【宋小姐，你好，我是谭荣，没吵醒你吧？】书苗：【什么事儿？你等下我回房……】她站起来准备进自己卧室，感觉那儿隔音好点儿。
谭荣：【你还在外面？你刚下班？】
书苗：【……】
谭荣：【您稍等，我老板想和您说两句话。】书苗：【你老板？谁？】
电话那头显然是被换了个人，再接起已经是个低沉但熟悉的声音，字正腔圆，沉着稳定：【你好，宋小姐，我是Z，希望没打扰你。】书苗：【……稍等。】她捂着话筒，对着空气长大嘴巴做了个极为惊悚的表情，狠狠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平复那个轰然炸起的心跳声，随后用口型狂呼了一个问题：他是谁！他在哪！
她冷静的回答：【你好，有事吗？】
Z：【首先我想自我介绍一下。】
书苗：【……嗯。】黑色页岩，Ezwei，MR.Z，Eason·Z·Steinberg，欧皇，庄氏外援……
Z：【我中文名叫庄以岩，所以的以，岩石的岩。】书苗：【……哦。】妈的！又来一个！大爷你是俄罗斯套娃吗？！马甲一层一层的啊！庄以岩又是什么鬼！我管你中文字怎么写啊！你的马甲搁我的数据库快有500K了！
庄以岩：【我现在是庄氏在线娱乐的CEO，目前主要负责经营公司旗下的战神电竞俱乐部。上次你在三亚见到我，是为了签约新的战队成员，小铿锵，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书苗：【……哦，听过。】妈的！怎么又是小铿锵啊！商量好的排着队来捅刀子吗？！就为了提醒她她不擅长追星吗！
庄以岩：【我这么介绍自己，是希望你知道，之前谭荣为你提供的职位，是经过我的授意，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只要你点头，立刻可以给你安排，只要不出太大纰漏，根据我所了解的你的工作能力，我确信你完全可以胜任。】书苗：【……什么？】
庄以岩：【就是俱乐部媒体网站编辑，主对外宣发，如果对电竞有兴趣，也可以来基地常驻，公司可以安排员工宿舍。】书苗：【……】
庄以岩：【如果你想改行或者想在编辑这个行业更进一步，目前来讲经过认真考虑，我认为你最适合的是这个岗位，但是如果来了以后你认为你有更能胜任的，你也可以和我说，如果人事部门考核认同，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书苗：【……】
庄以岩：【宋小姐？在吗？】
书苗：【哦……在……稍等，我豆浆凉了。】她低头火速把豆浆西里呼噜的喝完，声势浩大。可喝着，却完全没觉出味道，她眼神放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庄以岩：【……慢点喝，不急。】
书苗：【庄总……是这么称呼吧？】
庄以岩：【好像有点距离感了。】
书苗：【啊？】
庄以岩：【但一时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称呼，毕竟对你来说Z先生代表不怎么好的回忆，暂且先这样吧。你的答案呢？】书苗暗地里呲牙，她的思路都被打断了！：【额，我想说的是，等下我想说什么来着……】庄以岩：【……】
书苗：【哦，我觉得我俩不怎么合适……】庄以岩：【……】
书苗：【在一起工作。】
庄以岩：【所以，你拒绝？】
书苗：【啊，您太体贴了！】
庄以岩：【……那可能我还是得问，我知道你现在大概是有工作的，但是凌晨两三点还不睡的工作，是不是有点太辛苦了？说实话，你是比较要强的性格，可能听了会不高兴，但我真的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太辛苦。】书苗：【庄先生……诶这样是不是顺口一点了？】庄以岩：【是。】
书苗：【那庄先生，我实话跟你说，现在我的工作让我很开心，虽然你给我的工作可能让我也开心，但是我想到你我就容易不开心，所以既然我现在能够怎么样都开心，那为什么不让我多开心一点呢？】庄以岩：【稍等。】
书苗：【？】
庄以岩：【我刚才听到了自我回国以来最拗口的一句中文，容我分析一下。】书苗：【噗！】
庄以岩：【好像我让你不开心的成分有点多，是吧？】书苗：【emmmmm】
庄以岩：【这个问题很严重，宋小姐。】书苗：【啊？】
庄以岩：【你是一个好人。】
书苗：【噗！】
庄以岩：【让一个好人讨厌，说明就某方面来说我已经犯了很大的错误，差不多可以和反派划等号了。】书苗：【这个……】
庄以岩：【是这个意思吗？】
书苗：【我在想……】
庄以岩：【什么？】
书苗：【是好人卡比较可怕还是你对自己的解读比较可怕。】庄以岩：【什么？】
书苗：【是这样的，庄先生，你是一个好人这种说法，一般都用作女孩拒绝男孩表白时用，统称为发好人卡。延伸开来就成了一个并不怎么严肃的玩笑词……具体的你可以百度？】庄以岩：【……就和，呵呵，一样？】书苗心里一紧，立刻开启演技模式：【哦，你居然知道那个啊，恩，其实差不太多，都是被曲解的词。】庄以岩：【好吧，看来我又冒犯到你了。】书苗很紧张：【为什么要说又？】难道是呵呵那事儿？
庄以岩：【就像上次在总部……抱歉，我那个时候不得不放弃研究，其实……呼……】他似乎说不下去了，振作了一下又道，【但我真的没想到总部的安保是这么办事的，谭荣告诉我后我想跟你道歉，但你已经把我们拉黑了。当然，要找到你有一百种办法，可一想到要面对你，我忽然明白了懦夫是什么心态……你很认真的为我的事业谋划，但我背叛在先，确实没脸见你。】书苗有些尴尬，她总觉得在庄以岩自我介绍以后两个人就两个世界了，现在听他一本正经的说那些，只觉得尴尬和茫然。或许以前他还是个科学家的时候她还能和他聊聊天，现在只要一想到人家“放弃研究不得不接手家业”……她就觉得自己为他的研究出谋划策万分愚蠢。
她也是为了拉拢他临时恶补他的研究，她哪懂科学，她一个文科生！这么热心出谋划策，有一部分确实想让他在国内能够更好发展，可绝大部分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和生存，归根结底，不就是吃喝拉撒钱……
所以她本心里确实没怎么怪他，要说恨也就恨庄氏那个操蛋的安保。可现在这人一个劲儿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她反而有负罪感了。
书苗叹了口气：【庄先生，我真的不想重复了。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生气，你对我职业生涯的影响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大……】等等，那欧皇是怎么回事，她都为了他通宵七天刷欧服了！她定了定神，强行挽回思维，【所以我很感谢你能够，嗯，上心为我安排。我原谅你，就此揭过好吗？一笑泯恩仇，还是好朋友。你也知道我电话了，逢年过节大家相互问候一下就行了，可以不？】庄以岩：【如果你坚持，那只有这样了。宋小姐，请接受一下我的好友邀请。】书苗最恨这种有行动派，让她的拖延症无处安放，她低头看了看微信，一个叫“庄以岩”的人已经加了她的微信，她只能接受了，心想这样就行了吧，又接听，庄以岩又说：【挂电话吧，谭荣要工作，我还有一点小事想和你商量。】事儿那么多！她油条都咬不动了！
她只能应了，刚挂了谭荣的微信语音，庄以岩又打来语音道：【宋小姐，我记得你很喜欢玩游戏。】书苗：【……是啊。】这个她已经暴露了，人第一庄的年会都去了，算高端玩家了。
庄以岩：【你玩守望吗？】
书苗：【……玩的。】
庄以岩：【不知道你对看比赛有没有兴趣？月底有一个职业联赛的年度总决赛，我的ZS战队已经进入八强，如果你有兴趣看现场，我可以让谭荣给你安排，放心，不会扣着你给我干活。】书苗：【……】她已经满脑子有有有有有了，可却拉不下这个脸，心里泪流满面，什么鬼！没进他公司呢就有这福利待遇！说实话因为八强早在夏季赛的时候就出了，年度总决赛的票几个月前就已经卖完！她别说想看了，连想法都没升起来过，因为黄牛票快赶上她一个月工资了！
要不就从了吧……哭瞎了，从了一了百了！
庄以岩似乎在笑：【看来我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书苗：【额……嘿嘿。】
庄以岩：【好的，我明白了。我会让谭荣联系你的，请不要对他心怀芥蒂，他其实也很愧疚，我用不惯微信语音，让他问来你号码再打电话，他却一定催着我用微信语音打，说再找你要手机你就更讨厌他了，对了，为了方便联系，能给我一下手机号吗？】呵呵就这么套我手机号！书苗不傻，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还是腆着张囧脸把手机号报了，回头忽然想起一事儿，又支支吾吾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能带上我朋友吗？】【男朋友？】
【啊？】
【哦，当然可以。】庄以岩依旧字正腔圆，【欢迎，参观ZS战队。】什么ZS战队！小铿锵！
作者有话要说： 庄总一本儿正经的啦……你们喜欢毒舌师父的话……看他们谁笑到最后咯= =
二更在肝，洗洗睡吧，我反正睡不了了
小花登台
书苗快被自己的运气感动哭了， 简直元气满满。虽然总有人说自己傻人有傻福， 但她觉得应该是好人有好报更确切。
你看现在连“仇人”都给她票了！
谭荣动作很快，还没一会儿就发来两个二维码， 书苗扫了一下， 发现竟然还是内场票，坐在第一排！抬头就能看到……额如果是体育场， 视角好像不是很和谐。
谭荣：【你确定了来的时间跟我说， 我给你安排住宿。】书苗：【不用啊那个我自己能解决的！】谭荣：【宋小姐我倒是想跟你商量，问题这是老板吩咐的，我做不了主啊。决赛那两天赛场周围的酒店多难定， 你不会是想挑战一下吧。】书苗：【那……我远一点的也可以订，连锁酒店那么多， 这个再麻烦你们， 我觉得我有点过分。】谭荣：【别挣扎了妹子，从了我们吧，到时候还要安排人去接你们参观基地和来回赛场， 让你们自个儿往远处订房，到时候司机叔叔每天为你们穿越魔都，你们忍心吗？】书苗头都大了，觉得自己怎么都说不过谭荣， 心里一百个不麻烦他们的方案，又觉得自己说出来就矫情了，想想连三亚的便宜都占了，也不差这么点， 干脆点头：【好吧，谢谢。】谭荣：【得嘞，主子，标间还是……大床房啊？】书苗哭笑不得：【我假还没请呢，能等周一我去探探情况吗？】谭荣惊了：【原来你真有工作啊？】
书苗：【你们到现在都不信啊我的天！】谭荣：【好好好！那我周一等你回音……】除了请假，貌似住宿交通门票全解决，想请的励亮也是个无业游民，休息那么两天洒洒水，一切简直完美！她激动的在客厅里转了两圈，正好和打着呵欠开门的励亮对上眼。
励亮：“……卧槽你疯了吗？！”
书苗上去拉住她的双手就转圈：“哈哈哈哈哈！”
励亮穿着睡衣跟着她转，表情可惊恐：“我告诉你我会散打啊！我黑腰带啊！我我我我防狼啊！”
“桑塔露琪亚～啦啦啦啦啦～”
“……宋书苗！”
“早饭在那。”书苗忽然停下，往桌上一指，满脸讨好，“我给您热热？”
励亮惊魂未定：“什么情况，你怎么啦！”
“我拿到了年度总决赛的票！守望的！你陪我去看好不好？”书苗说完才想起，励亮玩守望才没多久，说不定根本不看那个，连忙补充道，“哦对了年度总决赛是守望职……”
“我知道我知道。”励亮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我好歹也是打过排位的人了，我能不知道嘛……你哪来的票？前两天还听小花说黄牛票天价的。”
“小花！？”仿佛上世纪听过这个名字，书苗晃了晃神，“哦对，说这个票，嘿嘿……”她把过程简单讲了一下，听得励亮满脸惊讶，最后总结一句话：“妈耶，傻人有傻福哈！”
又是这句话！书苗咬牙切齿：“好人有好报！”
“好你开心就好哈哈哈！”励亮也兴高采烈的，“哎呀，好久没去演唱会了。”
“那不是演唱会！”
“哎呀，不都一个气氛……”
“你家演唱会粉丝会打架啊？”
“难道你家会？！”
“废话！竞技诶！你死我活的战斗，能和谐吗？”
励亮咽了口口水：“老妹儿，实话跟你说，我散打就初中学了一学期，跆拳道刚练了个青蛙跳，防狼术没实践过……真打了群架，我罩不住你啊。”
“哈哈哈怂！”书苗乐呵呵的拿了豆浆去厨房，“我给你热热哈。”
“你骗我哦。”励亮去拿了牙刷，“诶，那个庄以岩给的工作不错啊，你真不去？”
“不去不去！”书苗坚决道，“虽然喜欢，但这不是职业生涯问题，这是做人问题，我可不能随便。”
“有原则！不过我觉得你在创次元那儿，地位太低了，周围全学霸，去那个俱乐部说不定你就是佼佼者了。”
“不要，我宁愿当凤尾。”书苗撅嘴，“而且你怎么知道去俱乐部就是鸡头了，老大可是科学家啊！”
“哦！对！”励亮吐吐舌头，“我忘了。”
下午两人出去逛了街，收获颇丰的回来，摸着缩水的钱袋点了份宵夜，打开了电脑。
历时半个月，两人终于再次在网上并肩战斗，即使隔着堵墙还是很唏嘘。
【[小队]网瘾叔叔高大全：哇我觉得有一个世纪没见过你了！】【[小队]网瘾阿姨伟光正：如隔三秋如隔三秋。】两人先开了一局娱乐模式，半天没排上队，无聊得励亮都拿了薯片过来八卦了，坐在她床上翘着脚一边吃一边胡侃，忽然想起一事儿：“诶对了，你知道小花干嘛的吗？
“什么干嘛的，他不是快毕业了吗？”
“对啊。”励亮弹起来，“他还玩乐队！你知道么？”
“知道啊。”书苗弹出了游戏界面，在搜比赛录像看，“我还有他唱歌录像呢。”
“什么什么？卧槽！我让他唱给我看他都不给！给我看看，他唱得咋样啊！”
“什么叫唱给你看？”书苗掏出手机来找她和小花的聊天记录，他俩没互加微信，平时就QQ偶尔聊两句，他以前闲着自己玩吉他唱歌会录一点发她看，但都只限脖子以下，拿着个吉他，自弹自唱那种，“我都没见过他，你还要他直播？想得美，喏，就这个……”
励亮接过手机看，那是小花发来的第一个视频，唱得就是他最拿手的“追梦赤子心”。小花唱歌的声音和说话不大一样，更加干净清冽一点，是很阳光的少年声，没什么口音，平时说话的时候，就很广东，显得洋气。
“诶他的声音超适合GALA的歌啊！沃德天，还自弹自唱的！”励亮惊叫，“完了完了，他这种有才的偷摸唱，我这种啥也不会的还去直播，沃德天，没脸见人！”
“你这样的又不少。”书苗笑，“后面还有young for you。也唱得很好听。”
这时，游戏终于排到一局，励亮挣扎了一下，还是放下手机先去打游戏。
书苗其实这时候反而不大想打了，想看看小花以前发的视频，她不得不承认小花刚给她发唱歌视频她是很震撼的，女孩子一辈子碰到几个给你唱歌的，还唱得挺好，搞得刚看时她都有点害羞。但很快她就被庄先生的事情给糊弄的团团转，等后来小花发得多了，她也就习惯了，现在励亮提起来，又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刻游戏里，她拿了个大锤舞得虎虎生威，发现队友竟然一直在推进，平时和励亮玩时总是特别艰难，这次居然那么顺，她有些惊。
【[小队]网瘾阿姨伟光正：亮哥你很神勇嘛！】【[小队]网瘾叔叔高大全：那是，有咱们花姐特训，你亮哥我就和那啥，吴下阿蒙一样，是吧！】两人一打字就停着了，顿时队友全炸了。
【[队伍]二马：叔叔阿姨你们别站着啊？！在造人吗？！】【[队伍]网瘾阿姨伟光正：噗！对不起啊！】两人卯起劲继续打，很快就跟着队友一路推到了对方基地，一结束战斗，励亮又冲了过来。
“苗苗苗苗！手机！”
“给给给。”书苗干脆不排游戏了，转身和励亮凑着头挨个儿回顾小花发来的唱歌视频。
他大部分时候是在自己宿舍里弹唱，男孩子宿舍竟然还挺干净，白墙高低铺，简单的花床单和被套，还有床上的折叠桌和床头灯，每次看小花唱歌，最后她的注意力都会放到宿舍布置上，因为感觉那个更让自己怀念点。
但也有的时候是在一些乐器店里，很小的乐器店，依旧是白墙，折叠凳，差别只是周围都是乐器，一排排吉他还有架子鼓什么的。
“他在乐器店做什么的？打工吗？”
“哦，他有时候会接些修吉他和调音的单子。”这个小花说过，“收入还行的样子，对兼职的学生来说。”
“诶他比一般大学生厉害多了，发现没？”
“还好吧，你怎么不想想人家创业的？”
“那你眼界也太高了！大部分还在发传单和搞推销吧！”
“我不知道，我没兼职过。”书苗很老实。
“我也没。”励亮耸耸肩。
两人对视一眼，叹气：“所以我们都不如他……”
两人刷完了小花发来的视频，最迟的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了，显得联系特别少。书苗有些愧疚，她沉迷于混乱纪元，这阵子真的是没了玩守望的氛围，连小花那些同生共死的战友都冷落了，想想还真是舍不得。
“你看你，从来不主动打招呼的！”这一路下来，励亮大概也把书苗和小花的聊天情况都看个大概，翻到底的时候就谴责她，“你现在回来了，有空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什么的！”
“表示什么啊？”书苗有些明白，但就是嘴硬，手却已经按在了键盘上，“怎么说……阿姨回来了，跟阿姨玩游戏？”
“随便啊，发个表情包也好啊！”
“我没表情包……”
励亮不信，抢过手机看，惊了：“卧槽！亏我当你技术宅，你怎么连表情包都没存过？！”
“我还奇怪你们怎么那么多表情包呢！我就是没弄过啊……”书苗把手机抢过来，一不做二不休想发个系统表情，手机却忽然一震，小花竟然跟有感应似的，冷不丁发了个视频过来，封面黑乎乎的。
两人相互看了看，立刻打开，开屏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前面是一个舞台，与其说是舞台，不如说是戏台，不大，隐约可以看到红漆的柱子和简单的雕梁，后面有被推到一边的太师椅和八仙桌，前面则放了一套简单的乐队设备，有个身量瘦高的少年在话筒前抱着吉他唱歌，两边架子鼓和贝斯手给他伴奏。天黑，灯光又很简陋，拿手机拍的人很不专业，台上的人黑乎乎的像打了马赛克，根本看不清脸。
台下的观众大多站着，有老有少，穿着朴素甚至乡土，但都认真看着台上。
音效很大很渣，轰隆隆响，但还是可以听出小花的声音在用粤语唱歌，他自己的方言。
即使书苗和励亮都不懂粤语，这首歌却耳熟能详。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Beyond的海阔天空。
即使如此音效，书苗还是莫名的听得眼眶发热，这歌太契合小花，在这样一个舞台，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唱Beyond也很棒啊！”励亮也激动得不行。
“你到现在有觉得他不合适的吗？”书苗哭笑不得。
“哎，他登台了你看到没！上舞台诶！”励亮双手捧脸，“这小弟弟太棒了，快夸快夸！”
书苗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发了一串大拇指上去，再次遭到励亮的无情嘲笑。
小花立刻回复：【阿姨你居然回得那么快！好难得啊！】“你看你个拖延症，回的快人家都要惊一下。”励亮今天反正胳膊肘是往外拐定了。
书苗朝她呲牙，专注夸小花：【唱得好棒啊！而且在台上诶，厉害厉害！】小花：【嘿嘿，其实是朋友喊我帮忙，他们村里庙会想找人表演，我就去了。】书苗：【挺好的挺好的，要我我腿都软了。】小花：【你这是空下来了吗？】
书苗：【是啊，叔叔阿姨正想拉你吸毒呢……】小花：【啊啊啊啊可今天我要住在村里，我没带电脑，阿姨你不要抛弃我啊啊我明早就回去了了了！＿（：з）∠）＿】书苗：【噗！明天见，好好休息。】
小花：【不行我还要去吃大餐，要不然就白唱啦o（￣ヘ￣o＃） 】书苗：【啊？没钱的啊？】
小花：【哪有钱呀我又不是明星，而且村里的海鲜别处还吃不到，一顿很赚的勒……】“朴实啊。”励亮感叹，“跑村里给人唱歌儿就吃个饭当酬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