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 又是大半夜过去了。
王道士几乎是把羽士的几个技能都用得炉火纯青， 手头甚至秀出了一些现阶段羽士还没学到的技能，羡慕得很多羽士嗷嗷叫。
其中就有一个名为“天地不仁”的技能，发动起来头顶易经六十四卦罗盘呼啦啦转， 每当羽士一声令下，就有相应的秒杀级天雷滚滚而下，攻击次数从一到九，罗盘从小到大，让身处罗盘之下的人心情极差。
BOSS的随机攻击是很常见的手段， 但是通常都会给玩家足够的反应时间，可王道士不， 他一点都不客气，就是要你锻炼出绝世高手的技巧来， 耳边听滚雷， 抬头看黑云， 若有电光在头顶闪烁……兄dei你可以开减伤蛇皮走位躲天雷了。
一晚上功夫吴月半不停嘴的在那说：【别急着渡劫啊！党国还需要你们啊！那谁谁谁你快第九道雷了吧？！哎呀大仙平时在哪修炼呀？咋道行那么深呢！哎T！给罩子给罩子！】书苗快累歇菜了， 她没见过这么依赖T的， 这种秒杀级的天雷，当然是玩家自己躲啦！结果有些人反应不过来， 总是渡劫失败，吴月半就想出了个馊主意。
谁听着天雷宏顶了感觉自己躲不过， 就打个符号，帮主大大纵观全场，及时提醒， 由几个比丘轮流给金钟罩，等于上道保险。
书苗几个就这么比别人都多了个任务，平时当爹不算，现在还要兼职一下娘，给所有人都当干妈，和其他几个比丘四面甩“尿布”，每次有人扛不过亮灯，全场就一片欢声笑语，一半笑被救的那个蠢，一半是对T的幸灾乐祸。
不过对书苗，她最大的收获就是见识到了庄以岩的打本态度。
他是一心三用的。
右手边放着个笔电，里面是各种游戏无关的工作案，一页一页永无止尽的感觉，每次书苗抬头都觉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过页了。
他手头还放着一个手写板，手写板上写的字则反映在他左手边的pad上，那pad在他俩之间，上面写的都是他各种一闪而过的想法，有工作的，也有游戏的。
他似乎很热衷于把所有东西都和数据挂上钩，全部统计起来，一丝一毫都要记，最可怕的是，在大家都觉得泥菩萨过江自保贼难的时候，他还有空从别人那获取信息。
这个人挨了多少雷，他挨雷之前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没被劈死，他消耗了几个T的金钟罩，在把他的生命线拉回来的时候，哪几个药师奶量爆发了……最后他就尝试开始总结，这个BOSS一共几个技能，什么时候用什么技能，CD多少，配合的动作是什么，错误的可能有没有，有没有预测的可能……书苗看得瞠目结舌，因为在她专心T怪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庄以岩天外来客一样似的冷不丁给她下个指令，比如“忍住你的罩子，马上来雷了”或者“顶住别浪，夕夕刚放过大招，十五秒内奶不动你。”
书苗脑子都不动的遵守了，结果当然是大部分都有用。
她玩游戏更多是遵从本能和经验，就算不是为了避嫌，也鲜少会认真思考，所以即使她不是策划，如果吴月半找她当参谋，她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议性的话来。
一场打完，对庄以岩来说就是开了场会，他既是主持的，还是唯一的场记，打完了还自己战后总结，总结的结果一条条报给吴月半，然后吴月半完全当成可行的建议全部施行下去……书苗估计吴月半应该是见过庄以岩打本什么样子的……这样一个打游戏打出世界大战范儿的人，智商又高态度又好，想不信都难好吗？！好羡慕吴月半有这样的军师……她以前整夜整夜跟着全团一起懵逼脸开荒的时候要是有这样的人主持就好了。
越想越觉得以前那一任任开荒团长简直就是智障儿童啊，浪费了她多少时间！但是反过来想，如果再跟着庄以岩混一阵子，全团娃娃都要变成智障了……毕竟二十九个人思考都比不过他一个，还要脑子这东西干嘛？果然应该考虑脱欧保智啊。
天都快亮的时候，王道士居然被打过了。
就如吴月半所说，这个怪反而不是最强的，虽然花头多了点，但是有前面那三个怪的映衬，显得格外温和可爱，甚至颇受众羽士的欢迎，羽士宝宝们纷纷表示在王道士的身上看到了属于羽士的殿堂级操作。
……书苗觉得还是她感受深，她看到了玩家打本的殿堂级操作。
最可怕的是在打完后，别人欢呼休息分装备时，庄以岩闭麦打了个电话：“我看完了，没错，四个，安妮的那个再改进一下可以用，但是志伟的……有必要看看他是不是隔壁派来的奸细了……是的，认真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不是他应有的能力，你可以去关心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对，辛苦了，我现在发你意见稿。”
说罢，他操作了两下，清空了电脑桌面，才叹了口气。
转头看到书苗惊悚的眼神，无奈的笑了下：“生计所迫，赚个钱不容易。”
“是啊……”书苗现在一点都不羡慕那些老板了，她就算通宵也只要无脑搬砖就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看人庄总那是全方位的在操劳，“真的不容易……”“诶，对了，给你看这个。”
他忽然点开了一个文件夹，招呼她，“我的研究室也弄好了，来看。”
书苗凑过去瞧，看庄以岩调出照片，打头就是一个梦中的设备房。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中间放着一个套着两个踏板的圆球，站在上面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行动，圆球两边有一圈围栏，上面挂着一个头盔，两个牵着线的手柄，围栏后面懒腰伸出一截腰靠，可以稳定中间的人。
房间四周上下各四根柱状的仪器，还没开启，看不出什么效果。
但是书苗知道。
到时候那些柱子有投影，可以在四个方向的墙上都投放玩家选定的界面，主要会是游戏场景之外的电脑界面，在必要的时候还会吹冷热风，会喷水，会在玩家不玩游戏的时候充当4D影院的环绕立体声音箱。
“哇……”她只会感叹了，“哇……这是……”“就知道你看得明白。”
庄以岩给她放细节图，“目前玩游戏问题已经不大了，最大的问题是游泳的时候动作很难协调，还有就是如果用它，那么这游戏就真的是个体力活了——一个月减个十几二十斤问题不大。”
“哈哈看出来了！”“未来肯定会有一个集成体出现，或许可以说这就是我最近的目标……毕竟目前这套设备的代价实在有点大，根本不能投入量产。”
“是啊，按照现在的房价，就算一个房间二十平米，专门用来安这一套设备，成本至少三四十万上去了。”
全部身家只有一室半厅的书苗心有戚戚。
庄以岩点点头：“所以这个只能放在实验室里。”
……还有土豪的家里。
“这些都是实验室了，没什么特别的……”他翻了几张照片过去，这些已经不是概念图了，全是实景，“等到环境监测和消防过关了，就可以正式入驻。”
他总结，“欢迎到时候来玩。”
书苗看那些照片，感觉就好像是一些科幻电影太空战舰里面的剧照，得亏现在还不能呆人，否则放两个白大褂进去捧个笔记本什么的走走，那简直就可以剪进电影里去了。
“我觉得能看到照片已经满足了……这些以后都是要保密的吧！”“嗯……”“哦哦哦我肯定什么都不说！”“哈，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就算你到外头去把我的实验室说得天花乱坠，然而并没有什么干货啊，我为什么要怕你说漏嘴。”
他刚说完，两人忽然一顿，是吴月半在语音频道开始吼，要大家休息好了回来赶紧开始下一步。
【我预感我们离胜利就剩一道门了！】他有着通宵后不正常的振奋，【千万不要这个时候掉链子啊！】大家纷纷有气无力的响应，声音也大多是强打精神的，等到所有人都提示在线了。
吴月半一声令下，率先跟着放在王道士逃跑的方向，走进密室，进入了藏经洞。
不打本的时候，吴月半都是开放语音的，虽然大半夜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依然不方便出声儿，可是在走进藏经洞的那一刻，语音频道里还是突然冒出了一阵抑制不住的惊叹声。
浩渺的书卷。
没错，浩渺。
里面昏暗得只有玩家身上自带的光和王道士手中的一盏烛火，但是当入目所及，密密麻麻的简牍和文献从脚尖一直叠到天顶尽头的黑暗中，并且被左右皆被如此包围时，那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足以让所有人都发出惊呼。
【四到十四世纪的东西都在里面……】【一千年。
】【五万多部……】帮众争相秀出他们的学习成果，一层一层的给自己幼小的心灵刷上对眼前这一切的敬畏。
【艹他妈的斯坦因……】这个真性情！帮众纷纷喷笑。
【噗！】【哈哈哈哈！】【同艹！】【来来来，一起！】【那我只能掏出珍藏的黄瓜了】有妹子非常生猛。
【哇有生之年竟然能跟妹子一起嘿咻别人！】【滚滚滚！】【[团队]吴月半：别吵，道长说话呢！】此时王道士的剧情也开始了，他方才举着煤油灯站在前面对着浩瀚的经卷转了一圈，仰头凝视久久没有说话，此时回头，方才战败时惊慌绝望的样子没了，又恢复到初见时平凡却落魄的样子。
王道士：【诸位既然历尽艰难险阻亦执著到此，可见诸位求经向佛之心甚笃，亦是有识之士，必会知道此处的价值。
然而此地虽有千年佛光积蕴，却早已因战乱迁徙封藏百年，受尽风沙烈阳，偷盗损毁，早没了昔日的风光华彩。
贫道自发现此地，就立志用余生守护在此，掐指一算，过去已近百年，是贫道无能，所作所为只是杯水车薪，到现在尚无法恢复此地昔日辉煌的十之一二。
】下面是玩家回答选项：【辛苦了。
/可有什么我们能为这儿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庄总这种的我见过 牛逼死了…… 有些玩着游戏把人家的副本流程用笔画出来了，不给一点活路 前两天去宏村玩了 宏村真好玩！
敦煌抉择
第一个选项看着客气， 其实根据经验， 意思也就是别废话快给奖励。
而第二个就显然是还想继续往下混混，大家都不做声，吴月半自然选择了第二个。
【无名羽士：若要说要紧的事， 那自是没有的。
只是……诸位知道，此处乃佛家圣地，贫道一出世之人，于佛家典籍并无造诣，这一边修道一边礼佛实在力有不逮。
而大明虽强盛， 却固守边关严防外敌，边使纵使有心， 却也鞭长莫及。
这满山满窟的佛家瑰宝，实在不是徒有双手， 就能守好的， 这……】【无名羽士面色犹豫， 低眉沉吟， 似有极难开口之事】【玩家：你一修道的何苦如此烦劳， 管人家佛家的后事，何不随我等周游世界， 共享盛世繁华？/这佛家圣地的确缺了些香火，在下既已至此， 也愿意聊表心意，劳烦道长代为准备些供奉，也不枉佛祖千年尘封。
】【二！二！二！】帮众都是厚道人， 纷纷心疼的呐喊。
吴月半二话不说顺从了民意。
王道士惶恐摆手：【不可不可！对贫道来说，艰难烦劳皆修为，儒释两家亦庄严。
贫道为难的只是独木难支，但盼有更多的人能敬之重之。
各位若有兴趣，可常来看看。
贫道必备诗书酒茶，扫榻相迎。
】【玩家：多谢道长，道长抱守初心，敦煌宝相庄严，此地释道相守，实乃一大佳话。
在下必谨遵教诲，不负期许。
】【无名羽士：善也！】
【系统：无名羽士心怀大畅，提升玩家修为67652点。
】拿到经验了！就差装备了！
大家心里偷偷高兴，还盯着屏幕，因为屏幕视角依然锁定，显然剧情还没完。
【无名羽士：不过，贫道还有一事不明。
】【玩家：道长请讲。
】
【无名羽士：诸位来此，究竟是欲探索一二，还是与贫道一起守护此地呢？】紧接着选项出现了：【探索莫高窟/守护莫高窟】【吴月半（语音）：我靠！我特么开荒的时候就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选项题！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拼命吃第一口果子的人啊？连参考答案都没有！】帮主率先炸锅，帮众纷纷冒头附议：【就是啊！这两个有什么差别啊？】【胖爷居然会说成语诶！就我一个震惊的吗？！】【我已经惊傻了……】【加一！】
【严肃点考试呢！应该选哪个都一样吧，纯粹就是一个互动而已。
】“不会。”
庄以岩果断道，“这本太难打，肯定不会做没意义的事。”
他的话当然也传进了频道里，相当于给“无意义论”打了叉，大家当即抛开这个可能想也不想了，纷纷讨论起探索和守护的差别来。
书苗此时心情出乎意料的好，她当初没有跟老大走到这一步，打完王道士就下了，所以并没有被剧透，于是也欢快的参与了讨论。
【书苗（语音）：我觉得选择会不会是影响到奖励装备的属性？探索的话可能加攻击，守护的话加防御？】【诶这个靠谱！】【花姐赛高！】
【花姐棒棒棒！】
【吴月半对你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先选攻击了啊，虽然你功不可没，但是输出比较多，先把他们安抚掉，以后选守护给你？】“你看胖哥就是客气。”
书苗指了吴月半的私信给庄以岩看，他表示赞同：“他在游戏公会的管理上确实很出色……但其实也是吃准了你无所谓。”
“额……”
“你要是稍微不那么佛系一点，他就绝对不会跟你讲这话了。”
他意味深长，“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争取下？我很少潜规则谁的。”
“……打扰了打扰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都千里……咦不对。”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是我千里送。”
“庄总！严肃点！打本呢！”
书苗一头汗，转头认真严肃的跟吴月半打了一堆没关系，吴月半当即在团队语音里说：【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就选探索了，虽然这次我们几个T功劳大大滴，又当粑拔又当麻麻，但是毕竟那么多输出兄弟跟了整整两个CD，太辛苦了，先ROLL了你们的装备。
下次大家再一起来，把T和奶给照顾了，怎么样？】帮主发话，又那么讲道理，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吴月半于是把选项放在的探索上，探索两个字刚亮，还没点确定的时候，一个框突然出现在探索的上方，里面竟然还有解释！
【卧槽！】所有人都发出惊呼，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选项还给解释的！
【妈的白讨论那么久了！】吴月半率先开骂，气哼哼的开始看选项解释。
【探索：自由进入莫高窟，可以带走里面的经卷宝藏，提升修为，强身健体。
】【守护：自由进入莫高窟，有无名羽士陪同讲解，窟内物品皆不可拾取】【花擦！那谁会选守护啊？！】有帮众第一反应。
吴月半却出乎意料的没发言，默默的等帮众做决定。
可大部分活跃的帮众却也没有跳出来，大家都等着别人发话。
等了一会儿，吴月半道：【投票吧，探索还是守护。
】书苗心潮澎湃，她偷偷看庄以岩，庄以岩表情平静，带着一点严肃的看着屏幕，察觉到书苗的注视，回头看她：“怎么了，有什么想法？”
“额……想问你的。”
“我说话太有分量，可不敢给别人起决定性影响。”
他倒一点也不谦虚，“这时候发话如果给别人造成损失，又会有人说我□□了。”
“咦？！有人说你□□？！”
“啊，我还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叫我暴君呢。”
“牛……那啥啊！你做了什么？”
他耸耸肩，一脸迷茫：“我只是做了一个中二的游戏玩家该为帮会做的所有事。”
“那……”
“并且暴露了部分为帮会决定一些发展路线的幕后主使身份吧。”
“……好吧，不冤枉。”
“哈。”
两人这儿聊着，那边帮会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因为频道太吵，吴月半设成了麦序模式，有想法的自己上麦讲，让帮众一个个插科打诨或者严肃论证过去，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大家都兴致勃勃，纷纷各抒己见，结果是要探索和要保护的差不多一半一半。
探索的大多认为这是只是游戏，他们打心底爱国，又没存搞破坏的心思，如果他们不拿，别人也会拿，到时候帮会因为这个落后于其他人怎么办。
守护的人则游戏态度更加中二一点，从家国天下、文化历史的角度严肃论证，可大半夜的神志不清，突然讲这么高大上的话题，还有至少三十个人在洗耳恭听，一时之间也讲不出什么，结结巴巴翻来覆去的，显得又笨拙又可爱。
吴月半问庄以岩的意见，庄以岩倒没在书苗这儿表现得那么无耻，只是平静的表示尊重大家的意见。
问书苗，书苗刚张口又觉得自己虽然没庄以岩的分量，但在帮会里还是有不少跟班宝宝，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发表意见，便也推拒了。
让出了麦后，帮众继续排队叨逼叨，书苗忍不住了，小声对庄以岩道：“我想守护。”
庄以岩：“我也想。”
两人相视一笑，皆无奈叹气。
等大部分人发言快完了，后面还剩下七个人，轮到了月皎皎。
她上麦以后半天没声音，在吴月半以为她麦坏了想让她下麦的时候，却听她的麦里猛然爆出一个巨大的哽咽声。
【守护啊！！当然是守护啊！！！】
【吴月半（语音）：哎你，你你你哭啥！】月皎皎在电脑那头泣不成声，哭得口齿不清：【哪，哪个王八蛋要探索啊！斯坦因骗，骗王道士的时候不就是这个理由吗？！他妈的，你你你们谁敢点探索，老娘退帮！拉黑！仇杀到游戏倒闭！要不是为了守，守护敦煌，我做什么跟着你们，这么，这么炸心爆肝的开这么多天的荒？！狗屁的为国开荒！狗屁！探索的都是垃圾！盗、盗墓贼还自称热爱文物呢！你们，你们……想当表，表子，就不要立他妈什么，为国开荒的牌坊！恶心！】“啪啪啪啪！”书苗在电脑前鼓掌，热泪盈眶，“说得太好了！”
月皎皎这一顿哭完的结果是，接下来的人无论原本想说什么，等到轮到麦，不是放弃，就是表示要守护。
守护票大涨，吴月半再三确认没人要发言了，果断拍板，点了守护。
王道士对他们的精神表示了赞许，并随后赐予他们每个人“敦煌守护者”的称号，效果是进入敦煌后，全能力加一。
然而他们再没有得到后续奖励，在谢绝了王道士带他们参观莫高窟的邀请后，所有人被传送出了副本。
虽然打完每个BOSS都有正常的奖励，但是最终出本后却双手空空，疲惫和失落叠加起来，所有人的意兴阑珊，即使全服公告的敦煌首通都振奋不起来。
【大家辛苦了，赶紧休息吧！明天醒来就可以在论坛上行看到各位的英姿了！】吴月半日常预告宣发活动。
大家纷纷道别，陆续下线。
书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久久没法回神，正想说点什么，转头却见庄以岩又打了电话，眼睛盯着另一边的笔电：“你等下，我正在看……可以，可以的，你可以……不，我给安妮发信息吧，你去休息，明天中午你和安妮决定操作的人，下午两点开会……视频会，是的，我短期内不会过去，就这样……拜拜，今晚辛苦，注意休息。”
他挂了电话，书苗已经一个小日常做完了，瞪着双死鱼眼盯着屏幕。
“宋书苗，下线。”
他似笑非笑，“我这种小俱乐部最怕传出有人通宵打游戏猝死的消息，你可不能害我。”
“哦哦哦！马上马上！”书苗下了线，有点手足无措，“我就是不知道干嘛了，天都快亮了。”
她起来伸了个懒腰，四面看看，发现大厅四周的沙发上横七竖八的睡满了战队队员，妹子基本都没在：“咦，其他人呢？”
“女士大概都去房间睡了，来，这儿，励亮给你准备了睡衣和洗漱的东西。”
他塞给她一个袋子，“睡我屋还是睡励亮？”
“励亮。”
书苗想也不想。
他笑，点了点走廊尽头：“那去吧。”
书苗洗漱完，精神抖擞的穿着小黑猫睡衣跑到励亮刚才随手一指的房间，轻手轻脚打开一看，面无表情的关上。
庄以岩电脑搬到了大厅中央，见状抬头：“怎么了？”
“额……”
“吃到狗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