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发囧的把杜兰坤的审稿意见又转给孔仔，孔仔收了，打开看了一会儿，很是受教的点点头，赶紧改了起来。
书苗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总担心孔仔有什么别的想法，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心无旁骛的，才感觉更加尴尬的松了口气。
这种心虚感伴随她好几天了，都怪那次杜兰坤说什么选择不选择的。
她能感觉出杜兰坤想表达什么，她又不傻。
如果以前的圈养还怪他不会养徒弟而自己太随波逐流的话，那前阵子的试探分明有点其他意味，这让她有点慌。
最开始受照顾的时候其实真的有春心萌动一下，谁不会呢？这么帅！帅霸公司！还又能干又严谨，一点也不油腻，公事公办，嘴硬心软，年纪轻轻已经是创次元主策，黄金钻石王老五！说夸张点，还是自己一个人的！
这就跟草根少女不得不和学霸兼校草的男神成立学习小组并同桌一样，看着多爽啊，但学校不准早恋，男神也没见得对你有好感，这就很尴尬了嘛！
要想好好活下去，当然正儿八经加保持距离啦！
虽然创次元的氛围一点也不像可能存在霸凌的校园，她完全不必担心自己和男神距离过近就遭到什么白莲花一般的对待，可兰姐的后援团存在一天，她就不能无视自己师父是高岭之花这一铁的事实！
但最让她害怕的却是，如果杜兰坤真的直接说出什么……直接到她无法装傻的话……她恐怕很难说出个不字。
拒绝杜兰坤？！你搞笑！他哪里不好！就算有哪里不好，她敢说创次元里他对她最好！这样你都不动心，钛合金做得心吗？！
可是不拒绝杜兰坤！？你搞笑！她哪里想不开！在创次元和师父谈恋爱！师生＋办公室＋师父还没被调＋教过！她绝对会猝死好吗！
求生欲已经伴她走到今天了，如果顺着师父的引诱突然换一种活法……她估计离阵亡也不远了吧。
书苗知道自己怂，她是真的怂。
……还好师父貌似比她还怂……
……又幸好来了个师弟。
这么一想，她对孔仔越发慈祥。这两天带他带得很是尽心尽力。
孔仔也很投桃报李，年轻男孩子肝功能就是好，先用两天时间拿后台修改的满级号硬是走完了主线剧情和大半主要的支线剧情，并且单刷完了所有能刷的副本，随后由书苗帮他组队打完了其他单刷不过的副本。
走完了剧情后，他在正式服里自然也快了起来，哪里刷怪经验高，哪里任务流程短收益好，他在策划服全部体验了一遍，还有书苗时不时上线带刷和经验总结，没过三天就上了六十，正在向最困难的七十级进发。
合服以后经过一段稳定期，很快创次元就要开放八十级。为了不让玩家等级差距更大，几次更新后，处于六十和七十级之间的玩家会有更多的活动来提升经验，孔仔来的算正是时候，跟着书苗上天入地的刷本，很快就离满级就差一线。
而这个节骨眼，职工旅行却近在眼前，书苗找了个时间拉着孔仔，非常严肃的跟他讲了一下他当前的处境。
职工旅行一走就要走十天，在此之前孔仔必须学会基础的任务制作流程，比如填表，比如流程图，如果他不把基本的操作弄清楚，到时候策划组心里比较有数的人一走光，他懵逼十多天，回来杜兰坤一考试，差不多可以卷铺盖了。
孔仔听得小脸都白了，一秒变身书苗的小尾巴，抓紧每分每秒学习。
“师姐！go命令和go to命令什么差别啊！为什么go就带时间，go to就不带？““谁的go to不带时间？都带啊，这是每个动作需要的间隔时间呀。”
“哦哦哦！我还以为是走多久……”
“你要角色走到哪给个坐标不就行了，需要算走多少时间吗？我跟你说走五秒玩家就不耐烦了，管你走到哪。”
“五秒就不耐烦了？”
“你自己用手指比划，假装自己是个玩家然后看着角色都不知道要走到哪走了整整五秒。”
孔仔真的比划了，然后诚恳的表示：“好像确实有点烦。“书苗耸耸肩。
过了一会儿他又来了，在杜兰坤背后呼叫书苗：“师姐！我这儿流程走不下去！”
“流程线用错没？”
“蓝色yes红色no，绿色可攻又可受……没错啊。”
中间的杜兰坤哧的笑了一声。
这是书苗自己编的口诀，她还挺得意的，虽然每次杜兰坤都要嘲笑一下，书苗恍若未闻，继续关怀师弟：“你用什么颜色？”
“蓝色。”
“全蓝？没点绿？”
“没……”
“哎……”书苗揉揉头，“你看看别人的，一般都会有个绿色线接个时间框做副线，这样走不下去的话还能缓冲或者跳过无效动作，全部蓝色的话，走不下去就是走不下去了。”
“原来那些接一秒两秒的绿色线是这个意思啊！”孔仔秒悟，立刻转头。
书苗戏很足的管自己点点头，欣慰的转过去填自己的表，刚进入状态，孔仔又在那：“师姐，师姐！”
“稍等下。”书苗不想被打断这一次操作，手上加快速度，嘴上喃喃。
“什么问题，问我。”杜兰坤突然X进来，“你可以问我的，我才是师父好吗？”
“哦哦……就是觉得太基础的问你有点小题大做。”孔仔道，“要不……哎算了。”
“要不什么？”杜兰坤问。
“不是不是。”孔仔挠头，“我想说要不麻烦一下师父和我换个位置，我攒一波问题问师姐，问完就行，省的打搅你。”
书苗在一旁听得清楚，忍不住缩缩头，总觉得杜兰坤不会同意甚至相当不高兴。
果然，杜兰坤皱眉：“那你说算了的原因是什么？”
“师父你一个人三台机子……事儿估计是我们的三倍，我这样麻烦你，太耽误了……对不起我脑子一抽，把这当网吧了。”
杜兰坤恩了一声：“你知道就好……什么问题？”
“我就想让师姐帮我看看为什么我这个流程走不下去……虽然绿线可以帮忙跳过，但是这个动作我不想放弃，是不是哪里写错了。”
杜兰坤凑过去看了一眼，就一眼，冷漠脸：“你这一条线都没走成是吧？”
“额……是。“
“每一条动作线都要把所有涉及的NPC都点选一遍才行，否则流程会乱，搞不清你要谁做这个动作，这是基础流程图，不是人工智能，没那么聪明的。”
“我以为主线上把每个NPC的代号都写清楚，下面支线就能直接用了……”
“别老是以为，不知道的东西有什么好以为的，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了吗？”杜兰坤指指书苗，“你师姐有自知之明，就没这个胆以为来以为去的。”
书苗：“……”MMP！
孔仔被怼得体无完肤，微张着嘴看看杜兰坤又看看书苗，眼神莫名的有些崇敬……崇敬书苗的，嘴上很谦卑：“哦哦我知道了，我下次仔细琢磨了再问。”
“恩。”杜兰坤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书苗这算是见识到杜兰坤正常带徒弟的嘴毒程度了，她努力回想，居然不大记得杜兰坤以前怎么怼自己的，又觉得他这些话其实颇有点耳熟，看来自己其实用的是一套“教材”，差别大概就是身在其中觉得自己蠢到该骂，可作为一个旁观者今天这样就有点看不下去，如果他以前真的是这样怼自己的……那确实值得孔仔崇敬一波。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莫名的就觉得师弟会来找自己诉个苦，结果在那等了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儿真的来消息了，却不是她想得那样，而是：【师姐！我在这问你成不？】书苗笑了一下，明白孔仔还是被吓到的，只是男孩子不会找人诉苦，就自己想办法挣扎一下。
其实本来就可以聊天框私聊的，但是办公区没说不让说话，没见隔着好几排座位的小策划还在嚎着嗓子问自家师父问题，书苗自己也都是直接开口问杜兰坤，现在她和孔仔坐那么近，根本没必要打字那么麻烦。
只是中间隔着个杜兰坤，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很是心疼小师弟，二话不说的回复：【成，就私聊。】【那你帮我看看，我用了这个命令后，四个反派被打败后逃跑起来飞檐走壁的，太嚣张了，我就想让他们在地上跑到拐角消失啊。】【你这命令的意思是让他们到一个坐标消失，他们当然走直线距离了，中间有房子有河都没用。等下我截图给你，你看这个AI库，里面直接有逃跑的AI，你抄作业就行。】【啊？可以抄啊？】
【这里抄作业不是贬义词，别人写好的通用AI或者流程图，你能用是你福气，他们写的人也高兴，抄吧。以后遇到复杂点的动作，直接现在这儿搜一波关键词，但记得用拼音，比如“装死”或者“大笑”，都有。】【哇靠，6666！】
为了准备职工旅游，书苗除了带师弟，游戏也不上了，专心赶单子，指望着回来后自己不会被海量工作压死，原本剩余天数计划得好好的，却不料老大突然发通知，说下周一要出发了，本周五给要出发的人多放一天假准备东西，顺便多休息一下好有力气玩……
这时候来一波人道主义，赶单狗们不知道该哭该笑，但还是纷纷排队祝老大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大似乎心情挺好，还开玩笑般的说，到时候可别忘了放假还颠颠儿的过来，不给算加班。
大家继续跟着溜须拍马，心里很是凄惶——说得好像平时肝到深夜都给算加班似的。
没错，其实创次元里加班纯看自愿，加班费制度虽然有，但是操作很麻烦，唯有调休简单易行，比如加班三个多钟头，根据打卡记录，可以申请第二天迟点来——豆豆师叔是这一福利的最大“获益者”，内测时BUG高峰期甚至因为这条规定直接日夜颠倒，破天荒的值起了夜班。
此时老大这么一说，大家更是心有戚戚，应和了两声心里暗暗发誓，有假不放王八蛋！
书苗心里很矛盾，比起赶单狗，某萌新师弟的表情比他们凄惶多了，腿都抖了起来，盯着电脑一脸愁容。
今天周三，满打满算让他学习的时间不过一天半，书苗除了自己的工作，不眠不休不吃饭都不一定教得全，孔仔此时刚上手，对学习任务的繁重程度心里大概也有点数了，着急的不行。
孔仔：【师姐救命！有没有什么新手教程的！】书苗：【能给的我都给了，都是前辈留下来的……传家宝。】【那个我早就看完了啊，怎么办，我现在还一脸蒙圈。我们不是来写剧本的吗，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程序猿的活啊！】这个我当初也想知道好吗！
【别问了，学会就能做了，其实不难的……】【来不及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老大是说过入职半个月是要考试的，可没人跟我说你们要旅游十天啊！】【咳咳，你确实有点倒霉……】书苗迟疑了很久，还是叹口气，【这样，周五我下午过来一趟，咱们最后垂死挣扎一波，怎么样？】【哇靠师姐大义！师弟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今晚请你吃饭吧！】【带师父？】
【……还是我们姐弟俩吃吧，周五！周五请务必让小弟尽绵薄孝心！】书苗正琢磨周五自己会不会真那么伟大给人补课到晚上，手机一震，她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给孔仔回消息：【周五晚上有约，下次吧。】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会承认我确实卡一些该脑补的东西呢主要是摸了好几遍书苗的良心……对师父的想法方面师父确实很矛盾很倒霉啊
然后书苗又是个软柿子
就算欧皇套路深，师父如果强行gank一波，书苗还是很容易被抢人头的……
哎……感受到圣托里尼血雨腥风……
第190章 怎么追你
庄以岩说：说好的请咖啡呢？
书苗便出发了。
周五她进了公司， 发现办公区还是人头济济， 一点都不像被老大放假的样子。最可敬的是，老大也来了……身边一圈空无一人。
他这一块坐的基本都是老人，比如豆豆那样的神猿， 和老大一起同肝共苦过来，当然都有资格参加每年一次的职工旅行，所以既然老大给了假，当然也不会客气——他们根本不差这点表现的机会。
看到她，老大笑了笑， 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书苗心里有些忐忑，蹭过去在他身边站了， 老大拍拍一旁的意思，她便坐下， 乖乖的：“老大……有事吗？”
“第一次职工旅行， 开不开心？”
哇为毛光问我！还是老大挨个问啊！书苗老老实实的：“开心。”
“师弟表现怎么样？”
哦原来是这个啊！书苗松了口气， 连连点头：“挺好的挺好的！”
“真的？”
“……额……真的呀。”
“他跟兰姐处得也好？”
“这个……说不上来， 师父嘛， 刀子嘴豆腐心……一接触就知道，我反正觉得还行的。”
“哎。”老大摇了摇头， 颇有些哭笑不得，“那成吧， 你觉得行就行。孔仔挺机灵的，性格也还不错，你要保护好。”
……她终于明白老大找她的原因了， 天呐，保护！老大眼中杜兰坤的徒弟生存环境是有多么恶劣啊。
这么想当年独自一人存活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令人钦佩！
书苗感慨万千，责任感油然而生，用力点头：“老大，我懂的！”
老大一脸慈爱：“辛苦你了。”
“我一定保护好师弟！”
“不，关键还是你师父……”老大意有所指，转而又道，“对了，不是放你们假吗，怎么还过来？”
书苗还沉浸在他前半句中不可自拔，此时有点愣愣的：“哦，我想尽量多教孔仔填表，他太倒霉了，半个月培训期，十天师父师姐都不在，这不是逼他开天窗吗？”
“是有点倒霉，”老大哭笑不得，“那辛苦你了，去吧，他上午就来了。”
这么说老大你是不是上午也来了……书苗更敬佩了，恭恭敬敬的起身走了。
去办公桌的路上她还是专心想了想老大说的“关键是师父”是什么意思，转头看到孔仔戴着耳机一边扭一边填表的样子忽然恍悟了。
她一直知道杜兰坤是个刺猬性子，其实就是为了保护自己那柔软的肚皮。这么想来，能够在他的刺下生存的自己和孔仔，才是那个强者啊！自己脾气软乎点还好，如果孔仔一不小心炸了，他倒没什么，杜兰坤绝对受内伤好吗！
什么保护师弟啊！老大这么谈话，是为了让她助纣为虐，让孔仔跟她一样夹起尾巴吧！
不带这么护短的！书苗悲愤了，看着孔仔无知无觉的身影简直要产生慈母心肠。她打开电脑点开自己要填的表格，拍了拍孔仔的桌子，孔仔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惊喜：“师姐你来了！哎呀！人民的大救星！我愁得头发都要炸了。”
“我看你挺开心的。”书苗笑，“有什么问题，快点。”
“我在抄你的作业，这儿看不懂。”孔仔指了指自己的电脑，书苗干脆滑过去坐他旁边看，仔细看了一会儿，咦了一声，凑近了又看一遍，最后一脸尴尬：“额，好像……是我的问题。”
“啊？你没发觉吗？”
“这个……很久前写的……咦，我都忘了我设计过这个动作，天，好像确实没呈现出来。”书苗出离尴尬了，“啊，你换个作业看啊，你看谁不好看我的，看师父的啊，他绝对完美！”
孔仔也很尴尬，苦笑着打开一个流程图：“师父的是很完美啊，但是太复杂了……我眼都花了。”
“哎，确实。”书苗不得不承认，杜兰坤等几个主策做的流程图，不浸淫个三四年是很难Hold住的。她干了一年了，做的流程图还是规规矩矩的树状图，有头有尾枝干分明。可是杜兰坤的不一样，一打开，密密麻麻全是流程框图，不静下心看一会儿，连头尾都找不到。可见是对这个已经到了信手拈来、随心所欲的地步。
如果说她做的是技术，杜兰坤做的简直是艺术。
反正就是对新手很不友好。
考虑到继续让某孔萌新看师父的杰作会起到劝退的效果，书苗任劳任怨的根据自己的经验挑出几个别人做的，简单明了又经典的流程图，还帮孔仔调出策划服里的相应任务，让他对照着看。
时间紧张了，孔仔也不客气，一有问题就来问她，书苗便滑过去对着他的电脑指指点点的解释，过了把为人师表的瘾。
快晚饭的时候，孔仔的问题也越来越少了，表情轻快起来，忍不住八卦：“师姐……师父……以前也这么教你的吗？”
“额……是吧。”书苗硬着头皮答，倒不是心虚，只是有点说不上来。
杜兰坤当然不是这么温柔充满母爱的教育方式，可是却可以用无微不至形容。
多少次她对着电脑叹口气，他都会问她“怎么了”，语气虽然不好，可却绝对能解决问题。
“师父是个傲娇啦，你不能指望他跟我一样吧。”
“好吧。”孔仔颇有些惆怅，“差点以为师父重女轻男了。”
这话书苗不爱听了：“重女轻男怎么了？不能重女轻男吗？！”
“能能能！”孔仔讨饶，“师姐威武雄壮！师姐不重谁重？！”
“……”书苗看看时间，“好了，撤了。”
“啊？师姐你别生气啊！师姐你不要抛弃我啊！”孔仔惨叫。
“瞎咋呼什么！我不是说了晚上有约吗？”
“约会啊？”孔仔一脸八卦。
书苗隐约觉得周围竖起了一圈小耳朵，连那边将军玩炉石传说的身影都绷直了不少，翻了个白眼朝孔仔狰狞的龇了龇牙，关了电脑摆摆手走了。
庄以岩不是单独约的她，他现在到底还要管着旗下的战队，这次小铿锵他们被邀请到美国参加一个比赛，正巧书苗也要出国玩，干脆大家一起聚一聚相互送行。
为了行动保密，她果断拒绝了庄以岩略带玩笑性质的来接她的申请，决定自己叫车过去。
刚约好车等着，远远走来一个人，不紧不慢的。
那身影，她再眼熟不过了，不是杜兰坤是谁！
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另一只手插着口袋走过来，老远就盯着她，等走近了更是居高临下：“回去了？”
书苗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飘忽着看看旁边，确定网约车还没来，强自镇定：“师父你来了？”
“东西理好了，没事做。”他扫视了一下她，“有约？”
“嗯？”书苗心一紧，“你怎么知道呀？”
“别告诉我你特地化了妆来加班……”
“哦哦！”书苗很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更尴尬了，“这么明显啊？”
“再怎么也不至于你化没化妆都看不出来……你……”杜兰坤欲言又止。
“什么，师父？”
他颇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嘴，摇头：“没事，去吧，那车是不是？”他随手一点，对面有辆车打着双黄灯缓缓停下，书苗一看，还真是，如释重负：“是的是的！谢谢师父！我走了啊！”
“去吧。”他刚要转身，书苗忽然叫：“师父！孔仔也在！你多管管他呀！”
“我有不管吗？！”
“我就这么个师弟，你不能把他气跑了啊！”
“你都没跑，他跑什么？！”
书苗差点一句“我包子”脱口而出，想想肯定被判为大逆不道，只能嘿嘿笑着，摆手钻进车子。
车开了，她下意识的往后望，发现杜兰坤走到大门口后，却没进去，转头直直的站着，目送她离开。
她有点紧张，却不知道在紧张什么，转头坐正后，忍不住垮下脸。
聚餐的地点不在庄以岩的疗养院，而是在战队的俱乐部，那是另一个方向，并不近，等到了的时候，早就过了正常的饭点。
但是属于他们的聚餐才刚刚开始。
励亮先冲出来迎接她，一看她就楞了一下，上来揽住她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