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但是， 两人相对无言，书苗搓着手眼神飘忽，庄以岩对着咖啡闷笑两声，还是拿起来喝了：“嗯，卖相差了点， 味道真不错。”
“你们咖啡豆好， 奶好……机器好……”书苗夸完， 感觉她就按了下全自动咖啡机按键的功劳，整杯咖啡没她什么事了。
庄以岩惆怅的叹口气：“ 我本来还以为一个杯垫换一杯咖啡赚了……但是你这么说我觉得……一杯不够。““喝多对身体不好……”书苗耿直的劝诫。
“下次吧。”庄以岩拿着咖啡杯站起来，“走， 处理一下你徒弟的事情。”
书苗还在想他说的下次又是啥时候， 等回过神来两人又排排坐坐在电脑前了。励亮吃着无骨凤爪蹭过来在他们后头站了，摇头：“太可怕了， 当初谁说用游戏维持的感情难以持久的？”
“比如你和小铿锵吗？”庄以岩手快登陆着游戏。
“……”励亮转开了。
书苗本来没回头，此时却忍不住转头看着励亮败走， 目瞪口呆：“哇！你居然怼走了我们亮亮！”
“难道赞同她然后我们现在不玩游戏做点别的？”
“不玩游戏还有别的可以做吗？”书苗继续认真考虑。
庄以岩挑挑眉， 转头认真的看着她：“有啊。”
“啊？”
他指指旁边：“活动室里有个台球桌。”
下面：“旁边有射箭俱乐部。”
前面：“那儿露天泳池刚换了水。”
楼上：“我房间里装了杜比音效， 恐怖片特别带感。”
指完，他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来一套？”
书苗……咽了口口水。
她脑子里随着他的手指头冒出了无数个男的环着女的打台球、射箭、游泳还有看恐怖片的经典场景， 对着他一脸正气的样子，一时之间都摸不清到底是不是套路。
游戏界面出现了，可是庄以岩忽然靠近了一点，语气诱惑：“魔戒？生化危机？星际穿越？”
书苗自己都知道自己表现傻乎乎的，就顺着他的语气满脑子电影画面。
如果是一个密闭空间，环绕音响和大荧幕……哇咧，好多电影上映的时候她只恨自己没四五六七刷。
屏幕里有私聊一条条刷过去，眼一瞥，仿佛是镜心辞在呼救。
书苗回了个：【等等】，然后继续冥思苦想：“有我没看过的吗？”
【镜心辞对你说：我靠啊师父我快裸=奔啦你来都来了等个鸡毛线啊！】庄以岩更开心了，像诱拐成功的怪蜀黍：“刺客信条出新的了，只是国内好像没打算引进……”
“你有？！”
【镜心辞对你说：师父！干耶！师父！我复活了！你人呢？！】“emmm……”
“我靠！我也刚听到消息！你怎么就有了！”
【镜心辞对你说：师父！我靠你们帮会的人怎么也杀我啊！你到底有没有打招呼啊！】“毕竟他们的设定……”庄以岩意有所指，“还是需要我前东家的顾问的。”
书苗恍然大悟，刺客信条就是一种拟全息游戏的设定，主角在现代通过一个机器，思维穿越到古代俯身在一个祖先身上经历他们的故事，等到穿越以后，玩家就完全生活在古代，与主角一起全方位体验古代生活。
这个设定在刚出来的时候全息还只是一个传说，一种概念。
可到了现在，这个技术已经出现了，而刺客信条还在坚持着他们这个设定，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安排。
其实她一度偷偷希望刺客信条也能用上现在的全息头盔技术，那肯定能和本身设定无缝衔接从而走向角色扮演游戏的神座——虽然本身它已经是神作了。
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要看！”
庄以岩眼睛闪闪发亮：“好的，公主。”
【镜心辞对你说：师父啊啊啊啊！你在干嘛啊啊啊啊！】【你对镜心辞说：别吵，来了。】书苗心情很好，连带着对徒弟都趾高气扬起来。
她还在玉门关，现在直接点了公共交通，回去还要几分钟，干脆就看帮会里的消息。
帮会里对于在自家自治领地发生的事情非常喜闻乐见。
帮众：【我靠第五波了！太猛了，多大仇啊！】【对妹子也太狠了，看不下去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你刚才还补刀！】
【手滑手滑，看到残血不收我心疼。】【帮主怎么说的？】
【胖爷今天来不了，就让我们不要搀和……啊花姐来了！花姐！你徒弟在被人追杀诶！】【[帮会]花和尚：我知道，现在在哪？】【码头复活点！你徒弟已经红名了，领地卫兵不让进。】【[帮会]花和尚：……】
镜心辞就红名了！看来在带着立早光亡命天涯的时候还是顺带收割了不少不长眼的人的啊！
这下好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果然再次走上了系统爹不疼玩家娘不爱的不归路。
只是以前剑魂作为一个老款网游，早就小号泛滥，删号后一两天回来又是一条好汉，可混乱纪元不一样，还是个炙手可热的小网红，人人都在你追我赶，练级和弄装备并不容易，他这回要是再混不下去，想删号重来，可能就要好久才能重新走回巅峰了。
想到当年镜心辞明明为她出头，结果打到双手沾满鲜血，别说主城了，小村庄都不让进，一天天在野外游荡，还要书苗这个罪魁祸首来来去去的给他买只能在城里买的任务物品。
当时他提着把剑傻乎乎的蹲在树下等她送东西的身影简直凄凉到让人潸然泪下……现在他为了别的人这样子，她心有戚戚的同时就只剩下恨铁不成钢了。
【你对镜心辞说：你红名了？！你怎么又红名了！你怎么会红名的！】【镜心辞对你说：干耶？！被追杀一下午，不红名才怪！】【你对镜心辞说：你当我傻的吗？！你主动打死别人才会红名！别人先打你你反手打死怎么会红？！你特么就是挑事儿！】【镜心辞对你说：等他们先打我再还手，一人一下我早就死了！】【你对镜心辞说：哦，也对哦。】
【镜心辞对你说：师父你这么容易被说服，我们这种挑事儿的很没成就感啊。】【你对镜心辞说：所以你就是在挑事儿！】【镜心辞对你说：那你快过来打死我啊，来啊！】书苗转头指着聊天记录跟庄以岩哭诉：“你看！太无耻了！打死他吧！”
庄以岩过来看了一眼，失笑：“你说的哦，那我们去打死他。”
“走走走！”两人此时刚上去员峤的船，落地就往码头复活点走。半路上加了镜心辞的队伍，里面立早光已经掉级到六十。
四十级以后死亡如果没有适当的道具和手段是会掉经验的，掉的多了自然就只能掉级。
虽然掉经验这个设定看起来是为了让玩家珍惜生命不要打架，但其实死一次掉的经验并不多，还不至于让玩家肉疼的地步，所以像镜心辞这种PK狂偶尔不经过系统途径打打架，死就死了也不痛不痒。
可一个七十级的玩家一个下午死到六十级……这可真是十八层地狱打了十个来回的效率啊。
而这个七十级的姑娘死到了六十级还蹲在这不下线……这份上刀山下火海我自岿然不动的坚强意志真是让书苗不得不动容。
她看到了立早光，缩在港口负责人身后两个卫兵中间，镜心辞站在远一点的位置。
立早光也看到她了，许久没反应，等书苗走到她边上也坐下，而身后黑色页岩也跟着坐下了，才动了一动。
【[队伍]立早光：[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花和尚大大！】【[队伍]立早光：不要打我！】
【[队伍]立早光：我要崩溃啦！】
【[队伍]立早光：我不是故意的啦！】【[队伍]花和尚：不要哭啊，你为什么不下线？】【[队伍]立早光：我在等你。】
【[队伍]花和尚：啊？】
【[队伍]立早光：我知道该下线，但我不行，我要等你，大大】【[队伍]花和尚：啊？为啥？】
【[队伍]立早光：我不能让你失望！不能！[大哭]】【[队伍]花和尚：哈？】
【[队伍]立早光：当初我发现敦煌的事情后是发了贴的，还和很多朋友说，结果只有阿大（镜心辞）和你相信我，你听我说了以后就立刻去开荒敦煌了，你那么相信我，我不能让你失望，一点都不行的大大，你要相信我，我怕你对我失望的，你刚才要是过来打我一下，我会删游戏的，我跟你说，我立马删游戏，我再也不玩了。】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书苗都觉得自己能听到她在电脑那一头的哭音。
她也有些不好受，女孩子就是心软，她刚才没聊天都心有戚戚了，此时更是鼻子发酸：【那你说一下怎么回事，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队伍]立早光：我先要和你说另外一件事你就懂为什么我相信那群王八蛋了！】【[队伍]花和尚：什么？】
【[队伍]立早光：昨天晚上我们大学的历史研究小组发起了一个活动，欧洲那儿有人做到了一个任务，意思是在一个千年前的古战场寻找关键线索，但是只有一堆线索，没提那个古战场位置，那个文盲玩家就找到他朋友，正好是我们历史院的，我们这儿的人一合计，发现可能是一个唐朝和大食国的一次战斗，发生地在中亚。】【[队伍]花和尚：……怛罗斯？】
【[队伍]立早光：哇靠！大大你太牛逼了！这么快就能猜出来？！】旁边庄以岩都一脸惊讶的看过来，书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知道这么一个……因为大唐居然败了嘛。”
“败了的？”居然有庄以岩不知道的，“唐朝战败了？”
“是的，虽然我们人少很多，但毕竟是败嘛……”书苗挠头，“我们策划会上讨论过这个，但是讨论的时候，这个任务已经设计好了。”
书苗既然知道，立早光解释更方便了：【我们老师是个研究狂，特别喜欢中亚和东欧的历史，但他其实年纪不小了，除了研究没别的脑子，敦煌那事后听我们说激起了国人的反弹，他好像是挺不好意思的。】【[队伍]花和尚：额……你意思说那些后续都没他的事？】【[队伍]立早光：第一次招募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成了探索者结果被你们打成那样，他一个马里奥都没玩过的老爷子心脏病都快玩出来了！不可能还回来啊！他真身是去过敦煌的啊！他稀罕什么啊！】【[队伍]花和尚：哦……然后？】
【[队伍]立早光：然后，然后就遇到这个任务了嘛，主要说是能考察怛罗斯之战的遗址，怛罗斯之战的具体位置不是一直是个迷嘛，虽然只是个游戏，但是各方资料来源都是干货，就算拿来给我们这群人练练也行，但大部分资料都是汉语的，他就说干脆供出这个任务，招些中国的有兴趣有文化的人一起参与这个任务，算是做个弥补……】【[队伍]花和尚：……那和你们探索敦煌什么关系？】【[队伍]立早光：[大哭]然后作出这个决定，发了贴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棒棒了嘛，就说还想去看看敦煌！找我的时候我说我只守护不探索，那个团长师兄就说没关系反正老师也不让拿东西，而且中国玩家那么强，怎么可能成功……】【[队伍]花和尚：结果万万没想到……】【[队伍]立早光：[大哭][大哭]万万没想到师兄言而无信还想探索！他们不是想拿东西他们就是想把你们引来报仇雪恨！选了守护不是就只能回去了嘛就没得打啦！还有一个万万没想到就是，守护者扩张得那么厉害，这一次来阻截我们的，居然是一群菜鸡啊！】【[队伍]花和尚：……】
而且更惨的是系统还报喜不报忧……
想必立早光在世界系统上看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真的是删号的心都有了吧。
书苗还想替立早光挣扎一下：【那你们说的，发起活动那个帖子呢？是一起寻找怛罗斯之战古战场吧？】【[队伍]立早光：在论坛……先发在欧洲，我翻译过来的……亚洲区太厉害了，刚发完就秒沉了。】【[队伍]花和尚：……然后你们还兴高采烈的打敦煌？】【[队伍]立早光：……[大哭][大哭]】庄以岩在一旁看着，扶额很无奈的笑起来：“虽然说还有的救，但是按照她们那群人那样的行事风格，我觉得还是劝她……”
“删号吧！”书苗想也不想，极为顺畅的接了下句。
第193章 老庄鸡汤
说归说， 真要见死不救， 书苗也做不出来。
她还是让立早光先下线了， 转头看庄以岩：“老大，怎么说？”
庄以岩似笑非笑：“听我的？”
“都听你的！”
他摇摇头：“那就让胖子来处理吧。”
“咦？”书苗有些犹豫，“他好端端的家里坐着泡着妞， 哐一下一锅下来，多冤枉啊。”
“我不也是么……“他忽然很轻的说了一句。
“啊？”书苗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他知道怎么处理得最好，要是你你打算怎么办？写个千字长文证明她爱国？”
书苗沉默， 要她大概最终还是会求到吴月半头上， 毕竟现在听立早光的说法， 其实暗藏机遇，那就是好好利用欧洲玩家发掘的怛罗斯之战的线索。
她其实很心动，大明的任务， 至少一百二十级之前的对她来说其实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只有副本能让她关注，因为每一次打副本都会有不同的状况发生。
这意味着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做任务升级兴致缺缺……其实任务的经验是最多的。
但是怛罗斯之战这样的就不一样了， 这明显是国际合作部设计的任务。
只要是欧美和国际合作部的任务，对他们中国策划来说绝对是新鲜的， 这简直是几个月难得一遇的机会， 他们现在还想体验做新任务的新奇感的话， 只能是开新等级和新职业还有新资料片的时候，相互测试同事们策划的任务了。
而且， 怛罗斯之战诶！怛罗斯！
大唐盛世号称转折点一样的战斗！
在公元六到八世纪，欧亚大陆上三足鼎立，欧洲拜占庭帝国，中东阿拉伯帝国，亚洲唐帝国。
无疑，在中国人心中，大唐自然是最强的。可是怛罗斯之战却是所有大唐吹跨不过去的一个坎，在西域都护府边境中亚某地区一次不期而至的遭遇战，大唐首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他们的对手，就是隔壁的巨兽阿拉伯帝国。
虽然根据多方资料记载，阿拉伯帝国不仅以多欺少而且还是惨胜，可是大唐也不是喜欢打无把握的仗的莽汉，故而这一场战役的细节都一直让人颇为向往。
至今为止，怛罗斯之战的具体地点还是一个谜。
而对书苗来说，怛罗斯之战还有一个特别的意义。
放眼全国除了历史学者和爱好者外如果还有哪个群体对怛罗斯之战如雷贯耳并且急切向往的话，那必然是玩家无疑了。
书苗在沉迷《骑马与砍杀》，《文明》等游戏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在各种论坛围观甚至参与那些高端玩家的论战……在每一个时期究竟哪个文明更强？这是每一个热衷于利用游戏还原古战场的玩家都想知道的。
阿拉伯的弯刀骑兵，大唐的陌刀兵阵，还有拜占庭的重甲骑兵……它们各具特色又同时称霸一方，如果它们打起来，究竟谁更强？谁会赢？怎么赢？为什么会输？
虽然游戏里的怛罗斯之战任务绝对不可能给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正经顺着一个探险者的道路去拨开迷雾寻找真相……光想想就好激动啊！
书苗双眼闪闪发亮，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切换页面去找论坛翻那个沉底的“怛罗斯之战招募贴”了。
“等下，你不管你徒弟了吗？”倒是庄以岩提醒她。
“他爱咋咋地吧，看吧，立早光不在，少了拖油瓶，他更开心了。”
书苗话刚说完，就看到原地补满血的镜心辞走出复活点的安全区，在外面插着腰放言：【立早光就是爸爸我罩着的！你们这群辣鸡碰她一下试试！】祖宗诶！立早光都下线了！还嫌没打够呢！
本来蹲在外头看立早光下线准备撤退的打手们纷纷嗷嗷嗷的冲了上去。
庄以岩：“……真的爱挑事。”
“哎……”书苗惆怅的叹了口气，“当初他保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喊的。”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铁打的徒弟，流水的师父。你要理解。“书苗听着，倒没觉得自己成了镜心辞某个“流水的师父”，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杜兰坤，心情就有点复杂，开始以己度人＋吸收教训，认真道：“我还是包容一点吧，要做一个会放手的师父，恩！”
庄以岩看看她，冷不丁问：“住你楼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师父？”
书苗虎躯一震，有点晃神，她虽然暴露了身份，但庄以岩一直没多问，她也就暗搓搓的什么都不说，没想到现在他就突然问了出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便点头：“嗯～ 我进公司就他带的我。”
“哦……”他若有所思，“我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
“创次元里面，师徒关系，特别重要吗？”
“额……怎么说呢……”要以前，其实书苗就点头了，因为杜兰坤太重要了，没他她简直寸步难行。可是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不是因为杜兰坤不重要了，而是因为她看到了自己同辈的同事和各自师父的相处方式。
……人家都已经成为逛吃逛吃的好朋友了……她和杜兰坤却还是师徒，被吃得死死的那种。
“重要，当然是重要的。”她斟酌着，“要不然，入门的时候谁教啊，混乱纪元那么庞大的设定，那么复杂的操作……是不。”
“如果说入门的话……你已经一年多了吧？”庄以岩直切重点，”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还处于某种战战噤噤的状态？““额。”
“难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不是不是。”
“所以？”
“大概我比较笨？”书苗只能这么说，她也真心这么觉得。
“书苗，我是不是问太多了？”庄以岩忽然双手虚盖住键盘，轻叹一声，转头认真的看着她，“我只是有种感觉。”
书苗被他这架势震到了，连刚搜到的帖子都没来得及细看，忍不住正襟危坐：“你说？”
“可能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的态度并不是很……热络，但我不得不说……”他居然破天荒的犹豫了一下，才道，“现在的你，或许远比过去优秀，但是……以前的你，比现在，耀眼得多。”
“……”
他轻笑，在她头顶虚比了一下：“虽然确实挺笨的，但是很努力不暴露出来，当面百度，背后钻研……没错我知道有时候你是在偷偷百度我说的术语。”
“……”
“你那时候像个努力往职业女性靠拢的大学生，走路带风，说话带笑……我很喜欢，但我没想和你发展什么，所以我……没说。”
“……然后？”
“你现在，像个回到学生时代的职业女性……创次元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现在有点怀疑了，你比过去还要不自信了，你过多的考虑别人，也太过顺从的听取别人的意见，你那时候追着我跑的韧劲呢？记得那时候，你其实并没有受到你老师的支持吧？“书苗越听越挫败，庄以岩这些话血淋淋的点出了她在工作时一直梗着自己的事实。
没错，她在创次元是自卑的，她不是学霸，没有光辉闪亮的学历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学习能力。
这也是她一直没走出杜兰坤的结界的原因。
如果不能出类拔萃，那至少要懂事听话吧，不犯错总是好的……她心底里一直这么认为，如斯生存法则确实让她苟活至今，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变化。
以前的同事总笑她“咋咋呼呼”。
可现在她总吐槽自己“唯唯诺诺”。
庄以岩对宋书苗造成会心一击……宋书苗内伤＋流血效果。
她肩都垮下来了，双眼无神的垂着，脑子一片空白。
“你看，又听进去了。”庄以岩叹了口气，探手揽过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
书苗沮丧的厉害，脑子里不由得回忆起以前，虽然杂志社没什么前途，待着总觉得鳖闷，可是她无疑是自信的，甚至能提出追庄以岩的稿子这种要求。
换到现在她还能提出这样的主张吗？
大概师父皱皱眉她就自己打退堂鼓了吧。
“不是吧，这么难受？”庄以岩失笑，“我大概明白我为什么回国那么久还是单身狗的原因了。”
“噗，你单身狗？”书苗被强行拉回神智，哭笑不得，“你在逗我咩？！”
“真的，自从你被拖出大楼，我就再也没女孩子搭理了。”
“活该！”
“是啊，活该。”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诅咒才能解除。”
“……”书苗仿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某人肩上靠着，她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却又有点舍不得，想干脆从了吧，却怎么都没法放松把体重都压上去。
这感觉其实就好比在洗发店洗头一个意思，明明知道人家捧得住，就是不好意思放松头部，或许还是不够信任，也怕自己头太重。
她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撑直了，顺带很流氓的拍拍庄以岩的大腿：“你这碗鸡汤我喝了，下次动嘴就行不要动手了。”
庄以岩一笑，收手的同时却需捂着嘴，瞥她：“动嘴有好多种的，你说哪种？”
“大爷！放过我大爷！”庄总耍流氓，屌丝都要慌，书苗哭天抢地。
“对了，你们旅游行程单出来了吗？”庄以岩转换话题功力一流，书苗做了一半的怪相猛地收住，乖乖的从手机里翻出行程单发给他，小心翼翼的：“干嘛？你要劫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