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书苗一顿，她头皮一麻，几乎不敢回头，但是却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谁说我不稀罕了？”他问，转而自嘲，“但有用吗？”
她迟疑的微转过身，却不敢直面他。
“你想让我说什么，宋书苗。”他又问，“还来得及吗？”
该来的总要来，书苗心里在发颤，她想把杜兰坤逼出来，但是等到他真的被逼出来了，她却又怂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却发现杜兰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她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飘忽了，低头垂眸，嗫嚅：“我……”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大概我做什么都不对。”他顿了顿，又道，“或者我说什么也都不对。”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
“但有什么用呢？”
“……”
“我想说的话，我就算喝醉了都不敢说出来。”他的表情冰冷，和内容完全相反，“因为如果说出来了，会有更可怕的后果。”
“……”书苗只能偷偷吐气，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都不对。
“我光想象一下那个后果，我的酒就醒了。”
“对不起……”她下意识的道歉。
“你道什么歉，是我自己做的孽。”
“……不，不是啦……”
“就算没有庄以岩，也会有张以岩，刘以岩……我的世界里只有创次元，混乱纪元。我离不开，我也不想你离开。”
“师父……”书苗真的要哭了。
“你不该追根究底的，书苗。”他的声音愈发低了，几乎有点沙哑，“你是在我提醒我我有多失败，我的世界多小，小到……只能喜欢不该喜欢的人。”
他还是说出来了。
书苗的眼泪到底掉了下来，她的心揪痛，也不知道在痛什么，她没法抑制肩膀的颤抖，也没法控制自己抹泪的手：“我只是不想你……那个……”她原本想说阴阳怪气，可现在这个词显然不适用了。
“我知道，我也在控制，但你不能指望我若无其事，我是策划，不是NPC，没那个给什么指令做什么动作的本事。”
“对不起。”
“你没错你说什么对不起。”杜兰坤有些不耐烦了，“你就不能和孔仔一样有点脾气？你就说出来，你干嘛忍我？”
书苗眼泪刷的就干了，目瞪口呆：“所，所以，还是我的错咯？”
“不是！”他更烦躁了，挠了挠头发，“我真的没想到，老大一定要我招个徒弟……““所以是老大的错咯？！”
“难道你要我后悔把你招进来吗？！”他低吼，“告诉老大这是个错误吗？”
书苗被前半句梗了一下，但是强大的耐受性还是让她努力道：“老大就是不想你孤单，老大心疼你的呀！”
“所以我还是感谢他让我找到了你啊。”他的声音蓦地冷了。
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书苗很想从“找”和“招”这两个迥异的发音中挣脱出来，但是她确定杜兰坤刚才咬字很清楚，她觉得空气顿时沉重又炙热，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杜兰坤没跟进，他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她。
“师父……我，我很喜欢，创次元，然后，嗯，我……”她咽了口口水，想说也很感激他，或者说敬重他，感觉都是在插刀，只能硬咽下去，换个说法，“我不是说在忍你什么的，我知道你全心教我，我知好歹的……哦，其实孔仔也知道……但就是，大概就是，你知道我没什么自信，我根本没想过离，额，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你不好……你太好了，我长那么大没遇到那么尽心尽力教我的人……”
“说来说去还是发了一张好人卡。”他冷硬道。
大概豁出去了，杜兰坤格外犀利可怕。
书苗心里口申口今一声，很想捂住自己的头，可还是挣扎着：“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
“所以好人都不是？”
“师父那个，这不是好人不好人的问题了，现在是伦理道德问题了！”
“哦，你有男朋友了。”杜兰坤冷静的叙述，他嘴角嘲讽的一撇，似乎想说什么，或者想冷笑一下，可是刚张嘴却突然闭上，绷着脸僵硬了一会儿。
……书苗一瞬间以为他要哭出来……或者呕吐……她胆战心惊的看着，却听他紧接着开口道：“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
“我就问你，你要换师父吗？”他语速飞快。
“没，一点没有啊。”书苗下意识否决，“诶，等等，但是师父，我可不可以出师嘛！”
“所以不是要换，要踢掉我？”
“没有啊，但是我已经是超龄学童了，我再不出师，同事要以为我是傻子了！”
“没关系，谁当你是傻子，你让他们来堵木仓眼试试。”他冷笑。
书苗心里反而更沉重了，她觉得这次谈话看似解决了什么，可其实杜兰坤完全没释怀，可她无可奈何，只能配合道：“可出师了才能升职加薪收徒弟啊。”
“别闹了，升职加薪不影响，收徒弟你就算了，你连师弟都给我教跑了。”
“……”会心一击。
“再说了，他庄以岩不是能耐嘛，从我这儿挖墙脚，你要是真想出师，行，让他找我。”
“找你干嘛？”
“谈谈超龄低能学童教育问题。”
“……”
“好了，走吧，还有要聊的吗？”
“……没了。”怎么变我要聊了！
书苗垂头丧气的跟在杜兰坤身后，两人一路沉默，回了各自的房间。
屋里空无一人，门口立着她随手放进去的行李箱。行李箱巨大，里面还放着一大堆待整理的东西。证实她这一趟确实是出去玩的，而不是出去历劫的。
但她是真的有些精疲力竭，直接坐在地板上，靠着冰箱发起呆来。
她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打开庄以岩的微信界面，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庄总，有人撩我！】
【老庄，吃了没？】
【好气我师弟嫌我教的不好跳槽了！】【……】
她打了好多，都删掉了，总觉得自己突然说这些，以欧皇的敏锐度，绝对会发现什么。
可聊天界面顶端突然出现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消息……】他不仅输入了，他还发过来了：【怎么了？】书苗：【……什么情况？】
庄以岩：【我看你一直在输入，但是什么都不发，你在写情书吗？】书苗：【什么鬼！你盯着我的界面干嘛！】庄以岩：【那我盯谁的？】
庄以岩：【我不需要其他人对我主动啊。】书苗：【……你盯了多久？】
庄以岩：【比你想得久的多。】
书苗：【什么？不可能！你不办公吗？】庄以岩：【别管那些了，你怎么了？发给我的那些话去哪了？】书苗：【吃了！】
庄以岩：【想我要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书苗：【没有！】
庄以岩：【为什么要否认？我就不会否认。】书苗：【因为我害羞！】
庄以岩：【好的，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多害羞点，见到我就不用了。】书苗：【什么叫你不在的时候记得多害羞点……】庄以岩：【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害羞想做什么？】书苗差点就口花花打出轨了，可脑子刷的闪过杜兰坤，就心虚，回道：【你这人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谁知这次庄以岩没马上回复，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回：【我后天就回来了。】书苗：【啊？哦，回江州吗？】
庄以岩：【对。】
庄以岩：【所以不管谁勾搭，你可要把持住，我其实很暴力的。】卧槽，庄总什么意思？！
他怎么发现的！
书苗顿时想到刚才被她忍住的口花花，发现漏洞之大，随便个心细的都能发现，更何况是欧皇！
……恨不得抽自己一掌。
她还是抽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卡言情我就是累的！
我靠，延安怎么那么多纪念馆啊！那么多！一天刷六个！累到头痛！澡都不想洗那种！
不过还是很有意思的！嗯！
都想开坑了2333
第204章 庄总下海
就算是创次元的工作狂， 十天旅行回来， 也不是马上能回神的。
对此老大早有准备， 上来就拉起班子开会， 二话不说布置任务，不掺杂丝毫水货， 噼里啪啦一堆单子开下去，再恍惚的心神也不得不镇定了。
马上要正式运营，连带着新版本上线，紧接着还有新职业最后测试和宣传片制作……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小孩子只要管好自己十天以来累积的BUG就行了……啊，光想想就跟渡劫一样。
可对书苗来说，最忙的，却是小妖精一样的第一庄。
经过漫长艰苦的奋斗，海外玩家终于拿到了大明的“居留文牒”， 可以和正常的国内玩家一样正常在这片大地上生活了。
这其中过程之艰难，以至于很多国外玩家受不了先回了家，然后一去不回。还有更狠的， 这么个把月下来，汉语都快学会了， 汉字还看不懂， 口语却已经能和几个玩家自治领地的中国人简单聊天了。
为了生存，为了游戏，世界上最难的语言之一果然不再是问题。书苗回去的时候在员峤岛的天空茶馆上坐着，耳边听一个骑士用一口大卷舌跟一个药师打招呼：“吃了吗？”
药师标准普通话：“吃了， 你呢？”
骑士乐呵呵的：“我也吃了。”
妈惹，这不就是中文版的“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me too。”吗？！
书苗当时在旁边就笑了出来，都不想看她面前摆着需要她审查的入会申请。
吴月半跟好几个帮主一块儿去混“怛罗斯之战”这个国际任务，走之前倒是还记得把帮会规模扩展一下，扩展后也不招人，憋着，等到员峤岛出现第一个拿到居留文牒的外国玩家自由人后，火速将其收了进来，再次大肆宣传，引起玩家一阵“哦”声。
在国服和外国人一个帮会没什么，但是和外国职业一个帮会就很猎奇了！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家长对于孩子的起跑线那么执着了，因为一旦开启了第一的节奏，紧接着就很容易一直跑在所有人的前面。正因为员峤岛第一个建立，才有了第一批登陆的外国玩家，到今天，这个第一个进入大明帮会的外国玩家，自然只能属于他们第一庄。
虽然据说为了让这个骑士退出原帮会费了不少功夫，甚至动用“巴别塔”的老大带团去翻译谈判的地步。但是最终还是让胖子如愿了，他对于全方位争第一真的有着超越常人的执念，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书苗现在审阅的是第二批入帮申请，“第一”抢到后，接下来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了，于是吴月半交给两个副会长全权处理，她手里的是已经让月半不胖筛了一轮的了，她一边看一边在帮会里吐槽。
【[帮会]花和尚：我要举报帮主徇私舞弊，候选人居然全是妹子！】帮众一直对扩展后将到来的人员非常期待，此时立马群情涌动：【妹子好啊！妹子越多越好啊！外国的都大胸啊！】妹子们不服：【大胸怎么啦！求外国汉子啊！他们还有大鸟呢！连酋长都有迷之突起！你们这群辣鸡！】男帮众疯了：【你过来！给你看看什么叫托马斯回旋炮！】书苗偷偷笑了一会儿，故作纯情：【[帮会]花和尚：怎么看？什么是托马斯回旋炮，好看吗？】【[帮会]黑色页岩：别调皮。】
【[帮会]黑色页岩：忘了我昨晚说的话了？】书苗：【……】
帮众：【我靠！】
【我靠我知道了什么？】
【岩哥昨晚在吗？岩哥跟我们说了什么？】【你一定是二百五吧，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岩哥什么时候和花姐同居了？！】
【花姐岩哥一定很粗鲁吧！花姐辛苦你了！】【岩哥晚上说了什么？！花姐你不要怕你只要说雅蠛蝶就行了！】【[帮会]黑色页岩：没有同居，还没有雅蠛蝶，我不粗鲁。】【啊啊啊啊啊啊官方回复！花姐快来比心！】【什么叫还没有雅蠛蝶！是说会有吗？！啊啊啊啊求直播！】【[帮会]花和尚：这次我真的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重新一起讨伐帮主好不好！】【[帮会]月半不胖：花姐，帮主问你对他有什么意见一定要讨伐他。】【[帮会]月半不胖：帮主还问老板有喜事该谁发红包。】帮众：【哦耶！红包！红包！】
【[帮会]黑色页岩：明天早上来办公室找我[微笑]。】帮众：【噶！帮主保重！】
【[帮会]KLotus：hongbao hong bao！】看到这个人冒出来，还这么萌的慢所有人一拍，大家纷纷起哄：【老K！老K你在哪呢？！出来练中文！】【不是，该喊他练汉字！我们聊天他看不懂！】【[帮会]KLotus：hh！】
【[帮会]KLotus：pinyin guys，pinyin！】这就是第一个进帮会的骑士KLotus了，巴别塔的人交流后得知他原本是想叫自己“King Lotus”的，意思差不多是莲花王，结果重名了，只能忍痛简写。大家纷纷表示这么中二的名字居然还有人抢，并且很接地气的直接喊他老K。这样老K看得懂不说，就扑克牌讲也是国际通用的KING的意思，他果然没啥意见。
老K据说是一个大学生，平时少言寡语——也有可能是语言关系，但是少数几次交流下来，很给人一种老实憨厚的感觉，没多久就成了“帮宠”，大家都愿意迁就他，比如这时候，不管是不是跟老K说话，大家都开始英语和拼音交杂。
【old K，come out we go to play FUBEN！】老K居然看懂了：【OK .OK，where！】【rushidao！】
儒释道！书苗噗一声，提议的人真坏！
这是山西悬空寺的副本，因为三教合一的奇景，故副本得名儒释道。那儿差不多是经过百分百复原完成，悬空是真的悬空，栈道和吊桥是真的窄，掉下去是真的会摔死，即使加设了不少空气墙，但对于游戏里体型设计得比较大的人依旧特别不友好。
尤其是T，大多数个子大不说，还要顶在最前面，一边和前面的怪肉搏，一边还要观察路况，不仅要防止自己掉下去造成团灭，还要防止自己带错路……作为一个完全开放的世界，真正的路线是不会给指向的，也不会说正确的路就比较宽或者明亮……或者说本身就没有所谓正确的路，连策划都有各自的习惯。
帮会里几个帮T平时虽然平易近人古道热肠，但是对于儒释道这个本总是特别抵触，唯有书苗这个女帮T因为身形娇小和技术过硬能够来者不拒。现在来了个骑士老K，他本身体型不说，穿上全身盔甲那就是一座银山，更别提他那审美猎奇的巨鹿角头盔，比肩都宽一截……
想象他像圣诞老人的头鹿那样在狭窄的栈道前冲……那画面太美她有点不忍心。
可要说劝阻吧，大家还都挺想看看……
【OK ！OK！】纯真可爱的老K同学毫无所觉，连声答应。
书苗此时都觉得自己是帮会“人性”担当了，正想着该怎么阻止帮众戏弄外邦友人造成劝退效果，全不料身边刚才坐着问“吃了吗”的骑士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掏出一个巨鹿角银头盔戴了，问旁边的药师：【rushidao，where？】花擦！原来就是他！他明明有本土同伴啊！那个同伴为毛不告诉他！坏透了坏透了！
而且，这么顺畅的用语音交流，看来这还是个设备玩家！
好多人反馈设备玩家在高视角副本有严重恐高反应，以至于官方发公告劝告玩家在高视角副本中尽量避免用设备体验，甚至还出了一份照搬跳伞、蹦极、跳楼机和过山车等极限运动的公告，劝阻有高血压、心脏病等心血管疾病的玩家参加这类副本和活动。
此时，作为儒释道副本的日常，书苗也收到了入团邀请——大家到底不是真心要依靠这个“舶来T”的，大概只是坏心想让这个骑士体验体验。
书苗接受了邀请，没理会团里各种“欢迎她回来”，“想念她T的本”的说法，直接走到骑士面前，两人此时在一个团里，就自动显示了名字和血条。老K也很惊喜的看着她，跑来打招呼：【nihao！】他叫，【吃了吗？】书苗一句到嘴的叮嘱变成了一声喷笑，只能和那个药师一样和老K完成了一次汉语教科书级别的对话。再然后他问这个副本好不好玩的时候，想到团内一众好不容易挤进来，嗷嗷待戏看的小伙伴们，只能苦笑着发了一句：【Just enjoy the game [微笑]】那药师是巴别塔的翻译，此时只是路过，一见书苗出现，立马松了口气，把老K托付给了书苗，由她带着去儒释道副本。
两人当即一同上路，书苗好歹有过欧服经历，此时直接在帮会里和老K聊得倒也开心，她口语不行，打打字还是够用的，就和当年在欧服一样。
其实帮众也不是英语真的那么差，能进游戏的至少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而且因为翻墙困难，大部分人其实还是对和外国人侃大山很有兴趣。只是平时因为有巴别塔的驻帮翻译在，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要看中文翻译就行，不需要亲自上阵，可是等书苗冒出来正儿八经用典型的教材英语开始和老K聊起来时，其他人也立刻活跃了，你一言我一语找老K“练英语”。
老K已经数次表示他普通话学得想删游戏，对这个进度也乐见其成，顿时活跃了起来。
庄以岩也在团里，他当然不需要练英语，所以只有兴趣和书苗私聊。导致书苗去山西这一路又是换车换船骑马爬山，又是帮会里庄以岩这里中英转换，抽空还要看看入会申请名单，忙得简直有点飞起的味道。
她身边，杜兰坤开了总策会回来，扔下笔记本坐下，没等书苗问好，飞快的说了句：“晚上出去吃饭。”
“啊？”书苗一震，她还记得昨晚的尬聊，后来从早上开始虽然没什么，但是突然说要吃饭……
杜兰坤一向冷脸，此时自然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满脸不耐烦：“琥珀把孔仔捡了，已经养成了才让他收了去，他说要请我们吃饭。”
“……孔仔之所以要跟他也是因为他教了他很多啊，那这样讲如果孔仔最后在你这出师，岂不是意味着到时候我们还要请帮了大忙的琥珀师叔吃饭？”
“没那规矩，否则一个创次元万把个人，天天就想着组织饭局好了。”杜兰坤表示不屑，“就小餐厅，点最贵的，他们要请客那就别跟他们客气。”
……小餐厅点最贵的也吃不穷创次元的员工啊……书苗心里的想法更加不客气。
“你去悬空寺了？”杜兰坤瞥了一眼她的屏幕。
“嗯，帮会里进了个骑士，那群坏蛋就要拉他去打儒释道。”
“……他主T？”
“不知道，看情况吧，反正我也跟去嘛。”
“你T吧。”
“咦？那个骑士很厉害的，T本技术在线，装备超一流了！”
“……他来很久了吧，装备怎么超一流？”
“第一庄有钱嘛……”书苗意有所指。
“哦。”杜兰坤一秒理解。
为了建立大陆壁垒，明朝的怪并不会掉落任何欧美玩家的装备，相应的，其他大陆也不会相互掉落。登陆异国的玩家要更新装备只能自己回去打本，或者在这儿收集材料用欧美大陆的配方进行打造。一般用配方打造出来的装备都会比副本装强一点，还有升级空间，但是相应的，代价就极大……
第一庄在这一方面很早就进行了研究，上至帮主下到普通帮众身上多少都有点自制装备，吴月半和庄以岩这种夸张的就干脆全身都是，书苗低调一点，而且比较爱美，只挑了几件穿起来好看的，也许久没更新，但是碾压普通玩家也是绰绰有余。
老K现在对第一庄死心塌地，甚至脱离国籍来了这，这一身装备绝对居功至伟。
“不过放弃吧。”杜兰坤虽然理解，但还是这么说。
“啊？为毛？”
“悬空寺加强了。”
“哈？”
“你没看之前的单子吗？”杜兰坤点开了工作台，“我们去旅游的时候已经更新完了，儒释道全面加强。”
“为什么！够难了吧？”
“不够，官方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全息设备玩法示范副本，也就是说……那些我们擅自加上的护栏要拆掉，而原本就在的护栏将取消空气墙保护，如果遇到一定程度撞击……“他笑了一声，居然有些顽皮的道，”就会散架哦。““……”书苗想到那些她走得烂熟的，即使键鼠都控制得宛如走钢丝的悬空索桥，和索桥边的云还有下面的万丈深渊，麻痒感就从尾椎一路滚到头顶，她咽了口口水，“呵呵呵呵，师父，那，那我现在也不能跟他们说，不别让老K来T让我来因为儒释道加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