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尚未说完,他渐渐发起狠,横冲直撞起来。

甄明珠再说不出什么话,生受不住想要张嘴咬住枕巾的时候,程砚宁一只手摸上她的脸,将右手食指戳进了她口中。

一场结束,甄明珠将他手指咬出两道深深的牙印,等他开了床头灯,她再看见的时候,躬身抱紧了怀里的薄被,红着脸嘀咕说:“你让我咬的。”

彼时,程砚宁靠在床头一侧抽烟。他的右手刚被甄明珠拉过去检查了一下,就懒洋洋地搭在被面上,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吸一口又徐徐吐出,整个人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床头柜上他的电话,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366:阿宁高烧,甄甄心疼(二更)

十点多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程砚宁偏头看一眼,嘴角叼着烟,左手伸到侧后方拿了手机。

屏幕上跃动的两个字让他微微一愣,没接,直接关机随手放回去。

这动作看得甄明珠一怔,出声问:“谁呀?”

“方菲。”

他简短地答了一句,眼见她神色怔忪便抬手掀了右侧的被子,抬手勾了一下,声音嘶哑道:“过来我抱着。”

甄明珠纠结了一下,还是蹭了过去,脸颊贴上他肌肤,一条胳膊环住他腰身,将人轻轻搂住。

程砚宁随手夹下吸了一半的烟头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身子下滑躺好,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喟叹一声给抱紧了。

“她还找你干嘛?”

甄明珠蜷在他身侧,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程砚宁倒没有逗她,只随口说:“大概是因为余明安的事情,我就那么给方老一说,她不一定能死心。”

“余明安应该不会接受那种女孩,尤其方家是那样的。”

“……他喜欢你吧?”

程砚宁突然问。

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甄明珠身子僵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又听见他说:“你们一起去顾家拜访的时候,揭晓了你的身世?”

“你怎么知道?”

“那你呢?”程砚宁笑了一声,垂眸看进她眼睛,“要不是因为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会不会选择他?”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那么僵住。程砚宁正觉心情复杂的时候,女孩子两只手握住了他一只手,小声说:“就我和江宓去云景会所喝酒那一天,你还记得吗?”

“嗯。”

“我接受不了别人……”

甄明珠声音小小地说:“那段时间,一直都想忘了你。可是根本忘不掉,他应该也知道。我们之间从头到尾什么也没发生,就跟朋友一样。”

闻言,程砚宁抿抿薄唇,却不曾出声。

甄明珠脑海里回放着最近的桩桩件件事,觉得他大抵是心情比较闷,丝丝绕绕的后悔袭上来,她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不高兴啊?”

“只是想起来有点怕。”

程砚宁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低声道:“先前只是猜测。眼下听见你这么说,觉得怕。我竟然给过你投向别人怀抱的机会。不太敢想象,要是当真你迈出那一步,我这一辈子怎么办。”

房间里安静,床头灯光亮柔和,他背光面朝她躺着,用嘶哑的嗓音低低地说出这段话,一瞬间,让她心疼到无以复加。甄明珠将脸颊埋在他胸口,声音好似抚慰一般,“不会有那一天的,我是你的。从来都是。我只是一时想岔了而已,以为自己能离开你。可其实根本不行……唔……”

程砚宁没让她说完,低头吻住了她。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怎么睡。不晓得是因为说起感情里这些事又开始患得患失,还是因为这个房间让人感慨良多。程砚宁一直在吻她,断断续续又无限绵长的一个吻告一段落的时候,柔软的薄被滑到了床下去。甄明珠被他一直搂着都不觉得冷,还是程砚宁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被子掉了。”

接吻太忘情以至于这个都完全没发现,甄明珠微微有些窘,又觉得口干舌燥。程砚宁似乎也是,家里没有纯净水,他又担心矿泉水晚上喝会引起肠胃不适,起身去厨房里烧了一壶水。

甄明珠挨不住,在他烧水的过程中睡着了,迷迷糊糊被人嘴对嘴喂水,喂着喂着又醒了,还差点被呛到。她迷迷瞪瞪地将程砚宁往开推,又被他哄着喝了半杯温水,等两个人再躺下的时候,又开始亲,最后,他将自己陷进她身体里,抱着给睡着了。

这一觉,他倒是睡得挺熟……

两个人和好后每一次在一起,这人都是一副精力无限的样子,眼下平缓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肩头,不用回头她都能感觉到,他乖得像个小孩。

不过……

她不敢动,隐隐感觉到,身体里某个小野兽似乎又要苏醒。

程砚宁没醒,闷哼一声又一次抱紧了她继续睡。甄明珠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拿到手中后,觉得有些意外了。

九点十五,这人还双手双腿地夹着她,睡得很实在,每当她动的时候,他还跟个孩子似的哼唧一声,声音却让人觉得满足。

想到他昨晚没睡多久又难得露出脆弱的样子,甄明珠便叹口气,乖乖地蜷在他怀里,任由他又抱着她睡了一会儿,直到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她才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程砚宁身上很烫……

他的体温好像一直都比她高,可眼下担心的念头一起,甄明珠便躺不下去了,扭过身看他。

程砚宁在她转身的瞬间将她扣进了怀里,人却没醒。一起住过这一段时间,甄明珠也发现了,这人睡觉的时候霸道又不讲理,反正不管她舒不舒服,他都将她禁锢在怀里才睡,完全成了习惯。

不过,这一会儿她也没心情去计较那么多了,程砚宁发烧了。

这猜测将她弄得有点懵……

在她的感觉里,这人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可眼下泛红的脸以及滚烫的身子都是明证,她觉得他应该有四十度了,不然为何能睡到十点还醒不来?

一时着急,甄明珠连忙起身,还没坐起来,又被他突然拉住手腕,落在他身上。

两张脸凑得近,他的薄唇便习惯性来寻她……

甄明珠没好气地拧着他腮帮子扯了扯,好半晌,总算将人给扯得睁开眼,她便看着他问:“你感觉怎么样?”

话落,瞧见他迟钝,她又抬手摸他额头。

的确烧得挺严重。偏偏被他扯着又下不了床,甄明珠只得耐着性子哄他:“我不走,我就是去给你找一下体温计,你发烧了。”

“嗯,不要紧。”

程砚宁懒洋洋地说。

甄明珠叹气,将他的手从她手腕上掰开,套了t恤下床。

家里东西不算杂乱,她找了几分钟便在电视柜下面抽屉里找见体温计了,折回房间的时候,程砚宁又给睡着了。

他鲜少出现精神这么差的时候,甄明珠蹙眉给他腋下塞了体温计,才又去回想昨晚。这人,半夜去厨房里烧水,难不成没套衣服?

想东想西都无用,程砚宁这样子肯定要去医院,她纠结之后先穿了自己衣服,又很快地刷牙洗脸,再回来抽掉体温计看。看着的时候便被吓了一跳,他的体温超过了四十度。

成人烧到这个温度,得算挺严重。

甄明珠有点六神无主,拿着体温计愣了好几秒,又一次甩开,重新给他夹在了腋下。

节假日医院里只有值班医生,看病也比较麻烦,甄明珠便趁着他夹体温计的工夫打了个电话给薛飞,让他没事了赶紧过来。

挂了电话,她又一次看了体温计,眼见温度不但没降下去还有上涨的趋势,又连忙跑出房间,去抽屉里找药。程砚宁好几年没有回来常住,家里根本没什么药。

甄明珠到洗手间接了些温水,端到房间里给他擦身子。

程砚宁这过程一直醒着,可高烧到四十度完全应了那一句病来如山倒,人也不乖,看见甄明珠凑上前就要抱。甄明珠很无奈地给他将身体擦了两遍,放下水盆,感觉他身上凉了一些,将他扶起来穿衣服。

病中的程砚宁,完全没有以往内敛克制的样子,比晚上在床上还要粘人,甄明珠哄着给穿了衣服鞋子,累出了一头汗,起身又将他歪靠的身子掰端正了,低头柔声道:“你要觉得身上没劲就靠着我就行了,烧成这样不敢耽误,我们现在去医院里看一看。”

“嗯。”

程砚宁抬头看她一眼,软绵绵的,“明珠,好难受。”

“发高烧就是这样的……”

甄明珠心疼得不得了,扶着他手臂,将他整个人搀了起来,一边肩膀借力给他,扶着人往出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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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小剧场:

阿泽:“身为阿锦小说里第一个把自己作(做)病的男主,宁宁你可以c位出道了,环亚欢迎你。”

宋哥:“啧,小年轻比哥牛逼。”

晏医生:“年龄这么小,细水长流啊。”

程老板:“看在同姓的份上,哥就不发表意见了。”

阿宁:“……”

*

文文按字数收费的规矩,我强调过很多回。但是,书城那边还是好些读者念叨我每天更一章,收费还贵。无奈之下,暂时先把平常节奏的一章分两更,今天状态不佳每章字数不饱满,码完很晚了所以没检查捉虫,起床后阿锦会回过头来检查,不影响剧情,么么哒。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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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外冷内骚,撒娇求陪(一更)

将人安顿在客厅沙发上,甄明珠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正好十点。

过去医院得一会儿,医院里看病又得耽误,她纠结之余又给薛飞打了一个电话。薛飞也住北郊,家里距离程砚宁这儿不算远,接到电话的时候,说是自己打车过来,再有十多分钟到。

挂了电话,甄明珠将手机、钥匙、钱包等一堆东西放进包里,决定先扶程砚宁下楼。

两个人刚到电梯口,“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邻居张阿姨拎着一袋子菜正巧回来。瞧见程砚宁的时候她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热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甄明珠笑笑:“发烧了,我带他去医院。”

张阿姨盯一眼程砚宁的脸色,关心地又问:“打车去啊?”

“嗯,一个朋友马上过来,和我们一起去医院。”

“那就好。”

甄明珠又笑笑,摁了电梯。

很快,电梯到了一楼,她将人扶出了楼道门。

上午十点,秋日明媚的阳光暖融融的,两个人慢吞吞到了小区门口,薛飞正好下了出租车,一眼看见程砚宁脸通红的样子,愣了一下便道:“我去,怎么就烧成这样了?”

甄明珠一脸懊丧:“就我太迟钝了,早上起来才发现。”

“没事没事。”

眼见她自责,薛飞又连忙道:“感冒发烧这是常事儿,吃药打针很快就好了,我们先去医院。”

话说到这,他突然瞧见了甄明珠颈侧两道红痕。

这姑娘本来就白,颈侧偏耳后那一块的肌肤脆薄清透,如雪似玉,眼下两道吮痕落在那,深成了紫红色,简直不要太明显。程砚宁这人,平日里不声不响,私底下这么骚?

薛飞轻咳了一嗓子,也不好意思当着甄明珠的面提起这个,抬步去路边拦车。

小区地段挺好,临街,国庆假期,车流量蛮大。

薛飞拦了辆出租车,自己坐前面,让小两口坐后面,关上车门便朝司机道:“长安医院。”

长安医院是距离程砚宁家最近的私立医院,过去不到二十分钟,环境好人也少。司机爽快地应了一声,拍下空车牌,车子驶上路,往医院里走。

等红灯的时候,司机抬眸看了眼后视镜,搭话道:“去医院看病还是早点儿好,排队化验都有的等。”

“这生病也没法预料么。”

薛飞笑着说了一句,不放心,又扭过头看。

唉我去!

他就看了一眼,飞快地收了视线。

要不是因为程砚宁看着的确有气无力状态差,他要怀疑这人故意装病求怜爱了。

他回过头那一瞬间,程砚宁右手从甄明珠脊背后插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左手搭在人右边肩膀上,整张脸就埋在人小姑娘颈窝里,那模样就跟一只大型犬似的。

小学妹也是心软,微微低着头,脸颊还贴在他脸上,一副忧愁心疼。

不就一个发烧吗?!

薛飞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都引得司机笑了起来,打趣说:“小年轻就是好,瞧这黏黏糊糊的劲儿,生个病还有女朋友跟着着急上火的,幸福呀。”

一句话说的甄明珠不好意思,缩着身子挪了一下。

“明珠……”

被说黏糊的某人,一开嗓就像撒娇。

他声音不复以往清冽低沉,又干又哑,有一股子暧昧劲儿。

甄明珠还有什么脾气,只得偏过下巴蹭蹭他滚烫脸颊,小声地说:“很快就到医院了,让医生一看挂上吊瓶,打完针就不难受了啊。”

“要你陪着。”

“我这不在这呢么?”

女孩子的声音本来就好听,甜美娇软,眼下刻意地压低了音量哄他,听得旁人心都要酥了。

这后面一路,薛飞和司机一起怀疑人生。

前一个是单身狗,后一个家里有河东狮……

不到十一点,出租车到了医院。

甄明珠扶着程砚宁下车,薛飞给出租车递了零钱,随后下来。

进医院的时候,薛飞替换了甄明珠,一路将程砚宁扶进门诊大厅。甄明珠拿程砚宁身份证挂了个内科,没一会儿,见了医生被要求先做化验。

化验结果十一点四十才出来,医生给了个病毒感染的结论,鉴于他烧得厉害,开了吊瓶。

十二点刚过,程砚宁在输液室挂上了吊瓶。

折腾一上午,甄明珠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薛飞说:“这下应该再没什么事了,我看着他。劳烦你一上午,要不你早点回去?”

“放假又没什么事。”

薛飞笑笑,想了想又说:“你们俩早上吃饭了没?我去买饭。”

要不是他提起,甄明珠都把吃饭的事给忘了。

眼下想到程砚宁也没吃,便也没再和薛飞客气,起身说:“我去买吧,你想吃什么?”

薛飞想了下,“随便,你看。”

闻言,甄明珠扭头看了程砚宁一眼,握着他手问:“你想吃什么呀?”

“随便,你快点回来。”

甄明珠:“……”

周围还有好些挂吊瓶的人,程砚宁这模样让她脸颊发热。

抿起唇角,她也没有再问,背着包出了输液室。

正值饭点,医院门口各个餐馆吃饭的人都挺多的,她转悠了几分钟,进了一家速食餐厅,买了一份卤肉饭和一份香菇滑鸡饭,给程砚宁另外带了皮蛋瘦肉粥和豆浆,给薛飞额外加了肉夹馍和可乐,候了几分钟后,拎着一个大袋子外加两个装饮品的小塑料袋,很快折回医院。

她回到输液室的时候,程砚宁已经开始挂第二瓶点滴。

甄明珠坐到他侧边位子上将袋子解开,卤肉饭、肉夹馍和可乐给了薛飞。

输液室里空气不太好,薛飞眼看着也的确没必要守着,拿了饭去外面花园里吃。等他吃完再折回来的时候,甄明珠在给程砚宁喂饭。

输液室一众男士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再等一会儿,两个人吃了饭,程砚宁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甄明珠从护士那拿了个体温计给他测了一下,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八,没那么烧了。

还了体温计,甄明珠心情放松许多,坐回椅子上,抓着程砚宁一只手把玩。

薛飞有点受不了两个人这肉麻兮兮的样子,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程砚宁唤了他一声,让他给拿吊瓶。

两个男生去了厕所,甄明珠抬手揉了揉腮帮子,从包里掏出手机。

昨晚到今天,她微信消息一直挺多,选择性回复了一些,她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拖进了一个名为“一中老同学”的群里去,群主她认识却并不熟悉,以前念书的时候,高一九班的班长。

指尖点在屏幕上,她抿着唇浏览消息,几分钟后,回复饶丽:“我退群呀。”

饶丽:“啊,我才刚把你拉进去。”

甄明珠:“关系都不怎么好,没必要接触。”

这个群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昨天聚会的那些,当时念书的时候,也算有过和她打打闹闹的人,许杰那些就是。可眼下几年不见,谈起感情当真没有多少。

而且,昨天聚餐之后,她对这群人情绪上有些抵触。

阶层这个东西,在社会上是无处不在的。她从小没有阶级眼,先前自己也念着普通班,就像马平川说的,她从来不觉得普通班的学生比重点班的学生低微到哪里去。可眼下随着年岁渐长,又不得不承认,相比于普通班大部分人而已,重点班多半学生普遍更自律、更礼貌、更有追求。

说起来还是老生常谈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断努力的人,总能接触到更优秀的人,不断堕落的人,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比他还堕落的人。随着时间变化,这种圈子的差距越来越大。最终,优秀的人越发优秀,站到社会顶层去,普通的人越普通,活到尘世的泥沼里。

圈子变了、话题变了、接触的社会层面也变了,很赤裸的问题,却无比现实。

就像她听过的一个小故事:某国领导人拒绝了一个才华横溢的面试者,理由是,“不喜欢他的长相。”被幕僚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回答说,“他得为自己四十岁以后的长相负责。”

年轻的时候,相貌指的是五官,年老的时候,相貌却指的气质风度。

中年人应该管理自己的相貌和身材,和他们眼下成人懂事,应该为自己的圈子负责是一个道理。

她很庆幸,她在还不那么懂道理的时候遇见了程砚宁并且爱上他,懵懵懂懂地就进了他的圈子,一直到现在,她也可以选择自己的圈子,不用和夏语冰、安莹这种人为伍。

她和饶丽说的挺直白,饶丽那边静了一会儿,给她回了一句:“好吧。”

甄明珠给她发了个笑脸,正想删除退群的时候,看见几个好友申请。最上面那一条是安莹发的,申请备注里还有一句话:“谈谈你爸的事。”

368:封口费(出版书名征集)

甄文的事?

猛一看到这句话,甄明珠被狠狠地惊了一下。

好几年过去了,她已经放下了甄文和安莹的事情。事实上在她得知自己并非甄文亲生女儿的时候,这件事就早已经没有了她置喙的权利。可甄文后来还是给她解释了,事过境迁,她也相信了他的说辞。

眼下他在那种地方,安莹却要旧事重提?

甄明珠心里有意外、不解、疑惑,这些情绪促使她在考虑了几秒钟之后,点了通过,接受了安莹的好友申请。

很快地,安莹发了一句话:“听说你签约华娱了,恭喜呀。”

这开场白,又在人意料之外。

甄明珠没有和她虚与委蛇,直接问了一句:“你想谈什么?”

这条消息过去,安莹那边静了一会儿,发了一个长句:“父亲行贿坐牢这种事要是被曝光,你这星途可从一开始就无法顺利了。我要的不多,一百万,我帮你守口如瓶。”

“……”

乍一看到这消息,甄明珠又狠狠一愣。

她虽然不晓得所为何故,可因为知道安莹和甄文有那么一段纠缠关系,所以直觉上以为她要说甄文的事情。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没有提两个人的任何过往,而是拿着他坐牢这么一个消息,讨要封口费。

“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几乎是不经考虑,她将一句话发了过去。

安莹倒是显得淡定一些:“能被华娱看重签约,你的未来远不止一百万吧?”

甄明珠:“……”

她拿开手机,偏头深呼吸了一下。

她的未来当然不止一百万,可,与她何干?

一百万?

莫不是痴人说梦?

一百块都没有。

甄明珠胡乱地想着,还没考虑好再怎么回复,程砚宁和薛飞回来了。

她暂时没有看手机了,陪着程砚宁说了一会儿话。直到他又一次换上新的点滴瓶,她便抬眸朝程砚宁说:“有点事,我出去打个电话。”

烧渐渐地开始退,程砚宁精神好了一些,点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