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以前不这样急色啊……

已然决定要重修旧好,心中激荡的情绪需要释放,江宓并不抗拒和他亲吻。毕竟,那蹉跎而过的十年后,她已经二十五岁,早已知晓男女之事,也会在经常想起他的时候,又痛又寂寞。

她沉默了下来。

这沉默好像最好的催化剂。

顾景行吻的凶狠了起来,一手伸进去。

他的掌心,变得灼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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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哈,时间目前不确定。

这几天折腾新文,忐忑的阿锦有点心力交瘁,特别怕不能让你们满意。o(╥﹏╥)o

037:江宓问:你求过婚吗?(二更)

两个人身下的那张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喵~喵~”

蹲在床脚,小白猫不安地叫了起来。

江宓被这动静弄得羞红了脸,整个人被亲的软弱无力,抬起的一只手,抵在她和顾景行中间,动作中显露出无言的羞怯和抗拒,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作乱,险些将她揉碎。

“景行~”

颤巍巍出口的声音,显得软绵绵。

顾景行一只手,从她胸口移到肩头、后背,最终,又落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轻地捏着,没出声,整个人还沉浸在那一波一波的余韵中。

如果不是因为江宓还未复原,他压根克制不住。十年的苦痛和忍耐,十年的渴望和憧憬,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怀里,嗓音柔媚姿态顺从,是个人,都没办法忍耐压抑了。

徐徐地叹了一声,他又凑过去亲,一声又一声,“我爱你……江宓……我爱你……”

边亲边说,边说边亲,听上去,好像在撒娇。

江宓难耐地动了一下,抬手抚上他脊背,柔声道:“既然这样的话,以后就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勤锻炼,争取早一点恢复了,好吗?”

顾景行喉结轻滚,“嗯。”

“你都不知道,看见你这样,我有多难受。”

略带苦涩的一句话,让顾景行微微愣了一下,盯着她眼睛看。

江宓也怔了一下,又补充,“刚才醒来看见你这副样子坐在床边,我都吓死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开车也不晓得小心一些,怎么还能出车祸了?”

一手抚着她的脸,顾景行不说话,只低头亲。

一个又一个湿润的吻,落在她额头,眉间,眼下,含着缱绻情谊,完全不知疲倦。

江宓心情也复杂,没有阻止他,等到他大手摸上脑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轻声挣扎:“别摸那里。”

半个月,头发长了一点点,像胡茬似的,微微有些扎人。顾景行摸着摸着忍不住笑了,一手撑着身子微微往上,用脸颊和下巴去蹭她头皮。

这人,什么毛病啊……

江宓简直想哭,使劲儿将他身子往下扯。

顾景行蹭了会儿,侧躺着瞧她,好半晌,又轻轻一笑。

“笑什么呀。”

江宓被他笑得都有些委屈了,咬着唇,含混不清地问:“是不是很难看?”

“很漂亮。”

江宓:“……”

许久,她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

“真的很漂亮。”

顾景行的指尖,在她腹腰处摩挲,声音低柔,还有些漫不经心,“你头型很好看,剃光了也漂亮。不过,在我眼里,你无论什么样,都是最漂亮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没听过?”

“……以前都没这么油腔滑调。”

“那你喜欢吗?”

于昏暗里对上他眼睛,江宓又一次脸红了。

游走在她腰上的指尖,不知不觉下滑,顾景行的掌心,落在了她小腹上。

有那么一瞬,江宓都呆掉了。整个人映在顾景行眼中,好像被架在火坑上烤着一般,她下意识去逮他的手,支支吾吾的,舌头打结,“你别,在医院呢……”

“我真的……就先摸摸行吗?”

顾景行没有依着她的意思拿出手,嗓音中暗含一丝无奈和恳求。

原本让这人睡过来,真的只是想要抱抱她而已。可刚才,很轻易地就在上面摸了一圈儿,身为一个年近三十还一贯毫无这方面经历的大男人,面对心爱的那个人,总是得寸进尺的,摸完上面就想探究下面,情绪一上来,便很汹涌。那种渴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是焦灼的。

对上他眼睛,听见他声音,江宓完全不忍心拒绝他。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以至于翌日清晨,护工带了早餐上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睡。被喊门声惊醒,江宓踩着拖鞋回到自己病床上的时候,身子还是酥麻的。他们俩的情况,自然不可能发生什么实质性关系。可这一晚上,被这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摸又亲,她脸皮薄,想起来便觉得浑身发痒好不自在……

坐在床上发了几秒钟的呆,她拿了内衣,先去洗手间收拾洗漱。

等她再出来,进到房间的保镖也已经将顾景行安顿在轮椅上了,两个人还没有说什么话,顾景行落在床上的手机又响了,他滑到床边去,接电话。

“嗯,我在医院。”

“行。”

简短地说了两句,顾景行挂了电话,扭头发现江宓在看,便解释:“明珠和秦远,听你姐说你醒了,要一会儿过来。”

“……啊,明珠?”

江宓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语调微扬。

昨天下午两个人说了很久的话,十年间的事情,顾景行挑拣着将她应该知晓的给说了一下,因而江宓已经晓得她和甄明珠这几年关系不错,也晓得,甄明珠的一个朋友在她出国念书期间,对她照顾颇多,眼下,她就在人家和朋友合开的律所里上班。不过,毕竟没了记忆,有些意外也是正常的。

顾景行将心中那一丝古怪的情绪压下去,给她宽心,“没事,有我在呢。”

“嗯。”

江宓抿着唇,点了点头。

尔后,保镖推着顾景行,进了洗手间。

他在保镖照看下洗漱,江宓便坐到了床上,开始用早餐,心中还有些不怎么踏实。

昨天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撒了谎,以求给他们这段感情一个出路,那不过就是个突然而起的念头,当时,她完全没办法和精力,再去考虑其它事情。

她对医生说记得自己刚高考完不久,那是2007年。这便意味着,十年间发生的所有事,认识的所有人,于她而言都成了陌生的,她要不露馅,将这个谎话继续下去,还得一直往下演,不光在顾景行和姐姐面前演戏,在所有人面前,都得演戏。

这个戏,要演的什么时候呢?

会不会穿帮?

穿帮了怎么办?

总得找个机会再恢复记忆吧?

可,要是恢复记忆了,又要怎么面对顾景行?

眼下一想,心头就好像横亘了一团乱麻,让她不晓得如何自处了。

顾景行洗漱停当,出来后就看见她拿着筷子,一脸出神的模样,滑动轮椅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不吃饭又在想些什么?”

“……没,没什么。”

江宓猛地回神,摇摇头道。

顾景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问:“真的没事?”

“就……”

被追问,让江宓的心情有点波动,半晌,她抿唇问了一句:“你求过婚吗?”

顾景行:“……”

江宓一手攥着筷子,微微歪头,表情里有那么点想不通的纠结,看着他,迟疑又说:“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我也两年前就毕业了,你一直都没有向我求过婚吗?”

她要是和顾景行结婚了,那,恢复记忆就无所谓了吧?

木已成舟,哪怕原来那个她不太情愿,也不会做出离婚这种出格举动,继续和顾景行在一起。朝夕相处之后,两个人的感情也能顺其自然地回来。

那么,她撒谎装失忆这件事,也就能揭过去了。

要是时间倒退到昨天,早知如此,她可能不想装失忆了,感动一下,慢慢和顾景行相处,最后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这失忆已经装了,她总不可能拉下脸不打自招,一时间,问题层出不穷,都来了。

她这问题,也让顾景行着实懵了一下,迟疑着,不晓得如何回答了。

说没有,好像会令她失望。

说有,又好像骗婚。

他正左右为难呢,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

江恬来了……

两人之间的这个问题自然随之揭过,顾景行舒了一口气,让江恬和护工在里面照看着,他和保镖一起,带了那只猫,先出了病房,去外面透透气。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恬听见了自家妹妹那句话。心里有些尴尬,奈何她和一个记忆留在07年的妹妹也没办法计较,眼看着江宓吃完饭了,才状若随意地问:“怎么刚才说起结婚的话题了?”

江宓正喝水,差点被噎了一下,轻声道:“我就是有点想不通。”

“你才二十五,顾总也就二十七,年龄都不算大……”

话说到这,她突然瞥见江宓锁骨处几个深红色吻痕,下意识僵了一下,拧了眉头。

这两人,真是胡来!

那一个那种样子,这一个身体也没好利索,大晚上在病房里都按捺不住了?顾景行出事后沉稳持重了不少,就连脸色,也一贯冰冷寡情,这下倒好,趁着江宓记忆没恢复,当起急色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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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宓:“自己撒的谎,哭着也要圆回来。”

明天,大家就可以看到阿锦占坑的新文啦,吼吼,为毛我自己这么激动?

这几天因为在准备新文,把原本说好的福利又给耽误了,很不好意思,我明天就写,最晚明晚,先发小梦和周影帝的,具体几点可以领取,明天更新完通知大家哇。

038:这位大叔好不见外(一更)

触及她的眼神,江宓也微微愣了一下。

目光下移,低头瞧见锁骨上几道吻痕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抬手拢着衣领。病号服是外翻v字式的领口,她人比较瘦,无论怎么看,宽松的病号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

“咳——”

尴尬地咳了一声,江宓端起了水杯,喝水掩饰情绪。

江恬的脸皮比她还薄,因而,哪怕看见了吻痕,也不好意思当面提出训斥一通,自己憋了半天,正郁闷呢,值班的护士过来给江宓打上了点滴。

“今天几瓶?”

注意力被吸引走,江恬开口问。

“三瓶,午饭前就能挂完了,”护士拍着江宓的手背给扎针,好半晌,可算将输液针扎进去,长舒一口气说,“出院了得好好养养,像你瘦成这样,血管都不好找,扎针都难。”

“知道了。”

江宓点点头应了一声。

护士推着输液车离开,很快,病房里陷入了安宁。

江宓在挂针,护工闲着,坐在另外一张床边,小声地和家里人聊微信,江恬无所事事,自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坐在江宓床边,削完皮,用水果刀切块给她喂。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到了早上九点。

房门外传来几道辨不真切的说话声,江恬装起手机刚起身,听见房门“吱呀”一声。

顾景行和过来探望的几个人一起进来。和前几次急匆匆过来不一样,这一次因为江宓醒了,甄明珠、程砚宁和秦远手中,都拎着果篮牛奶等营养品,随行的万存希,还抱着一束百合花。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江恬念叨间,和护工一起,接了几人拎着的东西。

江宓处于“失忆”又听闻几人要过来的状态,一手撑着床面坐直了一些,先看向甄明珠和程砚宁,笑着说了一句:“景行早上说,你们上午要过来。”

“感觉怎么样了?”

甄明珠一手圈着程欢的脖颈,到了她床边,笑着问。

小少年的脸蛋被他亲妈一只手揉弄着,很艰难地才将她手腕扯下,笑嘻嘻道:“江宓阿姨好。”

“……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

江宓轻笑,目光落在程欢脸上,温柔打量。

“对啊,五岁快两个月。”

程欢比出一只手朝她说了一句,扭头看一眼身后不远处,坐在轮椅上和程砚宁、秦远寒暄的顾景行,压低声音还添了一句,“你和伯伯再耽搁下去,我就该上小学了。”

江宓:“……”

“啪!”

甄明珠抬手在儿子脖颈拍了一下,轻斥,“说什么呢。”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一众人坐了两辆车,秦远开了自己的车,程砚宁则开车载着老婆孩子和小表妹,路上,夫妻俩自然会说起江宓和顾景行的事情,也没避着孩子,不知不觉地,被万存希和程欢听去不少。那一个十三岁刚上初一,可因为关系远平时接触也少,反而安静地不曾多说一句。这一个就不一样了,暑假里和江宓混的还算熟,说起话都像个小大人,这一会听闻她失去了一些记忆也没有生分,想说什么还是直接就来了。

甄明珠素来了解江宓的性子,担心她多想,扇了儿子一下,便笑着去宽慰:“别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先好好养病,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没事儿,倒是你,怎么和……”

随口说了半句,江宓唇角抽动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一言不合就扇孩子,太暴力了。”

甄明珠:“……”

她用的力道其实没多大,也不至于将人给扇疼了。

和程砚宁那个“后爸”比起来,她一向自诩为亲妈,这会儿被这么说了一句,一时间还着实生出一些愧疚之心,低下头就去瞧程欢的后颈。

程欢后颈那一块儿有痒痒肉,自然不让她瞧,一下子就给蹦开了。

瞧着母子俩打闹,江宓默默地松了一口气,都不怎么敢再次开口说话了。

她刚才差点说了一句,“怎么和程砚宁学……”

十年的记忆扎根在脑海里,简直太可怕了,随便一张口都有可能露陷,她甚至下意识瞧了顾景行一眼,眼见他在那说话,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这边,才略微放下心来。

时间渐渐流逝,不知不觉,又到了十点多。

因为江宓还在打针,一众人没有多留,最后寒暄了几句,离开了病房。

顾景行和保镖将几人送进电梯。

周末,医院里人不算多,电梯下行的时候,程欢便扬起下巴,字正腔圆地问:“爸爸,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商场了吧?”

“对。”

程砚宁揽着甄明珠,淡笑着应了一声。

“秦叔叔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程欢仰着的脑袋又朝向秦远,面带渴望地继续问。

“……”

秦远揉揉他脑袋,看向那两口子,笑着说:“周末商场里人多,你们选这时候过去,是要买东西?”目光落在甄明珠身上,他的未尽之意,两人自然明白。

甄明珠二胎预产期在元月下旬,眼下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周末去商场,实在不方便。

闻言,甄明珠笑笑道:“存希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有节目要表演,最近已经在排练了,要买一下衣服和鞋子。天气也冷了,我想再给她和欢欢添两件冬衣,另外待产包也没准备好,就想一起去逛逛。”

“……得,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就负责带孩子。”

话落,秦远一只手牵住了小程欢,另外一只手落在万存希脑袋上揉了揉,正揉着“咦”了一声,垂眸笑起来,“这头发够软的,平时用什么洗发水?”

万存希:“……”

她和程欢不一样,待在翡翠园的时间也不算频繁。基本上就是两个爸爸一起出去度假游乐而姑姑又上山修行,万家没人的时候,她过来和表哥表嫂同住。

与之相应的,和秦远等人,不算熟络。

这位大叔好不见外……

默默地想完,万存希报出一个洗发水的名字。

秦远:“?”

呵呵,没听过……

他一个直男,哪里会去注意女人的洗发水牌子,也就是刚才觉得手下的触感分外丝滑轻软,才随口那么一问,眼下耳听着小姑娘声音里有点郁闷情绪,垂眸一瞧,发现人家小孩儿耳朵都红了。

这年头,小姑娘都这么早熟?

也才十三四岁吧?

万存希个子比一般女孩儿高一些,他还着实不太清楚,她到底多大。不过,小姑娘既然性别意识明显,他自然不可能再用对待程欢那一套去对待,很快便收了手。

之后,一众人到了停车场,出了一个突发状况:程砚宁建筑设计事务所那边临时有点事儿需要他回去处理。

几个人商议后,决定由他开车带甄明珠先去事务所那边,秦远带着两个孩子先去商场里看衣服,等会儿事情处理完,他们夫妻俩再打电话,几个人再汇合。

如此一来,程欢和万存希,自然都上了秦远的车。

黑色奥迪驶出医院,秦远给两个孩子放了车载音乐,打发无聊。

周末的路况还不太好,车开到一半儿,程欢犯了困,靠在车座上,昏昏欲睡。侧头瞧见他模样,万存希小声地朝前面说:“秦哥哥,你把音乐关了吧,欢欢睡着了。”

她来云京十年,口音挺地道,可许是因为个人咬字原因,一个“qin”的音,听起来更像“q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