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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荷尔蒙作祟,晚风明显感觉到人数比刚才增加了一倍。

她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回头看已经找不到辛宴的身影。

推推搡搡之间,晚风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扶住了桌子才站稳。

只不过报名表被她一扯,全撒了一地。

晚风把军训帽子直接盖在头上,顾不得整理头发,腾出手来蹲下身来帮忙捡,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心点。”

晚风抬头一看,是刚才弹吉他的男生。

徐岁青捡起最后一张报名表,看见名字愣了一下。

晚风。

好奇怪的名字。

晚风把报名表整理了一下放回原处,对他笑笑,“谢谢你啊。”

徐岁青本来准备离开,听到这声音,停下了脚步。

怎么这么耳熟?

徐岁青顺着声音瞧过去,女生个子不高偏瘦,军训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一张小脸不施粉黛却白里透红。军训帽明显偏大,歪七扭八地盖在她头上把额头都快挡完,露出的那双杏仁眼眨巴两下盯着他,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傻气。

这不就是那个正义感爆棚的楼主本尊吗?

晚风见他死死地看着自己,不自在地后退了两步。

这人的眼神比那些叔叔们可怕多了,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

这时候辛宴先看见她,走过来问:“你的表交了吗?”

“交了交了。”晚风收回视线。

“那咱们走吧。”

两人走了没几步,音响里传来刚才那个吉他男的声音:“谢谢学弟学妹们的赏脸。”

晚风以为他还要唱,停下了脚步。

“刚见到一个老熟人。”

话音落,全场哗然。

徐岁青停顿了几秒,目光扫向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的,他看向某一处,突然把脸上口罩摘下来往身后一抛。

哦,确实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完全符合当下的大众审美。

就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哦,对,那天的快车司机。

晚风一开始还是看戏的状态,待反应过来,仔细盯着那个男人的脸。

五官、脸型轮廓、身形还有声音一点一点地与脑海中的记忆相重合。

最后,脑子里boom地一声,全炸开了花。

晚风捂住自己的嘴,下意识就想躲。她伸手把军训帽檐使劲拉下来盖住脸,人往辛宴身后缩,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他近视,他眼神不好,这都是巧合。

晚风搓手在心头碎碎念,无奈,谁也没听见她的祈祷。

徐岁青把晚风的反应尽收眼底,嘴唇离话筒更近了几分,声线沉而稳:“一首《算你狠》,送给这位老熟人。”

晚风的碎碎念被按下了暂停键,更加不敢抬头直视他。

徐岁青死盯着她,所有人都看过来。

“小学妹。”徐岁青从嗓子眼憋出一个笑,带着嘲弄,“祝你大学生活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新文已开,指路专栏《被驯服的象》

高中,向言叙为了追闻如一连送了一个月的早餐。

某天大课间,闻如一把向言叙叫到一边,四处看看,不确定地问:“没人看见我们吧?”

向言叙眼微眯,“没人。”

闻如一把兜里的信封塞到他手上,里面是几百块钱现金,小声说:“早餐味道不错,再来一个月的。”

向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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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如一回国的时候,一同窗追她追到了中国。同窗热情奔放,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对闻如一释放爱意。

周末,同窗带着亲手做的爱心早餐敲响了闻如一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四目相对,一片死寂。

向言叙看见闻如一从房间出来,反问:“又让人给你包月送了?”

闻如一:“???”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同窗的饭盒上,利落地关上了门。

向言叙:“我请你,多吃点。”

闻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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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哔哔机摄影师x清冷少言太子爷

2、简单粗暴的文名可以是这样的(女主视角):《我以为他请我吃早餐是想收买我》、《可是我穷得只剩下钱了》、《然后他被金钱冲昏头我们成了朋友》、《震惊!多年老友为何爬上我的床》

也可以是这样的(男主视角):《呵呵》

第2章 没跳(二)

辛宴一路笑回了宿舍。

晚风如临大敌,灌了一大口可乐,宣布:“辛宴,过几天的社团面试我不去了。”

辛宴模仿着晚风的语气,连表情都惟妙惟肖:“他凶巴巴的,不像读书人。”

话音落,看见晚风吃瘪的表情,再次爆笑出声。

晚风:“……”

辛宴平复了下情绪,见她实在是苦恼,感叹这小朋友真是不经吓。

冲她摆摆手无所谓地宽慰道:“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你谣传啊,谁让他乱收钱。”

“你说得有道理。”晚风点头,把口中的鸡腿咽下去,“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这前后有什么因果联系吗?

晚风抽了张纸巾擦手,一边说:“他今天对我的态度,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那个帖子发得太正确了,但为了避免冲突我可以退让一步。”

辛宴差点被可乐呛到,看她一脸正经,连笑都忘记了,“啊哈?”

“我爸说过,男人不能心胸狭隘,可他是学长我不跟他计较。”晚风说的时候叹了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辛宴水土不服就服晚风的脑回路,笑着问:“你爸有没有说心胸狭隘的男人会怎么样?”

“说了。”

晚风收拾好桌上的食物残渣,扔进了阳台的垃圾桶,声音落到辛宴耳朵里轻飘飘的——

“心胸狭隘的男人讨不到老婆。”

两天后,社团招新结束。

宿舍另外的两个人,资深的网瘾少女沈又西加入了电竞社,听她说社员福利是网吧半折会员卡,通宵包泡面和饮料,可以说非常诱惑了。

而从入住宿舍那天就少言寡语的陈璐没有加入任何社团,原因是会耽误学习。

她说这话时一副教导主任的刻板样,晚风和沈又西本来想劝劝,看她那表情,话到嗓子眼也被憋了回去。

倒是辛宴,她个性张扬,跟陈璐完全是两个极端,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就互相看不惯。

她没忍住说了句,“学霸真是爱学习。”

陈璐不甘示弱地回击,“我们学经济的可不像你们这些艺术学院的,学习任务那么轻。”

辛宴啐了口“书呆子”,拿上包甩门而去。

得,这一闹,个人矛盾直接上升到专业矛盾。

直到晚风收到社团发来的面试通知前,宿舍里也没人再说一句话。

上午的训练结束,天公作美总算下起了雨,下午的训练取消改成了整理内务。

说是整理内务,跟放假差不多。

晚风和辛宴约好一起吃午饭,她一边往食堂走,一边字字斟酌,认真诚恳地回复了这条面试通知——

“前辈您好,我是大一会计学的晚风,很抱歉,因为个人原因我无法参加下午的面试,给贵社带来的困扰我感到十分抱歉,望见谅,若以后还有机会,我还会争取加入贵社,尽自己的一份力。”

发送,搞定。

总算摆脱罗刹鬼了。

晚风心头落了块大石头,中午没忍住吃了两碗饭。

另一边,徐岁青在这大夏天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张硕按照报名表一个一个地发面试通知,一直都在往外发,突然进了条信息还把他吓一跳。

看完内容,他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叫徐岁青,“徐社长,有人来不了面试了。”

徐岁青注意力全在球赛上,没空理这些杂事,吐出四个字:“爱来不来。”

“是风吹你脸同学,这不,深情款款的解释条都附上了。”张硕把手机放在他手边,“看你这风流债闹的。”

看比赛不停地被打断,徐岁青不耐,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拿起手机把短信扫了一眼。

他敛眸,思忖片刻亲自回复了这条短信,故作善解人意的语气:“同学不好意思,你不来团委老师那边我不好解释,这面试跟学分挂钩,你再考虑考虑,我们也不强求。”

张硕站在身后窥屏,看见他发短信这口气瞪大了眼:“你这么骗人良心不痛吗?”

徐岁青音色冷然,把手机还给他,“她这么想为社团尽一份力,我成全她。”

“你不看她回你什么?”张硕对后续发展很是关心。

球赛中场休息结束,下半场开始,徐岁青的心思回到屏幕上,笃定地说:“她肯定来。”

-

晚风从小就是家长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年年三好,次次考试第一,不叛逆并且成功抵御了早年非主流颓废风的狂潮,是个正儿八经的好青年,让家长放心,令老师省心。

作为一个好青年,学分当然是一分都不能少。

在罗刹鬼和学分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学分。

辛宴看晚风走进教室,和别人换了个位置,跟她一起坐在了第三排。

“你怎么来了?”

晚风瞧了眼教室里这阵仗。

这还是没开始呢,都快坐满了。

果然是男颜祸水。

“听说不来面试会扣学分。”晚风脸上大写的不情愿。

这八卦辛宴从没听过,“谁说的?”

“发短信的人。”

辛宴懒得细究,她喜热闹,晚风一来正好跟她作伴。

她搂着晚风的肩膀,“我护着你,以后咱俩仗剑走天涯。”

“但愿吧。”

晚风并没有那么乐观。

她起初不来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那个罗刹鬼,可眼下的情况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不了当个打酱油的。

徐岁青和几个社团负责人踩点进了教室,他走在最后,教室里的女生看见他进来,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徐岁青把手上的文件夹扔在第一排的桌上,走上讲台,扫了教室一眼,看见晚风,不可察地笑了笑。

果然来了。

他收回视线,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按照报名顺序,叫一个上来一个,自我介绍别超过三分钟,最后选五十个人。”

五十个,这教室里起码三百人以上。

其他女生都是失望,晚风却开心。

应付应付得了,肯定选不上她。

要不然怎么说异性相吸呢,尤其是有颜值的异性。

原本还算和谐的面试现场,这五十个名额一出,晚风明显感觉到现场弥漫着一股杀气。

要不你灭了我,不然我就灭了你的中二感。

辛宴看她情绪紧张,捏了捏她的小脸,“放轻松,一个社团而已。而且这男人哪,撒个娇服个软,狼狗都能分分钟变忠犬。”

晚风皱眉,成功听错了重点,“我不喜欢狗,特别是狼狗。”

若不是台上有人在面试,辛宴肯定笑出声来。

被辛宴这么一闹,晚风的情绪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然而只是暂时的。

“下一个,晚风。”

听到自己的名字,晚风“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下意识应了声:“到!”

全场哄笑。

晚风更僵硬了。

她就知道会这样。

晚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上讲台。

台下三百多个人的眼睛全盯着她,教室里安静得可怕。

不行,还是不行。

怯场这个毛病,果然还是没有改掉啊。

晚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害怕,害怕自己现在在别人眼中整个人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