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一声破碎的声音,将沉醉在琴音中的我惊醒,抬头一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钱长鸣已经站在身后,这回惨了,被他这家伙发现了口

你是谁?怎么乱闯进来口”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就是罗小欢,所以装作

并不认识他,钱长鸣俊脸通红,显得很是激动。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钱长鸣不仅仅是声音颤拌,就

连身体都抖动得厉害,那双星眸竟然微微有了湿意,这家伙只不过远远见过

我,不至于痴迷成这个样子吧?

“你这是——“他的激动着实吓了我一把,似乎冷凌风也没有如此狂热

过。

“钱长鸣,见过楚大小姐。”突然七尺男儿,向我单膝跪下,我简直震

慑当场,不仅仅因为他这一跪,而且还有他嘴里的楚大小姐。

083:活下去

“你这是”我心头大震,声音也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钱长鸣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叫我楚大小姐?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我差点以为他在叫别人。

“这屋子还有没有旁人?“钱长鸣打量了一下四周,显得很谨慎。

“没有,今天晚上就只有我一个,这位公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先站起来说吧。”以前进皇宫,那些太监宫娥,一见我就跪地请安,但今天一个七尺男儿跪在我身下,我觉得很不安。

看他的态度如此恭敬,应该是友不是敌,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不敢马上承认,毕竟如果他是那死皇帝派来的,我就危险了,我将心头的惊涛骇浪强制压了下来,但心还是砰砰直跳。

“你是不是西京楚家大小蛆楚合欢?”钱长鸣看着问,目光充满期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他的脸还带着微微的红,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你是谁?”我问他,因为激动声音显得有点尖。

“楚小姐,不要担心,在下钱长鸣,是你爹楚傲天的手下,明是凉州的茶商,实际替你爹管理凉州的盐矿,世代皆忠于楚家。”

“多年前你爹曾寄来一封信函,信函里面说小姐嫁奏家三公子秦剑为妻,但主公心中不安,同时也预感自己命不久矣,生怕奏剑在他死后背弃承诺,伤害小姐,要我时刻关注你在西京的情况,万一有一天小姐被秦三少所弃,请我代为照顾。”

“信函还附有小姐画像一张,所以当日小姐出现在琴艺大赛,我就已经认出。”

“只可惜西京与凉州路途遥远,长鸣得知楚府被烧,小姐出事立刻赶过去,只是已经找不到小姐,其实我应该早点将人安插在西京,万一小姐一出事,就立刻带来凉州,只是那会我爹病重,这一耽搁,就已经失去了小姐的踪迹,完成不了主公的嘱托,长鸣这几年寝食难安,每每想到你爹,就羞愧难当。”

“琴艺大赛与小姐见了一面,长鸣狂喜,本来已经约了小姐相见,但不想小蛆并不出现,长鸣不死心,在相约酒楼一直等了七天七夜,最后只得死心离去。”

“此后两年,在下明查暗访,可惜都没有小姐踪迹,想不到小姐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不过这几年,除了在下在寻找小姐,还有四拨不同的人也在疯狂地寻找小姐,因为分不清是敌是友,生怕将他们了到凉州,所以我只敢按记忆画下小姐身边丫鬟的画像,不想今日竟然能在这里碰到小姐,看来是老天眷恋。”说到激动处,钱长鸣的声音竟然微微抖动了,可见他情绪波动之大。

钱长鸣竟然是爹的人?我说不出这一瞬间自已是什么感受,只感觉眸子发烫,似乎又泪要滴出来,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我总以为我的爹不喜欢我,甚至是厌烦我的,但想不到他临死之前,还思量着如何给我留后路。

爹临死前交那沓地契给我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他明知我傻乎乎,明知我什么都不懂,还是将他一生的心血交到了我的身上,结果被骗得精光想起心中悲痛,但又愤慨,我如何对得起爹?

“钱公子有没有察觉这四拨分别是什么人?”我将情绪压下来问,其实我猜测一拨是西天翼的人,新登帝位那会,有很多大的障碍等着他扫除,他还来不及对我下手,如今根基稳圄,想起过去恩怨,这小人会放过我的?我楚家的宅子八成是这挨千刀烧的。

“身份都很神秘,查不到,并且我也不敢查得太明显。”钱长鸣回答。

“那就不用查了,免得打萃惊蛇,将真的豺狼虎豹引来了。”看来日后我行事要更加下蝴了,尤其不能再女装示人,毕竟我的仇家来头不是一般的大。

“小姐,你是怎么来到凉州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凉州离西京最远,一直与西陵处于敌对的关系,我觉得这里最安全所有来了。”

“这一路,我帮人抬过尸体,倒过夜香,在酒楼做过洗碗工,甚至做过乞丐,先苦后甜,在凉州我遇到冷老爷子,他好心收留我,我就在这里扎下根来了。”这些年的经历概括起来就是寥寥数语,但当中包涵了多少心酸?

“小姐,你受苦了,如果我早一步赶到西京,就不会让小姐颠沛流离了那么久,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主公。”钱长鸣的声音哽咽,目光带着深深的愧疚,但其实我应该感谢这一段经历,否则我不知道人情冷暖,不知道要善待弱小者,而不是肆意欺凌。

“你为什么叫我爹做主公?小时候我很少接触到我爹,爷爷奶奶也很早被我娘气死了,所以我对爹,对爹的族人都不大清楚,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你能跟我说说我爹吗?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我都爱听。”

“主公在信上吩咐过,如果有一天小姐强大得可以肩负起楚家的重担,要我将楚家的一切说与小姐听,否则知道得越少越好,就让小姐快乐无忧地过一辈子。”虽然我很想了解我爹,但听他这般说,我也不好勉强,希望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强大到让爹放心,强大得可以接替爹肩膀上的担子。

“对了,小姐怎么今日住在罗爷的家里?钱长鸣好奇地问。

“我来到凉州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女扮男装,他们叫我罗爷。”这回轮到钱长鸣震慑当场了,那嘴巴好久都没合拢回来。

“别站着了,坐下来吧,我爹曾说过他在凉州有两个私矿,到了凉州这么多年,我也去打听过,但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我只替你爹管理这个盐矿,至于还有另一个私矿,我就毫不知情,估计是旁人管理。”听到我说凉州还有一个私矿,钱长鸣显得有些惊愕,看来真的不知道我爹还有一个矿在这里。

“我对盐矿并不了解,你能说给我听听吗?”说完我住泡了一壶茶,与钱长鸣坐了下来,今夜的我是激动了,捧着茶壶的手都有一点发抖。

盐为“五味之首”,人们的生活,没有一天能够离开盐,以前对盐没有管制专卖,就没有官盐、私营之分,几百前有一个叫俞国的国家,因为连年战争,国家财政空虚,但民间却多富商,后来有一个臣子变革圄新,将盐铁专卖政策。

这下皇上发现,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并且这一措施一实行,国库充裕,国家也迅速致富,成为当时的一大霸主。

这让所有后来的统治者都意识到“盐者,国之大宝”,纷纷仿效,对盐实行了专卖,有盐业专卖就必然会出现私盐,我们经营的就是私盐。

如今西凌王朝对盐控制得很严,而盐业被官府和少数盐商控制,自然价格居高不下,普通百姓很难购买到。

虽然盐商交纳大笔的盐税,为了保住经营盐的资格,还会向官府行贿,尽管如此,盐商仍是天下最富有的一批人,利之所在,人所共趋,越来越多人冒险贩卖私盐,现在有很多个国家私盐与官盐平分天下,盐业专卖越严,我们私盐也就越来越好卖,利润也就越高,

司马翼还没有登基之前,贩卖私盐一百斤捉住,要正法砍头,如今刑罚更加严酷,贩卖私盐五十斤,如果被捉获,可就地处死,严重者满门抄斩,而我们这种开采盐矿的,算的上是大盐枭,捉住是全族问斩的。

钱长鸣语气平缓,但我却惊出了一身汗?我爹都是西凌首富了,为什么还要冒那么大的危险经营盐矿吗?难道真的是利之所在,人所共趋?

“继续说下去?”我对钱长鸣说,其实想想也不用太害怕,我楚家就刺我了,要砍就一个,我身上还有皇族之血,如果全族问斩,他西天翼也得斩。.94399.

“小姐想听,钱鸣继续说。”

“凉州以前是荒芜之地,多瘴气,鲜有人迹,后来朝廷就把一些罪犯流放此地,这里才满满繁荣起来,凉州山多,海多,盛产海盐,所以西陵几代皇帝发现这里的好,好几次想将这里拿下来,兵戎相见也不是一次两次。!”

“但居住凉州的都是当年西凌罪犯之后,对朝廷怀着仇怨,所以上百年来,一直顽抗不降,加上地势险要,西凌的军队只能望海兴叹。

凉州男子人人习武,个个好斗,就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大国的阴影之下,他们必须强大,让能保住家园。

我们刚开始是用火熬海水制盐,后来过渡到用滩晒法制海盐,八年前,你爹无意中发生了盐矿,现模之大,让我们吃惊,我们开始开采,到今天才一小部分。

开采的过程中居然发现大块石盐里面,竟然还包裹着海洋椎物和珊瑚,我和你爹猜想,这片陆地原来是一片广袤的古海域,可能因为气候发生了变化,海陆变迁,这一代就形成了盐矿。

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我们是一群刀尖上过日子的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亡命之徒。

“我爹经营这盐矿是不是与他身上肩负的责任有关?”要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不相信已经身为天下首富的爹,会铤而走险经营盐矿?我实在难以想象飘逸出尘,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爹,也是这钟在刀尖过日子的亡命之徒。

爹忧思过多而亡,除了牵挂我娘,是不是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让它牵挂?我突然真的很想去了解我爹。

“是,但主公说了,这个责任小姐不需要承担,他只想你快乐无忧地过一生,而我可以替主公照顾小姐一生一世。”钱长鸣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那双漆黑的目光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身上流着的是楚家的血,爹不在了,就让我肩负起这个责任。”

“我孑然一生,早已经是一个亡命之徒,所以我不怕。”

当我从石椅站起来那一刻,我清醒意识到,只有不断的强大,才不会死于别人的刀下,只有拥有与与别人抗衡的力量,我才能傲立在这个天地间。

无论如何我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西天翼这家伙如愿砍了我,因为爹娘都想我活着。

084:你敢?

“我们开采盐矿是杀头的活,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盐矿四周的环境如何?”我问。

我们的盐矿外面种植了大量的树木,形成了一个望不到边的密林,四周弥漫着瘴气,如果没有预先吃了药,根本进不来,这一带是凉州的死亡林,没人敢靠近,我们在林内设置了阵法,林外林内都有重兵把守,不要说人,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感觉有点像玉都赌玉那地方,不知道玉都的人过来,会不会轻而易举地闯进来?

“不能单靠阵法,这个世界上精通阵法的人很多,我们必须在密林设下机关,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有外人发现这里。

“嗯,我着手去办,设置机关,进一步加强守卫。”钱长鸣很恭敬的回来

“我们这个盐矿有没有外人知道,我说的是城主他知不知道?”

“主公在的时候,与城主几乎没联系,但我们走私的船只,在云海之上,一直是畅通无阻,盐矿方圆百里,城主下令不计百姓迁居到此,说附近曾喷过火龙,是不祥之地,所以离盐矿附近都很荒芜,根本是人迹罕至。

“我们的盐主要运到风国,以风国盐商的身份与各国交易,众人都以为风国有大量的盐矿,是走私私盐最厉害的一个国家,但实际最大的盐矿在我们这里。”

“我们这些私盐主要销往什么地方?”

“附近几个国家都有,这些国家的盐商销售官盐的时候,就会掺着我们的私盐卖,这样他们不用缴纳大量的盐税,从中牟取暴利,利益驱使,无论管制得多盐,刑法多严苛,我们的盐都是供不应求。”

照这样说,凉州城的城主应该是知道这事,并且也暗中护着我们,以前爹与他肯定存在某种利益关系,要不一个城主怎会放过这么大块的肥肉呢?如今爹不在了,这事就难说了,我不禁有点担心口

“小姐这点你放心,主要凉州城在,城主在,我们脖子上的人头会在。”听钱长鸣这话,似乎十分信任这个城主,我总觉得钱长鸣还有很多东西是没有跟我说的,但他不愿意说,我也不能逼着他说。

“小姐,我明天带帐本给你过目,这几年挣的银两我只有一部分存在了银号里,银号的信物,我明日带来给小姐,但大部分的钱换成金各,埋了下来,免得太引人注目,日后小蛆有需要,我们再挖出来。”

“还有钱鸣想提醒小姐一下,凉州的所有银号,钱庄,无论大的、小的全都是冷家的,小姐你只要去取银两,冷凌风都会知道,小姐与冷大少爷一一”钱长鸣问得有些迟疑。

“无论我们什么关系,我们盐矿这事,我不会让他知道。”这杀头的活,我怎会将他牵扯进来?

“这家伙还真厉害,居然独霸了整个行业。”我有时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

“以前除了冷家,也有好几间钱庄是旁人经营,但钱庄最重要的是信誉,冷老爷子是凉州的英雅好汉,冷大少十五岁不到也扬名凉州,冷家的钱庄就是信心的保障,旁的没有这个资金,也没这个能耐与冷家想争,慢慢全都倒闭了,就形成冷家独霸的局面。”

这也是我当初一直不敢开钱庄的原因,势孤力弱,做这一行特别吃亏,如今却不一样了,我罗小欢在凉州也闯出了些名堂,说起茶业,谁能不想起我?如今又有钱长鸣背后的金钱支撑,倒可以在这个行业与他争一长短,拥有属于自已的钱庄,很多东西就方便多了。

“冷大少似乎在凉州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地能拿最好的那一块,消息得到最快,他跟这个城主究竟什么关系?”

“听说冷凌风的先辈冷孤鸩并不是寻常人,文韬武略,才貌双会,当年凭借一把雁月刀率军破燕都,万里江山唾手可得,不知道为什么甘为人臣,把这个皇位让给他的义兄西楚链,而自己做了西凌的开国将军。”

“西凌初定,四方蠢蠢欲动,冷孤鸿用了四年时间平四海,震八方,将周边局势稳定下来,二十八岁凯旋而归,西京百姓夹道相迎,鞭炮、锣鼓声不绝,冷家也显赫非常,冷家世代单传,人丁单薄,但听说代代尽豪杰,为西陵的江山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

“冷家的后人怎么会流放凉州,至今无人知晓,冷老爷子也是一个英雅人物,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但他的儿子冷凌风,却走了与他截然不同的路,对经商有兴趣,跑去经商了,刚开始那会气得冷老爷子要死,两父子为这事没少打过。”

“冷大少打不还手,骂不还。”只是这人固执,被冷老爷子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养好伤继续经商去,冷老爷子没他办法,结果就任由他去了,但凉州的商业能有今日的繁荣,冷大少功不可没。”

这话我绝对相信,冷凌风就是这般固执的人,认定要走的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西凌多次派兵攻打凉州城,就是冷老爷子与城主带兵出迎,挥卫着凉州这这一片净土,两人是战友、故交,楚家大小姐素与冷凌风感情也好,两家情谊深厚,自然消息来得最快,这些我都是听来的,未必准确,如果小姐想知道,何不亲自问问?”我猛摇了摇头,背后打听一下好了,问这家伙我还没这个胆量。

看天色不早,钱长鸣告辞离开,离开之时,小叶刚好回来,两人差点就撞一块了,但两人都齐瞰周全地打了一声招呼,但当小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眼珠都差点掉下来了。

“小姐,你怎么穿着女装?刚刚那家伙岂不是认出你了?”

“门没有关好,他闯了进来,结果看到了。”被小叶这样一问,我只好实说,但盐矿的事我不打算跟她说。

“这家伙走的时候,满脸春风,脸儿都红了,小姐你不是跟他好上了吧?”小丫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最后目光落在我的唇瓣上,似乎要看我们有没有做不轨的行为,这家伙想哪去了?我一手拍在她的脑袋上。

“不认就不认,干嘛打我?冷大少现在是我的义兄,我自然站他那边。”这家伙既然将我的小叶也拉拢了,两人笑闹一番,已经夜深,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今日的事就像发了一场梦,第一次感觉离爹的距离是那么近。

爹没有讨厌我,爹心里一直有我这个女儿,即使我曾经是那么荒唐,即使我懂事之后,不曾给过他一个笑脸,但他的心目中,我依然是他的女儿,这样一想,心中又酸又甜。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小叶穿裁整齐,叫我起床练武的时候,我睡意正浓,死活都不肯起床。

“钱公子,今天怎么那么早过来了?我家罗爷还没有起床。”小叶说,一听到钱长鸣过来,我那一点睡意一下没了,忙从床上蹦了起来,简单梳洗,马上走了出去。

“钱公子请坐”因为这丫头在,我们也只是闲聊山水,风土人情,茶园生意,小叶这丫头虽然在院子里练武,但那耳朵却竖了起来,眼睛还不时朝我们瞄来,似乎要从我们身上看出点蛛丝马迹,但估计听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她想听的,很不情愿地走了。

这丫头走了之后,我们进了房间,因为这走私盐的帐本落在旁人的手里,就不得了。

我已经猜到这个矿能挣很多钱,但我从来没想到会多到这种程度,看到那庞大的数字,我简直惊呆了。

“小姐,这是这几年的帐本,如今我们的技术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提高,运出去的盐会越来越多,今年这利润会翻倍,如果小姐放心我,这盐矿由我继续接管,每年挣的银两转交给小姐。”

我怎会不放心她,爹已经离世,我也没有什么凭证说这盐矿是我的,如果他钱长鸣有那么一点点私心,早抵制不了这么巨大的利益诱惑,将这个盐矿霸为已有。

“我当然相信你,有你管理着,我比任何人都放心,你不想我出面,也只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只是盐矿怎么运作,与哪些国家的盐商交易,用什么办法与他们见面,我想做到心中有数,万一哪天你有事不在,我能撑起这个局面。”

“如果小姐对这方面感兴趣那就好了,小姐似乎与主公信中说的很不一样,如果你感兴起那就太好了。!”钱长鸣似乎很激动,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也许这些年,他一个人独撑这个局面很辛苦。

钱长鸣详详细细地将盐矿的运作告诉我,我边听边记,等有一天我将这些记入脑子,我就将它烧毁,因为牵涉的人太多,钱长鸣说了很久只是说了一部分,我们约改日再说,临走前我跟钱长鸣说我准备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钱庄,没想到我这想法与钱长鸣不谋而合。

“既然这样,我今天就开始筹办,但我在这里朋友不多,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过来做掌柜。“

“我手下的人都对楚家忠心不二,我这几天看看哪个具有这方面的才能,小姐在这方面,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如今有了钱长鸣,我终于感觉自己的身边有人了,不再是孤军作战了,这种感觉真好。

“这事我能应付得来,我下午就去筹办,如果实在有需要,我去找你。”

“那我先告辞,今天要抽时间去一趟盐矿,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小欢”是冷凌风的声音,并且这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就在耳旁,因为突然,我和钱长鸣同时站起来,他赶紧将帐单收好,而我也忙将刚刚记录的东西寨好,匆忙之间,碰掉桌子上的茶杯,叮当一声将人引来了。

“小欢一“叫声已经近在耳边,叫声未停,轻轻的叩门声已经响起,钱长鸣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是要躲起来,以冷凌风的武功修为,房里多了一个人,不可能察觉不到,除非钱长鸣武功在他之上,可以将呼吸完全屏住,要不只有无私显有私罢了。

“冷大少爷,怎么今天那么早过来了。”我笑着去将门打开。

“冷大少爷早”冷凌风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看到钱长鸣那瞬间阴沉了下去,我感觉整间屋子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

“钱大少爷怎么一早就在这里了?”但这家伙还不失风度地拱了拱手。

“我们有点生意方面的事情要聊,因为同属男子,所以并不构礼,罗爷这里笔墨纸砚齐全,所以上寝室来了。”钱长鸣淡淡地说着,脸不改色,看来惊涛骇浪的场面也见多了,我陪着笑,但我觉得笑得有点僵硬了。

“罗爷是豪爽男子,我们平时也是这样,聊生意都是在床上,罗爷是不是?”冷凌风淡淡地说,这死人,竟然这样说话,谁跟他在床上聊生意来着?

钱长鸣听后禁不住笑了起来,笑毕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

“是吗?那罗爷我们下次也到床上聊怎样?”钱长鸣这家伙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朝我笑了一下,笑得那个暧昧,这不是故意整我吗?

我发梦都没想到正儿八经的钱长鸣也会如此,后来才知道,在茶园的生意上,钱长鸣吃了冷凌风几次亏,今日逮住机会,就往死里整来着。

“你敢一一!”冷凌风的眼神冰霜夹刀刃,声音犀利如针,偏偏这家伙不冲着钱长鸣,而是冲着我,这话似乎不是我说的,他冲我干什么?

“罗小欢,你敢一”这家伙一步步逼近我,眸子燃起了火焰,似乎当屋子的钱长鸣死了一般。

085:等你很久

“冷凌风,你想干什么?”面对越逼越近的冷凌风,我是有点怕了,这家伙有时君子的很,相处一室都不碰你一下,但一疯狂起来就不得了,就像上次茶园那般,当众抱着我又亲又啃,张狂得旁若无人。

“没千什么?我就想问除了我,你敢不敢跟别的男人床上谈生意?”眼看冷凌风一步步逼近,这钱长鸣却看戏一般,一点表示都没,我这心就急得不行,这家伙不是说他会忠心护主的吗?

“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要问问钱公子去,干嘛揪住我不放?”我试圄将战火引到钱长鸣那。

“钱公子有什么想法,我管不着,他又不是我什么人7”我本想说我也还不是你什么人,但怕这话一说出口,会火上浇油,于是硬是吞了下去。

“罗小欢,你说你敢不敢?”冷凌风突然出手,朝我的腰搂来,这样的事多了,我早有防备,一闪而过。

“你还真行,我教你武功就是用来闪我?”冷凌风沉下声音,手一探,又朝我因来,我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钱长鸣,这事他整出来的,他不能袖手旁观,但我不叫还好,叫了就坏事了。

听到我喊钱长鸣的名字,冷凌风松开了我的手,但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的气息,如猎豹一般看着我,那一瞬间我被他盯得心跳几乎停止了。

“你居然向他求救?罗小欢你还真是好得很。”冷凌风一字一顿地说,说得极其缓慢,甚至嘴角还有那么一点笑意,但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凉飕飕的,这家伙怒极时就是这般,既不吼你,也不瞪你,就一字一顿地将他想说的话,带着笑意说出来,让人从头冷到脚。

“你还敢说忠心护主,你这不是害我吗?”冷凌风推门出去的时候,我拿起一本日帐本朝钱长鸣砸去。

“他连被人误会为龙阳君,声名扫地,都不吭一声,又怎会对你怎样?如果他真的是敢伤害你,我就豁一条命出去,也会护小姐你周全,不过冷大少一直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能看到他发怒,例真是不容易。“钱长鸣笑了,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楚小姐,今日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如果你对冷大少有心,我今日帮你试验了一下,他的确是生气了,看来对小姐是真心,可以托付之人,如果小姐对冷大少无心,就这样断了,也不算一件坏事。”虽然是这样说,我不想他那么难过,除了爹娘与小叶,冷凌风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送钱长鸣出门的时候,竟然发现冷凌风正悠然坐在马上,脸平静无波,似乎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冷大少怎么还在这里?“钱长鸣说。

“我在看你什么时候才走。“这家伙说话还真直接,钱长鸣走了之后,冷凌风这家伙将我房中的笔墨纸砚全搬到外面来,他的意图不言而喻,无论多聪明的人,有时都会有一些很傻的举动。

“我很奇怪,你与他会有什么生意往来?”冷凌风问,他似乎恢复了平静,声音淡淡的,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生气了,还是他特别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是茶商,对种茶经验丰富,如此我种的茶村越来越多,平时多交流一下也是好的,并且他想拓展自己的生意,不想只是种植种植茶叶那么简单,所以我们想一起合作做钱庄,因为生意往来,我们见面会比以前多点。”

“为什么不考虑与我合作?而偏偏挑他?”

“这里所有钱庄都是你冷家的,你再开一间也没有意思,更何况我的很多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应该合作起来很顺利。”

“是吗?罗小欢,你这是伙同另一个男人,来抢我生意,你还真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