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这些都是不想在忆起的一段岁月。

除了书画琴萧,墙上还牲着一把刷,刻身青黑,似乎已经年代久远,将

剑拔出来,顿时寒气逼人,一室冰凉,我时刻素来有研究,但这把刻我说不

出什么名堂,但那刀锋光芒给我心寒的感觉,这剑一定锋利得削铁如泥,我

将刻入鞘,寒气顿时消失。

早知到他的寝室有那么多宝贝,我就早点过来看看了,来这里这么多

天,我这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平日没睡醒,他就立在我床前了,明天换我

叫醒他,只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环顾四周,干净整洁,虽然雅致,但又明显区别与女子的闺房,四处洋

溢着带着男儿的阳刚气息,我抚琴低唱,情意浓浓。

琴为他而抚,歌为他而唱,只可惜今夜他不在,明日我唱给他听,估计

他不知道我会弹琴唱歌,甚至可以踏歌而舞。

床很大,床头放着几套衣服就别无他物,在他的寝室翻这翻那,天差不

多亮的时候,我微微有倦意,就索性在他的房歇息了,我要等他回来,看他

看到我的画会不会气炸,想到他发黑的脸,我就忍不住想笑,但他却一夜未

归。

第二天中午,他有手下回来,说他有急事,已经于昨日离开了丰州,可

能十天后回来,如果十天后不回来,估计短期不会回丰州,请姑娘不用在此

地等他,主子说了定不负相思意,一定会去找姑娘,叫姑娘等他,不要忘记

天都峰许下的诺言。

说话的是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估计从没说过这样的情话,说着说着

脸儿就红了,而这些话从外人的口传来,我也觉得别扭,忙转过身子,少年

见话已传达,一溜烟跑了,他跑了,我才记得,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姓

甚名谁,家住何方?那日后我怎么找他?

他都不知道我是谁?他怎么去找我?

府中还留这一位厨娘,一位丫鬟,我却问她们,却一问三不知,我向附

近的人打听,不曾想附近竟然无人认识他,这家伙消失了,一下子消息符无

影无踪,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我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这宅子

也变得冷清无比。

十天,他说十天有可能回来,但如果我十天回去,无论我的马儿有多块

,我都不能按时赶回凉州了,要不要等他呢?我还没弹琴给他听,他还没听

过我起舞唱歌,我画的画,不知道他看后是什么表情?见不到他,心口闷闷

的,说不出的惆怅遗憾。

等他,还是回去呢?我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我上街买了针线,给他绣了很多锦囊,圄案如果不是天都峰,就是鸳鸯

戏水,自从送给冷凌风弄出一大推事端之后,我再也没有绣过,因为我知道

锦囊是绣给心爱之人的。

我不分日夜地绣着,只盼绣多一点,这个旧了,他就用新的,这辈子他

都用我送他的锦囊,别的女人就休想了,我绣了足足十天,也等了足足十天

,那晚我站在门前,等到了天亮,但他没有回来,心里难掩失望。

我收拾好包袱,将他画的两幅画拿走,脚步沉重而缓慢地踱出了他的宅

子,但刚出门,我又折了回来,说不定他正在路上,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如果这次错过,再见不知道是何时?

我想他了,我想看看他的脸,想听听他的声音,他在的时候,我不觉得

,如今他不在,我才发现如此焦虑,想他想得晚上辗转难眠。

我等了他一天,他没有出现,我犹豫了一下,又等了一天,我接下来又

等了他八天,但他没有出现,最后我只得无奈地留下字条,叫他日后想我到

凉州楚家找我,他会不会想我呢?

出来玩的时候,兴奋快乐,回去的时候,心里装多了一个人,沉沉闷闷

,我第一次休会到了相思这种噬骨的痛,蚀骨的苦,又酸又甜的情怀。

满脑子都是他地笑,他的影子,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有时看到衙上某

个背影,以为是他,骑马冲过去,结果只是一个陌生男子,满心失望,有时

骑着马,也痴痴想着他,弄得有几次从马上掉下来,好在反应快,并没有伤

着自己,初尝情爱的我,沉沦了。

我回到凉州楚家是清早,比约定的日期迟了足足十天,当天我又被楚寒

剑打了六十棍,依然是棍棍不留情,我痛得想喊他的名字,但我不知道他叫

什么名字,说出来估计没有人相信口

十岁那天被楚寒剑打了六十军棍,我哼都没哼一声,但今日突然想哭了

,不知道是痛,还是遗憾挨了六十棍,都等不到见他一面。

被人扶到寝室,我却意外发现有四个大袋子,封得严严密密。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问,身体一动,背脊火辣辣的痛。

“这不是小姐你在外面买的东西,托人送回来的吗?”丫鬟疑惑地问,

我什么时候托人送东西回来?

我叫丫鬈退出去,忍着痛,打开这三个袋子,袋子一打开,黄光刺眼,

好家伙竟然是三大袋黄金,这家伙竟然真的还我了,那另一袋呢7

我发现人的情绪真是一个很其妙的东西,看到那三袋黄金的瞬间,我竟

然忘记身上的伤,又急急打开另一袋,想不到里面竟然是我当日在商州买下

的新岢玩意,我记得他当时还嘲笑那是小孩才买的东西,但他知道我喜欢,

竟然托人照着买了一份回来,竟然一样不差,全买齐了。

袋子上面还有一封书信,写着小鬼亲启,我打开,里面寥寥数语,说着

黄金归还,棍刑该废,怕我一个人带这这么多黄金不安全,他派人送来了,

信的最后题了一首让人脸红耳赤的情诗,这家伙还是那么下流。

这家伙什么时候知道我住在凉州?不过他知道我的地址,我就安心了,

因为他会回来寻我,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这六十棍没白挨了,开心得整个人

重重倒在床上口

“啊——”倒下去的时候,我才记起自己背脊的伤,痛得呲牙裂齿,鬼

哭神嚎,吓得刚路过的楚寒剑和丫鬟冲了过来。

那天楚寒剑说他吓得毛骨悚然,因为他刚刚打完我六十大棍,我竟然朝

他甜甜地笑了,他怕他那六十棍将我打傻了。

丫鬟说我那眼神痴痴迷迷的,像喝醉了酒的人,但脸上有散发出异样神

采,她怕我是打得伤了肺腑,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呸,居然敢咒我回光返

照,这死丫头说话越来越不长脑子了。

但我有甜笑吗?我的眼神何时痴痴迷迷了?我怎么不知道?

估计现在的身体强壮了,这六十棍,我大半个月时间就恢复了,但对他

的思念却如杂草那般疯长,夜夜煎熬,日日噬心口

十五岁到十六岁这花一样的年华,我心里有了一个男人,让我饱尝相思

之苦,十五岁到十六岁这一年,我在苦苦思念他时候,也做了几件很漂亮的

事,惹上一个彪悍的男人。

冷凌风说我开始走桃花运了,是时候挑一个如意郎君了,我笑着对自己

说,除了他,其他都是烂桃花,除了丰州那次我是走了桃花运,其他都是桃

花劫。

018:枭狼

身体恢复之后,我回到了军中,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迟回被打

了六十棍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大家都知道了,一些无聊且嫌命长之辈,猜测

我是不是在外面有艳遇,乐不思蜀不肯归家。

虽然他们说对了,我这次外出真是有艳遇了,但我绝对不会承认的,也

绝对不容许他们说。

我叫军中表现比较好的士兵到我的跟前,还有那个嚼舌头的家伙,我每

人送了一份礼物,就偏偏不给那个嚼舌头说我有艳遇的家伏,我就将他晾在

一边,不时还给他一记冷眼!训

众人知道我的用意,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红红的,那家伙的脸一阵红

一阵白,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最后终于受不了,大喊楚大小姐,小的知错

来了,小的知错了,结果我还是不理他,足足晾了三天,从此关于我有艳遇

的言论一下子没了。

“我挑的礼物不错吧?”我一边问一边看他们的表情,结果这群死人昧

着良心说,这是他们这辈子受到最好的礼物,还说我眼光好,他们喜欢得不

行,但我一转身,他们就说这些是孩子玩意,楚大小姐怎么还当他们是孩子

“不喜欢全还我?”我气得要死,这群人见我我发火,立刻如群兽散。

“谢谢,我很喜欢。”牧歌是唯——个没有走的人,他将我送他的小刀

,当是宝贝那样放进自己的衣兜,贴身藏着。

其实我当时觉得挺失落的,当初这些东西,我就是下海也不舍得丢弃,

想不到只有牧歌一个人喜欢。

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嘴里说是小孩的玩意,但心里却把我送给他们的

礼物,当是一种嘉奖,当作一种荣耀,很多年后,我发现他们都把这些礼物

珍藏着,有人还笑着说,当是传家之宝,日后送给他们的孩子,尤其牧歌这

傻瓜,日后差点为这把小刀,丢了性命。

不过也因为这次外出,我突然意识到,我日后也是要嫁人的,如果我嫁

了,这血族谁挥卫?这凉州城谁坐镇?哥哥与楚寒创会同意我嫁出凉州吗?

想到这点,我的心焦虑了。

小的时候,身边还有柳丝,大一点身边就只有冷凌风,云清与师傅三个

男人,下山之后,整天跟着一大推男人打滚,我没有比较好的闺中好友,这

些女儿家的心事,我不知道跟谁倾诉?

罢了,罢了,他人都不知道在哪?想那么多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去派礼物,冷老爷子,冷凌风,云清都有,冷老

爷子忙道谢,冷凌风却看着我笑,我总感觉这家伙的目光很毒,似乎能洞察

我心中想什么?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口

我是故意来炫耀的又怎样?我就是受不了他俩天天跟我说这个地方风光

好,那个地方有趣,弄得我没见过世面一般训

“不错,终于走出凉州了,是值得好好炫耀一番了口”冷凌风说,听到

他的话,我怒,这家伙用不用说得那么讽刺?

“我十岁就独自走出凉州好不好?说得我像井底之蛙一般,你不就是去

多一些地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哦?原来是第二次离开凉州,很好,很好口”这家伙这是什么眼神?

看着就生气,冷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我们,然后静悄悄地溜了,许是在他的

眼里,我们这是打情骂俏,不过这家伙今年二十岁了,的确该成亲了,我十

五岁都有了心上人呢?

“你天天往外跑,没有看上眼的女人?”我问。

“我出去又不是为看女人,要看女人我回来看你得了,你只要不说话,

不动手,看着还是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