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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魂不过是有话直说,皇上英明。”轻魂微微福了福身,笑颜如花,看得焫隆又一阵错愣。

出神了片刻,焫隆便轻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轻魂你是女子,如果朕的身边有向你如此聪慧的臣子,朕也不必要那么辛苦了。”

轻魂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她微微的靠近了焫隆的耳边,悄声说道:“如果皇上同意,轻魂很乐意在皇上的身边出谋献策。虽然说后宫不摄政,可是皇上也不要忘记,轻混不过是侍奉在御书房那里的宫女,不是侍奉在后宫里的宫女,轻魂也不是皇上的妃嫔,不算是后宫之人哦!”

正文 第五十六章:诱惑(下)

第五十六章:诱惑(下)

在第一次看见轻魂的时候,李公公就知道轻魂并非寻常女子,因为在靖王爷安晴的寿筵上,她代安晴喝下了毒酒却不死,然后还可以在靖王爷别院的大火了活着出来,甚至还可以进到皇宫,直接成为了侍奉在御书房的宫女!

其实在御书房之中负责磨墨的历来都选择那些不认字的小太监,这样可以保证他们无法看懂奏折上的机密。可是焫隆却不听李公公的劝告,在御书房里看见轻魂的当天就让轻魂负责在御书房里为他磨墨,陪他看书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公公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会不明白呢?而且一直以来焫隆都喜欢安晴的东西,从最初的那一只纸鹞,到皇太子的位子,为了坐上皇位,焫隆似乎什么手段都用过了,否则以他一个失宠的小皇子的身份,怎么可能成为今天的皇帝陛下?

只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被这样的一个女子所迷惑呢?李公公百思不得其解…

“李公公,你不喜欢轻魂?”看见李公公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模样,焫隆轻笑着问道。

“奴才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喜欢一个小丫头?”李公公回过神来,虽然他明白焫隆的意思,可是他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哪里敢直接回应之间这样的问题?

焫隆依然笑着,他看着衣架上今天所穿却被轻魂拨了茶的龙袍,因为等一会就有宫人拿去洗了,那么这茶迹也会消失,不过焫隆确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而且这件玩具还有人和他抢,那人便是他最讨厌的安晴。

从龙袍上收回了视线,焫隆看向了自己的龙床,他也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宠幸自己的妃子到底是多久以前了,他不习惯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同床,而且对于后宫那些只会看见皇后之位的女人,他一直是非常讨厌的。

可是天下之大,不想当皇后母仪天下的女人却少之又少吧…

心里突然想起了轻魂,那个在他身旁为他制作糕点、泡茶、磨墨的女子,一身艳丽的红衣宛如烈火,只是她的温柔如水,焉能成焰?

红衣…

突然焫隆的脑海之中掠过了彦皇后的身影,二十年前艳绝后宫天下第一美女也是喜欢穿红衣的,甚至在葬身火海之时她在寝宫的大殿之内翩翩起舞…

“皇上,选妃大典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入选的才女有一百三十二人,她们都来自全国各地的美女…”

焫隆摆了摆手,打断了李公公的话:“为皇室继后香火是作为皇帝的责任,朕很清楚,只是朕现在不想听这样的事情。要选妃就留到选妃大典那天再说吧,今晚…”

“那么今晚皇上想传召哪一位王妃前来侍寝呢?”李公公向着焫隆深深地鞠了一躬,态度恭敬的问道。

焫隆看了看龙床,又看看了架子上的龙袍,于是轻声说道:“把轻魂给朕传来吧…”

李公公挑了挑眉,压着声音说道:“宫女轻魂并非是后宫妃嫔…”

“朕就是喜欢她不是妃子。”说到这里,焫隆才不慌不忙的看向了李公公,“李公公你就放心吧。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朕很清楚。朕不会将这辛苦得到皇位拱手让人的。至于轻魂…你就把她传来,而靖王爷的行踪你也继续调查…”

正文 第五十七章:无悔(上)

第五十七章:无悔(上)

来传召轻魂到皇帝寝宫去的人始终不是李公公,轻魂知道焫隆已经忍不住了,而李公公则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所以只是派了一个小太监来传话。

为皇上侍寝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它可以说是象征了一个女人的身份和地位,所以后宫的妃嫔们每天都是翘首以盼,只可惜皇帝焫隆似乎对她们没有多少兴趣,就连侍寝次数最多的箫王妃也已经被打进了冷宫,这都因为她——轻魂。

跟随在那小太监的身后,轻魂先去了仅供妃嫔们侍寝以前沐浴的地方——碧池。传说这里的温泉水来自极深的地底,比一般的温泉水的温度还要高上一点,并且水为碧绿色,故有碧池一称。而在碧池沐浴,传说可以得到龙神赐福,早日怀上龙裔,所以仅供侍寝的妃嫔们沐浴的。

看着那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一种特别的光的碧池,轻魂在心里冷笑,天下间再吉祥的东西在后宫之中看来可笑,自古有多少美人妃嫔在这碧池中沐浴净身,可是又有谁真的可以顺利诞下龙裔呢?

“请轻魂姑娘沐浴净身。”

那小太监鞠了一躬,然后从浴室出了出去,然后便走进了四个小宫女,看样子是来为轻魂沐浴的。

在看见那四个小宫女把一些花瓣撒进了碧池以后,轻魂便回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她从来都不习惯有人在看她沐浴的,即使蔓华那个混帐的男子喜欢在她沐浴的时候出现…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轻魂脱下了衣服进了碧池,池面上漂浮着花瓣,和着池水看上去倒是繁花怒放的美丽,可是再美的花也比不过花间的佳人。

轻魂的*胜雪,虽然一直以来她可没有少受皮肉之苦,但是在楚阳的药物的治疗之下,她的身上从来没有伤痕。

楚阳,这个夺走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其实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身份呢?

“药,我放在等一下要更换的衣服旁边。”

屏风之后闪动着模糊的人影,一把让轻魂觉得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屏风之后响起,低沉,并且带有冰冷的语调。

“楚阳!”轻魂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前,然后转过身去看身后的屏风,烛光摇曳,屏风上映出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影子来,这样的身影轻魂认得,这正是楚阳!

轻魂心里吃惊,在皇宫之中看见出于蔓华手笔的纸鹞已经很奇怪了,而楚阳竟然在碧池这里出现,难道说已开始楚阳和蔓华就是皇宫里的人?否则谁可以*的进出皇宫吗?如果是真的可以*进出皇宫,人…是做不到的,能做的只有那些鬼魂吧。不过回想起来,蔓华和楚阳倒也是神出鬼没的!

不过现在并非深究这个的时候!

轻魂定了定心神,轻声说道:“你以为我会随便使用你给我的药吗?”

在屏风后的楚阳冷笑了一声,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总会用上的。这药如果男人吃了,必定会七孔流血,死于非命,如果女人吃了,也不过是起到了一夜避孕的作用罢了。至于要谁来吃,你就自己考虑吧。我这个楚御医在皇宫里可是很忙的…”

说着,楚阳便走出了浴室。

正文 第五十八章:无悔(中)

第五十八章:无悔(中)

毒杀皇帝焫隆?!

这样的念头在轻魂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确,如果焫隆死了,对安晴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可是真的会是她所想象的那么顺利吗?

轻魂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不可能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安晴,她必须为了自己的!

在自我安慰一番以后,轻魂便从碧池中起来,绕过了披风看着那摆放在干净的衣服旁边那一个小巧的银制链坠,模样就像是一个平安锁一般。轻魂拿起了那链坠,链坠可以打开,里面有一颗小小的红色药丸,模样看起来倒象毒药,只是在银制的链坠之中不使链坠变色,这就证明了它并非毒药。

男人吃了可以七孔流血,女人吃了却不致命,如此奇妙的药物,楚阳是怎么炼制出来的?

轻魂穿好衣服以后,也把那链坠拿着,等一回找一条绳子把它带在脖子上,她也相信,有一天自己会用得上这个特别的药…

**

因为不是妃嫔,同时似乎李公公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今天的事情,所以迎接妃嫔去皇帝寝宫的一连串礼仪都没有,她不过是由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引路而已。

轻魂并没有去过皇帝的寝宫,在这九曲十三弯的回廊里走着,仿佛就要迷失了方向,这就如人生,只要走错一步,就会迷失方向!

轻魂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不允许自己迷失,因为她的心早已经石化,她要的是向蔓华和楚阳报仇,这是她现在的生存目的,至于理由…仿佛已经不再重要。

就在轻魂出神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帝寝宫的门前,这一扇朱红色的雕花大门之后,便是妃嫔们最想来到的地方。轻魂知道自己一旦进了皇宫,来到这里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握紧了胸前那个银制的链坠,这是一把平安锁,虽然她不知道这一把带着奇妙的药物的平安锁是否可以给她带来平安,可是此时此刻这已经是她最后的依仗了。

小太监没有往室内通传,反而是就这样离去。

故意的低调,无疑就是李公公的安排了。

轻魂接过小太监手中的的灯笼,在小太监离开以后,轻魂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本该是守卫深严的皇宫仿佛是偌大无人,至少她就看不见半个守卫。

心里定了定神,轻魂推开了面前的房门静静的走了进去…

在轻魂走进了皇帝的寝宫以后,一抹雪白的身影坐在了那与那一扇朱红色的雕花大门相隔着一个小花圃的回廊栏杆之上,那正是蔓华。

蔓华那张艳绝天下的容颜之上没有半点表情,他侧坐在栏杆之上,他的左手缠着一条鲜红色的布带,布带的另一头缠着一个白玉酒壶,酒壶没有盖上盖子,酒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楚阳依然一身戎装的出现在蔓华的身后,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大夫,他英俊的脸上深情冰冷,也夹杂着一点不满和悲伤,他站在蔓华的背后,轻轻地让自己的胸膛成为了蔓华的靠背,如果可以,他愿意此时此刻无限延长下去。

正文 第五十九章:无悔(下)

第五十九章:无悔(下)

蔓华看似是靠在楚阳的胸前,可是他的背却挺得笔直,实际上并没有靠上去。

“那药你给轻魂了?”

“是的。”对于蔓华的问题,楚阳毫不犹豫地回答,只是他心里却有着许多疑问,“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如果你一刀杀了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继续了。”

“可是那把月?泯灭…我丢了…”蔓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样的笑容仿佛自嘲,“我想轻魂把月?泯灭也带在身边了,再加上一开始我给她的珠沙,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对付她的了。”

“为何要这样…”楚阳咬了咬牙,才压着声音继续说下去,“我不明白,在那宅子之中的法阵已经布下,可是你却一拖再拖。你为何要纵容轻魂?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就是…蛇蝎心肠…”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一扇朱红色的雕花大门,蔓华以左手手背托起了那白玉酒壶一饮而下,然后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是轻魂她的希望,她太聪明了,她一心要折磨我,可是却没有如愿。其实她不知道,这样…才是折磨我最深的方法。她几乎把我折磨得疯掉…还是说…我现在才是从疯狂之中醒来?”

看着蔓华自嘲的笑着,楚阳觉得自己心如刀割,这个曾经傲视群雄的美丽男子仿佛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疯狂,他不断地挣扎,却如身陷沼泽一般,越是挣扎,越是沉沦。

“蔓华,这一切都不是你所希望的。”楚阳伸出手去一把紧紧地搂住了蔓华那看似单薄的身子。

蔓华顿了顿,他似乎在楚阳的怀里冷静了下来,然后他轻生的说道:“楚阳,如果我要杀你,你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要我死,那么你就说一声便可,我马上在你的面前自尽。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这样对他说,而他却疯狂的大笑着说道——没错,这就是我希望的,我希望你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蔓华低下了头,然后轻轻的推开了楚阳:“我不希望你死,你也死了的话,就不会有人爱我了,那么…我会很*。”

楚阳苦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天荒地老,除却我们,没有人可以共生同死?”

蔓华抬起头来看楚阳,他明白楚阳的心意,可是他却不希望那样,楚阳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可是他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的爱,一个疯子的心…是如何的扭曲啊。

“楚阳,如果那时你没有遇上我,或许你还可以活得好好的,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蔓华的声音很温柔,却宛如悲泣。

楚阳听了蔓华的话,却笑着如此说道:“蔓华,如果你没有遇上那个人,你或许也不至于如此痛苦,可是你明明如此痛苦,可是你有后悔过吗?你杀了那个人以后,和你放过那个人以后,你的心里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天下间唯独后悔最折磨人啊!

良久,蔓华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有后悔,一切再次重来,我依然不会手下留情。”

得到了蔓华的答复,楚阳很满意地笑了:“那么如果时间可以后退,那个时候,我也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你。”

正文 第六十章:侍寝(上)

第六十章:侍寝(上)

轻魂走进了皇帝的寝宫,这偌大的宫室内没有半点亮光,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

轻魂吹熄了手中的灯笼,然后把灯笼放到了灯架之上,她一步步地走进内室,或许自幼学习轻舞的关系,轻魂走路的时候可以不发出半点声音,她身上的红色罗裳长得曳地,走动的时候轻轻的扫过那光滑的地面,倒有一种幽魂的感觉。

轻魂走进了内室,惊讶的看着那侧躺在床沿上的焫隆,他身上没有盖上被子,衣服也没有换下,很明显是在等她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轻魂情不自*的走到了焫隆的身旁,她没有想过熟睡中的焫隆就像一个婴儿一般,眉宇间更是有着一股未退去的稚气,看得她心里竟然有一种很怜惜的感觉。

这个皇帝陛下在等候她一直等到睡着了,这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啊,而且焫隆在梦里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竟然眉头深锁,而嘴角时不时地也跳动一下,看来那必定不是什么好梦。

轻魂站在床边等待了一会,却依然不见焫隆醒来。在她进宫的时候,安晴和她说,焫隆是一个心肌很重,城府极深的男人,他做事手段强硬,不留情面,甚至可以是一个暴君,要轻魂万分小心。可是轻魂却觉得,相比起蔓华和楚阳来说,焫隆不过是刚开始懂得张牙舞爪的幼兽罢了。

看着焫隆紧锁的眉头,一时兴起,轻魂坐到了床边靠近了焫隆,伸出手去抚平了焫隆的眉头,怎么料下一刻,焫隆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手抓住了轻魂把她按倒在*,另一只手在身旁的枕头下取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了轻魂。

不过拿匕首还是停了下来,焫隆睁大着眼睛,粗喘着气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儿,他宛如从噩梦之中惊醒,难以控制自己,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匕首和按倒了那接近他的人,这样的情况在这二十年来出现过很多次,仿佛伴随着他的成长,死在他手中的人也很多,他们都是无辜的。

手中的匕首吹毛立断,那刃尖正好触上了轻魂的脖子,焫隆的手因为激动而在颤抖着,刃尖或破了轻魂那如雪的*,那溜出来的鲜血就像一条红色的小蛇,缓缓的移动,这道血红映到了焫隆的眼里,刺痛了他的内心。

可是手中的匕首却因为颤抖迟迟没有收回,轻魂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变得更深了一点。

轻魂心里很吃惊,她也害怕,她想起了那天在湖里,蔓华用匕首想杀她的情景,而现在即使她带着那手镯珠沙,也难以在此时此刻碰开焫隆手中的匕首吧。

“皇上…”轻魂柔声的开口,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因为她没有想要继续刺激焫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让焫隆的反应如此的大。

听到了轻魂的声音,焫隆缓缓地移开了匕首,他看着轻魂脖子上的血痕,露出了抱歉的神情:“朕不知道是你…对不起,不能给你叫御医…”

在焫隆的话里轻魂便明白了焫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不过这样的皮外伤她也不在意,于是她微微一笑,如此说道:“皇上,轻魂的命并不值钱,若能让皇上安心的话,杀了我又何妨?”

正文 第六十一章:侍寝(中)

第六十一章:侍寝(中)

“皇上,轻魂的命并不值钱,若能让皇上安心的话,杀了我又何妨?”

听了轻魂的话,焫隆愣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虽然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帝,可是除了李公公和那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的奶娘以外,没有人真的把他当成皇帝,所有人都是虎视眈眈的看他,轻视他,一心想要在他的身边得到荣华富贵,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面前这美丽的女子和他说,她的命,是属于他的。可是属于他的命,又怎么会不值钱呢?

那么一瞬间,焫隆觉得,天地之间,最珍贵的宝物便是眼前这美丽的女子了。

“轻魂、轻魂…”焫隆把手里的匕首丢掉,想伸出手去抚上轻魂脖子上的伤口,可是他却犹豫了一下,因为他记得御医曾经说过,不要用手去碰伤口的,于是焫隆便俯下身来,轻轻舔去了轻魂脖子上的血迹。

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之中,焫隆有点恍惚,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某一天,他和生母菊妃一起坐在菊魂轩内的一个凉亭里。

那刚是黄昏,菊妃亲手把亭子四角的垂帘下了下来,失去了皇帝宠爱的妃子也不会有往日的排场,本是七十二宫婢的侍候,现在也只剩下下一个老太监和焫隆的奶娘跟随他们了。

偌大的菊魂轩一片衰败,还未到秋日,花园里已经不见半点的生机,那竹制的垂帘隔绝了那看见灯火而飞扑过来的虫子,那是非常善良的做法,没有扑火的虫子,便没有最凄绝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菊妃已经不施脂粉,因为画再漂亮的妆,她所爱的男人都已经看不到了。

焫隆记得,那个时候菊妃一脸哀伤的看着他,和他说——孩子,不是你的父皇不爱你,而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不能把爱给你。而我虽然是你的母亲,可是我也是一个女人,在不久的将来,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那么你千万别告诉她,也别让她知道…

因为…爱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然后菊妃剧烈的咳嗽着,她迟迟没有把话说完,她再也说不完了。可是焫隆记得清楚,那弥漫在亭子里的血腥味道,以及菊妃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一直不断地回响。

那隔绝了扑火的虫子的垂帘,也隔绝了菊妃活下去的希望,以及…焫隆的心。

顿时,焫隆从回忆之中惊醒,一把从轻魂的身上起来,轻魂的血滚烫,仿佛炙热了他的心,他瞪大着眼睛看着轻魂,他此时此刻的脸色比刚才从噩梦之中醒来的时候更是苍白和可怕,他看着轻魂,仿佛看见了时间上最可怕的东西。

爱…

“皇上?!”轻魂也吃了一惊,焫隆总是反复无常的,比那脾气暴躁的虎还要可怕得多,伴君如伴虎,似乎不应该用来形容焫隆。

“你这个妖孽…”焫隆咬牙切齿,他看着轻魂的眼神冰冷,仿佛轻魂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你是故意的,你不过是一个卑*的宫女,你是故意*朕的!”

正文 第六十二章:侍寝(下)

第六十二章:侍寝(下)

“你是妖孽!你是来*朕的!”焫隆仿佛是疯了一般,他从*跳了下去,在床边捡起了那把匕首指着了轻魂,同时口里也不断重复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轻魂心里纳闷,这个焫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前一刻他对她是那般宠溺,那样温柔备至,可是下一刻却如仇人一般,现在就差拿着匕首冲上来把她杀死了。

“皇上,你怎么了?”轻魂决定不坐以待毙,她也从*下来,只是她不敢随意靠近焫隆,毕竟焫隆手里握着的匕首真的可以杀死她。

焫隆静静的看着轻魂,轻魂脖子上的伤口又流血了,或许伤口很深,又或许刚才轻魂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那细小的血流沿着轻魂脖子的曲线流了下来,只是她身上的裙子也是艳红,血染上了衣领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皇上…”看着焫隆似乎对她不再有很浓厚的敌意以后,轻魂便踏前了一步。

“别过来!”焫隆一声喝止了轻魂,他一手握着匕首指着轻魂,一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似乎出了一些问题,昏昏沉沉的,各种奇怪的幻觉总是若有若无的浮现出来,记得皇宫里重金礼聘回来神医楚阳曾经和他说过,他的思绪过于烦乱,导致了精神紧张,才会出现那些幻觉,这一切都是疯狂的预兆。

疯狂,若真是疯狂那又如何?

轻魂皱起了柳眉,今天她前来侍寝,什么心理准备都做好了,却万万没有想到焫隆内竟然如疯子一般,一时对她温柔,一时又把她当成了仇人,难道说焫隆也是这样对其他的妃嫔呢?

想到了这里,轻魂抿着唇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焫隆福了福身,如此说道:“既然皇上龙体不适,那么轻魂就先行告退了。”说着,轻魂也不等焫隆回应,便朝着外室走去。

看见轻魂转身就走,焫隆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轻魂,怎料的用力过猛,把轻魂的袖子一下子给撕破了。

裂帛的声音,以及那鲜红水袖之下雪白修长的粉臂…

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的味道,其实焫隆并不喜欢贵族之间那用来熏衣服的薰香,那样的东西说起来是香气,可是浓郁的味道倒像是臭气。不过现在轻魂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特别,就像是…生母菊妃生前最爱的花香薰油的味道。

听说所有的妃嫔侍寝以前都会在碧池之中沐浴,碧池里便有这样的花香薰油,可是为何焫隆一直没有在别的妃子身上闻到这样的味道呢?

轻魂,轻魂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啊!

“请皇上放开轻魂吧。”

轻魂轻皱着柳眉,只是微怒的神情依然是那般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而且她的语气间并无半点恭敬之意了,而这样的语气对焫隆来说仿佛是晴天霹雳,顿时焫隆便觉得就连轻魂也在轻视他了。

抓住轻魂手臂的手不*加大了几分力度,焫隆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