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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依然冷笑,他以右手勒住了灵绯的脖子,左手拿下了那覆盖着自己左脸的那个金藤蔓面具,本来这种金藤蔓面具一被戴上就不能取下来的,可是他现在却可以取下来了,更重要的是他那本来被蔓华毁去的左眼已经复原,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眼和右眼的眸子颜色不一样,他的右眼眸子是黑色的,然而左眼的眸子却是紫色的。

“我是谁?这倒真的要感谢水如镜,如果不是他把我丢进池水去,我也不会记起我到底是谁。”

听到了楚阳的话,水如镜咬了咬下唇低下头去,什么叫做弄巧反拙,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他倒是清楚了,如果不是他要折磨楚阳,就不会把楚阳丢进那池水去!

看见水如镜不敢反驳自己,楚阳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你这个小东西以前曾经对本殿无礼,现在本殿就要你…死。”

随着楚阳的话音刚落,灵绯那缠在楚阳手腕上的铃铛和红绳顿时粉碎,然而楚阳也松开了勒住灵绯脖子的手,灵绯直直的朝着那池水跌下去,可是她的衣角才刚刚站上池水,她的身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看见灵绯消失了,蔓华和水如镜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这是灵绯的召唤术,只是他们都庆幸,在这个时候有人召唤了灵绯!

第二百一十五章:定局(上)

在灵绯消失以后,楚阳只是微微皱眉,不过下一刻就看向了那坐在一旁卧椅上的水如镜。感觉到了楚阳在看自己,水如镜先是一愣,然后低着头别过脸去。

“你不打算出去吗?”楚阳收起了笑容,朗声说道,“在我杀你以前你最好快走。”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还躺在地上的蔓华,水如镜似乎有点犹豫,可是他最终还是缓缓地从卧椅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在水如镜也离开以后,楚阳才低下头去看着蔓华,然后他再一次笑了:“蔓华,我们总算可以安静的说话了。”说着,他走到了蔓华的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去拨开了蔓华额前的刘海,“你知道吗?我曾经很喜欢你,为了你我连自己的一切都可以舍弃。可是现在我才记起,原来我不该喜欢你,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妻子。”

段唯智并没有想过在自己用那笔筒一把砸碎了面前的那个银制铃铛以后,灵绯顿时跌落在他的身后,不过让他吃惊的并不是灵绯的突然出现,而是灵绯脸色苍白,衣领下的脖子上竟然清晰的手指印!

“灵绯姑娘?!”段唯智连忙上前扶起了灵绯,“你怎么了?”

“幸好你把我叫来了…”灵绯揉了揉脖子,然后站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有点虚弱,不过如果她真的跌落了那池水之中的话估计没有丝毫生机。

“灵绯姑娘,段某找你来也是有要事,内子被皇上传召入宫去必定招受不测,段某请灵绯姑娘出手相救。”说到这里,段唯智便俯身朝灵绯深深一拜。

“段大人请起。”灵绯侧身扶过了段唯智,视线落在那书桌上的铃铛碎片上,“如果不是段大人及时砸碎了铃铛把我召唤过来,我大概已经死了。”

“那么…”段唯智也看出了灵绯似乎有些不同了,灵绯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似乎非常虚弱,所以他就算心里惦记着秋影的安全,可是却不忍心去逼迫灵绯做什么。

“我没事。”灵绯朝段唯智淡淡一笑,虽然她感觉到被楚阳勒过的地方一直刺痛不已,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经所剩不多,如果强行使用力量入侵皇宫把丞相夫人救出来的话,或许她的力量就只足够把自己的身体送给蛊兽了,因为就算她不这样做,那一直缠绕着她的魔气也会把她杀死,她毕竟和蛊兽不一样,所以…这样的选择也未免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灵绯从袖子里掏出了几个铃铛握在了手中,再抬起头来看着段唯智笑着说道:“段大人,我马上把夫人送回来,以后如果你有机会见到蛊兽…也就是祭天那团黑影,他不是妖孽,他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男人,他现在一直陪伴在夏莲的身旁。以后你有机会见到他的话,麻烦你帮我祝他们幸福。”

北翼铭去安排人秘密在皇宫之中寻找焫隆,只不过焫隆既然有心布下这么一个局,想必在以御花园为中心一带活动的宫人和侍卫都应该全部遣走了,皇宫这么大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找到焫隆紫水也认为并不容易,更何况必须在焫隆找来人以前!

轻魂虽然不受药力的影响,可是她的脸色并没有比秋影好…

看了一眼轻魂苍白的脸色,紫水回过头去看那应该还在地上的秋影,可是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秋影不在原地了!

看见紫水愣在当场,轻魂也马上发现秋影不见了,然而下一棵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目眩的感觉,幸得身旁的紫水扶助了自己,虽然有目眩的感觉,可是轻魂的脑海却一片清明,在她看来如果这个时候紫水会被救走的话那么最大得益的自然是段唯智以及…安晴。

如果…这也在安晴的计算之内的话,那么蔓华是不是也在帮助安晴?!

“娘娘。”

紫水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轻魂便转过头去面前一笑:“我没事,只是可能刚才受了惊吓。”

“娘娘还是快点回寝宫去吧,奴才传御医过来为娘娘把脉,至于其它的事情,请交给奴才。”紫水没有让轻魂多说什么,便直接扶着轻魂朝着皇后寝宫的方向走去。

轻魂虽然心里在意秋影消失的事情,可是她也不得不先回皇后寝宫,因为接下来的事情的确交给男人们比较好。

紫水托着轻魂的手腕,轻魂的手有点冰凉,可是比起这个他发现一个更让人吃惊的事情…

“我把传国玉玺放在这里,你能拿走的话,它就是你。”焫隆冷笑地看着那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安晴,他就站在原地,传国玉玺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他的东西,他心里明白,就算安晴走近了也拿不到,就算拿到了也握不稳。

就算他不再把自己称为“朕”,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安晴走到了焫隆的面前,却不急着去拿那放在御案上的传国玉玺,在他的视线落在焫隆那已经被血染的殷红一片的腹部以后便微笑着对焫隆如此说道:“为什么不叫人来?为什么要把传国玉玺拿出来?”

“因为我知道你拿不走它。”

安晴挑了挑眉,却不减半点笑意:“可是你会死的。”

“那么到我死的时候,我依然是皇帝。”

突然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在这么一瞬间安晴突然发现自己不在认识面前的焫隆,因为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焫隆的时候的情景,他明明只是一个失势的小皇子,可是尽管如此,焫隆身上依然有着安晴他无法超越的东西,那便是皇室的血脉。

那个时候的焫隆的确没有半点比自己更好的优势,可是焫隆依然可以挺起胸膛大声地说道——这里是我的菊魂宫,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焫隆是留着父皇血脉的皇子,所以他有自己的宫殿,有自己的母妃,然而他——安晴只是彦皇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养子罢了,所以他没有自己的父母,没有自己的宫殿,所以他只可以意味的容忍,一味的谦让,可是这一切都需要到尽头了!

“你不再是皇帝了。”安晴依然微笑着,他紧紧地盯着焫隆的眼睛,然后朝御案上的传国玉玺伸出手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定局(中)

看着安晴朝传国玉玺伸出了手,焫隆难掩自己的笑意,安晴虽然认为焫隆不会那么轻易把皇位交出来,可是传国玉玺就在自己的面前,谁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安晴伸出手去拿起了传国玉玺的瞬间,却顿时感觉到掌心一阵刺痛,他没有拿稳那传国玉玺,使得玉玺从他手中摔落。

虽然传国玉玺乃为千年冰玉雕刻而成,是摔不破的,可是在那传国玉玺从安晴手中跌落的时候,银色还是想要上前捡起来,却被安晴一把喝住了。

“银色你别碰。”喝住了银色以后,安晴缓缓张开了右手,在掌心出有着一道不浅的口子,然后紫黑色的血暗涌,“这就是你的安排?你在传国玉玺上涂上了毒药才会把玉玺给我?”

“你错了,上面的毒是父皇涂的。”说着,焫隆举起自己的右手,在掌心处也有一道半新不旧的伤口,“要拿传国玉玺就需要承受这毒,我已经受了二十年,每一天都需要让这伤口被刺开。”

“父皇…”看着焫隆的掌心,安晴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疼痛感,要比手掌之中那已经中毒的伤口还要痛,他一直以来都很敬爱自己的父皇,纵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父皇待他如己出,不,应该说是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所以一时之间安晴无法接受自己的父皇竟然在传国玉玺之上涂毒,要自己的后人永远承受这样的痛苦。

看着安晴痛苦的表情,焫隆心里舒畅,他笑着说道:“传国玉玺上的毒名为天仙子,乃为天下奇毒,纵然是仙人也不可解,每逢月圆之夜,中毒之人便会全身疼痛,宛如凌迟。我当了皇帝二十年,也受了二十年。如果你要当皇帝,那么至少要学会握得稳那传国玉玺!”

安晴没有怀疑焫隆的话,因为刚才他便觉得自己的手掌并非仅仅被利器刺伤,而是有这么东西从伤口处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伤口流出的血是紫黑色的,显然是因剧毒所致,可是天下奇毒无一不臣服于蛊毒之下!

“银色,把玉玺拿给我。”

听到了安晴的声音,银色瞬间便回了一条银色小蛇的模样,他缠上了那跌落在地的传国玉玺,然后一口就咬掉了那还染着安晴的血那一尖刃。

迎上焫隆吃惊的神色,安晴俯身捡起了那传国玉玺,然而银色则沿着他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膀处。

握着手中那已经没有了可以伤人之处的传国玉玺,安晴轻声说道:“银色是蛊蛇,虽然不说法力无边,可是有他附于我身,纵然是蛊兽亲自所下的蛊毒也不能伤害我半分。所以就算我被这天仙子的毒入侵我的身体,到最后也不知道是那奇毒要伤害我,还是要成为银色的力量。然而这传国玉玺虽然是先祖皇帝遗命不得损其分毫,纵然是皇帝也不能,所以多年以来你只能忍受它的伤害而默不作声。可是我现在还不是皇帝,我的身上也没有留着皇室的血,所以就算我让银色咬掉了玉玺上的一块也算不上大逆不道。”话到了这里,安晴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焫隆,你输了,我才是天命所归的皇帝。”

焫隆再也笑不出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深深看了一眼安晴以后,绕过了安晴,捂着自己腹部不停流血的伤口一步步走出了御书房。

不知道为什么长廊变得比往日还要长,这雕梁画柱看起来已经黯然失色,可是却难改历代帝皇走过的痕迹,焫隆无法忘记只有六岁的自己穿着沉重的龙袍被李公公牵着手走在这长廊上,从正殿一直走回御书房去。

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可是焫隆心里明白,只要自己走过了这条长廊,在正殿钱就可以召来侍卫和宫人,那么他就可以去抓那轻魂和安晴他们了,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他要把他们凌迟处死!

突然脚下一踉跄,焫隆猛地跌倒在地,其实他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跌倒过,他本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跌倒的,然后这么一次…跌倒以后却再也起不来了。

“皇上!”

突然身子一暖,焫隆才发现自己被人搂到了怀里,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的竟然是水如镜,那是他一辈子最恨的面容,可是却是唯一一个用这样惊慌并且不舍的神情看他的人。

水如镜,其实人如其名,他或许就是那个骄傲的画师映于水中,映入镜子里的人。

看见焫隆半身的鲜血,水如镜先是一愣,然后便把自己的手覆上焫隆腹部的伤口上:“皇上,我来救你。”

虽然口里这样说着,可是当水如镜把力量输进焫隆的身体的时候却发现焫隆的身体里有这其他的力量在阻止他,然而这些力量他都认得,有轻魂的血魅之力,看似最为薄弱,可是却张狂的很,想必焫隆曾经想要伤害轻魂,所以他身体里的血魅之力在置他于死地,怎么也止不住伤口流出的血,然而天仙子也因为焫隆受伤而毒发了,这是蛊毒,其中的蛊法之力也不是水如镜可以抵挡的,不过最让他寒心的是刺伤焫隆的凶器带来的力量,那是神力,而且还是神力之中最为强大的“泯灭”之力,想必把焫隆刺伤的凶器正是属于蔓华的武器“月?泯灭”!

本来仅仅是一种力量水如镜就难以抵挡了,现在三种力量在一起,水如镜就连帮焫隆止血也做不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难怪那个时候楚阳叫他离开相国寺,他本以为把一切看得透彻的人是蔓华,可是原来是楚阳。

“对不起,萧离…”

轻轻的闭上眼睛,水如镜的眼泪滑过他的脸额滴落在焫隆的脸上,那样的痕迹,是泪痕。

“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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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定局(下)

其实在听见水如镜说“对不起”的时候,焫隆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就算再不甘心也无补于事,只是在水如镜唤他“萧离”的时候,他仿佛觉得有这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倒了他的胸前来。

“萧离,你本来的名字。”水如镜连忙用手背擦去了自己的眼泪,轻声说着,“你曾与我在奈何谷之中有过一夜露水情缘,纵然当时你我都不是出于自愿,可是在第二天我被抛进弱水之中受尽折磨,然而那些日子之中也只有你每天来看我。后来我从弱水之中出来,你说你希望可以回到凡间来成为皇帝,而要与我做一场交易,我答应了你。所以你没有喝过孟婆汤就投胎转世来到这里。作为交易的内容,我给你生与皇室的机会,而你…把你的心给了我。因为你没有心,所以你行事可以毫无良知,残暴不仁,纵然面对让自己动情的人也是如此。这是我不好…我不该拿走你的心…”

一边听着水如镜的话,焫隆的脑海里便掠过很多画面,那些画面都已经破碎,因为那是他的上一辈子,他转生以前的事情,现在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萧离,他的名字,或许也如这名字一般,他生生世世都得萧索,都得面对离别。

他为帝多年,到底有多少人埋怨他不近人情,残暴不仁,甚至就连自己的兄弟,自己的亲信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算计杀死,就连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轻魂,可是却难以忍受轻魂的存在,这一切一切原来都不过因为他无心!

因为无心,所以没有良知,不懂爱情。

焫隆失声而笑,纵然在死前知道真相他也不想去怪责水如镜什么,因为他相信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他自幼便有着成人的心思,他的一生每走的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他并不是不知道如果自己一心要避开斗争,其实凭着他的才智很容易就可以做到,只是他不愿意这样做罢了。

看着母妃喝下那些人送来的毒药的时候,听着母妃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的时候,算计自己的皇兄们的时候,看着父皇驾崩的时候,污蔑录峰将军全家的时候…甚至到后来处死李公公,这一切一切都是焫隆自己的选择,他没有后悔过,他没有丝毫的不仁和动摇,因为他要成为皇帝,自古帝王脚下是如山的白骨,他就靠踩着他们的尸骨走到了现在的位置,然而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别人脚下的白骨。

看着水如镜梨花带雨的美丽面容,焫隆依然在笑,他举起手来,指尖处触上了水如镜那温热的泪水:“这是我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希望你能送我转世,下一辈子我还要是皇帝,而且我还是不要喝孟婆汤。”

“为什么?难道这一辈子你还不够痛苦吗?”其实水如镜一直看在眼中,就算再不忍心,于公于私他都不得干涉焫隆的决定。

“这是我的选择,而且如果我喝了孟婆汤,我就不记得你了。”焫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唇边依然留着那仿佛是自嘲一般的笑容,“就算是恨,我也要记住你…在最后…你为我哭了…”

再回到皇后寝宫不过是片刻的时间,紫水就亲自去了御医馆把那位老御医给找了过来,或许因为很多人都察觉到今天皇宫之中不寻常的气氛吧,在那老御医来到轻魂的面前的时候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然而在给轻魂把完脉以后,他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如纸一般,整一个人都如秋风中的枯叶,颤抖不已。

“娘娘到底怎么了?”看见老御医一直没有开口,紫水忍不住追问道,“这里就我们三人,你有什么就直说。”

老御医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宫室以后,才对轻魂俯首说道:“微臣刚才为皇后娘娘把脉,娘娘的脉象搏动有力,犹如走珠落玉盆之声,此谓滑脉,也就是喜脉。皇后娘娘已经身怀六甲,至少…至少已经有三个月。”

“三个月?!”紫水吃惊的看着轻魂,从他入宫时候轻魂到现在也没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真的是三个月前的话,那么也就是在他的村子被烧,家人被杀以前,那个时候的轻魂还不是皇后!

轻魂听了老御医的话以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坐在金凤展翅座上,看上去似乎很冷静,可是内心却风起云涌,如果她已经怀孕三个月的话,那么应该是在她随焫隆去金陵以前就怀孕了,那个时候焫隆和蔓华都没有碰过她分毫,所以她怀里的孩子是楚阳的!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却与别人珠胎暗结,这可不仅仅是皇室的丑闻,一般被别人知道必定是牵连甚大的,难怪这老御医一直不敢开口,可是不管如何,现在北翼铭还没有把焫隆找来,如果轻魂怀孕三个月的事情传了出去的话,就连年轻的紫水也可以想象到他们这些皇后身边的人都要和轻魂一起死!

紫水咬了咬牙,默默地从腰间拿出了那把属于轻魂的匕首,然后走到了老御医的身后,趁其不备一把割开了老御医的喉咙,然而那么一瞬间轻魂可以做的也只是侧过脸去罢了。

看着老御医跌落在地,微胖的身子伸抖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声息,紫水才以袖子擦干了匕首的血,然后还用手帕把匕首抱了起来藏于腰间:“皇后娘娘不用多想此事,娘娘你不过是受惊而感到身体不惜罢了。”

“可是紫水…”

“娘娘!”紫水轻声打断了轻魂的话,“娘娘为后日子尚浅,可是从今日起受孕是可以的,但决不能在三个月前受孕。不过待七个月过后,娘娘的确可以平安的诞下龙儿继承大统。七星子并不奇怪,不是吗?皇后娘娘。”

轻魂抿着春看着紫水,就算她觉得自己面前的少年越来越让自己感觉到陌生,可是不管如何,她知道紫水所说的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第二百一十八章:定局(续)

北翼铭站在皇后寝宫门前并没有进来,他朝身后的亲兵做了一个眼色以后,便单膝跪于皇后寝宫门前:“启禀皇后娘娘,末将等人在御书房附近发现皇上意外受伤,在急召御医前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蒙上天招召,腾龙归天了。”

门外传来了北翼铭的话,轻魂坐在金凤展翅座上听得一清二楚,她紧紧地握住一旁的金座扶手,良久才缓缓地说话:“本宫亲自去看皇上。”

“不用娘娘多走一趟了。”北翼铭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大步走进了皇后寝宫,“末将已经把皇上带来了。”

轻魂一把从金凤展翅座上站了起来,冷声说道:“皇上纵然驾崩,龙躯岂容你随便搬来抬去?”

“皇后娘娘在刺皇上一刀的时候怎么不说?”北翼铭一边说着话,一边拍了拍手,便有他的亲兵以担架抬着焫隆的尸体走进了宫室,然后放到了轻魂的面前来。

看着地上焫隆的尸体,轻魂已经察觉事情已经默默地向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甚至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北翼铭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同了。

“皇后娘娘。”北翼铭大步走到了轻魂的面前,朗声说道,“刚才在寻找皇上的途中末将接到线报,末将的三叔北翼烷联合丞相段唯智大量调动附近军队,然而城卫军也在其中。现在我军已经包围了皇宫…只要我一声令下,皇后娘娘只怕也要与其他的妃嫔那样为皇上殉葬。”说着,北翼铭无视轻魂苍白的脸色,朝轻魂伸出手去,“不过轻魂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北翼铭的手还没有碰上轻魂,紫水边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还请北翼将军自重。”

看了一眼一脸冷静的紫水,北翼铭并不会少看面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因为对方以十三岁的稚龄得到轻魂的重用,绝对不仅仅依靠他那张姣好的面容,自然还有他的冷静和聪慧。

不过…

北翼铭冷冷一笑,正要上前推开紫水,却听见背后传来有人的击掌声,在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青年男子站在皇后寝宫的门前,然后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丞相段唯智和北翼烷。

“安晴。”看着换上了皇袍的安晴,轻魂的心一阵刺痛,她面前焫隆的尸首尸骨未寒,皇位上已经换了一个主人,没有人去惋惜焫隆的死,也没有人会再记得他。

这个天下死了的不过是一个皇帝,如此而已。

安晴看了一眼北翼铭,也看了一眼地上焫隆的尸首以及那死去的老御医,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轻魂的身上,轻魂还是那么漂亮,半年以前轻魂还会靠在他的怀里,为他弹琴,与他聊天,两人策马奔驰,对月饮酒,然而今天她却成为了别人的皇后,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是皇帝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可是朕即使以靖王爷安晴的身分还是需要把这件事情好好的处理一下。”安晴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传国玉玺在北翼铭的面前晃了晃,“北翼铭你作为北翼家的新当家竟然密谋叛变,囚禁皇后娘娘,还企图对丞相夫人不利,甚至还设局刺杀先皇,今天朕带兵围宫。你的三叔北翼烷已经弃暗投明,指正你今日秘密调动亲卫兵以及遣走皇宫之中宫人和侍卫的事情了。现在先皇驾崩,朕作为先皇的皇兄继承大统,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对先皇的死调查到底。”

听了安晴的话,北翼铭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三叔为人性子急燥,本来就难成大事,所以我一直没有把事情告诉他,所以他才会如此乱猜。今天的事情其实是皇上…啊,应该是先皇一手安排,他为的不过是杀死丞相夫人和紫公公罢了。可是皇后娘娘却不忍先皇如此作为,于是以利器刺伤了先皇,先皇最终流血而亡。”

北翼铭的话让站在门口段唯智和北翼烷都大吃一惊,可是安晴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他不过是看着北翼铭微笑:“你认为朕会相信你这个罪臣的话吗?”

“那么皇上为什么不相信?”北翼铭看似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直视着安晴如此问道。

“就凭朕是皇帝。”安晴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那么一瞬间,北翼铭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是焫隆,而不是那个举国上下都知道的老好人靖王爷安晴。

见北翼铭不再说话,于是安晴转过身去看着段唯智和北翼烷如此说道:“抓拿北翼铭及其亲卫兵,虽然他此次行事罪犯滔天,可是北翼烷将军大义灭亲,故朕不作对北翼家追究。段大人,至于先皇驾崩的事情就麻烦你安排了。”

“臣等遵命!”

得到了段唯智和北翼烷的回应,安晴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紫水:“紫公公保护皇后有功,朕之后会好好的奖赏你。”

虽然情势急转直下,可是紫水还是微微一笑,俯身鞠躬:“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安晴点了点头,朝轻魂伸出了手:“轻魂,你愿意继续当朕的皇后吗?”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刚看着北翼烷派人押走了北翼铭,段唯智便听见安晴对轻魂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心下一惊,也顾不及礼仪便大步走了进来,“轻魂皇后乃为先皇遗眷,纵然在民间,弟弟也不能迎娶嫂子,更何况在皇室?皇上绝对不能让轻魂皇后继续为皇后,,而理应追封为太后,侍奉过先帝的女子又怎么能为皇上的妻子,母仪天下…”

“你给朕住口!”安晴一吼,打断了段唯智的喋喋不休,他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段唯智,“或许在民间的确不可如此,可是朕是皇帝,朕要轻魂继续当皇后,谁也不可以阻止!”

“皇上!”段唯智还是想要继续劝阻,如此伤风败德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允许?

“段大人,如果你想朕诛你满门你就继续说,先皇不做的事情,朕可是做得到的。”

面对着安晴的威胁,脑海里闪过了秋影昏睡的样子,段唯智的心猛地一抽,然后对着安晴鞠了一躬:“微臣…祝贺皇上得到如花美眷。”

安晴冷哼一声,再转过身来看着轻魂:“轻魂,你可愿意?”

轻魂淡淡一笑,轻声说道:“皇上认为轻魂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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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当年(上)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甜香,那带着甜香的乳白色池水是风也惊不起半点涟漪的存在,它仿佛带有着那些比历史还要古老的故事,就那么安静的,以着最唯美的,最无害的姿态等待,等待着谁跌入它的怀抱,从此万劫不复。

楚阳抓住了蔓华的衣襟把蔓华扯了起来:“神族的人一向自以为是,常常自持美貌目中无人,也以为自己的力量天下无敌,却不明白你们的力量是上天的眷顾,没有半分你们自己的努力,可是你们却以无上贵族自居,一边口里说着要断情忘爱,一边又收集三界六道之中的各种美人美女,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耻吗?既然如此不甘寂寞,为何不直接言明,而是在此惺惺作态?”

虽然被扯住很不舒服,可是蔓华却不知道自己要反驳什么,神族的人大多生性单薄,也不喜与人深交,倒是如楚阳所说那般,神族一向认为自己是六道之首,所以也三界主人自居,更重要的是…明明寂寞,却要假装清高,不入凡尘,可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生命,终日不变的生活,怎么可能不寂寞?

深深的看了一眼蔓华,楚阳把力量聚于左手,然后毫不客气的击向了蔓华的胸前,顿时蔓华被击出五丈之远坠地。

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蔓华无法抑制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本以为楚阳是打他出气的,可是下一刻蔓华却发现自己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他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楚阳,然而楚阳正随手拿起水如镜丢在卧椅上的一件长袍披到了身上,也在他披上长袍的瞬间,他背后的黑色翅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换好了衣服,楚阳转身走到了蔓华的面前,伸出手去在蔓华的怀里掏出了那一面镜子,那正是约束了蔓华力量的镜子,刚才楚阳的一掌来势汹汹,表面上这镜子迎面接受看似是为蔓华减去了不少力量,可是实际上蔓华被这镜子所约束,被其两面夹攻之下才会重伤吐血的。

“你真的是作茧自缚,出入人世那么多年却还是天真到一个荒唐的程度啊。”楚阳看了一眼手中的镜子以后,便把镜子丢进了那池水之中,“我现在为你毁去镜子,那么你也不需要再被镜子之力约束了,受制于这么一件死物的感觉的确不好。”

“你到底是谁?你是为轻魂而来的?”蔓华用力撑起了身子坐在地上,抬头看那悠闲的坐到了卧椅上去的楚阳,他与楚阳相处多年,他敢肯定面前的男子绝非他所认识的楚阳。

“我是楚阳…”楚阳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其实说来话长,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洗耳恭听。”蔓华背靠上墙壁,就这样席地而坐,他现在并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虽然说那镜子被毁去,可是不代表他的法力会瞬间恢复,所以在他复原以前也不得不乖乖的留在这里。

“我与轻魂本为夫妻…”楚阳并不把蔓华惊讶的神色放在眼内,他只是缓缓地说着,“轻魂本是妖族的血灵圣使,也算是一方诸侯王,而我本是魔族的三王子。我们两人就如凡间那最通俗的传奇话本故事一般,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相识,并且有了鸳盟,甚至还行过夫妻解发之礼。后来在我打算迎娶轻魂的时候,却要奉父王之命出兵攻打妖族,本来我想在战争之后告诉轻魂我的身份,并且把她正式迎娶回来,却不料在战场上敌军阵营之中看见了她。看见她的时候我很惊讶,然而她却一脸冷静,看上去她并不惊讶我的身份,甚至很可能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接近我的。我在两军交战的前锋,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站在敌营内之中宛如敌军的精神支柱…轻魂很聪明的,她也很了解我,所以如果她要布阵害我,我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于是我当场就取来弓箭,一箭…射死了她…”

说到这里,楚阳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在目,他记得自己射出的箭穿过了轻魂的身体,轻魂的血把他身上的纱裙染得艳红,美丽如火。

蔓华并没有插口,这样的故事实在俗气,他也知道轻魂是一个有野心并且聪明的女人,如果她要迷惑一个男人,估计没有人可以逃得出她的算计,所以楚阳当机立断,为保子民杀死轻魂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沉默了良久,楚阳才再一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仿佛因为极力在压抑着什么而显得有点颤抖:“其实我是在战争结束以后从妖族的俘虏那里才知道了真相,轻魂她没有骗过我,她也是在战场上看见我的时候才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个时候她看着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是因为她被妖王的法术所控,不得不站在大军之前。其实轻魂的法力也很强大,如果她要反抗并不是不能,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不能反抗,为了…我的孩子。”

“孩子?!”蔓华忍不住轻声低呼。

“是的,在我一箭射死轻魂的时候,轻魂已经怀里我的孩子,她死的时候…一尸两命。”楚阳凄楚一笑,然后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双手,“轻魂忍受着族人的羞辱也要保住孩子,而我却不相信她,不仅亲手杀死了她,还杀死了她和我的孩子。每每想到轻魂要带这样的怨恨投胎转世,我就无法原谅自己。于是…伤心欲绝的我在军中弃甲而去,然后投入冰毒池之中,我心甘情愿承受那腐肉蒸血,挫骨扬灰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