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蓝汐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他,甚至被尹佑凡带着离开了之后也想着怎么样才能回去。自从到了临月国之后,她的生活比在青溯国皇宫里的时候不知要好了多少倍,让她开心了不知道有多少。

更加紧地依偎进他的怀里,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你不要乱想!”

犹记得上次误会司徒澈和她的时候,他那冷冰却又无比坚定的语气,他连生气也不忘在离开的时候帮她把房门观赏的温柔,他对她真的很好,不是吗?而且,竟然也让她感觉到了温暖,让她有点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自己的温暖。自己的温暖,真的是自己的,因为他真的是只会对她那么温柔,也只会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

看着面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尹佑凡感到特别的刺眼,蓝汐月从来都不会轻易地让他触碰到她,更加不要说是拥抱了。还有她现在脸上的神情,虽然看起来似乎依然一片清冷,但是他知道,真的不一样,那不经意见流露出来的娇柔,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事实也更加刺痛了他的双眼。

而现在安祈洛的表现也更加让尹佑凡怀疑,刚才真的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早就听闻安祈洛冷酷无情,就连他的父皇他也从没有对他有多半点的尊敬,更不要说是亲情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汐儿竟然是这样的温柔,虽然可能他对别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从他刚才打那女子的一掌中就可以看出,他一点都没有留情。

莫非,那传言是真的?说安祈洛对新娶的王妃基金宠爱,甚至为了她不惜与皇室反目,甚至将临月国皇帝最宠爱的沁如公主都打成了重伤,至今仍然伤重连起床都需要人帮助。

视线一直都在安祈洛和蓝汐月两人身上打转,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而他刚才的问题蓝汐月根本就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将注意力都转到了夜圣门门主的身上,这让他如何不揪心,如何不难受?

安祈洛抬起头来看向尹佑凡,冷声说道:“既然汐儿都不计较了,那我自然也是不会多加计较,尹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还是请马上离开临月国吧!”

尹佑凡有些不甘地看着蓝汐月,却见她根本没有看向他,只是静静地偎在他滴怀里,脸紧贴着他的胸口,这个画面看上去竟然是那么该死的和谐和唯美。

复又转过头去看着安祈洛,说道:“为何汐儿会成了你夜圣门的夫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可能会成为夜圣门的门主夫人的!”

朝身后的那些黑衣人瞥了一眼,他们马上心领神会地朝他行了个礼,然后其中一个人走到袭雅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知道主子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他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至于没有保护好夫人这件事,等主子回到夜圣门之后肯定会再行处罚的。尽管明知道主子一定会处罚他们的失职,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想要就此逃离的念头,既然不能将主子交托的事情办好,那受罚当然就是最有必要的事情!

不远处一个身影隐现,静静地站在树木之间,安祈洛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那个人正式他后来派出的来盯住袭雅的黑衣人,只是后来他又决定要亲自前来,所以他也就跟他一同前往。只是没想到他一到就遇上了这么惊险的场景,要不是他的速度够快,只怕真的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汐儿被利剑刺穿身体了。

“你可以退下了,别忘了自己的任务!”

那黑影远远地朝着安祈洛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就小时在树丛之中,快得只留下一到残影。

而尹佑凡见安祈洛将所有人都遣散了,知道他必定是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接下去将会发生的事情,也朝着自己这边的那些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都退下。

等只剩下了三个人的时候,安祈洛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尹佑凡并没有见过安祈洛,也就不认识安祈洛,但是他却知道那双血色的眼睛。当安祈洛那双眼睛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尹佑凡眼里闪过一丝恐慌,随即却是惊愕得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他…他竟然真的是夜圣门的门主,除了安祈洛,这个世上恐怕都没有第二个人再拥有那样血色的眼睛。可是他既然有着这么庞大的势力,为何竟然还会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

安祈洛冷眼看着他,淡淡地说道:“现在知道为何汐儿会成为夜圣门的门主夫人了?尹佑凡,汐儿现在已经嫁给我为妻了,希望你不要再对她有非分之想,还是安心地回去陪你的新婚娘子蓝清月吧!”

闻言,尹佑凡眼里闪过寒光,冷声说道:“安祈洛,如果不是因为汐儿卑鄙和亲,你根本就不可能会娶到她!”言下之意就是说,蓝汐月根本就是不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的。

安祈洛也不由得浑身都散发出凌厉的寒意,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人儿,看着尹佑凡冷哼道:“不管怎么样,汐儿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我的娘子,夫人,亦或者是王妃,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而你尹佑凡,现在也已经是青溯国的驸马爷,娶了请月公主,从名义上来看,也算是汐儿的姐夫,是否就不该再对汐儿有非分之想呢?”

尹佑凡的话让他非常的在意,只是尽管在意,却也不会在尹佑凡的表现出来,而且,就算真的是那样,汐儿都已经嫁给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注定了,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妻子,不对,他要生生世世都让她呆在他的身边,永远都不要分离。

蓝汐月轻皱了下眉,砖头看着尹佑凡,淡淡地说道:“尹佑凡,你还是回去吧,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也已经不可能回到青溯国去,而且我也不会离开相公的!”

尹佑凡神色一黯,而安祈洛却是神色飞扬,嘴角忍不住向上掀起,他最喜欢的就是听到她叫他相公了,停在耳朵里总是那么的好听,让他浑身酥酥软软好有心满意足的感觉!

“是吗?这好似你的心里话吗?”尹佑凡满眼哀伤地看着蓝汐月,多希望这些都只是她随口胡说的呀,可是他却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会随口胡说的人。

蓝汐月没有回答,安祈洛就抢先一步说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汐儿都已经这么说了,你是否也应该识趣地马上离开呢?”

紧抿着嘴唇,看着尹佑凡,蓝汐月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她这样对他,时候真的太残忍了?他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吧?只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有怎么能叫他死心呢?尽量尽快地让他对她死心,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见尹佑凡的视线一直都在汐儿的脸上打转,安祈洛不由得伸手将手中的面具带在了她的脸上,尽管她原本就蒙着面纱,但是还是能让尹佑凡看到她的眼睛和额头的。不过他的面具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专门精心打造的,绝对看不到她脸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戴在谁的脸上都可以将整张脸都遮挡住。

蓝汐月愣了一下,伸手就想要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她的脸上原本就有一层面纱,现在又突然多了一张面具,实在是太难受了!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面具,就被另一只大手给握住了,安祈洛低头在她的耳边厮磨这说道:“不许摘下来,等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摘下,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尹佑凡一直都在看你。”

蓝汐月满脸愕然,只是在面具之下没有人看得见,尹佑凡一直都在看着她?他都已经看了她十三年了。然后,蓝汐月用另一只销售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对上安祈洛不满的眼睛,淡淡地说道:“哪有怎么样?”

看着他们的样子似是在打情骂俏,尹佑凡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朝着远处的那些他带来的青溯国的侍卫那边走了故去,背影僵硬着冷声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汐儿!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想要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安祈洛的眼里寒光闪烁,该死的,到现在了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亦冷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汐儿受到任何伤害,当然,也不会再给你机会接近汐儿!”

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过身子,看着安祈洛,道:“事吗?那刚才不知道是谁的下属想要杀汐儿呢?”

安祈洛噎了一下,狠狠地瞪着尹佑凡,眼里血光大盛,声音更是下降到了零下两百度,道:“不劳你费心,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回过头来再深深地看了蓝汐月一眼,眼里带着淡淡的歉意,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转身就离开了。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他封住汐儿的内力的话,她刚才根本就不需要那么狼狈,也更加不需要面临那样的危险。

看着尹佑凡远离的背影,安祈洛低下头来不解地看着蓝汐月,问道:“他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难道他发觉到他真的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不像啊,不然他又怎么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呢?

将手中的面具扔还给他,从他的怀里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先帮我解开穴道吧,我被尹佑凡封住了内力!”

“什么?”安祈洛现在是真的想要追上去先把尹佑凡杀了再说,难怪汐儿会差点被袭雅杀了,该死的尹佑凡,竟然封住了汐儿的内力!

蓝汐月拉住了安祈洛,却突然轻呼了一声,那手也像是打滑似的从他的手臂上滑落了下来,见状,安祈洛心中一紧,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汐儿的手好像很无力似的?”然后他就看到了她左手臂的衣衫上一片血色的痕迹。

轻蹙着眉,右手轻握着左手臂上的伤口,要了下头,淡淡地说道:“没事,只是刚才在闪躲的时候被划伤了而已,很快就会没事了的。”

“撕拉!”一声,蓝汐月左手的衣袖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看上去动作似乎很大,却是连蓝汐月的肌肤都小心地没有触碰到。

看着手臂上外翻的伤口,安祈洛心口一痛,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紧蹙着眉头另一只手小心地扶着她的手臂,轻声喃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受伤!”

蓝汐月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是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而已,不需要几天就能痊愈了的!

安祈洛并没有带着蓝汐月回祈王府,而是直接到了夜圣门内,请了大夫之后竟然是亲自动手帮她的手臂上药和包扎,之后就让蓝汐月好好休息,而他自己却是不见了人影。蓝汐月静静地躺在床上,这个房间有些清冷,但是因为这里有着安祈洛的气息,却让她感觉到一阵暖意。她从来都不会在意清冷的地方,因为她以前过得就一直都是这样的日子。

在夜圣门的地下囚牢内的最深处,能被关进这里的都是对夜圣门来说犯了足以被千刀万剐的罪,而现在,那个特殊的囚笼内,关着的正是试图杀害蓝汐月的袭雅。

在里面,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朝着门口的方向蠕动着,嘴里喃喃地说着:“放我出去,你们不可以把我关在这里,我还要出去伺候主子,快点放我出去!”

被安祈洛打了一掌,没有当场毙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夜圣门人将她带回夜圣门之后也没有请大夫来给她诊治,而是直接将她扔进了囚牢之内,伤势更是恶化了一点。或许,她现在还能活着,可以算是一个奇迹了。

牢门被重重地打开,安祈洛带着锐跨步走了进来,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袭雅,就是这个女人伤了他的汐儿,他会要她千百倍地偿还回来的!

费力地抬起头,当看到安祈洛的时候脸上马上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伸手就想要去抓住他的衣摆,眼里洋溢这满满的幸福的笑意,柔声说道:“主…主子,您终于…终于来救我了,我不要在这里,这里好黑,好冷,主子…”

安祈洛在面具下是嗜血的神色,想到蓝汐月手臂上的伤口,他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结成了寒冰。眼里的血色相映着他嗜血的神情,浑身更是散发出迫人的寒气,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袭雅,说道:“救你出去?你以为你还能从这里出去吗?”

闻言,袭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安祈洛的面具,眼里出现了淡淡的水雾,轻摇着头似是不愿相信地说道:“主子,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袭雅知道错了,真是知道错了,求主子看在这么多年袭雅对主子都尽心尽力的份上,就放过袭雅吧。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地服侍主子的!”

话说完,她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说这些话,整个人都似虚脱一般地软趴在地上,口中亦是吐出了鲜血。

安祈洛和站在他旁边的锐都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半饷,安祈洛转过头去看了锐一眼,锐意会地朝着他微微躬身,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囚室,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又返回到了这里,身后跟着另一个人。

那人大约二十一二岁,一身紫衫,星眸皓齿,又是一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朝着安祈洛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没有等安祈洛回答,他就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躺在地上的袭雅身上,轻挑了下眉,眼里闪过可惜的神色,但是也仅仅是可惜,除了可惜,他的眼底依然是冰冷一片。看着袭雅,叹息了一声,说道,“主子下手可真重,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安祈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废话少说,你知道应该是怎么做的!”

朝着安祈洛一拱手,然后朝着袭雅走了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冷笑着说道:“当然知道,主子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死掉的,连主子最心爱的夫人都敢杀,这女人也忒大胆,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袭雅满脸惊恐地看着那男子的接近,努力地朝后移动着,试图离他远一点,更远一点,抬起头求救地看着安祈洛,慌乱地说道:“主…主子,救命,求…求主子饶过袭…袭雅,我以后再…再也不敢了…”

那男子惊异地看着她,故意很意外地说道:“以后?原来你还在想着以后啊?那是不是说,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你还是会想要伤害夫人的呢?”

“不…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是什么?”不解地看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说道,“我知道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你知道错了,可是一直都没有说错在什么地方,那是不是错在不该如此鲁莽地行动呢?或许以后你可以更加细心地先计划好,然后再动手的!嘿嘿,是不是这样啊?”

袭雅更加努力地朝后退着,眼里除了恐慌‘

再也没有别的,拼命地摇着头,试图让那男子能够放过她,至少也要离她远一点,“不…”

安祈洛冷眼看着,朝着那名男子冷声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然后转身就朝着囚室的门口走了出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他好了,他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那男子朝着安祈洛的背影躬身说了一声:“恭送主子!”然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袭雅身上。

走出地牢之后,安祈洛就停住了脚步,对跟在他身后的锐说道:“你去将玉玺放到凤阳殿的牌匾之上,记得,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锐迟疑了一下,问道,“主子,为何您又要将玉玺放回去?”

侧过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凤阳宫和御书房可不是同一个地方,现在安任擎已经对祈王府有所怀疑,我不能再让玉玺放在祈王府内。”而且也不能让汐儿再遇到危险的事情,任何会对汐儿造成伤害的事情,他都会将它遏止,即使只是有可能,也要将那个可能减小到最低。

蓝汐月睡得很沉,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她是在马车上睡觉的,而且每天都在赶路,虽然说坐在马车内也不见得真的会很累,但是她依然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颠散了。这里的马车可没有现代的那些车那么舒服,道路颠簸,马车的轮子有事用木头做成的,人坐在里面简直就是受罪,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自由地舒展筋骨了。

突然嘤咛了一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几下,却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安祈洛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了下来,满眼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本来还以为她就要醒过来了,没想到竟然又睡着了,这么多天在外面一定是累坏了吧。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痴痴地在上面游离着舍不得离开,轻抚着她的睫毛,喃喃地说道:“汐儿,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更不会让人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似乎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话一般,蓝汐月的嘴角微微上翘着,让她原本清冷的面容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也让安祈洛看得更加的痴迷和入神。

蓝汐月的脸在他的手心轻轻地磨蹭了几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安祈洛,楞了一下,而当发觉到脸上似乎还有一只手的时候,更是愣住了。下意识地就将脸移开,一脸戒备地看着安祈洛,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手掌失去了那润滑的触感,安祈洛心里一阵失落,只是被她当场看到他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占她的便宜,又感觉一阵难为情,脸色忍不住就微微泛红,呐呐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里还能到哪里去?”

扁了下嘴,似乎他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这是他的房间嘛,总不能自己又占了他的房间吧?在王府内的新房,也是被她一个人霸占了,而他则每天都睡在书房里。这让那些吓人一直到现在都非常的不解,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竟然连房间被王妃占了也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还乖乖地睡起了书房,一点怨言都没有。

砖头看了一眼还放在枕头边的手,再神情古怪地看着安祈洛,说道:“那你干嘛沉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我?”

闻言,安祈洛的脸一下子就由原先的微红变成了通红,眼神不时地飘荡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如果让夜圣门人看到他们的门主现在的这个样子,估计就要全体吐血了,这还是他们那个冷酷无情,残忍嗜血的门主吗?

“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想要检…检查一下你的伤口,而你正好在我的手碰到你的脸的时候醒过来了,所以,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安祈洛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更加的潮红,甚至有点像是小媳妇。

这个想法让蓝汐月忍不住就轻笑了出来,在安祈洛不解的眼神下马上由把笑容收了回去,从床上做了起来,将手伸到他的面前,神色清冷地说道:“不是刚刚才上了药包扎好吗?怎么你现在要把它拆开来再看一下?”

睡饱了,心情也就好了许多,再加上每次跟安祈洛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心情特别好,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像是自己,很自然地,这些开玩笑的话就说出了口。

隔着亵衣轻抚着她的手臂,却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痛了她,脸上的红晕慢慢地褪了下去,眼里也出现了心疼,柔声问道:“还疼吗?”

心里有些感动,似乎安祈洛总是能够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动,眼里出线了淡淡的水雾,自己的手也抚上了受伤的手臂,摇了摇头,道:“早就不疼了,这只是很小的伤,根本不用担心的!”

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支吾着说道:“汐儿,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有些呆愣地看着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担心,紧张,还有淡淡的不安全感,蓝汐月突然朝他靠近了一些,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好,我会努力不让自己离开你!”眼睛轻轻地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可是对于这样的回答,安祈洛似乎并不满意,伸手将她的脸捧住,问道:“为什么要努力,难道你还是想要离开我吗?”

“可是,万一又像这次这样,被强行带走了怎么办呢?”

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蓝汐月的意思,开心地笑了起来,每次他开心地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个无邪的小孩子一般,连同蓝汐月也被感染了。

将她仅仅地抱在怀里,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不过你放心,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绝对不会再让人有机可趁!”

“安祈洛。”

不满地扁了下嘴,说道:“应该叫相公才对的嘛!”

扯了下嘴角,似是想起了很好玩的事情一般,眼睛弯弯地说道:“可是你会脸红的呀!”

然后,在蓝汐月还没有来得及叫相公的情况下,安祈洛的脸又红了,眼里闪过一丝羞涩,还有点气恼,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揉着她的发丝,将蓝汐月抱得更紧了。

“相公——”

安祈洛红着脸,嘟囔着说道:“什…什么事?”

“你压到我的手了!”

一个黑影快速地从凤阳宫的旁边掠过,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而凤阳宫内则是阴雨连绵,皇后一脸的愁云惨雾,只因为沁如公主的伤势这多天了都没有见好,而且更让她忧心的是在两天前,她的伤势还进一步恶化,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娘娘,这几天您一直都在操劳公主的事情,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这样下去,会把自己也给累跨掉的,还是朵朵休息吧!”一个老嬷嬷走到皇后的身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可千万别公主的伤还没有好,皇后娘娘的身子就累垮了呀!

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说道:“如儿现在还没有彻底从昏迷中醒过来,就算醒了也是昏昏沉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如何能够不担心?而且墨儿也在这个时候出事了,这是的,玉玺怎么会是他盗取的呢?”说到这里,皇后已经有点捶胸顿足了,她只有这么两个孩子,现在两个孩子都出了事,最担心的自然就是她这个娘亲了。

一个宫女轻轻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托盘,那老嬷嬷见状,伸手将那托盘上的小碗拿了起来,双手递到皇后的面前,安慰道:“娘娘放宽心,公主那么可爱,连来天都会帮她的,所以,肯定不会有事。娘娘您也累了,就和碗参汤去去乏吧,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看着那滋补的参汤,皇后现在根本就丝毫都没有胃口吃任何一点东西,但是嬷嬷说的也对,如果她的身子就这么累垮了,就更加没有人来帮助墨儿了,也不会游人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如儿。现在宫中的那些女人可是个个都在睁大着眼睛等着看好戏,等着她这个皇后快点将皇后之位让出来,她们就又会有新的机会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深宫几十年,自然不是随便就能够被打倒的,只是很多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而且还是她最珍爱的儿子和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能够承受到现在就已经很是不错了。太子被关进天牢等候审问,沁如公主又还躺在床上可以算是神志不清,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把这么多的事情完结掉呢?

伸手接过了老嬷嬷手中的参汤,小口地喝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撑下去,儿子女儿现在还不能失去她,尤其是太子。

舀着参汤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轻蹙着眉头喃喃说道:“季嬷嬷,你有没有发觉祈王最近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季嬷嬷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奴婢不敢多言,不过祈王殿下跟以前确实有点不一样了,好像就是在娶了王妃娘娘之后。”

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参碗放在了桌子上,似乎在思索着社么,半饷,才喃喃地说道:“祈王在以前的时候即使受到众人的欺凌,他也从来都没有反抗过,更加没有对皇上那样无礼。尽管他亦从来都没有对皇上有过尊敬,但是却也不会顶撞皇上或者是对一些事情过多地计较,可是为何最近他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娶了王妃的缘故?”

季嬷嬷站在她的身后,沉吟着说道:“王妃是青溯国的公主,而且还被大火烧毁了容貌,照理来说,王爷不应该会喜欢上她的,更何况王爷从来都是对女子视而不见。可是娘娘您发现没有?在大婚第二日进宫来请安的时候,王爷对王妃分明就是百般的疼爱,甚至不惜因为她而责骂公主,前几天也是因为公主打伤了王妃,王爷也将公主打成了重伤,差点就…”

说到这里,季嬷嬷就住了嘴,下面的话还是让皇后娘娘自己想到的好,她只是一个奴才,岂能从她的口中说出公主差点就死了呢?而皇后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眼里也闪过了强烈的恨意,安祈洛这个恶魔竟然将她的女儿打成了重伤,她一定要为如儿讨回公道!

只是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没有发现在凤阳宫内的某个阴影处,正躲着一个黑影,冷冷地看着皇后跟季嬷嬷,眼里满是阴霾,还透着淡淡的杀气。只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他需要将身上的杀气收敛,以防被皇后发觉而引来大内高手。

而在夜圣门内,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可是安祈洛一点都没有想要会王府的打算,反而是很开心地坐在蓝汐月的旁边,手上拿着一个碗,一双筷子,旁边再放着一个勺子,笑眯眯地看着蓝汐月,说道:“汐儿,乖,我来喂你吃饭!”

蓝汐月嫌恶地看着他,将脸撇了过去,闷闷地说道:“我自己有手,不用你来喂!”

无辜地看了一眼她那受伤的手,委屈地说道:“可是你的手受伤了呀,当然就要让我来喂你吃了,要是因为乱动而让伤口裂开了可就不好了!”

“不会,吃饭用的是右手,跟受伤的左手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祈洛依然不放弃,用筷子夹起一些饭放到蓝汐月的唇边,满脸笑意地说道:“还是让我来喂你吧,乖,张嘴!”

狠狠地扯了下嘴角,不明白安祈洛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看着他笑眯眯地说要喂她吃饭的样子,蓝汐月只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看了一眼窗外阴暗的天色,抿着嘴唇,阴冷地说道:“天都快要黑了,你今天不打算回王府了吗?”

无辜地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道:“不急,等吃完饭就回去!”

身子微微后仰,避开他的手,两世加起来,从来都没有人喂她吃过饭,所以现在安祈洛说要喂她吃饭,这让她感觉非常的不习惯。将右手伸出去想要将安祈洛手中的筷子拿过来,说道:“我自己来吃就行了,你也快点吃吧!”

安祈洛才不会把手中的筷子让给她呢,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展颜欢笑当然是最让他开心的事情,而如果可以更近距离地接触她,甚至帮她喂食,亦是一种让他心动的暧昧。

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的坚持,最终还是妥协,从来都没有人连吃饭都想要喂她,即使感觉很不习惯,她的心里亦是有那么一点期待。轻启朱唇,将他夹起的米饭吃进了嘴里,对上他期待激动的眼睛,第一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闷声说道:“你真的很无聊!”

安祈洛开心的咧着嘴笑着,夹起一根青菜又喂进了她的嘴里,他知道她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而且最喜欢吃的其中一样菜就是青菜,而且还要是那种小小的整颗的青菜。

就在安祈洛喂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朝着房内躬身说道:“主子,属下有要是禀报!”

不满地邹了下眉,汐儿还没有吃饱呢,但是锐从来都不会在没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来打扰他,朝着蓝汐月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然后冷声说道:“进来!”

这一次蓝汐月终于看清了锐的长相,星眸皓齿,俊朗非凡,如果她刚才是在地牢中的话,就会惊讶于他与另一个人的相像,而他们两个原本就是孪生兄弟。

朝着蓝汐月行了一礼,“见过夫人!”然后就朝着安祈洛说道,“主子,皇上已经派出打量的人马,想要彻查祈王府!”

蓝汐月和安祈洛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这不解,皇上为何突然要彻查祈王府了呢?看向锐,沉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向皇上进言,说夫人是妖女,迷惑了主子您的心神,为此您才会在娶了夫人之后开始明目张胆地与皇室过不去。而且,玉玺的失窃,可能也与主子和夫人有关!”

第61章搜府

当安祈洛和蓝汐月携手回到祈王府的时候,整个祈王府内灯火通明,而大量的禁卫军也已经将整个王府围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朝着门口走了进去,那些禁卫军见状,想要将他们两个拦下来,只是安祈洛的身上散发出的凌厉的杀气,让他们迟迟都不敢上前阻拦,尤其是看到他那正在散发这血色光芒的眼睛的时候,俱是面露恐惧之色,反而是往后倒退了几步。

蓝汐月捏了下他的手心,她当然也是看到了这些人在见到安祈洛的时候露出的那种恐惧的神情,顿时感觉到一阵心疼,他一直都这样子生活了十八年吧!将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一并握着他的手,现在确实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祈王府内可是正在被彻底搜查呢!

转过脸来给了蓝汐月一个安心的微笑,更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后拉着她朝着王府的大门走了进去,一路上尽管那些禁卫军都满脸戒备地看着他。并没有任何的命令说过不许祈王入府,所以尽管觉得王爷在这个时候进府是不对的,他们依然没有人敢上前阻挡。

当安祈洛和蓝汐月进入祈王府内的时候,见到的是祈王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被集中在院子里,而大量的禁卫军正在搜索着祈王府,一副誓死也要从王府内搜出玉玺的模样。安祈洛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如果不是因为蓝汐月拉着他的话,他很有可能现在就会冲上去将这些丝毫都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禁卫军给杀了。

平常的时候,他们不将他当王爷尊敬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在意,也知道就凭他的眼睛也足够让他们对他忌讳莫深了,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他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想哦你过来都没有能够让他犹豫的人出现。可是现在,当他看到凌乱地陈放在院子里的东西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杀人,将这些该死的人杀得一个都不留!

那里有很多都是蓝汐月的东西,很多都是他送给汐儿的礼物,看到汐儿每次都将他们好好地收藏或者是小心地穿戴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开心。他知道那时因为汐儿在乎那些礼物,所以她才会显得格外的小心,即使她从来都没有说出口,甚至连表现都很少会表现出来,但是他就是能够看出来,她很开心收到那些礼物,很在乎那些东西。可是现在,他们竟然该死的将它们凌乱地陈放在院子里,甚至是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蓝汐月的眼里也出现了淡淡的杀气,只是现在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杀人的时候,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是不能够让自己那么冲动的,所以她一点都没有要现在杀人的冲动,甚至连安祈洛也被她拉住,他也不许杀人!

如果真的要杀,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这里可是祈王府,是他们的家,怎么可以在自己的杀人呢?多晦气啊!

那些安祈洛送她的东西很多都出现在了院子里,从小到大,很少会有人送她礼物的,所以她真的很珍惜这些礼物,不管是谁送的,她都会珍惜,只是安祈洛送到似乎还更加的让她在意。现在,她所珍惜和在意的东西就被凌乱地仍在地上,即使是从来不冲动的她也忍不住泄露出了淡淡的杀气。

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开始怀疑,他们到底来祈王府做什么的?真的只是来搜玉玺的吗?还是顺带着抢劫或者是捣乱?不然的话,只要搜查玉玺的踪影就够了,为何还要激昂这么多跟玉玺毫无关系的东西陈列到院子里来?

很多人都已经发现了安祈洛,知道他已经回到了祈王府,当然这很多的人之中也包括禁卫军统领。他朝着站在门口的安祈洛和蓝汐月迎了上来,假笑这行礼道:“卑职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安祈洛的视线依然停留在那些蓝汐月的衣物首饰上面,冷笑着说道:“不知陈统领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被安祈洛身上的冷冽之气冻得打了个哆嗦,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脸上出现了畏惧,但是马上就神色一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卑职奉皇上的旨意,要彻查祈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