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汐月没有再说什么,对她来说,杀个人或者是惩罚一个人往往都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尤其是她从小的教育就是这样。当一个人的存在妨碍到了另外的一些人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抹杀掉,而当一个人的存在对某些目的有用处的时候,也随便都能被利用。这是作为特工的教育,也是一个高级特工所必须应该明白和遵守的。

安祈洛搂着她的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带着她也一起站了起来,两个人朝着前厅的门口走出去。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还需要再稍微跟陈袭勇配合一下,好更精彩地和陈袭勇合作设计皇后娘娘。

手臂上的伤口处又换了一次药,安祈洛仔细地帮蓝汐月包扎着,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更乐意亲力亲为,不然让别人摸到了娘子的手可不好了!

祈王府内的那些下人全部都在整理和打扫着被禁卫军搞得乱糟糟的王府,首先打扫的自然就是蓝汐月的房间,所以现在蓝汐月也可以休息了。至于那些她所在意的东西,自然也是放回到了原来放着的地方,虽然有很多都损坏掉了,让蓝汐月心疼了一阵之外却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让它们重新恢复到先前的样子啊,就算是神仙都做不到这样吧。

等蓝汐月躺下之后却发现安祈洛竟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你还不走啊?已经很晚了!”

安祈洛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蹲在床边趴在床沿,巴巴地看着蓝汐月,说道:“汐儿,书房还没有打扫好,还不能睡呢,所以我今天晚上就跟你一起睡吧。”

蓝汐月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微红了起来,将手伸出被窝之外,将他的脑袋从床沿推开,说道:“不行,书房如果还没打扫好的话,你就再等一下好了,有那么多人在,很快就可以睡了的!”

一起睡?除了大婚的那天晚上,他们就再也没有一起睡过。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相拥而眠的情景,蓝汐月忍不住就一阵面红耳赤。从来没有跟人那么亲密过,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如果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她会觉得很不习惯,很…其实上次好像也睡得很香似的。连忙甩了下脑袋,心里低咒着: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呀,真是的!

可是安祈洛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转眼间又凑到了她的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道:“娘子,我们既已经成亲,就理应睡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老是让我睡到书房里去的呢?”

蓝汐月将视线转移到了床内侧,呐呐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老是睡书房的话,王府里应该还有很多别的厢房的,你自己选一个当你的卧房好了,我不会有意见的。要不,如果你一定喜欢这个房间的话,我也可以把它让给你的。”

安祈洛要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并没有远离一点,更加没有认同蓝汐月的话的意思,反而是更凑近了一些,将脸紧贴着她的脸,轻轻地,磨蹭着,说道:“汐儿,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我们的感情又这么好,哪里会有分房睡的理由呢?我们应该相亲相爱,睡在一起的嘛!”

蓝汐月只感觉自己连心都开始麻麻的了,安祈洛的脸紧贴着她的,说出的话就响在她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还也与她的肌肤紧密地接触着,在心酥麻的同时,身体也有点发烫的感觉。连忙伸手将他的脑袋推开,说道:“谁说我们的感情很好了?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而且,就算真的很好,也不一定要睡在一起呀,分房睡也一样可以相亲相爱的。”

一把将她的手抓进了手心里,依然在她的脸上磨蹭着,眼里透露着淡淡的狡黠,委屈地说道:“分房睡怎么相亲相爱呀?难道汐儿想要等亲完爱完之后就一脚把我踢开吗?”

闻言,蓝汐月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他这是什么话呀?她什么时候跟他亲跟他爱了?到也真是难得,她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可是遇到安祈洛的时候却时不时地会红上那么一会儿。侧着脸,自然就看不见安祈洛眼中的那丝狡黠和嘴角的坏笑,想要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闷声说道:“安祈洛,放手,还有,我真的很累了,想休息!”

安祈洛真的放手了,就在蓝汐月惊讶于他今天的好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动手脱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吓得蓝汐月连忙将整个身子都用棉被包裹了个严严实实,满脸戒备地看着他,道:“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安祈洛理都没有理她,径直脱着自己的衣服,一直脱到只剩下亵衣亵裤的时候,才笑眯眯地看着整个人都裹进了棉被里的蓝汐月,眼里散发出狼的光芒。凑到蓝汐月的面前,伸手想要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见蓝汐月死死地拉住了被子,连忙哄道:“娘子,乖,不要怕嘛,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了的!”

对现在的蓝汐月来说,会相信安祈洛的话才怪,不管他再怎么好言相劝,她依然死死地拉着被子,摇着头说道:“不要,安祈洛,你不要乱来啊!”

安祈洛无辜死了,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蓝汐月,说道:“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想要跟你一起睡觉而已嘛,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看着他委屈的眼神,蓝汐月又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手上的被子一松,真的被安祈洛给扯开了。在蓝汐月的尖叫声中,安祈洛钻进了被窝里面,紧紧地抱着正在挣扎着的蓝汐月倒头就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我真的只是想要跟你一起睡而已嘛,为什么要那么紧张?”

蓝汐月浑身僵硬地被安祈洛抱着,然后才慢慢地舒缓过来,转过头去看着闭着眼晴也依然不满地撅着嘴的安祈洛,没来由的竟然感到一点点的失望。愣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不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安祈洛的俊脸,伸手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安祈洛痛的连连吸气,睁开眼睛龇牙咧嘴地看着蓝汐月,而蓝汐月则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松了手,似是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地将脸转向了床顶的方向,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委屈地扁了下嘴,伸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手臂那受伤的位置,轻抚着说道:“刚才有没有弄痛你的手?”真是该死,刚才竟然忘了她的手还有伤,他竟然还那么用力,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磨蹭了几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现在才想到,就算真的弄痛了也已经没有办法了,不过幸好没有。

开心地笑了一下,更加紧地抱住了她,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抱着她睡的感觉,好像特别的安心,睡得也特别的香甜,而现在抱着,感觉似乎比上次还要好呢!咧着嘴傻笑着,说道:“没有就好,那我们可以睡了,呵呵~”

蓝汐月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身子轻轻地扭动着,他这样子抱着她,让她感觉浑身不舒服,可怎么睡呀?

然后,她就听到安祈洛发出了一声闷哼声,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整张脸都胀得通红埋在她的肩膀上闷声说道:“不要乱动!”

感觉她现在所在的怀抱温度似乎有点上升,再看看安祈洛现在的反应,蓝汐月顿时就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浑身僵硬地被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回缓过来。狠狠地磨着牙,想要将安祈洛推开,又怕乱动会刺激到他,可是被他抱着睡觉,说什么都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安祈洛的呼吸有些粗重,呼出的热气全数喷在她的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轻声说道:“安祈洛,你还是回书房去睡吧。”

这话说的很奇怪,但蓝汐月依然义无反顾地说了出来,而结果就是安祈洛将她抱得更紧了,似是赌气地说道:“不要,我今天就要跟你一起睡,我喜欢这样子抱着你。”

蓝汐月感觉自己的身体暖暖的,心也跟着暖暖地,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脑袋在他的臂弯里轻轻磨蹭了几下,找到一个舒服点的位置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安祈洛,为什么有时候会觉得你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安祈洛愣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角挂上了一抹幸福的笑意,似乎只要跟蓝汐月在一起的时候,他身上的什么缺点优点就全部都会暴露出来,而且,他也变得不像是他自己了。

几天过去了,皇宫内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陈袭勇最近他老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跑到祈王府里来,其目的自然就是为了他的妹妹陈袭雅。

蓝汐月手臂上的伤已经痊愈,再加上又安祈洛在大婚那天送给她治伤的治伤圣药清殇散,手臂上基本连疤痕都快要看不见了。连带的,经过几天的修养,加上她本身就功力深厚,身上的内伤也已经完全好了,功力自然也就回顾到了十成。

唯一有件让她头疼不已的事情就是,自那天之后,安祈洛就再也没有回书房睡过,而是每天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要跟蓝汐月一起睡,而且还要抱着她睡,而更可恶的是,蓝汐月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在他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很安心,实在是太可恶了,真应该把安祈洛拉出去千刀万剐!

而在那期间,也有好几次差点就“走火入魔”了,只是每次到最后都没有走成,这让蓝汐月在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失望。想到这里,蓝汐月再一次用力地摇了摇头,自己干什么老是想这些?该死的安祈洛,都是他的错!

安祈洛站在远处,神色古怪地看着将手中的那朵花蹂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的蓝汐月,后背上一阵“嗖嗖”的发凉,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事情,让她那么生气。看着那朵可怜的花,心里忍不住一阵可惜,汐儿现在的样子算不算得上是辣手摧花呢?

感觉到身后有两道视线,蓝汐月转过头去看了不远处的安祈洛一眼,然后转回头继续干自己的事。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呢?好像整天都没有什么事要做似的,虽说他只是个有名无实,整个临月国公认的无能王爷,朝中的事情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只要拿着自己的俸禄,然后干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但是他还是夜圣门的门主啊,难道作为夜圣门的门主,还会像他这么没事要做,整天都可以游手好闲吗?

见蓝汐月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又转回了头去,安祈洛无限委屈地走到了她的身边,说道:“汐儿,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不然怎么会对他那么冷淡的呢?虽然说一直以来,她对任何人都很冷淡,当然也包括他,但是今天好像特别的冷淡。

随手将手中残留的那朵可怜的话扔到旁边,轻拍了下手淡淡地说道:“没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闲?难道堂堂夜圣门门主整天都没有事情可以做的吗?为什么你好像无所不在似的?”

安祈洛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说道:“那些小事嘛,交给下属去做就行了,而最近又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还真的是没什么事可以做耶!至于为什么会无所不在,那当然是因为娘子到哪里,作为相公的我就要跟到哪里了,不然万一要是娘子被人拐跑了可怎么办呀?”

鄙夷地看着他,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拐跑?”

根本就没看蓝汐月那鄙夷的神色,故意将视线转到了天空,看着天上飘过的白白的云,然后轻声说道:“是不是小孩子了,不过上次还不是被拐跑了?如果不是我追得快,现在恐怕都已经被拐带到青溯国去了!”

闻言,小脸微红,只是依然倔强得不肯承认,哼了一声,道:“上次是意外,你放心好了,以后都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你也可以不用那么担心,更加不用无时无刻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安祈洛又没有读心术,所以很自然地就“不知道”蓝汐月心里在想着的事情了,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只发簪,小心地插入了蓝汐月的发髻里面,柔声说道:“上次见你看到这支发簪断了很不开心的样子,现在我已经把它修好又可以戴了!”

蓝汐月转过身来气恼地看着他,他怎么总是自顾自地不理会她说的话呢?可是当对上他无辜的眼神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再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蓝汐月离开的背影,安祈洛笑的一脸阴险,他当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他总是忍不住就想要出现在她的身边,所以当然就不能再把那个话题接下去了。而且,他可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自顾自地不理会她说的话呀,只是经常都是选择性地接话而已,但是她说过的话他确实全部都记得。

只是呆了一会儿,马上就朝着蓝汐月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他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她商量呢!

蓝汐月走进房内正打算关门,关到一半就被安祈洛的手挡住了,跻身也走进了房内,将房门关上,笑眯眯地看着蓝汐月,拉着她走到桌子边坐下,说道:“汐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古怪地看着他,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要跟她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啊,扯了下嘴角,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你想要怎么惩治陈袭雅?”

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一阵古怪的感觉,道:“这个你干什么问我?她是你的属下,你想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好了,不用来跟我商量的吧?”

安祈洛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要,当然要了,她可是让你的手都受伤了呢,所以当然得由你来决定应该怎么惩治她咯!”

“你不是还要帮陈统领救他妹妹吗?”

“本王只答应救她一命,可没说在放过她之前就不能惩治了!先惩治了再说,反正只要别让她死了就行!”

斜睨着他,扯了下嘴角,说道:“她好歹也是你的属下,而且对你又是情深义重,你…”

“汐儿——”安祈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他对陈袭雅可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啊,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而已,说难听点就是跟他安祈洛半点关系都没有!对上蓝汐月懒得管的眼神,无奈地扁了下嘴,闷闷地说道,“好吧,不问你了,不过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蓝汐月本就不想管这些事情,这些属于夜圣门内的事情就应该由安祈洛自己去管,关她什么事呀?又这个闲情逸致去管这些事情还不如拿这些时间用来睡觉呢!听安祈洛还有事要跟她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我要离开邀月城一段时间。”

这话倒是让蓝汐月愣了一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是为什么?不过她也懒得问,虽然心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不乐意,但依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淡淡地应了一句:“哦,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安祈洛不满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嘟嚷着说道:“好冷淡,难道汐儿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吗?”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蓝汐月很酷地说道:“没有!”

闻言,安祈洛整个人都奄了下去,还以为她至少会有一点点的舍不得他的,哪怕是一点点也是好的呀,至少可以证明他再她的心里已经不是那么无足轻重了。可是,看她的样子,真的好像一点点都没有舍不得,真的好失落,轻声喃喃道:“我本来还想说要你跟我一起去的,可是现在好像不用了,你根本就不想一起去嘛!”

蓝汐月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有丝隐隐的雀跃,然后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那就一起去!”

安祈洛愣了一下,随即大大的咧着嘴傻笑了起来,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蓝汐月的面前,将她也拉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汐儿肯定会舍不得我的,早说就好了,害得我还伤心另外一阵子呢!”

蓝汐月扯了下嘴角,抬起头来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真是汗颜,安祈洛最近似乎越来越自大,越来越厚脸皮了。

将蓝汐月古怪的眼神视而不见,送来怀抱着她的手,反手牵起她的小手转身就朝着门口走了出去,笑得一脸的傻样,轻快地说道:“汐儿,你难道不问问我要带你到什么地方去吗?”其实只是想要跟她说说话而已,汐儿老是那么冷淡,这可是不行的,至少在他这个相公的面前不可以这么冷淡的。当然了,如果是在别的男人面前,当然就是就是有多冷淡就要多冷淡,最好把他们全部都冻跑。

任由安祈洛拉着她走出房门外,对于他说的话,她想回答的时候就应几声,不想回答的时候直接听而不闻。越来越疑惑,他是否真的有双重人格,不然为什么会人前人后有那么大的不同?或者准确地说应该是在不同的人面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不一样的反应?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闻言,安祈洛满脸笑容地站定,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我有事要离开邀月城一段时间,但是我舍不得娘子,所以当然也要带娘子你一起去了!而且,顺便的我们还可以游山玩水一番,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啊?”

蓝汐月的脸上挂下了几条黑线,闷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有时候,跟他讲话真的很累,尤其是有什么问题要问他的时候,他总是会把话题扯到很远的地方,除非他心情很好,才会一下子就回答你的问题。

满脸无辜地看着她,说道:“我马上就要说到了呀,娘子不用急!”

深吸了一口气,蓝汐月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的忍耐力其实是挺好的,但是为什么碰到安祈洛的时候,总是会有这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不想再理他,转过头去就想着旁边的景色,虽然这些景色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但也好过看旁边的这个安祈洛!

见蓝汐月都不理他了,安祈洛更加委屈了,本来还想再多跟汐儿讲讲话的,可是现在她都不理他了,他还怎么继续讲下去呀?

“主子!”

身旁传来了一个温润但有隐隐地带着冷漠的声音,蓝汐月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着声音的发出者。在看到那人的脸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这是锐吗?好像不是,但是为什么会跟锐长得一模一样?

而安祈洛则是顷刻之间就转换了脸上的表情,神情冷漠地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男子,冷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是!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做好了!”那人抬起头来饶有兴味地看了蓝汐月一眼,眼里出现惊艳之色,虽然蓝汐月现在蒙着面纱,但依然难掩绝世的容颜。朝着蓝汐月也行了一礼,道,“见过夫人,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绝世无双啊!”

安祈洛身上的温度更冷了几度,看着那男子冷声说道:“活腻了的话直接说一声就行!”

瑟缩了一下,不满地嘟嚷了一声,然后就站在一边开始沉默了起来,只是偶尔会把实现转移到蓝汐月的身上,眼里满满的惊艳。他一直都以为那个陈袭雅已经算得上是人间极品了,今日一见夫人的身姿气质,简直就是绝品!

第063章初遇曲云麒

蓝汐月与安祈洛同骑一匹马上,本来是要坐马车的,但是蓝汐月说什么也不要坐马车,她已经在被尹佑凡迷晕带走的时候坐了很久的马车了,整天都被闷在一个小箱子里真的很难受的。安祈洛也不为难她,答应她可以骑马,但是他担心她的骑术不够好,而他们要赶路,走得都会比较的快,所以她必须要与他同骑一匹马。

本来蓝汐月还是不同意的,她的骑术并不会比他们差,只是到这里来之后,在这十六年里,她极少能够接触到马,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生疏,但是稍微练习一下就会没问题了的。可是她那略显生疏的骑术看在安祈洛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为了避免她骑到半路突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安祈洛毅然决定,她要跟他同骑!

其实就算他不说,蓝汐月也能感觉到,担心她会从马背上倒下来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最大的理由还是他想要跟她同骑,一路上还能抱着她呢!

有些气闷地坐在安祈洛的身前,她的骑术不差,只是很久没骑显得有点生疏而已,现在真的很想把身后的这个家伙一脚踢下去,然后她自己骑着马扬长而去。伸手抚着胯下这匹可怜的马儿的脖子,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它的身上,还要它跑得这么快,真是不明白,它的主人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见蓝汐月一直都沉默不语,安祈洛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担心她是不是骑马太久累了,还是想着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所以心情不好了。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蓝汐月想都没有想地就回答道:“我在想,这马儿可真是可怜,碰上你这样的主人可以算是它倒了八辈子霉!”

安祈洛满是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平时对这马可是很好的,而且对于自己的这匹爱马,他可是从来都是亲自动手帮它刷洗、喂食的。从小到大,像马这些动物是唯一不会嫌弃他眼睛的颜色的生物,所以在他的眼里,任何动物都要比那些人可爱得多。

可是现在蓝汐月说出的这句话却是让安祈洛百般不解,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可是一直都以为,这马儿遇上了他这么好的主人是它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不解地看着蓝汐月满是怜悯的侧脸,加大了手中的力量,不满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它明明就很乐意让我当它的主人的!”

“当然不是,你有问过它的意见吗?没有问过你又怎么知道它是不是愿意当你的坐骑呢?说不定,它现在就在抱怨,为什么这么倒霉,会遇上你这样的主人?”

安祈洛很郁闷,非常的郁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也没问过它,又怎么会知道它就不乐意了?”

蓝汐月微微侧过脸看了安祈洛一眼,转回头去淡淡地说道:“当然知道了,像你这么不懂得爱惜它的主人,它怎么可能会乐意成为你的坐骑呢?”

“我哪里不爱惜它了?”他对它不知道又多好呢!

“爱惜它的话,你还会让它背着两个人赶路吗?”

安祈洛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似是想通了蓝汐月话中的意思,狡猾地笑了一下,更加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在她的耳边吹气说道:“知道娘子为什么要这么说了,不过我可是直到它很乐意背着我们两个人呢!”

挣扎了几下,不满地说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当然知道,它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主人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现在背着我们两个,看着我们在一起,它当然就会很开心,很乐意了!”

“荒谬!它有跟你说过它的心愿吗?真是笑死人了!”

“我当然知道了,不然怎么当它的主人呢?”安祈洛的嘴角挂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柔声说道,“难道汐儿不是我心爱的人吗?”

蓝汐月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烫,她是他心爱的人吗?抿了下嘴,再在他怀里挣扎几下,然后就沉默了下去,因为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看看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几乎个个都练就了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神功,对于自家主子的大不相同,根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除了锋,那个跟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也是锐的双生弟弟,他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蓝汐月,对于安祈洛的不同,只是隐隐地透露出一丝惊异和好奇。

抬起头来只看到安祈洛的下巴,扁了下嘴唇,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到青溯国去?而且,还带着我也一起去。”

没错,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青溯国,严肃地来说,就是蓝汐月的故乡,安祈洛说是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带着蓝汐月是因为他想带着她,不想过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但是却也让蓝汐月忍不住想到,他是不是故意要带她回青溯国的?

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下浅浅的一吻,说道:“不要乱想,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才会带着你去青溯国的!”

伸手抚着被他亲到的额头,缩了下身子,直接就缩进了他的怀里,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言语,而心底竟然也是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一连快马加鞭地行了五天他们才到达青溯国的都城——青冥城,对于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蓝汐月没有丝毫的感情,到达青冥城后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现在正在皇宫中的皇上皇后,还有就是现在应该在将军府内的蓝清月。或许,她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做点什么事,或许,她可以趁此机会了却多年来的心愿,那就是杀了皇后,就算不杀她,也要让她为十六年前杀害她母亲这件事付出代价!

在青冥城内,一样有夜圣门的据点,将蓝汐月在夜圣门内安置好以后,安祈洛就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去了。本来是要带蓝汐月一起去的,顺便向在青溯国的夜圣门人引见夫人,但是蓝汐月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兴趣,只说累了想要休息,安祈洛便随她了。

其实,她并不累,只是不想多管夜圣门的事情,既然安祈洛是夜圣门门主,那么夜圣门的事情当然就要由他自己督管的了,她向来都是比较懒的,而且回到青冥城之后,她发现她突然变得有事可以做了。

安祈洛重新戴上了那白色的面具,所以不管是在临月国还是青溯国,都极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就是临月国的祈王爷,自然地,在夜圣门内也是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夫人其实就是临月国的祈王妃。现在在青溯国内,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她出生的国家,她还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只是这个国家抛弃了她,如同她的父亲在十六年前没有任何追查地就抛弃了她母亲的死一样。

在安祈洛离开之后,蓝汐月从包袱中翻出一套男装换到身上,这也是安祈洛特意帮她定做的。知道她出门的时候一般都喜欢穿男装,为了避免自己的那些衣服再遭受她的毒手,安祈洛很自觉地就为她定做了十几套各式各样的男装,好方便她出门时候的换装。

将繁复的发髻散开,高高地束成男子的发髻,有拿过眉笔在眉毛上描绘了一阵,弯弯细细的柳叶眉就变成了英气逼人的剑眉,再在脸上各部位修饰了一下。满意地看着镜中出现的那一名英俊不凡,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蓝汐月再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身就走出了房门,离开了夜圣门的据点之所。

十六年来深居宫中,很少有机会能够出来,最主要的还是蓝汐月并不是很喜欢没事就出来闲逛,她向来比较懒,没事的话,她宁愿睡觉也不会想要花力气从宫里流出来。所以对于街上的情形并没有觉得很熟悉,看到的也就是跟临月国的都城邀月城里见到的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条长长的街,街上有很多的小贩,当然了,还有很多的路人,很热闹。

慢慢地走在街上,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引来了大量女子的注意,不时地会有绣帕落到自己的面前,转头就能看到某位不小心掉了绣帕的小姐正含羞带怯地看着她,见她转过头去看着她,马上就低头将视线转到别处,却依然不忘偷偷地瞄上蓝汐月几眼。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蓝汐月马上就会装作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发觉到地抬步往前走,而她的这个行为却是无形之中伤害了不知道多少少女脆弱的心。只是这些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依然一个人慢慢地晃荡在街上,对于那不时地不小心落到她面前的绣帕、锦囊、香袋、团扇等凡是女子能用得着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停顿一下脚步,但是到后来则成为了一种完全习惯的状态。

旁边的一家酒楼内有一双眼睛正满是兴味地看着蓝汐月,看着她淡然地面对这么多女子的示爱,温婉可人的,小家碧玉的,灵动秀美的,风姿妖娆的…可是她却是面不改色地接受者她们的示爱,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那些女子一眼。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朝着侍立在旁边的随从模样的人挥了挥手,再指着街上乱转的蓝汐月,说道:“你去吧那位公子请上来!”

那随从愣了一下,不接地看着那男子,然后恭敬地低头道:“是!”然后转身就走出了酒楼,朝着蓝汐月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蓝汐月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对蓝汐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情恭敬却是语气强硬地说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蓝汐月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酒楼,尤其是注意着坐在二楼窗边的那名男子,只是他正在朝自己笑着点头示意。轻挑了下眉,这人是谁?她好像不认识,那既然不认识的话,有什么好见的?她很忙,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可是转回身来的时候,见依然站在她面前丝毫都没有要让路的意思的那个人,好像也由不得自己不想去见他的主子啊!紧抿着嘴,脸上一片清冷的神色,记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这号人物,那应该不会是敌人之类的了,那去见见似乎也不会有多大的关系。想到这里,蓝汐月转身就朝着就留的方向走了过去,无视身后紧跟着他的随从,直接就上了二楼。

在那人的对面坐了下来,冷淡地看着他,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找在下来有何事,,没事的话在下还有事要做,先失陪了!”

只是她话刚刚说出口,旁边就多出了一个人影,正是刚才下楼去请她上来的那名随从。他站在蓝汐月的身后,冷漠地说道:“我家主子找公子来自然是有事的,还请公子不要轻举妄动!”

蓝汐月眼中寒光一闪,前后两世,凡是如此接近地出现在她背后的人,出了安祈洛之外,其他的全部都已经死了。出售如电般地,桌子上少了一根筷子,而那随从的脖子上却多出了一根,筷子的异端直指着他的咽喉处。蓝汐月依然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背对着那随从冷声说道:“在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前就出现在别人背后是很容易把小命丢掉的。”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划下,顺着脸颊滴落到衣襟之上,好快的速度,他刚才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出的手。

那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是看清楚她的动作了,但是依然为她能够拥有这样的速度而惊愕不已。看着还在她手中筷子底下的随从,连忙赔笑着说道:“公子何必动气,都怪在下疏于管教才会让下人没有了分寸,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抬头看着被蓝汐月制止在筷子底下的随从,沉声说道,“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还不快向公子赔礼道歉?”

那随从连忙后退了一步,就要向蓝汐月赔礼道歉,只是在他还没有弯下身子的时候蓝汐月就阻止了她的行为,将筷子重新放回到筷筒里面冷漠地说道:“道歉就不必了,只是以后最好小心点,免得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男子连忙笑着说道:“那是那是,在下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地惩治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还请公子别见怪才是!”见那随从一脸不忿的样子,连忙朝他使了个眼色,那随从这才忿忿地没有冲上来跟蓝汐月过不去。

他们的主子何其尊贵,什么时候对人如此委屈求全过了?如果不是主子阻止的话,他一定会冲上去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大卸八块!先不论能不能打得过他,反正先打了再说,他就是见不惯他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似乎连他的主子都没有被他放进眼里!

将他们主仆两人之间的视线交流尽收眼底,蓝汐月嘴角浮现一丝冷漠的弧度,抬头看着那男子说道:“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在下就告退了!”坐在这里看他们两个演戏吗?那样子会很无聊的。

这次,那随从没有冲到她的背后来试图阻止她,应该是不敢了吧,毕竟小命也是很重要的。所以蓝汐月很顺利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好像,她刚刚才坐下,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来说这么一句话,然后马上就会离开。

她今天才刚回到青冥城,并不想这么快就惹出什么事情来,而且,她也无意跟这些不相识的人打交道,更重要的还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刚才如果不是因为被那随从拦住去路,而她有不想再接上弄出太大的响动的话,她根本就连这个的酒楼都不会进来。

见蓝汐月都已经站起来了,那男子连忙说道:“公子留步!”

蓝汐月顿了一下,转过脸来不接地看着他,一副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不要开口的表情。

那男子紧接着说道:“在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跟公子交个朋友而已,所以公子是否可以不用对在下如此敌视呢?”

闻言,蓝汐月迟疑了一下,还是重新坐了下来,仔细地打量起了对面的男子,除去好看的外表,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迫人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脸上的神色始终都没有改变过,蓝汐月的心理素质向来都非常的好,一般的小惊小吓根本就不可能会让她有改变神色的可能,而且,这里是青溯国的都城,本就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突然间多出这么一个人来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想要跟我交个朋友,那是否应该报上自己的姓名呢?”

闻言,那站在旁边的随从模样的人脸色微变,怒瞪着蓝汐月,一副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的样子,倒是那被蓝汐月问到的男子脸色不变,笑看着蓝汐月,说道:“在下曲云麒,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心中微微一惊,曲云麒?那不是飘渺山庄的少庄主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飘渺山庄,有着与夜圣门不相上下的势力和实力,而唯一与夜圣门不同的就是他们遇事的时候,总是会大张旗鼓地出现,而夜圣门则比较的低调,不管遇到什么事,基本上都喜欢在暗中进行。

所有的关于飘渺山庄的事情都从蓝汐月的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也很快就在她的心底形成了一个系统的资料,朝着曲云麒电了下头,随口说道:“没想到竟然有幸能够见到飘渺山庄的少庄主,在下司徒铭。”司徒,是师父的姓,她现在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暂时改姓一下师父的姓应该算不得是大逆不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