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瑜浅笑着,朝他耸耸肩摊了摊手,说道:“本王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难得来夜圣门一趟,想要到处走走,观赏一下而已,你何必那么紧张呢?”

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安瑾瑜,怎么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也会无赖到他这个地步的呢?只是锋却是冷冷地盯着他,说道:“夜圣门可不是什么可以让你随便观赏的地方,还请瑜王爷不要多加为难才是!”

说得可真是好听,只是想要观赏一下,先不说夜圣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观赏的,就算是真的可以让他在这里随意地走动,鬼才会相信他真的只是想要观赏一番呢!看安瑾瑜的样子,八成就是想要借着观赏的名号去找夫人的所在,只是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得逞呢?

安瑾瑜依然是满脸的笑容,他是真的对夜圣门充满了好奇,上次来的时候是被打昏了进来,又被迷晕了送出去,除了他呆的那一个房间和周围三丈的距离,其他的他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过。这次好不容易是睁着眼睛进来的,也走动看原来那个无主的院落竟然是进出夜圣门的地方,而除了那个让他百般郁闷的房间之外,他又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当然就要趁着这个好机会多多打探,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去找蓝汐月的所在。

笑看着锋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继续无赖地说道:“右护法何必如此在意呢?既然都已经请本王进来夜圣门,那让本王观赏一下又有何妨?”

“请?”锋轻挑了下眉,眼里露出不屑之色,说道,“是请你来这里的吗?似乎根本就是你自己说愿意再与我们合作,然后才会带你到这里来的!”

“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既然本王都说了是要与你们再合作,那现在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就是你们夜圣门的客人,对于客人,难道你们不是请本王来的吗?”安瑾瑜笑得一脸奸诈,回过头去看着旁边的那个带他进夜圣门的黑衣人,说道,“这位兄台刚才可是对本王说了一个请字呢!”

那夜圣门人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所幸脸上蒙着黑巾,没有让旁边的人看到他嘴角抽搐的样子,然而看向安瑾瑜的眼神中却是明明白白地透露着鄙夷。他那样说只不过是礼貌上的话语,怎么就让他给理解成他是真的去请他来夜圣门了呢?

锋亦是不屑地嗤笑了一下,说道:“早就听闻瑜王爷的脸皮很厚,尤其是党遇到与漂亮的女子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安瑾瑜依然的面不改色,满脸的笑容,朝着锋拱手说道:“那可就要多些锋兄的夸奖了,如此夸奖,还正是让本王都有点补敢当呢!”

“放心吧,这样的夸赞瑜王爷你当之无愧!”

迷迷糊糊之中,蓝汐月感觉到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说着些什么,但是她除了能听见却是一点都听不清楚,只听到有声音却不知道那个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久了,她就觉得好烦,这个声音“嗡嗡”的吵得她连想睡觉都睡不安稳了,好想挥手将这个声音给拍飞,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感觉似乎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更加不要说是控制身体做出一些她想要做的行为动作了。

身体一直都是忽冷忽热,让她异常的难受,就感觉是有一阵枷锁将她捆绑在了冰与火之间,相互冲撞,让她的身体几乎都快要爆炸了。她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想要抬起脚步朝着远处逃离,但是她依然是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就只有继续在这个地方挣扎着,试图逃离。

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凉,竟是让他清醒了好多,身体也感觉舒服了许多,但是那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她就又感觉到了那种彻骨的寒意,就像是什么冰冷的生物正在啃咬她的身体一般。

原本滚烫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安祈洛吓了一跳,第一个动作就是将敷在她额头上的湿毛巾拿开,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蓝汐月的身子,希望这样做可以让她稍微暖和一点。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轻吻着,紧抱着她喃喃说道:“汐儿,你不要吓我啊,为什么你的身体会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冰凉的?怎么会这样?汐儿,你千万不能有事,知不知道?”

就在蓝汐月冷得浑身疼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物体接近了她,然后她就被这温暖包围,瞬间就让身体的不适减轻了许多。不由得在心里送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刚才她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而且,好像还有一点听清楚了那声音说的话。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好像又有人在跟她说,要她不能出事,这个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慌乱很紧张,这个声音听上去好像在哪里听过,好熟悉好安心的感觉。

安祈洛,在她的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了这个名字,心忍不住轻轻地悸动了一下,好像仅仅是想到这个名字就能够让她感到特别的充实,特别的安心。只是,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她好想知道,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他。

手指颤动了一下,睫毛轻轻地扇动着,轻启朱唇张了几下,然后发出一个极其微弱但却是够被安祈洛听到的声音:“洛——”

楞了一下,安祈洛蓦然收紧了手臂,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轻唤道:“汐儿,你醒了吗?汐儿,刚才是不是你在叫我?”

手有些颤抖,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头亲吻着她,喃喃地说道:“汐儿,如果你真的已经醒了的话,就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担心你。”

蓝汐月的睫毛轻扇着,而这个席位的动作看在安祈洛的眼里却是那样的让他惊喜,将她紧紧地抱住,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脸颊,她的身体还是那样的冰冷,但她却是有了要醒过来的征兆。不管怎么说,醒过来总是要比现在这样子一直沉睡着好,而且也会让他稍微不那么担心,不那么惊慌,至少他可以看着她睁开眼睛,至少当遇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的时候,她也可以说出来让他知道。

但蓝汐月只是扇动了几下睫毛,手指轻微地颤动着,而在那之后却是再也没有了别的反应,而身体的温度亦开始上升,从原先的冰冷又变得滚烫,那不健康的潮红也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安祈洛连忙伸手又将刚刚被他拿开的湿毛巾拿过来,重新敷到她的额头上,又拿来另一块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潮红一片的脸颊。

眼里是满满的担心,汐儿只在刚才突然有了一点反应,之后却是又回复到了原先的样子,怎么办?

手抵在她的背上,她现在是被寒气侵入到了体内,那他就运功帮她将体内的寒气逼迫出来好了,可是这个方法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虽然每次都能让汐儿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但是却过不了多久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似乎她体内的寒气在源源不地产生,然后流遍她的全身,用这样的方法根本就无法逼迫出来。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能让汐儿好受一点,即使效果真的很微小,他还是想要这么做,即使是要将他的这一身功力全部都送给汐儿,他也会毫无怨言。

从背上输入到体内的温和的气息与蓝汐月体内的寒气相互交融在了一起,而蓝汐月亦是感受到了一阵的轻松,也试着将本身的内力缓慢地运行起来。

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即就传来了锋的声音:“主子,属下前来为夫人诊断。”

手依然抵在她的背上,只是内力已经慢慢地收了回来,听到门外的声音后连头都没有转一下,只是小心地扶着蓝汐月躺回到了床上,背对着门口冷声说道:“进来!”

锋推门走了进来,朝着安祈洛行礼道:“主子,属下还有一事禀告。瑜王爷已经到夜圣门内,而且还一直都坚持着要见你,刚才甚至还说要在夜圣门内观赏一圈,所幸现在已经被属下劝服,但是属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发难,还望主子出个主意!”

闻言,安祈洛轻皱了下眉,这个安瑾瑜怎么这么烦?回头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蓝汐月,对锋说道:“先诊断一下夫人的病情,关于安瑾瑜的事就容后再说!”

“是!”

转身走到了床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感受着她手腕上脉搏的跳动,锋的眼里闪过疑惑和担忧的神色,眉头亦是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安祈洛就坐在旁边的床沿上,看着他的这个神情,安祈洛原本就一直皱着眉心不由得皱得更紧了,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和紧张,不由得开口问道:“夫人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紧?”

再仔细地感受着她的脉搏,眼里是疑惑越加的深厚,而脸上还是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半饷才将手从她的手上撒离,从凳上站了起来,朝着安祈洛躬身说道:“夫人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古怪,似乎现在有一股真气正在与那侵入到夫人体内的寒气相互争斗着,一时之间竟是难分高低。属下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情况,一时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望主子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会让夫人醒过来的!”

安祈洛轻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睡颜,听到锋的话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点了下头,问道:“从刚才开始,她的身体一直都忽冷忽热的,会不会又什么危险?”

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蓝汐月,然后说道:“这样的现象可能是因为夫人体内的哪两股气相争不下所造成的,况且这里还有主子亲自为夫人散热或者驱寒,所以主子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自会找你!”顿了一下,又说道,“至于安瑾瑜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了,如果真的不听劝的话不用对他客气。”

“是!属下告退!”锋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又了主子的这句话话,他就真的不用对安瑾瑜客气了,刚才还真的有点顾忌的。

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从刚才他第一次为夫人诊断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每隔两个时辰他就会来为夫人诊断一次,直到夫人的身体康复为止。而在接下去的两个时辰里,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研究一下夫人身体的异状,还有就是安瑾瑜也需要他来招呼呢!

安祈洛手上拿着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她现在的身体好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像锋说的那样没事,这样高的体温真的不会吧汐儿烧伤吗?好担心。

现在,整个邀月城内所有的议论焦点全部都转换了,不管是在什么年代,八卦永远都是那样的畅通无阻,即使刻意地想要隐瞒,却也总是会出现一些漏洞让那些消息流传出去,更何况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隐蔽。瑜王爷和祈王爷光明正大地闯入了御书房,虽然不知道在御书房内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他们最后挟持了皇上这件事情却是总所周知。

然而,现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挟持皇上而对他们妄加指责,反而是将所有的矛头全部都齐齐地对到了皇后娘娘的身上。因为今天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丝毫不比皇上被挟持要小。要知道当时可是有着大量的禁卫军和皇宫侍卫在如梦宫内的,那在如梦宫内皇后和安沁如之间发生的事情自然就被很多的人知道了,而正是这一件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在邀月城内风靡了开来,大家全部都三五成群地聚集到了一起,热切地讨论着。

没想到他们一直以为的瑜王爷和祈王爷竟然是无辜的,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竟然全部都是皇后娘娘搞出来的鬼,还枉费他们将两位王爷指责成了那个样子。现在看来,可能根本就是因为在向皇上澄清事实,希望皇上还他们一个公道的时候皇上不听,反而还将禁卫军召来,声音冲动之下就挟持了皇上。

他们本就是年轻人,年轻人总是特别的容易冲动,在面对那些禁卫军的蜂拥而至的时候,即使挟持了皇上也只是想要脱身,脱身了才能再次为自己洗脱罪名,要是被抓进了天牢,那只怕是一辈子都别想要出来了。尤其是皇后娘娘竟然还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见两位王爷进了天牢,哪里还会有可能让他们活着出来?况且,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怎么伤害皇上,不是吗?只是稍微画上了一点他的脖子而已,其他的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时间,以为皇后的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将争论焦点聚集到了皇后的身上,而对于安祈洛和安瑾瑜两人确实变得格外的宽宏大量,甚至是之间倒戈支持着他们两人的关于挟持皇上的行为。甚至几乎都忘记,安祈洛在他们心目中一直都是恶魔的转世,是即使只是想起也会做噩梦的恶鬼王爷。

在皇宫之内,自安沁如将所有的关于皇后对她说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尽管安任擎不想相信,但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再询问皇后的时候就有禁卫军从皇后的凤阳宫内搜出了失窃的玉玺。不仅如此,更是从凤阳宫内搜出了一份圣旨,上面的内容俨然就是遗诏,也就是说等他驾崩归西之后,将有太子安谨墨继承皇位。

连这些东西都从凤阳宫内被搜查了出来,安任擎即使是有再多的话想要说也已经没有了要继续说的理由了,尽管心情沉重,尽管皇后口口声声地说那玉玺和圣旨她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这些话又还会有什么人相信呢?她的话根本就已经不可信了,即使是她的亲生女儿,也已经说出了她指使她说谎来蒙骗皇上,嫁祸给安瑾瑜安祈洛两人,现在还有多少人会相信她说的话,又有多少人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仅是皇后,太子安谨墨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了牵连,虽然没有将其关到天牢内,但是却也被禁足在太子府内,没有得到允许就绝不许他离开太子府半步,而在那以后的事情他也将没有资格来参与。

无力地斜靠在龙椅上,安任擎突然感觉到一阵的心力交瘁,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对这样的事情有所感觉,只是却一直都不愿去深究,就怕得到让自己害怕的答案。

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从二子出事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另外两个儿子的死,他全部都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不愿去多想,也是不敢多想。

深吸了一口气,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锦囊,那是十八年前他要杀安祈洛的时候,出现的那个高僧送给他的,就是因为这个锦囊里面的内容,他才会留下安祈洛的一条命,才会让他一直活到现在。而那里面的内容却是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也不敢深究,十八年来,他将这个锦囊一直都放在一个让他极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就是为了不想看到它,从而想起里面的内容,再想起安祈洛。

早在十八年前,他就已经将安祈洛与他的其他儿子们区分了开来,甚至是不愿想起他竟然会有如此怪异的儿子。他的名字叫安祈洛,而他的那些兄弟的名字全部都在名字之中带着瑾字,就只有他没有。而这十八年来,他也刻意地将他忽略,甚至是从来都不给他成长的机会,一直以来,他的表现也是如他期望的那样,无能软弱,除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其他的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能够威慑住别人的地方。

只是今日的事情,却是让他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阵悲凉,难道事情果然会如此吗?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伸手将锦囊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缓缓地打开直视着那纸上的内容,那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顺则昌威,逆则灭亡。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知道这事与安祈洛有着绝对的关系,而他的存在更是关系着临月国的昌威或者灭亡。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安任擎希望的事情,并不是说他不想要让自己的国家昌威起来,而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想让这个被他厌恶甚至是害怕的儿子来继承他的皇位,而如果临月国的昌威真的与他有关,那就势必要让他来继承他的皇位。在安任擎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那就是他最疼爱的安谨墨。

但是他也不想让临月国因为安祈洛的关系而灭亡,所以他在这十八年来从来都没有给过安祈洛任何的可以扩张势力的机会,甚至连让他成长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在皇宫中没,他是所有人都能够欺侮的小皇子,但同时也是所有人都想要避开他,排挤他,从来都没有人会愿意接近他,与他亲近。如果他从小就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他,也从来都没有机会接受任何的他安排给皇子们的教育,他自然就不可能会有成才的一天,也就自然的不会有威胁到墨儿的皇位的一天。

只是人算真的不如天算,原来他竟然一直都在暗中布置着自己的势力,更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深厚功力。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皇后对他的陷害,让他连祈王府都回不了的话,他是否还要继续无能软弱下去?

不,自从他娶了蓝汐月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在慢慢地显现出他的强势了,这次皇后的陷害也只是加快了他将所有势力显现出来的速度而已,从那天他带着蓝汐月进宫请安开始,他身上就已经出现了不一样的气势,那是连他这个皇帝都感受汗颜的强势。

手中的纸杯揉捏成了一团,蓝汐月,这个让他完全看不透的女子,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他绝对不相信她只是深养在宫中的失宠公主,她身上为何会有那样强悍的功夫?竟然连禁卫军统领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能连蓝宇廷都没有发觉到,他的这个女儿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他一直都将她遗忘在深宫之中,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在深宫中到底做过些什么事情,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深呼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天意如此,让蓝汐月在到达临月国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火灾,将她的绝世容颜烧毁,太子也因为嫌弃而不愿娶她为侧妃,又是天意,让他想到了安祈洛,因为对他的厌恶,让他想到了将毁去容颜的蓝汐月许配给了他,却没有想到这个行为却是成全了安祈洛,没想到安祈洛竟然是对蓝汐月动了真情。

如果当初太子没有嫌弃,如果当初他没有答应太子的请求将蓝汐月许配给别人,如果当初他没有把蓝汐月许配给安祈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慢慢地摊开了手,将手中被他揉皱的纸重新摊平,却突然发现在那句话之间多出了以前并不存在的印迹,一只血色的眼睛,在那血色的眼睛的旁边,还有着一些细长的血色痕迹,像是被拉长的血迹,却又有些不一样,反而更像是女子绣花用的绣花针。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这些细长的痕迹出现在那眼睛的旁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蓝汐月最擅长使用的银针,否则的话一定可以猜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在那眼睛的旁边又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看真那透着淡淡的诡异的血色的痕迹,安任擎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自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印迹?为何竟然还是这样妖艳的红色?这是安祈洛的眼睛吗?那么这旁边的痕迹又是什么?为何竟然会出现在这只眼睛的旁边?”

耳旁又回响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位高僧说的话,这些话在这十八年来终于又再次被他想起来了,“七皇子身负天命,陛下切不可伤其性命,否则天下大灾,民不聊生!陛下当对七皇子多加教导,教他心系百姓,身系天下,可让临月国国运昌威,鼎立于天地之间。但若是使其心生忤逆,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望陛下三思,善哉善哉。”

安任擎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股不祥之感流遍全身,他并不想让安祈洛来继承他的位置,声音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教导他什么,甚至是一直都在消磨着他的能力。而这么多年来,安祈洛的表现也让他以为他成功了,安祈洛真的如他所愿的变成了一个空有外表和气势的无能王爷。

可是事情并没有真的如他希望的那般发展,现在安祈洛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连他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教导过他要心系百姓,身系天下,而且,他现在整个就是一胆敢挟持父皇,意图弑父的逆子。

就在安任擎深思,为安祈洛的事情心惊的时候,身边贴身伺候着,刚才被他遣出去的太监神色慌张地冲进了御书房内,没有任何预兆的更没有任何规矩地冲进了御书房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安任擎的面前,哭喊着说道:“皇......皇上,大事不好了,沁如公主她......她自尽了!”

“你说什么?”安任擎只感觉到心口一窒,腾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哪太监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瞪着他狂吼道,“你再说一遍,如儿怎么了?”

那太监的脸上眼泪鼻涕一堆,颤声说道:“回......回皇上的话,刚才如梦宫的宫女跑来禀报,说......说沁如公主她......她想不开,自尽了!”

安任擎手上一松,那太监就从他的手中滑落重新跪到地上,而安任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尽,他最宠爱的公主竟然自尽了,这怎么可能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如果是因为她母后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她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犯下那样的错,他亦没有想过要重罚她呀!为何,为何她竟要如此的想不开?

“皇上,请皇上节哀!”那太监伏身在地上,朝着安任擎颤声说道,脸上是一堆的眼泪和鼻涕。

安任擎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突然朝着御书房的门口有些跌撞地冲了出去,脸上的满满的哀痛的神色。那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啊,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怎么会如此想不开,竟然就这样自尽了呢?他要亲自去看看,不然,他是在是难以相信竟然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后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下去,甚至是刚刚兴起,从宫中又传出了一个消息,最受皇上和皇后宠爱的沁如公主上吊自尽了。消息传播得很快,很快几乎整个邀月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家纷纷猜测,沁如公主为何会如此想不开,是否与皇后被抓进天牢这件事情有关?

是因为她的突然背叛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才会东窗事发,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才会被揭发出来,不然也就不会被抓进天牢里了。而皇后娘娘毕竟也适合沁如公主的亲娘啊,是不是因为过不了心里的那个背叛亲娘的坎,所有才会想不开就自尽了呢?

一切似乎都乱了,皇宫乱了,邀月城都乱了,甚至是整个临月国都快要乱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整个天下都要乱成一团了。而在所有人乱成一团的时候,夜圣门内却是异常的安静,而在那一阵平静的背后却隐隐地透着紧张和沉闷。

唯一会制造噪音的安瑾瑜也已经安静了下来,只因为锋的一句话,“如果不想让夫人红颜薄命的话,就不要再来烦我们了,夫人需要安静,主子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们,而我也要尽快找出救治夫人的办法,瑜王爷就请安静地到一边去歇息吧!”

安瑾瑜当然是不希望蓝汐月出事的了,在听了锋的话之后还真的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坚持着要在夜圣门里逛逛看看,亦不再想要快点找到蓝汐月的所在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让她快点好起来,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伤得这么严重。

一直以为只是小伤,除了会感到有点痛之外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听了锋的话之后才意识到似乎真的很严重。而他当然也是不可能会知道,蓝汐月并不是在今天皇宫里的时候受的伤,而是因为进了寒潭,被寒气侵入到了体内。

在房内,蓝汐月的体温一直都在火热和冰冷之间交替着,惹得安祈洛都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是锋的保证,保证她不会出事,说不定安祈洛早就已经发狂了。锋说她的体内有两股气在相斗着,但是她不知道那除了寒气之外的那股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输入到她体内的,还是她本身就有的?

“汐儿,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快要不知道为到底应该怎么做了,汐儿,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号码?”安祈洛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喃喃自语着。现在她的体温又变得冰冷,而他能做的就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帮她取暖,让她不会那样难受。

锋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安祈洛有些神色呆滞地抱着蓝汐月,眼里是满满的焦虑和神情憔悴,他不停地将内力输入到她的体内,不停地照顾她,已经快要到他的极限了。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他不眠不休地这样子干了整整一天,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

早就已经累趴下了。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去休息,他还要照顾汐儿,汐儿还没有醒过来他怎么可能有心情去休息?

看着锋的出现,安祈洛已经没有了像刚开始的几次那样激动了,因为他每次来诊断的结果几乎都一样,她的体内有两股气在相斗着,可是都已经斗了整整一天了,是否也该停下来休息了呢?

面对这样的场景,锋都有点说不出是来为夫人诊治的了,因为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连他都有点失望了呢,更何况是主子。

安祈洛伸手将蓝汐月的一只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眼睛看向锋,说道:“又两个时辰过去了,快点诊断吧!”

愣了一下,随即朝着安祈洛微微躬身说道:“是,主子!”随后就走到了蓝汐月的旁边,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看着锋的神色,安祈洛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人儿,看着锋淡淡地说道:“是不是还是与前几次一样?”

迟疑了一下,锋才点了点头,道:“是的,还是一样。”

轻叹了口气,将蓝汐月的手拿回到了被窝里,冷清地说道:“你先下去吧,两个时辰后再来诊断!”

“是,树下告退!”

而就在这个时候,蓝汐月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只是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但她的体温却是在慢慢地升高。

第081相公,我爱你

安祈洛感觉到她体温的回升,手上已经拿起了冷湿的毛巾,但是还没有别的动作的时候就顿住了,轻皱了下眉,低头凝视着蓝汐月的脸。手上的毛巾被放到了一边,手抚上她的额头,眼里忍不住浮现一丝欣喜,虽然还是有点烫,但是很明显的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让人心惊了,而这个体温似乎已经停留在了这个程度,没有再要上升的趋势。

现在的蓝汐月,不管怎么看都像只是在发烧,似乎只要烧退了她就会醒过来,不对,如果只是小小的发烧,是不会让人昏迷的,那是不是说很快她就会醒过来了呢?

安祈洛低头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磨蹭着,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复又将旁边的毛巾拿到了手上,敷在了她的额头上,这样就可以让她更快地退烧,也就能够更快地醒过来了。一时的惊喜,让安祈洛完全忘了他是否应该去把锋找来,让他再来诊断一下蓝汐月的身体状况,看看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每次在蓝汐月浑身发冷的时候,安祈洛都会把她抱在怀里,而当她的身体又开始发烫的时候,他又会将她放回到床上,就因为抱着的话怕她会更热。所以现在蓝汐月的身体虽然没有前面的那么烫了,虽然安祈洛其实真挺舍不得放开她的,但他还是小心地将她放回到了床上,小心地替换着她额头上的毛巾。

已经过了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了,她都没有再出现过身体发凉发冰的情况,这让安祈洛又惊又喜,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只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睁开眼睛。因为境况的转变,似乎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安祈洛的心也就不由得稍微有点松了下来,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欣喜。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蓝汐月的睫毛突然轻轻地扇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仰面看着床顶的方向,轻蹙着秀眉。似是在想着些什么。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连动都动不了,好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逆转过头去看向旁边,眼里出现了一点点的笑意,柔柔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中暖洋洋的。在她转头的时候,敷在她额头上的湿毛巾掉了下来,微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扩大了许多,他一直都在照顾她的吧?

她的手正被安祈洛握着,而他自己则是蜷缩在旁边睡着了,当看到他脸上那有些憔悴的神色的时候,蓝汐月的眼里很自然地就泄露出了淡淡的心疼。将另一只手朝着安祈洛伸了过去,轻抚着他那看上去变得似乎有些邋遢的脸,眼里有着心疼,嘴角却是挂上了幸福的笑意。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心在一瞬间之内就被填得满满的,真好。

安祈洛有些不安地在枕头上蹭了一下,感觉到脸上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爬,遂将眼睛睁开,然后就连眨都不想眨一下了。满脸惊喜地看着眼前的这双睁开的眼睛,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梦,所以连眼睛都不敢随便地眨一下,就怕眼睛那么一眨,再睁开的时候汐儿就又睡着了。

见他睁开了眼睛,蓝汐月连忙将手从他的脸上缩了回来,脸色有些微红,轻声说道:“真对不起,吵醒你了。”

安祈洛的手握紧了一些,感受着从一直被他我在手心的小手传来的温度,将手拿到了唇边轻吻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傻瓜,醒了的话你就应该马上叫醒我的呀,你知道吗?我连做梦都在想着你能够快点醒过来的。”

蓝汐月的脸上一丝甜蜜闪过,将被他亲得有些痒痒的手拿了回来,抬头看着他心疼地说道:“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

又是摇了摇头,现在的安祈洛哪里还会感觉到累?他只感觉他现在精力充沛,就算是要他再来个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问题。视线停留在蓝汐月的脸上舍不得移开,满脸开心的笑意,说道:“我没事,倒是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说着他的手就已经抚上了她的额头,眼里出现一点紧张,怎么感觉还是有些烫呢?

轻笑着将额头上的大手拿开,从床上微抬起身来靠在了安祈洛胸口的位置,轻轻地磨蹭了几下找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她发现她很喜欢靠在他的身上,让她很安心的感觉。

安祈洛愣了一下,脸上溢满了欣喜之色,将手绕到她的背后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另一只手则轻揉着她的发丝,脸紧贴在她的额头上,眼里有些担忧之色,说道:“汐儿,你好像还在发烧。”

将脸在他的身上轻轻地蹭了几下,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闭着眼睛轻声应道:“嗯,头还是有些昏沉,不过已经不要紧了。”

她很聪明地没有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因为她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有一点清楚的,现在除了还有一点点的发烧之外,基本上已经没事了,而至于她为什么会发烧,甚至是为什么会昏迷,就算不问她也能猜到一二。八成是跟那个寒潭有关,但是她什么都不问,免得问了安祈洛就会让她喝那些苦了吧唧的药,那简直是在受刑。

对上蓝汐月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安祈洛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尤其是她说的那一句想他在她身边,更是让安祈洛感觉到胸口犹如要爆炸了一般,让他只想紧紧地拥着蓝汐月,生生世世。重新又躺回到了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轻吻着还有些发烫的额头,说道:“可是你还在发烧,怎么可以不管的呢?”

蓝汐月的眼里有着阴谋得逞的坏笑,在他的怀里缩了缩身子,脸埋进他的胸前,摇着头说道:“真的不要紧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想先前的那样用冷毛巾帮我降温好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块湿毛巾,正是她刚才从额头上拿下来的那块。

看着蓝汐月手中的那块毛巾,再抬眼凝视着她的眼睛,安祈洛伸手将那毛巾接过,眼神却是有些黯淡了下去,看着蓝汐月突然说道:“汐儿,你是为了不想吃药,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吧?”

蓝汐月愣了一下,看着他那有些黯淡的眼睛,他现在是不是一味她刚才说的那句想要他在她的身边也只是为了能够避免吃药而随口胡说的呢?虽然说她是真的不想吃药,虽然可能说那句话真的有那么一点那样的目的,但是好像更多的还是实话实说。

想到这里,蓝汐月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因为被误解而有的恼怒或者是赌气的神色,反而是在眼里出现了一丝的狡黠,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抬起了头将下巴枕在他的胸口。

她变脸的速度看成一绝,在抬头的瞬间,脸上的神色就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狡黠或者是坏笑,反倒是楚楚可怜地看着安祈洛,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说道:“人家是真的不想吃药嘛,好苦的!”

安祈洛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却是心疼和怜惜,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上的毛巾已经变得有些温热了,但也要比蓝汐月现在的体温低很多。轻按着她潮红的脸颊上面,柔声的似是在哄小孩般地说道:“那你也不能因为不想吃药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呀,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蓝汐月连忙点头,说道:“不会不会,有相公的悉心照料,人家怎么会病情加重呢?”

“汐儿——”安祈洛的眼里出现了淡淡的无奈之色,还有深深的宠溺,即使知道这只是她为了逃避喝药而随口乱说的,他也一样很高兴,以前,好像极少能够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调皮地撒娇、耍赖。

蓝汐月顺着他的身子往上移动了一点,两个人的脸更加的接近,近的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说道:“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科室却不知道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什么事?”

蓝汐月俏皮地眨巴着眼睛,说道:“我都说了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你怎么这么问我呀?万一我说出来你觉得那件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怎么办?我说都已经说出来了。”

“呃?”这可真把安祈洛给难住了,但是很快他就抱紧她,笑着一脸神秘地说道,“那你还是说吧,我保证如果觉得那件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的话,我就绝对不会跟别的任何人提起,好不好?”

斜睨着他,他这话说得就是一废话,就他那单调的人际关系,就算是想说,他又能跟谁说去?扁了下小嘴,不满地说道:“可是这件事情是与你有关,而且是只与你有关的,说了的话还有得选择吗?”

这话倒是将安祈洛的所有的好奇心全部都勾引了起来,与他有关,还只与他有关,那会是什么事情呢?将蓝汐月抱得更紧了,脸上出现了狡诈的笑意,说道:“那汐儿还是快点说吧,米之遥是汐儿发现的事情,就没有什么的不能跟我说出来的,更何况还是与我有关的呢?”

“真的要说?”

“嗯,说吧!”

“可是万一说了让你受刺激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没有那么脆弱。”

低头沉吟着,然后将脸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轻声开口说道:“还记得那天在寒潭边上的时候,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就只剩下那寒潭没有找了,所以我就站在那里等你,等你浮出水面。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你的踪影,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好害怕,害怕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祈洛的心悸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久将她抱得更紧,听到她对他的担心,他除了心疼之外则是满心的感动,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发丝,带着一点点的愧疚,轻声说道:“对不起汐儿,我没有再事先跟你说起过那个寒潭,才会让你担心的。”

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用跟我道歉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我那个时候突然就很害怕,所以我就忍不住想要下到寒潭底下去,看看你是否会在那里,后来在下面看到你没事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也变得好轻松。”

“汐儿”说道这里,却是让安祈洛想到了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昏迷了整整一天多,让他忍不住就感到一阵后怕,以后,他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他话才刚出口,就被蓝汐月给打断了,蓝汐月抬起头来趴在她的胸口,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刚才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件事情其实就是,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一阵雷声从耳边响过,将安祈洛炸得脑袋“嗡嗡”直响,而在同时,又有一朵浮云出现在了他的身下,载着他飘飘荡荡地不知道要飘到什么地方去,整个人都一种晕眩得不辨方向的感觉。张了张嘴,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手上的力量却是将蓝汐月抱得更紧了,紧得几乎都快要将她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蓝汐月的脸色也在说出那最后的一句话之后有些泛红,让原来就潮红的脸看上去更加的红润了,只是看到安祈洛的傻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出去,坏笑着说道:“我就说嘛,这事真的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你还说你没有那么脆弱,不会那么容易受刺激的,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还真的是受到刺激了。”

安祈洛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满脸痴迷地看着她俏皮坏笑的样子,似是不敢相信又带着深深的希望,轻声说道:“汐儿,你刚才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眼珠子转了一个圈,点头说道:“好啊,我刚才说,这事真的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你还说你没有那么脆弱,不会那么容易受刺激的,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还真的是受到刺激了!”

“呃”安祈洛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出现了一丝急切的神色,带着一点惩罚地低头轻咬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说道:“坏蛋,你明知道我要你说的不是这一句!”

“不是吗?”蓝汐月缩了下身子,将脸从他的嘴边移开,免得又被他咬,抬起头来满脸无辜地看着他,说道:“可是你刚才明明说要我再说一遍…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