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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低头看书的时候,一行人路过了11班的窗户。

几个男生正在谈论昨天得到的奥数题,争得口干舌燥,忽然发现同伴之一没有说话。

“柯杰——你怎么不说……”男生话音未落,看见对方直愣愣地盯着一个方向。

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后,他们一眼就明白了他在看什么。

“你小子这是动了春心,看得这么专注?”

在涉及女人的八卦上,男生也同样兴趣盎然,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个男学生也哄笑着开起了柯杰的玩笑。

“你们说什么呢!”柯杰斥责同伴,生怕他们的声音被里面的女生听见,忙不迭地推着他们离开了11班的窗前。

“你脸红了!”有男生叫道。

不用他们点出,柯杰也能知道自己脸红了,他现在脸烧得可以烫鸡蛋,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急的。

“还不都是你们胡说八道!”柯杰说。

男生们又笑了一会,因为走到年级主任办公室前而收敛了笑容,一个接一个地踏进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即是年级主任,又是数学老师,同时还是他们班主任的王森林在等着他们。

几个男生平时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但是在王森林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乖巧。

得罪了老师不好过,其中尤以得罪王森林极其不好过。

没有谁想去触他的霉头。

“拿出昨天发给你们的奥数卷来。”王森林对几个坐到办公桌旁的男生板着脸说。

昨天他发下去的奥数题稍微提高了些难度,有几人都出现了错误,王森林皱着眉批评了他们审题不认真后,本欲表扬表扬这次表现出色的柯杰,眼一望过去,发现他竟然在走神!

“我叫你到这里来,是为了看你走神吗?”王森林的脸沉了下来。

柯杰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王森林是在和他说话,满脸涨红地低下了头。

“你心不在焉地想什么?”王森林质问。

柯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总和他竞争的雷鹏翔在这时笑了一声。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王森林看向雷鹏翔。

“王老师,我是想到了刚刚——”雷鹏翔说:“柯杰路过11班,对新来的那个转校生看呆了。我就在想,他会不会还在想……”

“我没有!”柯杰怒声反驳。

雷鹏翔又笑了一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两个尖子生之间的明争暗斗谁也不敢搀和,其他几个男生安静如鸡。

“够了!”王森林不耐烦地说:“柯杰,你脑子给我清醒一点!你现在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吗?!你和雷鹏翔是明年代表我校参加数学竞赛的最大希望,你们两个,谁都不能出一点差错!”

几个男生再次走出办公室时,气氛微妙,谁也没说话。

雷鹏翔轻蔑地看了眼个子比他矮上不少的柯杰,率先走向了1班方向。

在高一年级教师办公室里发生的小风波一点没有影响到岑念本人。

在她认真看书的时候,午休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

陆陆续续地有学生回到教室,等到上课铃声响起后,又一门考试开始了。

岑念一如既往,冷静地交着白卷。

放学后,岑念在一楼走廊的告示牌上发现了公开张贴的高一年级1月的考试排名。

许多学生都在围着告示牌观看议论,岑念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默默看了她一眼,不约而同让开位置让她走近。

“谢谢。”岑念对让开的女生道谢后,走到告示牌前审视着全年级排名。

排名表分了几张,按照由上到下的顺序依次张贴,占据了告示牌上最醒目的位置,参加考试排名的高一学生共有400名,其中绝大多数11班的学生都出现在了最后一张排名表上。

“你也在这里?”一个温和的男声从旁边传来,岑念侧头一看,班长尤东哲站在她身边,也在看着告示牌上的排名。

“嗯。”岑念说。

“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里。”岑念的手指指向单独列出来的一张排名表,上面的人按分数理应在倒数第一或第二张排名表上,学校却将他们单独列了出来,没有参与总的排名。

“为什么他们单独排名?”

“他们是艺体生。”尤东哲看了一眼,说:“我们年级有11个班级,每年的两次期末考试之后都会按成绩跳班或降班,1班是龙班,2、3班是虎班,4班是艺术生,我们叫它花班,5班是体育生,叫马班,6班到10班是鸟班……”

岑念注意到尤东哲上次的排名在196名上,按理来说可以上跳好几个班次,他却选择继续留在11班。

是瞄准着更高的班次,还是有别的理由?

岑念没有问。

尤东哲顿了顿,说:

“至于11班……他们叫11班是虫班。”

“谁取的名字?”

“学生们之间取的,不知不觉,老师也这么叫了。”尤东哲说:“你不用介意他们怎么叫。”

尤东哲担心转校生因为难听的班级外号而觉得丢脸,没想到她竟扬起了嘴角。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笑。

同学们都说她像仙女,可是这个微笑一出,他却觉得她不像仙女,在那个柔弱美丽的外表之下,有某种更坚硬,更好战,更百折不屈的灵魂存在。

“虫班,挺好的。”她说。

尤东哲还不知道回什么,她已经转身走向教学楼大门。

“岑念!”尤东哲在身后叫道:“记得尽快去教务处购买校服!否则会被教导主任扣分!”

岑念头也不回,举起右手表示听见了。

岑念还没有喜欢上这个班,先喜欢上了这个班的名字。

虫。

有多少惊人的进化是从虫开始的?

岑念走出教学楼,看见不少学生登上了停在操场停车区的黄色校车,那里原本有7辆校车,现在只剩下3辆。

岑念走到其中一辆校车前,询问了坐在驾驶席上的司机后得知,就像食堂要刷校卡一样,乘坐校车一样要刷校卡。

她一分钱都没带,也不想开口向陌生人借钱,手机倒是在身上,可是电子余额只剩两元九,根本不够坐车。

在她思考怎么回家的时候,一声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岑念!”

她回头一看,娃娃脸的班主任正坐在开了车窗的车里看她:

“你怎么还没走?”

岑念还没说话,她先自己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啊,你是还没有办理校卡吗?”

岑念点了点头。

“你家在哪里?”

岑念报了个离家最近的沃尔玛的地址。

康媛满脸笑容地说:“你家方向和我正好顺路,上来吧!”

瞌睡来了送枕头,岑念说了声谢谢,从善如流地坐上康媛的红色小轿车。

一路上,康媛都在兴致盎然地和岑念聊天,她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完全没把岑念的冷淡放在心上,好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后,岑念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了。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烦。康媛像喋喋不休的唐三藏,最可怕的是她完全出于一番好意在喋喋不休,让岑念不能像对岑筠连侯婉他们那样毫不留情。

“别在外面逗留,早点回家呀!”康媛坐在车里对岑念挥手。

告别康媛,岑念顺着上坡路往前走去。

慢慢步行了二十分钟后,岑家的小别墅和蹿出高高围墙的紫色蔷薇出现在她的眼前。

岑念进门时,第一眼先注意到的是门口多出的一双皮鞋,再是客厅里传来的融洽的谈笑声,其中有一个年轻男声她没有听过,确定不属于她来了这里后见到的任何一人。

岑念的关门声响起后,客厅里的说笑声静了下来。

她走进客厅,所有等待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脸上。

第8章 第 8 章

客厅里有两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岑筠连站在他们对面,侯婉则搂着岑琰珠坐在沙发上。在她进门之前,他们应该是在进行一场愉快的闲聊。

岑念以前没少接受过目光的洗礼,几万人的时候也有,更何况只是这区区几个人的视线?

惊艳、警惕、好奇、敌视、审视……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时候,有一道尤为直勾勾的目光存在感突出。

岑念望了过去,留着长刘海的陌生男性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即使和她视线相交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岁数相仿的黑发青年,他高挑瘦削,穿着一般人都穿不住的宝蓝色三件套西服,衬衣的纽扣扣到最上一颗,那里有唯一一颗钻石领扣,明亮的宝石下垂着两条长短不一的银色指环项链。

他散漫地半坐在沙发背上,即使双腿没有打直也是在场众人中最高挑的一个。

当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指向她的时候,他短暂地朝她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心不在焉地重新望向窗外如火的夕阳。

岑念立即猜出,这两个男人,其中之一是她今天回国的同父异母哥哥。

“这是你哥哥,你没见过吧?他以前在英国读书,今天刚回国,你们都住四楼,以后要好好相处。”岑筠连说。

他手臂所指方向是穿着宝蓝色西服的黑发青年。

岑溪身旁的年轻男人勾住他的脖子,眼睛径直望着她,笑着说:“我是你哥哥最好的朋友,你和琰珠一样,叫我哥哥吧。”

“岳尊哥哥——”坐在沙发上的岑琰珠发出了饱含警告的声音。

岳尊——

这个名字立即引起岑念的高度注意。

三大男主之一,是岑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和岑筠连的妻子林茵一样,同样出身中国医学界的老牌世家。

按照原文剧情,侯予晟在得到原主后不久,就将她如货物般“租借”给了岳尊,如果说侯予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岳尊也同样好不了多少。

对话进行了这么多,而话题的当事人依然面如止水,恍若未闻。

岑筠连皱眉道:“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就不会说点什么?”

客厅里原本就暗潮涌动的空气因为岑筠连不客气的质问一凝。

侯婉笑着说:“孩子怕生不爱说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和亲爸怕什么?”

岑筠连神色更加不快。

“女孩子本来就胆子小,还是我们同龄人更有话题——对吧?”

岳尊把手搭在岑溪肩上,脸上露着轻佻的笑容,对岑念说:

“我兄弟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念念妹妹要是在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一切有哥给你解决。”

因为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岑念一直采取的少说话多倾听的策略,现在她又知道了一个新的情报,三大男主有一个共同点——脸皮厚,其中两个的脸皮都这么厚,剩下的那一个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侯婉看向女主,说:“哟,这可真好,念念一来就有了两个哥哥。”

岑念对她低级的引战视若未闻。

“岑溪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们两人一年多没见,不如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岑筠连对岳尊说。

“下次吧,晚点我和岑溪还要出去,我约了朋友给岑溪接风洗尘——岑叔叔也去吗?”

面对岳尊的玩笑,侯婉笑不出来,岑筠连却笑得很开心,他一边摆手一边说:“我一个老男人就不参与你们年轻人的活动了。”

“您叫什么老男人,岑叔叔要是去了夜店,那还有我们什么事?”

侯婉对这场商业互吹毫无兴趣,说:“我去看看大许小许怎么还没把房间收拾出来。”

“我也去。”

岑琰珠跟着她母亲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侯婉走后,岳尊朝岑筠连挤了挤眼睛:“叔叔真的不去?”

“你小子一段时间没见,嘴是越来越皮了啊!在公司里学了不少吧?”岑筠连乐呵呵地说。

“那也没岑溪学得多,我爸天天就用这个’别人家小孩’来批评我——”

岳尊斜睨着身旁的岑溪,用手肘捅了捅至今没说话的友人,说:

“你该庆幸我这人心胸开阔,不然我们的友情早就掰了。”

在没有营养的对话继续展开时,岑念的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三大男主已经出场了两个,但无论是侯予晟还是岳尊,岑念都没什么兴趣。

她将目光投向排除在三大男主之外的一个人,没想到却撞进一双漆黑的深潭里,潭水平静无波,黑色深处藏着刺骨的冰冷。

撞上视线后,寒潭的主人没有收回目光,反而对她勾了勾唇角。

他有一双无情的眼睛,却又在漫不经心地微笑时开出春花。

难道是想看她慌张躲开视线的样子吗?

的确如此。

岑溪望着他传言中怯弱的妹妹,等着她惊慌失措地移开视线,没想到,她直直地迎着自己的目光,片刻后竟笑了起来。

她无畏和略带挑衅的微笑与沐浴在她身上的橙红夕阳相得益彰,如果这样也叫怯弱,那么还有什么称得上傲然?

这个微笑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岑念收回视线时,先前的微笑已经如泡影消失。

一阵冒失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一个扎着双鱼骨辫的圆脸女佣小跑走下。

“岑先生岑先生,少爷的行李已经整理好了。”小许说。

靠坐在沙发上的人最先行动,那迫切的脚步,看上去和岑念一样早已厌烦。

“我先回房了。”

岳尊犹豫片刻,看了眼岑念,追上径直走向电梯的岑溪。

“舍得动了?”

岑溪望着透明的电梯门,嘴角勾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岳尊说。

岑溪不知道他已经在昨天就见过他妹妹一面了,岳尊也不打算说。

原本打算翻遍上京也要找出来的人,居然就是好兄弟的亲妹妹,还有比这更便利的条件吗?

从二楼降下的电梯落到眼前,岑溪对上侯婉视线的同时,两人都笑了起来。

门开了,岑溪往旁边一让。

侯婉笑着说:“房间收拾好了,缺什么就和侯阿姨说。”

“好,谢谢阿姨。”岑溪说。

擦肩而过后,侯婉脸上的笑意冻结,眼中一片阴沉,岑溪脸上依然带着春风般的笑意。

他走进电梯,在岳尊进门后按下关门按钮。岳尊侧头看了眼他嘴角的笑,目光投向侯婉的背影。

“你就这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