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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岑筠连还是岑琰珠?”她讽刺地说。

岑溪笑道:“你可以依靠哥哥。”

岑念冷冷地看着他:“天气和男人,是我永远不能相信的两样东西——这是你告诉我的话。”

岑溪笑了起来。

“傻念念,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相信我告诉你的话?”

岑念板起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傻。”

上下两辈子,只有他敢说她傻。

岑溪笑了:“是,念念不傻。”

手背也捂热了,岑溪的双手离开她的脸颊,一瞬间,她觉得脸上空落落的。

“我去问问医生输液后的注意事项,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岑溪说。

她点了点头。

岑溪得到首肯后,起身离开了单人病房。

门锁咔嚓一声自动合拢。

他驻足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色有些不可思议。

第50章

五瓶药剂输完后, 岑念已经感觉好多了。

岑溪提着药袋子和她一起走出医院的时候, 天上的星星已经隐去, 只剩下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天边。

夜深人静,干净平坦的沥青路上前只有他们一高一低两个影子。

一阵夜风吹来, 岑念刚缩了缩肩膀,岑溪的西服外套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抬眼望去,岑溪看着她微微一笑。

“我以为说服你输液会花费大力气。”

“……我又不是小孩。”

“辛苦你了。”岑溪笑着说:“回家再送你一个礼物。”

岑念以为他的礼物又是一盒泡芙。

她怎么也没想到, 岑溪把她带到了四楼那扇永远紧闭的房门前。

“你觉得里面是什么?”岑溪随意地倚在门边,垂下的黑发中隐约露出了一枚无色的钻石耳钉。

“……”

总不至于是甜品房吧?

岑念懒得猜,说:“不开就走了。”

岑溪笑着站直, 接着单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笼罩视野, 嗅觉和触觉取代了视觉的地位, 岑念忽然感到一阵拘谨。

淡淡的鸢尾冷香萦绕鼻尖, 他的手微凉, 激得她面颊发热。

咔哒, 门锁打开的声音。

岑溪轻轻推着她走进房间。

等她站稳后,岑溪的手离开了她的双眼。

“可以睁开了。”他说。

岑念慢慢睁开眼后,一抹白色映入她的眼帘。

她愣住了。

“这是我迟来的欢迎礼物。”岑溪笑着说。

窗外一阵夜风吹来,吹动雾灰色的窗帘,温柔的月光跟着摇曳在地上、墙上、乳白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上。

光洁如新的钢琴上映着她怔愣的面孔。

“念念,欢迎你加入岑家。”

岑溪见她没说话,走到钢琴前揭开了顶盖和琴键盖。

他试着弹了几个音符,流畅悦耳的音符从他指下传出, 听着声音,岑溪露出淡淡笑容。

“……看来调音师有认真工作,还和我离开时的声音一样。”

他转过身来,对看着他的岑念说:

“它是我弹的第一架钢琴。”岑溪说:“今后它是你的了。”

“……为什么给我这个?”岑念终于开口。

“因为你喜欢。”岑溪说。

岑念陷入迷茫——她真的喜欢钢琴吗?

“你呢?”

“什么?”

她问:“……你喜欢钢琴吗?”

“不喜欢。”他笑着,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在琴房中逗留了几分钟后,岑念被他送回了卧室。

“晚安,念念。”

岑溪对她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门前不忘为她轻轻关上了卧室房门。

她抬起右手,拳头松开后,里面是琴房小小的钥匙。

她真的喜欢钢琴吗?

岑念的心里没有答案。

小提包中的手机在这时震了起来,岑念取出一看,来电信息上写着“妈妈”两个字。

她立即想起上次向她打电话关机,发信息无人回复的事情。

她接起电话放到耳边。

“念念?”赵素芸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响起。

“是我。”岑念说。

“妈妈的手机前不久落进水里坏掉了,现在才看到你的信息——你找妈妈有什么事吗?”

“已经没事了。”

“以后你有什么事找我就直接发信息,妈妈在国外信号不好,但是看到你的信息会第一时间回复你。”赵素芸说:“下次有什么事先发信息,知道了吗?”

“好。”岑念从善如流。

“你那里是不是快十二点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赵素芸说。

“好……”岑念顿了顿,说:“如果你遇到麻烦,可以和我商量。”

她很少主动关心别人,这句话说得生涩又艰难。

也许是受到了别人的关怀,所以她也破天荒地产生了想要关怀别人的冲动。

听到她的话,赵素芸在电话那头笑了,说:“我能有什么事呀?你就别操心了,快睡吧。”

挂断电话后,岑念放下手机洗漱去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周,希望一觉醒来,她的身体已经转好。

空荡荡的夜空中,只有一轮孤独的明月。

岑溪回到房中,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从里倒出几枚药片后服下。

他放好药瓶,抬眼看到窗外皎洁的弯月,脚步不由朝着窗边走去。

清爽的凉风吹动他脸颊旁的发丝,却吹不动他结霜的眼眸。

他注视着高空的冷月,耳畔再次响起她的问题——

“你喜欢钢琴吗?”

他厌恶钢琴。

“按照我刚刚教你的方法来练习,先弹一小时,过会我来验收你的练习结果。”画着精致妆容的侯婉从琴凳上起身,留下他一人坐着,他刚想动,侯婉伸出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按住他的肩膀,眼中露出一丝威胁。

“乖乖练习,不然老师和爸爸都会生气的。”

不满五岁的他身体一滞,还触不到地面的双脚不敢再动。

“弹吧,一小时后我再来。”侯婉满意地说。

“老师呢?”他小声问。

“老师出去喝口水,再和你爸爸聊聊你的表现——你乖乖的,老师会在你爸爸面前表扬你的。”侯婉说。

“……”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她是在说谎。

侯婉往琴房外走去,他也忍不住跳下琴凳跟了过去。

“快回去坐好,别不听话。”

侯婉走到门边,发现他跟在身后,沉着脸把他推了回去。

“我……”

他刚刚开口,侯婉就说:“你不想学会曲子,弹给妈妈听了吗?”

他愣了愣,接着侯婉就在他面前把门关上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够门把,中途又把手缩了回来。

还没有门把手高的他怔怔地站在门口,许久后,垂着头慢慢走回钢琴旁。

琴凳太高了,他费了好大力气才重新坐好。

他刚刚其实想问,为什么老师会和爸爸亲在一起。

他望着琴谱,又轻又慢地按下琴键,每一个音都被他拉得很长,仿佛琴键在哀伤地鸣泣。

他弹了一会,停下弹奏的双手。

即使他停止弹奏,这栋房子里的人也不会在乎。

他坐在钢琴面前一动不动,肩膀垂下,光滑的琴键盖上映着他稚嫩而落寞的脸。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些他以为已经忘记的事,原来还被记得这么清楚。

岑溪望着窗外的冷月,心脏仿佛也被冷冷的月光冻结。

对他来说,钢琴很脏,人也很脏,他也很脏。

他肮脏的世界里,只有在她雨中弹奏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里照进了一缕洁净的晨光。

很干净。

很美。

岑溪收回目光,坐到电脑桌前打开文档继续工作。

夜,还在继续。

安稳的一夜好眠后,岑念迎来了星期一的早上。在她用完早餐出门的时候,岑溪也跟了出来。

她以为他是要赶去公司,没想到他在她面前打开了布加迪威龙的副驾车门。

“我送你。”他笑着说。

“你不去公司?”

“送完你再去。”他扬了扬眉,说:“上车。”

两人上车后,岑溪将车驶上宽阔的大马路,虽然时间刚刚七点,但大路两旁的林荫道上已经有了稀疏的行人。

岑念下意识地看着一辆辆飞逝而过的车牌。

岑溪开口:“早上量过体温了吗?怎么样了?”

“已经退烧了。”岑念将目光撤回,看了身旁的他一眼。

岑溪漫不经心地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察觉到她在看他后,对她扬唇一笑。

“别忘记吃药,一天三次——你带药了吗?”

“带了。”

岑溪这才满意地转开视线。

岑念沉默半晌,低声说:“谢谢。”

“谢什么?”

“带我去医院。”

岑溪望着前方没有侧头,他笑着说:“应该的。”

岑念以为话题结束,没想到岑溪接着说:“明天下午五点,宋思琪的案子开庭。”

“开庭地点在哪里?”

“我来接你。”岑溪说。

十五分钟后,布加迪威龙在六中校门前停稳,引人注目的豪车让往来的学生和老师频频侧目。

在无数人的注视中,岑念开门下车,岑溪从车窗里看着她,说:“如果感觉身体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好。”她看着他,“再见。”

岑溪笑了,柔声说:“再见。”

在她转身离开后,布加迪威龙缓缓离去。

岑念顶着四周的瞩目,平静如常地朝教学楼走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男生从后追上她,和她并排走在一起。

“早。”尤东哲朝她点了点头。

岑念回以点头示意。

“化竞的书买到了吗?”尤东哲问。

“买到了。”

“这是我找一个进过化竞省赛的朋友要来的笔记。”尤东哲从书包里掏出几个A4大小的笔记本,递给她:“……也许你用的得上。”

岑念接过后翻了翻,觉得还算有参考价值。

“谢谢。”她收下这份礼物,说:“我中午还给你。”

“没关系,你别急,你慢慢看完再还给我就好。”尤东哲说。

借着目的地相同的便利,尤东哲一路上问了她好几个数学和物理上的问题。

“那么带电粒子……”

两人迈进教学楼后,正讲到兴头上的尤东哲看见了什么,脸上的兴奋表情忽然一滞,变得忐忑起来。

岑念抬头看去,望见十几米外傅芳丽冷若冰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