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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怪不得?我不像是会玩滑板的人?”

“……”

虽说以外取人不好,但在岑念看来,他的确是和滑板这种东西联系不上的人,岑溪身上有种由内而发的贵公子气质,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一条沉静清澈的河流,比起滑板,他和钢琴站在一起的氛围会更和谐。

岑念也不是说滑板和他格格不入,老实说,以前的她会这么认为,但实际看到以后,她觉得岑溪和滑板的气质还是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是叛逆的地方相似。

河流也会有水流湍急、波涛汹涌的时候。

这话说出去也许谁也不会信,在众人眼中可遇不可求的“别人家孩子”在她眼中居然得到了叛逆的评价。

虽然没有例子来佐证她的直觉,但岑念就是觉得,岑溪的眼神深处藏着蔑视权威,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只是这些叛逆,被他藏在了散漫的微笑里。

岑念问:“你还逃过学?”

“我也不像逃学的人吗?”他笑着说:“逃课、打架、抽烟、喝酒……这种事我做的也不少。”

他从滑板上跳了下来,把位置还给她。

“别把我想得太好,我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你还会什么?”岑念问。

“我会的很多,但能不能发现就要看你的运气了。”他说:“把手给我。”

岑念握住他伸出的那只手后,他把她牵上了滑板,教她如何控制滑板的方向和速度。

“……你不是有洁癖吗?”岑念问。

他没有看她,笑着说:“你不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呢?岑念有些疑惑,她刚要追问,岑溪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你慢一点滑。”岑溪叮嘱一声。

岑念答应后,他拿着手机落到了后面,岑念回头看了一眼,他背对着她接起了电话。

是生意上的事吗?

隐隐约约地,她只听到一句:

“……快变天了。”

岑念抬眼望向天空,晴空万里,春日当头,半透明的薄云碎棉花般铺在广阔的苍穹上,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变天的痕迹。

她脚下轻轻一蹬,滑板向前缓缓滑去,温柔的春风吹拂过她的脸颊。

也许是他看了天气预报吧,她想。

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岑念猜测是什么APP的推送,原本不想看,又担心是发出的邮件有了回应,最终,她还是单脚踩上地面刹住滑板,拿出了手机。

果不其然,是微博的新闻推送。

她刚想锁上手机屏幕,视线触及新闻内容,动作猛地僵住。

“#青山董事局主席傅显私生子芝加哥被捕#网传付祺然因在美涉强奸、暴力伤害被捕,美国警方:同行女子递交了付祺然偷拍500余名女性不雅视频的证据,付祺然目前不得离开美国。”

岑念的手指不由自主点进这条新闻。

“芝加哥警署透露,偷拍视频中涉及的受害女性高达500余人,其中不乏国内女星。”

“和付祺然同行的女性向警方提供的证据中还包括了一则录音,据悉,付祺然在该录音中声称青山集团背后有保护神,’杀了人也不怕’。”

这条新闻发出仅仅十几分钟,下面的转发和评论数量就已经超过40万:

“卧槽,大早上就看见这么劲爆的新闻。”

“500人?没多打一个0吗?”

“傅显人模人样,没看出居然还有私生子?我记得他还是那啥委员吧——”

“青山集团的新楼盘要跳楼价促销了吗?”

“十一点论坛出帖子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都全网推送了,我看傅显要凉。”

“好久没看到这么坑爹的人了,傅显现在一定想把这个儿子塞回小老婆的肚子。”

“只有我好奇傅家背后的保护伞是谁吗?”

岑念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岑溪,他还在打电话,温暖的阳光沐浴在他工整俊逸的脸上,衬得他仿佛天神下凡。

他在笑,岑念却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刺骨的寒意。一阵夹杂着河水湿气的凉风拂过,乱发迷住她的眼眸,也挡住了视野中他的表情。

此时此刻,岑念终于理解了他的话。

……要变天了。

第63章 第 63 章

“你们这群公关都是吃白饭的吗?!我们青山不养废物!”

青山集团位于青山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傅显暴怒的声音隔着一道紧闭的房门传了出来。

0点了, 窗外夜色深重, 青山大楼上下却都灯火通明。

不仅中高管不敢下班,就连低级职员也不敢此刻离开公司。

走廊上一名路过的行政部小文员抱紧手中的文件, 瑟缩着肩膀快步走过这个是非之地。

门内, 傅显正在大发雷霆,奢华大气的办公室里站着好几名行政部和公关部的中级管理,这些在普通职员面前最会摆谱的中管此刻缩着脖子, 各个望着地面不敢与傅显对视。

“说啊!你们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12小时了, 你们还没给我拿出一个像样的解决方案, 你们说!这要怎么办?!”

底下鸦雀无声, 只有傅显一个人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

“张春明, 你来说,你是公关部负责人, 要怎么做才能全网控评?要花多少钱,才能让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刁民的言论消失在网络上?!”

公关部负责人硬着头皮说:“傅董, 现在几个大的综合网站都报道了这一消息, 影响太大了,要想全网控评已经希望渺茫,我们只能尽量控制舆论发酵,减少丑闻对公司的损害……”

“你说要怎么减少?!12小时了,你做了什么保护公司的事了?!”傅显大怒, 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电脑桌前, 带着雷霆怒火的一巴掌狠狠拍上办公桌。

鼠标跳了起来, 重重落下。

“你说说你们公关部做了什么?!”傅显指着电脑屏幕,怒吼:“12个小时,青山股价已经被腰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有一千多亿美元在这12个小时里蒸发了!一千多亿——美元!你付得起责吗?!”

公关部负责人屏息凝神,一个字都不敢说话,心里却很是忿忿不平。

傅显他儿子惹出的麻烦,凭什么他负责?说到底,不还是他管不住下半身惹出的麻烦吗?!

傅显等了一会,见没有一人说话,怒吼:“滚出去!都滚出去!我要你们在5小时内立马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拿不出来立即给我走人!”

中级管理们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鹌鹑一般缩着肩膀挨个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门扉关上后,傅显把自己扔向背后柔软的沙发椅。

现在要怎么办?求助那位吗?

傅显忘不了十几个小时前,他给那位打电话求助,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事。

那位不会帮他了,为了明哲保身,他甚至在电话里和他话请了界限,什么“保护伞”,再也不会有了。

都是付祺然那个蠢货的错!

要不是他还被扣押在芝加哥警署中,傅显提刀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当初,他怎么会心肠一软,同意那个女人生下他的?

这就是一个孽障!是专门来向他讨债的!

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响起,傅显一看上面来自美国芝加哥警署的电话,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电话就扔了出去。

手机摔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随后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径直落下,砸到地上屏幕不亮了。

彻底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傅显瘫坐在沙发椅上,脸上表情逐渐变得绝望。

这一夜,注定有人苦有人笑。

岑筠连今晚就笑得合不拢嘴,他的笑声让每一个路过客厅的人都忍不住驻足侧目。

零点过才迟迟回家的岳宁一进家门就听到了岑筠连爽朗的笑声,他已经看到新闻,知道父亲的这位死党在笑什么。

被笑声感染,他进入客厅时也带着笑容:“岑叔叔来了?”

“岳宁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去哪儿吃香喝辣了?”岑筠连打趣道。

他坐在沙发上,嘴角翘得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的父亲岳秋洋坐在一旁,依然冷静自持,从表情上的细微末节看,他父亲的心情也不错。

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杯啤酒和三瓶已经空了的啤酒瓶,桌上还有一盘吃了大半的卤拼盘,岳宁看到父亲也喝了酒后,再一次确认,不仅岑筠连心情不错,他父亲的心情不错。

“岑叔叔别笑我了,谈着生意吃的东西,再好吃的菜也没了味道。”岳宁笑着走了过来,在岳秋洋所坐的长沙发上坐下。

一名识趣的女佣拿着干净的酒杯和一瓶啤酒走来,她刚弯下身要给他倒酒,岳宁接过玻璃杯,笑着说:“我来吧。”

女佣默默点头,态度恭敬地收走了茶几上的空酒瓶。

岳宁拿起刚开的啤酒,给自己满上一杯。

“今天是岑氏的大喜日子,这一杯我必须敬给岑叔叔。”岳宁举起酒杯,笑着看向岑筠连。

岑筠连今天一天都是心花怒放的状态,他拿起自己的酒杯,乐不可支地说:“什么大喜日子,谈不上——谈不上——”

他那张笑开花的脸,完全不是“谈不上”的样子。

岳宁说:“岑叔叔在我面前还谦虚什么?你们岑氏的股价已经暴涨两倍,单就这一点,难道不算大喜?”

“算、算——”

“岑叔叔是怎么知道傅显有个私生子的?”岳宁问:“这头老狐狸藏得太深,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我估计就连傅立诚都不知道这回事。”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岑筠连顾左言他。

“岑叔叔分享一点找风的经验吧?”岳宁说。

“这……”岑筠连“这”了半天后,编不下去了,只能说了实话:“这事你还是直接问岑溪去吧,他怎么知道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事是岑溪做的?”岳宁吃了一惊。

“不单是他——”岑筠连说:“你弟弟也参与其中,帮了好大的忙呢——岑溪说的,别问我帮了什么忙,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松坐在沙发上的岳秋洋闻言,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岑溪什么都没告诉你吗?”岳宁更惊讶了。

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和岑筠连商量?

这在岳家是不可想象的事。

在岳家,岳尊想做什么必须取得他的同意,他想做什么必须先通过岳秋洋,就连岳秋洋想做什么,也得岳家的金字塔塔尖——他的爷爷岳宗逊点头。

“他有主见得很呢,哪愿意听我的话?”岑筠连原本100%的开心,因为提起岑溪而变成了99%开心,剩下的那1%,是忿忿不平,是不满意。

他抱怨道:“虽然结果是不错——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声不吭,什么都没和我商量就擅自做了!你说这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岑氏还不得和青山结下死仇?得罪傅家就是得罪傅家背后的大靠山,我们岑氏以后上哪儿拿地去?!”

“你不是说了么,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岳秋洋微笑着说。

岳宁看了一眼他说得好听的父亲,他毫不怀疑,要是先斩后奏的是他或者岳尊,岳秋洋会第一个把他们斩了再说。

岳秋洋对上他的视线,朝他递来一个淡淡的警告眼神。

岳宁苦笑着收回视线,就算没有这个警告眼神——他敢说什么吗?

没有外人的时候,岳秋洋可不像现在这样好说话。

“话是这么说,就是让人不痛快,我是他老爸呀……”岑筠连嘀咕着,忽然把话题甩给岳宁:“是不是你们海归派都这么特立独行?”

岳宁苦笑:“……看人。”

他和岳尊就不敢这么做。

他觉得岑溪敢这么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头上有个草包老爸——不然换了岳秋洋试试?皮都得扒下一层。

“你刚回来一定累了,先上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舒服衣服吧。”岳秋洋对他柔声说。

得了,这是让他消失的意思。

岳宁站了起来,笑着说:“那我就失陪了——岑叔叔,改天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好好。”岑筠连说。

岳宁离开后,偌大的客厅里又只剩下岑筠连和岳秋洋两人。

岑筠连垂头丧气了一会,把焐热的酒杯放回茶几,说:“不管怎么说,这次我是真的感触良深,两个孩子不知不觉都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这事,改天我还得谢谢岳尊,要不是没你家小子的帮忙,我看岑溪也不会这么顺利。”

岑筠连打心眼里觉得这事的大功劳应该在岳尊身上,岑溪最多就是提供了一个思路,做了个幕后的指导,真正做事的是岳尊……不然,这事还真说不过去。

不是岑筠连看不起岑溪的能力,他比谁都看得起自己儿子,但问题是——岑溪才从英国回来多久?

有三个月吗?

他在英国读了十几年的书,能在国内认识几个人啊?傅立诚都不知道傅显有个私生子,他能知道?

“谢什么谢?我们两家不用说谢。”岳秋洋笑着说:“他们会成为彼此的左膀右臂,互相扶持……就像我们一样。”

岑筠连表情复杂:“你说得对……就像我们一样,不论发生什么,我们的友情都不会改变。”

岳秋洋沉默半晌,说:“……我一直都愧对于你。”

岑筠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然而他一点也不想触及从前的回忆,他没有勇气正视那个还没有愈合的,血淋淋的伤口。

他毫不犹豫地结束了岳秋洋的话题,说:“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岳秋洋没有说话,露出了哀伤的神色。

岑筠连拿起桌上的酒杯,将其中的大半杯啤酒一仰而尽。

酒精顺着喉咙流下,冲刷着他身体里的苦涩和沉痛。

只有做个没心没肺的无耻禽兽,他才能从无人诉说的痛苦中获得一丝喘息。

苟且偷生也好,人总要往前看,要活下去,不管用的手段多么令人唾弃。

人要爱自己,只爱自己。

如果他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傅家一片愁云惨雾,没有一个人能安稳入睡。

岑家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出现在早餐桌上的人,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反而是岑溪这个打赢胜仗的将军一如既往神色平静。

其中以岑筠连表现最为夸张,不仅破天荒地第一个出现在早餐桌上,还在岑念现身的时候一脸慈父温柔地冲她打招呼。

那关爱的目光,宠溺的语气——瘆得岑念摸了摸手臂,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所有人都在餐桌上齐了以后,岑筠连大手一挥,宣布了一个决定。

“我要举办一场隆重的正式晚宴,还要邀请傅显出席——我要让大家都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岑琰珠吃着早餐,插了一句话:“爸,我们真的赢了青山集团吗?”

“这还有假?”岑筠连说:“我现在指着傅显鼻子骂,你信不信他连脸色都不敢给我甩?”

“那太好了——给我买一艘船吧。”

“等你去那个什么阿布……什么的比赛得了奖再说吧。”

“阿布拉莫维奇国际青年音乐家比赛!”岑琰珠翻了个白眼:“说了好多次了,你就是记不住!”

“办晚宴是可以……但是要用什么名义?”侯婉露出迟疑神色:“非正式的晚宴倒是把人叫来就好,如果是正式晚宴……”

“我都想好了。”岑筠连说:“琰珠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过生了吗?提前给她办了。”

“我下个月生日,为什么现在就要办生日会——”岑琰珠一脸不满。

“周末让你妈带你去香港,想买什么就买吧。”岑筠连说。

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的岑琰珠立马闭上了嘴。

第64章 第 6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