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了,只是没有人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受到了惊吓,她腹中的孩子没了。”鬼手说的很惨淡。

“坏蛋,坏蛋。”紫衣哭了起来。

“紫衣这是早晚的事情,即使这次能躲过去,那孩子也是不会生下来的,家里的大老婆是不会允许她把孩子生出来跟她抢家产的。”鬼手的声音很冷,像极了夜风。

“那也不行,不行,孩子有什么罪过,不行。”紫衣哭着捶打着鬼手的胸膛,似乎鬼手只要说出行,那个孩子就一定能生出来。

“好,好,好,他们都是坏蛋,那个孩子没事。”鬼手轻笑着,哄着紫衣。等到紫衣安静下来,他又讲到:“那女孩子后来醒过来,她在一间大屋子里,就是她以前救那醉汉进的屋子,一位大夫坐在床前,看她醒过来,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鬼手说道。

“你好讨厌,刚才都说了,不是这样的。”紫衣又开始哭闹捶打鬼手。

“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跟你现在一样,哭得很厉害。她也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曾经救起的醉汉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安心的住下养好身子,她却哭着摇头下地走了。她知道自己要尽快赶回家去,否则大老婆还不知道要怎样惩罚自己,她就那么走了。回家后,就跟她想的一样,大老婆见她满身血污,说她不知道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吩咐人不许给她送饭,把她关进了柴房。那天夜里,绣楼老板家起了很大的火,除了柴房以外,其他的房屋全被烧成灰烬,所有人都被烧死在屋子里,活下来的只有那个命苦的女人。紫衣,那些坏人都被烧死了,你说好不好?高兴吗?”鬼手的言语中透着一丝快意。

“。。。。不好,他们是坏人是可恨,可是老天惩罚他们没有了屋子和财产,叫他们也流浪街头,体会别人的痛楚就好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烧死了,那都是活活的生命啊。”紫衣喃喃道。

“。。。。。你呀,呵呵。”鬼手轻笑。接着讲:“这女孩子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这时候来了个老婆子,跟她说,有户人家要个做饭的婆子,问她愿意去吗?她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老婆子来到了那户人家,。。。。唉。。。”鬼手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正是那醉酒汉子的家。”

“身无去处的她就这么留在了那户人家,每天都很谨慎很小心的服侍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很喜欢她,不许她做重活,只让她做做饭,倒倒茶,而且还教她写字。她总写不好字,字写得弯弯曲曲,那男人就给她起了名字叫阿弯。那个男人总是晚出早归,回来后小睡一觉,吃过午饭就会要阿弯陪着自己在一起。日子久了,那男人终于跟阿弯提亲,阿弯嫌弃自己出身不好,不愿意嫁他,他便强要了阿弯。那以后,他对阿弯更好,好到无可挑剔,他连做饭倒水也不允许阿弯去做,可是阿弯总背着他偷偷地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吃。那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吧,她真的很感谢上天让她遇见了他。终于他们有了孩子。阿弯和他都欣喜若狂,有天早上男人回来,带回来个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浑厚碧绿,他把玉佩戴在阿弯身上说,等孩子生出来就把这个送给孩子当作是护身符。他们每天都在等,都在盼,盼他们的孩子出生的那天能尽早到来。”鬼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紫衣不明白鬼手为什么会停下来,她问道:“阿手哥,孩子生下来了吗?”

“生下来了。”鬼手回答:“有天夜里,阿弯肚子疼痛,可是那个男人并不在身边,她一个人怕的不知所措,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所以打开房门想上街去找个大夫或者产婆,她一路蹒跚地走,不知走了多久,在漆黑的街道,她看了他,他手里正拿着一张恐怖的面具和一把染血的大刀。他的脚下正躺着一具被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鬼手说。

“是他,那个男人就是那个鬼魅,就是杀人的坏蛋,那房子。。一定也是他烧的,是他设的陷阱要那女孩子到他家里,他要她为他生孩子,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紫衣愤怒地叫道,似乎已不觉得冷。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陈年往事

(更新时间:2007-8-20 9:34:00 本章字数:3071)

“紫衣,”鬼手看着紫衣愤怒的小脸,竟想去亲吻一下,他定了定神,说道:“房子的确是他烧的,也的确是他找人来诱骗她来家中,但是他是爱她的,这一点阿弯却不知道。阿弯当时的心情,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甚至觉得那个男人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所图。那天夜里她生下个男孩子,她紧紧地抱着男孩不肯放手,那男人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强去打搅她,而是找来个婆子伺候她,每天都为她弄来山珍海味。可是阿弯怎么也忘不了那夜的景象,他手里泛着血光的刀和那惨死在他脚底下的尸体。阿弯越想越怕,趁那老婆子不注意,溜出了房屋。她带着孩子想远走高飞,远远地躲开那个男人,怕那个男人找到自己,她竟然用剪刀划花了自己的脸。”

“啊。。。。不要。。。。”紫衣闭着眼睛,眼泪凝结在脸蛋上。

“就这样她带着孩子一直躲着藏着,直到孩子慢慢长大。她教孩子写字,就像当年那个男人教自己一样,眼看着孩子大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她就将所有的事情写在纸上拿给孩子看,天天叫他看,叫他知道自己有个爹,她还把大房子画下来,告诉那个孩子,那就是他的家。拼着最后一口气,她带着孩子回江南,她要在临死前把孩子交给他,可是到了江南,她却再也坚持不下去,死在路上。那孩子很小才六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叫不醒他娘,以为他娘困的睡着了,就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寻找起画中的房子。

房子是找到了,可是房子里似乎没有人,他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就那么一直坐着。终于有个男人来了,但是却没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袋钱,就像当年丢给他娘一样。他拿着钱没有离开,还坐在大门外,晚上,那个男人出来看了他几眼,便将他拎起走进那个没人的大院,他左拐右拐的,竟然走到一块墓碑前,不知道他按了什么,那墓碑竟然打开,他带着孩子走了下去,那下面竟然住着许多人。他将孩子扔给一个体型彪悍的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从那以后,男孩子就跟着那人学习功夫,学不好就是一顿鞭子。”

“那男孩子为什么不告诉那个男人,他是他的孩子?”紫衣问。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他从小就跟着他的哑巴母亲在一起,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娘一样也是个哑巴,直到他挨第一顿鞭子,从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不是哑巴,他会说话他会喊疼。”

紫衣听到这里,泪水已经沾湿了衣襟:“后来呢?”

“后来,那个男人带回来一个跟那个男孩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他让那所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叫他少主人。他非常喜欢那个男孩,亲自教他功夫,不许任何人欺负他,还让他随便出去玩。听人说,那个男孩子是个和尚在苏州河边捡到的,捡到了却找不到亲人,就带回少林寺养了起来。”鬼手说:“从少林寺带回来的少主人很好,他不许人乱打小孩子,这样那个命苦的孩子少挨了很多顿打,少主人还总带着这个小孩一起去玩,找来好东西也分给他一起吃。只是他太喜欢乱跑了,他总跑出去玩,有的时候是几天不回来,有的时候是几个月甚至几年不回来,而那个男人在他每次离开后,都会悄悄跟着他身后,怕他受欺负。命苦的小男孩终于鼓足勇气,要告诉那男人自己是他的孩子,可是也就是那天,那个男人却让所有住在那里的人吃下了一颗黑药丸。除了那个男人和那个从少林寺回来的孩子,当时住在那里的有两百八十二人,全部吃下了药丸。他对他们说,他们吃得是毒药,如果以后不听他的话,就不给他们解药,他们就会化成一滩血水。”

“那个男孩子恨啊,他恨死那个男人,他决定要报复他,要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就在他眼前。”鬼手的声音越来越冷。

“那后来那个男孩解毒了吗?”紫衣问。

鬼手摇摇头说:“没有,没人知道解药在哪里。所有人都只知道他进了座大山,跟人做了笔交易,那二百八十二人就是他交易的物品。”

“那么那个少林寺带回来的孩子呢?”紫衣问。

“他和他们不一样,他继承了大房子,到处玩到处走,很受人喜欢,还学了一身武艺。。。找了一个很爱自己的妻子。”鬼手说。

“为什么世上总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紫衣轻轻地说道。

鬼手回答紫衣说:“这世界原本就不公平。”

“阿手哥,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紫衣忙问。

“那个命苦的孩子是我的朋友,他已经死了,他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我把这故事藏在心底,今天没事,就讲出来给你听听,你送我一块手帕,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能给你讲故事啦。”鬼手说。

听了鬼手的话,紫衣不再说什么,她知道鬼手给她的不止这一个故事而已,从遇见他那天开始,他就在不停的在给予她,此刻听阿手哥这么说她心里竟酸酸楚楚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就那么一直安静地靠着鬼手,而鬼手也不再说话,两个人一直依偎到凌晨才离开。

在他们离开的山崖下,还藏着个女子,身着红衣,默不作声地看着太阳慢慢升起。

蜻山不老洞。

穿着蓝衣的妖叟此刻正盯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正是小黄鹂杨秋鹂。她上身被人订上了十几枚透骨钉,尽管这般疼痛她却想要站起来。反复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她用双手遮盖住暴露在破衣外的部位,停了少许,又使出全身力气,努力翻了个身,趴在地上,似乎是在掩饰暴露在陌生人前的羞辱。妖叟的眼睛中精光一闪即逝,他冷笑,来到这里还在顾忌什么羞耻吗,只怕过几天连小命都没了。

他顺手拿起个小瓷瓶,站起身走向小黄鹂,将她努力翻过去的身子又翻回来,他看见了小黄鹂那张又羞又怒的脸。

“你不是已经跟那个牛年生同床了吗?还有什么好害羞。你要是来的时候没这么多伤,看你这张可怜的小脸,我就收你做个弟子,留你一命。可惜你是杨凌风的女儿,身上又有这么多的伤,你现在只是废人一个,留着也没什么用,做药人只怕都熬不了几天。”妖叟说完,脸上笑了笑,抬起小黄鹂的头,将药瓶送到她的嘴边。正要给她灌下,就看见小黄鹂眼中斗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眼见此景不禁为之一愣,他给多少女人灌药,看过多少女人流泪,怎么这个女子的泪,竟让他有些不忍。一直看着那张小脸,就看见眼前这张小脸用尽力气,抬头去够手中的瓷瓶,她竟然这么渴求死吗?

“你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妖叟问:“你这么想死,我却偏要你活。你这么怕羞,我就偏要你羞。”说完将瓷瓶纳入怀中,把小黄鹂身上的衣服全部撕碎,叫她赤裸地躺在洞中地上。

返身走回石椅坐下,妖叟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小黄鹂拼命的忍住哭声,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妖老!”一声呼唤,一个猥亵的老头儿跑进山洞。正要说话,却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小黄鹂,竟不由地流淌出口水,忘记了要说什么。

“天惊,什么事情?”妖叟看着他色迷迷的眼光,提醒他。

“哦,天通老头又疯了,我过来看看妖老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女人,带几个过去给他杀。”那色迷迷的老头说。

“几个?我看你到我这里来,是想弄几个自己玩,玩完了再给天通杀,你做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妖叟说。

“嘎嘎嘎,这都瞒不过你老的眼睛,嘎嘎嘎。”天惊笑着说。

“我现在整个不老洞就这么一个女人了,还是小蝎子抓回来孝敬我给我做药人的。”妖叟慢慢地说。

“妖老,要不要我出去再给你弄些个来。”天惊笑道。

“有空的话,就去多弄几个来。”妖老说道。

“那天通。。。。”天惊提醒妖叟。

妖叟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水,扔到天惊手里,说道:“去给他喂下,下次再犯病的话再来拿。”

天惊接过药,笑着说:“多谢妖老。”临走还不忘多看几眼地上的黄鹂。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不老妖叟

(更新时间:2007-8-22 9:01:00 本章字数:2716)

她想死,却死不了,她想咬舌自尽,可是她现在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她一身功力在被牛年生钉入透骨钉后,化为虚无。成日来受牛年生的折磨,她早已生不如死,本想喝了那老头手中的药,一了百了,却被老头识破,将她扒光扔在这宽阔的山洞之中。

她孤单的躺着,心里默默祈求,这山洞不要有人进来最好,就让她这么死去也行。躺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洞中越来越黑,越来越冷。黄鹂躺在地上,身上的肌肉因为寒冷不停地颤抖起来。

一个脚步声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张暖融融的东西盖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兽皮,黄鹂儿顿觉温暖。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静静地等待。一会,一串脚步声从她耳边响起,渐行渐远。那个夜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渡过的最舒服的一夜,没人来折磨她,没人来打扰她。

早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被称为妖老的人已经坐在石椅上。他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黄鹂不禁怕了起来,她害怕他又有什么新花招来折磨自己。她看着妖叟,然后将自己的眼转向其他的地方,眼里已是畏惧。

见她躲开了自己的眼神,妖叟端起桌上的小碗走下石椅,来到黄鹂面前。

“怎么?昨天不怕,今天就怕了?”妖叟看着黄鹂问。

黄鹂没答话,轻轻地将眼睛闭上。看到了妖叟手中拿的碗,她想起他昨天对自己说的话,要将自己变成他的药人,那就是药吧。

她感觉头被轻轻抬起,她睁开她无助的大眼睛看向妖叟,就听见妖叟说道:“喝。”

妖叟看着黄鹂眼中滚出两行热泪,再次说道:“昨天不是不怕吗?今天怎么又怕了。”说完,将碗举到黄鹂的嘴边,给她灌了下去。妖叟把药全部灌进黄鹂嘴里,又掐开她的嘴巴,确定药的确进到肚中,才满意的走出山洞。

那药是温热的,黄鹂甚至觉得有些可口,想到那句古话良药苦口,黄鹂不觉得泛起一身冷汗,不知道这妖老给自己吃的这可口的药是什么毒药。一会儿从小腹开始涌起一股暖流,流向自己的四肢,流向全身,全身如同被阳光裹住了一样,十分温暖十分疲惫,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黄鹂儿马上就哭了出来,原来,刚醒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寻着味道看去,竟然是自己排泄出的废物。羞愧之意顿起,呜呜地哭着。哭了一会,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力气,便翻过身趴在地上爬动,刚爬出不到三尺,就听见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正是妖叟。妖叟看了眼她,又看向地上的污秽物。黄鹂儿趴在地上痛哭,自己真是命苦,什么欺辱都受了,活着又有什么脸面。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咬向自己的舌根。那妖叟杀过多少人,怎会看不出她的意思,当下飞快上前,照着她的脸一巴掌打去,将她打晕过去。

醒来时是夜里吧,这山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山洞中的钟乳石慢慢地往下滴答着水。黄鹂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热,不知道自己的脸怎么了,索性咬舌,却发觉嘴巴动弹不了,不觉哭了起来,那老儿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又对自己用了什么毒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人是鬼,哭着想着慢慢地闭上眼睛又睡去了,不一会却又被惊醒。一只手伸进自己身上盖的兽皮下,在自己的身上不住的抚摸。黄鹂嘤嘤地哭了起来,听见她的哭声,那双手似乎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一股热气喷向黄鹂的脸,随着热气拂面,有一些丝丝缕缕的东西从她脸上拂过,黄鹂心惊,恨不得立刻死去,那丝丝缕缕的东西正是胡须。良久,那人才在黄鹂嘤嘤的哭声中离去了。

紧接着的几天,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事情,妖叟每天早晨都会喂她喝下一碗似水非水,似汤非汤的东西,然后离去。傍晚她睡醒了,就会有个痴呆的女人近来收拾她的污秽物。晚上一切都很平静,到了半夜,总会有双手在她身上不住地抚摸。。。。黄鹂儿刚开始都会哭,时间长了,就只是流泪,再哭不出声音。

这天黄鹂儿醒来,就看见妖叟端着碗来给她喂药,见她乖乖地喝了药,妖叟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黄鹂细小的声音传来:“我可不可以照照镜子?”

妖叟愕然,蹲下身看着黄鹂说:“很好听的声音。”说完,一直瞅着黄鹂儿。

“我想照照镜子。”黄鹂说,边说边从眼中滚落下泪珠。

“为什么?”妖叟问:“怎么想到要照镜子?”

“我想看看我的脸,看看我变成什么样子,是人。。。还是鬼。”黄鹂说。

“是人怎样?”妖叟将脸凑近黄鹂的脸说:“是鬼又怎样?”

黄鹂不再吭声,脸上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地落下。

妖叟转身离去,一会每天收拾污物的痴呆女人进来,在她身边撂下个铜镜转身走了出去。黄鹂儿慢慢从兽皮底下抽出双臂,伸向铜镜,将镜子抓在手中。黄鹂儿不敢照镜子,她害怕在镜子里面看见的是个怪物,她拿着镜子的手不住地颤抖,思量良久,还是忍不住好奇,将镜子拿到脸边,一双眼睛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还是那么甜美,只是比以前消瘦些。黄鹂儿轻轻地笑了,还好,我还是个人。

晚上,那收拾污物的痴傻女人近来,她收拾完污物,将一张大大的兽皮盖在洞里的石床上离开。看着她走,黄鹂儿松了口气,她没有拿走那面镜子,那样她还可以照镜子,还可以在镜子里读自己的模样。可是,她为什么要在石床上铺张兽皮,难不成有人要住在这里面,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个哆嗦。

过了一会,妖叟来了,黄鹂睁大好奇的双眼,他每天都只来一次的。

看着他拿着个小瓷瓶走向自己,黄鹂不由地浑身发抖,她颤巍巍地说:“你怎么来了?”

“不喜欢吗?”妖叟看着她问道。看着黄鹂手里紧紧握着铜镜,妖叟问道:“美吗?”

黄鹂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妖叟手中的瓷瓶,说:“那是什么?”

“药啊,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该用药了。”妖叟说完,掀开盖在黄鹂身上的兽皮,将黄鹂的头部托起,问道:“透骨钉疼吗?”

黄鹂不由地眼湿润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妖叟说:“求求你,别折磨我了,别把我变成怪物。求求你。。。。”

似乎没听见她的哀求,妖叟拿起药瓶,将药倒入她的口中,好苦,好辣。。。随着那味道渗入口中,黄鹂的身躯也不停的扭动了起来,只是每动一下,身上被钉入透骨钉的部位就疼一次。妖叟将她搂入怀中,一只手按向她的后背,“啊。。。。。”一阵钻心的疼,黄鹂儿晕了过去。

这样的折磨开始伴随着黄鹂,以前的生活被打断了,每天早上,妖叟还是向往常一样,喂她喝下一碗药。中午她醒过来,看看洞外折射进来的阳光,照照镜子,有时候还会从洞外飞进来一、两只小鸟,这半天她都过得很舒服,到了夜晚,似乎苦难也跟着来了,妖叟进来给她强灌下药,然后紧接着她的背后就会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会随着疼痛昏厥,那瞬间她总以为她死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洞中黄鹂

(更新时间:2007-8-24 9:40:00 本章字数:2786)

反复多日,黄鹂发现她每次照镜子,容颜都没有多大的变化,身上的疼痛在晚上妖叟抚摸时最为疼痛,到了清晨疼痛略为减弱,早上喝了药,昏昏沉沉睡去就不很疼痛。她很想知道妖叟究竟对她做了什么,那些药究竟又是些什么药。她在等妖叟到洞里来。不知何时起,妖叟来洞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停留在洞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正想着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是他吧,黄鹂儿睁眼看去。妖叟和一位红衣女子走进山洞。她下意识的将盖在兽皮下的身子蜷缩了下。红衣女子盯着她看了看,对妖叟说道:“妖老,您拿她试的什么药?我怎么瞅着她气色越来越好了。”

“哦,是吗?哈哈哈。”妖老看了黄鹂儿一眼,笑了笑。

红衣女子坐到一张石椅上,说:“妖老,平日里小蝎子最听您的话,最孝顺您老人家了,是不是啊。”

“贫嘴,说吧,找我什么事。”妖老笑着说,显然他对这个叫做小蝎子的女人并不讨厌。

“听说那个鬼老头来咱们晴山的时候,跟咱们做了笔交易。”小蝎子问。

“丫头,你听谁说的。”妖老忽然严肃起来。

“妖老,您对我都不相信啊,小蝎子什么时候给您添过麻烦。”蝎子说道。

“蝎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妖老问。

“我才不稀罕他跟咱们晴山做的是什么交易,我就想知道,他们鬼家人这么听咱们的话,是不是吃了妖老的药啊?”小蝎子话问的很直接。

“嗯,是吃了我配的毒药,要不你以为鬼家二百多人能那么老实?”妖老回答道。

“那么解药在哪里?”蝎子问。

妖老听蝎子这么一问,眼内精光一射,说道:“小蝎子,你想干吗?”

“妖老,蝎子这么听您老的话,从没让您生气过,蝎子就管您要一个人的解药好不好?”小蝎子哀求道。

妖老轻声冷哼说道:“是鬼手的?”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眼睛。”蝎子说道。

“丫头,你一直很讨我欢心,这就是为什么这次我不让你去昆仑,你要的这个人的解药也不是不能给,只是解药不在我这里。”妖老说道。

“那在哪里?”蝎子问。

“在如意那里。”妖老说。

“在老太婆那里。”似乎很惊讶妖老的回答,蝎子的声音不禁高了许多。

“嗯,月老对我也不是绝对放心,我配了鬼家人的毒药后,又配了相同的解药,月老担心解药流失,鬼家人失控,把解药从我这里取走,交给如意收藏,后来连配置相同的解药所需要的药引也全部毁了。”妖老说。

“可是鬼家人现在不是每年都吃一次你给他们的解药吗?”蝎子不明白,既然药引子全毁了,那解药又是怎么来的。

“傻丫头,要不干吗让他们每年都吃呢,那不是解药,只是控制药性发作的药。”妖老笑着说。

小蝎子听完沉默了半晌,然后问妖叟:“妖老,你说那老太婆会把解药给我吗?”

“不会。”妖叟很肯定地回答。

见小蝎子低头默不作声,妖叟说:“那老太婆一定是把东西藏在她住的阁子里,她不在的时候你去找找,说不准能找见。不过要记得,被老太婆发现了,你小命可就没了。”

蝎子听妖叟这么一说,不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走到妖叟背后,两手握拳给妖叟捶着后背,边捶边说:“谢妖老指点,蝎子我孝顺孝顺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