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千两是夏之洛那个锦盒里剩下的所有家当,全部给他都嫌少,至于他接不接受那也是他的事了,反正我是仁至义尽。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便闭上眼睛,等待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司大娘一看到司行风就激动地抱着他痛哭起来,没有给她开口骂我的机会,我便坐上另一辆马车返城了。

马车上,我依旧听到了司行风愤怒的声音传来:“夏之洛,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俗语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也终于在现实中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贩卖会元逼良为娼这件事,在整个京城要不了三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而且版本诸多。总而言之,我,金碧皇朝的瑞王妃,不仅犯了“七出”之条的第二条“淫”,还犯了<圣朝律>刑法中的“禁止恶意买卖人口”这一条,这两条加起来就是罪无可恕。

这件事很快地就惊动了皇帝。我原本还抱着希望,以为这事会先由宗正令议亲审理,再上报皇帝,尔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没想到直接来了个三级跳,由皇帝亲自殿审。

当我被“请”至上华殿时,眼珠子都快要暴出来了。

哇!不是吧?三公九卿各路官员全部到齐了,我想当年审秦桧也不至于要这么大的排场吧。

洛宝,你该放花炮大肆庆祝的,这是自金碧皇朝开国以来,第一桩由皇帝亲自殿审的案子。不要说我这案子是开国以来,第一个皇帝亲自殿审的案子,估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他们一个个似模似样,眼中对我都充满了鄙视和唾弃,瞧那一副副“正气凛然”的假样。切!我又没贩卖你们妻妾儿女。一群哈巴狗,梅妃得势时,恨不得天天跪着舔夏仲堂和我的脚趾头。

才收回逗留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便被人很用力地推倒跪在地上。该死的家伙,不知道对待女士要温柔一些吗?

其实从知晓皇帝要亲自审我,我就已经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是有人存心借此机会想让我死。

此刻的我就犹如横躺在肉砧上的一头猪一样,任人宰割,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双手紧紧的纂着拳,咬着牙,等待着受刑而已。

我抬头看着站在右前方的寻,从那夜开始,我就没有再见到他,而此刻在这上华殿中相见真是让人心酸。从我进入殿堂内,他就没用正眼瞧过我一眼,我不知道心死的感觉是什么样,但是我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

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自己,我顺着望过去,是齐哥,相反地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怜惜和不舍,回以苦笑。同样地我在上官允和皇家马德里的眼中也都看到了同情,但是他们的目光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又将我的魂拉了回来。

“夏之洛,你是向天借了胆子了啊?半年前在花神祭上,上弦月的事朕是看在夏爱卿和梅妃的面子上,便饶了你。没想到倒是朕姑息养奸了,平日里你就专横跋扈,为非作歹,竟然心狠手辣的连朕的会元你都敢给卖入欢场,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你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今日朕要是不重罚你,便是对不起这天下百姓了。宗正令魏居贤,刑部尚书单不群,根据我朝<圣朝律>应如何治她的罪?”

单不群以他那惯有的阴鸷目光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讽笑,走出队列,“义正辞严”“恭恭敬敬”“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回皇上,根据我朝<圣朝律>,瑞王妃触犯了第一卷<名例>第四条大不敬,触犯吾皇至尊无上的地位,同时触犯了第十一卷<科举制>第三条任何人不得阻挠适龄生徒参加科举;第六卷<贼盗>第十四条禁止私自买卖人口;第七卷<斗讼>第五十七条侵犯他人人身罪;第九卷<婚嫁违律>“七出”第二条‘淫’出,共计五条罪名,依法应先受鞭刑三十,再受流放之刑。”

仔细听完单不群一口气念下来的这一大串罪名,真是让人嗤之以鼻,贩卖人口也能定出这么多条罪出来?鞭刑三十?流放?

看着他的背影,我想到花神祭的那一晚,他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那么错综复杂的律法竟然说起来这么溜,想必昨夜兴奋的一晚没睡好吧。

反正我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肉砧上的肉任人宰割。定罪吧,定吧,定的越多越好。

受鞭刑,挨板子,坐牢,都是我老早就已经想到的。流放我倒是不曾想到,但是接下来魏老的回话比单不群所说的流放之刑更令我更震惊。

“启禀皇上,瑞王妃此举令吾朝皇室蒙羞,所犯‘七出’之条的第二条‘淫’出,依此还应由瑞王爷休书一份,并以掌记为记,从此从宗室除名,扁为庶民。”

我以为“休书”这二字只有我一人听后会异常激动。

终于,他终于知道要看我了。读不懂他眼中是何情绪,我便以愤恨的视线回应着他,如果他要是敢写休书,哪怕就是死,我都要冲上去咬死他。

接下来魏老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些什么,还有其他一些宗正的官员说了什么,我一概都不进去了。

自从魏老口中蹦出休书二字后,我的脑袋里都是空空的。之后的受审过程,他们的问话,我也一概都不回答,只知道呆呆的安安静安静的跪着。

除了齐哥,还有上官允,甚至皇家马德里都有为我求过情,那个让我等待了很久的男人自始至终都象一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面无表情,我的心真是寒透了。

没有所谓的“议亲”减刑,得到最终的判决还是维持原判,就是先收押于刑部大牢,鞭刑于立冬那日执行,一个月后再服流放之刑。

总而言之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呵!真是可笑之极,敢情是我身体看上去比猪肥还是比牛壮?还是当我大罗神仙下凡还是那九命老猫,能顶的住那三十鞭?为什么不直接判个斩首来的干脆些呢?这不就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某些人不但想让我死,还要让我慢慢的受折磨而死。

还有那七出休妻,由于当初是皇帝老子亲自下的圣旨赐的婚,为了以保他的龙颜,最终判我和寻和离。

好一个和离!

为什么这一刻,我一点都不想哭,反而想笑?

当德喜宣读完圣旨,要我接旨叩首谢恩时,不知道是我太过于“安安静静”的沉思了,还是我本来就不愿意去接旨,反正我就是那么跪着一动也不动。

此举反而更加刺激到了皇帝老儿,气得他从龙椅上跳起来,指着我大声怒斥:“夏之洛,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抗旨?!来人,把她给朕拖出殿外,不用等到立冬,立刻行刑。去,把各宫的娘娘,都给朕请到上华殿外,不能走的,就是用抬的,也要给朕抬过来!”

计划真是不如变化,马上就要死了,这样也好,不用受牢狱之灾了,说不定三十鞭打完了,我就能回家了。

我以为只有花神祭上才可以有这么的人同时出现在一起,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交头接耳,唏嘘不已。

我看到夏惜梅了,她是被抬过来的,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眼角虽有泪流出,但仍是静静的躺在贵妃椅上,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样也好。

再抬眼向寻看去,他也正望着我,他的眉头是紧锁的,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木纳的,是在担心我吗?他还会担心吗?

呵!眼泪要掉了。

司礼监的太监欲将我的双手反绑在木柱上,我说了一声等等,便转身面向木柱,背对众人,闭上双眼,眼泪滑落,双手抱住木柱,再次开口:“可以了。”

希望闭上双眼,一觉睡醒我就已经到家了。

“行刑!”

“啪!啪!”两鞭落下。

“啊――”一股火辣辣的巨痛传遍全身,我听到齐哥为我求情的声音了。

“啪!啪!”再来两鞭。

“啊――”犹如火烧的感觉令我眩晕,痛楚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慌惚中我又听到了上官允和皇家马德里为我求情的声音了。

接下来还受了几鞭,我未能知道,就连身后的鞭子是怎样停下的,也未能知道,也未曾听道某个男人的金口开启,因为我就象上次和索那塔接吻一样,抱着怀中的木柱沉沉地睡去了。

寻爱上弦月 她是我,我就是她

“既然醒了,就睁开你的眼吧!”一个我从未听过,很是清脆也很好听的女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谁?是医生还是护士?难道我回来了?

我急切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唯独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女人,清清楚楚的端坐在我面前,面带着微笑的看着我。

“是你?”

望着那张曾在镜中看过千次万次的脸庞,是我的又不是我的,那个该受鞭刑三十,被千刀万剐,扔下油锅,被世人唾弃的那个正主――夏之洛,正端坐在我的面前。

吼!这个死女人,被她害的,不但背负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罪名,还替她受皮肉之苦,还要被流放,最主要的是寻也不理我了。

我爬起来就向她扑过去,我要掐死她。

嗯?怎么从她身体里穿了出来?

望着我空空的双手,什么都没有,回头再一望,她站在我的身后,仍是冲着我微笑着。

我是从她的身体中穿过来的,我根本就摸不到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恼怒地盯着她,高声地叫着:“夏之洛,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变态的女人,为什么挨鞭子的不是你?现在我挨完鞭子了,你晓得要冒出来了。你还死出来做什么?为你还是为我收尸?啊?!”

“我是来救你的。”她开口了。

“救我?你是在唱戏给谁听?如果那么想救我,为什么挨鞭子的时候你不出来,挨完了你才出来?”真是个自私透顶的女人。

夏之洛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和我平视,不愠也不怒,有条不紊,用她那很好听的声音慢慢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被困身体里?让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莫明其妙的主宰我的思想,支配我的身体,取代我的一切,你以为我想吗?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因为我根本就出不来。你知道吗?人的精神之所以称之为魂魄,是因为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其中主行动的气力二魄,七魄的中心中枢魄,还有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主宰人身最重要的主魂――命魂,正是我少的这一魂三魄。试问我又如何驾驭我的身体?如何去挨那鞭子?”

“什么狗屁三魂七魄,你少了一魂三魄,那么就是我活该倒霉了?哈!这种事情真是好笑。哈哈哈――”我愤恨地冷笑几声,看着这个可恶的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打又打不着,我咬牙切齿的对她大喊大叫:“你不能动,但是你还有思想,你把你的记忆给了我,为什么不把卖司行风的那段记忆给我?在那三个人渣勒索我的时候,如果我就知道的话,事情就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我霸占了你的身体你不服气,想要报复我是不是?想报复我你为什么不用你的思想去控制我自杀?!”

“司行风的事,我承认,的确是我犯的一个错,而且是大错特错。不是我不给你这段记忆,是因为我也想不起这件事,因为那天我喝了酒,而且喝了很多,所以当我酒醒以后,我根本就记不得这件事了。”夏之洛说到这里停下了,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表情,随后又继续说道:“这一生当中,我只喝过三次酒,而且三次都喝的很醉,也做了三件无法原谅的错事。第一次我喝醉,是因为寻宠幸了皇上赏赐的美人,我找人打残了她,然后把她卖到朱雀国,半路上她因重伤不治,死了……呵!第二次喝醉,是因为白映雪,因为我知道在我和她及笄那年的花神祭上,寻有可能会选她为妃,所以……在花神祭来临之前,我找人绑了她,灌她喝春药,让人……轮奸了她……第三次醉酒,就是……”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你为什么还要喝?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为什么?为什么?哭就有用了吗?你认为你这样做就是爱吗?你根本就是有病――”她在流泪,我也在流泪,为什么?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生命,竟然是附在了这么个可怕的女人身上?嫉妒,竟然让她恶毒到找人轮轩了白映雪,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还能活着,寻会怎么看我?

“是的,我承认,我有病!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吗?”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带着哀求的口气询问我。

“不听!不听!我不想听!你最好马上给我消失,就算是我魂飞魄散,永不存世,我都不想再见到你。滚!滚啊!”为什么我打不到她,为什么不能让我狠狠地揍她一顿?“好!你不走!那我走!”

我开始向前方奔跑,但是我发现无论我朝哪个方向奔跑,她总会停留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阴魂不散?”

“听我说那个故事,好吗?”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顾我的意愿就开始在那,讲述她那个非要我听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认为她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儿。她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娘亲,有一个温文尔雅的爹,还有一个娴雅端庄的小姑姑。

这个小女孩最崇拜的人就是她的娘亲,因为她的娘亲很厉害,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会象仙女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小女孩的娘亲会偷偷的带着她飞上屋顶去数星星,唱好听的歌给她听,哄着她睡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女孩就快过八岁生日的那一年,突然有一天,她的娘睡着了,那一睡就没有再醒,无论这个小女孩怎么哭着呼喊她,她的娘亲都没有醒过来。直到又有一天,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唤醒了她的娘亲,可是她的娘亲醒了后就跟这个男人走了。

小女孩的爹带着她追了她娘亲好远好远,可是她的娘亲都不曾回过一次头,从此一去她的娘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女孩的爹很伤心,常常一个人背地里抚摸着她娘亲的画像,她娘亲的衣裳,她娘亲留下的所有东西,从不让小女孩看到,因为只要被她看到,她都会烧了它们。

无论小女孩怎样,小女孩的爹都宠着她包容着她,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她的爹都会为她摘下来。

小女孩伤透了心,她的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就发誓一样都不学;她的娘亲以前常常带她去大相国寺烧香祈福,她就发誓永不踏进大相国寺;她的娘亲脾气很好,很温柔,待人很和善,她就发誓她要做一个坏人,谁善良她就欺负谁,可是唯有她那小姑姑她从未欺负过。

同一年,小女孩温柔似水的小姑姑进宫了,去伺侯皇帝了。

没有几年,她的小姑姑就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的爹成为了户部尚书,巴结他们家的人也越来越多,小女孩也就变得更不可一世,成了京城里恶名昭彰的小霸王。

小女孩十三岁的那一年,不知道是长大了,还是怎么了,想要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花神祭,但是朝中有规定没有及笄的女子是不可以参加的,所以她去求她的小姑姑,想去看一看花神祭到底是什么样。她的小姑姑心很软,经不起哀求,便同意了。

到了花神祭当晚,小女孩扮成一个小宫女,抱着帮小姑姑准备好的一大束玫瑰花,一蹦一跳往宴会方向走去。谁知道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把手都给跌破了。

这时有只手向她伸过来,很温柔地将她扶起,还微笑着对她说:“夜太黑了,走路要小心点。”

小女孩看清扶她的人是一个美冠如玉,头发随意披散着,身着一袭白色长衫的大哥哥,不禁让她看痴了,连说声谢谢都忘了。

那张笑脸让她永远无法忘怀,因为除了她娘亲的笑容,似乎就只有这位大哥哥的笑容能够打动她了。

“寻哥哥,宴会要开始了,快点走吧。”一个长得很美很温柔的小女孩叫着他。

和他同行的还有几个同样出色的年轻男子,同样也催促着他,不过他其中是最年轻的一个。

原来他的名字叫寻。

小女孩没有想到除了她偷偷混进花神祭之外,还那个叫着他寻哥哥的小女孩也是混进来的,只不过她不用做宫女,直接就可以跟着那个大哥哥身后。

事后,小女孩打听到了那个扶他的大哥哥正是当朝的三皇子,十七岁,比她大四岁。

从那一晚开始,小女孩就发誓一定要做他的新娘,无论他身旁有多少个,象刚才一样叫着他寻哥哥那样可人的小女孩,她都要将她们赶走,因为她才会是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她还打听到了三皇子的娘亲韩妃娘娘最擅长弹古筝,最拿手的曲子是<凤求凰>,所以她开始苦练古筝,即使手磨破了也从不哼一声,她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练就了一手好琴,为的就是在花神祭上弹给她心爱的人听。

之后的每一件事她都是为了他而去做的,费尽心机。可是他把她给忘了,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她这个人一样。无论她怎么刻意地去接近他,到最后得到的都是厌恶的眼神。

两年的时间很快,及笄那年的花神祭上,她成功了,她的一首<凤求凰>换来了她等了很久一直心怡的那个男子瞬间的错愕,也成功的获得了赐婚。

可是就是那么不巧,他的娘亲在那时去逝了,他和她一样,都是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了,或许这就是天意,让她和他同病相怜。

但是他娘亲的这一去,又让她足足等了三年多,从她遇到他,直到她嫁给他,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让她等了五六年。她以为……她嫁给了他……事情就会好转……她……”夏之洛说到这里开始抽泣起来。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呜呜呜……不要……再说了……”听到她的述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哭地那么伤心,而且还泣不成声。

“你哭了,而且还哭的这么伤心。很抱歉,我不能帮你擦眼泪,因为我都无法帮自己擦眼泪。”夏之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放在我的脸上,可是我和她都感觉不到,但是我们就能够感觉到相互之间心中的那种很深的伤痛。

“洛宝,你叫洛宝,对吗?我说的这个故事,你从头到尾知道是不是?我都毫无保留地早已告诉你了是不是?看,我还这么傻的还要再告诉你一次。很奇怪,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因为这个故事中的她也是你,从你进入这个身体之后,她的痛就是你的痛,她的伤就是你的伤,她的爱就是你的爱,她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都叫夏之洛!你明白吗?”

“呜呜呜……”

“洛宝,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无论是对你爹娘的,还是对你心爱的人。谢谢你让感觉到寻的怀抱有多么的温暖,他的亲吻有多么的令人陶醉,这一生中我最大的心愿你都帮我完成了,即使我真的消失了,也不会抱憾!洛宝,其实我也很喜欢你,象你这样坚强的个性,无法不让人喜欢,而我总是喜欢用逃避现实和悲观的情绪来对待事与物。还有,我能够感觉到寻他的爱,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们的,所以,请心中无论如何都不要有恨。不要再象我一样,带着对我娘亲的恨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最后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从娘亲走了以后,爹从来都没有恨过她,对她的只有无限思念和更深的爱意,现在我再想想,我娘亲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还有就是上次听到爹口中的血凤凰,我想它应该没有碎,依小姑姑的作风,她不会砸了它,它应该还在小姑姑那,因为我曾经有看到过。如果可以,请你帮我找到我们的娘亲。好吗?”

“呜呜呜……”

“洛宝,你不要再哭了,答应我,好不好?我们的时间也快不多了,我要用我最后的精神,送你回去。请你答应我,好不好?”

望着夏之洛恳求我的那双真诚而清澈的双眸,我点了点头,正如她所说的,她的痛就是我的痛,她的伤就是我的伤,她的爱就是我的爱,她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都叫夏之洛!

“来吧!洛宝,忍着点痛!”

只见夏之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我和她被白色的光芒笼罩着,这团光越来越大,有一股力量将我和她溶在了一起。

“啊――”

随即意识的渐渐模糊,最后我仍然听到了夏之洛的那句:“永别了!我唯一的朋友!”

寻爱上弦月 燕雁无心

夏之洛走了。

永远的离开了这个让她仇恨了和伤心了十九年多的人世。

而我,现在,不论是叫洛宝,还是叫夏之洛,永远都是同一个人了。

当我忍着浑身的巨痛,睁开双眼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待在一间青灰的屋子里,屋内一个人也没有。这间屋子不是我第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莲轩,也不是电视上所看到的什么刑部大牢内的牢房,但是还是古代的屋舍构造。

屋内的一切设施都很简单,除我趴着的这张床之外,就是一张桌子,四张凳子。我趴着的这张床,可以说不能称之为床,只是四根木柱撑住的一块木板而已,床褥下铺的全是稻草,趴在上面很舒服,身上还盖着的一条青色的棉被。

这是哪?难不成我又穿了?难不成夏之洛用尽她最后的精神没将我送回去了,又把我送到其他地方了?

忍着痛,我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不经意间,身后的墙上一个大大的“禅”字赫然映入眼帘。

禅?

这、这里难道是和尚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