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谢啥?哎,小媳妇长的还真是俊俏。”

唉,无语!

用幅布将长长了好多的头发包好便出了里屋,同样瞧见也换了衣服的夜寻欢,抱着双臂白痴一样的瞅着我。李大娘瞧见了,又在那小媳妇长小媳妇短夸着他。

我急忙打断了她,问道:“大娘,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离枣阳县有多远?”

接话回答的却是李大叔:“呀,你们小夫妇俩要上枣阳县,怎的会跑咱们望连山来的?那可是一个西一个南的方向啊,可远啦,那可得先上离咱们这最近的安平县,经昭关镇转折才能到,那可是要走上十来天的路程啊。”

安平县?晕!照夜寻欢那个走法,再折腾个二十多天,岂不到朱雀国了?枣阳县只不过是从里安县到白虎国的必经之路而已,之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而如今听这李大叔一说,就是要兜个大圈,看来要重新选路了。

靠!害我兜这么大个圈,我越来越怀疑夜寻欢这家伙是故意的!死猪头!

所幸,他们家有两间房。夜里,夜寻欢和李大叔共睡一间,我则和李大娘一间。唉,岂料咱这位可爱的李大娘有个小毛病,那就是睡觉会打呼,那可是折腾了我大半夜都睡不着啊。

第二天一清早,我哈气连天的和夜寻欢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两位老人家后,便赶往安平县。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顺便我们也捎上了李氏老两口给嫁到安平县女儿李云娘的一份家书。

居然又走了两天两夜的山路,才得已下山,我的脚……

在这期间,我想到我那失去的大把银票,便觉得心痛万分,现在已是身无分文,先不提退店的事,到了安平县吃和住那可都得要花银子的,难道要我象苏乞儿一样沿街乞讨,还是要我象孔吉一样当街卖艺?

望着突然被惊飞的鸟儿,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夜寻欢,强迫他拼命地猎了许多什么山鸡,山鸭,山鸟的,长得比较稀奇古怪的兔子也算,可是就是没见着一只耳的。总之是什么最珍贵,最稀有,不管是上天入地,只要是他能够得着的,都得给我猎下来,而且全部都要是活的。

起初他还不愿意背这些活蹦乱跳的东西,叽叽歪歪地念着什么难看。靠!不要说我又什么以貎取人,就凭他那长得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飞沙走石鬼斧神工的模样,还好意嫌人家某某级珍禽动物长的丑。当我吼着逼他还钱,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扛起这几只珍禽上路。

说来也怪,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那几只珍禽乖乖地睡了好一大觉,不吵不闹也不动,一度我认为它们因惊吓过度而被折腾死了,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是活的。脑中又一个镜头闪过,那就是方世玉他娘苗翠花的大师兄使出的超级无敌点穴大法将一群鸡给定住了,难不成他也会使这种高招?

到了安平县,意料之外,竟是相当的繁华,甚至赛过里安县。

第一件事我便找了当地最有名的全福楼,把猎来的这些珍禽给卖了,没想到其中是一只头颈棕色其余灰白的幼仔小雕,竟让那老板一口价报了五百两,其余几只加起来也给了一百多两。我有点贪得无厌,本想加价的,却被夜寻欢抢先收了银票拖着就走。

出了店门,我便问夜寻欢那究竟是什么雕,他挑着眉轻松地说:“金雕!”

我一听傻了眼:“金雕?!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要知道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啊!老师,请您原谅我,我竟然贩卖了国家重点一级保护动物!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那雕生性凶猛残忍,还需要保护?你还好吧?”夜寻欢用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

我挥开他的手,气道:“你个笨蛋!早知道是金雕,我至少会开价两千两以上。五百两,才五百两,你可知道损失有多大吗!真是要被你活活的给气死了!”

全福楼的那个胖老板铁定不会烧了它,还不知道高价卖到哪去。唉!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飞了。

夜寻欢舒了一口气道:“我说呢?你怎么会傻傻的想保护那雕儿,原来是后悔卖低了价钱!”

“去你的吧!下面再走山路,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多抓几只。”

唉!当年老师谆谆教诲我们要爱护小动物,国家领导人倡导我们要保护某某级濒临绝种的动物,这会子全让我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生存才是王道嘛。如果不是我那大把的银票没了,我也不会做出此等无良之事。要知道退店赔偿等等可需要一大笔银子,五百两还差一点点呢。

夜寻欢先是瞪大双眼望着我,随后弹了一下我的脑门,道:“你以为抓金雕跟捉小鸡一样那么简单?卖多了只会惹麻烦!”

他弹我脑门?这种招牌动作只有他才会这样对我。

“银票拿来!”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敢独吞。

他揶揄道:“女人,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很笨!你脑子里盘算些什么,我岂会不知道?”

说完,便往一家衣店走去。

行!不但收了我簪子,还收了我打算私奔用的银票。算你够阴险,够老奸巨滑!

在我的坚持下,我换了一套男装,杜绝他以后再想以夫妻身份相称。

之后,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酒足饭饱之后,夜寻欢去买马,顺便将李云娘夫家的信给送到,而我则是在客栈里补觉。

本来我雄心壮志的跟自己说,我,一定要摆脱那男人,可是一想到那簪子和寻,我又忍了,何况还有被他私吞了那么多的银子。本来我想给笑笑飞鸽传书一份,但转念一想,有什么用,现在又没有TM机异地取款,难不成让她千里迢迢来给我送银票?算了,飞份家书回去报个平安吧。

唉,我真的很没用,我真的很窝囊,三十二年白活了。

不行,我一定要压榨那家伙,奴役他,操劳死他,让他为我赚更多的钱,这样我心里才能平衡。

次日,一睁眼就看见昨晚我咒了一夜的男人正躺在我面前,见怪不怪了,可惜了隔壁那间花了一两银子一个晚上的上等客房。

“宝宝,早!”

“大哥,今后劳烦你,把你脸上的分辨率调低点以后再来叫我起床,好吗?”

“分辨率?”

推开一脸弱智样的他,起床,更衣,梳洗,用餐,出门,走人。

和夜寻欢出了客栈,牵着马走在喧闹的青石街上,准备离开安平县,往下一站进军。

突然间,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声:“抛绣球开始了!”

一时间,就看见本来还在闲聊的,闲逛的,非闲聊的,非闲逛的,年纪轻的,年纪大的,有老婆的,没老婆的,一群男人,象疯子一样一窝蜂全往同一方奔去,而我牵着马挡在路中间,差点没被他们刮起的那阵风给卷到天上去。

幸好夜寻欢够眼明手快,稳稳地扶住了我,我习惯性拍了拍身上,咒道:“一群神经病,抢个绣球至于这样么?”

一旁摆摊卖菜的一位大婶听见了,开了口:“两位小兄弟是外来的吧?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今日是那安平县首富杨家绣球招亲的日子,不论长相,不论年幼,不论富贵贫贱,只要是独身男子接了这绣球,便是杨家的女婿。这样的条件,在全安平县内,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有谁不想去接这绣球,若接着了那可是一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更何况那杨家小姐是安平县出了名的美人。”

这番话听的我真是头上黑线直冒,青筋暴跳,那杨家老头真是愚昧无知到了极点,哪有这样给女儿选女婿的,是个王儿麻子接了都要接受,还首富呢,怎么个也能挑个有才有貎的女婿来。不过话说回来,我生气个什么劲,又不是我亲戚,关我什么事。

我嗤道:“难道就没有个什么不正常的男人,不想去抢这绣球的?”

那位大婶接道:“有啊!你,他,还有他!”呃?这真是自己给自己下套。

哦?没想到除了我和夜寻欢之外,还有个他?

顺着大婶眼神的方向,即瞧见一个青衫布衣的青年男子背对着我们,在对面的面摊上坐了下来,叫了声:“老板,一碗阳春面,加鸡蛋不加葱。”

我哼道:“哈!原来还真有一个奇葩!”

没想道大婶又压低了声音悄悄的道:“那是我们县新上任的县太爷,我想他不去,怕是碍于面子。”

“大婶,你真是好可爱!”

“……”

喜欢吃阳春面的县太爷?

没再理会这乱七八糟的事,便和夜寻欢继续上路。

谁知道,才向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红色不明之物又狠又准的向我砸过来。“叭”地,真好不偏不倚的盖上了我的脸,真他奶奶的命衰到家了,这样我也能被东西给砸到,于是我暴跳了起来:“他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乱丢垃圾(请读ls)?”

再定眼一看,原来手中抓着的红色不明物体正是那传说中的绣球。

晕!不是吧!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不远处,一群人一边嘶喊着,一边磨刀霍霍地向我们冲了过来:

“在那边!”

“绣球在那边!”

“绣球在那个男的手中!”

我一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将这个烫手山芋转丢给了夜寻欢。

夜寻欢蹙紧了眉头,带着愠色对我开口道:“洛,这一点都不好笑!”

说完,随即将手中的绣球挥了出去。

瞬间,那绣球便化做片片红绸随风飘舞。

寻爱上弦月 只为一千八百两

当一群人冲至我们面前时,我心想:完蛋了!这会我们要倒大霉了!

谁知那群疯子见了绣球化做片片红绸碎布更加兴奋,欢呼阵阵,一窝蜂的开始疯抢地上的碎布,然后“哄”地又集体散去,那场面壮观地让我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过神。

我惊愕道:“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这抢绣球的场面曾在电视上观摩过N多次,但头一次见有人是这样抢绣球的。

谁知那位可爱的大婶又发了言:“这位可爱的小兄弟,这你又有所不知了,那杨家之前就已经料想到绣球会被抢破,在此之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绣球真的破了,那就得凭绣球的碎布方能去参加下一场擂台招亲。”

绣球招亲之后还有擂台招亲?这杨家还真是有一手。

大婶又接着道:“其实啊,最吸引人的便是这擂台招亲了,最终前三名胜出者,除了第一名能够成为杨家女婿之外,那第二名与第三名还能得到一千两和八百两的奖赏。杨家向来都是大手笔的,绝不会亏待人。”

一千两和八百两,加起来岂不就是一千八百两?真是天降横财,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这位可爱又善良的大婶,敢问,这擂台是文比还是武比?”

大婶的眼中已经堆满了笑:“这位可爱又善良的小兄弟,据说是文比。”

我真得好想仰天长笑,真乃天助我也。

“大婶,敢问,这擂台设在何处?”

“城南正洪广场。”

“大婶,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

和大婶八卦完,我连忙低下头,一双眼睛往地上不停地扫描,看看还有没有抢剩下的绣球碎布。没有,竟然一片都不留给我!吼!这怎么可能?

“洛,你是不是找这个?”

夜寻欢手中正捏了一小块的红绸布,在我面前直晃悠,我双眼陡然蹭亮,如获至宝的接了过来,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夜某人,你总算干了件好事。”

夜寻欢挑了挑眉,揶揄问道:“你真的要去打擂台?又不急着上路了么?”

将他拉到一旁,我低声道:“错,不是我,而是我们。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晕!我怎么感觉下面几个字我要讲没有蛀牙?顿了顿,清清嗓子接着道:“我第二,你第三。一千两,和八百两。”

“你就那么有把握你一定能得第二?”夜寻欢眯着眼睛道。

“你不用管我能不能得第二,你只要给我负责在那堆人里抢到第三就行了,记住了八百两,是八百两。好了,眼下,你把马先牵回客栈,重新订房。我先去,你随后。来,快把它撕成两半。”我将那一小片碎布又递给夜寻欢,只见他浅笑了几声,两指一夹,手腕翻转一下,将两片更小的碎布交于我手中。

这个色胚子,临放手前还不忘摸我手一把。

为了那八百两,给你一点甜头吧,小样!缩回手,我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朝他暧昧地挤了个左眼,道:“文武双全的夜神人,就让安平县善良可爱的老百姓,见识见识你的魅力吧!”

说完,我捏着手中两片“准考证”,冲他丢了个飞吻,一溜烟的往城南正洪广场奔去。

赶到的时候,现场次序不似抢绣球时那般混乱,那群疯子正井然有序地凭着手中的红绸碎布进行报名工作。

这一切不禁让人哑然,这财大气粗的杨家开始有点吸引我了。

当轮到我,杨家家丁问我姓名时,我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杨铁心。”

杨家几位家丁齐刷刷全部看向我,不超过三秒钟又齐刷刷地低下头继续做事。

帮夜寻欢报名却被拒绝了,那杨家家丁的回复是不可代报名,刚思纣着,夜寻欢已立于身旁说了三个字:“柳轻扬。”

我偏过头,瞟了他一眼,好个柳轻扬,我姓杨,你就姓柳,还轻扬。

原本以为,擂台在报了名之后开始,哪里料到要到明日巳时才开始,无聊之下,也就在这安平县随便逛逛。

次日,若不是夜寻欢叫我,我可能要错过擂台赛了。

再次来到正洪广场时,已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照这情形,挤进去还真有点难度。我摸了摸鼻子,唉,不就是向里挤么,挤吧,当年挤公交不就是这么挤过来的么。

当初弱智的认为,擂台会象是比武招亲那样一个高高的红舞台,当看清眼前这广场上摆满了一时间数不过来的桌子和凳子,不禁有点纳闷,这杨家究竟要比什么?且见这些桌子个个都是一张桌子配四个凳子,每把椅子后面都都绑了个红绣球,整个广场上也是喜气洋洋红红的一遍。我怎么总觉得这场景到象王晶拍的赌片里赌王争霸的架式。

这杨家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

“当当当”几声锣响,巳时已到,只见一名身着深色缎衫的中年男子登台了,经他自我一番介绍得知是杨家的总管,那就暂且称他为杨总管吧。

只听杨总管言语恭敬又不失风趣地说了一大堆开场白后,即让人给我们分发了号牌,并让我们各就各位,接着,他又开始说起这第一回合比试的内容:

“麻将如今已是家喻户晓,而今日赛局,并非让各位比赛打麻将,而是比摸牌。今日这场上有三十二张桌子,而即将对擂的共计有一百二十八人,每四人一桌。每张桌子上将会有一副麻将,每副麻将共计一百四十八张牌,而每张牌分别叫什么,相信也不用杨某在此多说了。待会,会有人将各位的眼睛全部蒙上,每人将分别拿到三十七张牌。这里有个沙漏,每一桌,四个人当中,谁能在这沙子漏完之前先将手中的牌摸完,并且说对牌面,说中的牌数越多,谁就是这局的胜者。当然,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每一张牌都要摆放的整整齐齐,若有一张牌放在别人的位置上,也算输,自然每个人的后面也会有人帮你记牌。请各位放心,杨家是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在场的各位都可以见证。这局之后将会有三十二人胜出,进行下一回合比试。好了,杨某就先说至此,蒙眼,发牌。”

真的是麻将。

自从五年前,我刻了副麻将出来玩玩,后来越传越广,如今已是家喻户晓,这倒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原来在这里,我就是那麻将鼻祖!如果我这个鼻祖都输了,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几年来,幸好在客栈里没事就和笑笑、戚大婶、洪大娘她们搓搓麻将,有时候少条腿子时,连开心都会上,以至于还不算太生疏。

为什么是摸牌?五年前我摸牌小胜花清晨,那场景至今我都还记得。今天居然也是摸牌,这杨家真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糟了,夜寻欢不知道有没有打过麻将,会不会摸牌,不要第一轮就给人踢出去了。

“各位准备好了吗?”杨总管再度开口:“第一场,摸牌,开始!”

“当”又一声锣响。

开始摸了。

这难度,比当初我和花清晨比试的时候要高很多。首先,双眼被蒙着,牌的位置要摸准,速度自然比睁着眼的时候要慢很多,还有,摸完后放下还要再排的整齐,这真是难啊。

洛宝,相信自己,你是赌神在世,麻将鼻祖呢。拿出我的绝活,左右开攻。

“八筒,五万!”“三条,白板!”“兰花,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