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他就这么直白的问出口了!

宋安之瞪大眼,脑中轰然炸响,连本人都看出来了?难道她真的喜欢他了?不要!她声嘶力竭的喊:“没有!绝对没有!”明明是很响的声音,为什么从喉咙里发出来的犹如呜咽?

她的女王气场到哪里去了!

正准备低头找找是不是掉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还没来得急动作,下颚就被人捏住。许益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的确很有趣,淡定姐也会有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小鹿般乱撞的眼神,直撞到他心里,又酥又麻。还有脸蛋上破天荒出现的红晕,她什么时候脸红过啊!手指上滑腻的触感,都让他心痒难耐。

她心神不宁,他却心花怒放。

他的脸渐渐放大,宋安之屏气凝神,知道他又要吻她了!情急之下,她忽然蹦出一句:“许二,你不能当小三!”

太不道德了!

她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啊好不好!

许益柯“噗嗤”一笑,放开了她,却将两手撑在她两边,慢吞吞的说道:“安之啊,你知不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不道德的。”宋安之抿紧了嘴唇,许益柯继续给她洗脑:“如果说婚姻是一栋高楼,那么爱情就是底下的奠基,奠基都没做好,这栋高楼很容易塌的!”然后给出了事实论证,状若无辜的耸肩:“你瞧,傅思聪跟你那段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来我怀里吧!我爱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快来吧,小绵羊,大灰狼在此恭候多时了。

宋安之瞧着他那笑眯眯的样子,觉得他不像大灰狼,到像大狐狸!

但无论他是大灰狼还是大狐狸,她都不是小绵羊!

一记撂阴腿,许益柯捂着致命部位痛的弯下了腰。安之终于找到了她丢失的女王气场,冷冷的说道:“下次再敢调戏我,我就告诉许叔,让他打断你的腿!”

许益柯痛的冷汗直冒,心想这女人可真够狠的啊!瞪着她嚷道:“谋杀亲夫呢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不想要了是不是!”

安之气得满脸通红,说话都不利索了:“谁…谁谋杀亲夫了,你胡说八道!我要告诉许叔!”恩?怎么回到了小学时代?

许益柯好不容易才站直身子,不屑的说:“我爸才不会打我呢!就是他鼓励我让我来追你,跟你直接表白的。”

“你…”宋安之气了个倒仰,“那我就亲自…打断你的腿!”恶狠狠的声音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冒出来,“第、三、条、腿!”

许益柯瑟缩了一下,为了两个人共同的下半辈子,也为了老许家和老宋家的下一代,再也不敢多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

距离上次和许益柯见面已经过去三天了,被“第三条腿”威胁的某人再也没有露面,安之欣慰之余,平添几分落寞。她很快将落寞吓退,一再告诫自己,许二是妖孽,绝不能招惹!

就许二曲线挖墙脚的效率,他的确是妖孽一枚!还是专门跟宋安之的对象过不去的专属妖孽。

现在,宋安之正跟常君临穿梭在商场的各大珠宝柜之间。

“这款是我们的最新款,中间一颗一克拉的圆钻,周围分布着一圈碎钻,如众星拱月般将主钻突出,十分的华美。”导购小姐笑容可掬的介绍着,不时打量着男女的表情。

照理说,来看钻戒的要么都欢欢喜喜的,要么女方高高兴兴的。怎么这一对有些奇怪,男方看上去兴致勃勃的,女方却可有可无的样子。

常君临托着钻戒看了看,回头询问:“安之,你觉得这一款怎么样?”

安之不置可否:“你决定就好。”暗中却频频蹙眉,不是说暂时先别这么快的吗?可是常君临却说反正钻戒早晚都要买,不如乘着临近圣诞节打折,先买了再说。

常君临以为她不喜欢,便放下来,指着另一枚钻戒说:“把这一款拿出来看看。”

导购小姐喜笑颜开的拿出他指的那枚钻戒,介绍说:“这是一颗单颗钻石的钻戒,样式简单,是我们的经典款。虽然简单,但这颗钻石有两克拉,所以也很不错的。”她当然要高兴了,单颗的大钻自然比碎钻贵得多啊!她的提成是百分之四,这个单子要是谈成了,哇哦!

不过,都拿出两克拉的诚意来了,为什么这位高贵冷艳的小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呢?难不成真的只有鸽子蛋能打动她?

若是知道她此时的心理活动,安之一定会冲她翻个白眼:你才高贵冷艳,你们全家都高贵冷艳!重点不是钻石,是人好吗?是人!

慢着…这跟人也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只是没想这么快就定下来,就是这样而已!

常君临看着安之淡淡的脸色,心底叹了口气,定是得知家里之所以催的这么快,是想接着宋家的势帮父亲在职位上说两句话吧?不,到时候可能连话都不必说,只要让外人知道常家和宋家结成亲家,该小心的就是别人,而不是他们家了。

“要不,再到别的店里去看看?”他提议,同时眼神看向另外几个柜台,因为打折,商场里到处都是人头攒动。一个手里抓着气球趴在妈妈肩上的小女孩冲他甜甜一笑。他先是一愣,而后竟童心未泯,冲那小女孩扮了个鬼脸。小女孩被逗得格格笑,她的妈妈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触到常君临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常君临也呆住了,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周围的空气也被吸光,又仿佛是被被一道雷劈中,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到是小女孩的妈妈率先反应过来,拨开人群,快步逃窜开。常君临脚步不听使唤的追了过去,导购小姐慌忙叫道:“先生,钻戒!”保安闻声立马将其拦住,常君临低头,发现那枚两克拉的钻戒还拿在手里。

“不…不好意思。”他慌忙把钻戒还给工作人员,又打算去追,走了两步才想起宋安之。回过头,艰涩的开口:“安之,我…”

安之靠在柜台边,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若是熟人看到,一定会觉得这状态和许二像极了。连说法的方式都像,她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待会儿我自己回家。”

常君临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终究一咬牙,对她说了声:“抱歉!”便一头冲进了人群里。

安之轻笑,对导购说:“不好意思,麻烦了。”

导购小姐一张笑脸完全垮了下来,但又不敢摆脸色,苦笑着说声:“没关系。”将拿出的钻戒小心翼翼的全部放回柜台中。

安之看着路边一串打车的人,想起那句调侃:只有在排队的时候,才有身为龙的传人的觉悟。

就这个人流量,恐怕天黑了也打不到车回去啊!

无奈的叹气,正准备沿路走回去,路边却停了一辆熟悉的奥迪。

许二摇下车窗玻璃,冲她笑:“上车。”

安之皱了皱眉,衡量了三秒钟,磨磨蹭蹭的打开了车门坐进去。本不想跟他说话的,又觉得他的出现总是那么巧,便问:“你怎么在这儿?”可别说什么在附近办事,她绝对不信。

许益柯叹了口气:“我听你妈说你们今天来这儿选戒指,鬼神神差的就开到这儿来了。”

安之抿唇,这是实话,很好。

许益柯斜睨她一眼,语气温软,带着怜悯:“安之,原谅我。”原谅我的不择手段,因为我天性如此。

“为了什么?”安之不解,又想起三天前,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若是为了你的不礼貌,那天我也对你动脚了,咱们算扯平。”

许益柯笑着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就怕你还在怪我。”

安之闷闷的问:“所以这几天才不敢来见我吗?”这什么语气?怎么不像责怪像娇嗔啊!真要命!

许益柯唇边的笑意直达眼底,道:“哦,是啊,我很怕你呢!”安之把头别向一边,看窗外的景物,路边到处装饰着圣诞节的玩意儿,某个瞬间,她竟有种还在德国的感觉。忽然听到许益柯低低的问:“想我没有?”

她的心毫无征兆的猛然跳动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甚至想着要不要拿颗速效救心丸出来吃!慌忙中,急声回答:“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恰巧红灯,许益柯歪着头,含笑望她,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轻拂:“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睫毛颤的特别厉害。”

安之想瞪他,却又不敢看他,只好继续别扭的转着头,狠狠的吐气。

一路上,许益柯心情大好,连平时觉得糟心的堵车都顺眼了很多。若有可能,他到不介意在这辆车上,和宋安之一起,堵车堵到地老天荒。

可惜车流很快又动起来了,许益柯怕再这样别扭下去,安之的脖子会酸,便问:“挑到合适的戒指了吗?”

安之总算放松下来,说:“没有,他有事先走了。”

许益柯扯了扯嘴角,笑问:“什么事这么急啊?连挑选结婚戒指都能逃跑,就不怕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你这什么比喻?”安之皱眉,“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事了。”

许益柯嗤笑:“我想不出有什么比跟你在一起更重要了。”

安之张口结舌,可心底冒出来的隐隐甜蜜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速效救心丸吃多了?

不是说这玩意儿没有副作用的吗?

与此同时,被谈论到的常君临正对着电话大声说道:“我确定是她!不会看错的,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去查她的出入境记录,一定要…对了,她身边还有个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

她走了三年,那个小女孩…不,不要!

他迫切的想要找到她,丝毫不管找到她之后怎么处理他和她,以及他和宋安之的关系。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决定忘记她,重新开展一段新的感情,可以步入婚姻的感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这就要问中国好发小许二少了。

混乱

继许益柯之后,常君临也开始玩儿失踪了。

他的失踪时间就长了点,等反射弧比较长的宋安之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一个礼拜没有任何联络了。

因为那晚是平安夜,小护士阿美问她今晚要不要约会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问题。跟平时常君临每天接送下班的殷勤程度相比,一个礼拜不联络真的是很诡异啊!况且今天平安夜,他也没有任何消息。

自从那天在挑选钻戒到时候他好像追着什么人出去之后,他就像被拐到深山老林里的人似的没有一点消息。

安之皱起了眉,她可不是在意常君临,而是这种大节日如果没有约会爸妈一定会多想的。

要不干脆在医院值班算了!

不行,医院到处都是老妈的眼线,呆在这儿,等于公然告诉老妈,她和常君临之间出现问题了。

幸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顿时觉得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许二!”不知为何,她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咦,还没出去约会啊?”许益柯强忍着笑意明知故问。

安之深吸一口气,故作深沉的说:“哥,江湖救急。”

许益柯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十分钟后,安之坐上了许益柯的车。

“刚好姚晔给了我两张电影票,我孤家寡人的,正想问你要不要跟常君临一起去看,谁知道你根本没约。”

安之摆摆手:“估计他有事忙呢!”也不说他们一礼拜没联络的事,作为“女朋友”,她实在太失职了。

许益柯也没多问,先带她去国际影城旁边的西餐厅吃晚饭,然后走过去看电影,刚刚好。

“你有预约吗?今天很难订到位子的。”安之看了一眼餐厅里面,挑眉问道。

许益柯一笑,说:“你就放心的跟我进去吧!绝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看电影的。”

刚一进门,餐厅经理就迎上前来,笑容可掬的冲许益柯弯腰:“许先生,两位吗?请这边来。”

经理将他们领到包厢,安之低声问:“你有预定?”

许益柯摇头,亦低声说:“原本是姚晔订的位子,恰好他有个朋友要开派对,他就把位子让给我了。”

“哦。”安之一点也没有怀疑,享受着许益柯的绅士服务,坐到了位子上。

安之对鹅肝情有独钟,配上蓝莓酱,是她的最爱。许益柯自然知道她的一切喜恶,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一顿晚饭吃得两人宾主尽欢。

“我妈无时无刻不给我创造机会啊!明天竟然安排我休息,要不然今晚就品不到这么好的红酒了。”安之托着酒杯,摇晃着里面粉红色的液体,双颊也因这液体变成了同样的颜色。

当医生的要时刻保持清醒,以应对随时可能召唤的急救铃。

许益柯微眯双眸,唇边带笑,望着微醺的安之,到是别有一番风情。

难得能见到如此艳色,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放手给别的男人?

最后一道甜点上来,是香草冰激凌,安之用匙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吃完舔了舔嘴唇。

许益柯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连忙灌下一大口酒,然后喊来侍者埋单。

出包厢门时,许益柯帮安之披上大衣,顺势揽住她的肩。刚迈开一步,对面包厢的门打开,常君临一手抱着个小女孩儿,一手牵着个女人走了出来。

安之的酒醒了大半,常君临也愣住了。

许益柯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常君临身旁的女人也没有动,唯有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不耐烦了,冲常君临喊了一声:“爸爸!”

常君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安之因惊讶张了张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事情好像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跟一个有妇之夫谈恋爱了?

哦,不!

一定是她喝多了,真是要命啊!

“安之,你没事吧?”有人问她,但这声音不是许益柯也不是常君临,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隔壁包厢门口站着的是傅思聪…和赵倩。

许益柯的脸黑了,他没想到傅思聪也会在这里。

傅思聪已经走了过来,眼神凌厉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常君临,不客气的问:“你不是和安之在交往吗?这女人和这孩子是谁?”

常君临皱眉:“这跟你没关系。”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倩,不耐的嘟囔:“你不是已经和安之解除婚约了么!”

傅思聪气道:“就算解除婚约了,安之也是我一直当做妹妹疼爱的人,你可别太过分!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结过婚,这女人到底是谁?”

那女人从常君临手中抱走孩子,似乎想要离开,常君临一把拉住她,急急地对安之说:“这状况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改天再跟你解释。”

安之木讷的点点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常君临和那女人走了,他又从她手里接过孩子,另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她,像极了一家三口。

傅思聪看了一眼许益柯,说:“你还是先送她回去吧!常家那边我会帮着打听的。”

许益柯心说不用了,怎么回事儿他最清楚不过,却还是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安之的胳膊。

安之却看向赵倩,点头打招呼:“赵小姐,你们也来吃饭。”

“恩,是啊。”赵倩羞涩的笑笑,“我们待会儿去看电影,你们呢?”

安之回头看许益柯:“还看电影吗?”

“你要看吗?”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看电影?这丫头到底有没有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安之摇头,说:“不想看了,回家吧!”

“好。”许益柯跟傅思聪别过,搂着安之出去了。

赵倩看着他俩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声说:“希望她能幸福,要不我这心里…”

傅思聪揉了揉她的头发,宠爱的笑道:“没事,有许二在她身边,她吃不了亏的。”

赵倩抬头冲他甜甜一笑,挽着他的胳膊走向电影院。

安之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许益柯的江海花园,按照她对老妈的了解,彻夜不归绝对比太早回家安全!

不过,她惊奇的发现许益柯家里从里到外多了许多女性用品。带着心酸狐疑的问:“你跟人同居了?”

许益柯白她一眼:“仔细看清楚,从软毛牙刷到护肤品再到睡衣,哪一样不是你常用的牌子和喜欢的颜色?迄今为止,我这儿除了你没别的女人来过!”

安之恍然大悟,难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又歪着头问:“那给你做饭的张阿姨呢?”

许益柯再次黑了脸:“你也说那是阿姨了!热水给你放好了,先泡澡吧!”

安之进去,闻到一股香味,恩,是她喜欢的玫瑰精油,很好。

待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穿上香奈儿的真丝睡袍,对着镜子拍柔肤水的时候,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白着一张脸跑到许益柯面前,战战兢兢的问:“许二,我是不是被小三了?”

许益柯哭笑不得,这丫头,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