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道:“你成日闭关不出,雪谁给你扫?难道你能指望明月?哼。”

明慈道:“哦,我知道了,是大师兄叫你给我扫雪的,对不对?”

明湛叹道:“你门前的雪实在太厚,明月那厮也看不下去,装模作样扫了两天,后来就都丢给我了。”

明慈诧异道:“我在关内一点都不知道呢。”

复又道:“先别说这个了,快来,我给你看看我凝出来的霜气。”

说着,拉了明湛两个人挤作一堆,看宝贝似的。明慈伸出手,因为修炼《凝霜》,她的肌肤愈发白得透明一般。她自嘲地想,这也算是冰肌玉骨了。

比起天生变异冰灵根,她这种伪冰灵根要发出霜气,就必须逆行灵气。相比之下,速度会略慢一些。而在初期,那就是慢了很多,根本没有实战意义。

明湛等了大半天,眉毛上都落了雪,终于,等到明慈左手食指慢慢地凝结出一缕白烟一般的霜气。

“…”明湛耐着性子道,“就这样?”

明慈摊了摊手,无奈地道:“啊,就这样了。师父说凝霜是心法,炼好之后还有剑诀,可以炼化十指剑气做武器。”

明湛道:“你现在才练到这儿,猴年马月才能凝出剑气?”

明慈怒道:“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刚刚那不就是剑气!”

“…”明湛乐道,“伤自尊了。虽弱了些,但确实…像剑气。”

明慈作势要捏死他,明湛躲了一阵,终于被她挠得不行,只得求饶。

他道:“来来来,哥教你御剑。”

明慈的爪子就缩了回来:“哼。”

早就说了要教御剑,但明慈一上山就疯狂闭关。这会儿她自己也想起这回事来,顿时乐了。想她筑基也有一阵子了,还没尝过自己御剑飞行的滋味呢。

不过说要御剑,明慈还没有趁手的飞剑,又犯难了。明湛手上有一把六品好刀,名曰烈日,但明慈来御刀,还是惊悚了一些。

明湛道:“不如下山一趟去买。好剑我有,但正好,我想把那把紫英刀卖了,买点灵玉。”

明慈哈哈大笑,道:“紫英刀是可以卖了,但灵玉不用买。”

说着,她拿出四个灵兽囊,笑道:“这是凿玉鼠。”

说着,边放了那四只小老鼠出来,俯身一一亲近过,喂了食。那小老鼠生得极平凡,倒是有些像寻常家鼠,但那双眼睛是目光如炬,像两个小灯泡,又盈又亮。看那样子似乎都对吃食不怎么感兴趣,反而更喜欢和明慈亲近,那尖尖的嘴去拱她的衣袖。

明慈跟它们亲近过,便放了它们去。

正文 NO.025:神兵月胧

明湛道:“喝,这些小家伙就是凿玉鼠?紫英刀就是这么炼出来的?”

明慈道:“可不是,为了逮他们,我上窜下跳费了多少功夫,还差点掉蛇窝里。 ~”

两人正说笑,明慈抬头就见明月和白淑柔迎面走来,不由得眉毛跳了跳。但人走到近了,尤其是明月是直直朝她走来,她按捺着一口戾力,但只能道:“大师兄,淑柔师姐。”

明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声音很冷淡,道:“出关了?”

明慈道:“出关了。”

他复又冷道:“既然这样,这些天不要乱跑,也不要去绽秋峰接任务。湛也一样。要过年了,留下来吃年夜饭。绽秋峰的师兄师妹也要来做客。”

明慈微微有些诧异,年夜饭?

但她还是道:“知道了。”

明月又看了明湛一眼。

明湛道:“知道了。师兄,慈丫刚出关,湛带她去山下走走。”

明月颦眉道:“成日往山下跑,荒废修行,成何体统!”

顿时明慈就炸了毛,心想我这不是才闭关出来么,再说你有出息,你有出息还在这儿泡妞,不是早就说要结丹。到现在连颗蛋也没结出来,结你妹啊结。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硬是只能又把那口气给吞了回去,低着头,但眼睛里还是有些乖张怨毒的神色,道:“师兄,慈知道了。”

明湛淡淡地道:“孤月山不禁弟子外出的吧,何况是筑基弟子。”

明月盯着明慈看了一会儿,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神色,不禁愈发不悦。白淑柔似乎也发现一些不对劲,稍稍往他身上挨了挨,想安抚他。明月低头看了白淑柔一眼,突然松了一口气。 ~想起明慈曾经说过的话,便无师自通地认为这大概是小女孩的情绪。

于是他道:“去便去吧,去散散心也好。”

说着,便和白淑柔联袂而去。

明慈怒道:“古里古怪,大贱人!”

“…”明湛祭出烈日,拉着她上了刀身,道,“你什么时候和他结了这么大的仇?”

烈日飞上半空,明慈一时不适应,踉跄了一下,才抱着明湛的胳膊站稳,怒道:“我跟他早就结仇了,我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他父子俩欺负我无父无母,偏我爹娘却是为救他老子而死,临终托孤给他老子。未曾想他父子俩都是这样的狼心狗肺!”

闻言,明湛沉默了,半晌,他道:“妹,恩情仁义,都是狗屁。你若是不想别人欺负你,那便只能自己争气一点。”

她道:“我知道。”

烈日属火,剑气很是霸道,在空中飞驰而过,划出一道灼目的剑光。

为小心谨慎,明慈拉着明湛先去买了几身寻常衣物,然后到姜二那儿把衣服换了。明慈吃了一颗易容换骨丹,对着镜子一照,然后发现还是洪果果的相貌,但似乎略成熟了一些。那洪果果本不是美女,只是风韵极佳,当年略嫌青涩所以看不出来,如今年长,那效果让明慈自己也吓了一跳。

明湛等她换衣服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去敲门,却出来一位风骚无比的风情美人,顿时吓了一跳。目光忍不住又向下滑,盯着她那实在显眼的胸脯看了一会儿,然后绷着脸道:“抱歉,走错了。”

“…”

走了两步,他突然想通了,于是又倒回来,涎着脸笑道:“本身资质不佳,没想到易容换骨丹还有这种效果。”

明慈哼了一声,挺了挺胸,道:“本身资质,也是不错的…不过不关你的事。 ~”

明湛嘿嘿笑了一声,道:“走!”

熟门熟路地摸到黑市,这些年来似乎也有一些变化,但变化不大,只在细微处更完善了一些。入口处还是青蝶,身穿青衣,面容姣好却冷清,手下一溜的女侍。明慈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凝气九层了。

青蝶原本坐在位置上写写画画,看了明慈明湛联袂而来,不由得就站了起来。也没有过分的热情,只是例行问了一句:“上还是下?”

明慈道:“下。”

她点点头,转过身对身边两位少女道:“这两位客人,不用抵押。你们两个去,跟管事的说一声,洪姑娘是甲等贵宾。”

说完,也不管二人的反应,自己又坐下了。

明慈和明湛各自随一姑娘去罩了大斗篷戴了大面具,然后又在楼梯道里碰头,彼此看了都笑了笑,明慈拿手去敲明湛的面壳,顿时“梆梆”响了几声。

带路的姑娘道:“两位是一起的?想买还是卖?现在正有拍卖会,若是两位有什么珍品,可以先由婢子去为两位登录,半个时辰以后,拍卖会就开始了。”

明湛点点头,道:“正有几件东西想出手。”

明慈心想,我也有。

然而去登录的时候,明慈却大跌眼镜。明湛拿出来的东西,除了那柄紫英刀,底价他叫得是五千,还有不少好货。其中还有好几柄佩剑,虽然没有紫英刀那种七档的好货色,但其中四品好剑却有两柄,明湛本来也想拿去卖了,被明慈拦了下来。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最瞩目的是一株五千年的紫芝,叫价五千。

相比之下,明慈拿出来的那只四阶山熊就变得寒酸无比。叫价一千。这些年除了闭关还是闭关,身上确实没什么好东西。

两个人登记过,拍卖还没有开始。女侍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二楼包间,据说是免费的。明慈心知是青蝶的安排,只是未料到这女子的权势似乎还颇大。

兜了几圈,在小摊上买了几个灵兽囊,又买了点丹药。索性上楼去吃茶等着拍卖会开始。青蝶又送来另一个优待,把拍卖的清单拿来,先给他们看了。汗,这可是赤果果的作弊啊。拍卖行一般都不会这么干,因为会影响销售。但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避免出现前面东西买了太多,后面见了真正中意的东西没钱买的情况。

前几件东西,兄妹两人都没有什么兴趣。因是一起登记的,两人的货物差不多都在一块儿。从明慈的山熊开始,底价一千,被人五千灵石拍走。紫英刀竞价到了两万一。毕竟是七档好刀,虽然只有三品,但是富家公子恨不得从牙缝里都武装到最好。紫芝竞价到一万四。还有一些琐碎物和一颗罕见的透着香气的妖麝内丹。加起来共拍了五万多,顿时明湛成了一个闪闪发亮的有钱人。

明慈唾弃地看了他一眼,自己窝着生闷气。

明湛笑了一笑,道:“都是哥下山的时候弄来的,有人要送宝,哥也没道理不收。不过,好东西肯定先给你留着。”

那肯定是有倒霉蛋想杀人夺宝,结果反被他咔嚓了。这家伙一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闻言,明慈这才消了气,哼哼道:“算你识相。”

明湛笑了一声,道:“小德行。”

看了一会儿,明慈又把那个单子拿出来看,正无趣,想着要不要先撤,突然明湛的烈日蜂鸣了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场上正在拍卖一件兵器。确切的说,是一件剑胚。名字叫,月胧。

明湛按住烈日,道:“烈日月胧…三千灵石!”

明慈被他突然叫价吓了一跳,这才仔细看了看那剑胚,尚未成形,还愚钝如石一般,也未看到有什么灵气。若是运气好,大约可以炼化成六档或以上的飞剑,可他们又不会炼器,要此物作甚?

但见烈日蜂鸣不止,好像十分焦躁,明慈也急了,道:“四千灵石!”

由此就没有人再叫价了。四千灵石去买一个剑胚,估计任谁也觉得亏了。

但是烈日却冷静了下来,明慈不由得奇道:“哥,你买那个做什么?”

明湛松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这里头是有缘故的,烈日月胧,是一对夫妻铸剑师所铸。其妻先铸好烈日,其夫再铸月胧。本意是一刀一剑,一阴一阳,一为烈火一为寒冰。但其夫入山铸剑时,其妻在家难产而死,母子皆亡。其夫悲痛欲绝,抱着烈日自刎而亡,留下了月胧,还是未成型的剑胚。”

明慈颦眉道:“真是可怜一对鸳鸯。那这是一对夫妻剑?你打算买来送我嫂子的?”

明湛啧了一声,道:“你嫂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买来送你的。哥给你留了一口四品飞剑,名为仙鸢,别的什么好处没有,就是看着挺好看的,速度也快。先给你玩着。月胧我们可以慢慢炼化,待来日说不定能出一口好兵器。又和烈日相应合,日后好处不少。”

明慈汪汪道:“哥你对我真好~”

明湛哈哈大笑,顺狗毛似的顺了顺她的脑袋。

拍卖会结束,两人只买了一柄剑胚。当月胧被放在明慈手里的时候,明慈才明白明湛的苦心。虽然还是剑胚,但似乎已经有灵,开匣时候,寒冰之气扑面而来,隐约重击着明慈心底最深处的东西。那对夫妻的故事,在她看到此剑时,才渐渐清晰起来。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那物,似乎还能感觉到剑身在微微颤栗,她不由得叹道:“月胧啊月胧。哥,这是个好宝贝。”

烈日轻轻蜂鸣,好像在温柔地应和一般。

正文 NO.026:修行剑法

明湛拿出仙鸢,果然是一柄晶莹剔透的漂亮小剑,四品,无档。 ~以剑气伤人,有五彩剑光。明慈一看果然就喜欢得紧,此剑可做副兵,纤细秀气,比一般的飞剑短,但比匕首又长一些。

她道:“好,我要御剑飞行!”

明湛手把手地教过她御剑的方法,以神元注入飞剑,以驱使飞剑为己用。明慈的神识强过一般人,很快就上了手,仙鸢绽放出秀气的五彩剑光,美轮美奂。她欢乐地笑了一声,跳上剑身。

起初是先踉跄了一下,然后就站稳了。明慈有点紧张,笔直地飞了一段,明湛御剑飞行在侧护着。渐渐胆大了,就围着明湛兜了几个圈子,顿时觉得御剑飞行之术也不过如此,哈哈大笑了几声。结果不慎剑身一翻,把她给翻了下去。

“!”

明湛伸手去一捞把她捞过来,好笑道:“得意什么?但凡筑基期没有爬不上剑身的。但你神识虽然强大,可不曾常用神识,现在最好留心着些不要随便分神,不然,下次摔你个狗啃泥!”

她这才留了神,小心翼翼地爬上仙鸢又绕了几圈,才渐渐又放开了胆子。能飞不代表会飞。比起明湛娴熟地驾驭烈火,顷刻之间便可踏遍江河相比,明慈上了剑,还只能比普通凡马跑得稍微快一点。

明湛便给她制定了魔鬼锻炼计划,每日都要飞够三千里,不然不许吃饭。为了挤出更多的时间修炼《凝霜》,明慈不得不拼命缩短自己飞够三千里的时间,然后回去拼命修炼。这样虐了一段时间,倒也轻车熟路了,飞行术大涨,修炼也愈发娴熟。不过这都是后话。

此时,他们只能迁就明慈的速度,慢悠悠地溜达着先去了木伯那里,要了一本普通剑法先炼着,稍微提高一下明慈的攻击力,也让她耍着玩,锻炼一下身体。

明慈把月胧拿出来给木伯看,道:“师父,慈不会炼器,但得了这个东西,师父可有什么眉目?”

木伯看了一眼,竟就认出那是月胧,不禁长叹一声,道:“月胧啊月胧!”

明慈惊道:“莫非师父认识那对夫妻不成。 ”

木伯似乎陷入回忆,有些沉痛,道:“认得的…他们,男的叫司空烈,女的叫拓拔月胧。月胧本是番邦郡主,和阿烈…是私奔至中原,偏安一隅。他们二人,毕生的梦想,就是铸出绝世神兵。”

“…绝世神兵?”

木伯道:“吾与他们亦是好友。可惜,这一刀一剑,终究是未成。连烈日,都还是半个剑胚。”

“咦?”

木伯望着他们,面色有些复杂,道:“既然是被你们得了,说明也是一种机缘。烈临死之前,曾将他们铸造烈日月胧双剑的手札给了吾。现吾将此物交托与你们。”

明慈顿时变了脸,道:“这个我不要!哥,你拿着。”

“…”

明慈扒拉着手指,道:“从明天开始,我要练心法,练剑,还要练飞…我不管我不管,我没时间,哥,你来学炼器!”

明湛抬手要揍,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只好自己接过那小札,塞进戒指里。

烈日为姜二所送,火气十分大。据木伯说,也是刚开窍的剑胚。若要完全成形,恐怕真会是一件神兵。

月胧和烈日一样沦落到市井,如今这二剑又再重逢,便时不时会发出一声蜂鸣。尤其是靠近的时候,烈日蜂鸣不止,月胧轻颤个不停。

明慈手里拿着这两一刀一剑,把玩了一会儿,慢慢地眼眶就有点发红。

木伯和明湛在一边说着话,突然,木伯回过头,道:“慈丫,你们什么时候下山?”

明慈愣了愣,红着眼眶看着他们。

明湛皱着眉头,道:“木伯,不是早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妹才筑基,我根本不能带她回北荒。”

明慈道:“北荒?”

木伯看了她一眼,道:“吾早就告诫过你们,在你筑基中期时就要下山。罢,慈丫,你若是还听师父的话,便早日下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湛皱着眉头道:“木伯,这是湛自己的主意,跟妹没有关系。她年纪还小,也轮不到她拿主意。”

明慈低声道:“可筑基中期时…哥好像还在清风崖面壁呢。那个时候想走也走不了啊。”

木伯摇摇头,叹道:“罢,你们年轻人,就自己拿主意罢。”

明湛火气未消,但还不至于失礼,说了赔罪的话。明慈还呆呆的,手里握着那一刀一剑。

明湛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叹气。当时若是要走,早就走了。但偏偏明慈还在闭关冲击筑基。木伯说话一向是有分量的,也是有道理的。可是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等明慈出关再找机会。

告别了木伯,两个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披着一身月光,满目心事。

半晌,明湛突然道:“妹,你信命么?”

明慈愣了愣,道:“说不上信不信…但我们既是修行之人,那自然是有天道命数一说,不然古往今来这么多大术士,他们修的又都是什么呢?”

明湛道:“或许我做了件与你口中所言的命数背道而驰的事情。”

明慈笑道:“你是说你筑基中期的时候没有带我下山?得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师父是术士,可他不是命数。我们的路当然要自己来走。何况我们要修行成仙,不就是逆天而行么?”

明湛想了想,道:“是了。哥不怕逆天。”

一个人当然逍遥自在,恐怕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偏偏拖了一个小拖油瓶。但幸好志趣相投,少有分歧。

第二日大中午,明慈御着仙鸢飞行归来,这样的天气里竟出了满头大汗。她是一大早出发,卯足了劲头拼命飞,才在中午飞够了三千里,赶了回来。

清月峰上站着的一男一女,只觉得空中有一道五彩剑光,折射着白茫的雪光,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虹彩。

白淑柔情不自禁地道:“好漂亮的飞剑!”

明月看了一眼,认出是明慈,不禁皱眉,祭出自己的飞剑雪歌,纵身跃上云霄,果然见那口飞剑上立着一个修长苗条的身影。

明慈停在了他面前,额头出汗,一张脸红扑扑的:“师兄。”

明月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她的飞剑,道:“这飞剑不错,哪来的?”

她道:“这是仙鸢,是我…二师兄去山下历练时得来,送给慈的。”

顿时明月就变得面色莫测,似乎有些不愉,半晌,道:“罢了,你去吧。别总是贪玩,门内也有不少事情,你年纪渐长,该懂得了。”

这门内之事,她确实懂得不多。其中一件就是,弟子筑基以后,师父会赠下品色不错的飞剑或其他武器。既然清月真君不在,那自然是由明月准备。

明月落去地上,明慈见他和白家老二在一块儿,忙御剑兜了个圈儿,避开了。

白淑柔忙上前去,道:“刚刚那是明慈师妹?那飞剑是师兄送给她的筑基之礼?”

明月淡道:“是她。不过飞剑不是我送的,是她自己得来的。”

白淑柔目中露出向往,轻声细语地道:“那是什么飞剑,这样漂亮。她的运气还真好。”

明月看了她一眼,淡道:“那叫仙鸢。”

果然,白淑柔惦记上了仙鸢。也许她纯粹只是羡慕,回去对着那群师兄师弟念叨了一阵子。顿时,又有人找上门来。

那天明慈又提前了半个小时返程,落地收了剑,便在院子里练习木伯给的剑谱。那剑法名唤《无名》,以剑气伤敌,共有九层。明慈尚在第一层上苦苦挣扎。

但配合仙鸢华丽的剑气,第一层无名剑法就被她舞得无比华丽。她的身段修长窈窕,再加上身手凌厉,练剑时凝神端庄。满院雪碎剑歌,障目雪花,绚丽夺目。

待练过一次,她收了剑,突然意识到门口有人。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眼生的男弟子,穿着内室弟子的服饰。

她心下警觉,道:“这位师兄?”

那人道:“师妹,吾是绽秋峰明章,听闻师妹筑基成功,特来祝贺。”

明慈心想我跟你又不熟,你来祝贺什么。她只道:“谢过师兄。不过慈尚有些琐事,要出门一趟,不能招呼师兄,请见谅。”

明章果然不退,反道:“师妹别急着走。听闻师妹得了一口上好的飞剑,不知可否借师兄观摩观摩。”

是说仙鸢,还是月胧?

明慈想了想,道:“不过是一柄四品小剑,虽然算是好的,但无档。”

说着,她大方地抽出仙鸢,在明章面前晃了晃。对方果然眼前一亮。但他要伸手来碰,她又把那兵器自己收了。

明章笑道:“此剑甚好。不过以师妹的修为,用四品飞剑似乎尚早了一些。不如这样,吾这里有一把七档紫英刀,就和师妹交换,想来师妹用着也顺手一些。就算到时候师妹修为高了用不上了,卖了这刀也足够换一口四品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