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道:“饱暖思淫欲,这是很正常的嘛。”

顿时众人无语。

雪花正欢乐地扑蝶。像是蹦蹦跳跳的大银狗。

此处已经进入花林。因听说草木一族擅长奇门阵法和幻术,因此众人都留了几分心眼。但是这个地方实在太美,不但空气难得的清新美丽,脚下泥土湿润光滑,呼吸之.间尽是若有若无的鲜甜气息,令人欲罢不能,越往里走,恍如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酷热的草原已经被隔绝在外。

眼前都是各种各样鲜艳而奇妙的植物,蔓藤爬得到处都是,而且这里的植物除了明慈,其他人基本上都污没有怎么见过。

明慈判断出她几样书上记载的稀有极物,都是无毒无害。

夏大叔笑道:“这地方,来了就不想走了。搞不好我们去救裕,人家还乐不思蜀了呢。”

明慈道:“不要掉以轻心。”

然而男人们都对她的话听而不闻,各自沉醉在这美丽的景色里,脚下的蔓藤突然一抽,奇妙的景象在眼前发生了。眼前花团锦簇之中,突然走出一个个身材修长瘦削的女子,剎那间欢声满谷。那些女子一个个美如精魅,尤其双腿漂亮修长,纤细如蚊,顾盼之问尽是统璃一般的浪漫,不多时他们身边便被团团簇拥住。

明慈很想警觉起来,然而因为没有感觉到杀气,所以很难保持警戒心,待她在那让人晕头转向的笑声和花香中回过神,身边的男人己经一个一个被拉走了。那边,李玄坐在一块巨石上,头顶是一棵硕大的花树,繁华如梦,他身边或坐,或卧,不少美丽的少女,虔诚地听他说话。那姿态风流,那玉树临风,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而夏青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也跟一群少女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开玩笑。

连雪花也追着几只蝴蝶和几个少女,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唯明湛比较特殊,他身边只坐着一位少女,身穿长裙,尖尖的脚尖一下一下地点地,托着香腮,认真地听他说话。

李玄道:“我十七岁那年…”

夏青道:“想当年,老子在西陲的时候…”

明湛道:“哦,你们这挺不错的。”

明慈心中起疑,这应该是阵一类的东西。试着叫了一声,可是没有半个人理她。她一个人追着雪花跑了半天,又在每个人面前大呼小叫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半点响应,只把自己折腾得出了一身汗,索性坐在明湛身边生闷气,听他跟那美女胡扯。

他笑道:“我说啊,我听过一件事。”

他偏过头,太阳的影子落在他面上,道:“我愿化身石,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他道:“这是骗人的吧,一千五百年,就让她走一走。要我说,她要是从这儿经过,那石桥必定要塌了,将她永远留在桥下。”

花妖叹息,道:“你还真是个极端的人。不如这便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明慈对他做鬼脸。

他视而不见,看着那花妖,笑道:“那怎么行,我特地来了这一趟。"

花妖道:“你来做什么呢?"

他道:“为了多走一走,多走一段路。也为了救我的朋友。"

明慈继续做鬼脸:“多动症,大色鬼。”

他道:“不过你们这儿还真不错。”

花妖道:“是啊,你若是喜欢,可以留下来做客,我们准备了美酒甘霖…专门为,你这样的客人呀。”

明慈的脸扭曲到了一定的境界,鼻子和嘴巴都高高擨起,试图做出一个小猪脸。正想特别鄙视明湛。对方突然转过身来,用力在她嘴上吧唧了一下。

“…”

“!!!”

明湛笑了一声,头也没有回,烈日一下子打掉了那花妖伸过来的触角,几个旋转,就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丢给明慈,道;“这是忘忧,五千灵石一颗,去给那几个喂了,记我要钱。”

不好意思,他先吃了忘忧,所以花妖的迷阵对他根本没有用处。他挑的是这一群花妖的头目。若说近战,花妖非薄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

明慈从惊愕中回过神,然后拿着那丸子走了过去。所有的花妖都已经开始有反应,匍匐在地上,露出尖牙利爪,但似乎又非常忌讳她,,她靠近一步,她们就退后一步。她轻易地给李玄和夏青都吃了药,眼看着他们的眼神渐渐地清明起来。

明湛把烈日横在那家伙脖子上,迫她慢慢站了起来。

花妖道:“银狼,你不用妄想可以从花山得到什么!"

夏大叔猛的脸色大变,抠着自己的脖子:“你,你给我吃了忘忧!"

明湛笑道:“不是白给你吃的,以后还我十颖。”

顿时,夏大叔的面色就变幻不定。

正文 NO.067:清雾的出身

明慈奇道:“忘忧是什么?"

明湛看了她一眼,目中又曲折又悲伤,又生气又无奈,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回过身,转向那花妖头目,道:“我们来找一个人,名叫闻人裕,找到他,我们就走,"

花妖头目面色忽明忽暗。

突然百花齐放,馥香扑鼻,天降祥瑞,层层花障自成一片海洋,扑面而来直叫人窒息。朦胧中似乎还听到什么声音,如泉又如铃。

烈日的刀尖突然“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明湛只觉得手中突然重如举了金鼎一般,片刻后那压力便漫延到双肩,他脚下一软,借着烈日撑着才没有跪下去,但也能看到他面色铁青,明显极为辛苦。

花妖头目得意一笑,盈盈下拜,道:“尊主。”

绝色女子从迭迭花障中走来,双足如玉,环佩如珠,方露出面容,便惊为天人,但她双目悲悯,似天神一般不可亵渎,声如叹息:“相思,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客人。"

明慈扶着明湛,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那女子双手合十,在花障中微微一倾身,柔声道:“吾名沙牡丹,失礼。”

顿时,明湛只觉得肩上压力一松,他站稳了。对方的实力不是他能匹敌的,他这一生,只在两个人身上感觉到这种几乎无法反抗的压力,一个,是他师父清月真君,一个,就是合罕老狼主。

明慈低声道:“原来是花主,吾等贸然闯入,实为不恭,望花王念在吾等并无恶意,免去这一失礼之罪。"

沙牡丹,生在北陲草脉上,为百花之王,世上唯此一株,明慈曾看过类似的记载,此女的修行在妖界亦已排得上名号,等闲不敢犯之。即使是草原中传说中的银狼始祖,怕最多也只能和她平起平坐。

没想到花山有此女坐镇,难怪能够偏安一隅,如今想来,台罕想要攻打花山,不是不自量力,简直是自寻死路。

沙牡丹嫣然一笑,极为迷人,道:“这位小友,你手上戴的镯子,里面有孤故友的一丝精魄,孤冒昧而求之,能否请小友割爱相送?自然,花族将给予足够的谢礼。"

明慈有点心动,但是捂了捂手镯,又道:“此物乃是家师所赠,请花主见谅,既有白凤精魄,吾自当小心供奉。"

沙牡丹瞇起眼睛,面容柔和,道:“既然如此,那孤也无强求之礼,小友是合罕族人?"

明慈低声道:“让花主见笑。"

沙牡丹道:“合罕近年来倒是出息了,竟有术士坐镇,罢,几位小友若不嫌弃,可随孤进来小酌一杯,可好?"

李玄慢慢走了上来,低声道:“小心她的圈套。"

他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孰不知他这一声,以沙牡丹的修为,怎么可能听不到。

明慈恳切地道:“不敢劳烦花主,但吾等此番前来其实是为了寻一位故友,名曰闻人裕,裕他也是奉命行事,若有冒犯之处请花主不要计较,可否请他一见?"

沙牡丹笑道:“小裕是我花山贵客,岂有不见之礼,小裕,来。"

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只见沙牡丹稍稍侧了侧身子,然后“小裕”同志就带着一脸愍厚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闻人裕道:“那个,你们好啊。”

众人:“…”

最后从闻人裕和沙牡丹的相处状况中,看出对方确实是友非敌,当然,若是敌,要请他们去“做客”,他们也跑不了,因此便随着那沙牡丹进了花山去喝茶。

方才那擅自发动迷幻阵的花妖头目名叫相思,是一棵红豆成妖,脾气顶不好,一路都大眼瞪小眼没有好脸色。

沙牡丹既为花王,肯定不可能亲自做接待工作,肯露个面都不错了,倒是“小裕”,完全把自己当花山原住民,一路招呼着众人看风景,无视掉了众人鄙视的目光。

但花山的景数确实好,也比众人想得大,而且是大得多,入口处就是一个桃花涧,任谁,也想不到北荒草原中有这么大的一个桃花林,而且开得极盛,在沙牡丹强大的结界下,这里根本不分季节,四季都有百花齐放,非常热闹。

沙牡丹座下的桃王是个十三四岁小姑娘模样的桃妖,生得粉雕王琢,非常可爱,但是修为在人类中已经不弱于元婴。

虽然很老土,但还是得说,进入桃花涧,花飞满天的情景,确实是非仙境不能有,但是这桃花园又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大阵,若没人带着,基本上进得去出不来。作为花山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小姑娘模样的桃王重音,实为花山四方八将之一,小脾气也挺火爆。

桃林之内便是一个荆棘林,桃王重音拔下头上的簪子,化成一道粉色虹桥立在荆棘林上,让众人从桥上过去,待走在最后的明湛落了地,便收那簪子,虹桥也消失不见,明慈隐隐有一种进得来出不去的感觉。

荆棘林之后便是人参园,一颗颗白白胖胖的人参宝宝,盲在是让人大流口水,有的甚至化为人形,梳着冲天髻,光着白嫩嫩的屁股凑在一起玩闹,好奇地打量外来人,人参王是个侏儒老头,满头白须白发,和一黑衣女子大眼瞪小眼,手里捻着棋子,但都如入定了一般,守着棋盘,谁也不动。

闻人裕道:“那是荆棘王莫愁,他们对弈这一局,已经有一百年,至今分不出胜负。"

李玄赞叹:“真如走到了仙境一般。"

闻人裕急道:“雪花!那人参吃不得!雪花!那蝴蝶也吃不得!雪花!不要去拔人参王的胡子!"

明慈道:“雪花,回来,"

雪花一蹦一跳地跳到她身边,兴奋地道:“这里真好,难怪父王要把它打下来做别宫。"

顿时引路的众花草族就眼刀直飞。

闻人裕低笑了一声,道:“合罕想要攻打花山,再一千年也做不到,在牡丹尊主看来,不过是一群小儿戏耍罢了,战时,众人该下棋的下棋,该玩耍的玩耍,他们连入口大阵,也进不来。"

明慈想到那个入口迷幻阵,突然记起一件事,道;“为何别人都被迷惑了,唯我漏下?"

闻人裕道:“说起来我也奇怪,看起来牡丹尊主也吃了一惊。"

沙牡丹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道:“因为她有我花族血统。"

此时已经走到最中心的牡丹林。唯这里和别处不一样,只有一丛一丛的大芍药拱卫,像是片片云层,举托着中间那一片玉宫建筑。

明慈吓了一跳:“我…”

沙牡丹面带急色,身边跟着一白衣侍女,手里托着一个画轴,她从那大殿中飘然而下,落在众人面前,道:“你来看,这是不是你的母亲?"

说着,白衣侍女一卷卷出画轴。画中女子锋眉冷目,手执银剑,虽是画,但已经透着一股冷意,但她又极美,美得倾国倾城,美得颠倒众生,她眉心有一朵盛闻的花,但看不清楚是什么品种。

明湛惊道:“清雾师叔…但衣着打扮不一样,气度也不同,师叔是一位很温和的人。"

沙牡丹一迭声地问:“真是她?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说完,竟然就悲从中来,别过了脸,连身为女人的明慈也觉得神魂荡漾,为这女子的悲伤伤心欲绝。

坐在了牡丹亭里,白衣女侍在一边泡了茶。

明慈推说自己年纪小,不记得了,明湛只好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当时他的年纪也非常小,只见过清雾师叔几次,但如今想来,如此美貌,除了花族,凡人又岂能有?

他道:“清雾师叔…已经身陨了,死在几十年前对抗罗剎谷风万里的战役里,生前有过什么,我却是不太清了,只记得一次…”

记得一次他看到清雾清雨两位师叔斗法,虽然是夫妻间的逗趣,但是元婴斗法又岂是等闲。他只记得那时候,清雾师叔的剑招十分华丽,而且隐约能引风动云,清雨师叔的剑法偏重偏稳,能死死地扣住清雾师叔的剑招,比试完后二人相顾欢欣,谈笑风生。

明慈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孤月山烟云缭绕,绝世伉俪,确冒美哉。

一抬头,就吓了一跳,只见沙牡丹泪流满面,片刻后竟就伏在桌上失声痛哭,旁边的女侍也高声啼哭,手捧着香炉,清泪濯濯。

明慈慌了神,道:“诶,你别…”

原来清雾的真身是一棵芍药,是沙牡丹最宠爱的侍女,当年奉命去困住一个无意间走入花山禁地的青年,后来就一去不回,据沙牡丹的回忆,那青年傻里傻气,偏偏一根筋拗得很,迷阵对他半点作用也没有,那家伙就是一块石头,没有半点风情,也没有半分,杂念。

那就是明慈的爹,清雨,当时清雾布了个迷阵跟他跑了,从此不知所踪,原来竟是到中原去结婚生子,死后把女儿丢在别人山头,差点做了四爪凤衣的小妾。

顿时沙牡丹就气得捏碎了杯子:“清月…”

众人看着那纤纤王指,同时:“…”

那纤纤玉指突然握住了明慈的手,道:“孩儿,你受苦了。"

明慈有点心虚,轻声道:“不苦。"

正文 NO.068:花王义女

沙牡丹这才仔细探了探她的灵根,顿时皱眉:“我雾儿的天赋在花族是数一数二的,你继承了她纯正的木灵根,那愣头青是单水灵根,若是生出你来是水木二灵根,吾无话可说,但你怎么会是杂灵根?不对,你的体质被改过?!"

夏青轻咳了一声,目中有些狡黠,道:“这个,我来说罢。”

说着,他便添油加醋,把那清月父子如何逼良为妻,那白绽秋如何仗势欺人,那白淑柔是如何绵里藏针,通通说了一遍。

沙牡丹修为甚高,贵为百花之主,但其实是一个非常一意孤行的人。毕竟,她站在很高的位置,很少有人能与她争锋,更没有人违抗她。她宠爱清雾,不管清雾当年做了什么,现在人已经没了,留下小女在她面前。她便只剩下宠,而没有责怪,而花族又极其骄傲,自己的族人配给凡人尚且是耻辱,何况被人这样欺负!

当下她便又捏碎了一个王杯,忽道:“什么?!她竟敢逼你吃药!还让你穿四爪凤衣!"

明慈狂汗,低声道:“都已经过去了。何况,我也报复回去了。她女儿一样不能生育。”

沙牡丹冷道:“下贱的东西,碰了你一根手指头就够她死一莴次!如儿。"

白衣侍女抹了抹眼泪,轻声道:“是”"

沙牡丹道:“你去于孤,铲平清月峰!"

她面有悲意,轻声道:“我雾儿为保那清月峰而死…孤便让清月峰,给她陪葬!"

明慈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众人眼睛差点跌在地上。尤其是李玄,他还以为她会拍手叫好呢。

沙牡丹道:“你…叫小慈?小慈,起来说话。”

明慈轻声道:“尊主,过往的一切慈不想再提,也不想铲平清月峰。想来娘在九泉之.下,也必定不愿意看到这样。"

她是个术士,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当年魔门罗剎谷倾巢而出也落得惨败而归的下场。花山偏安一隅,若是如此大张旗鼓,恐怕引起世人的注意力,求安再难。

她隐隐有了那种不妙的预咸。

沙牡丹道:“难道让我雾儿白死了不成,难道让你白受了委屈不成!"

明慈低声道:“万般都是因绿。慈已经厌倦了再和孤月山纠缠不休。望尊主以花山为重。”

沙牡丹瞇起了眼睛,如今台罕正攻花山,若是再惹上中原那般草包,到时候前仆后继的人往花山来,确实很麻烦。何况,若是惊动了草原深处的那头老不死,他也来趁火打劫,事情只会更麻烦。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慈道:“慈会将爹娘的骨灰,带回花山来安葬。但慈自己的缘法,还望由慈亲手来了结。”

闻言,沙牡丹心中软了软,只觉得又欣喜又心疼,亲自起身扶了明慈起来,轻声道:“真是个好孩子…和当年的雾儿一样,叫孤怎么能不疼你。如儿,去准备一下,孤要认小慈做义女,嗯,把佩华殿给她住。以后都和孤在一起。"

“….”

如儿兴奋地道:“是。”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看她一副打算留人长住的样子,如儿又跑得比兔子快,明慈连拒绝的说辞都来不及想,就己经板上钉钉了。沙牡丹看起来谦恭有礼,其实却并不是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看看闻人小裕,做客做到现在,就知道了。

顿日寺众人集体蛋疼。

被热情的侍女请到传说中的佩华殿,明慈差点晕过去。这个小殿,说是“小“,但其实比合罕整个王宫还大一整圈,堪比整个绽秋峰。都以白玉为阶,云罗为帐,除去正殿,两个耳殿,大大小小的宫室就有八十多间,另有小亭,临水轩,不计其数。看来果然是公主级别的待遇。

明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推到大寝殿去,临走时只看到明湛在众白衣女侍后,面带微笑地望着她,她心里突然就安了。

兜了一大圈,终于得到内部会议的时候。地址就在某一个偏僻的小亭子里。明慈晕头转向地走了一圈,早就瘫了。

闻人裕叹道:“这下好了,更走不了了。"

李玄道:“你不是乐不思蜀吗?"

闻人裕笑了一声,道:“一开始是。而且,我学到不少阵法,都是外面没有的,但老困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我家还等着我去传宗接代呢。”

夏大叔笑了一声,道:“你家不缺你这个儿子。”

闻人裕道:“说正经的。那牡丹尊主虽然和蔼客气,但气势委实太强,又一意孤行,现在她要认慈妹妹做义女,恐怕是想留慈妹妹在这儿给她做伴了。得想个法子才是。”

明慈道:“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啊,有的吃有的穿有的玩,景色也不错,还有个大靠山…”

夏大叔道:“以后再找个倒插门的女婿。”

明慈瞥了明湛一眼,对方面无表情,似乎不为所动。她淡淡笑了笑,道:走吧,想办法走吧,我还是想出去闯闯。"

闻人裕道:“现在是不行了,你得等她认女的兴头过去。”

明慈勉强打起精神,笑道:“先不说这个,你来说说你是怎么回事,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闻人裕笑得格外YD,看来都是好事,没有坏事。

当日他做了被俘虏的倒霉蛋,却是整个合罕部落唯一一个进入花山深处的人,桃王重音好像是看上了他的阵法。要知道闻人氏的阵法虽然不如花山,但到底是中原一霸。重音瞧着有趣,便留下他来。

当时他刚进花山,见了此等景致,反应跟他的乡下同伴一样,也非常刘姥姥,后来又有一大堆阵法可以研究学习,他确实有过一阵子乐不思蜀的时候。但日子久了总还是惦记着外面,他学了一身本事,总要让他出去显摆吧?他最想的,还是用这些东西,振兴闻人家。

若说除了思乡之情,还有什么美中不足,便是桃王重音每天对他的虐待。此女是个列阵狂。闻人裕没在她那儿套出几套阵法来,倒是自己的家底被她掏得干干净净,他原来的打算是,等混熟了,重音殿下玩腻了,就找机会让花主沙牡丹放他走…

没想到又闯进来一个未来“义女”…看来离开之机,又要大大推后了。

那天晚上明慈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戒指”不知不觉也臜下了不小的一笔家私,不由得发了一回呆。

明湛来敲敲门,道:“慈妹,睡了么?"

顿时明慈为他那种变来变去的称呼而无语。她道:“没呢,进来吧。"

明湛自己推开门,进去了”明慈正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明湛目眼睛一瞇,发现那是一个碧王杯,上面绣着龙凤呈祥,一副非新房不能有的样子。看来是明慈当年大婚的时候从清月峰顺出来的。顿时他就堵得慌,心想忘忧的效果怎么就越来越不好了,莫名其妙半夜走到这儿来就算了,竟然还会为这么一件小事闹心。

他道:“怎么还不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