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孙月莹吗?”

“你是希望在这样的气氛里,我要想起她?”

“没有,想到了随口问问而已。”

正说着电梯门开了,许哲突然加快脚步,搂着赵惜月到门口。大门一开他直接把她拖进屋里,反手将门关上,将赵惜月重重扔到门板上,对着她的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张嘴今天话太多了,并且说了很不保时宜的东西,所以他决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惩罚她。

赵惜月没想到许哲这么主动,虽然他将她带回家,她已预料到今晚会发生什么,并做好了放纵的准备。可他突然来这一下,还是将她惊着了。

她是有多久没吻他的唇了,那种美好的滋味在梦里纠结了三年,每每梦醒之后她总忍不住要痛哭一场。

她多想告诉他,不管离开多久,她对他的感情始终没变。

可此刻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背,努力将自己与他贴得近一些,更近一些。

浓烈的感觉似乎比三年前更甚,许哲还是从前的那张脸,可流露出来的霸气却今非昔比。那个吻进行到最后,赵惜月觉得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快散了。她成了一滩彻底的烂泥,除了窝在许哲怀里大口喘气外,已做不了任何事情。

许哲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打横抱起她,直接抱进客厅,将她放在沙发里。

她躺着,而他欺身过来,眼神里透着男人特有的渴望和野性。他的衬衣领口多解了两个扣子,露出比脸略深的肤色来。那上下起伏的胸膛无处不透着性感的味道,赵惜月整个人瞬间被点燃起来。

她盯着许哲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身体因激动和方才的吻微微颤抖着,她的唇微启,等待着对方下一轮的进攻。

结果许哲突然凑到她的额前轻吻一下,淡淡道:“喝酒吧。”

就好像一场歌剧正唱到最激情澎湃的时刻,剧院里却猛的停电,四周一片漆黑,那种冲到凤凰的气势一下子被割断。

赵惜月整个人重重落回原地。

她不自觉开口:“你说什么?”

“你不是要喝酒吗?”许哲直起身子往厨房走,走出一段回头问她,“喝什么?”

赵惜月觉得这应该就叫现世报吧,她前几天那么对莫杰西,现在轮到自己被人这么对待。

真想冲他大吼:橙汁!

许哲进了厨房,不多时出来,手里拿了瓶红酒并几瓶冰啤酒,往赵惜月面前一放:“还有香槟,要吗?”

“不要,有二锅头吗?”

“没有,你要的话我现在去买。”

“不用不用。”赵惜月伸手拉住他,一把将他拉进沙发里,“这些就够了。喝酒是其次,关键是看和什么人喝。”

许哲忍不住夸奖她:“你现在还真是直接得可以。”

“我从前也那样。要不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咱俩也没戏。你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太不直接,碰到胆子小脸皮薄的,就打退堂鼓了。”

许哲突然一个转身压着她:“我刚才还不够直接吗?”

那个吻吗?还真是非常直接,吻得赵惜月这会儿还天人交战,真恨不得脱了衣服将他扑倒。

头一回办事因喝了酒,总有点稀哩糊涂。各中美妙滋味记不太起来。如果能在清醒的时候和他来一场,那感觉一定终身难忘。

她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嘴唇一冰。低头一看许哲拿了啤酒瓶抵在她嘴边,一副准备灌醉她的模样。

今时不同往日,赵惜月的酒量也是大增。

她浅浅一笑接过酒瓶,抬头就灌了大半瓶。那边许哲也喝,两人从碰杯喝到交杯,从啤的灌到红的,很快酒劲儿就上头,将他们彻底包围。

这么混着喝酒,再好的酒量也撑不了多少。

赵惜月头晕眼花,趴在许哲身上,一低头就看到他下半身某个地方鼓鼓的,显然已是立正站好。

心底的那团火从未被浇灭。赵惜月没多想,直接伸手抚了上去,一个用力便捏住了那东西。

许哲的左手立马伸过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头顶上,他极度压抑的声音传来:“赵惜月,你干什么!”

第69章 窒息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儿,赵惜月觉得自己醉得刚刚好。

她用力挣脱许哲的束缚,一个欺身扑了过去,将整个人贴到了对方身上。她的手依旧不停,重新落到方才的地方,隔着裤子轻轻摸了摸。

许哲双眼通红,咬牙道:“赵惜月,你疯了。”

“我没疯,就是有点醉。你要不要?”

她的唇贴在许哲耳边,用暧昧的声音挑衅他。她不断地问着“要不要”这个问题,同时手熟练地拉开拉链,直接伸了进去。

皮肤相触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许哲一个用力,将她紧紧抱住。全身的骨头咯吱作响,赵惜月疼得倒抽一口气。

“你轻点儿。”

“这是你自找的。”

赵惜月嘻嘻笑两声,直接跨骑在他身上,一记吻住他的唇,手上也不停,略显笨拙地使起劲来。

这个动作她一个人演练过很多遍,也曾在想像里模拟过这画面。但当真正做起来时,她才发现一个最大的问题。

真他妈累啊。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她累得整个人瘫在许哲身上,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睡着的那一刻她心里还想着一件事情。

好像有干什么事忘了做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发现自己睡在许哲的房间里,身上没盖被子,就这么和衣搂着身子,冻得微微发抖。

困意一时难消,她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抓旁边的被子,就听许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醒了?”

“唔。”

赵惜月迷迷登登,随口应了一句,继续维持着那个姿势睡觉。许哲看她这样忍不住想笑,只能无奈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一晚上盖了好几回,她平时是怎么睡的,难道都用睡袋?

被子轻而暖,赵惜月觉得太舒服,一时没忍住眼睛一闭,又睡了个回笼觉。

许哲那时候刚冲过澡,整个人燥热的情绪平复了许多。看赵惜月没有起床的意思,他就出去做早餐。

赵惜月睡得半梦半醒,耳朵边隐约能听到外头的动静。

再次睡在许哲家的床上,她感到分外安心。多亏了昨晚她够不要脸,豁出去替他办了那事儿。

只不过她怎么睡着了?当时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难道那不只是一场前戏吗?她的真正目的是把气氛炒起来,把许哲压抑在身体里的感觉完全调动起来,最后和他滚床单才是真理啊。

一定是酒喝多了,居然在前戏刚结束的时候就睡过去了。

赵惜月忍不住轻轻扇了自己一嘴巴,喝酒误事儿啊。

她把手伸出被子,去摸另外半边。不算太凉,还有一点点余温。所以昨晚许哲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了?

都睡一起了,居然什么都没干,这男人怎么无论长多大,都是一副绅士做派啊。他就不能偶尔禽兽一番吗?

赵惜月既懊恼又甜蜜,搂着带有许哲气息的被子,恍恍惚惚又睡了一个小时。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听到外头有人在讲话。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赵惜月竖起耳朵仔细听,觉得一个像是许哲的,另一个听上去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仅剩的那点睡意一下子就没了。

一个翻身下就,赵惜月不忙着出去,反倒是开了许哲的衣柜开始找衣服。里头清一色的衬衣,赵惜月挑了件看起来穿过几回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扒,将那件又长又宽的衬衣往头上一套,又在镜子前经细打量一番。

衬衣领口大,露出薄而挺的锁骨来。胸部微微隆起,隐约能看出里面什么都没穿。衬衣下摆堪堪遮住内裤,露出两条纤细的大长腿。

赵惜月觉得这一切简直堪称完美。

打扮妥当后,她伸手将本就不服帖的头发揉得更乱些,衣领往一边拉,显出凌乱的样子,然后拖鞋都不穿,就这么光脚开门出去了。

开门的一刹那她打了个夸张的呵欠,捂着嘴走出几步后,假装才发现客厅里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

孙月莹也吃惊不小,看着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掉地上。

她才进门没多久,拿了家里阿姨煲的乌鸡汤过来,谎称是自己一大早起来为他熬的。本想搏个好印象,没想到有人棋高一招,她还在那里拿食物打动对方,赵惜月早就登堂入室爬上对方的床了。

那一刻,孙月莹恨不得把一桶汤扔她脸上。

可恶的是,赵惜月打完呵欠后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装束,惊叫一声逃回房内,砰一声门关得震天响。

装什么清纯少女,都跟人这样了,还扮纯呢。

孙月莹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当着许哲的面,她真恨不得冲进屋去揪着对方的头发冲她那张脸狠狠扇几句嘴巴。

太他妈气人了。

赵惜月一溜烟小跑进屋,靠在门板上直乐。这个孙月莹,段数实在太低,难怪自己让位三年,她一点进展都没有。

都什么年代了,还妄图用绑住对方的胃这种无聊的方法绑住对方的心。多蠢哪,许哲这样的男人缺吃的吗,显然他要吃的嫩肉不是汤里漂着的那种啊。

笑过后她把耳朵贴门板上,想听听外头两人还能说什么。可谈话声音太轻,她什么也听不清。

事实上,许哲这会儿真觉得有点尴尬。比昨天晚上叫赵惜月用手替他解决生理需要更令人尴尬。

那毕竟是情之所至,身体和心灵同时渴求的一桩事情,做了就做了。

做完之后他搂着她不住地喘息,空虚了三年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满足。

可现在这叫什么事儿。这女人故意穿成那样,搞是他俩好像昨晚真干了什么似的。小女人的坏心思,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啊。

当着孙月莹的面,他想不好要不要解释,眼见对方没有走的意思,只能去敲门,把赵惜月叫出来。

多个人,尴尬似乎也能少一些。

本以为赵惜月进屋后会换回自己的衣服,没想到门一开,对方身上还是他那件旧衬衣,只是下面穿了条他的睡裤,大过宽大的裤脚管实在可笑,配上身那件衣服,显然不伦不类。

许哲原本有的那点怒气,一下子就没了。

他瞪着对方:“干嘛穿我的衣服?”

“我的有酒味儿啊。”

赵惜月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方便孙月莹听见。

“许哲,你的换洗衣服呢,拿来给我吧,我一并给洗了。”

“不用了。”

“你不洗吗?那上面除了酒,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吧。”

她边说边冲对方眨眼睛,那种暧昧的态度搞得许哲虚火上升,真恨不得当孙月莹不存在,立马把赵惜月推进房里真正干一场。

忍了三年,昨晚的一场火算是将他彻底给释放了。

那边赵惜月还不知道自己挑起了对方的欲火,依旧在纠结那些衣服。

“你是不是放洗衣房里了。得先搓一把吧,脏东西要先搓掉。你招呼客人去吧,我来就行。”

孙月莹站那儿直咬牙,居然把她当客人。这么说起来,她倒是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这个赵惜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

许哲耳边全是赵惜月嗡嗡嗡的声音,听得心烦意乱。他冲孙月莹打个招呼,示意她坐,然后跟着赵惜月一道进洗衣房。

刚进去赵惜月就问:“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叫你招呼客…唔!”

话还没说完,嘴就叫人封住了。许哲一改昨日的被动,将她整个人压在洗衣机上,上下其手一顿乱摸,顺便吻了个天昏地暗。

吻过之后,赵惜月就跟条八爪鱼似的,趴他身上不走了。

她不住地喘气:“你浑收…想、想让我窒息啊。”

“你昨晚干的好事,我差点死在你手上。”

赵惜月不由坏笑,手指在对方胸前轻轻往下滑,一路滑到了下半身:“怎么,喜欢这种感觉吗?要不要再来一回?”

“我不介意在这里,不过这回得真刀实枪,你想让人听现场也没什么。或者我们可以在这里…”

许哲说着敲敲洗衣房通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赵惜月目瞪口呆,想不到他如今天放到这种程度。她吓得一激灵,赶紧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脱光了被男人压在落地玻璃前玩弄,搞不好对面人家都会开到。她以后还要做人吗?

许哲却似乎来了兴致,手在玻璃上来回抚弄,心里想的是,这里确实不行。下回找套小高层,在顶楼最高处,或许可以试一试。

谁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也可以变得很禽兽。

赵惜月看他这表情心里着实不安,赶紧把脏衣服扔洗衣机,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到了外头一见孙月莹,她又忍不住想演,露出一脸羞怯的样子,明摆着告诉对方刚刚洗衣房她和许哲又激情了一回。

孙月莹气得胃疼,刚想上来质问赵惜月几句,后面许哲跟了出来,一下子又把她吓了回去。

她只能改口:“许哲,汤尽早喝完,放久了凉了味道不好。”

许哲还没答,赵惜月已不客气地拿起保温桶,自顾自倒了一碗出来。

她端碗尝了一口,不由竖起大拇指:“孙小姐,你家阿姨太厉害了,做的这汤味道真棒。”

第70章 眼线

两女一男的组合,实在有些奇怪。

但赵惜月一脸镇定,端着那碗乌鸡汤喝得津津有味,居然连肉带汤喝了个精光。

许哲在旁边看着她,心想这吃货的架势倒是跟从前一点没变。

孙月莹如果会喷火的话,这会儿许哲的房子肯定已经叫她喷得烟雾迷朦了。

罪魁祸首赵惜月不为所动,直到喝干碗里最后一滴汤后,才收敛了欠揍的表情。

想想算了,也别太过分了,她现在跟孙月莹不是死敌,万一把人气死了多不好意思。人家好歹也是她爸妈的女儿嘛。

吃饱喝足后,赵惜月回屋换回自己的衣服,居然起身告辞。

许哲真想拉开窗户看看,看太阳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