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叶面上一红,淡淡的说:“这到没有,锦默哥哥不要乱猜。”

“既然没有,何必拒绝我?”玄锦默微微一笑,自信的说,“就算是小叶有了意中人,我也不会放手,从六岁到现在,我如何能够放得下,小叶,我娶定你了。”

玄锦默来时,童小叶坐在湖泊边上钓鱼,玄锦默走时,童小叶依然坐在湖泊边上钓鱼,只是表情有些茫然。

她其实挺喜欢玄锦默,从小时候六岁时第一次遇到他,就莫名的喜欢,从初时单纯的喜欢到如今在意的喜欢,只是,大兴王朝和乌蒙国素来不通婚姻,若是她嫁了他,也就同时表明,她必须得放弃回大兴王朝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息鸾阁,顶层有一处稍显冷清的平台,于媚娘一边热酒一边瞧着沉默不语的玄锦默,他坐了足足一个时辰却一个字也没说,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犯贱,这个男人是生平第一个视她草芥之人,也是她亲自一点点教出来的风流少年,但面对他,她心中总是忐忑。

“难不成童老将军不同意你的提亲?”于媚娘小心谨慎的问。

她不会傻到以为玄锦默来找她是为了云雨之欢,若他愿意,这京都有足够的美丽女子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玄锦默并不理会她的询问,品着酒,淡淡的说:“去替我寻个容颜清秀,内心聪明,却又极可靠的小丫头来。”

于媚娘微微一笑,说:“这极简单,若是知道是来伺候玄公子的,自然是要烧香谢天谢地,你如今刚刚被皇上册封了王爷,算得上京都中虽非皇亲国戚却最最年轻的王爷,哪家人家不巴巴的把自家女儿送上门,不过,先有些妾室也是好的。”

玄锦默眉头一皱,淡漠的说:“你想哪里去了,我如今最是厌恶与女人有染,我是要你帮我选个可靠的小丫头,等到童小叶嫁入府中由她伺候,此人一定要聪明干净,懂得进退,且对主子忠心耿耿。”

“这样——”于媚娘想了想,慢慢的说,“这到要仔细些。”

“送她到我府上的时候,要事先给她服下药,如同当年的明月。”玄锦默淡淡的说,“另外,我要你所寻男子准备的如何了?”

如今的息鸾阁已经被玄锦默私下里买走,于媚娘如今只是这儿的一个管事,外面以为她是老板。

在十天前,玄锦默重金买下了息鸾阁,于媚娘不敢不卖,如果她不吃敬酒,只怕罚酒就直接是丢了自个的性命。玄锦默有生杀之权,杀她一个青楼女子,易过碾死一只苍蝇。

“已经准备好了。”于媚娘把烫好的酒倒入杯中,温声细语的说,“已经让他扮做商人租了童家别苑旁边的房子,是个威猛的汉子,自幼也是混及花间的富家公子哥,家道中落之辈。姜秀萍和陆晓丽已经四年有余未近男子,媚娘保证不出几日便会有一人上勾。”

玄锦默并不说话。

“媚娘已经让他假做来京都做生意的商人,路上偶感了风寒,那姜陆二人性格不同,要分着下手。”于媚娘颇是自信的笑了笑,“打我于媚娘眼前过的主,十分心思可猜得出七分。”

玄锦默只是一笑,淡淡的说:“既是如此笃定,为何偏偏在明月之事上摔了一跤,自己的旧时情人有了义女还是你亲自训练出来的却不知,这岂不笑话。”

于媚娘面上一红,知道穆若琨竟然是明月的义父,她真是既恼火又意外,玄锦默的话让她有些尴尬,一时无语。

“我已经偷偷打探。”于媚娘有些尴尬的说,“之前认识穆若琨尚且只是一个略有些风头的青楼女子,与他有几分交情,后来便少有来往,他更多的是在关心你母亲如何如何。”

“是吗?”玄锦默眼睛微微一眯,表情凌厉。

“是。”于媚娘并不在意的讲,“将你送来前,他曾到过息鸾阁,问我还认不认得他,我想了想,大约有些印象。明月是自己寻上门的女子,说是卖了身要为家人求得葬身之钱,我并没多想,见她容颜妩媚,知她能够赚得银两,就留下了她。”

玄锦默只是听着,并不开口,过了一会,慢慢的说:“吩咐的事要上心些,至于明月之事,你不必再多探究,我自有分寸。”

于媚娘点点头,思忖着手下哪个丫头更适合玄锦默的要求。

转眼,玄锦默在童小叶面前消失已经半月有余。京都之中并无消息传来,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童小叶吃过晚饭,准备休息,听见外面母亲轻轻询问的声音:“小叶,睡下了吗?”

“没。”童小叶立刻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打开了门,自打阿慧嫁人,她便从不留阿慧晚间伺候,“娘。”

第122章

“又在看书?”童妻温和的一笑,三年不见女儿,也有些小小的不适应,她和她的家人处得很融洽,回来后性格也愈加的沉静,似乎在他们不在跟前的时候,她突然间长大了许多。

其实,她也确实长大了许多,今年已经十六岁,是个可以嫁人的年纪,而且,玄锦默的提亲再次让自己的公公点头允许。

想到童小叶看到那封退掉婚约的书信时的震惊,那样刻薄的言词,配上那么好看的字体,只记得她只说了一句:“可惜这些字了。”

童妻只是轻声的说:“这是你哥哥休掉锦颜时的用词,只怕是他因为恼恨你哥哥休了锦颜才会如此照着当时文字重新抄录了一份,也怪不得他,锦颜对他来说,是比他的性命还在重要的人。”

虽然此后小叶再没提过这封书信,却很明显,她在意了。

“小叶,京都那边——”童妻犹豫一下,再怎么婉转也要说出实话,她不想转弯抹角,于是顿了一下,慢慢的说,“你祖父来了书信,提及玄锦默亲自上门为之前退婚之事道歉,并且重新提出要娶你为妻,你祖父说,他知道当时锦默的苦衷,所以欣然接受。”

童小叶苦笑一下,是啊,什么事是玄锦默办不成的!

“他如今是京都中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王爷的唯一一人,他并不是因为他父亲玄王爷的关系世袭王爷,而是皇上亲自册封的王爷,玄王府,我是说你未来公公的府邸是由驸马爷承袭,但未承袭王爷之位。玄锦默是另外建了府邸世人称之为小王爷。”童妻慢慢的说,“他若是致意娶你,只怕是难能推拒。”

童小叶点点头,心中叹了口气。

“你父亲和我商量过,若是答应了他,你很难再回大兴王朝认祖归宗,这一生都要以童家后人的身份活着,这也是难为你,若是不答应,他必定要一再的追查下去,你父亲和我到不在意,但是,难免会连累到京都中你的祖父。”童妻困难的说着。

“娘,我知。”童小叶微微一笑,“无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若他真是女儿的归属,我的家人不会在意我是以何种身份在这世上。况且,父亲和您是女儿的再生父母,若没你们,女儿此时早已经游荡于九泉之下,我的家人哪里知我存在。”

童妻有些惭愧的垂下头,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说:“这玄锦默虽然人称风流,世人谓之冷酷无情,但看他一心为他妹妹着想,千方百计的让锦颜和你哥哥和好,娘猜想他也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毕竟他是主持京都平安的官员,时常打交道的全是些恶徒和穷凶极恶之辈,以你父亲所言,若是心善,早已经没了性命。只要他对你好,等到时机合适再解释给他你的身份,想必他也不会说于世人听。”

童小叶只是轻轻点头,并未多话。

“将军。”一个士卒走进大帐,低头恭敬施礼,“京都您的家信。”

童华安看了一眼,接过书信,是祖父的手迹,眉头微蹙,出了什么事,打开,看着,眉头紧皱一起,眼中闪过恼怒之色。

啪的一声,童华安的手狠狠的落在桌上,桌上的茶水溅了出来,杯子也很快的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摔成几片。

“将军——”进来的士卒吓了一跳,呆呆看着面带愤怒之色的童华安,那封书信在他手中攥成一团,青筋暴露。

童华安并不理会一脸诧异之色的士卒,一把推开面前的桌子,并不理会桌子摔倒在地的声音,也不管桌上的文书散了一地,大步迈出军帐,向着一处仍然亮着灯光的房间走去。

今天,玄锦颜到边关已经半月有余,一直独居此处小院。

童华安一脚踹开门,里面,玄锦颜正在桌前坐着,看着一封书信,听到剧烈的门响之声,吓了一跳,抬头愕然的看着一脸愤怒之色的童华安,一旁的奴婢也吓得脸色苍白,从未见童华安愤怒成这个样子。

“滚!”童华安冲奴婢大吼一声。

奴婢身体哆嗦一下,悄悄看了玄锦颜一眼,匆匆离开。

玄锦颜诧异的看着童华安,这是到了边关之后,他第一次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儿,一脸愤怒表情,眼神嗜血。

“玄锦颜,你真幸运,有个肯为你用尽心思的哥哥!”童华安把手中已经攥成一团的书信扔在玄锦颜的脸上,然后落在地上,“要是他再这样无耻下去,休怪我心狠手辣!”

玄锦颜一脸不解,强压心头的恼怒,拣起地上的纸,打开,一脸不解的看向童华安,疑惑而冷漠的说:“你发什么火,这纸上哪里有什么东西?”

童华安一愣,抢过玄锦颜手中的纸,已经揉搓的不成样子的纸上确实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有一会没说话,张口想要解释,却又咽了回去,刚刚,明明是祖父手迹的信函打开,里面却是玄锦默的字,冷冰冰的告诉他:

“童华安,你妾与人通奸败露,烦告之如何处置,速!”

他一看,脑袋直接气蒙了,根本辩不得真假,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可恶的玄锦默竟然如此羞辱他!

玄锦默亲自送玄锦颜过来的时候,他以军事繁忙避开,根本未与玄锦默见面,没想到玄锦默离开不过月余,竟然以此羞辱他。

“玄锦颜,我已经下了休书休了你,你何必来边关!”童华安强压心头的恼怒,恨恨的说,“我们如今如同仇人般,有意思吗?”

玄锦颜面色苍白,好半天才倦倦的说:“没意思。可是,我玄锦颜岂是你想休就休的?!不好意思,华安表哥,如今我们已经无法分开,大娘的书信刚到,三日后,我哥哥将迎娶你的妹妹。”

童华安呆呆盯着玄锦颜。

第123章

童华安冷冷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玄锦颜苦笑一下,淡淡的说,“我过世的母亲极喜欢你,她临终的愿望是让你娶我为妻!这就是原因。”

童华安静静的看着玄锦颜,好一会才静静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此说来,你嫁我竟然半分念我的念头也没有?”

玄锦颜没有吭声。

童华安看了看玄锦颜,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慢慢的说:“如此说来,你哥哥娶小叶也无半分情意在?”

玄锦颜呆了呆,脱口说:“但他一直等到现在。”

童华安苦笑一下,没有回头,倦怠的说:“玄锦颜,公平点好不好,我何尝不是等你到现在,只是,为了你,我辜负了两个与此事无关的女子,原本想着,宁肯辜负也要让你幸福,却不过笑话一场。既然这样,玄锦颜,为了小叶,我也得好好的与你演好这场戏,既然你喜欢那个奴才,我自然会让你得偿心愿。”

玄锦颜听着童华安关上房门,原以为会是非常愤怒的声音,却是轻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然后,脚步远了,风再次吹开了房门,远处站着的奴婢脸色苍白的低垂着头恭送童华安离开。

第一次发现,夜色中,一身戎装的童华安身形健壮。

玄锦颜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这个童华安看来真是陌生,从嫁他开始到现在,这大约是他们在一起时间说话最多的一次。

至少在她记忆中是。

但她却完全不能控制的恨着这个人,没有理由的恨着。

回到军帐,坐下,桌椅早已经收拾妥当,照顾他起居的亲信垂首站在一旁。

“你连夜赶去严将军处,就说我要借他身旁的奴才冯大柱一用。”童华安淡淡的说,如今他虽然年轻,与严将军同称为将军,但实际上权力已经不相上下,且有前事在,对方自然不好驳面,“就说夫人思念旧时奴婢,让那奴才带着他妻子同来。”

“是。”亲信立刻低头应了声,然后离开军帐。

清晨,玄锦颜刚刚醒来,听到外面有人声,声音还有几分熟悉,眉头微蹙,正要招呼奴婢进来伺候她梳洗。

“小姐,您醒了。”一个熟悉,略带几分不安的声音响起。

“阿霞?”玄锦颜脱口喊出,面前的女子比记忆中丰腴了些,虽然许久不见,眉眼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是的。”阿霞轻轻吁了口气,应了声。

昨晚连夜从严将军处被带来这里,告之是童将军的夫人思念旧时奴婢特意让她和她的夫君冯大柱过来,听说,新晋的玄王爷玄锦默要娶童将军的妹妹为妻,婚礼就在三日后。

“你怎么会来这儿?”玄锦颜不解的问。

“是童将军派人带我们过来。”阿霞轻声说,“奴婢和奴婢的相公原是严将军府中的奴才,这几日严将军因公事来此处,奴婢相公深得严将军信赖,奴婢也因此得以陪在相公身旁。”

“相公?”玄锦颜静静的看着阿霞,等她回答。

“是一直伺候小姐的奴才冯大柱。”阿霞耳朵很尖,隐约听到外面自己的相公正与人言语,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向童华安请安。

不是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童华安肯放过他们已经是意外,如今却特意让手下人带他们二人过来,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玄锦颜胸口一疼,倒吸了口凉气。

“夫人果然是懒了些,这个时辰还未起床。”童华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略有几分掩饰的冷漠,淡淡的说,“还不快伺候夫人梳洗,从此处赶回京都要些时间。”

“是。”阿霞立刻低头,取了玄锦颜放在一侧的衣物。

“童——,你这是为何?”玄锦默差点脱口喊出童华安的名字。

童华安淡淡一笑,慢慢的说:“既然要回去参加你哥哥和我妹妹的婚礼,还是旧人可信些,当然,你的马车由你之前的奴才驾驭,可话旧打发路上无趣时光。”

玄锦颜面上一沉,刚要说话,童华安却已经转身离开。

阿霞一声不吭的伺候着玄锦颜梳洗,换了衣服,外面很冷,外面加了件厚一些的红色披风,愈加衬托出玄锦颜略晃苍白的面容,其实自她来到边关,虽然童华安一直不与她对面,对她的照顾却并不坏,一日三餐颇是丰盛,奴婢也极细心。

有两辆马车,童华安坐在前一辆,后面一辆玄锦颜由阿霞搀扶着上了马车,一抬头,面色苍白的盯着马车上坐着的男子,呼吸似乎也要停止,胸口疼得身体僵硬。

“阿霞,将军让你去前一辆车。”一个士卒沉声吩咐。

阿霞没敢多话,这儿不是严将军处,她不敢放肆,随着士卒上了前一辆马车,在车门前拘谨的坐下,车内,童华安靠在车内闭目休息,面无表情,眉头微蹙。

不敢回头,知道马车前后皆有精兵,若起异心,必死。

冯大柱不敢回头看,喃喃的说:“夫人,请坐好。”

一甩手中的马鞭,发出清脆的声音,马车急速奔驰跟着前面的马车向前。背影看来有些僵硬,一只手臂空着,衣袖在风中飘来飘去。

“大柱哥哥——”玄锦颜抚着自己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的喊着,明明用尽了气力,却声轻如蚊鸣。

冯大柱背影一颤,虽然风声极大,马蹄嘈杂,他仍然听得真切。

“夫人,外面风大,小心呛了嗓子。”冯大柱拙拙的说,依然是以前的声音,憨厚,恭敬。

玄锦颜的眼泪汹涌而出,湿了面,却咬着嘴唇,努力压抑着,隐约觉得唇间有甜腥之意,轻轻抚过,指尖有血痕。

好半天好半天,玄锦颜才轻轻的问:“大柱哥哥,你,好吗?”

冯大柱僵硬的甩了一下马鞭,呆板的说:“谢谢夫人关心,奴才一切皆好,奴才已经娶了阿霞。”

第124章

冯大柱身体似乎有些摇晃,几乎忍不住要回头,却依然僵硬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不停的轻轻颤抖着,左胳膊断处隐隐疼着。

是啊,玄锦默怎么会那样只是砍了他的左胳膊就饶了他,不会的,每日里隐约的痛苦让他明白,这种痛苦会是一生一世的。他竟然想要带着锦颜私奔,因为他不忍心看锦颜眼中的泪意。

那个总是一脸信赖望着他的美丽女子,从年幼稚嫩的六岁长到妩媚动人的十六岁,他陪了她十年,一直守在她身侧,担心着哪怕最轻微的磕碰。

她如今是童华安的妻子,只是,为什么面色那样的苍白,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只有茫然和无助,冷冷清清的,如同初见时她的模样,眼中只有不安,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那是一次机会,严将军说,“童华安这个人是要教训一下的,不然,他在边关就升得太快了!”然后,买通了边关的人,想要治童华安于死地,却没想到,童家还是救回了他。

冯大柱以为,自己可以,却发现,身为奴才的他,终究只是一个奴才,纵然是在随时都有机会的边关,他也无能为力,于是,他用尽全部的可能成为严将军最为信赖的亲信,甚至无视妻子的行为。

妻子第一次向他哭诉的时候,他想杀了严将军,但,——

有时候,人是很自私卑鄙的。

他首先得活下来,才有机会再看到喜欢的女子。

“夫人,将军说前面休息一下,请您过去吃点东西。”一个客气的声音打断了玄锦颜的悲哀,一抬头,才发现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一处可以休息的小镇,马是好马,速度极快。

冯大柱垂手立在一旁,有些疲惫的马匹低低喷着热气。

童华安似乎没有看到玄锦颜苍白的面色以及眼角的泪痕,静静的坐在桌前,阿霞微垂着头伺候着,一路上一直坐在马车的门口,不能放松,腰背僵硬酸痛的很。

“你们去别桌吃吧,不必伺候。”童华安淡淡的说。

阿霞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冯大柱,夫妻二人静静去了别桌和其他跟随着童华安的士卒坐下吃饭,纵然人多,却无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