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把剑迅捷的刺向上窜下跳的猴子,饶是猴子动作灵巧,也是被剑尖刺中胸前,一声哀鸣,扔下要进攻的童小叶,身影迅速的向附近的树木奔去,受了伤,动作有些慢。

不必玄锦默开口,早有两个亲信上马追了出去。

玄锦默脸色铁青,手中的剑竟然用了极大的真力抛了出去,那剑如同长了眼睛,不偏不倚的夹着寒意刺中奔跑中的猴子。一声凄惨的哀鸣,猴子摔倒在地上,声音呜咽,身体纠结在一起。

童小叶有些意外,玄锦默的武艺远比她想得要好。

这一招,虽然比不上大兴王朝自己父亲的招式,但绝对简单有用,虽然只见了几招,但童小叶发现,玄锦默的剑招绝无花哨之意,目的只有一个,杀人!

明月表情错愕的看着一直惨叫的绢子,她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肿的厉害,尤其是那几道血痕。

“有人要对付童姑娘,这个人一定和你有仇。”天奇轻声的说。

玄锦默淡漠的盯着地上一直在垂死挣扎的猴子,看着亲信上前去捆绑那猴子,猴子虽然中了剑,伤势不轻,手脚却仍然拼死摇晃,大家知道这猴子爪子上有毒,而且毒性极阴,一时之间竟然没敢上前,围在猴子四周,寻机靠近。

“剁了它的手脚。”玄锦默眉头一皱,冷漠的吩咐,语气极是不耐烦,“不要取它性命,我要它活着,这只猴子那个混蛋养了不是一日两日,已经等同于他的儿子般,留着它,它的惨叫声足以让那个混蛋难受!”

他的声音中气极足,摆明了是想要附近某人听见,自己是穆若琨养大的,穆若琨的一些行事方式他极是熟悉,这只猴子也是穆若琨极其宠爱的一只猴子,身手不错。

而且,穆若琨极其在意这只猴子,据说,这只猴子是当年穆若兰嫁人前养的一只受了重伤被她救回的猴子的后代。

猴子的四肢被士卒用锋利的刀剑瞬间剁掉,声音凄惨呜咽。

明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知是害怕还是心痛,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偏头,那个长得颇像天香公主的男子正面带奇怪的微笑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

明月立刻低下头,在低头的瞬间瞟了一眼玄锦默,他似乎并没有看她,但目光冷漠的落在哀鸣不断的猴子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她知道,他是一个极其恼恨被人欺骗的男人。

“我不知道爹会放它出来。”明月低声解释,声音有些慌乱。

玄锦默理也没理她,声音生硬的说:“来人,带这奴婢下去疗伤,不要让她再发出声音!”

有亲信立刻拖了绢子下去,她因为痛苦已经有些大脑空白,吃痛的声音不停的发出,嘶哑而痛苦。

出去追赶的两个亲信也在一盏茶的功夫回来,走到玄锦默身旁,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然后迅速的退到一边。玄锦默面无表情的听完,只是淡淡扫了全场众人一眼,看不出他的目光究竟为谁。

“怎么,人跑了?”天奇笑嘻嘻的问。

玄锦默平淡的说:“也许他根本就不在周围,能够操纵这只猴子的不独独穆若琨那个混蛋一人。”

“你怀疑明月那个奴婢?”天奇很意外的问。

“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前,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其中也包括你。”玄锦默冷漠的说,声音很低。

远远的站着的明月似乎想要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白,但是,玄锦默侧对着她,她甚至看不到他的口形,而且因为玄锦默的遮挡,她也看不清听不清那个长得像天香公主的男人说了些什么。

“她好像在偷偷打量我们。”天奇好奇的说。

“她会唇语,你最好不要对着她讲话。”玄锦默淡淡的说。

天奇一挑眉,下意识的闭上了嘴,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说:“这丫头看起来挺温柔恭良的模样,对你也是情深意长,不会吧?”

玄锦默没理会天奇的好奇,走到仍然有些错愕的童小叶身旁,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中有些担忧和不安,伸手握着她的手,冰冷微颤,目光的余光看到明月的目光落在他和童小叶相握的手上,眉头微蹙一下,平静的说:“怎么,还在害怕中,一只猴子而已。”

他的声音极其平稳,似乎刚刚不过是一个无所谓的意外。

“绢子她会怎样?”童小叶下意识的靠近玄锦默,似乎极冷,其实是有些害怕,想要在玄锦默身体上获得温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玄锦默揽她入怀,淡淡的说:“她的容颜是保住不了。”

“那只猴子要攻击的不是绢子,是我。”童小叶咬了一下嘴唇,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别落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个混蛋!”

第209章

玄锦默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小叶还是温柔可爱的好,这些冷酷不堪的事情为夫来做就好,我可不希望小叶生气添了皱纹。”

童小叶脸一红,一噘嘴,不依的说:“才不会!”

玄锦默哈哈一笑,把事情轻描淡写的打发过去,绢子的脸是真的保不住了,那些划痕极深,纵然立刻缚上解药,也会留下疤痕,正如童小叶所说,那只猴子真正要攻击的是童小叶而非绢子,只是绢子刚好也在,倒霉而已。

“可是,绢子她还年幼——”童小叶语气难过的说,声音有些低沉,“她还没嫁人,明明是受我所累。”

“没事,回去后,让徐医师帮她重新换张脸。”玄锦默淡淡的说,“她只是失了原有的容颜,也许变了脸会更漂亮些。”

童小叶神情这才放得轻松些,不再多话。

重新坐进马车,一行人继续赶路,童小叶有些困倦,靠着马车闭目休息,眉头微蹙,仍然在担心着绢子的情形。

玄锦默替她盖上披风,轻轻的说:“我去看看绢子的伤势如何了,你歇息一会。”

童小叶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

明月正在照顾痛苦不堪的绢子,绢子的意识非常模糊,脸上缚上了药,缠了白色的软布,但仍然看得出来青紫的肿痕。

“主子。”明月轻声低语,“王妃没事吧?看来王妃好像让那只可恶的猴子吓着了。”

玄锦默面无表情的说:“你父亲还真是心疼你!可是,要想做我玄锦默的女人,就必须得面对童小叶这个王妃的存在,我要报复童家,这你父亲也知道,就算是他杀了童小叶,我也只会另外再娶一个大家闺秀为妻,不会立你为正室,我并不认为下一个王妃会比童小叶更容易相处,她虽然极爱我却并不刻薄,你父亲这样闹下去,你以为她会允许你再在王府存在吗?”

明月面色一变,低头,手微微有些颤抖。

玄锦默淡淡的语气,听不出生气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平静的说:“明月,如果遇到你父亲,告诉他,他欺骗我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如果他想你继续呆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就收敛些,伤了童小叶,不过是让童家对付你,与我却无任何关系!”

明月长长出了口气,轻声说:“明月知道了。”

玄锦默伸手随意抚了一下明月的头发,淡漠的说:“她那样青涩的一个女子你也会吃醋,明月,于媚娘没教给你,要懂得包容吗?”

明月垂着头,身体微颤,似乎隐约的在落泪。

玄锦默面色冷漠的看着低头啜泣的明月,眼中并不无半点温情。

离童克夫妇居住的地方越来越近,童小叶挑开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致,表情有些忧伤,不可能对外宣称童昊还活着,那个如同活死人般的童昊会让自己的父母如何的难过伤心?!

因为绢子受伤后一直陷在昏迷中,所以,假的童昊的骨灰由明月抱着,玄锦默和童小叶以及天奇一起进了童克夫妇的府邸,因为其他几个孩子都已经各自成家或者任职,并没有人守在身边,府邸有些清冷,但收拾的极是干净。

童克正送了一位客人出来,看不出确切的年纪,大约三四十岁之间,温文尔雅,细眉长目,生得颇是俊朗。

天奇下意识打量了这人一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来人却只是把目光落在童小叶身上,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眉眼确实与她父亲相似,但仍然能隐约的看到她母亲的神情。

突然有一丝隐痛在心口处划过,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此人着装应该是大兴王朝的人,但长得到有几分乌蒙国的模样。”天奇轻声说。

玄锦默淡淡一笑,调侃道:“你没觉得他与你也有几分相似吗?难不成,也是始皇后遗落民间的骨肉?”

天奇撇了一下嘴,不甘心的说:“才怪,本人所知,母后就只生我和天香两个孩子,至于其他的,在我一概杜撰。”

玄锦默原本也只是开开玩笑,见天奇不甘心的模样,笑了笑,没再接话,毕竟要对外称童昊已死,面对童克夫妇的时候,一点伤心和同情是必须的。他顿了顿,略微沉下脸色。

童克有些意外玄锦默一行人的出现,他和妻子还不知道童昊的死亡的意外。下意识扫了一眼那个客人,见他正面色平静打量着童小叶。

看到童克看着自己,那个男子口中淡淡的说:“已经这么大了,出落的美丽动人,已经嫁人了吗?”

“是。”童克略带几分恭敬的说,“前些日子已经嫁给了本国朝中年轻有为的玄王爷玄锦默。”

男子似乎略微有些出神,过了一会,才淡淡的说:“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完全不看一旁正在好奇打量他的一行人,尤其是天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眼神中全是猜度。

他长得还真是蛮像母亲,男子想着,脚步略快的消失的在众人眼中,隐约听得马车远行的声音,并且很快的消失在视线之外。

玄锦默对着童克说:“有些事锦默想私下里和岳父大人谈谈。明月,把东西给本王,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照顾绢子吧。”

明月一愣,有些不太情愿的把东西递给玄锦默,脚步却没有挪动,口中轻声说:“绢子此时睡着,奴婢还是留下来照顾主子吧,奴婢担心过一会童大人伤心——”

玄锦默脸色一沉,不耐烦的说:“什么时候用着你替本王开始做主安排事情?”

明月面上一红,匆匆转身离开,走回到绢子所乘的马车处。

天奇却在此时突然开口,问:“童大人,那个男子,我是说离开的那个男子是何人?”

童克似乎并不奇怪天奇的问题,微微一笑说:“是一位故人之后,他是个生意人,平时往来本国和大兴王朝之间,也算有些渊源,偶尔会在途经此处时过来坐坐,带些大兴王朝的礼物。”

第210章

天奇撇了一下嘴,微有些不高兴的说:“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但是想不起来了,童大人,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是乌蒙国的人?”

童克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为难,慢慢的说:“他生性是个性情淡漠的人,不喜为人所知,在下也答应过他,绝对不对外人提及他,这也是巧了,正好遇上几位过来,打了个照面,只是恕在下不能多说。毕竟此人一直在两国之间经商也是本国朝中绝对不允许的事,在下真不愿意为此人添了风险,不过是偶遇,知道与否不重要。”

天奇有些微恼,他笃定自己见过那个男子,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眉头一蹙,突然存心故意的一笑,故作悲痛欲绝的说:“唉,这只顾着好奇,竟然忘了其实童大人马上就要面对一桩大悲之事。玄大人,您不把童昊的骨灰交于童大人,对了,骨灰中兴许还有一两截尚未烧尽的骨头,——”

童小叶错愕的看向天奇,这人摆明了是故意。

正要解释,却看到父亲苍白愕然的面容,一瞬间的失措,呆呆的看着玄锦默手上的盒子,眼泪刷得就流了出来,知道天奇明明知道童昊未死之事,却幸灾乐祸的提及。

“爹,其实——”童小叶狠狠瞪了天奇一眼,开口说。

“其实到好过在牢中受罪。”玄锦默一旁立刻接着说,“岳父,我们进去说话吧,这外面风大。”

童克身体微颤,老泪横流,呆呆的任由童小叶伸手搀扶着进了前厅,闻讯赶来的童妻抱着骨灰盒放声痛哭,纵然不曾带在身边照顾,却毕竟是自己的孙儿,老话说,隔辈亲,一点也不错。

童小叶摆了摆手,示意厅内的奴才们退下,看着天奇,恨恨的低声说:“你为什么故意这样折腾人?”

“为你们童家好呀。”天奇半真半假的说,“如今大家都知道童昊已经在牢中被处死,难不成你想让你的夫君一番苦心白费并且惹上官司不成,要是皇上知道童昊没死,十个玄锦默也不够抵罪!”

童小叶心中难过至极,只有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童克夫妇根本不必远避此处,这儿离京都较远,消息也稍微闭塞些,刚好可以保证她的身份不会引起外人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童昊也许可以在童克夫妇的照顾下活得健康开心。

最起码不会在他的母亲出事后陷入无人管教的地步。

这样一想,又有些怨恨玄锦默,偏头瞪了玄锦默一眼,玄锦默正在安慰童克,言词稳重,神情悲哀,纵然童小叶知道童昊还活着,就藏在自己所乘坐的马车的夹层中,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知情。

“爹,娘。”童小叶看着难过的童克夫妇,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声音有些迟疑。

“让他们哭出来不是坏事。”玄锦默的声音恰好的响起,“总是闷在心中会闷坏的。”

童小叶有些沮丧,她有种感觉,这两个人是故意的,却又说不得,如果这个时候告诉童克夫妇,自然是可以让他们觉得虚惊一场,然后喜出望外,可是,要是真的传出去,皇上肯定不会轻饶了玄锦默。

“你恨他们所以才会让他们这样真的以为童昊出事了。”童小叶用极低的声音对走到自己身边的玄锦默说,声音中有些埋怨。

玄锦默平静的说:“是的,可是,他们在大悲之后可以得知童昊没有死,他们会感谢上天,但是,我呢,我母亲是再也回不来了,童昊死了,他们还会有别的孙儿,我呢,母亲死了,再也不会有。我这样对他们,已经是仁慈,若换作以前,我一定会藏起童昊,让他们永远活在悲哀中!”

童小叶微微一怔,垂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天奇看着哭成一团的童克夫妇,眼中似乎有些隐约的不忍,看了玄锦默一眼,刚要说话。

“不必,等到丧事举办了再说,要让这府里上上下下悲痛一片才成。”玄锦默淡漠的说,“不过是哭上几声,不会死人的。”

天奇一挑眉,低声嘀咕道:“好歹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好奇那个离开的男子是什么人,他没有看我,但是我感觉他知道我是谁,我和他长得有些相似,他却故意不看我,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既认识我也知道我是谁,所以我恼恨,才故意不告诉童克他孙子还活着的事,你呢?”

天奇不是太清楚玄锦默和童克之间的恩怨,有的也只是猜测。

玄锦默平淡无奇的声音主说:“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不会饶过我,我还没打算为了童家的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童小叶有些沮丧的垂着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童克比自己的妻子早一些从悲哀中清醒过来,强压着心中的痛苦,吩咐人安顿好童昊的骨灰,总要等童华安知道消息赶来再决定如何安顿童昊的骨灰。

整个府内上上下下一片悲哀,童昊虽然罪孽深重,但毕竟是童家的血脉,而且人已经死了,所有罪责也可以淡而化之。

为童昊所设的灵堂极快的准备妥当,童小叶坐在其中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看着一脸悲伤表情的玄锦默和天奇,他们表现的还真是伤心沉默,伤心的让童小叶不好意思不表现出同样的悲伤。

尤其是她还是童昊的姑姑。

“童昊的事情在京都反应太大,所以我觉得暂时不要让童昊的骨灰葬于京都,免得引起公愤,如果岳父大人不反对,暂时可以将童昊的骨灰落于此处,悄悄祭奠一下。”玄锦默心平气和的建议,语气中还有些合适的悲伤之意。

童克长长叹了口气,疲惫的说:“自作孽不可活,也算是他自找的,他这般作为,我也不敢将他葬于祖坟,且尚未成年,就让他在这儿呆着吧,这儿虽然说远离京都,但民风淳朴,山清水秀,但愿他来生做个好人,哪怕只是山野村夫。”

第211章

玄锦默点点头,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童小叶,温和的说:“小叶一路劳顿,此时只怕是累了,烦请岳父大人准备些清淡的饭菜,小叶吃过后可以早些休息。”

童克立刻点头,制止了哭泣的妻子,让她去后面安排人准备。

走在安静的走廊,童小叶有些无奈的说:“一定要这样吗?”

玄锦默看着一脸无奈,眼神困惑的童小叶,平静的说:“你可以怪我公报私仇,但是,你不能否认如果童昊还活着的消息传到皇上和我的对手耳中,我都会面对灭顶之灾。你只怨恨我对童克不公,是不是也要替我考虑一下?之前和你说过,不过是哭两声不会死人,难道用一时的悲痛换一个仍然活着的童昊不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而且还有锦颜,我难道会为了我的一时感受断送她可能的幸福吗?”

童小叶看着玄锦默,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他心中的真实感受。

“你只是旁观者,你只是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权衡我的对错,可是,如果换了是你,你会如何?如果死去的是你的父母,你可以轻易原谅伤害你父母的人吗?”玄锦默盯着童小叶,突然冷漠的说,“如果有一天,童克死在我的手中,你会放过我吗?”

童小叶面色一变,有些愕然的看着脸色浓郁的玄锦默。

“你只是没有经历过,才可以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此理直气壮!”玄锦默叹了口气,语气仍然冷漠的说,“我想要原谅,但却做不到,我放过童昊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与童克无关,所以不要期望我可以对童克如何再无芥蒂。”

童小叶也轻轻叹了口气。

“童小叶,如果有一天,童克或者童华安死在我手中的时候,你会如何对我?”玄锦默突然开口问,在童小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或者说,如果有一天我死在穆若琨的手上,你会如何?仅仅一个绢子你已经说不会放过那个混蛋,如果是我死在那个混蛋的手中呢?你会如何?”

童小叶微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啊,如果有一天,如果一切成为真的,她会如何?

会杀了杀了她所深爱的人的人吗?

她听到心中有个声音在明确的回答自己: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不会放过害了玄锦默的人!不论那个人是谁!

童小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童小叶,你根本不能公平的对我。”玄锦默平静的说,“你甚至不肯好好的活着,不要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你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但你一直不肯好好的吃药也是原因之一,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根本没打算和我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