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苏的平安夜——坏了名声,伤了心肝

话说某苏的当家的出差,所以平安夜一个人,听同事两口子要去看电影,某苏很无耻地说,可以带我去吗?居然,居然被答应了。当个超级大灯泡,电影血腥得让某苏的心肝儿颤,捶胸顿足,好好的不在家待着写小说,受这种虐,坏了名声,伤了心肝。

认亲记

顾许幻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没料到在这种情形下见面,恰恰自己又是这么副样子,害羞和自卑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

裴妈妈好像猜到了顾许幻的心思,“小恺在外面,我去叫他来。”

裴中恺进来看顾许幻扭着被子角,神情古怪,真的是丑媳妇见公婆,不由得笑起来,“许幻,是我妈。”

顾许幻硬着头皮冲着裴中恺身后的刚才传递消息的女士叫一声“裴阿姨好。”

裴妈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却温暖和煦,“要不是你受伤,小恺还藏着掖着不让我见呢。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

待裴妈妈出门,顾许幻用未受伤的手拧裴中恺,换来一声惨叫。

“这种事情你怎么都跟家里说,还让老人来伺候我,你存心折我的寿?”

“哪有,是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嘛,我就顺口说在医院,她怕我有事儿不放心非要过来,自然就瞒不过了。”

裴中恺说的的确是真话,只是到后来,他也就趁势先斩后奏,该见就见吧,要是等顾许幻吐口还不得什么时候呢,原本也是想的今年商量婚事,何况顾许幻这一受伤就更让他心焦,结婚这事情宜早不宜晚。

“那你也把个风和我说一声,现在这样子即使之前能同意也该犹豫了,又难看又残废。”顾许幻拿了面镜子照。

是抱怨,可听到裴中恺耳朵里却是天大的好消息,惊喜地抓住顾许幻的手,“许幻,你同意了?不生气见我妈,同意嫁我了?”

顾许幻看裴中恺满面红光,她有说的那么明显吗,还这么高的声音,脸色也渐渐变成粉红,“我说现在这样子多不好。”几乎是她人生最惨的时候。

“我妈又不是势利的人,她一直担心我娶不上媳妇儿呢,这下有人愿意沾这事儿,她老人家巴不得多乐意呢。”

裴中恺还要说,却见顾许幻的脸越来越红,一个劲儿地挣脱他的手,被她的羞涩弄得心猿意马,昨天到今天光着急了还没碰过一下,碍着顾许幻的伤,凑过去亲一下顾许幻的唇,“吓死我了。”又补一句,“想死我了。”

身后有人笑,裴中恺回头看老妈在开门处正笑着望着他俩,刚才的一幕恐怕是被看了个全。

终于知道顾许幻为什么脸红,咳一声,也略不自在,“妈,还满意吧。”胳膊被顾许幻拧一下。

“小顾跟了你是有点儿委屈。”裴妈妈若无其事地关门进来。

“咳呀,妈,你就别小顾小顾叫了,又不是那个年代,还像当年我奶奶小林小林地叫你,反正许幻委屈也就委屈了,断没有后悔的余地,你就放心地叫许幻吧。”裴中恺过去搂住裴妈妈的肩膀,“你得帮你儿子把她拴住了。”

顾许幻抿嘴笑,原来裴中恺在他妈妈面前也这么耍宝,抽个空笑话他,却不料裴中恺说,小时候让父母生气太多,如今他们老了,倒是小孩子了,我逗逗他们,让他们高兴,也是补偿。

顾许幻说“那对我呢,也把我当小孩儿?”

裴中恺看一眼在窗边插花的裴妈妈,悄悄道,“逗你高兴可跟这不一样,那是讨老婆,说学逗唱都得会,我做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心思,得卖把子力气。”

顾许幻推裴中恺,“果然儿子要不得,花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裴中恺顺势抓住顾许幻的手,“那我们就不要儿子,生个女儿。”

这句话声音大,裴妈妈也听到了,回头笑看他俩一眼,顾许幻又闹个大红脸儿。再不敢对裴中恺取笑动手,他是角质层厚什么都不怕,她还要见人呢。

小小病房里一扫先前的压抑,除开顾许幻的伤,这个媳妇儿婆婆见面愣是透着和谐美满,尽管顾许幻心里稍稍有些遗憾自己的最佳外形没有展现出来。

突然门被推开,一行人呼呼啦啦闯了进来,顾许幻抬头看是鲁海丰,震惊之余叫“鲁伯伯,你怎么来了?”

鲁海丰本是铁青着脸,看顾许幻一身伤立刻变换了关切痛心的表情,“怎么搞成这样?”

顾许幻不好意思,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却匆忙中又碰了伤口,忍着疼皱眉,“鲁伯伯,没什么的,就是些皮外伤。”

“有这么严重的皮外伤吗?浑身上下哪还有好的地方?裴先生,你答应我要给许幻幸福,我不知道这幸福二个字原来这么写。”话的后半句却是对裴中恺讲的。

裴中恺早已肃立在床旁边,鲁海丰问他的问题也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

“鲁伯伯,我实在是没想到,今后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今后?你还道有今后,上次的话到现在才有几天,个把月的时间。裴先生,我提醒你一下。”鲁海丰不等裴中恺的回答,转头问后面跟着的医生,“能动吗?”

那医生看看顾许幻的伤情,“顾小姐忍忍大概还是可以的。”

不待鲁海丰讲话,裴中恺敏感地握住顾许幻一只手,“你们要做什么?”

鲁海丰看都不看裴中恺,摸摸顾许幻的头发,语气轻缓,“许幻,伯伯给你联系了骨科专家,我们换家医院,到专科医院,我跟北医三院的人已经联系好了。”

“不行!”裴中恺一声断喝,吓坏了屋子里的人。

裴中恺也顾不了许多,“鲁董事长,许幻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挪动,你刚才也听到那位医生说了,挪是可以的,但要伤者忍着,本来就很疼,还要为这不必要的转院再遭罪。这里也不是不好,全国三甲医院,怎么就不可以了。如果鲁董事长是为了跟我呕气,大可不必让许幻来受这份罪。”

“事情就这么定了。裴先生,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跟你呕气还不至于。”鲁海丰还是一贯的强硬。

“谁让许幻多受份儿罪,我也不答应。”裴中恺也冷下脸。关心人没错,但照着这样的方式可真是不能让人接受,长辈又怎样,别说他不是顾许幻的亲爹,即使是他裴中恺也顶着了。

病房里气氛一时僵硬,连进门要换药的护士也被冷空气吓得打个寒噤,不敢上前。

顾许幻觉得自己的右手要被裴中恺捏断,知道他心里急,可她又怎么好出口接受一个,拒绝一个。是她自己不小心。

“这位鲁先生,我来说两句吧。”裴妈妈摆弄好花分开众人走到暴风雨的核心。

“许幻受伤的确是小恺照顾不周,我这个当妈的也批评过他了,到底该怎么受惩罚我看还是许幻好了再说,眼下要紧的事情是怎么治疗许幻这孩子。要说北医三院的确是治疗得不错,能去那里当然好,可许幻的身体放在这儿,明显是禁不起折腾的。我也不袒护儿子,出个折中的主意,许幻还在这里住着,让骨科专家来会诊一下,这样两边都放心。您看行不行?”

鲁海丰看眼前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性,知识分子形象,短发,微卷,一丝不苟地别在耳后,露出整张脸,虽然上了年龄,仍然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好轮廓,金边眼镜后面是一双智慧的眼睛,此刻微微眯了看向他。看来裴中恺长得像他母亲。说是征询意见,其实多半已经是做了决定,让他不得不点头。

身后的郑主任凑上来说了句话,鲁海丰恍然大悟,答非所问,“您是冶金研究院的林研究员?”

裴妈妈笑着点点头,“我是林再枫。”

鲁海丰突然很激动地上来握手,“上次听您的讲座,觉得受益匪浅,希望有幸再度聆听,却不料在这里遇到。”

裴妈妈不接这腔,却问那腔,“鲁董事长看我的提议行不行?”她可是要替儿子讨回公道,谁说不偏袒的。

鲁海丰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好吧,我觉得也只能这样。但是,我不放心他来照顾,要请几个护工。”

裴中恺又要张口反驳,裴妈妈却拦住他先说了话,“鲁董事长为许幻着急也是人之常情,对小恺年级轻做事毛手毛脚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您虽是许幻的亲人,毕竟也不能总待在这里,全部依赖护工也不太合适,我想我还能帮上个忙,鲁董事长应该不会反对吧。”

裴妈妈何等聪明,看鲁海丰一脸护犊子的表情就知道这顾许幻和他有什么渊源,否则也不会大老远一早坐飞机飞过来。

的确也没有更好地办法,鲁海丰本意是不想让裴中恺见顾许幻,但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不在这里,又实在挠头。

“那就多麻烦林研究员了,等许幻好些时候,我还是打算让她转院。”鲁海丰仍不忘强调自己的力场。

“那时候自然听您的安排。反正我觉得怎么对许幻好咱们就怎么做。”裴妈妈死死压住儿子挣扎的手。

事情总算是做了妥当,双方也还算都让了步。

在旁边晾了半天的小护士走上前来,“要换药了,你们都回避一下。”

众人都走,惟有裴中恺还站在床边,鲁海丰恼火,但也算是给林再枫面子,也不好多说,“裴先生不打算走么?”

裴中恺面无表情,“我怕幻幻疼,她怕疼得厉害。”仿佛故意气鲁海丰似的,名字也叫成了叠音,透着亲密无间和暧昧不清。

顾许幻的脸又一次狠狠地红了,这裴中恺嘴上就不能认点儿输。再说了,她什么时候怕过疼,要说怕疼也就只有他裴中恺喊过,被纸拉个口子,整整一个星期见了她就哼哼,要这要那。

裴妈妈拉一把儿子,“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先出去。”

人都出去,顾许幻才抬起头,尴尬地对裴妈妈说,“阿姨,我没想到会这样,鲁伯伯他也是急,还害您操心,您不用过来,护工就可以,过了今天,我的手也可以放下来,就更没问题了。”

裴妈妈笑眯眯地帮护士把顾许幻的衣服脱掉,“本来我就是来的,小恺伺候你我也不放心,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粗手粗脚的。”

看顾许幻露出来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伤处,也忍不住骂裴中恺,“不怪鲁先生生气,换作我恐怕直接就赶他出去了,哪还让他那么嚣张。这哪是女孩子受得了的。”

顾许幻感觉到一双轻柔的手抚过还有点微疼的伤处,有点痒,更多地却是放松。也曾想过自己受伤的时候可以躲到妈妈的怀抱里,即使没有药敷,恐怕只要妈妈的手摸过也会好起来。

看顾许幻不好意思地要遮露出来的皮肤,裴妈妈抚着她的头发,“别不好意思,就当我是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刚散会,累死了

鲜花记

赵书立和乔敏之站到顾许幻的床前一个劲儿道歉。

赵书立说如果不是他约顾许幻出来,她就不会回去的晚,顺理成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许幻当然知道这和赵书立没有什么关系,那两个歹徒明明是知道她的名字的,所以那天只是凑巧了,估计她也被盯了不少时候,赶着裴中恺不在、她晚归,又没星星没月亮的。

抬头看乔敏之并不说话,只坐在那里削一只苹果,顾许幻心里难受,其实赵书立和鲁蘅不能成,乔敏之也只是一个诱因而已,没有乔敏之还会是其他什么女孩子,所以,对乔敏之她恨不起来。尤其看她挺骄傲一个人为了赵书立低眉顺眼地做这些,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赵书立找她是谈论什么事情。心里叹口气,爱情总是让人这样昏头昏脑吗,如果是这样,她真是幸运得很。

乔敏之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其实顾许幻不太想吃,还是接了过来一口一口地啃。觉得乔敏之很可怜,可是那有什么办法,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赵书立没什么不对,他到目前没有承认乔敏之是女朋友也是心结作怪,等时间长了,也许会慢慢接受。

“你的苹果削得真漂亮,果皮居然可以一直连着,我就没这水平。”纯粹是没话找话。

乔敏之居然温婉地笑了笑,“有时候无聊会逮住所有球体的东西练,就是土豆都可以被削成这样。”

是什么样的更无聊把这种无聊的事情做得如此漂亮娴熟,难道是在等待赵书立的过程中?

顾许幻对上乔敏之的眼睛,有琥珀色的光,并不是那种心机很深的女子,就她上次和乔维成吃饭,发现乔敏之其实也是简单的人。有些叛逆,有些傲,但总体也是识大体的。更何况乔敏之在得知她是那个校园传奇后,行为上多少多了些亲近的举动。怎么理解那种亲近,就好像是对偶像欲近还远的羞涩。

裴中恺对赵书立有点儿迁怒,一个是因为这件事祸起赵书立,另一个还是因鲁蘅的关系。所以并不太热络。

赵书立和乔敏之坐了一会儿,也觉不好多打扰病人,起身告辞。乔敏之临走时说,许幻姐,我爸爸知道你受伤了,让我转告你多休息。

顾许幻愣一下没想到乔厅长还记得她,也颇为感动,我会注意的,帮我谢谢乔厅长。

等探病的人走了,裴中恺扶着顾许幻躺下,随口问“谁是乔厅长?”

“当然是乔敏之的爸爸,在汽车城和这边都见过,又是老乡,他还真是待人亲厚,平易近人。”顾许幻当然感慨,这样的人有情有义,怪不得那个关总一副肝脑涂地的样子。

“不过是政客的为官之道,以他们的位置只需向下面的人一个微笑,自然已经感恩戴德了。就是骗骗你这种小姑娘,还真当真。”

顾许幻听了老大不乐意,“按照你说的,他们就不是人了,表现的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也不过是个路人甲,以你的理论推断,他是想让我做什么了,他一个堂堂厅长难道需要我隔着十万八千里向他效忠,人家这样对我也太没必要了。”

“具体事情具体谈,或许人家就是跟女儿聊天听到一耳朵,顺口说一声,也没其他意思。我也就是一说。”裴中恺赶快挂免战牌,跟顾许幻辩,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她赢他输,要么她输他赢,但他还得去哄,所以说到底也就是老婆永远是对的,老婆错了参考前一句的翻版。

顾许幻不理他,反正被别人记挂不是件坏事情,那句问候怎么也是暖心的,何况乔厅长那样的君子也的确待人如沐春风。嘴里嘟囔,“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是个没人关心的孤女,到时候任由你搓扁揉圆?”

恨得咬牙启齿,又不能动她,裴中恺只能狠狠地用嘴堵住这个丫头的伶牙俐齿,满脑子什么想法,他是想欺负她,只不过不是这种方式,不是看在她腿脚不便,他都忍无可忍了。

看着顾许幻老老实实地仰着头,裴中恺意犹未尽地再轻啄一下红滟滟的唇,“对你好的人不珍惜,老拿别人来气我,真把我气走了,看谁是真心疼你的人。你不要别人都抢,你不也买股票吗,难道不知道蓝筹股的业绩和回报相当诱人?”

“顶多是个潜力股,别把自己看太高。再说了,中国股市你又不是不知道,蓝筹股未必赚钱,ST倒被炒得多。我买过一支ST的,连拉三十多个涨停板,赚high了。”想起那次炒股的事迹,顾许幻两眼放光,那个又缓又长的坡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曲线。

“顾许幻你故意的吧,你是说我这个蓝筹股不行,还是你碰了支ST的!”裴中恺能够预感到他的后半生不会寂寞,天天有人跟他斗嘴皮子。

“看你怎么想喽。”居然没生气。

“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就凑合凑合吧。”

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不过是闲斗嘴,裴中恺怕顾许幻伤口疼拉她斗嘴不过是转移注意力,顾许幻知道裴中恺有事忙,故意装着睡了,好让他电话处理工作。

门响,却是护士带着一个人进来,看样子是邮差,手里捧了一大束花。

“请问哪位是顾许幻小姐?”邮差的目光锁定了除护士外屋子里唯一的女性,却还是职业性地问了声。

顾许幻睁开眼睛,示意裴中恺把自己扶起来,“我是。”

邮差向前走几步,小心翼翼地把花递过去,“顾小姐,这是邮政速递鲜花,您签收一下。”

裴中恺很警觉地挡在邮差面前,“谁送的花?”

“这个是从外省递过来的,我也不确切,您自己看看卡片附言吧。请顾小姐签收一下。”

顾许幻拿过卡片看上面的附言:小顾,好好养伤,多保重身体。署名乔叔叔。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这乔叔叔不是乔维成还能是哪个,顾许幻连说想不到,“我该给乔厅长打个电话道谢,难为他还惦记这些事情。”说罢冲裴中恺眨眼,意思是看乔厅长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的确不是装样子。

裴中恺却皱了眉手里接过鲜花,这邮政鲜花的样子实在是不敢恭维,花红柳绿一配,没有造型,没有气质,俗不可耐(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是裴中恺心里有刺的缘故)。

待邮差一走,顾许幻拿着手机翻找电话,一顿乱翻,颓然靠在床头,乔维成的电话她怎么可能有。乔敏之、关总,找谁要似乎都不合适,恐怕都会多想。即使她明确知道乔维成也就是对一个小老乡的关心,人家领导做得平易近人,所以她断没有给人惹是非的道理。她一个小老百姓无所谓,对一个政府官员任何踏错行差都是致命的。她懂。

这道谢恐怕也就放在肚子里了。

裴中恺不动声色看顾许幻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心里泛起疑问,这乔厅长至于对一个老乡如此挂怀吗?托女儿问候一声已是实属不易,更何况还要邮递鲜花,未免,未免…

真若是往其他处乱想,裴中恺还真觉得不大可能,一个厅局级干部跨千山万水追求一个女孩子,也太明目张胆了。那还能有什么原因,FOX公司和汽车城的合作?她顾许幻算个什么人物,只不过是董事长助理,和老霍交好,但还不至于到公私不分。再说,两家公司的谈判他也是参与过的,汽车城也是个香饽饽,FOX自然对双方合作尽心尽力,看不出来有什么需要求人情的地方。

虽然否定了每个念头,但心里的疑虑还是消散不去。

顾许幻看裴中恺收拾这收拾那,反而不说一句话、不问一个字,好像不是他的风格,裴中恺这个“毒舌”不是向来“宜将剩勇追穷寇”吗?

“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看顾许幻朝花束努努嘴,心里明了,故意岔开话题,“能让老婆高兴,我自然没得话说。”

“谁是你老婆,我都没答应嫁。”这人越来越嚣张,打电话时亲耳听到他跟人说陪太太在医院,心里虽然满是甜蜜,但这过渡也未免太快。

“父母都见过了,还能抵赖?”

顾许幻知道辩不过裴中恺,索性闭眼不理。事情来得太突然,比她预想的要来得快。所有的进程似乎在一夜之间提速,仿佛被人密谋策划了一般。坏心眼地想,要不是那两个人做得太狠,她都要以为是裴中恺做的苦肉计,来个英雄救美,好成全他的逼婚。

身边的床铺陷了下去,男人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伸手要推,却被抓住。

“夫人,行行好,让我也歇歇,一天脚不沾地,忙里忙外,使唤傻小子也得让躺一会儿吧。”说着话手臂自动圈上顾许幻的腰,“啧啧,这腰立马儿见瘦,养回去得又费多少心思。”

顾许幻扑哧一声笑,“去去去,你以为养猪呢。让你回去,你又偏要在这里,累了还算我的账。”

“我不来,我妈肯定就来,你又不习惯,我还不是为你想。手边有个可供骂可供打可供撒气儿的,身体不也好的快嘛。”裴中恺伸个懒腰,抓住顾许幻乱动的手,“乖,别动,就睡五分钟。”

似乎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耳边就再没声息,呼吸均匀,果然是累了。

左手还固定着夹板,右手被握在大手里,隐隐冒了汗。顾许幻侧头近距离地看一脸疲惫的男人,脸被枕头皱出微微的纹路,领口也扯得七扭八歪。可这模样反而让他多了一丝亲近和可爱,卸去戾气和面具,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也会累,也会难过,也会害怕,不再是霸王也不再是英雄。

这些日子他对自己那么好,好到都以为不真实。事事顺着她,甚至是低三下四的,唯恐她生气,唯恐她不嫁他,以为他是逗她玩儿的,可是他又领着妈妈来,有心无意地安排了一出见家长的戏,裴妈妈的好和宽容又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幸福走运的。

其实,忘不了那天在午夜的胡同里悲凉的心境,血腥味儿刺鼻而来的时候,她心里最害怕的不是生命的流失,而是见不到裴中恺的遗憾和心疼。

那一刻,真真实实地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原来,人都是有贪念的,经历过了温暖便会害怕寒冷,尝试过幸福就会舍不得放弃,置身天堂便会鄙视地狱。

侧脸吻他的额。你知不知道,现在多想你抱抱我。

那个人仿佛福至心灵似的,圈住纤腰的手臂往紧收了收。

顾许幻抿嘴笑,果然是个处事伶俐的人,睡着了还这样乖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描写甜蜜的篇幅好像多了,有些拖沓,大家觉得腻歪尽管砸砖头。

其实最近有些忙不过来,实在想不出什么,只好由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神经过敏者自带避雷针。

明天是比过年还要热闹的日子,如不出所料,12点完事后会大小领导会聚餐,估计回家也就凌晨3、4点了,想想就困死了。

今天吃饭听到一个劝酒的好玩儿的。

邻桌某人:刘总,这杯酒您得喝,您喝了,我就是满族(足),您不喝,我就是布依(不依)族。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寻迹记

米静雯看一眼米大勇拍在桌子上的一张付款凭证,若无其事地抬头,“怎么啦?我以为什么事情,不就是付别人个劳务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