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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说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我认识的每一个剧情人物,他们的命运都被安排好,只有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被写入剧本。反正我已经被所谓的神明抛弃了,那么,和安排好的“剧情”斗上一斗也无所谓了吧。

我可不是圣母哟!虚子我只是想像银桑一样,为了最后也是唯一重要的东西,勇敢的战斗一回哟!

纵然身处地狱,还是向往着光明……吗?

即使是地狱很抱歉我也要紧抓不放啊。

……

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死神,永远不会有下一次。”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我不会辜负这种宝贵的信任。”

和浦原一起走进穿界门,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安,就算是很早以前虚圈没有诞生,茫茫天地间只有我一个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惶恐过。

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浦原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崩玉会成功的做出来吗?蓝叔的阴谋现在开始没有?一大堆的问题象山一样压下来,以我这种贫瘠的智慧想要弄明白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真羡慕那些穿越文里的主角,眼睛一转就能想出妙计,随便做点什么就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把尸魂界搅得鸡犬不宁。反观自己,明知有暗算也伤不了这逆天的身体,还是战战兢兢恨不得上去拉浦原的衣角。年纪越大反而越胆小,当年还没这么彪悍的时候被大虚咬掉半个身体都还活活把人家吞掉吃回来的气势哪里去了?

似乎和史塔克他们在一起后,我变得软弱了呀。

要是有个上帝视角就好了……

幻想了很多种到达尸魂界可能面对的情形,不论是刀斧手三百埋伏于屏风后还是一堆科学怪人手执解剖刀严阵以待,我都不会太惊讶。但现世永远都比你所能想到的更魔幻。在看到那一大推小山似的脏衣服和摇摇欲坠的书山后,我连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

“这、这就是你的实验室?”

“哪里哪里,这是是在下的家,实验室在另外的地方……”浦原抓着头发。

我一个扫堂腿把他踢翻在地:“这里就是个垃圾场吧啊?不要告诉我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可是没有办法,大小姐你的灵压太强,即使是那个控制器也只能掩饰小时,时间一到就得取下来充电。只能让你呆在安装了特殊装置的在下家中,明天再去实验室……”

我把一个桌子飞过去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你果然还是那个胡子渣拉的邋遢大叔!一瞬间觉得说着想要改变世界的浦原很帅的我绝对是脑子抽了!

他扑过来接住桌子:“别激动啊大小姐,在下会好好收拾一下的,话说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来过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请不要生气,你可是第一个踏进在下房间的女性哟!”

我把两只手的指节捏得”咔咔“直响:“真是好荣幸啊,浦原大叔。”

“大叔?在下没这么老吧!”他一副受伤的样子。

“从外表看身为未成年少女的我当然要叫你大叔!”我理直气壮的回答。

他苦笑:“是是,总之在没有带手镯的时候请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随便到处走……”

我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傻的啊,别忘了我可是几乎灭掉整个六番队的通缉犯!”

“那件事,其实尸魂界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是对外宣布是执行任务殉职……已经列为一级机密了吧。”浦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我沉默,当然不会去问他为什么。他无非就是在暗示我,尸魂界里的情况也不是我能想象的复杂,这件事情后面大有猫腻。

“放心吧,既然我都跟你来了,当然不会去惹麻烦,你还是快点把想做的研究做完。要是我一直不回去,哼哼,你们尸魂界可就要遭殃了。”想起史塔克的威胁,我随口吓他一吓,让他知道我不是一只虚在战斗。

浦原又露出那种很欠揍的表情:“哦,那只蝙蝠先生啊……”

“别乱想!那是我儿子!”我差点喷出口水,气急败坏的大叫。

“哎?儿子?可那天他的架势完全是来抓奸的……”

我一拳打碎了一张凳子,阴森森的说:“很晚了,你不累吗?浦原叔叔。”

“……是呀,大小姐你也该累了,我们睡觉吧!”他吞下一口口水。

“我们?睡觉?”

“哈哈哈,当然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下了。”

“哼。”

勉强收拾了一下,我躺在那张床上——说是床这种铺地的东西和睡地板有毛线个不一样!太落后了!我就是讨厌区这一点!

心中乱糟糟的,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上一次看着尸魂界的月亮,还是和那只面瘫一起,不知道现在在虚圈的他们在做什么呢?

“说起来,还不知道大小姐叫什么名字。”在房间另一头打地铺的浦原突然说。

“虚子。”我闷闷的回答。

“哎?可是我听朽木队长说你自称绯真……”

“闭嘴!”我觉得自己快羞愧欲死了,不要再让我想起这个脑子发抽的耻辱好吗!

“明天我就带你去参观实验室,你一定会很惊讶的。”他信誓旦旦的说。

是吗?经过参观你垃圾堆一样的家后,我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嫌恶的从枕头下翻出一本XX书籍,我狠狠把它丢到了浦原脸上。

第三十二章

做梦也没想到在尸魂界与死神和平相处的第一个夜晚,居然是在听着浦原呼噜的煎熬下度过。

所以现在蹲在浦原秘密实验室里的我很烦很暴力,那个自从进了实验室就一直滔滔不绝的家伙已经完全被科学之魂附体,从虚的产生起源一直扯到展望未来虚的进化发展,我开始怀疑浦原是从什么理工学院毕业的穿越者。要是现在我跳起来告诉他其实一切的开始都来源于咱当时下的一个蛋,他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考虑到浦原也许会开始虚的孵化这种研究决定保持沉默——我还丢不起那人。承认史塔克他们是我的娃已经是极品下限,即使作为一只虚也是有尊严的!算了就当是做好事可怜他毕竟这种高危实验平时也找不到啥人分享心得体会。但说老实话其他的不敢讲,那个虚的起源我可比你清楚多了还是现场第一目击者。要谈感想也只有一句话——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口胡能不快么?还没搞清楚是想放【吡——】还是想拉【吡——】小黄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尸魂界要有焦点X谈西方时X之类的节目,不用来采访我了谢谢。

就快睡着的时候浦原终于意犹未尽的发表完了他对“死神虚化面具构成的小小看法”,带着在原著里我很熟悉的那种奸 商专用模式笑容满面的说:“现在就请虚子小姐配合在下开始工作。”

然后他拿出了一根足足有半根筷子粗细针头的巨大针筒。

“你要杀掉我啊!”我大叫起来。

“哪里哪里,在下只想抽一点点血。”他万分诚恳。

去你的当我眼睛有问题那一针下去没有咱就把名字倒过来写!我坚定的把那个针筒推开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是绝不会屈服的。他默默叹口气很无奈的把针筒放回去又摸出一个盘子给我。

“干什么?”的

他笑的犹如白衣天使般圣洁头上都要冒出光圈:“在下想采取一点虚子小姐的【吡——】……”

我直接把那个盘子扣在他头上:“滚!劳资从生下来就没这功能!”

最后我还是被抽了血剪了一截头发割了一块皮吐了点口水,要不是拼死反抗,估计那家伙还会要求我刮肉剔骨,再一次赞美上天赐予强大的武力,果然走到哪里都是暴力解决一切问题。

“真想看看构造……”浦原目光炯炯的打量我衣服下的身体,恨不得扒光仔细研究一番的表情。虽然咱一马平川曾经裸 奔过很多年其实不是很在乎,就冲你那咸湿的眼神我宁可在山本老头前面跳艳 舞也不会在你面前解一根带子。

勉强满足的浦原揣着我的血肉发肤跑到里面去搞科研了,叮嘱我不能离开实验室否则立马会被发现。我当然没有想过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静灵庭里但至少让我看看这里的地板是大理石还是花岗石也好啊!怨恨的注视着脑袋上的天花板——浦原挖地下室的嗜好从此时就已经初现端倪。一般实验室不都建筑在重兵把守的机要大内么?现在待在尸魂界不知哪个角落地下三百米的我们又不是在制造核 武 器,再隐秘还不是被蓝叔发现了!

说到蓝叔,我站在门口问正不知拨弄什么的浦原:“知道一个叫蓝染的人吗?”

他一边把血液注入一个透明管子一边心不在焉的说:“男的女的?”

就冲这句话蓝叔现在还没出场吧?我看看浦原,他完全已经遗忘了我的存在,于是无聊的走回去继续蹲着发呆。

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机械什么都没有我又不敢去乱碰——蜘蛛侠绿巨人的悲剧咱可是记得很清楚,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天知道浦原除了崩玉之外还弄出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没。我还是老实呆着吧我。

之前就想过要是被浦原阴了在尸魂界我会怎么个死法,连被下毒失去灵力贯穿琵琶骨这种纯国风武侠桥段我都设想过,但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是活活闷死。怪不得都说理工科男没情趣,进入这实验室也不知过了多久,浦原除了偶尔出去报个到点个名,就是把我全身翻来覆去的研究,只差按在试验台上给剖了。我看着他唏嘘的胡渣乌黑的眼圈真为夜一感到不值——谁说认真的男人最英俊?看看这位可以连续小时不洗脸不刷牙不挪窝的强人吧!当年我沉迷网络游戏的时候好歹还上了几次厕所呢!难怪浦原长得这么白搞半天是长久不见光的结果。一度被他雪白皮肤打击到的自尊稍稍得到了点安慰。

在虚圈没有遇到史塔克他们之前虽然也很无聊至少还能和大虚小虚肉搏打发时间,而现在整天对这一个连话都不说的胡渣男,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在沉默中变 态。

“我忍无可忍了!再这样憋下去我就要吃人!X的坐牢都还可以放风我连死刑犯都不如,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冲到他面前拍着桌子大叫。

他茫然的抬起头一看就知道没明白我的意思,发呆了很久才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随手把桌上两个中空的半圆形球体递给我,又继续弄手上的事情。

拿着那两个半圆金属球气得直发抖,我要这玩意儿做什么?做马德堡球体实验吗?

直接把球往桌上一扔,我咆哮着抓起他的衣领:“随便给我找点东西回来,就算抓几只虚都行!要不然我可要夜访四十六室上演尸魂界惊魂记了!你这是在虐待实验体的精神,连小白鼠都有权利安乐死,我堂堂虚圈一级大虚连本八卦周刊都没得看天天和你一起发霉,劳资不干了!”

也许是我效仿咆哮马的举动起了作用,第二天照例出去点名的浦原真的给我带回一个活生生解闷的东西来。

看着那只金色眼睛的黑猫我只想仰天长啸——劳资不想和瞬神玩摸摸亲亲的游戏啊啊啊啊!

黑猫从浦原怀里跳下地轻盈的走到我脚下,歪着头打量我。我正紧张的考虑是装傻把她当真猫还是故作高深的冷笑三声点穿她的身份造成我深藏不露气场,她就用嘶哑的大叔嗓哈哈大笑起来。

“喜助,这就是你说的人形大虚?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姑娘嘛。而且——”大大的猫眼不怀好意的盯向我的胸部,”怎么没看见她的虚洞?”

“在下也很遗憾啊……“浦原也一起看向我的胸部,满脸渴切。

这对不良男女居然联合起来调戏我!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们也不把虚子我当回事!

我一把揪住黑猫的后颈把她提起来:“劳资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投胎呢臭猫!”

她也没生气就这被我提在手里的姿势好奇的把鼻子凑到我的脸上:“没有虚的味道也没有面具,你和死神看起来没两样嘛。”

我哼了一声:“你没听那位浦原君说过我是专门吃死神的吗?”

“实际上我听白哉小弟说过……”她还是完全不害怕的样子,“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吃掉当时昏迷的白哉小弟?”

“他不合我胃口。”我没好气的说。

她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一只猫笑起来多诡异:“难道是见他长得不错不忍心?”

这什么死神怪不得和浦原狼狈为奸八卦之魂实在是叫人甘拜下风!我用力把她丢出去,她敏捷的在半空转了个身跳进浦原怀里,一人一猫就这样无视我开始窃窃私语。

收回之前对夜一的同情只有你也不嫌弃浦原这种年纪轻轻大叔化的家伙,知道浦原违反了不知多少禁令搞危险实验把身为级通缉犯的我偷渡回来还给他打掩护,四枫院列祖列宗知道这种事一定会哭的!你们就这样继续王道下去快乐的一起叛出尸魂界亡命天涯好了!话说浦原你把她带来到底是给我解闷还是给自己寻求心灵慰藉啊?

“呐,虚子小姐不是很闷吗?在下这里的实验也差不多可以进入下一阶段,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浦原笑嘻嘻的问。

“哦,你这么好心?”我靠在门边,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那边的桌子,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密切关注着浦原的进展,貌似崩玉并没有被弄出来的样子。

“夜一桑邀请你去她家玩哟。”浦原邀功似的把黑猫送到我面前,她也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四枫院的当家怎么会突发奇想要一只虚到自己家。”我也懒得再装下去,直接叫出她的身份,让他们去想为什么我会知道吧。

“哎——真厉害啊虚子小姐,知道夜一桑身份的人在尸魂界都没有几个。”浦原很佩服的说,一点吃惊的表示都没有。

算了,我就知道想看穿这种人精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无所谓点头:“好啊,既然堂堂四枫院的家主都开了口,再拒绝不是显得很无礼?我虽然是虚,也是知道礼节的。”

去就去谁怕谁!就算浦原你已经有了眉目想要过河拆桥咱也不怕!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身为大虚之母的彪悍。真要有埋伏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如今的我早就豁出去什么都不怕!

我戴好那个手镯昂首阔步的和他们一起出了门。

古有关云长单刀赴会,今有虚子我独闯猫窝!

第三十三章

不知道狼狈为奸二人组到底想干什么,反正无知者无畏,我是虚子我怕谁。

被叫穿身份的夜一瞬步离开又瞬步回来,在我眼前上演了大变活人的好戏。现在的她还不是主线开始时那副彪悍大姐头的模样,短头发,圆脸蛋,依稀有几分少女的稚气。悲催的是大家同为少女,为什么我的胸部就如此的贫瘠?她到底吃了什么发育得这么丰满?真叫我不甘心。

特权阶级就是好,我们一行三人大摇大摆的在静灵庭里面走动愣是没一个人上来查我的户口。本来还挺疑惑他们不怕被人戳穿我的身份,转念一想,上次事件中的当事者除了朽木父子和浦原之外,估计都化成灵子了吧?而且浦原是什么人,岂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然被蓝叔黑了只能说明蓝叔太狡猾。

静灵庭比我想象得还要安静,长长的街道几乎都是同样的建筑也看不到什么人走动,简直可以听到我们行走的脚步声。我涌起一股很不真实的荒谬感,谁相信呢?此刻的我居然会和浦原夜一一起悠闲的在尸魂界大本营散步,没有厮杀也没有血腥。

“看,前面就是我家。”把双手背在身后的夜一欢快的说,指指那栋称得上是庄园的建筑物。

……可恶的有钱人啊……

我们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坐在木质的走廊边上,一边看着蓝天白云一边喝酒,可惜现在的尸魂界是夏天没有樱花可看——我幻想了一下要是能把大白弄来散落就好了。夜一喝得甚是豪爽,少女一仰脖子下去一碗酒的样子足可以让现世的教育人士看到目瞪口呆。浦原虽然喝得慢点速度也足够惊人。我谢绝了他们的劝酒又觉得似乎不大好,于是一本正经的解释说:“怕从虚洞里面漏出来。”

他们笑的前仰后合。夜一更是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太有幽默感了。

这叫什么?怀柔战术?拉近政 策?随便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反正我只需要记得他们是死神而我是虚,不用指望着可以握手言和。可以互不相扰我都要谢天谢地。好歹和浦原相处了这么几天,真要杀掉他的话我也会有点遗憾的。大概他也这么想。

所以我们就这样维持着怪异而和平的气氛静静的晒着太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也似乎停下不再流动我迷茫的目光穿过遥远的天空落在不知名的一点就像听到了无名的召唤……

我X,又开始情不自禁的文艺。上辈子读中文系就落下这么一毛病喜欢装亏我还整天教育史塔克不要神棍,现在看来是我错怪他了。有我这么一个虚圈第一神棍在身边,史塔克,委屈你了。

米兰?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对我而言,似乎是“虚子一文艺,就要被雷劈”。就在我装模作样的感叹命运的不可预料,走廊另一侧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属于少年的清亮声音活力十足的大喊:“夜一,你在吗?”我还在思考要不要躲起来,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噔噔的跑过来,看到我一怔:“这是谁?”

感谢浦原牌灵压隐藏仪,现在的我大概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且还是那种极端发育不良的类型。

夜一显得一点也不慌张,悠然一笑露出颗小虎牙,那个仿佛和她很熟的少年也不等她解释就自行给出了答案:“又是你们分家送过来陪你玩的小姑娘吧!”

去你的小姑娘我的年纪足足可以做你的外婆!

他很自来熟的朝我走过来:“以前没有在静灵庭看过你……”

一股奇异的味道从他身上传到我鼻子里,瞬间一切感知都离我而去,我只看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在说什么。血液奔流的速度加快了几十倍,太阳穴突突狂跳随时要爆开。体内有疯狂的躁动在嘶声呼喊,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不受控制。

这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但是很遥远。不安,激动,渴望,兴奋,不、不,更多的,是——饥饿。是饥饿到肚子发痛恨不得立刻吞下什么的感觉。我现在很饥饿,我想要吃掉这个少年。一口一口的,不是单纯的化为灵子吸收。牙齿咬进皮肤舌头舔进肌肉,让那股铁锈的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手指在抽搐,我想用它们贯 穿少年的身体,刺进他的心脏。如果可以把身体全部浸泡在他滚烫的血液里会是什么滋味?一定是甜美得让我无法忍受的快 感。

我的脸一定扭曲了,我的眼睛一定迸射出贪婪的光芒,也许我还在下意识的舔着嘴唇。什么都不能阻止我,现在整个大脑都在疯狂的叫嚣饥饿。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快去快去吃掉他满足自己,现在,立刻,马上!

手腕上“咔”的一声脆响即使只是轻微的声音在我一片空白的世界里也像是一道轰鸣。蓦然回神,发现我已经站了起来,浦原和夜一一边一个把我夹在中间,浦原正把另一个手镯套上我的手腕。低头一看,原本带着的那个早就断裂成两段掉在地板上。

浦原的额头上隐约有几颗汗珠:“冷静一点,你想把所有的队长都引来吗?”

“刚才我突然失去了控制,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刚刚一接触那个正满脸疑惑的黑发少年,体内又是一阵翻腾,我用只有浦原听的见的声音说,“我很想吃掉他。”

“昨天说早就没有吞噬的欲 望……为什么?”他的嘴唇几乎只是在轻轻颤抖,无声的问。

那个少年抓抓头发:“你们,在干什么?坐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都站起来?”

浦原和夜一迅速的交换了下眼神,夜一松开抓住我的手,爽朗的笑着:“你这家伙跑过来就是为了那个嘛,走走,我带你去看。”

说完她就直接把那个少年拖走几乎是立刻就消失掉了。

我这才脱力的瘫坐在地板上,四肢轻轻的颤抖着——不是因为其他,我现在还是沉浸在那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用力握住双手想阻止这种反射性的发抖。

“他是谁?”我焦躁的问。

浦原没有回答。

“他是谁!我不会去偷袭他!从来没有这种情况,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怒吼。

我很害怕,第一次明确清晰的感到本能的可怕,刚才要不是被拉住我一定会扑上去把那个少年撕成碎片。这种失控的感觉依稀记得很久之前第一次杀死死神有过,之后不管再怎么样愤怒和恐惧我都可以完全控制住自己,那种想要吞噬的冲动也几乎消失,只是纯粹的想要吃掉而已。

现在是为什么?身体里面似乎有只不受控制的野兽想要冲破理性跑出来。只是想想那个少年的样子而已,就燃烧起一种恨不能立刻吃掉什么的冲动。我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强行把那股邪恶的欲望压制下去。

“他是谁?”我的声音几乎是接近兽类的咆哮。

浦原放开一直抓住我的手退后:“海燕,志波海燕。”

志波……海燕?

突然冲进脑海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织背后有黑色的“五”字,雪亮的刀光,枯黄干瘪的脸,喷出黑血的眼睛,以及,最后落得满地都是的衣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就是命运。真他X的命运!我低低笑起来,喘着气对浦原说:“难怪啊,原来是志波家的人,我还记得吃掉的第一个死神就姓志波啊!看来那种滋味很美妙,以至于一看见他的后代,我简直都要流口水了!哈哈哈哈!”

浦原皱着眉头,我不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表情,大概是又悲哀又怜悯。我扶着墙站起来,还在笑着:“看到刚才的我,呐,可怕吗?吓人吗?你还敢说虚和死神都是一样了吗?”

“虚子小姐……”他喃喃的叫着。

我突然一阵烦躁,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瓶:“别叫我那个名字!我才不叫虚子!我不是虚子,我,我,我叫……”

对啊,我叫什么呢?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原来今天和他们出来的意义就是为了证明,我是一只看见死神会饥 渴得快要发疯的怪物啊!奇怪了我早就该认识到这一点还有什么可纠结的?莫非是发现自以为和其他虚不一样可以掌有自我的意志,到最后也不过是在放屁。想起被进化的本能完全控制的乌尔奇奥拉满脸是血眼放绿光的模样,也许当时的我和他没有区别,只是没有沾上血而已。

话说我才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到崩玉就遇到这事。算什么?被害者后代的复仇?残余的内疚不安?X的吃掉别人祖先不算还对着后代流口水,想把志波一家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吗?我真不是个玩意儿!

事到如今早就告诉过自己要接受一切事实结果又假惺惺的在这里故作惊讶,真是恶心透了!那些无聊的东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抛开!时不时的就要纠结上这么一回你烦不烦啊?最完全虚的身体偏偏还死抱着人类的道德感简直是在搞笑啊喂!连最狗血的动画都不屑弄这些理性与本能的冲突了!变回人什么的回家什么的不早就明白都是些白日梦了吗?

那种感觉如果就是虚的天性,仔细一想,我对乌尔奇奥拉似乎作出了很过分的事呀。那个面瘫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忍住不把我活活吸干。换成是我绝对会忍不住把他连翅膀一起吃掉。如此看来,回去的话还是对他好点吧。

想到这里,我对着沉默的浦原一笑:“放心,我不会去夜袭的。不过,最好不要让志波家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哟!”

我舔舔嘴唇:“再怎么象人类,最终我还是只虚,是可怕的野兽哟。小心啊浦原大叔,别被我吃掉,这可不是开玩笑。”

他也笑了一声:“看来为了保证在下的生命,必须要加紧实验进行。”

也许冥冥之中真的存在见鬼的命运。而我就是那个没法逃开的倒霉虚。

第三十四章

重新回到秘密实验室的我和浦原,之前那种勉强和平的气氛就此消失了。

我们还是会说话,实验照样进行,从我身上扎针取血的时候他也一点不手软。然而空气中就是显现出诡异的紧绷。我们似乎都在等待,等待对方先发作这样动起手来才不会不好意思。

要是我们完全不熟那也算了,关键就是有点交情又不是朋友。我提防着浦原暗中下黑手,他又何尝不是时刻小心我会突然暴走。有时会佩服浦原的胆量,和我单独相处简直就算与狼共舞,可能我比狼更可怕,至少狼吃人还剩下骨头,我吃死神连骨头都不吐。

啊这样说来胆敢独自跑到尸魂界的我岂不是胆大包天?也不尽然,自从爆发了对志波少年汹涌澎湃的吞噬欲 望,一直以来觉得死神和虚味道差不多的我看每一个死神都像行走的火腿、香肠或者冰淇淋——反正随便想象。

经常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盯着浦原的背影流口水猜测他是什么味道,没有理由的我总认为他应该是苹果和青草的味道,而夜一是巧克力,白哉少年会不会是樱花糕那种青涩的香甜?至于让我魂牵梦萦梦里都在分泌唾液的志波少年,他的血肉一定带着阳光般的清爽吧……

整天想着这些的我非常痛苦就像是减肥的女人饿到半死偏偏在蛋糕店上班。所以我总是带着大团的阴影蹲在实验室一角望着墙壁发呆——X的要是当年拿这种毅力来减肥连维多利亚都不是我的对手!

体内汹涌澎湃的翻腾我把所有的意志都用来压抑几欲爆发的灵压,手上带着的控制器出现了好几条裂缝。我感到身边的空气似乎都被乱窜的气息压抑到了极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隔绝空间。很多次我都不想再呆下去,管它的崩玉管它的破面。我最想做的是回到虚圈敬请释放出全身的力量,把那些不怕死凑过来的虚打成肉酱。

我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饥饿野兽,躁动不安,不停的转来转去,随时朝着任何敢靠近的人露出獠牙,低低咆哮。这种时候还在做实验的浦原会停下手中的事,安慰的抚摸我的头,好几次他的手被差点失控的我咬得鲜血淋漓。一天晚上我终于无法忍耐朝着他怒吼:“你还要研究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我会第一个吃掉你!”

他满不在乎的耸肩,从那天开始他会强迫我吸食他的血。

“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吧?”他的表情就像是递给我一杯水。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已经不敢和浦原呆在一起,单独把自己反锁在一间空屋里。如果浦原想要我身上的什么部分,他会用纸条告诉,我再从门洞里递出去。我只能不停的睡觉来遗忘那种饿得发狂的痛苦。我不敢出去,现在我的理性不会比一张纸强韧。我不停的用指甲抓挠钢板制成的四壁留下一条条线条诡异的痕迹。有时候从梦中醒来会盯着屋顶发呆,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原本的目的几乎都要忘光了,满脑子都是“好饿”和“不行”。

又不是没有吃过死神为什么现在的冲动这么强烈?我猜想也许是第一次的记忆太过深刻,再次遇到相同的灵压味道,被压制多年的本能终于冲破理性喷薄而出。也有可能这个身体就是要吞噬死神才会满足?——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着,何时才能结束折磨回虚圈去。哪怕是吃几个恶心的虚也好,至少能让饿到发疯的身体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