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扮过。”孟少贤依旧头也不抬,语气里有着几分的无奈,是对许天瑜天天都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感到无奈。自从他吻了许天瑜之后,他就下意识地在逃避着许天瑜,可是许天瑜这个牛皮糖,脸皮厚得就像城墙,根本就不管他的态度,他逃避也好,板着脸对她也好,她依旧继续进攻着,拿她一句话说,她是乘胜追击。

一个月了。

两个人打赌也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他想起方仪的次数慢慢地减少了,也是在次数减少了,他才真正地看清自己对方仪的感情,并非他以前自以为是的真爱,只是因为段少琪的称赞吹棒,让他习惯了方仪的好,不知不觉中,心里就记住了方仪,让他以为自己暗恋了方仪多年,爱方仪很深,其实,那只不过是一种很单纯的仰慕。

可是看清了自己对方仪的感情,他反而更害怕了,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许天瑜。虽说许天瑜并不让人讨厌,可一想到两个人的打赌,他的心还是堵堵的。

“少贤。”许天瑜忽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孟少贤的面前,撑爬在办公桌上,把她的脸凑近了孟少贤的面前,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着:“我今晚扮成男人去酒吧泡妞去。”

“许天瑜!”孟少贤倏地抬眸瞪着她,“你敢?”

许天瑜忽闪着双眸,嘻嘻地笑着:“那你看看我敢不敢了。”

君博绝对想不到,她恢复女儿身份后,S市里却开始出现很多像许天瑜这种带着好奇之心的假男人,短时间内形成了一股“女扮男装”之风,有些女人甚至剪掉留了几年的长头发,只为了扮男装,试试当男人的滋味。搞得很多想钓金龟婿的女人们,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把自己盯上的男人,从头摸到脚,才放心,就是害怕会钓了一个假男人。

看了报纸,得知君博是个女人的,反应最大的便是段少琪。

他丢下报纸后,立即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匆匆向外面走去。

“总裁,总裁,你要去哪里?你不是要召开股东大会吗?”秘书看到他匆匆而出,就向电梯走去,连忙绕出秘书台跟随着,急急地问着。

段少琪可没有其他三大集团的总裁那般敬业,他是把公司当成菜市场,想来的时候,就来晃几下,随便就安排一场临时会议,把那些高层管理整得一惊一乍的,不想来的时候,你打爆他的手机,也找不到他的人在哪里。

有时候,十天半月也看不到他回公司,此刻好不容易回了公司,还说要开股东大会,都通知了那些股东们了,此刻他又要出去,等会儿开会的时候,谁主持呀?

段少琪在电梯口停下来,扭头对秘书说着:“Misszhang,给你两个选择,一,打电话通知股东们,取消会议,二,打电话给我老爸,让他来主持会议,当然了,第二个选择要你胆子够大,我老爸每天都在我老妈的公司里当妻奴,打扰他的‘爱好’,后果自负。”说完,电梯门打开了,段少琪抛下苦下了一张清秀小脸的秘书,钻进了电梯里。

君博竟然是个女人,那该死的小子,哦,现在不是叫小子了,是叫丫头,居然欺骗了所有人,让他这个自认天底下最聪明的人都被骗了。

难怪那小子总带着几分的阴柔,根本就是个假男人。

还有,唐睿那小子竟然和君博粘到一起去了,他一趟差回来,竟然错过了那么多的好戏,还有,他一个星期前整了君颜,不是白整了?不,不是白整,如果让唐睿知道他整了他的大姨子,说不定会重重地警告他呢。

这些,都是次要的。

这几天,他的脑海里老是飘过那道柔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身影,甩都甩不去,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他知道那道身影是谁,刚才看了报纸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见她的“特别”好理由。

所以,此刻去见她才是最重要的。

“总裁…”秘书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了,一张俏脸完全成了苦瓜脸。

她觉得她是全天下最苦命的秘书,遇上这种上司。

回到秘书台前,她只能满脸堆笑地一一打电话给那些已经往公司赶来的股东们,总裁又溜了,会议取消,听股东们发发牢骚,总好过去打扰上一任总裁当妻奴。

029 两个选择,两条路

在大家对于报道的反应各有不同之时,唐氏集团的顶楼上却安静至极,一对有情人相依相偎地站在顶楼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面。

六十六层楼高,距离地面宛如天与地的差距,地面上的一切都让他们看得模模糊糊,但他们在意的不是地面上的景物,他们在意的是这种相依相偎的感觉,体会的也是这种居高临下俯瞰天下的感觉。

他们都是这种掌控一切的人,都是这种站在高位的天之骄子。

他们的情就像他们的性格一般,牢牢地依附着他们,此生不相弃。

在他们头顶之上是温柔的阳光,不知道是为了祝福两个人,还是什么原因,今天的太阳总是特别的温柔,软绵绵的,没有半分的伤害力,落在人的身上,除了暖意再无其他。

唐睿站在君博的背后,君博靠在他的胸前,唐睿有力的大手置于君博的腰间,显得亲密无间。温暖的阳光晒出了温馨的感情,是那般的感人。

两个人还是一身的黑色,唐睿是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一条黑色笔直的西裤,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一身的黑把他衬托得尊贵冷冽而神秘。君博则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裙,既突出了她淡漠的本性,又突出了女性的柔美。曾经平坦的胸部,此刻已经光明正大地隆了起来。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也没有人阻止拆散他们,更不用担心别人怪异的眼神,因为,此刻,他们已经能光明正大地恋爱约会了。

“累吗?要不要下楼去坐坐?”唐睿爱怜地问着,头颅微微地低下,轻轻的吻落在君博的发丝上,接着又用脸磨蹭着君博的短发。他爱极了这种亲昵的动作,他爱极了君博虽短却极为柔软的头发。现在君博恢复女儿身了,她说,她会留长发的,一来,是她也喜欢长发,二来,是为了他而留。

“不累,我想多看看。”君博看着远方的景物,浅浅地笑着,眼底有着满足。她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唐睿相依相偎直到生命的尽头。

“睿,我爷爷…他对你…”在笑过之后,君博又想到了自己那位固执到让人无语的爷爷依旧不赞成她和唐睿在一起,君博的语气就沉重了几分。

君老最近虽然不再像以前那般辱骂唐睿,可他不接受唐睿的心依旧。

如果君老真的不肯接受他们,君博将面临着痛苦的抉择,一是选择爱情,失去亲情,二是选择亲情,失去爱情。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愿意。

亲情,她放不下。父母早亡,爷爷是她唯一的直系长辈,让她痛舍年迈的爷爷选择唐睿,很难。但爱情,她更放不下,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唐睿,唐睿又多么的爱着她。哪怕他们的感情只有两个多月,更何况她的肚里已经有了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我会努力和他沟通的。”唐睿安抚地说着,搂着君博腰际的大手轻轻地覆在君博的小腹上,深情低哑地说着:“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宝宝,我一定会努力和你爷爷沟通的。”

君博轻轻地点了点头。

仰望苍穹,她的心还是有着几分的沉重。为什么命运总爱和她开玩笑?

宇龙科技。

“唉!”重重的一口气来自于升格为“吃货”的方仪。

方仪怀孕已经一个多月了,到医院里已经检查得到了,再过一周,用B超都可以检查得到胚胎了。她还没有特别大的妊娠反应,只是胃口变了,变得很能吃了,不再像一个星期前那样,看到食物都没有胃口。她觉得自己的嘴巴总是停不下来。此刻,她在看着报纸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只苹果在啃着。

平时,她是不怎么爱吃水果的,现在,她什么都吃,她的胃变成了大海,纳百川,只要能入肚,她都吃。

听到她的重重叹息声,唐逸立即丢下了签字笔,快步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关心地问着:“仪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心情不好?我现在带你出去兜兜风,散散心如何?记住,保持心情愉快,对胎儿才有益。”

方仪扭头看向他,除了她变化大之外,唐逸也变化极大,过去,他抿唇不语,现在,他变得像老妈子一般罗嗦。看,她不过叹了一口气,唐逸就问了一连串的话。

“仪仪,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唐逸心急地问着,双眼随着双手已经开始在方仪的身上游爬着检查身体了。

“逸。”方仪忽然投入了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熊腰,感叹着:“此刻,我才发觉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相对于我们的大嫂来说,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她有疼爱她的父母,还有疼爱她的爷爷奶奶,更有一个深深地爱着她的男人。她和唐逸的恋情发展,除了她自己矛盾之外,再无其他阻力。而君博,早早就没有了父母,唯一的至亲长辈爷爷又固执得像头牛,和唐睿的爱情,充满了危险不说,还要承受来自亲人的阻碍和压力。

唐逸扫了一眼那张报纸,抿唇不语,眼底有着的却是深深的祝福,他相信大哥和大嫂一定能走到一起的。

君博现在已经怀孕了,君老再怎么固执,总不能让君博流产吧?

“这苹果很甜。”感叹完毕的方仪,在唐逸怀里再次嚼起了苹果。

“那就多吃点。”唐逸宠溺地说着,大手爱怜地抚摸着方仪的秀发,说着:“刚才妈打电话来了,让我们中午回家吃饭。”

“哪个家?”方仪仰起脸轻笑地问着。当孕妇最大的好处就是人人都把她当成了国宝,有什么好吃的,都叫她回家里吃。唐家,段家,方家,三家,天天打电话来催她回家吃饭,而无论她回到哪一家,都是一大桌子丰富的饭菜。

“三个家都打电话来了,你想回哪一个?”唐逸低首轻轻地触吻着她的红唇,低哑地问着。

“呵呵…”方仪笑了起来,有点头痛地说着:“选哪一家,都有两家失望。”

“那,轮着来吧。”唐逸含着她的唇瓣,开始一寸一寸地吮吻着,

方仪立即热情地回吻着他。

一吻之后,唐逸低哑地说着:“先别管回家吃饭的事情,现在我带你出去兜兜风,散散心吧。”说完他站了起来,也把方仪拉站起来,拉着方仪就向外面走去。

两个人亲密地离开了公司。

等到唐逸的车离公司越来越远了,一辆同样是黑色车身的轿车缓缓地跟随着唐逸的车,不远不近,却死死地盯着唐逸。

轿车后座坐着一名年轻的泰国女人,她的脸色阴冷而邪肆,红艳的唇吐出来的话没有半分的善意:“她是唐家二少奶奶?唐音的二嫂?”

“是的,她叫方仪,身份有些复杂,既是方家的小姐,又是段家的小姐,此刻更是唐家的儿媳妇,极为受宠,现在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开着车的司机兼保镖,恭恭敬敬地回答着伊娜的问话。

“盯稳一点,找个机会把她绑了,带回泰国去。”伊娜阴冷地吩咐着:“绑了她,再通知唐音,如果想她的嫂子和未出世的侄儿没事的话,就立即飞到泰国去。只要在泰国,那么便是我的天下,凭她,别想和我作对!德拓,她更别想染指。”

“公主,这,不太好吧。”那名保镖有点为难地说着:“唐段方三家在这个城市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庭,唐家大少爷有一个暗影堂,挺厉害的,段家以前又是黑道出身的,虽说漂白几十年了,但在黑道上还有着极重的影响力,绑走方仪,会惹怒那三大家族。”

“我堂堂一国公主,还怕小小的三家人!”伊娜冷笑着。

唐音居然敢重伤她的人,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她就要让唐音试试她伊娜的厉害。唐音的身手不错,面对面对付唐音讨不到便宜,那么她就在唐音身边的亲人动手。

她大概地了解了一下唐家人,知道唐家人都对妻子极为宠爱,此刻唐家七子之中,只有唐逸结了婚,唐睿虽说和君博暧昧不清,还没有结婚,算不上唐家人。她不会挑上唐家七子,转而盯上了此刻国宝级的方仪。原本她还想盯上君博的,不过听说君博也会拳脚功夫,而且精明程度远远在方仪之上,不太好绑,她才会重点盯着方仪。

“公主,万一德殿下知晓,怎么办?”德拓对唐音的在乎,他们都是知晓的。而且德拓实际上并不好惹,否则伊娜公主就不会畏惧他,做的坏事从来不敢让德拓抓到证据。他们害怕惹怒德殿下,也害怕伊娜公主。但严格一点的话,他们更加害怕德殿下,毕竟德殿下才是真正的皇室后裔,而伊娜公主只是王储殿下的养女,一旦她所犯下的罪名被证实,那么她就会被王储殿下赶出家门,成为一个罪人。

“小心些,别让拓知道就是了。”伊娜阴冷地说着。德拓对唐音的在乎就像烈火一般,焚烧着她的心,她不甘心,也绝对不会把德拓拱手让给唐音的。

“是。”

车内恢复了平静,但诡异的气息,阴冷的无情依旧在车内飘荡着。

不知道是不是有阴谋滋生还是其他原因,天空上的太阳慢慢地沉了下去,被乌云占据了天空。虽然一片阴沉沉的,但也不下雨,只是吹着凉凉的秋风。

入秋了,清晨和夜晚都已经有了凉意。

唐逸和方仪都不知道他们再一次被人盯上了,只不过这一次,对方的目标是方仪。

他们夫妻开开心心,幸福地过着每一天,盼着他们的爱情结晶健康成长。

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

转眼间,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君氏集团。

六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一成不变,唐睿工作,君博看书。君博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怀孕了,现在已经进入怀孕第五周了,开始有了些许的妊娠反应。她的妊娠反应和方仪不同,方仪现在每天都吐得要死,吃什么吐什么,难受至极,也让唐逸心疼至极,不停地追问医生,有什么法子可以减轻妊娠反应。唐逸是很想当爸爸,盼着孩子的成长与出生,也恶补了很多怀孕方面的知识,知道妊娠反应会呕吐,可是他没想到会吐成这个样子。君博极少会吐,只会偶尔有一些想吐的感觉,饮食方面也开始变化,不怎么想吃东西,几乎每天每餐都要唐睿逼着,才勉强吃一些,而方仪虽然吐得那么厉害,她还是很能吃的,只是吃了又吐很辛苦。

两个人都不说话,偶尔唐睿看看她,或者是她看看唐睿,彼此的眼神交汇时,各自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情意。

合上书本,君博已经把那本《孕妇产妇枕边书》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了。所有基本的,重要的知识,她已经掌握在心头。

扭头看向了办公桌内正在专心地处理公事的男人,君博淡漠的脸上瞬间柔情万分,她站了起来,就想向那个男人走去。

冷不防,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雪玉急急的声音最先传进来:“老太爷,总裁她…”

雪玉的声音倏地停止,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们的总裁并没有处理公事,而是唐睿坐在办公桌内运转着君氏集团。他们以为唐睿天天来,是为了和他们的总裁谈情说爱,缠绵悱恻,却想不到唐睿竟然是帮着总裁处理公事。

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雪玉在心里低赞着。

但眼前这一幕落在君老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君老本来就反对君博和唐睿在一起,更恶劣地怀疑唐睿想财色兼收,娶君博还要吞并君氏集团。此刻,竟然让他看到唐睿正坐在办公桌内处理公事,而君博却是站在沙发前,似乎正想做着什么,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他人老了,视力不好了,还没有看清楚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但他已经肯定了,君博一直都在看书。而他们君氏的运转竟然就操纵在唐睿的手里,君老的心,瞬间就被狂怒占据。

他甩开扶着他的君颜,快步冲进来,冲到那张半月形的办公桌前,用力地,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拼尽全身的力气怒吼着:“唐睿,你…臭小子…可恶!你给我滚!滚!这里是君氏,不是你们唐氏,不用你来操纵,不用你来处理!”

“爷爷。”君博暗暗叫糟,她飞快地看了君颜一眼,爷爷要来,姐姐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君颜愧疚地摇了摇头,君老是临时决定要到公司里来看看的,原本她是陪着君老坐着车在大街上散心的,谁知君老心血来潮,突然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公司里来,让她想通知君博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唐睿会在这里,在这里就算了,竟然还坐在总裁的办公室里,坐在属于总裁的位置上,拿着签字笔,翻阅着属到君氏集团的文件,批阅,签字,这些都是君博的工作,都是总裁的工作,唐睿竟然承包了。

君老最担心的就是君博嫁给了唐睿,君氏集团成为了君博的嫁妆,现在又看到这种情景,他能不生气能不狂怒吗?

“爷爷,你别误会。”君博快步上前,站到了君老的身边,急急地解说着。

唐睿把手上的那份文件处理好后,慢慢地合上了文件,放下了笔,才抬眸镇定地看着君老,有礼貌地叫着:“君老,你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这是我的公司,我不能来吗?哦,你当然希望我不要来了,我只要不来,不用多久,你就能把君氏吞并了,还不用花费一分一毫,还外带着把我最宝贝的孙女拐跑。唐睿!这就是你的诡计,高呀,狠呀,唐睿你的阴谋实在是高明呀,我君某甘罢下风。唐睿,外人都说你是正当商人,可你竟然如此狠,拐跑我的孙女,还想吞掉我苦心创立的集团,你,你…”君老气得老脸通红,全身都燃烧着怒火,一副恨不得把唐睿烧成灰烬的样子。

因为生气,也因为年纪太大了,君老全身都在颤抖着。

“爷爷,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君博和君颜看到君老气得全身颤抖,连忙上前把君老扶到沙发前坐下。

唐睿也从办公桌内绕出来,走到君老的对面坐下,淡然面对君老的怒火。

“君老,我严肃地再次声明一次,我爱君博,没有带着半点的企图,我只是单纯地爱着她,想给她幸福,我会帮她处理公事,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她这般的劳累。你自己的公司,你最清楚,公事有多少,君博每天从早忙到晚,不知道你可有心疼,我,是心疼到极点了,我宁愿我自己累死,也不想看到她累。”唐睿的声音很低沉,带着隐忍的怒气,他对君博从来就没有过半点企图,他是真心爱着君博,不希望君老如此污蔑扭曲他和君博的爱情。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滚!你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公司,我的地盘,我不欢迎你!滚!”君老此刻火遮眼,他哪能听进唐睿的解释,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只要有他在,他绝对不会让唐氏有机会吞并君氏的。

他最后一个滚字,用尽全身力气,显得歇斯底理。

“爷爷…”

“啪!”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君博的右脸上,盛怒之下的君老竟然一扬手,甩了君博一巴掌。

“爷爷!”君颜惊叫。

“博!”唐睿立即心疼地上前,把君博自君老的身边拉到自己的身后,俊脸瞬间变得阴沉,阴冷地瞪着君老,冷冷地说着:“君老,你可以生气,可以发火,请你把你的怒火都烧到我这里来,不要动博一根头发!”

君老也生气地站了起来,虽然打完了君博,他立即就后悔了,尤其看到君博的右脸上印上了鲜明的手指印,他就心疼至极,他,其实是第一次这般狠地打了君博。

他是太生气了,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说和君博说过无数次了,唐睿不适合她,因为两家公司长期对立,很难保证唐睿没有其他企图,可是君博偏偏不听他的阻劝,现在居然任由唐睿坐在她的位置上,代她处理公司。唐睿当然说得好听了,说什么心疼君博,不想让君博劳累。

君博接手公司那么多年了,又不是第一天,就算真的很累,也该习惯了,这分明就是唐睿为他自己找借口。他借口心疼君博,然后代替君博处理公司,慢慢地把君氏集团掌控在手里,然后一举吞并。

唐家人,头脑果然精明到了极点!

“君博是我的孙女,我教训我的孙女不用你来多事!雪玉,打电话给保卫科,通知他们上来轰人!”君老用力地把君博自唐睿的身后扯到自己的身边,暴怒地吩咐着站在门口呆掉了的雪玉。

“君老…”

“睿。”君博低低地阻止了唐睿再次争辩,此刻,唐睿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爷爷看成是有企图的。“睿,你先离开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唐睿深深地看着她,看到她的右脸已经肿了起来,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样痛,他宁愿君老那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来。是他要代替君博处理公事的,他敢以他的性命作担保,他真的是心疼君博,绝无二心。唐氏已经够庞大的了,他真的没有打算借此吞并君氏。

“睿,放心,我会没事的。”君博低低地安抚着,看向唐睿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哀求,唐睿再不离去,她爷爷的怒火就会无法熄灭。

“滚!”受不了两个人的亲密,君老再一次暴怒地大吼着。

“爷爷。”君颜温柔地叫着,扶着君老再一次坐了下来,温和地劝着:“爷爷,先别生气,也别把唐总赶走,就算你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凡事都要往两方面想去,我相信唐总不是那种阴险之人,他对博的感情那么真,那般深,他绝对是在心疼博的。”

“爷爷。”君颜心疼地看向了君博被的打的右脸,然后轻轻地,感激一般地拥着君老,柔声而感性地说着:“爷爷,我和博从十四岁开始,就没有了爸妈在身边疼爱着,除了爷爷,就没有一个至亲的长辈了,爷爷既是我们的爷爷,也兼了爸爸一职,更兼下了妈妈一职,爷爷对我们姐妹千般疼,万般爱,哪怕对博再严厉,也从不肯动手打博一下,我们对爷爷都是充满感激的,都不希望惹怒爷爷。爷爷,先放宽心,慢慢地和唐总谈谈好吗?”

看到君博肿起来的右脸,君老也是心疼万分,君颜的话又说得感人至极,让他想起了这十年来,爷孙三人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他顿时沮丧地靠进了沙发里,抿着唇久久不语。

半响,他才沉冷地说着:“唐睿,你先离开,我和博儿谈谈。小颜,你也先出去。”

唐睿看向君博,接收到君博安抚的眼神后,他才不舍地转身离去。

君颜则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出去,爷爷那般的固执,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爷爷有几分影响力。

两个人先后退出了办公室,也顺手把办公室大门关上了。

等到办公室只有君老和君博的时候,君老才扭头定定地看着君博,冷冷地问着:“博儿,你真的很爱唐睿?真的要继续和唐睿在一起?哪怕爷爷反对。”

“爷爷,唐睿真的是个好男人,你别误会他了,他根本就无心吞并我们的公司,他只是担心我…”君博咬了咬唇,是她怀孕了,唐睿担心她累着,才会抢了她的工作的。此刻,爷爷余怒未消,她该不该把自己和唐睿已经暗渡陈仓,珠胎暗结的事情告诉爷爷吗?不说,这件事除早会被爷爷知道,说不定到时候爷爷更加的生气。想到这里,君博决定坦诚一切。

“爷爷,唐睿会帮我处理公事,是因为…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君老倏地又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君博,怒火再一次狂炽。

君博竟然怀孕了,不用问,他也知道孩子是唐睿的。

“君博,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能这样对待爷爷,你怎么可以?你居然还怀上那臭小子的孩子了!你…”君老气得不止浑身发抖,而是心口都在隐隐发疼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孙女,竟然背着他,和死对头暗渡陈仓,珠胎暗结了,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知情。

背叛,欺骗,恨铁不成钢,种种心情,种种愤怒袭上心头,让君老差点就喘不过气来了。他无力地跌坐回沙发上,直直地瞪着君博。

良久,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话来:“把孩子打掉!”

“爷爷!”君博低叫着,脸现痛苦,痛苦地说着:“爷爷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们?就因为爷爷嫉恨唐家,所以拿我的幸福,拿我的感情,拿我的孩子来牺牲。爷爷,你比我更清楚唐家人是什么个性,比我更清楚唐家人好不好,比我更清楚两家公司为什么敌对,这些,都不是唐家的错,不是唐睿的错,更不是我孩子的错!”

“君博,爷爷现在给你两条路走。”君老咬着牙,冷冷地说着,被气晕了头脑的他,已经想不到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被最疼爱的孙女背叛了,他很生气,很生气,更加的嫉恨唐家,恨唐睿,夺走了他苦心栽培的孙女。“第一,打掉孩子,和唐睿断绝来往。第二,辞掉君氏集团总裁一职,从今往后,君氏集团是生是死,再也不用你管,君家,你也别回了。”

“爷爷!”君博脸色大变,更加痛苦难堪,爷爷果真逼着她做出这种选择。

她选择亲情,就要牺牲爱情和孩子,选择爱情和孩子就会失去亲情。

无论她选择哪一个,走哪一条路,她都会伤害到另一方,而,这些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爷爷。”君博深深地唤着,君老却别开了视线,她深深地却又轻轻地说着:“爷爷也年轻过,也有过爱情,也明白爱是怎么一回事,被亲人拆散的情侣有多么痛苦,爷爷想必也能体会得到。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奶奶便去世了,爷爷伤心得三天都没有吃饭,独自呆在房里,捧着奶奶的相片深深的看着,那种被拆散的痛苦,宛如被剜掉了心,割掉了肉。奶奶去世了,爷爷和奶奶阴阳两隔,这是一种无奈,也是被逼着接受事实。可是我和唐睿不一样,我们都活着,我们就是中间就是隔着一条街道,我爱他,他爱我,我们彼此已经融为一体,他中有我,我中有他。如今,爷爷却非要拆散我们,爷爷,你忍心吗?你忍心我们像牛郎织女那般,相见不能相聚吗?”

说着说着,君博红了眼眶,自小的女扮男装,让她的性格倨傲而倔强,不会轻易落泪,可是此刻,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父母当年的境遇,如今又落到她的身上了。

爷爷当年是嫌弃母亲的出身以及身体状况差,强硬地要拆散父母的结合,是父亲坚持到底,才换来了爷爷的让步。如今,爷爷用同样的手法逼着她,难道,经过那么多年了,爷爷还不懂得,儿女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吗?

“就因为爷爷年轻过,也有过爱情,才不让你和唐睿在一起,唐睿不适合你!”君博固执而偏激地说着。

“适不适合,我们两个人相处了就能确定。如果不适合,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爷爷,其实你心里是担心你一手创立的君氏集团会落在唐睿的手里。爷爷,在你的心里,你的事业,远远比我们这些孙女的幸福更重要。”君博痛苦地说着,从她出生起,爷爷就让她女扮男装,为的,是他的事业。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她却要用稚嫩的肩膀,一双纤纤素手扛起整个君氏集团,为的,还是爷爷的事业。现在,爷爷拼命阻止她和唐睿在一起,哪怕爷爷非常清楚唐睿的为人,他还是固执地阻止,甚至逼着她做出选择,为的,依旧是爷爷的君氏集团。

为了公司,为了事业,爷爷却可以牺牲她的童年欢笑,爱情,以及腹中还未成形的宝宝。爷爷,竟然自私至此,而她,却是全天下最可怜最可悲的人。

人人都说风光背后总有心酸。

她,在人前,是君氏集团的总裁,操纵着万人的生存大计,在商场呼风唤雨,风光无限。背后,她却为此失去了太多太多。

因为父母早亡,她们姐妹事爷爷极孝,那是她们懂得珍惜亲情,原本以为,爷爷老了,什么都看开了,不会太过固执的,没想到…

“你…”君老被君博一言戳中了心事,不禁恼羞成怒,猛地再次站起来,重重地一甩袖,就向办公室外面走去,丢回一句没得商量的话:“这两个选择代表了两条路,你要怎么走,随便你。”

说完,他打开办公室大门,大步地走出去,气结地对守在外面的君颜说道:“小颜,我们走吧。”

“爷爷?”君颜担心地看着办公室里面。

“走!”君老脸色阴黑的低吼着。

君颜只得扶着他向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