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王爷只陪在秋水身边,而根本没有理会在西厢的她,想想也许因为知道是个野种吧,又爱于面子,而不好说什么吧?

“什么?”冷漠的语气,容颜扫了一眼满是得意的夏小小,“话可不是乱说的啊,小心舌头被猫咬去”

“呦,容姐姐今天是怎么了?”先是一愣,瞧了一眼上官含,夏小小驺驺嘴。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容姐姐这话妹妹可就不爱听了,难不成她怀了野种,还不让人说?”挑高了嗓门,理直气壮的挺挺腰。

上官含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夏小小,说她她可以忍,骂她未出生的孩子是个野种,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秋水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偷笑,多半报着看戏的心态,只有蓝儿自始自终都是静静的坐在一边。

“你敢在说一次吗?”上官含冷声问道。

“说了又怎样?”

“你一个青楼出来的妓女也敢大言不惭的说我肚子里怀的是野种,即使是野种也能打到主,你要是有了,只怕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主都找不到”

“野种,怎么了?”不屑的瞥了一眼,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孔雀。

上官含冷冷一笑,怎么了?她当然会让她明白会怎么了?

“你会为你说的出的话,付…出…代…价”慢声慢气的话语,不急不慢的从口中传出来,最后几个字拖着长音。

她可不是一个从小受教育的大家闺秀,所以也不会在意什么举指不举指,随手拿起放在眼前的盘子,连带着盘里的菜一起向夏小小丢去。

“啊”刺耳的尖叫,

夏小小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满头满脸挂着从盘子里掉下来的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含会这样做。

这样的举动也惊呆了在场的其他人!

“你这个淫妇,你敢打我?”夏小小发挥她的河东狮,狠狠的看着上官含,恨不得把她撕碎。上官含虽没动口,手却也不闲着,把眼前的盘子连带着盘里的菜继续像她扔去,而夏小小只能一边咒骂一边用手挡着飞过来的盘子。

满桌子的菜就这样被风起云涌的消灭掉,而正走进饭厅的天浩繁与天浩然惊愕的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上官含拿过丫环刚送进饭厅的汤,向已满身是菜的夏小小泼去,随手将手里的汤盆向正得意看戏的秋水丢去。

最后,完美的收回手,从衣里掏出丝绢,翘起嘴角看着呆愣的秋水,和狼狈的夏小小,慢悠悠的擦着小手。

用力的呼了一口气,并不是叹气,而是这么久的压抑,终于有见天的一天了,她自己都觉得大快人心。

“我是不是眼花了?”天浩然惊奇看着眼前的一切,边说边用手揉揉眼睛,确信是真的!

他真是太佩服含儿了,连打架的姿势都这么优美,连最后收场都不忘优雅的擦手,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浩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吼的问着。

夏小小一看向来人,哭着跑向天浩繁,

“王爷,呜…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天浩繁皱着眉头,推开这个满身油渍的女人,真想不明白,要是这样趴在自己身上,心里一阵反胃。

想趴在怀里寻找安慰,却不想被天浩繁推开,原本就跑向天浩繁时倾斜的身子,因为没有支撑,跌坐在地上。

引来一阵低沉的讥笑声,在天浩繁一计冷眼扫过后,厅内又静了下来,只有还在抽搐低声哭泣的声音。

“王爷,不是夏妹妹的错”强硬的语气,是被上官含那一汤盆仍的回过神的秋水。

冷着一张脸,那个疯女人竟然敢向她仍盆子?就这机会一定要把她赶出王府。

“你们两个呢?”低沉的声音,沉漠扫了一眼容颜与蓝儿,得到的只是一阵沉漠。

“上--官---含,”这个让人头痛的女人,最好给他一个解释,天浩繁紧皱着眉头,冷若冰霜的问着。

他问都不问就指责她?上官含愤愤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咬咬红润的娇唇,将头向别处一捌,不在看他。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秋水与蓝儿没有反驳,看来事情真的错在她。

天浩繁仍旧看着一直沉漠不语的上官含,只要她说不是她,那他会不理会别人怎么看而不说什么。

“没有”她什么也不想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说了他也不会信。

“马上道歉”

“不”

“我在重复一次,马上给小小道歉”声音越加的冰冷,为什么她就不能低低头?

连一边哭泣的夏小小也错愕的不敢出声了,四周的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皇兄算了”天浩然看向从来不曾生气的皇兄,也知道他是当真的。而天浩繁仍旧冷眼的看着上官含,危险的眯起了黑色的双眸。

“嫂嫂,你还是先道个歉吧”瞥见天浩繁紧皱的眉头、阴云密布的脸,不敢继续说下去,看来只能说服含儿了。

“休想”

小小?叫的多亲密,一个说他的孩子是野种的女人,他也能叫的这般亲密?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也不过如此。

在说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即使是她的错,现在她也不打算道歉,不值得为这样的一个男人抵下自己的头。

上官含挺了挺胸,撇向满脸怒容的天浩繁,嘴角邪恶的一翘,说道:“好,我道歉”。

不想这一转变愣了一厅的人,刚刚还一副死也不从的样子,却在瞬间又是另一副样子,天浩繁眯着黑眸,深邃的看着走过来的女人,以他的了解,她的个性岂会真的会道歉?却又猜不出她要做什么?

“对不起” 淡然的语气,停顿了几秒,接着又说道:“要我给妓女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啪”一听到‘妓女’二字,怒火中烧夏小小,从地上挣扎起来,伸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上官含的脸上。

上官含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想也没想抬手就回了一个“啪”,虽然没有多少力气,却也让夏小小满是油腻的脸肿了起来。

“啪”

“啪”

又两声清脆的声音震荡在大厅,更震在每个人的心里。

天浩然不敢相信像来冷静的皇兄,竟然会出手打人?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打他在意的女人,其他人也被这一连续举动吓得静默的愣在了一边,王妃竟然还手打了王爷??任谁也没有想到瞬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一眨眼之间,夏小小打了王妃,王妃打了回去,紧接着王爷打了王妃,而最后在王爷手落在半空时,王妃还了一个巴掌,四个耳光,虽出自三个人的手,却一气呵成。

就连原本得意的秋水,此时也咬着嘴唇站在一边,容颜冷笑的扬起嘴角,她还真小看了夏小小的胆量,这种场合她也敢还手。

要是她没有点透,此时被秋水利用的人应该是她吧?她倒要看看如何收场!打量了蓝儿一眼,那丫头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平静不变的脸,却掩饰不住眼里的不屑,王府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你打我?”冰冷的声音,不代任何表情,压迫感瞬间布满整个大厅。

上官含因为一耳光而被带倒坐在了地上,足见这一巴掌她用了多大的力气。而她的脸,与另一边被夏小小打的相比,此时这边已肿的像个馒头。

冷冷的盯着他,虽急力忍耐,泪水却还似断线的珠洒落下来。从来没有被打过的她,更何况是她深爱的男人打她?让她如何能不心痛?

委屈?不,该还手的都还手了,她不委屈,流泪只是天然的反应吧!

“哼,打了又如何?”

天浩繁冷冷的打量着地上的泪人,把那一丝怜惜尽隐藏在眼底,一个王爷该有的尊严又让他脸色僵硬起来。

“又如何?信不信本王可以现在就将你处死”

“处死?好啊,这样最起码可以远离你,可以离开你这个冷血的男人”上官含冷笑,“和你这种男人有瓜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冷血?”天浩繁走几步蹲下,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她的下巴。

“怎么?看来我说到点上了?”皱皱眉,忍住下巴传来的痛楚。

天浩繁冷冷一笑,加大了手的力度,听到她一阵吸气声,才停下来,“该让你见见本王真正冷血的一面”

“哼,不用在见了,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三王爷”冷声,最后一句慢声慢语的说完后,抬起眼皮,挑衅的看着他。

“噢?”疑惑的眯起眼,似在确认,又点点头,“你确定?”

“三王爷不确定吗?”

“当然,不过本王不敢保证”松开手,站了起来,“王总管,将上官含送回西厢,记住了,西厢的人只要踏出一步,乱棍打死”

听着他冰冷的话语,上官含冷冷一笑,酸涩却还是涌上心扉,突然仰天大笑,伤心的神色让人看的越加悲伤。

没处死她,禁固在别院,他这样对她是不是还是仁慈的?

“天浩繁,你这样做,还真让人觉得可笑”沉默淡然的看向天浩繁,眼里满是恨意。

说完撑着身体,走了出去。

天浩繁看向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也看到了那眼里的恨意,他们之间的一切是不是就此断了?

眼看着她离开,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般说不出一句话,更没有勇气拦住她离开的步伐,那只打过她的手,似失去了知觉,已不是自己的。

“皇兄,”…希望你不要后悔,天浩然没有把下半句说出口,转身离开,冷漠的语气,让人听的出他心情很不好。

天浩繁不语的看着天浩然离开,黯然的眼神看向远处,任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五卷第二章

月上树梢,夜总是让人安静的放松身体。伴着冷气,上官含看着窗外飘下的雪花,不想日子过的这般快,母性的笑了笑,一只手抚摸着挺起的肚子。进入了十二月,天气也越加的冷了起来。

今晚更让人意外的是突然飘起的雪花,在寒冷的天鹰王朝历代记载中,冬天也不曾下雪,如今却是数百年来罕见的飘了小雪。

“小姐,看小雪了,好美啊”从一个多月前上官含被打后,春丫头倒是头一次这般开心。

虽开心的看着雪花,春儿却在心里叹气,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开玩笑,数百年来不下雪,却偏偏选在这一年!西厢本就人人穿着单衣,连取暖用的碳也不充足,这样下去,怕是要苦了小姐。

“是啊,好美”淡抹的笑容,上官含伸手接过从窗口飘进来的雪花,瞬间手里多了份凉意。

当他为别的女人打自己的那一刻,心里却也似这般凉意,把整颗心也凉到了底,他们之间在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谈了。

那天他的冷漠,让她感到陌生,她以为毕竟他还是爱她的,可是她错了,那样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她不会在让自己流泪,而他们更不会有机会来伤害她,冷冷的扬起嘴角,心里是那难以愈合的伤口。

“小姐,在过两个月,肚子里的宝宝就要出生了,正赶上过年呢”春丫头拿过披风给上官含裹在身上,

王爷禁止西厢的人走出西厢,用的东西,每一个月都会让王总管送过来。西厢本就冷淡,如今更像一个冷宫,还好她们几个陪嫁来王府,不然今天怕只有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了。

“春儿姐姐…”夏丫头站在门口,看见上官含还没有睡,便止住了下面要说的话

“你们都是与我一起陪嫁过来的,有什么事不用背着我,说吧”上官含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丫头欲言而止的样子呢

“说吧”春丫头看见她抬头在争得自己的意见,只怕要说的事一定会让小姐不开心吧。但是既然小姐已经开口了,心想也没有办法在隐瞒下去。

“到下次主室那边送用品过来还有四天,可是食材和用来取暖的木炭只够用二天的了”夏丫头的声音很小,说完后低下头,不敢看向上官含。

“明天我去找王总管吧”春丫头听后沉着脸说道,转身扶过上官含,想让她早些休息。

“可是只要咱们走出西厢,一定会被守在门口的护卫捉住乱棒…”

“住口”

不想让上官含担心,春丫头打断还要继续说话的人,这些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小姐现在怀有身孕,如何能挨的了饿。

平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孕妇。

“还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上官含双眼朦胧的看向春儿,这个傻丫头,她以为她不说,她就不知道这些事吗?

每天都会为她准备好饭菜,可是却只有早上才能看到她们喝些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天浩繁做的这样冷酷无情,可怜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受苦。

“小姐”

看着小姐被王爷打后就消沉了十多天慢慢恢复过来的样子,她又怎么能和她在说这些呢,只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在坚持下去了,跪在上官含面前哭了起来。

“好了,春儿不哭了,这点事就想难倒我,他们也太小看我丞相之女了”拉起跪在地上的春儿,淡然一笑。

“是啊,小姐,在怎么说你也是丞相之女,还是奉旨嫁进来的”夏丫头也倔强的点点头。

“是啊,他也欺人太甚了,你们几个跟我走”冷声一笑。

她堂堂一个丞相之女,顶着皇上的意旨嫁进王府,既然要贬为妾,她没话说。

王妃的位置,她也不稀罕,可是就凭她是丞相之女这个身份,他也没有资格饿死冻死她。

三从四德她是听说过,以前她也按着那些遵守过,可是得到的不也是如此吗?

让她在从夫,那就是做梦!

“可是小姐,王爷…”

“王爷怎么了?他说不让出西厢,我就出不得西厢吗?我到要看看他怎么给我乱棒打死”冷哼一声,打断春儿的话。

一只手放在突起的大肚子上,一只手撑着腰,在春儿的搀扶下,扬着嘴角向院门走去。

几个丫头,见小姐那坚毅的眼神,也不在多说,尾随跟着。

“王妃请止步”冷漠的伸手拦截。

几个侍卫站在西厢院外,从干净利落的身手和装扮上可看的出,级别并不是一般的王府护卫。想必也是王爷护身侍卫中挑选出来的吧?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还敢拦我的路?让你们从贴身保护王爷,调到如今来给我看院园子,委屈了吧?”

冷漠的脸抽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本的生硬。她冷笑一声,看来是说到点上了。

“你们是觉得委屈了,我还不稀罕呢,要么谁现在去给我把王爷找来”冷眼扫了几个人一眼,冷冷一笑,“要么我自己去找王爷”

威严的气势,让几个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王妃请稍等,卑职这就去禀报”

其中一个长像黑点的侍卫,向上官含点点头,快步离去。而王府书房此时,王总管正在陈述着王府里的一些事务。

“每月都会准时把东西送过去吗?”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奴才已经告诉秋侧妃了,府上的事情都是秋侧妃在打理,王爷交代的事情,卑职也都嘱咐过了”

王总管又怎么会不明白王爷只是拉不下面子,说让人把守西厢,是怕几个侍妾去找麻烦,另一个原因就是怕王妃离开。

只怕是守住了人,而心却…唉!

“王妃的身体怎么样?”依旧冷漠的话语,却隐藏着些许的无奈。

天浩繁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个他日以继夜想念的小女人,从上次被他打过之后,他就没有在见过她。

不知道他们之间何时才能从归于好?

“这…王妃从上次回到西厢后,就没有在出现在院落里,最多只会从窗口向外望,所以看不清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不过有那几个陪嫁过来的丫环,想必没问题”

“好了,你下去吧,多多注意一下西厢那边,毕竟王妃现在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天浩繁挥挥手,书房又恢复了安静。

前阵子浩然几乎是天天来王府喊着要见含儿,已够让他头痛的了。

这阵子却突然连人影也消失的找不到,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把戏。

“王爷”

刚刚出去王总管,又折了回了书房,张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

“西厢的侍卫过来,说王妃要见你”

呃…

擦擦额头的泪,在大冬天出泪,猜也猜到是一身的冷汗。

“嗯”

沉默的应答之后,人也大步的向外走去。

身后的王总管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不过嘴角也翘了起来,看来王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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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侍卫走后,西厢这里也越来越热闹,低下的仆人,都躲在角落里则着身子偷看,不时的传来一阵哄笑。

“哟,真看不出,正妃就是正妃,即使被贬为妾了,气势还是不减啊”

尖酸的话语,拌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传来。

可惜,这花香香味太浓,上官含蹙眉的揉揉鼻子,“那是当然,妓女在怎么飞上枝头,也改不了是妓女的事实”

一句话,引来低下众人嘴角一抽,却奈身份而隐忍着笑意。

“上官含,我是妓女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下堂妇好”

被羞红了脸,泼妇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叫嚣。

“啧啧,不用你说,看你这幅泼妇的架势,大家眼里也看的清楚你是个妓女”

开心,如果在这样一直说下去,她相信她可以把她气吐血,一个现代女,连嘴皮子也说不过她,那可真是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