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微宝回答,“不过如果有很多人都在大街上走的话,我一定会很快就看到卫大哥。”她说。

卫紫衣略略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问:“那小宝,你第一眼看到的,会是卫大哥吗?”

微宝一怔,望着镜子中的男子,他长身站在身边,双眼修长而动人,脸上温柔的神色一如初见,她愣了愣,想说,喉咙中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那个答案。

卫紫衣笑了笑,轻轻拍她肩头,不语转身。

他脚步一动离开她身边,微宝站在镜子跟前,望着身旁的人静静消失,心头忽地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觉,她感觉心在缩紧,怔怔地盯着镜子中自己茕茕的身影看了一会,忽地转身,望着旁边卫紫衣背对着她的身影,脚步一动扑过去,自身后将他抱住。“卫大哥…”她张口叫。

卫紫衣略略侧头去看,却不说话。

微宝将脸靠在他地背上,感觉心隐隐地在痛,不能再被丢下了,不能…再一次地被丢下。

“别离开我。”她说,眼泪滚滚地落下来,“卫大哥,求求你别丢下小宝。”

卫紫衣不回答。

微宝感觉身体发抖,脑中春山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场景一闪而过,她闭上眼睛,身子开始抽搐。

卫紫衣双臂一振,将她地手臂掰开,微宝站在原地,卫紫衣缓缓回过身来,张开双臂将她牢牢地拥入怀中,伸手抚摸她的头顶,拂过她的长发,搂住她的腰,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身上,他低下头,轻轻地吻落她的额

微宝身子颤颤,惊愕地睁开眼睛看。

卫紫衣望着她的泪眼朦胧,这孩子的神情竟是这么…

此刻他的心宛如平静的大海,毫无波浪,而暗流汹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此刻遍布四肢百骸,只有动作毫无预兆不听使唤地…他吻落她的额心,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细碎流海,轻轻地贴近她的细嫩肌肤,吻着,轻轻而温柔地吻着。

微宝呆了呆,眼睛眨了几眨,终于闭上。

卫紫衣停了停,嘴唇再度落下,将她眼角的泪轻轻吻去,伸手向上,轻轻地捧住她的脸,喉头一动,是一丁点儿犹豫的理智让他的动作略微停住,然而旋即,一股强大的无法遏制的力量涌出,已经将那一丝理智打得粉碎,那力量驱使着他,失魂落魄,忘乎所以。卫紫衣嘴唇落下。顺着她的脸颊向下,一直滑落到她的耳边,舌尖轻轻地舔过她地耳垂,感觉那一丝叫人心悸的颤动,让他心痒难忍。她好似是害怕,却偏偏一动不动,正合他的意思。不用自我约束跟谴责。一切随意,卫紫衣长长睫毛之下,目光斜斜地一扫,扫向那晶莹红润的小小的樱唇,仿佛是期待已久无法按捺不能等待的一道美味,卫紫衣微微转头,便向着那小小的唇滑过去。下。于空中划出一闪消失地痕迹,落在地上。“啪”地一声。瓷片四溅。

众丫鬟侍从面面相觑,无人言语,有人急急上前,闷声打扫。

这是春山今日跌碎地第五个茶杯了,第一个是意外,第二个是偶然,第三个是…突发事件,那么请问第四个第五个是什么?难道是惯性运动么。

没有人敢发声询问。

低沉的空气仿佛是夏末的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丫鬟们几乎不能呼吸。在一片宛如白色恐怖的无声气氛之中。忽然间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常常晃来晃去,喜欢胡说八道的小丫鬟。

起码若是她在的话。空气绝对不会如此的叫人尴尬而难受。

王爷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时常而吓人。

“子詹子詹。”春山不耐烦地叫,望着地上最后一丝瓷片被收起。

无人应声。

春山歪头去看,原本那静静站着人地地方空空的,叹了一口气才想起,早上叶迷夏便来同他说,说是某人最近身心受创疲累不堪,暂时不能在王府内劳动行走,需要请假休息数日。

春山自然知道这是某人地无声地抗议,只好准了,还关怀体贴地对叶迷夏说要好生照顾着宁大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珍稀补品之类的,尽管说,他会不惜一切地找来。

叶迷夏看着春山慷慨又温和的脸色,心想果然宁子詹有先见之明,暂时不见这魔头,万一是宁子詹现在在这里,望见这罪魁祸首始作俑者竟然用这样一副“我正义又善良”的表情来对他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的,必定会气的吐血,内伤加重,不治身亡,从此江湖上痛失一员栋梁侠少英才。

昭王爷若是发狠起来,向来是心狠手辣,气死人不偿命,管你是何人。

这是真的。

然,在成功地报复到了宁大爷之后,昭王爷面对的却是人生之中无法言说地痛。

听说太师府苏小姐驾临,他不顾形象不顾身份地急急奔出大门,满怀希望地以为某人必定也会随行。

然而…

迎接了苏美人进门,进客厅,春山地目光在苏盛随身的丫鬟家丁身上打量了百十个来回,确信随从之中无人易容,一颗心拔凉拔凉地,无法形容。

偏偏又无法启口而问。

偏偏苏美人又很可恨地不开口说。

她在那里谈笑风生美眸流转。

昭王爷在这边表面笑到麻木内心一片凄风苦雨。

她不理他?

真地不想见他?

来昭王府的话没理由不跟着…

若是这样,难道说…是铁了心要冷了他么?

忽地开始大大地后悔当日一气之下同意了让她跟苏盛走。

当时不该跟她赌气来的,很应该就不管别人,一把抱住她就好,抱着不放就好。

可是从那刻起,他就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做错而付出代价。

这日日的食不知味,那夜夜的不能安寝。

他身着夜行衣飞来飞去,频频光顾太师府,有一次回来太晚又不凑巧,差点被叶迷夏当作飞贼,一则药粉散出来,将他毒的五迷三道。

唉,也不知小叶神医是不是故意装作没认出他来,为了宁子詹报复所以才对他撒出那毒药来的…

知道他跟宁子詹关系不错,总不会真的是因为要替他出气,所以才搞守株待兔这一手,半夜不睡等昭王爷撞上他这根带毒的树桩。

可恶啊,居然如此。

想他堂堂昭王爷。这般风流倜傥,少女偶像,声威赫赫,哪里曾吃过这样冷遇跟憋屈。

不过是她不在身边而已,一个小丫鬟而已,不过是失了一个人而已,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而已。

一再强调一再强调一再地强调。

可是有什么用。

春山只感觉。自己是被抛弃了。

不仅仅是被一个人----那小丫鬟。抛弃的。

而是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失去了她…他感觉,整个世界所有人也开始众叛亲离。

忽地想…莫非在某种意义上,在他心底,那不起眼地坏孩子,竟然成了他的…整个世界?

后悔,挖心掏肺的后悔。

“听说靖太子的病情已经好很多了。”叶迷夏说。

春山扭头,望着不是何时偷偷溜进来的叶迷夏,呆看。

叶迷夏望着他仿佛得了离魂症的神情。翻了个白眼。“靖太子对小宝不错。”叶迷夏又说。

春山的耳朵一动,关键词启动。总算是有些清醒了。

手上地杯子又开始摇摇欲坠。

叶迷夏斜睨着眼望着那提心吊胆地杯子。咋咋嘴:“怎么,王爷不喜欢这些杯子,还是不喜欢里面的茶水?”

春山看他。

叶迷夏说:“或者是不喜欢递茶送水的人?”

春山叹一声:“你到底要说什么?”

叶迷夏望着他:“我只是不想再看你傻下去而已。”

“本王哪里傻过。”他冷笑。

叶迷夏笑的却更冷:“的确,对别人,王爷你的确是从没傻过,别人得罪了你,你会几倍报复回来,别人骗你,你也会双目如炬立刻看透。谁也不可在你跟前班门弄斧做是非。可是为什么,不过是区区一个小丫头。就弄得王爷你失魂落魄没了主张?”

“本王没有!”春山怒。

“有没有,王爷自知,”叶迷夏冷静地说,“我是医生,治病,是我的天职也是本能,然而心病,却还要王爷自行处理。”

“本王…没什么心病。”他嘴硬地说。

“你的心病就是她了,”叶迷夏淡淡地说,“说也奇怪,我是很想看劳燕分飞然后你断然忘情地场景的,所以很赞同子詹地做法,然而却不知为什么,心底深处却又总觉得这样做不妥,”

他迟疑,不语。

春山双眸恢复清明,望向他:“小叶你要说什么?请讲。”

语声之中,却满是敬畏,毫无戏谑意思。

叶迷夏苦笑一声:“罢了…”摇头说道,“我常常想,你生性风流不羁,这样地性格却是很好,无情之人,会过得轻松一些…可是你未免太无情了,这样无情的个性,又叫人觉得可怕,本来以为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倒也好,以你现在所处的位子,若是一直如此,倒是相得益彰的,还有,”他宽慰一笑,“横竖我不会终生侍奉你,不存在什么伴君如伴虎的忧虑,可是,可是…”

叶迷夏咬了咬嘴唇:“…可是你偏偏遇上个小宝,整个人忽地大变了…我不安,子詹也不安,想必…背后还有人比我们更加的不安…嗯,你知道,”他看了春山一眼,望见后者眼睛之中透出的一丝深思跟了然,继续说道,“所以做了些无谓的事情,想让你不能得偿所愿,然而…不成。于是我想,这…就仿佛一开始王爷你不是完整的,你地身体之中缺乏一些东西,忽地被你遇到了,所以…嗯,譬如一个魂魄不完整地人,忽地得到了自己失落的魂魄,于是他们是分也分不开地,我就想,或者小宝就是王爷你原本失去的那一魂一魄,所以没什么能阻止你接近她…”

春山听着叶迷夏的话,眼前仿佛豁然开朗,整个人如入了桃花源地,山花灿烂河水流淌蝴蝶飞舞,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然,日后的事情,我们都无法预知,不过若是你、若她真成了你的软肋,你也应有护着她跟自保的能力吧,唉。”叶迷夏叹一声,“王爷,你是聪明人,你心底所想,应比子詹,比我想的更加深远,要如何做,为何不决断一些?小宝是个单纯的孩子,你对她好或者坏,她的眼睛会看得到,你偷偷地躲着对她好,王爷…”摇着头笑了笑,说,“王爷你的演技那样强悍,你认为,以她单纯的心性,她怎么会知道你心底真正所想?”

春山霍地起身。-步,却无法动。

卫紫衣长长睫毛一动,停了动作,抬眸看她:“怎么了?”声音暖暖,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我…”微宝张口,目光眨动,却一时迷惘,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小宝,别动哦。”卫紫衣微微地一笑,伸手,手指在她幼嫩的肌肤上轻轻地滑过,自脸颊缓缓地滑到了她的脖子后面,轻轻地握住。

“卫……”微宝闭了闭眼,又睁开,仿佛困惑,抗拒什么。

卫紫衣看着她,细长的双眸朦朦胧胧,却看定了她,隐隐地透出一股异样的光。

“别动,闭上眼睛。”卫紫衣轻声地说,“小宝乖。”

微宝看了他一会,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答应说:“嗯…”怎么…”苏盛下轿,愕然地望着身后打马追来的人,话没说完。

至于这样一刻不离地追上来?

春山翻身下马,身手端的矫健敏捷,潇洒出众,望着苏盛飒然地笑:“是刚见过,不过,小王是来找人的。”

苏盛看他笑面如花,灿烂动人,不由为之心头微动。

“不知,王爷要找谁?”心底还怀着一丝希望。虽然更多的是不祥之绝望。

“小宝。”春山款款地说,淡淡两字,绕二三日,余音不绝。

“王爷…”苏盛叹息。

春山已经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苏盛望着他眼底那抹清晰的坚决,心头恨了又恨,终于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既然如此,王爷请吧,我即刻命人将小宝唤来就是了。”

春山微笑,同苏盛两个进了门,向内堂走,春山目光转动,忽地看到两个小厮打扮的人站在院落的亭子中闲闲等候,衣物打扮似曾相识,却绝对不是太师府的人。他不由地停了步子,问道:“那两人是?”

苏盛抬眼扫过去,了然一笑,说道:“他们啊…我知道了,想必是金缕衣的卫当家来了吧,他们是伴随。”

好像被人刺了一刀,春山脸色当即变了:“卫紫衣?”

苏盛的心底才多了一丝舒服,点点头说:“是了,正是卫当家,奇怪了,明明约定是下午的。”

话未说完,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已经不在现场,走的还真是快速。

苏盛冷哼一声,旁边丫鬟上前,低眉问:“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她叹一声,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哼一声,淡淡地说:“又如何?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家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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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攒字更的晚了些,哎哎…某只又等到睡了吧

春山带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卫公主

卫紫衣低低头看微宝,他靠得她这么近,暖玉生香小小的温跟热,却忽地有种爱不释手之感,惯常捻针引线的手指何其敏感,指腹柔软地擦过她的肌肤,有一丝温润鲜活地自肌肤贯穿入体内,仿佛淡淡蒙蒙的细雨洒落,笼罩过了的娇嫩花瓣的感觉。卫紫衣低头去轻嗅,闻得一股似花香非花香般俗,似新绿比新绿更清新的气息,脉脉无言地自她身上透出。

他一手引她小小的下巴抬起,一手握一把她肩上青丝,拿捏手上,细滑反复地摩擦,萦绕,拨弄,放开又纠缠住,于长长的手指上,仿佛拿着上好的丝线,正掂量挂记着要如何着手下手,才能绣一副最为华美无可替代的绝妙图案。

他脉脉地吐气仿佛直喷微宝的脸上,她略略地侧了侧脸想躲开,却又因他捏着她的下巴而无法动弹,他的灼热越发地靠近了过来,在脸上,轻轻地嘬了一口,丝丝的凉跟销魂的一点温,在她来不及反应更无法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吻密集起来,目的直达她双唇间的甘美跟湿润。

微宝的长睫毛轻轻地眨动,似细细雨中被打湿了的蝴蝶翅膀,一丝无力又一丝楚楚动人。卫紫衣看她的表情,手指轻轻地擦动,牙齿轻轻一咬下唇,如海潮般无法控制拦挡的冲动贯穿身体各处,只余心头一丝残存的理智,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地,随时都可能熄灭消失。

正在此时,他听到细微而熟悉的声响,自门外传来。

破空的声。

而且来的很急。

来的更快,卫紫衣双眸微微一怔,略略听了片刻,便已经听出来人是何方神圣。

对头而已。

嘴角多一丝的笑,眼中亦增了一道光,望着眼前的人。卫紫衣想:这时侯还要想什么?还能想什么?还需要想什么?

不不不,什么都不用。

什么最有效?

直接做,就可以。

他微微一笑。不再迟疑。不再犹豫,不再天人交战地在自己内心里挣扎。

他的头微微地一歪,红唇压落那柔软的嘴唇上,以一种温柔的占有地姿态。

双唇叠在一起的时候。他灵活湿润的舌尖轻轻地碰到她地唇,便直接自双唇之间轻而易举地攻入,似乎是沙漠之中踯躅多日干渴欲死地人,忽地看到了绿洲,伸出了长长的手臂。渴望着。取。

微宝脖子一僵,当他的唇压落她的嘴唇地时候。

并不是不适应,男人高超的吻技,让她没什么不适应的感觉,他温存的动作,反而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引诱,引诱她体内未曾启蒙地欲望。可是不知为何,当这一切发生地时候,微宝的眼前。忽地出现了那些烂熟了的。无法忘记的,黑夜或者白日。那人站着或者侧卧,他伸出手臂,搂上她的腰或者拍着她的头,有时候他的动作是霸道而不由分说的,她时而反感,可是现在…为何会想起来。

而这一刻,对于卫紫衣来讲…

他,猜得到这开始,却猜不到那结局。

开始是个局,发展到失控,结局如何,任凭他生着一颗不亚于某人的玲珑地心,却也无法测度,这一切一切之后,匪夷所思地轨迹发展。

或者当双唇交接的瞬间就注定了,他已经无法脱身不能置身事外。

原本他是有机会地然而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后退。

后来的后来,在很久很久,久的卫紫衣感觉自己身体之中那名唤激情的东西仿佛都已经烟消云散不能重生的那之后,他想起当时这一幕。

体内会萌发一种久违的难以压抑的欲望。

他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活着的,因为那曾经的活着活过。

他当时纵身跳入,究竟是因为奉命行事,或者是自愿而为。

那时候清醒了的他,被迫清醒了的他,忽地明白了以上那个他久久思索而不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原来,一切的开始,不是从此。

而是从他们相遇的一开始。

当她委委屈屈如一朵被风雨吹打过却依旧带一丝倔强的小花,同那人拉拉扯扯,冲入他的店内的时候。

当他认出她身上那件衣裳是他生平第一件作品内心暗流涌动,发出温和誓言的时候。

当他穿针引线,在她被撕破的衣裳胸前绣上一朵低调而无法叫人忘却花朵的时候。

当他若有意若无意接近她,却打着任务的口号,任凭她百般信任他喜欢看她注视他时候清澈双眸的时候。

一切就已经开始。

而这个亲吻,破天荒而出现的仿佛是想报复某人刺激某人的亲吻,不是开始,而是陷入。

是彻彻底底,无法抽身而退,无法全身而退的陷入。

可是显然,当时的他虽然自诩老练却依旧太稚嫩。

他未曾察觉,这是一切悲剧起源。

卫紫衣察觉那柔软双唇上的甘美,那小小舌尖上的湿润跟甜,他神思恍惚,差点忘记睁眼看他想看的那精彩一幕----某人面色。

那是,何其精彩绝伦跟雷霆万钧。

出现在门口的那某人,长身一停,整个人开始变僵硬,璀璨的双眸望见眼前这一幕,钻石变冰山,冰山变冷刃,冷刃想杀人,想杀的那人,自然是卫少当家。

春山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

他无法形容,胸口的愤懑。

而更加叫他无法容忍的,是那愤懑背后,一丝被人捅了一把冷刀子般的冰心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