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子应酬笑娘推脱不了,只能在花宴那天一大早,便起床梳头。

毕竟是在京城的宴席上第一次亮相,马虎不得。

褚慎问过同僚,熟悉了其中的套路后,替胡氏在附近的一家贵人们常光顾的胭脂铺子里雇请了一个梳头的婆子来。

这婆子经常出入各种府宅,熟谙京城宴席中夫人小姐的打扮。是以替胡氏挽发,也是最时兴的式样。

倒是胡氏自己有些不适应,直问发髻是不是略高了些。

梳头婆子笑着说:“若是放在前年,倒是高了些。可是今年的宫宴里,韶华公主曾经这般加了两个假片垫高了发髻,一时京城里人人效仿,这般高度刚刚好。”

说着,她又取了剃刀,将胡氏的眉毛全剃掉了,然后石黛扫眉,纤细的眉形,正衬了胡氏的脸型。

一时装扮完毕后,当真是“靓妆眉沁绿,羞艳粉生红。”

而笑娘和乔伊两个小姑娘,也自有她们这个年龄的打扮,那婆子手巧,一个早上的功夫,便将夫人小姐们都打扮好了。

褚慎不缺钱银,替妻女们新添的首饰也都是足金足银的式样。当笑娘换上了垫了假跟显得脚儿更小的绣鞋后,走起路来更加婀娜。

看着鞋尖上镶嵌的几颗大珍珠时,她突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纯玩团开始往豪华团的方向发展了。

想到这,她叹了一口气,若是此番不是大反派家中的party,那就更好了。

☆、第34章 第 34 章

穿着珍珠小鞋, 笑娘便带着淡淡的忧伤上了马车, 而这股子忧伤,在下马车的时候, 又感染了褚家二小姐。

要知道褚家二小姐在父亲高升后,在乡野间可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

可是没抖几日的威风, 却一下子被褚慎揠苗助长, 拎提到了京城里来。

当下马车时, 乔伊看着过往的马车皆是香木雕花,霞幄金铃。而且那拉车的马也讲究清一色,并排的大马皆是一般的粗壮,一般的毛色, 一看便是精心挑选过的。

反观自家的马车, 虽然在乡间不落寒酸, 也算式样新颖, 可在京城公侯车马前真是不值一提。

还没等进入申阳郡主的园子, 乔伊已经有坠落云端之感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此时竟然生出了些许说不出的难过滋味。

不过相比之下,笑娘倒是坦然镇定得多。她在现代时,从小便是娇养长大,以后因为职业的缘故,接触到的富豪与明星也甚多。

这些古代的奢靡虽然也很有趣,但还不足以让她生出什么自惭形秽的心思。

当褚家两位小姐跟着胡氏一同入了大门时, 因为脸儿生, 少不得被门口的侍卫仔细验看一番。

乔伊见久久不让她们进, 那嘴便又嘟起来了。

就在这时, 身穿宽袍,束着高冠的世子萧月河正出来迎客,看那胡氏被侍卫问得窘迫,便上去冷脸呵斥道:“请柬上不是已经写明了吗?为和还要再问,这般没眼,是何人将你调拨在门前放差的?”

吓得那个侍卫连连作揖,向世子与胡氏陪着不是。

乔伊闻言倒是感念抬眼看了看这位世子爷,似乎有些淡忘了之前的讨水之仇。

吴笑笑心内冷笑,这是前世萧月河用惯了的伎俩。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便宴请到府上。待姑娘入门时,侍卫是百般刁难,让佳人委屈难堪,这位世子爷再偶然遇见,当场解围,自然让佳人心生感激。

许是为了弥补腿瘸的自卑,萧月河倒是个生冷不忌的人物,与接二连三娶妻的男主互有一拼。

男主与反派在觅偶方面的勤劳极大地满足了广大男读者征服整个雌性种群的心理。

据说当年此文高居月票榜首,男主每换一个女主,狂热的男粉丝就喊:冲啊,随份子钱!

而男主最后竟然还征服了反派的妹妹,又娶了反派的妻子,真是绿遍山原白满川,那种爱恨情仇,滔滔狗血,不忍直视……

不过,这次似乎是她误会了萧世子,申斥了侍卫后,萧世子并没有借机会与她们母女三人攀谈,而是绷着脸大步走到了台阶下,似乎在等候着什么人,却又有些不甘愿,是以方才才会冲着侍卫发邪火。

这时隐约有叮铃叮铃的铃声渺渺传来。这铃声不似风铃,不似编钟,纯净清脆,还夹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听着不但悦耳,而且仿佛让人心境都平和下来。

门口的众人,甚至世子爷都顺着声音举目望去,见到远处一骑牛车施施然而来。

到了近处,众人看清这牛车简直奢华无比。

拉车的乃是两头从脚到头一身雪白的牦牛,牛角上涂着厚厚的金粉,在阳光下闪耀出金灿灿的光芒。厚厚的牛脖下系着一串动物骨头和金属制成的各种样式的吊坠,穿绳上系着许多美玉。当牛不疾不徐地前行时,各种吊坠互相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

白牛身后拉着的车厢比普通车厢也是大上许多,用的是上等的沉香木制作,远远的便能闻到一种素雅的木头清香。

车身上更是雕满了奇花异兽,重重花瓣和鳞片细毛都雕刻得纤毫毕现,只这繁复的雕工,便看得乔伊眼晕。

等牛车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一点点挪动到了府门前时,一众的仆役搬来缎子的脚踏,然后两位侍女搀扶这一位软麻素棉长袍的女子,缓缓下了马车。

笑娘这时听到门内有人小声议论,便知来者乃是京城时尚的弄潮儿,当今圣上最宠爱的韶华公主。

她在晨时梳头时,可听那妆婆子讲了,这位公主当真是个美人,人人争而效仿之呢。

看来今日这位公主又别出心裁,学了散人做派,竟然从吐蕃弄来了两头雪白的牦牛拉车。

看来明日京城的道路上,又要骤然多出几许的牛车,只是不知众牛车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会不会将街市堵得水泄不通?

韶华公主与申阳郡主乃是堂兄妹,是以她也是算得上是萧月河的姨母。

一看外甥前来,韶华公主便笑开了怀,转身冲着身后紧跟着的女孩道:“琬琬,你的表哥亲自来迎你,还不快下马车见过表哥。”

说话间,一位身娇体弱,看上去病怏怏的姑娘被侍女们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用蚊子般的声音跟萧月河见礼后,便被人扶着慢慢走了进去。

萧月河见状,倒是勉强收起些不情愿,拉着长音询问了几句县主表妹的身子可好。

韶华公主语带欣慰道:“换了你母亲推荐的郎中,那身子骨好多了,我见她气色好,便带出来跟你母亲凑个趣。”

说话的功夫,萧月河已经恭迎着皇姨母一路走了进去。

乔伊看着那个叫琬琬的县主和她的母亲走远了,才小声道:“乖乖,那叫气色好?别一阵风便吹散了……”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笑娘狠狠抓了一下胳膊。

这里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耳朵,若是乔伊说话百无禁忌,只怕会给褚慎都召来祸端。

乔伊倒是知道这位姐姐平日看着不声不响的,其实厉害着呢。

随风还在家时,她可亲眼看到笑娘带着随风在院子后的练功场上练习擒拿,一个翻身踹腿,就把随风倒吊着摔在了软垫子上。

那啪啪的声音,好比胡婶子用刀背拍打五花肉。亏得随风能忍,就这么一直让笑娘摔。

是以,笑娘若真瞪起眼来,乔伊也是心中打怵,倒是乖乖住了嘴。

笑娘倒是明白了韶华公主此番坐牛车而来,并非是为了彰显富贵,而是考虑女儿将养身子不易颠簸,相比马车快而颠,牛车行得慢而稳,才特意选了牛车前来。

至于为何非要女儿出门,大约也是因为她有意与申阳郡主结为亲家吧。

原剧本人名太多,是以笑娘刚开始完全不记得韶华公主是哪一位,直到这位琬琬出现,笑娘才茅塞顿开,接续上了剧情。

在原剧本里,摔断了腿的萧月河便是娶了郑琬为妻。只是若非萧月河意外腿瘸,他也不会娶个病秧子。

是以萧月河心内抑郁,越发了狂狼放荡,纳了爱妾无数。

原来的笑娘更是因为争宠,使尽了手段,惹怒了心疼女儿的韶华公主,最后坑了笑娘一把,让她落得被男主□□的凄惨下场。

而琬琬因为她那病怏怏的仪态,肖似极了白月光莫迎婷,勾起了男主的无比相思。最后,在韶华公主的主持下,与萧月河和离,改嫁给了男主,还为他生下了儿子……

据说原著里还有一场和离前,男主和琬琬县主竹林偷情幽约,却被轮椅男萧月河撞见的戏码,据粉丝们说,丈夫与奸.夫的对手戏,燃极了。

想到这,吴笑笑缓缓吐了一口气,好想把那剧本烧了啊!

不过若是不想那糟心的剧本,院子里的景致还是甚美的。

申阳郡主是个懂花之人,又请行海的商人采买了许多海外名贵花种。采香熏衣,研磨调弄花汁制成胭脂都是极好的。

申阳郡主又专门请了许多的工匠在园子各个角落搭建了小作坊。众位贵人们可是在专门的采摘院子里亲自采花,晾晒,标好记号后,便可用来研制。

若是心急等不了的,那些作坊里还有已经做好的成品装盒便能用了。

笑娘看到了花汁的口脂,原材料很天然,作为入口的东西着实不错。便耐心地排队,待轮到自己时,用小勺子挑着脂膏往玳瑁的小盒子里装。

结果一不小心,手背上蹭了些。

她正想自己拿帕子擦一擦时,却有人先一步替她递了过来。

笑娘抬头一看,世子爷萧月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褚小姐,看了你才想起,你爹爹是不是说今日要请我到营里验看他托人买的猎鹰,我竟是差点忘了,真是罪过……”

萧月河嘴里说着没影的事情,可是眼睛却是冲着她一挤,似乎是要她替自己圆谎。

笑娘瞟见了紧跟在他身后狗皮膏药般的琬琬县主,倒是明白萧世子为何这般。

不过笑娘决定感染些乔伊的直爽,只呆愣愣地“啊”了一声,假装不懂。

心里却道一声:世子爷,妾身这一世不能帮您助纣为虐了,您以后便是自求多福吧!

☆、第35章 第 35 章

萧月河的眼睛挤得凶猛, 是个人都看出蹊跷。偏偏遇上个不接招的笑娘, 一时眼睛抽搐得更厉害。

奈何装傻的笑娘旁边还有个真耿直的乔伊,她竟直愣愣问道:“世子爷, 你的眼儿怎么抽了?”

这话惹得琬琬县主也忍不住伸脖子看了看表哥。

萧世子不愧是与男主齐肩的大反派,应变能力一流, 居然能若无其事, 潇洒一笑道:“风大, 一时迷了眼……”

笑娘赶紧转过头假装赏花,看着眼前花枝未动的树丛,真心希望这尴尬的时刻能快点过去。

好在萧月河在木头脑袋姐妹花面前碰壁,心知此处无望脱身, 便借步走开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 笑娘觉得世子爷冲着她们姐妹翻了个大白眼, 不容错认。

不多时, 便听几位坐在花亭里的小姐们小声议论着, 说着世子爷似乎因为眼睛迷得厉害,已经去找人洗眼,回寝房里歇息去了。

那病病弱弱的含韵县主琬琬,一时神情落寞,只回到母亲韶华公主的身边安坐着。

而申阳郡主一直陪在韶华公主的身旁,面上含笑亲切相陪着。

韶华公主很得皇帝的宠爱, 从小便是要星星就不掰月亮的主儿。长大后, 更是如此, 只因为看中了当时的新科状元龚齐, 便让已经有妻有子的龚齐被迫休妻,尚了驸马。

如今因为她的女儿龚琬看中了萧月河,所以韶华公主走动得甚勤,饶是申阳郡主看不上她家的那个病秧子,也不好生硬拒绝,得罪的了公主。

因为初来京城,笑娘姐妹花和母亲胡氏都是脸儿生。幸好申阳郡主嫁的夫君在兵部任职,卓将军的夫人也应邀前来。

卓夫人长袖善舞,也随了夫君体恤下属的优良传统。是以她见胡氏局促,便主动叫她来伴着自己,而二位小姐,也由着自己的女儿卓红珊陪伴着,跟父亲的同僚亲眷一一相认。

另外褚慎在军营里人缘不错,虽然乃是空降部队,但是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很是服众,所以那些同僚的亲眷对于这初来京城的母女也很是照拂。

乔伊虽然初时有些落寞,很快便认识了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几个人定了下次一起去乔伊家吃螃蟹的邀约。

待得聚会散了的时候,申阳公主还特意命人给褚校尉的夫人和女儿们备下了食盒子,好让褚校尉也能品尝到郡主府的美食。

于是胡氏母女三人在京城的第一次亮相,还算顺畅的完成了。

待回到府宅里时,乔伊先瘫在了床上唤着寒烟:“快些,来帮我将头上的假片卸了,怪沉的,在宴席上那么多人,都没有避人的地方,我还得注意仪态,脖子都不能低一低。”

不过笑娘未及卸妆,便看见妆台上端端正正摆着一封书信。

一问才知,远在淮山的少爷随风给家里寄信了,而且很讲究,乃是父亲、母亲,姐姐,乔伊,每人一封。至于最小的晟哥,他虽未写信,却托人捎带来了他亲手刻的一只木鸟儿。

笑娘自己拆卸了假片,打散了头发后,换上了宽松的袍子,一边坐在轩窗的软席子旁,靠着软垫子喝梨汁儿,一边展开书信看了起来。

不一会,便是一目十行地大略看完了。

中心思想就是离家的小屁孩抱怨家里没有想他的,去了那么久,不见笑娘给他写信。

他在莫家待得甚好,莫家也有一位年龄跟笑娘肖似的姐姐,为人和善亲婉,从来不会因为他爬树而瞪眼嘲讽,更是会温柔给他拭汗递茶。让他知这世上的女子并非皆是凶悍之辈……

笑娘看得翘起嘴角,觉得这信与其说是炫耀,倒不如说是在指责着她这个不合格的姐姐不够温柔。

那莫家姐姐能不好吗?正宗白月光呢!

所以笑娘的回信也是言简意赅,只有四个大字:可喜可贺!

而第二日吃饭时,乔伊也叽喳地说了随风的书信,只说他跟她说淮山有各种好玩的和好吃,有机会,要带着她和笑娘姐姐去玩呢。

胡氏没有说话。毕竟随风现在呆在莫家。她虽然不知夫君将随风寄放在莫家的缘由,但也不想细问与莫家有关的事情。

褚慎倒是一脸笑意,只说若是淮山好,将来他给乔伊找个淮山的婆家便是了。

乔伊脸不红心不跳,居然说好,只是夫家可不能穷了,若是能有金角的牛车最好,她要立刻嫁人,然后驾着牛车满大街巡游。一番童言童语,惹得桌上的人都笑了。

早饭过后,褚慎问起胡氏宴会上的情形。胡氏也一一作答。

褚慎点了点头道:“这样的宴会在京城里隔三差五总有的,以后你也要带着笑娘勤走动。她如今到了说亲的时候,以前在乡下,便是没得挑选,如今来京,人面广些,也好选。我已经跟同僚说起家里有个十五岁的女儿,还有几个细问笑娘的生辰呢。这位嫁女儿,当慎而又慎,你若相中好了,且跟我说,我托人去打听。等笑娘的婚事安排好了,也好张罗下乔伊的。”

胡氏连忙点头说省得,女儿家可不能拖,不然好的都要被调走了。

虽然她先前觉得盛家的母子都是极好的,也在褚慎的面前略一了提,可是褚慎不接话,她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褚慎倒是看不上盛家了。

他如今在白虎营任校尉,搭的是申阳公主的关系,官职虽不算大,自己却有产业铺子。

因为担了官职后,倒不好明目张胆地经商,他名下的店铺都转到了胡氏的名头上,除了老家的铺子外,他前些日子,又在京城的前街买下一间,开了山珍铺子的分店。

是以像褚慎这种有官职,有钱银的小富之家的女儿,在京城里也很受欢迎。

虽然嫁不入王侯之门,但也绝不会低嫁便是了。

没几天的功夫,便有三三两两同僚的家眷,借口着拜访胡氏,特意来相看笑娘。

胡氏听了褚慎的吩咐,流露出求亲意思的人家挨个记下,然后告知给了褚慎。

褚慎便借口回访,挨个去看了那些人家的公子人品。

长得粗矮不顺眼的,要替掉。目光闪烁,平日有去花街柳巷的不行。

再综合人品才学,能入褚慎法眼的就那么几个了。

本朝民风宽松,虽然小儿女的婚事需得父母做主,但有条件的,也要让小儿女满意。

是以两家带着儿女,借口饮茶吃点心的相亲会,也过了那么两三场。

平心而论,父亲细挑过的都是好的了。若她真是笑娘,自然含羞带怯,凭了父母做主。

可是身为现代女性吴笑笑,真是过不了看一两次,便定亲成婚的心理关卡。

一眼望过去,不过是个端正的青年,未曾交谈,却要在定亲数月后便同床共枕。吴笑笑想想都起鸡皮疙瘩,就算劝慰自己入乡随俗也不管用。

于是借口没有相看钟意,先自推诿了便是。

不过乔伊的京城生活却顺心畅意极了,每日只要专心玩耍便好。

这日因为有个捶丸的局,主局的是卓将军的女儿卓红珊小姐。

乔伊少不得拉了捶丸高手笑娘来充充场面。

因为这场子是借了白虎营野外演兵的场子,所以山壑起伏,可比在乡野是大得多了。

这地势复杂,角球也变得难打。

于是一场之后,笑娘略显独特的姿势和极高的准头,再次引发众人惊呼。

不多时,原本说是要去打猎的萧世子不知为何也到场了。

他先是在亭子里懒洋洋地看了一会球,然后顺着林荫小路,绕到了女眷们休憩饮茶的凉棚后面。

因为新一场球局开球了。大部分人都下了场。只有要打得累要歇息的笑娘和乔伊姐妹二人闲坐着。

萧月河立定,便能听见凉棚里的声音:“笑娘,你真是的,为何方才放水,那球明明能进的,输给别人就罢了,为何要输给含韵县主那病秧子……哎呀……你又掐人!”

“在家里,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在外面需得叫我姐姐,免得被人听了,说我们褚家女儿不懂礼数。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在外面非议贵人的是非,不休口德,是要连累爹爹的声威吗?”

那个褚家小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陡然小了不少道:“可你也不用故意输了讨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