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侃侃提前下班回来,周阿姨将事情和他说了一下,侃侃上了楼,推开门,果然易素还在生气。

侃侃蹲在床边:“我要和宝宝聊天。”

易素本来怒火很盛,很想发飙,可是一听他说要和孩子说话,叹口气,想着孩子今天估计会不高兴吧,因为她绷了一天的脸,将衣服拉高,茅侃侃将脸贴在她的腹部。

易素的腹部已经隆起了,茅侃侃的脸贴在那上面。

“宝贝儿,今天不高兴了是吗?…”

易素失笑,他是想说自己虐待他的宝贝儿了是吗?直说就是了。

茅侃侃顺着她掀开的衣服往上看,眼睛暗了一下。

因为怀疑她已经很久不带围胸了,也因为怀孕的刺激,胸部又大了两个码,茅侃侃的手抚摸在她的肚皮上,然后慢慢慢慢的向上,等到易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你…”易素瞪他。

茅侃侃嘿嘿一笑:“老婆,让我含一下吧…”

他就怕孩子有个什么的,所以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她,之前咨询了医生,也被她不软不硬的给推了回来,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宝贝儿,他牺牲大发了。

易素才要开口说不行,可是他已经将她的柔软含住了,慢慢的吸,细细的裹,像是要将她体内的精华吸出来。

易素的呼吸有些乱,推着他的头。

“你吓到孩子了…”

茅侃侃像是被冤鬼附身一样的看着她,那小眼神…别提多哀怨。

易素叹口气,算了算了。

不管他了。

可是茅侃侃却得寸进尺了起来:“老婆,你侧躺着,我给宝贝儿按摩。”

说着他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易素看他眼里冒着火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给她按摩,往后退了一下,茅侃侃拉住她。

“掉下去摔到我家宝贝儿我跟你拼命…”

易素真的不敢乱动了,听他说摔到,想着自己要是真摔了,她不怕可孩子可娇嫩。

“你别闹了。”

茅侃侃用适当的力气将易素给摊平,她死活就是不侧躺,他也没辙,手慢慢的向下,易素夹住腿。

“不行…”

茅侃侃盯着易素:“你乖,我只是给宝贝儿做按摩…”

易素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推不过他,想着只要自己不让,他也没辙,她不配合。

显然茅侃侃是比她有准备,从床头里找出一瓶润滑剂,易素挣扎着要起来,家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东西?

茅侃侃不让她动:“伤了宝贝儿了…”

易素只能护着肚子。

“我现在是孕妇…”

茅侃侃一边将头慢慢滑进她双腿之中,拧开盖了了,把瓶里的粘液挤进去,大概是有些凉,易素更害怕了,哭了。

“你放开我,放开…”

茅侃侃看着自己的下面:“素素,我好难受…”

易素到底拧不过他,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茅侃侃让易素跪在床上,易素都恨死这样的动作了,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奴隶。

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可他孩子这样的为了他那一点一点的欲望来折磨她。

可是她又不能不配合,因为她也怕伤了腹中的孩子。

茅侃侃慢慢的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中,大概是因为有了润滑剂的作用,并没有太难,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揉捏着她的两处柔软,怀孕真的很奇妙,他的手都快要包裹不住她的两只小白兔了,不,是大白兔。

茅侃侃爽过之后,易素却铁黑着脸。

易素的姥姥听着自己的女儿回来哭诉。

“易素怎么了?”姥姥听的头都痛。

易素是什么样的孩子她还能不清楚,肯定是妙妙和她做了什么才叫人给撵了出去。

表姐的母亲哭着:“要我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变态,竟然冤枉那么小的孩子,说妙妙偷钱,妈,你说妙妙可能去偷钱吗…”

姥姥倒是没说话,直接将电话拿过来,表姐的母亲愣了一下问着:“你要干什么?”

姥姥将电话打出去:“我问问易素她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别来作我…”

表姐的妈立马断电。

“妈,你别问了,多不好啊…”

| 小说论坛sindy_baby手打,转载请注明 | .txt.

娇宠 幸福在哪里 65

姥姥可不听,将电话打出去,最后青着脸将电话递过来:“要不要听听事实的全部?”

表姐的母亲嘟囔着:“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姥姥恨铁不成钢啊,她要不是看妙妙她们母女俩可怜怎么会给易素找这么大的麻烦。

“要不要去警察局解决啊......”

表姐的母亲又开始哭起来。

“就算是妙妙拿了,她也不差那点钱,干什么非把孩子抓住,这让孩子心理都留阴影了......”姥姥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肯定是外星人来着。

表姐和她妈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的可谓是绘声绘色。

“你的好外甥女啊,容不得我们,将我们撵了出来,她每次都是给妙妙钱,让妙妙自己去拿,最后说是妙妙偷钱,就这样把我们赶出来了,也没给我们一毛钱,我们可是表姐妹啊,她就这么对我......”茅侃侃是被易素的哭声给吓醒的,他睁开眼睛摸了摸怀里的人,心才稍稍放下。

“素素......”

易素哼哼着,要哭不哭的,也可能是因为在梦中所以哭不出来,睡的很不安,小手揪着被子,两条眉快皱到了一起。

茅侃侃重新躺下,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拍着她的后背。

“爸......”易素终于还是哭了,猛然睁开眼睛,抱住茅侃侃的腰大哭了出来。

“我好难受,快要难受死了......”

茅侃侃只是拍着她的肩:“好了宝贝儿不哭了,宝宝都吓到了,老公在这儿,晚上我们吃乌米饭吧......”茅侃侃亲着易素的额头,听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知道乌米饭的故事吗?从前有个老太婆很爱吃烤鹅,每次要吃鹅的时候,就在巷子里放上烧红的铁板,巷子两头一头放碗酱油,一头放碗香醋。然后把鹅赶进巷子里,可怜的大白鹅又烫又渴两头跑,跑到这头喝口酱油,跑到那头喝口香醋,不一会儿就成了烤鹅。老太太死了以后,阎王把她抓到地狱,她的儿子目莲和尚知道妈妈在阴间受苦,常送饭给妈妈吃,但每次送去都被许多小鬼抢光,妈妈根本吃不到。目莲就到山上采了乌饭叶,泡出黑水,再煮了饭送去。阴间小鬼一看饭是黑的,以为是不好的东西,不敢吃,她妈妈才不再饿肚子了。这个就是乌米饭的传说。所以乌米饭也是孝子饭。”

窗子大开着,外面的风吹着窗纱,窗纱来回的摆动。

茅侃侃的肌肤擦过了易素的手绊脚,炽热得烫手,他闭着眼睛想,如果整件事情被扯出来,怀里的人会不会再也不会回过头看自己一眼就离去呢?

易叔叔离开的时候,不只是带给了易素痛苦,同样易素的妈妈也是痛苦的,一个健康的人两个月从一百六十多斤掉到九十几斤,瘦的已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虽然以前易素的爸爸也有白发可是被开除之后,几天头发都白了,人也堆了。

他不停的来返于医院之间,有的时候痛的抓起药片一大把一大把的吃,可即便那个时候他依然每天为爱女买好早餐,易素是在她父亲满满的爱里生长出来的,总的来说其实易素对她父亲的感情比母亲来的更为深刻一点,所以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茅侃侃胡乱的想着,胡乱的拍着她的背,不停的说着。

“不想了,不想了......没事的,乖......”

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个人能让她安心下来,易素的眼泪再度跌落下来,因为有了一份安心。

她的手慢慢的握住茅侃侃的手,也许以前是恨的,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之间又有了一个孩子,很多事情都发生改变了。

易素在楼上休息,茅侃侃换了衣服下了楼。

周阿姨见他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样子,叹口气。

“我来做吧,你告诉我怎么做。”

茅侃侃摆摆手,那个孝子饭是他在网上找来的,其实他知道易叔叔的离去在易素的心上永远都有一个结,而这个结现在只有他能解开,可是他没办法,一旦这个结真的解开了,自己和易素之间就真的就是没有交集的两道平行线了。

那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在脑中一过,预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况,茅侃侃就连想也不敢想。

他似在无声的安慰着自己,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终于明白了张扬当年为什么会选择用那样极端的方式让易素去恨他,离开他,他是真的爱易素,自己也爱,可是自己爱的卑鄙。

茅侃侃手上刀一快,就在自己手指上切了一道,血马上沿着刀锋流下来。

“侃侃,赶紧去冲水啊......”周阿姨赶紧去找纱布。

茅侃侃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下,一开始血和水混合着,慢慢的就一点血也看不见了。

茅侃侃的眼睛有些模糊,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不上张扬,如果他站在曾经张扬站的位置,他不会妥协,哪怕就算是易素恨他,他也不会妥协。

易素从楼上下来,走进厨房就见周阿姨挽着身子在翻找着什么,茅侃侃站在水龙头前,易素走过去。

茅侃侃借着光线看着她的脸,她接过周阿姨递过来的创可贴慢慢的给他贴上。

“都说不叫你做了。”易素叹口气。

茅侃侃笑笑,周阿姨和易素是打死也不让他再动刀了,两个人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周阿姨去弄,两个人坐在桌子前,扒着豆子的皮。

“素素,一会儿让司机送你上山,去给爸爸送一份吧。”茅侃侃淡淡的说着。

易素点点头。

吃过了饭,茅侃侃去了公司,他已经尽量减少在外的时间,每天下午才去公司一趟,今天高原来了电话,说公司那边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签,他没办法,只能让周阿姨一会儿陪着易素去。

周阿姨带了几瓶水跟着易素去了山上,易素下车的时候,周阿姨也跟着下了车,她的肚子已经大得看不到脚尖儿了,周阿姨赶紧从另一头去搀扶她。

易素喘口气,做了母亲才能体会到母亲的辛苦,每走一步路似乎都是在和自己较量。

“阿姨,我想自己上去......”

周阿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着:“你把电话带好,要是有不舒服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周阿姨其实真的很不放心,茅侃侃让她陪易素来,就是怕她有个万一的,她也理解易素想和父亲两个人待着的心情,所以即使担心也没敢表露出来。

易素点点头,周阿姨将手里的水瓶交给她。

易素慢慢的走上台阶,山上是一座很大的墓场,脚下是青石灰板铺成的小路,慢慢踱着步子,平底的鞋子踩在地面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最近已经哭的很少了,虽然想起父亲还是会哭,可是真的哭的很少了,有的时候即便辛酸也强迫自己不去流泪,因为她怀着孩子,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对孩子不好的事情,她不想去做。

手里提着乌米饭,上了很多的台阶,最后走到一处,墓碑前被打理的很干净,放着两束花,易素慢慢扶着肚子蹲下身子,将装着乌米饭的保温桶拧开,然后在一旁找了一个位置,慢慢坐下,看着天边的太阳。

太阳的光线很足,只是一会儿她的眼睛就开始发黑了。

“爸,我怀孕了......你猜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易素慢慢的开口,像是在闲聊:“你总是告诉我不要去怨不要去恨,以前好像不懂,可是现在好像是懂了。”易素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很高兴,踢了易素两脚,易素闭着眼睛感受着生命的新奇:“宝宝,是不是来看姥爷很高兴啊......”

那孩子似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又给力的踢了易素两脚。

易素笑笑。

“爸,我现在不恨了,大侃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其实也许我已经慢慢的在习惯他了......”

易素有点惆怅,人的心其实真的很难去琢磨,她也认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甘心,可是因为这个孩子,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被爱,习惯了被他宠,习惯了......

总之习惯了他存在。

易素叹口气,有些笨拙的站起身,怀孕的人就是做一个站起的动作都要比普通人费事很多。

往旁边看了一眼,一点杂草都没有,看来是被人清理过了,易素愣愣,然后回过头去看那两束花,是谁呢?

扶着肚子慢慢的离开。

张扬从后面的树木后走出,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走到易素父亲墓碑前,慢慢蹲下身子,坐在易素方才坐过的位置,如墨浓稠、叫人望不透的复杂神情看着远方。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幽静的午后。

他接起。

“喂......”

对方说了一些什么,张扬起身,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以默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走下台阶,四周有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张扬将电话扣上,慢慢踱着步子,而很久之后他愣住。

因为前面有个挺着肚子的孕妇明显是在等他。

张扬仿佛在水塘中看见了绽开的莲瓣,洁净明晰。

“HI......”

易素看着面前的人,她之前已经猜到了是他,父亲最喜欢的花,其实就连母亲也不知道,只有易素知道,而她也只告诉过一个人。

她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张扬看过去,看着她的肚子,时间过的真快,他的素素都要当妈妈了。

张扬曾经幻想过多少次,自己可以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生儿育女,那个周而复始的梦已经离他太遥远,他疼痛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挺不过去了。

他不想让易素知道他离开,其实张扬心底渴望易素多恨他一点,这样他就能在她心里多待几秒钟。

一种鸟,没有脚不能停,只能一直在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就是它的死亡,所以它没办法停,其实它不能停也没有地方去,一开始便已死了。

很多年前,她趴在自己的后背上,笑着说快走,那样的回忆最近似乎太过于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的幻觉中。

“谢谢你。”易素淡淡的说着。

张扬到底是了解易素,看着她的手搁在腹部,很轻很柔,但是拇指微微勾起,说明她很紧张很激动。

“名字取了吗?”他双眼饱含着温暖。

天边吹过一阵风,很暖,暖入人心,沁人心扉。

易素安抚着肚子里的宝贝。

“还没有,医生说她有点小,侃侃给起了个小名,MINI。”

张扬笑笑,只是那笑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苦涩。

两个人下了山,周阿姨老远就迎了上来,搀扶过易素。

易素低着头,看着脚尖儿。

“再见。”

周阿姨好奇的看了张扬一眼,然后扶着易素上了车,还说着:“侃侃才打电话问我呢,我都没敢说我没和你在一起,马上就要生了可得小心......”

易素坐进后面,周阿姨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张扬喊了一声。

“素素......”

易素顺着声音看过去。

多少年了,她曾经的玫瑰梦也无非就是和他齐头站在一起,以前他总是那样站在学校门口,喊她一声素素。

易素压抑着,不让自己哭。

“保重......”

车门被关上,车子慢慢启动起来,易素从后视镜中看着张扬的影子慢慢的变淡。

周阿姨慢慢的将脸看出去,易素低着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打在腿上。

很久之后,她明白了,其实她并没有爱过雷臣骁,之所以对雷臣骁那样的执着,是因为雷臣骁的身上有她曾经爱过少年的影子,她只是在不断的去追逐一个梦,而现在梦醒了。

张扬看着越来越走远的车子,捂着胸口,突然一阵酸涩涌上心上,几乎吞没了他的心。

他干呕着。

很久之后有辆黑色的车子慢慢的靠近他,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掺起张扬的时候脖子的星星掉了出来,张扬被安置在副驾驶,男子坐回位置,将一瓶水交给张扬。

张扬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就着水咽下。

“那个女的查的怎么样?”张扬揉着头,将脸转向窗外。

唐以默眸子闪烁着如星光泽:“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放心。”

张扬点点头,他的脸色苍白,又线条俊美的脸颊有些消瘦,愈发显得疲倦,慢慢闭上眼睛。

“以默,一定要帮我看好她......”

终究还是落泪了,张扬慢慢睡了过去。

他是个不孝的孩子,到了最后关头最为舍不得的人只是那个在他年轻时候心瓣上留下痕迹的女子,易素。

张扬不怕死,也没怕过,可是现在他却是怕,他怕如果事情一旦被扯出,易素怎么办?

不管将来事情会不会被扯出,或者......发生了别的事,他只求易素能平安的过完一辈子,这样他就是走也会安心的。

张扬从外面回来,意外的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出现在家里,愣了几秒。

“妈,你怎么来了?”

张母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儿子,听着他略带着嘶哑的声音,摩挲着她每一根听觉的神经,蹦一声,就断了。

“扬扬......”张母的眼中竟然全是泪。

她嫁给张扬的父亲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他们父子俩斗,其实张母心里清楚,老张那个人嘴上不说,可是心底里最为重要的不过就是这个老来子,他要为儿子以后打算,所以活生生拆散了易素和张扬,这么多年,老张不见得不后悔,甚至在过世之前抓着她的手,说一切错了。

可是错不错易素都结婚了,现在还有了孩子,该是放开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天就这么对她的儿子不公平。

肺癌!

她知道的时候,觉得科就是开了一个玩笑,她的儿子甚至不抽烟。

张扬看着母亲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淡淡的推开门:“进来吧。”

张母尖着嗓子:“你跟妈去医院。”

说着就要拉张扬,张扬任老太太拉着他的手。

“妈,晚了已经末期了......”

老太太的脚步一滞,只觉得天旋地转。

“为什么不治......”老太太没有回头。

她这一辈子,前半生听丈夫的话,后半生听儿子的话,唯独没有听过自己的话,所以当老张说怎么样,她就帮着劝儿子怎么样,如果知道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毁了儿子的希望的。

张扬浅笑。

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已经准备回国了,他不能让易素看见他化疗的样子。

有的人说年少时候的爱情,其实算不得什么爱情,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爱。

从高中到大学张扬伴着易素成长,看着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慢慢盛开,然后远离她的生命,在国外的那几年他过的很不好,总是做噩梦,茅娟娟不止一次的求他,忘了过去忘了易素。

张扬也想,可是太难,每每想起易素,就像是吃鱼突然被卡到了鱼刺,心底里全部的酸意都涌到胸口,憋的他是咽不下吐不出的,就卡在胸口,他想他是着了魔,梦里总是看见她,看见她那样绝望的追着车子,梦见自己那样恶劣的用刀子去豁她的心,梦里她的脸颊上流着浓稠的晕红,像是胭脂,染得一室的猩红,他每每吓得再也不能入睡。

没人知道,甚至就连茅娟娟也不知道,他害怕,他害怕去想起,可是又不得不想起。

求不得、要不得、贪不得、恨不得,很累。

他的命线就像是一根摇摇欲坠的长线,可是越是拉得长,越是容易断。

年少时候的爱那是一份包含着骨血刻在骨头里的深情,没有人明白。

张母双手握拳,有些难以遏制的紧张,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在颤抖,可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的回避,难以言语的坦诚:“扬扬,你是不是恨妈妈?”

如果当年她哪怕有一点自己的主见,也许老张就不会那样的强势。

可是没有如果......

张扬站在门前,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聚集到一个怪角,全部聚到一起,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吞没,最后只剩下灼亮和光斑,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世上一样。

张扬拉住母亲的手,将她拥在怀里。

他比母亲高出许多,作为人子却要先于母亲走,他是不孝,张扬的第一次在母亲的眼前哭了。

张母从来没有见过张扬哭,哪怕是他离开易素的时候,从来没有,听着儿子隐忍的哭声,她的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人生没有早知道,她即使再后悔,可是现在也不会再让时间走回去,难道就真的是命吗?

“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我看着她穿着婚纱嫁给别人,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这一切都不是我想看见的,我只能远远站着......”

死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磨难而是一种解脱,他做不到去破坏,所以只能自己消失。

他是懦弱的,因为他不敢去破坏她的幸福,他只能让自己随着天空的星星消失,再也不见。

茅娟娟站在远处,脸上的泪成了河。

这么多年张扬和她睡同一张床,可是床的中央永远隔着一道河,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跨越不过。

茅娟娟转过身,快速的离开,踩着自己一地的心碎。

易素被手机的音乐给吵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拿过电话。

“喂......”

“我是秦淼......”对方直接报出名字。

易素叹口气正准备挂断,秦淼不急不慢的说着。

“易素,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清楚吗?”秦淼说完挂了电话。

易素脑子嗡一声就炸了,抖着手去反拨电话,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