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穿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出了茅侃侃家的门,李丽扒着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的喊着:“神经病…”

茅侃侃狠狠闭上眼睛,电视机里的人还在说。

他冲过去一脚飞了出去。

“啊…”他要疯了。

他哪里看得出她身上有干净的气息了?她身上有干净的气息吗?只有恶魔的气息。

李丽沿着小区冲出去,她什么都没有带,走着走着有些委屈的看着身后,可是没人追出来。

李丽委屈,为什么他不追出来?

明明是他错了,是他对自己乱发脾气?

走两步回一次头,可是依然看不见。

李丽停下脚步,她想着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想着那一次在酒局上,茅侃侃的不对。

等等…

她擦着眼泪,新闻中说纳达尔的女朋友叫…叫什么来着?

她想着自己前一次在网上查找的资料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

易素。

她快速往回跑着,老天,她真是蠢。

那是茅侃侃的前妻。

扯开领带,他觉得这条领带马上就要勒死他了,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他才上了电梯,另一侧的电梯门打开,李丽冲了回来。

她疯狂的拍打着门板:“茅侃侃你开门…开门,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如果知道,她不会说的,她也不会看的,她真的不知道…

她错的一塌糊涂,错的一败涂地,不该去八卦的…

爱情,有时候真真是最最残忍的刀,绞得人血肉模糊,却还执迷不悔。

思念是个怪东西,它能让你寂寞,能让你肝肠寸断,却也能让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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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0

李丽在电梯前不断的乱按着。

她的心很乱。

茅侃侃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水中的倒影,她费尽了心思去捞去望。

她没有他家的钥匙,下了楼也只能坐在地上,风有些冷,吹的她鼻子有些疼。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真的不知道。

徐徐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抱着双臂,她就在这里等他。

她的指尖很凉,碰触到肌肤除了冷还是冷。

可不可以才个人能来告诉告诉她,她究竟、到底哪里做错了?

茅侃侃开着车在外面瞎溜着,他似乎都能听到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头脑中被嘲笑的声音。

易素的脸,易素的不屑,她好像在嘲讽的看着他,说看,没了我你就是不行。

茅侃侃的心脏瞬间剧烈的狂跳,他将车子硬是在马路中央来了一个回旋

他回去的时候,远远看着坐在小区花坛子里的李丽,揉着头走进她。

二月的天很冷,她又没有穿外衣,脚上穿着拖鞋,两个角冻的只能靠在一起取暖,手臂抱紧头,想要吸取一点温暖。

“丽丽…”茅侃侃站定在她身前。

李丽抬起头,有些吃力的看着他的脸,她的车头舌头、视线全部都在打禅,接着些许的光线,她努力去辨别眼前的人。

“我不看电视了.…不看了…”她小声的说着。

她其实也不是很爱看,只是喜欢八卦,既然他不喜欢,她就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茅侃侃弯下身,抱起她轻盈的身体,用手碰触她的头,这才发现她的头有点烧。

李丽抓住他的手,轻抚还是依然狂跳个不停的胸口。

“我错了,我错了…”

茅侃侃愣住,然后继续抱着她回房间,有一瞬间,他的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窝发胀。

他问自己还在作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很好了吗?

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将放入床铺中,给沈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沈让说手上有些事,要稍晚一些,茅侃侃点头。

他起身想去卫生间给她投一个毛巾,可是李丽的手抓住他的,不松。

她的唇很白,上下颤抖着,叫着冷。

“听话,我去拿毛巾!…”

李丽在梦中,只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怎么没人给她盖被子啊?她全身都在打颤,她想爸爸想妈妈想茅侃侃,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心不在焉呢?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着可以下班的时候,和他拖着手走在一起,叫别人羡慕。

不是羡慕身边的人是茅侃侃,而是她身边有一位和自己相配的爱人。

他的心在哪里呢?她总是触摸不到。

他不留自己过夜,也从来不抱她,是体贴她还是真的觉得她不够格?

李丽脑中闪过很多,也很乱。

从小她就羡慕那些穿婚纱的,她总期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从他说跟自己结婚,她高兴了许久,可是慢慢的他却没有音信了,他不提,她也不好意思提。

家里父亲母亲都在担心她,她现在就是连回家都怕,怕看见他们关心的脸,怕父亲母亲问她,怎么样了?

茅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她很累,活的很累。

“为什么不爱我呢…”她断断续续的说着。

每个人都想成为灰姑娘,因为灰姑娘那么漂亮,那么幸福,那么叫人羡慕,可是她的王子到底在哪里呢?

她是睡了,又有些清醒,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却将所有的梦话说了出来。

茅侃侃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茅侃侃叹口气,沈让来了,给她挂了针,兄弟两个坐在客厅。

沈让指指里面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他真的搞不懂,他身边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笨蛋,沈家平是,眼前的这个也是。

茅侃侃脑子有点乱,可又清晰得无比,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就像是一个一直走在迷雾中的人,突然受到指点找到了出口。

他疼啊,心疼。

他还能怎么办?

他就是在后悔招惹了李丽,他还能怎么办?

他无力的挥挥手:“你走吧,什么都别说了,我自己想想,有些事我既然决定放手了,那就这样吧。”

卑微的爱着一个人的心情,就像看着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却又趋之若骜。

他以为无论易素怎么反抗,只要他将她囚困在自己的牢笼中,掰断她的翅膀,她飞不出来,她就是自己的,可是他忘了,易素是个人,这么多年,他已经爱得精疲力尽,爱的心念成灰。

素素不爱他,这对他就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就受不住了。

他的心痛,就要别人跟着痛,他用于莫芯做挡箭牌去刺激素素,可是受刺激最深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他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易素,自己还是自己,没谁都能过,可是他悲哀的发现他就是没了易素不能活,可是他上有老下才小的,他为了爱就真的去死?

他做不到。

就算在爱也做不到。

他知道女人们似乎最爱沈让那样的,可是他不是沈让,他是茅侃侃。

他才自己的自尊,他有自己的人格。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易素的影响。

她现在过的很好,他为什么生气呢?

多好的事情。

他们不是没有试,可是试过了才发现,在一个人的爱情中,爱难以行走。

不属于他的,永远都不属于。

他以为有了孩子最威胁,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mini也是他的女儿,他拿自己的女儿作威胁,谁又看到他背后的沧桑了?

他就像是河面的一叶小舟,永远都靠不到岸。

才多少时间,他都是被噩梦惊醒的,如果他是女儿他可以抱头痛哭,可是他是男人,无论他怎么慌,他能做的就是忍。

前辈子他是欠了易素的,这辈子他家又欠了易家的。

可是他还了,都还完了…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强迫去爱一个却是有罪。

自他进入商场来,他无情,甚至别人都在背后骂他,骂他是奸商,他也是笑笑,人都有贪心,只不过没人知道他贪的不是钱而是人。

放开,放开手,这样的话他发誓过不下于几万次,说过不少于几千次,可是依然没用,甚至现在他就说了,自己都不信。

信什么?

信他会忘了易素?

他想除非是自己死了吧。

他唇角的那丝笑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似乎就是聊天符号中那个笑脸括弧,简洁干净,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有女人的声音,曾经他的家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现在他的家却有了别的女人。

打开保险箱,看着里面装着戒指的盒子,高原最终还是把戒指还给了他。

茅侃侃看着那枚漂亮的钻石戒指。

他拉开窗子,呼呼的风就马上跟了进来,呛进他的肺里,几乎阻断了他的呼吸。

他用手去抚摸上面的钻石,也许在外人来看这就是普通的钻石,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当她要嫁给他的时候,他甚至兴奋的几夜未睡,从上钻石到下托,整个过程都是他在参与的,他没有让她知道,因为那里面包含的是他的一份心。

他将心放在了戒指里,让她永远的戴在手指上,可是她扔了戒指,将他的心给扔了。

李丽打过针觉得好多了,出了一身的汗,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在茅侃侃家,可是他人呢?

她有些急,光着脚去寻他。

出了卧房,目光投向阳台上那个男人,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注意力十分的集中。

他的身材修长,略有些清瘦,头发微长,五官近乎完美,那双眼睛仿佛是深寒的一泓潭水,深邃得触不到底。

李丽走到他的身后,抱住他的腰。

“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我都改…”

她就像是朋友所说的,她想做黄蓉,可是茅侃侃不是郭靖,那她只能做穆念慈,用温柔一点一点感化他,她相信他就是顽石,总有一天也会被自己所感化。

茅侃侃不动声色的看着李丽,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异样。

她的脸很小,侧边望过去,下颌尖俏。

和易素很不同,易素永远无论怎么看着虚弱,可是她身上依然有军人的坚强,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却没有。

她只是全心全意的追着自己的步伐。

茅侃侃合上手,手中的戒指咯得他的手心很疼,那枚戒指就像是一个毒瘤,随时可能爆炸。

茅侃侃想想,伸出手在看台外,然后慢慢张开了手…

绚丽的钻石在半空中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然后消失。

李丽双手环住茅侃侃的腰。

“怎么不睡了?你还在生病回床上去。”他轻轻扶着她的长发。

多好,是长发呢。

李丽的眼泪打湿了茅侃侃的衣襟,只听他淡淡的叹气。

“别哭了,我是出去找你了…”善意的谎言。

李丽的手却越圈越紧。

“你要赶快好,这样才能做一个漂亮的新娘…”

李丽瞪大了双眼,这是茅侃侃上次赌气说要结婚之后,第二次提。

李丽知道事情有些不同了,他这样说出来无疑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的心慢慢放下了。

心里那些曾经细小的猜疑全部随风飘散。

茅侃侃开着车回了老宅,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他看着楼上,他知道mini在上面,可是他现在不想去看女儿,女儿和那个人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怕看了心底就会动摇。

既然把mini给了她,他就没有想将女儿夺回来。

推开门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呦,大忙人肯回来了?”果然,一张口就是讽刺。

茅侃侃捧起柜子上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后说:“妈,以后不要让mini回来了…”

老太太不敢相信,这话是人说的吗?

紧接着他又缓缓的说:“至少在我还没有复合之前不要让我看见她 …

老太太似乎有片刻的怔忡,随即蹙着眉头看向儿子,她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mini是你女儿是我们茅家的孙女,她是姓茅的…”

茅侃侃浅浅一笑,并不与她争瓣。

“妈,我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

老太太心有些慌,太不正常了,暴跳如雷才是她儿子呢,可是他现在这么平静的和自己说,他要结婚了?

和谁结?李丽?

老太太下意识的就要说李丽不行,条件不行,可是茅侃侃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我不相信她是那种以家世去看人的是…”

老太太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在响。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这些天和李丽斗,她失了所有的教养,就是不希望她进门,因为她不喜欢她,可是她现在迷茫了。

“都过去了,如果将来我生不出孩子,我就叫她去做试管…”

老太太才取过杯子想喝口水,她的口有些干,可是听见儿子最后的话,她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在地上。

空气中都是清水的味道,柔和的清爽,干干的,挥发在空气里。

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暗下来。落日的余辉笼罩着这个城市,带了些许寒冷的冰意,茅侃侃拢陇领子上了车,然后车子消失在大院内。

mini站在楼梯上,抱着腿。

茅侃侃进老太太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所以所有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的。

易母将mini从机场接回来,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劲儿,很大的不对劲儿。

和她说话,她就当没听见。

她倒也没怎么在意,想着也许小丫头是生气了呗。

可是一天之后,她觉得事情严重了。

mini逃学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易母这个急啊,嘴里当场就起了一个大泡,和周阿姨还有李元凯分头去找。

以前也没听说这个孩子会逃课啊,她和谁在一起呢?

易母只觉得眼睛跳跳的疼。

易素现在经常出现在各种杂志上,如果要是被人绑了…

只要这么一想,头就发晕。

叫周阿姨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易素公司那头说她在开会。

易素忙了三个日夜,没有早没有晚的忙碌。

她身边的饭盒里的饭还是满满的,她只吃了两口,起身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脸,画了简单的妆,现在和以前不同,她的脸就是门面。

开会的时候,会议室低气压,每个人都不敢说话。

会议桌上静静躺着齐小送过来的东西口

显然公司出内奸了。

而这个内奸在这十二个中产生,因为除了他们,没人能看到最后的方案。

在界内这种例子举不胜举,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可是今天事情发生在了她的头上。

“我现在需要一个说法。”

十二个人读低着头。

其实易素也不知道是谁,要查其实不太难,可是也不容易。

没有人说话,也就是说,没人认罪。

易素笑笑,然后站起身:“那好吧,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发生,散会吧…”

艾利扑捉到这个笑的时候,仿佛瞬间都被浸润在了碧蓝冰冷的海水里了,连呼吸之间都有着寒意。莫名的恐惧。

在大家就要离开的时候,易素突然又出声。

“和en公司的案子,希望这次不要在出纰漏了。”

她淡淡的说着。

艾利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易素双手在膝上交叠,目光在一闪而逝然后转头,在街景上游移而过。

她的工作室坐落在最好的位置,当然费用也很可观。

和既的合作案是他们今年上半年最大的合作案,如果这一次在出现纰漏,无论她在业内的名声怎么好,都会一臭到底。

眼光打在她颈间的白暂上,像是给她的肌肤注入了一泉活水,有一种白莲一般的水汽在温润的流转。

和她争夺en合作的公司,并不大,也是最近才刚刚起步的黑马。

易素拿着合作案,这次要将公司的产品推向台前,如果输了,她就永远只能用别人的产品。

“易小姐…”对方将名片掏出,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易素。

“对不起,借过。”易素说完越过那个人直接进了会议室,那人的手还尴尬的停在中央。

en的主席是个很温和的老人,他只是让双方将自己的案子拿来说说。

对方站起身。

“我想易小姐不会介意让我们小公司先来吧…”对方在心里嘲弄着。

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知道这个易素是靠纳达尔起身的,没有和纳达尔的炒作,她能有今天吗?

可是绯闻能抄一辈子嘛?

对方开始了演讲,艾利才听了两句,脸色变得煞白,一点血色也无。

易素坐的笔直,像是一个好学生,侧耳倾听着,遇到说的好的地方,还会给对方鼓鼓掌,弄的艾利很是诧异。

艾利甚至都觉得她认真的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