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礼物。”

舒萱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黄笑笑她的身份,跟着她走进去的时候,淡淡说着:“我是卢竟司的老婆。”

黄笑笑愣了一下。

“你是来了之后知道我的,还是来之前已经知道我了?”

“偶然,信吗?”舒萱看向黄笑笑。

黄笑笑点点头。

“信,进来吧。”

舒萱没有在问关于黄笑笑和卢海洋之间的任何事,在她看来,黄笑笑和卢海洋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来管。

*

“儿子啊…”茅侃侃将光溜溜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咯吱这小家伙的痒痒肉。

原来是在跳舞呢,跟谁学的啊,吓死他了,还以为他生病了呢。

茅易楠像是一条虫子似的来回滚来滚去的。

“行了,赶紧给他穿上衣服,要不一会儿着凉了…”易素说着。

mini指着弟弟身上多出来的一块,有点纳闷的问着。

“妈,我怎么没有啊?”

易素差点被卡死,她笑笑将女儿推到丈夫身边去。

“去问你爸,你爸肯定能解释好,妈最近头脑有些不灵光…”

茅侃侃就没见过这样的,把问题都推给自己了,她跑了。

mini看着爸爸,嘟着小嘴,伸出手就要去摸,茅易楠双手扶住自己的下体,翻着白眼。

茅侃侃赶紧用床单给儿子包裹上。

“你看错了…”

憋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易素站在门口,差点没趴在地上,这是什么答案啊?

老太太看着易素站在外面,有些好奇的走过来。

“干什么呢?”

易素指指里面,老太太看进去,一听见儿子说的话,差点没躺在地上,本来她的腰就没好利索呢。

一笑,一扯腰病又犯了。

“哎哟我的腰啊…”

老太太捂着自己的腰,完了还没好呢,又抻到了。

易素去扶老太太,老太太一疼脚下一乱,踩了易素一脚。

“妈呀…”

家里乱成团了,一个喊腰疼,一个寒脚疼。

mini无奈的摊摊手,她就生活在这种奇怪的家庭里。

茅侃侃擦着冷汗,心里想着虽然有点不地道,不过幸好她们俩受伤了,不然这次逃不过去了。

茅易楠重重吐口气,终于逃过一劫。

老太太和易素两个瘫在沙发上。

老太太心里这个恨啊,就是上午那个女人闹的,要不是她,自己会这么惨吗?

“你那个表姐住在哪里?”她突然问这。

易素一愣,怎么忽然问这个了,自己也不清楚啊,也不走动了。

“妈,你要干什么啊?”易素有些紧张的问着。

老太太支着牙,哎呦她的妈啊,疼死她了。

“我想去灭了她一家…”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很狰狞,因为脚好疼。

茅易楠看着天空,有些担忧自己的未来。

mini学校举办运动会,易素和老太太带着茅易楠和君傲去给她助威。

小丫头平时别看挺文静的,参加的项目竟然是扔铁饼。

易素别震呆了,她女儿扔铁饼?

茅易楠的脸一直在老太太身上躲着,老太太这个纳闷啊,这孩子平时不喜欢用脸贴着别人的衣服啊。

“看姐姐…”老太太继续指着远处。

茅易楠嘴巴嘟成一个句号,吐出一口气。

有个扔铁饼的姐姐,好丢人。

老太太要是知道孙子心里的想法,估计会喷血。

mini支着小牙,显然是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很是烦恼,耗着自己的头发,嚷嚷着。

“我有神经病的,让着我点…”她对着比他年纪高的人喊着。

可是这里可不是幼儿园了,对方三年级的女孩儿看了mini一眼,然后将手里的铁饼扔了出去,mini张着嘴巴看着铁饼被扔出去好远,真的飞了好远,她的嘴巴里可以飞进蚊子了。

“我也是神经病,很高兴认识你。”

mini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那个胖妞,摊摊手。

“我神经挺好的,没问题…”

对方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说着。

“神经病都不肯承认自己是神经病…”

mini很想捶捶地面,她彻底没话可说了。

天啊地啊,王母娘娘啊,求你带走这个非人类吧。

君傲笑着跟着老太太说这话:“姥姥,你有年轻了…”

茅易楠的脸有些变色,老太太发现今天这孩子也不对,老师在自己腿上动来动去的。

他能不动来动去的嘛,君傲的手在他的屁股下狠狠一拧,茅易楠哇一声叫了出来,君傲将脸扭向一边,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有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看着茅易楠。

*

舒萱保持着几天会去看黄笑笑一趟的状态。

黄笑笑依然没有见过卢海洋,不过他的东西她到是收了不少。

每天接送他送过来的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衣服,有的时候是按摩器和孩子交流的东西,反正五花八门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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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59

MINI垮着一张笑脸,很是颓废的坐在看座上,小丫头所有的斗志都被喇叭中播报出来的比分给一一打击没了。

楼上老师念着最后的成绩,竟然念到第六名都没有她,可想而知她的成绩得是多么的见不得人?

易素看着女儿有些阴暗的小脸,逗着她:“行了不生气了,咱们体格子在天生上就输了,所以没什么丢人的。”

小丫头含泪看着母亲,心里想着妈妈还能再刺激她一点吗?

三个第六名的小朋友一人手里拿着一本田字格本子,高兴的回到了家长旁边,MINI这种失落感越来越强了。

茅易楠嗷叫了一声,老太太将孙子的脸看着自己。

“怎么了?哪疼?告诉奶奶。”

易楠是疼在心里口难开,偏偏君傲得便宜卖乖,很真诚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的不解,对着老太太说着。

“他可能是嫌天太热了,我带他找个地方乘凉吧。”

老太太嘴一抽抽,心里想着,要是把我大孙子弄丢了,我得哭死,抱着茅易楠的手更紧了,可是隔两分钟茅易楠叫一次。

君傲领着茅易楠走到一旁,一幅小流氓的样子,脚踩在台阶上。

“知道我为什么掐你不?”

茅易楠虎着小脸,他跟他没完。

看着君傲身后走过来鼓着腮帮子的勇气少女,眼珠子一转,扁着嘴,哇一声就开始叫唤。

君傲被他弄的吓了一跳,MINI看着君傲那粗野的姿势再看看自己弟弟哭成的那个熊样,心中的愤怒之火被点燃了,小宇宙彻底燃烧了,敢欺负她弟弟。

从后面冲过去,一巴掌拍在君傲的头上,瞪着可眼。

“看什么?”

君傲叹口气,将腿放下来,他是好人家的孩子来着。

“姐......”乖乖叫了一声。

MINI很是满足,不过转头看着茅易楠哭成那亲,心里又来气,本来心底的火就没散出来呢,正好,赶上了,不用白不用啊。

“看看你哭的那个熊样......”

其实MINI也不知道这话大体是什么意思,不过上次看见姑姑骂姑父用了,想着这个时候应该用得上。

茅易楠的脑子乱转着,熊样?他也不像是熊啊。

君傲懒得再去理那对姐弟,从战场撤了出来。

茅侃侃和茅小美在运动会开始了很久才到现场,因为人实在太多了,两个人觉得都很无语。

一个小学生开个运动会要不要有这么多的人?

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好不容易找到人,挤了进去。

茅小美扯着自己的脖子,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自己的大侄子。

MINI就一项比赛项目,偏巧他们来晚了,没得看了。

最后一项比赛,四百米接力,一家人围在一起,一直到开枪人都冲了出去,茅侃侃站起身,易素拉下他。

“干什么呢,坐下挡到后面的人了。”

茅侃侃看着跑道上的人,怎么看怎么像他儿子啊。

茅小美一看,眼睛尖,一眼就看准了,那不是他大侄子是谁啊,从上面跳下去,前面的家长们怨声载道的。

茅易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跟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放枪的老师也没看见,他就跟着跑了。

开始大家都没注意,等注意到了,一个个的表情精彩极了,全部张着大嘴,然后笑了出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意思。

看台的校长站起身,推推眼镜,拿着麦克风吼着。

“赶紧把孩子抱走......”

还好是最后一项比赛了,选手都跑出去了,他跟在后面颠颠的,全场都笑疯了,他穿了一条背带的牛仔裤,还是活档的迈着两条小短腿。

茅小美将小家伙抱起来,叹口气。

茅侃侃这下确定了,茅小美怀里抱着的那个就是他儿子。

最后学校给茅易楠颁了一个特别的奖项,搞笑奖,弄的MINI更加的郁闷。

茅侃侃将儿子顶在头上,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抓着他的两只小手,一行人从学校里退了出来。

外面的地面像是着火了一样,就是踩在马路上都觉得烫脚,一打开车门,里面闷热闷热的。

易素摆手:“我和妈打车走,你们开车吧。”

老太太也讨厌这种天,浑身都难受死了,明明每天都洗澡,可是身上还是有点发粘。

茅侃侃给代理开车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跟着易素和老太太在后面走着。

茅易楠看着前面卖气球的,伸手去抓,小手也厉害,一抓抓过去一把,他手也小就是借力,抓到手里一松,全飞了,卖气球的人这个郁闷啊。

茅小美从兜里掏出钱夹子将钱赔给人家,接过大侄子,捏着茅易楠的脸。

“我破产了,以后老了,你得养我......”

学校外面都是车,一个顶一个的,根本就连出去都出不去,半小时挪动一步,所以他们走步算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已经有很多的家长放弃开车了,等着人散了的再走,都在学校里面带着孩子顺便午餐了。

这里肯定就不进出租车,几个人上了公交车,小家伙第一次坐,显然很兴奋,看什么都高兴。

不过眼珠在看见妈妈的手拉着君傲的时候不干了,眼神很是抑郁。

***

黄笑笑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人都丢光了。

因为一个屁引发的连环囧案,没脸见人了。

医生嘱咐着她,就算是嘴馋,那些东西还是少吃的为好,她点点头,继续蒙着被。

黄父接到电话,很快就乘着长途车赶来了,他申请了退休,本来是想过几天再过去的,一接到卢海洋的电话,现在也顾不得去想卢海洋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儿身边,只要孩子是健康的,其他的他也不想想了。

到了医院,并没有看见卢海洋,只看见一个叫舒萱的女人。

“爸......”黄笑笑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有些发愣。

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的,虽然父亲看似没有什么脾气,可是性子很倔对于他认准的东西一向很执着,不会回头,自己这次要这个孩子,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伤心。

黄父叹口气。

“跟爸爸回去,就回老楼去住。”

开始的时候给黄笑笑买房子多多少少是怕外人的言论伤及到女儿,其实他自己也是不太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女儿离婚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知道她那个房子卖了,估计也是为了这个孩子,这样就搬回去吧,他还能照顾一点。

至于别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卢母给舒萱带着一双鞋赶到舒萱说的地方,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然后视线落到黄笑笑的腹部愣了很久。

“妈......”舒萱在后面叫了一声。

卢母将手里的袋子交给她,舒萱坐在一旁,将脚上的鞋子换掉,换上新的,头发已经重新弄过,又是完美的舒萱。

“她怀孕多久了?”卢母问着。

舒萱看着老太太一字一句的说着:“好像快六个月。”

“好像?”卢母挑着眉头,他们不是都连成一气了嘛,怎么还好像呢?确切的月份还不知道?

舒萱知道她想偏了,解释着。

“我去买花的时候偶然间看见她的,至于海洋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出现。”

卢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至于心里在想什么,舒萱也不知道。

“海洋呢?”

舒萱也找这个人呢,刚才还在这里来着,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卢海洋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黄父走进了病房,转身出了医院,开着车到附近最大的超市给黄父买了一套睡衣还有洗漱的用具,又买了一些水果,返身回来,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卢母和舒萱一起回程,脑子有点乱乱的。

这个孩子可以说算是卢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三代。

她很苦恼,如果抢走孩子呢,她做事未免有些过了,可是不去抢吧,让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不见?

要是万一黄笑笑告诉孩子,她奶奶是个坏蛋,那她怎么办?

路过百货商场的时候,让舒萱停车。

“妈,你要去哪里啊?”

卢母冷着脸:“我心情有点不愉快,你先回家吧,我一会儿让司机来接我。”

这老太太就差没将百货大楼全给买下来了,此时她也不管她来的是茅家的地盘了,反正这里有最好的,给她孙女,她得下血本,私人恩怨都能抛到脑后去。

舒萱回到家里心里有点忐忑,因为怕老太太真的心情不好,影响到身体。

司机去接卢母的时候被她手上的东西吓了一跳,赶紧接过去,拿上车。

卢母上了车,今天真有点累了,来回奔波。

她闭着眼睛问着司机。

“要是你儿媳妇害死你,你觉得你可以原谅她吗?”

司机脚下一个没踩稳,差点从路边冲到人行道上去。

他心里很郁闷,有这么比喻的吗?他儿媳妇为什么要害死他啊?再说他要是死了,也就不知道,哪里还有什么恨不恨的。

卢母叹口气,心里很烦。

回到家,舒萱看到车子里的那些东西就明白了,是给谁买的,可是看老太太的脸色不对啊。

卢母本来是挺高兴的,可是一想起黄笑笑干的那些事情,又开始烦恼起来,也就没了兴致。

舒萱给她捏着肩膀,时不时两个人能说上两句话,闲聊着。

半途舒萱接了一个电话,卢母闭着眼听着。

“怎么回事啊?”

舒萱笑笑。

“没事儿,我同学,妈你知道沈家吧......”

卢母点点头。

“沈家那少爷娶的老婆不是二婚的嘛,现在孩子都很大了,听说沈备山还没有让进门,只是偶尔让孩子送过去祖孙俩个见见面......”

舒萱是见到过那个传说中的女人的,很好,也很温柔。

卢母叹口气,心底想着,自己家的问题比人家沈家的要麻烦的多。

她压抑着想去看看黄笑笑的冲动,每天安排很多的事情,可是有时候晚上睡觉做梦会梦到一团肉呼呼的宝贝叫她奶奶,卢母真是心都融了,醒了就睡不着,可是两股劲儿在心中对抗着,恨不得将一颗心给拉扯碎了算了。

卢海洋每天都有关注黄笑笑的动态,知道自己就是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现在只能等母亲心软。

原本海洋是打算等孩子出生了,再抱去给母亲看。

自己的母亲他太清楚,卢家几代都是生男孩儿,要是在别人家男孩儿是正统吃香,可是在卢家可不是。

他有信心,母亲会回头,只不过这个回头的时间他摸不透。

黄笑笑的肚子跟吹起似的就大了起来,她回家四周的闲言碎语也没少过,不过当着她爸爸的面,大家都选择闭嘴不说。

可是她离婚大家都是清楚的,这个孩子是前夫的还是怎么样?大家有点摸不准。

一个楼的自然相信她,可是旁楼的说的就有点难听了。

说什么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所以卢海洋才会提出离婚的,因为发现妻子跟别人偷情。

有的人还拿这件事来解气,因为之前这一带,黄笑笑是嫁的最好的,有的人家也眼红,这下解气了。

飞的高,摔的疼。

关于这些,黄笑笑不是没听过,她开始虽然想到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几次想回去,可是黄父都不让。

“爸......”她叹口气,自己被说成这样,她可以不在乎就怕父亲想的多。

“行了,没事儿,再走两圈,然后回家我给你做饭。”

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他不能去阻止别人说什么,愿意说就说吧。

散了两圈步,两个人回了楼上,黄笑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现在真是光是走一回路就会累。

黄父在厨房忙碌着。

外面有人敲门,黄笑笑走过去将门打开。

“杨姨......”

对方点点头,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桶,跟着走了进来。

“听说你回来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这是从学校后面的樱桃树上摘下来的,味道肯定没有外面卖的大樱桃味道好,吃的就是一个味道,好了,我走了。”

笑笑起身送着来人出去。

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身,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位杨阿姨原来是对爸爸有些意思的,那些年看她年纪小,没少帮爸爸做事,后来父亲也不肯给人家一个名分,人家就嫁了,看着厨房里还在忙碌的人,黄笑笑知道父亲不肯再娶就是怕继母对自己不好。

“是谁来了?”黄父在厨房里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