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侃侃很无奈的给了她选择,至于怎么选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

懒得去理他,当自己易楠,易素很阿Q的想着,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两天白雪在这里,她还得照顾白雪的情绪,弄得整个人精神很疲惫。

茅侃侃看着手掌中变成各个形状的软肉,恶狠狠捏了她一把,易素感觉到不适,皱着眉,他将手拿出来。

站起身将她平放下,给她盖上被子,自己扯着浴巾去浴室。

难得轻松的一天,家里没人,想做点坏事可是又被总总障碍阻隔着,茅侃侃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绝对的凄惨,还有个人敢比他惨点不?

看着时间,差不多走到厨房将擦头发的浴巾扔到一边,打开冰箱,在会场她也没吃什么东西,茅侃侃心里想着,中午给她做乌冬面吧。

才拿出来面,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茅侃侃跳着脚,将身体抛进去,接起电话。

“喂......”

“请问茅太太在吗?”

“她在休息,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茅侃侃看着自己的腿,真是太帅了。

易素能跟他结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啊,他又帅又体贴,而且随叫随到,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当男人真是白瞎了,下辈子他做女人,让易素做男人,体谅体谅他的苦。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GANA,有几款新过来的鞋,想让夫人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送货上门的。”对方很是客气的说着。

茅侃侃愣了一下,GANA?

“你们把目录送过来吧。”

这些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就算出他看着好,也没用,得易素自己选。

“茅先生,我们已经将目录送过去了,可是茅太太似乎是没有太中意的款......”

茅侃侃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对方打电话的人也够聪明的了,竟然知道他是谁。

“好,晚上我会告诉她,让她看的,有合适的我会打电话给你们。”

“好的,谢谢茅先生,您休息吧。”

茅侃侃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腿,跳着进了浴室将乳液取出来倒在手掌心里沿着从下到上的轨迹涂抹着。

涂完将乳液的瓶子往后一仍,抱着头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腿,怎么看怎么是艺术品。

可是再艺术,叹口气下了地走进浴室准备擦地。

这活也是他的。

侃侃好不容易将浴室擦完了,将抹布洗干净,看了一眼时间,进了卧室。

易素还在睡,背心的下面可能是因为动作大,卷到半腰。

什么是最惨的?看得到吃不到。

侃侃用手指拉扯自己的嘴,他正拉着呢,易素转过身半睡半醒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用手指两边拉着自己的嘴巴,吓的睡意都没了。

先是有些模糊,可是马上清醒了,睁大眼珠子。

茅侃侃有点尴尬的指指她的腰:“露出肚皮了。”

****

白雪选择的依旧是军校,不过在西藏,家里不同意她去就是因为那边的条件很艰苦,可是她现在长大了有主意了。

报考志愿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只不过茅小羽是这个决心下定的催化剂。

白雪到学校的第一天,整晚都是睁着眼睛,因为睡不着。

相念小羽,很想念。

那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突然离开家,离开小羽,白雪一整晚都是在哭。

抱着被子在哭,怕别人听见,可是别人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别人不用睡了吗?现在知道哭,来的时候想什么了?想家就别来。”

这里的气候跟她们的家那边都不相同,都有些不适应,加上晚上有些凉,风也粗,白雪又像耗子似的不停的哭,哭的她心烦。

白雪的下床是一个长得有些粗壮的女生,捶了一下床。

白雪捂住嘴,可是鼻子不能呼吸,她只能从上面爬下去,穿上外套,在操场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外面的天很黑,像是一幅上好的黑幕,星空璀璨。

白雪闭着眼睛咬着唇。

这里的夜晚很凉,白雪站在空旷的操场,她看不见未来的路。

......

那么多年自作聪明付出了真心

总以为换到一个公平的响应

你床边的蜷曲头发残酷地说明

长年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

赔了我的命

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

好梦一下子清醒

感情像个闹钟

按一下就停

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起了眼睛

还以为握紧一块安稳的水晶

你床边的陌生烟蒂残酷地说明

内心的爱比不上胸膛的温馨

......

那么多年,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到头来却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成了一场笑话。

白雪沿着操场的边缘慢慢跑着,跑着跑着加速,不断加速。

只有让血液沸腾起来,让血液冲刷上脑子,才会忘记心里的那个人。

清晨五点哨声响起,全体集合,今天她们开始全部拉练,带装跑山地。

这里的空气跟她们做来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别,早上空气有些冷,不过都是筛选出来的,体质方面都不错,当然也有弱的。

白雪一个宿舍六个人,全体整装好。

“稍息......”

从另一头走过来几名教员,穿着迷彩服,其中一个有些不像是教官,因为看着年纪和脸蛋。

“说一下今天拉练的行程,你们都是被选出来的,我们从今天开始要适应这里的天气,当然其中有几位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被选上的,但是我希望这里没有特权。”那位教官将视线在白雪的身上逗留了一下。

全部学员里的他都熟悉,毕竟这不是来玩的,在入取之前他都有亲自查看所有学员的资料。

除了这个白雪,她的体能不合格,耐力不合格,除了有一个非常聪明的脑子,其他目前在他脑海里都是0。

而且白雪的身份,他在心里叹息着,但愿别来了两天就哭着喊着要离开了。

拉练对于其他的女生而言已经习惯了,可是这是白雪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野练。

后背上的背包很重,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男生部队先行,前面三个教官跟着同样的跑起来,后面女队只有两个教官,一前一后。

当背包落在白雪的肩上,她差点叫出来,整个肩膀只感觉被压垮了,好疼,好重。

前面的教官看了白雪的表情一眼,脸上都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要是有跑不动的就喊报告,弄伤了影响了以后的训练事情就大了,好,准备跑起来......”

白雪是在队伍的最后面,她艰难的跑起来,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不能呼吸,这才跑起来,整个心脏已经开始有些负荷不了了,来之前白雪有听说拉野练的时候要跑很远的地方。

最后的那个教官,有些吊儿郎当的,嘴巴里叼着一根草。

从后面跟在白雪的身后,打着招呼。

“又见面了......”

白雪看了他一眼原来是火车上的那个男孩儿,不应该是男人。

白雪不喜欢这样的人,她喜欢像是小羽那种不将情绪流露出来的男人。

背着包死命向前追。

土路很窄,不好跑,加上她又背着很沉的包,沿着山间爬上去,眼看着前面的人已经和她拉开了距离,白雪心里有点着急,也有点累,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这样跑过,心里也有点委屈,不明白,不是应该给一个适应的过程吗?

怎么第一天就进行拉练?

她的嗓子在冒烟,可能有高原反应,心脏突突跳着,从后面拿出军用水壶喝着。

“这么喝下去,后面你怎么办?”

白雪直接忽略后面的声音。

前面男队的教官停下来两个跟着女队跑着,因为毕竟是女生怕有事情出现。

“怎么少了几个?”一个教官看着尾巴说着。

另一个教官叹口气。

“在后面呗,还能哪里去了,今年的学员整体素质不行......”

他的话才说了出去,前面带头的女队的第一个队员,眉头皱了起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后面整队的女生都加快了步伐,她们是万千人之中被挑出来的,被人这样的侮辱是她们不能忍受的。

几个教官挑起眉头,哟,这些小丫头还挺有脾气的。

白雪眼看着追上了队伍的尾巴,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加速了起来。

一个离白雪不远的女生懒懒的停下脚,活动着手脚,伸伸手。

“喂,能跟上吗?”她突然看向白雪。

白雪看着眼前的女生,知道她是自己同宿舍的,用女孩儿的角度怎么说,很帅。

高挑的身材,有些迷离的眼神,冷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出她是女生,对白雪伸出手,白雪将手递过去。

“我们的教官觉得我们的素质很差,说我们的速度很慢,你觉不觉得他是在侮辱我们?”女孩儿挑着唇角。

白雪呐呐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实在有些跑不动了。

“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吧,要是跑不动就想想自己最恨的那个人......”

女孩儿说着快速蹿了出去,就是后面一直慢悠悠的教官也愣了一下,还有这么神奇的人物?

看着姿势和速度绝对不是普通的学生,看来今年倒是收了不少藏龙卧虎的队员。

白雪想起茅小羽,憋着一口气,她的唇角微微的颤抖着,跟了上去。

她的体力不好,也没有前面那个帅气的女生那样有爆发力,追是肯定追不上了,只能保持着不要让自己拉下太远。

可以说这些女队员也许是性格各有不同,也许是体力也真是不行,可是有一点,她们不服输,讨厌教官那样轻蔑的口吻。

几个教官被前面领跑的女生速度劳动了起来,看了一下秒表,有些惊讶。

看着从后面像是火车冲过来的人,他们更是愣住了。

跑在最前面的人淡淡的对教官伸出拇指,举过头顶,大部队全速前行。

其实大家都累,都快跑不动了,可是都憋着一口气呢,别看是第一天,谁都不愿意被瞧不起。

男队的教官看着从后面追上来的女队,愣个足足三秒。

开玩笑,要是被女队追上,他们男队还有尊严了吗?

“同志们还不加速?看看你们后面的娘子军......”教官像是很无奈的声音一出,果然男队全体唰唰看向后面追赶上来的女队,一个个较劲儿的情绪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男队和女队较劲儿的你加速我提速的,谁也不想让。

最终还是男队的体力好点,女队也不差,可是......

“怎么还没过来啊?”

“是叫白雪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开玩笑就这么点路程就受不了了......”

说话的人,其实呼吸都不稳了,也是咬着牙跟着跑上来的,她看着后面,根本看不见白雪的影子。

白雪很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垮了,不知道还有多远,看着队友细心留下的标记,在后面追赶着,沿途小心的辩识着,然后已经尽了力。

跑下坡的时候没注意,脚崴了一下,白雪咬住唇,想起茅小羽那天的神情。

不行,她不能想了,她从今以后要把小羽当成家人,是哥哥是爸爸。

前面的教官本来是打算夸女队两句的,可是发现女队还有一个没跑过来。

打趣的对着女队的教官说。

“还得再锻炼啊,小姑娘嘛,娇娇柔柔的和我们男队肯定比不了......”

女队教官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可是有的队员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更有几个在心里骂着白雪,拖后腿的。

白雪就是凭着一股意念在跑,因为心好痛,不能呼吸的同时,疼痛会减少一些,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脚钻心的疼,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当刀子划在皮肤上的时候,那种被切割的疼,她不也是挺过来了嘛。

白雪跑着,终于看见了前面的大部队。

“白雪加油......”

“还装什么啊,不能跑就走回来算了......”

“人都被她给丢光了,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第一天白雪就得到了很多不赞同的声音。

那高高的女孩儿扯过红围,从一面拉扯过去,跑到一边。

几个教官看着她倒是看出了点兴趣,这个武高阳是这次征集名单里录入体能最好的一个,虽然成绩有些差,可是耐力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上面领导特意吩咐注意点,挖掘好了就是人才,挖掘不好就是蠢材。

白雪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有用,冲过终点线,摊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能坚持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一整晚都在操场拼命的跑步。

“怎么回事儿啊?”

几个教官让学员们散开,男队教官叹口气:“女孩儿啊......”

才准备带着大部队离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后面还有一名背着包的男队队员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跑了过来。

男队的教练脸色变得很黑,比炭都要黑。

“受伤了,受伤了......”他呵呵解释着。

所有女队的队员同时翻着白眼。

“报告教官,我们白雪同志脚也受伤了......”

这一刻她们又紧紧抱成了一团。

***

白雪很倔,即使在梦中也不肯流下那一滴泪。

武高阳叹口气,坐在她身边,拿过一本书淡淡的看着。

这个宿舍里没有人跟白雪好,因为觉得她给集体抹黑了,虽然那时候她们站在同一阵线,可是此时没有了男队的较量,白雪又成了众矢之的。

武高阳是个很怪的人,她的腰间有一把匕首,而且老师也默许了她带着那把匕首。

她行事很怪异,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总是独来独往。

也许是因为她是本地的人,所以对这种大气候一点抵触也没有。

白雪醒过来,脚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好疼......”

武高阳看着白雪的脚,将书本放在她的床上,站起身,双手反面交叉在一起,歪着脖子活动着。

“想要快点好吗?”

她看着白雪的脚,已经开始有些肿了,其实心里是觉得白雪有点娇气的,她不会这样,就算是被马狠狠从马背上摔下去她依然可以站立起来,对着小哥微笑,这就是她武高阳的风格。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女生,她觉得像是白雪这种才是女生。

白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信任她,点点头。

武高阳将自己的外衣扔了过去,扔在白雪的脸上,白雪用小手接住衣服,有点发愣,这是要做什么?

“咬着......”

武高阳将白雪的脚举起,上面医生已经简单的为她做了包扎,高阳将上面的包扎全部解了下来,在白雪脚踝的位置按压了两下,白雪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咬住武高阳的衣服。

武高阳是一点也没留情,右手托着白雪的脚左右转着,突然从后面往前一拖一推一拉,一拽。

“啊......”白雪双手有些扭曲,拉扯着床单。

武高阳将她的脚放下,拍拍自己的迷彩服裤子。

“活动试试......”

白雪不敢,因为刚才她已经喊虚脱了,现在就是一点点疼她也受不住了,摇摇头。

高阳叹口气,将自己的衣服扯过,一甩快速穿了上去。

“好了就去吃饭吧。”

部队吃饭的速度都是有要求的,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身份而有所保留,多少年留下的规矩就是这样。

白雪吃饭很慢,她习惯了细嚼慢咽着,可是这样的下场只有一个,吃不饱。

全部的女孩儿都快速扒着自己的饭菜,除了武高阳,她总是慢条斯理的拿着一本书,一面看着一面不自觉的将饭菜送入口中。

白雪偷偷看着武高阳,她觉得这样的女人才能被叫做女人。

她的话很少,可是动作很迅速,一个拿着书在看的人,竟然可以在短短时间已经将饭菜都吃没了,相反的,她的一半还没有吃完。

哨子响起,全部起立,不管你吃完还是没吃完照样起立,离开饭堂。

下行的课程,在一个教室里面上,教室的椅子并没有按照传统的顺序摆放,而是将老师围拢在其中,将学员围成一个圆形,一圈一圈排开。

上军事课的教官很逗,但是也同样是很严厉,他绝对可以让你在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已经哭了出来。

白雪就是最倒霉的那个,她最怕的就是教官将问题抛向她,可是每次她就是那么倒霉,教官似乎知道她害怕一样。

每天下课她都要被罚站,站在走廊。

这些学员中,最不合群的两个人,一个是白雪,一个是武高阳,白雪是因为太笨了,被所有的教官称为高分低能的代表,她也许去了北大清华很出色,可是她在这里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武高阳相反的,很优秀,很有自己的主见,所有的教官都喜欢她,可是她不合群,女生都想跟她做朋友,可是她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久而久之别人自然也懒得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武高阳再优秀可是她不合群让教官伤透了脑筋。

***

“白雪出列。”

白雪站出队伍,教官指着后面:“像会客室出发,跑步......”

白雪端起胳膊脚尖扭转,快速跑了出去。

其实能来看她的是谁,她都想到了,除了那个人还会有别人吗?

到了会客室的门外,两边站着把守的士兵。

白雪稳定下心情,闭上眼睛,推开门。

会客室的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全部涌了进去,将里面一室的黑暗驱除。

白雪缓步走进去,长长的身影拉在地面上,和那个人遥遥相对,明明是很近的距离,可是在她看来是那么远。

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为什么想哭呢?

眼圈有些发烫,滚滚的泪珠镶嵌在眼里,她别开视线。

“不跟我打招呼吗?”

茅小羽也是同样一身的衣服,他也是抽出时间来看小丫头的,之前小羽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丫头竟然会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