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今天才想起来了,前两天和席晴出去玩,当时她喝多了,她不碰那些软性毒品的,只是一起喝喝酒而已。

今天起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就蹿出来这件事,她觉得好笑。

席晴这丫头八成是吃晕了,以为自己上天了吧,撞了人还能出来玩?

颜倩的爸爸也没当回事儿,也是以为女儿她们是在开玩笑。

颜倩爸爸站起身准备上班了,颜倩去送她爸,嘴里念叨着。

“还撞死什么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拜托撒谎也不打草稿…”

颜倩打着哈气,她差不多要回加拿大了,还有几天时间能疯了。

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晚上继续出动。

可是颜倩的一番话却让她爸爸站住了脚,颜倩的爸爸冷着脸,看着颜倩,颜倩有些害怕,想着自己说错什么了?

“爸…”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在说一次?”

前些天在自己管理的地方出了人命,老太太经过法医官当场验尸死了已经很多小时了,情况很惨。

那么大年纪了,看样子撞的很严重,甚至手骨和腿骨都脱臼了,腿骨的位置受伤很重,应该是被车从上面撞过去的。

只是盘山道这地方这么僻静,到了晚上路过的人就更少了,排查了一圈,找不到凶手。

他们心里也觉得难受,毕竟谁没有父母,看见那样的一面心里发堵。

老太太死的冤枉,本来上面是说当时在现场有什么车子的刮片遗落了下来,可是等到第二天就说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丝的线索,只能这样无疾而终。

听了女儿的话,他敏锐的嗅觉嗅到了真相的味道。

女儿那些朋友他也知道,不过小打小闹的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还有几天她就回加拿大了,不过听颜倩这么一说,她朋友是喝了酒,喝酒说出的话一般都是真话。

也就是说,她朋友是肯定撞人了,不过撞到的人不一定是那个老太太,他在脑子里努力想着最近发生的车祸案件。

也有几起撞上老者的,现在还不肯确定。

颜倩被父亲逼问着,每一个细节,她快要疯了。

当时只是听席晴说了那么一句,详细的细节她不知道,只是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你确定?”

她父亲每隔一段时间确定一次,颜倩真的很讨厌警察,不断重复的问着,就当自己是犯人一样。

颜倩穿着短裤踩着拖鞋上了楼,烦死了,烦死了,还叫不叫人活了?

颜倩的妈妈走了过来,看着丈夫。

“怎么了?”

颜倩的爸爸看着妻子,缓缓的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撞死的老太太吗?”

颜倩妈妈点点头,她是看的新闻报道。

真是太惨了,老人也太可怜了,无儿无女的老了九十多岁还出去捡破烂,她觉得社会其实挺不公平的。

“可能是倩倩朋友撞的…”

时间上来看,有可能。

很吻合,可是怎么能让那个那孩儿说实话呢?

颜倩的妈妈脸色有些白。

“你就别管了,你想啊如果是,你查得到的别人自然查得到,虽然当时的肇事地点没有监控,可是通往那下面的三个岔口都有,要是查的话很简单就查了出来,为什么最后说是悬案,还不是背后有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吧,孩子我们才给送出国,要是你有点意外,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她是可怜那个老人,可是丈夫将事情捅破的话,势必要牵连到自己家,孩子她才给送出去,生活这两年也才勉强好起来,如果因为查这件案子,丈夫被革职,那家里就完了。

没有人不是自私的。

每个人都可以极大的去同情别人,可是当这种同情和自身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她相信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选择自身利益。

颜倩的爸爸没有说话,上班的时候去了验尸房。

局里的法医验尸官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她这个人很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不过有一个玲珑心,很多案子最后都是托她的手才会水落石出。

女法医握着死者的手,她相信冤死的人身上会有些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西。

“有没有什么发现?”

案子已经过于了好多天,如果在没有发现,人就要被火葬了。

法医摇头。

“我能问个问题吗?”

颜倩的爸爸点点头。

“不知道副局长在发生这件案子后的第三天看见一版新闻没有,刘氏集团的总经理刘之牧捐建了五十个养老院。”

那条新闻闹的很大,不过给予的都是正面的关注。

刘之牧和刘氏公司也因为这次的事件在版面上盘踞了很久,算是给企业打了一个非常好的正面形象。

车祸第三天肇事人依然没有找出来,刘氏集团总经理真情回馈,愿出钱建立五十个养老院供养那些无家可归的老人家长期居住,并且承诺所有老人的花费刘氏集团负责。

虽然看着有点像是炒作,可是女法医官觉得奇怪。

时间上来说太过于凑巧,刘氏集团为什么要捐钱?

无缘无故的捐钱?还是刘之牧的正义感作祟?

不会吧,她所认识的刘之牧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很自私自利的商人,怎么会为别人的死亡伤心一点呢?

除非是**死了,他才会真的伤心。

女法医官这么一说,在串联自己女儿的话,他忘记了一个重点,没有问女儿她朋友叫什么名字。

从停尸间离开,走到外面给颜倩打了一个电话。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席晴。”

颜倩的爸爸利用自己内部的资源,找到了属于席晴的消息。

刘之牧的老婆,女法医官说的话,此刻又清晰的映在他的脑子里。

颜倩的爸爸将自己所发现的上交到上面的手里。

他的上司倒是乐呵呵的站起身将办公室里的门给带上了。

“是这样的老颜啊,听说你女儿在加拿大,女孩子嘛,都喜欢一些名牌什么的,你问问她她要是喜欢什么,叔叔给她买。”

知道消息的人都被他打发了,车祸现场发现的碎片也被他给销毁了,按理来说一切都完事儿了,可是当颜刚将心里所有的疑问问了出来,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这件事他不管怎么样必须压住,因为如果一旦牵涉出来,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颜刚愣了一下,皱着眉,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颜倩进那个圈子还是我女儿带着进去的,你也知道那个圈子不是谁家的孩子都能进去的…”

颜刚明白了,难怪自己的孩子现在会变成这样,跟什么人接触变成什么样。

他工作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教孩子,孩子妈妈的身体又不好。

“你家跟我借的那五十万,这样吧,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送侄女的礼物…”

颜刚就算刚才不懂,现在也彻底明白了。

这件案子背后的肇事者就是刘之牧的老婆席晴。

他现在是用五十万来收买自己?

“我只想问一下局长,你家里有老人吗?”颜刚犯倔的性子又上来了。

胖男人一愣,自己家有没有老人他不清楚?

“当然有…”

颜刚冷着脸。

“我这样说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针对谁说的,我们家里都有老人,那位老太太已经九十多了,老辈讲自然走才能死的安心,可是她是冤死的。”

胖男人觉得颜刚有病。

“她已经九十多了,每天靠捡破烂生活,如果有一天她病了,没人照顾她也会死的,还有你不觉得这样对于她来说是解脱吗?”

他觉得那老太太死了才是一件好事儿,不然活着每天捡破烂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而且年纪又那么大了,虽然是被车撞了,可是刘之牧肯拿出钱来捐建五十个养老院这样还不行?

死了她一个幸福更多的人,这样也算是为了社会做了贡献。

颜刚觉得自己的头被一股热血冲刷着,他很想挥拳头,可是深知挥拳头之后的下场。

颜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将整件事情给扒出来?

如果就是这样沉默不出声,他当警察做什么?

回到家里想来想去,五十万,自己要怎么还?

女法医官在老太太的脚踝部分发现了嵌在肉里的一丝应该是属于车子的碎片,之前检查并没有看出来,位置很隐秘。

刘之牧挂了电话,他不担心。

就算是席晴的事情被牵扯出来,他可以排开自己,他也是受害者。

席晴和颜倩在酒吧里喝酒,颜倩觉得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看着席晴的脸,想着是不是要跟席晴说一句。

“晴晴你真的撞人了?”

席晴原本红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无力的堆起笑容,看着颜倩。

“你说什么呢,谁撞人了?”完了,席晴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喝醉之后说什么了?

席晴的否认让颜倩倒是松了一口气,颜倩想着也许席晴就是说着玩的,因为席晴的心不在焉两个人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席晴想了半天还是去了刘之牧的办公室。

显然刘之牧也没有想到她会来,看着席晴的脸愣了一秒,不过马上笑笑,起身。

拿起自己的西装,席晴跟在刘之牧的身后。

两个人找了一家饭店准备吃饭。

席晴有些担心的抓着刘之牧的手,她现在的心很乱,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自己那天到底对颜倩说什么了,她自己也不清楚。

“之牧,那件事不会有别人知道吧?”

刘之牧一愣,今天怎么都在说这件事情?

淡淡的用公用的筷子夹着菜放到席晴的小碟中,挑开眼睛。

“这件事你没有跟任何人说吧?”

席晴本来想跟刘之牧说颜倩的事情,可是刘之牧这么一问,她反倒不敢说了。

低着头玩着腿上的餐巾。

“没…没有。”

刘之牧想着是公安局里有人有疑问,这个是正常的,只要他们咬死嘴,没人知道,这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刘之牧的心里有数,这事没那么容易穿帮,中间牵连着那么多的人,谁也不傻,收了他的钱自然就要帮他办事。

席晴这一顿饭吃的很心神不宁,她想着不行,还得去找爸爸问问。

晚上回家对刘母说着,说自己父亲生病了,要回厦门一趟,刘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刘母心里是觉得现在这个关头没有必要和席晴闹翻,毕竟刘之牧迟早拿了刘家应该拿的,席晴就要下堂了。

席晴拎着行李回了厦门。

席晴将行李交给母亲,径直进了父亲的书房。

席晴的父亲听了女儿的话直接进了医院。

席晴在不好是他唯一的女儿,如果席晴出事儿了,那自己家就彻底完了。

可是事情要怎么办呢?

武红旗将晚饭放在桌子上,夏父因为和夏母生气没有出来吃。

夏母脸上都是笑容,也不管一家之主还在屋子里生气。

前辈子是夏父让她伤心,那老了,就自己让他伤心一下吧,毕竟自己还没有送个绿帽子给他呢。

指着小盅里的东西问着武红旗。

“这是什么啊?”

武红旗笑着说道:“是梨子。”

夏之澜晚上没有吃多少的东西就回房间了,夏天看着大姐有点怪,跟了上去。

推开门直接奔着床过去,躺在上面。

“有事儿?”

夏之澜淡淡的背靠在自己的床头上,手指时不时敲动两下。

“刘之牧今天把孩子送我公司去了。”

夏天一愣,什么情况?

刘之牧心里到底在玩弄什么把戏?他要做什么?

“然后呢?你见了?”

夏之澜摇头:“那时候我跟武红旗在公园,因为觉得闷,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夏天淡淡的想着,大家都是男人,刘之牧心里到底想了一些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得到。

现在大姐身家翻了一翻,加上离婚的时候大姐反算计了刘家一把,刘之牧那样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一点的。

那样自负的人,只能是他算计别人,不能被别人算计,加上夏之澜并没有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没有对他哭哭啼啼,他现在觉得回头,这样夏氏和刘氏在一起合作,他占尽天时地利。

夏天轻轻一笑,头枕在胳膊上。

“大姐,我觉得武红旗真的不错…”

夏天觉得男人嘛,都是那样,武红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他没有结过婚不明白结婚要面对什么问题,不过猜想一下也不久是那些。

夏之澜现在不想提武红旗的事情,那个孩子她现在不能要,以后…

以后估计也没机会,如果她表现出一点想要那个孩子的意思,刘之牧绝对会吃死她。

她是对不起孩子,这辈子她是没有办法还了,如果有下辈子她下辈子一定还。

夏母翘着腿吃的很好,她觉得自从武红旗来了之后,出去吃饭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夏父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不吃饭竟然没有一个人进来请他。

夏母去懒得去理他,夏之澜则是还在烦夏天也在楼上,至于小乔一向很夏父不亲,就是有那个心也迈不开自己心里的那道关卡,武红旗心大的很。

夏母在心里想着,自己得让夏之澜吐口,这样才有机会。

可是之澜的个性,她说不喜欢,别人也强迫不了她。

有点伤脑筋。

夏父也看出来夏母心里在想什么,冷嘲热讽的开口。

“你就不用想了,武红旗不行,如果要他还不如要刘之牧呢。”

夏父始终认为武红旗在学历上面,经商方面还欠妥很多,虽然他哥哥有,可那是他哥哥的。

现在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武爷在有那也是武爷的,不是武红旗的。

刘之牧虽然做错了一回,可是男人嘛,男人都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过了就算了。

毕竟之澜和之牧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夏父想起下午刘之牧对自己所说的话,有一段时间他觉得武红旗还行,可是之牧说的很对。

之澜要真是嫁了,夏家的脸要放在哪里?

自己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别人会怎么说?

说夏家的大女儿嫁了一个初中毕业生,什么都没有,只有年纪,就连之澜也会被拖下水。

想起刘之牧的保证,夏父看着妻子的脸,叹口气。

“我是说真的,之澜那边你就不用在想什么武红旗了,他不行,除非…”

夏母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

他的脑子里除了知道钱还有什么?淡淡的掀起唇角也是,自己也是爱钱,不然嫁给他干什么?

不然小乔进家门的那一天她就应该提出离婚了。

“除非什么?”

夏父看了一眼楼上,慢慢的说着:“今天之牧来找我了…”

夏母一愣,刘之牧?

“你找我有什么事?”刘父看着走进来的人冷着脸问着。

他还有脸来找自己?

刘之牧坐在一侧,看着刘父:“爸…”

“不敢当,刘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夏父看着刘之牧的方向,亏他之前一直觉得之牧不错,结果却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想和之澜复婚…”

刘父冷笑着;“你当我女儿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了?”

他是不是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刘之牧起身,将手里带来的东西放在夏父的桌子上。

“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诚意…”

“大姐,你说刘之牧是不是想拿孩子来做试探然后和你复婚?复婚之后吞并夏氏?”夏天闭着眼睛像是说梦话一样的突然开了口。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1

刘之牧的保证很是让夏父心动,他知道之前刘之牧带给了女儿怎么样的伤害,可是他曾经也走错过,现在还不是走了回来?

这样的情况下,之澜大度一些,反倒会对她自己好。

可是夏母不这么想,之前她是觉得武红旗比不上刘之牧,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首先从理性的角度去想,刘之牧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两次,而且他很不入流的找的人竟然是叶心。

夏母知道叶心和夏之澜那是比亲姐妹都要亲的感情,也就是说,刘之牧狠起来的时候,他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如果不及时解毒,之澜现在还有命在吗?

在来,好巧不巧的不早不晚,之澜下面的公司上市,刘之牧那边突然就动了起来,起因是什么?

不行。

最后一点,刘之牧既然有意思复婚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离婚?

诚意不够。

“我不管他找你,和你说了什么,保证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武红旗虽然没本事,可是他大哥有,就算他大哥不管他,行,进了我们夏家的门就是我夏家的人,没钱就赚,以之澜的本事不难,如果不行,我给他。”

夏母淡淡的想着,自己手里还有些基金股票首饰、古玩加在一起也不少的钱。

她出钱给武红旗做些什么,当然幕后是夏之澜操刀,这样谁还会说什么?

在一来,过日子好不好只有当事人知道,武红旗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好看,他想的东西不多,其实个性有点犟,但越是这样越是好把握住,不怕他到时候反了。

上过当吃过一次亏就够了,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夏父一愣。

自己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清楚?

她手里的那些钱是打死也不肯拿出来的,现在为了武红旗竟然要拿出来?

看来之牧看的还是透彻,这个武红旗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