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转转眼球,“你身子不易受孕,以后多多来这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唉,终于又写到一个有戏份的配角了,不是男配,汗…

长得有点恐怖,晚上看文滴同志忽略下就好了

虫说了,文很慢热,虽然不知道写出来的在你们心中是否精彩,不知道你们是否接受,但追文的还是慢慢来吧

请支持小虫

还有,我不会写虐,但楠竹还是要调教的

那个,柳云韬我根本还米有描写,大家要慢慢看,味道是慢慢出来的。。。。

那啥,小虫米有偷懒哦!!!

多多留言,给偶动力!!!!!

我现在是一天果儿一天燕凝,如有意外,再推一天…

拾贰

不易受孕?

若兰心里一惊,忖着莫要像如她娘一般才好。但这一个多月的观察,燕凝身子比慧娘好得多,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这几日怡君几人时不时冒出一句“生女多像娘”,摆明了看好戏,说若是运气,燕凝应该怀上了。

她想想也是,但一个月还嫌太早,甚至不会出现孕初妊娠反应。请个大夫又太过明显,怕被其他房笑话去,却也想着心里总该有个底,尽管仍有些畏惧穆睦的长相,仍是咬咬牙带燕凝来给他瞧瞧,有备无妨。

说来这穆大夫,本是那位长伴青灯的前柳夫人的侄子,幼时和柳翼见过面,据说模样机灵相貌讨喜,至于后来为何毁容无人知晓。

一别十几年。

三年前他突然顶着斗笠半掩面,背着药箱带个小童,就说自己毁了容貌跑了老婆,要求柳翼收容住进柳府,还让柳翼在柳府给他置所别院。

柳翼倒也不在乎养个闲人,多少念点旧情也同情他的遭遇,就应了他要求,并交代莫亏待了他。

直到四小姐突发恶疾,各地请来的名医束手无策,他突然出现,妙手回春,并使得四小姐第二年年初健健康康的嫁人,年底还添了个胖娃娃。

便是知晓他医术绝顶,更是知晓他丑陋无比。

只是他说了,行医时恕不掩面。因而一路上令众人心惊,纷纷避而远之。

不过那别院置在柳府偏北,他未入住前就颇显冷清。想来柳府人人健康,难得见到个什么疑难杂症,因而管他医术精明,一律避之登门。

后来有些下人得了重病的远房亲戚求助,倒也来者不拒,不取分文。

再后来五十岁的庄大厨受他指点老来得子,不知为何传开,令这院子里多了些人气。

但许多是夜深时候蒙脸而至。

再再后来穆大夫又说了句,怕,遮住眼便是了。

也多了些看女人病的妇人。

慢慢的小丫头有个什么伤风咳嗽或是小厮不小心所致的磕碰跌损,都会上门抓剂药,涂点药膏,反正不要钱。

但柳府有些身份的,还是宁可花点钱请大夫,毕竟蒙眼坐在他面前不像样子,失了仪态。

今日是若兰瞅准另几房夫人搭台打麻将,才亲自上门找燕凝。

自然不急,怀孕之事,本就不是一两天的事。

“那凝儿你以后多往这边走走便是了。”穆睦既然这么说,想必有解决之道,倒也放下些心来。

燕凝点头。

又是瞧了那张脸,已是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习惯,而后平顺了呼吸。才抬头淡淡的瞥了眼满目琳琅的药盒,细细回想了刚才穆大夫隔空断诊的好本事,让她心里竟是隐隐生得些冲动,微微握了拳,想…

拜师。

穆睦睁大着突耸的眼睛,没错过她一丝丝表情,突然哑着声故意压低声音开口,“有兴趣?”

燕凝直视那而今表情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脸,顿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却是坚定无比。

穆睦耸了肩膀缩了脖子,昂高了头,那发丝往后滑落了些,些许被疤痕纠住,露出更不堪入目的肉色疙瘩,没有回头,“柳夫人最近似乎睡得不安稳。”

若兰心惊,穆睦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迟疑了好一阵才点了点头。“不劳穆大夫费神了。”

“岚草治标不治本。”他突然站起来。

小红因他举止禁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见他往旁边柜台上的一个药箱走去,一瘸一拐的——右脚脚踝处明显细于左脚一圈。

燕凝心里明瞭,想必这穆大夫是闻到了岚草的味道。

穆睦打开药箱,从里边有些粗鲁的抽出一本书,望了望封面,人是隐隐的兴奋着的,然后用力的翻了翻,突然从中撕了两页,直直的朝燕凝送去。

燕凝看了看面前的那两页纸,是针灸的示意图。想她这些年也看过无数医术,这副图,却是从未见过的。

小红轻呼一声,抽一口气,忙忙转身,呀,看到了看到了!

若兰也是装作不经意的别开视线,未失大家风范。

燕凝也不理会,而是接过那两页示意图,顿了顿望向他,仍是有些不习惯的去平稳住呼吸,却也不像初时心跳加速。

“医好了柳夫人——”他把声音都吞进了喉咙,更靠进了她几分,仅仅比了口型,“我收你为徒。”

燕凝轻轻捏紧了两页纸,良久,颔首。

终于能离开木屋,小红头都不敢回,也是感觉到那穆大夫居然立在门口目送她们,当下有些心惊。直到拐了个弯,确定离得远了,也顾不得主卑,急急开口,“大少夫人你不觉得穆大夫那模样可怕么?”

若兰瞥了一眼,略带指责,“小红。”

“大夫人…”小红有点委屈的瘪瘪嘴。

“不怕,仍心惊。”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初为人妻的小女子,“更心服。”

那两页医书叠好收置衣襟,贴着她的胸口,竟是有些不同于往常的陌生感觉,是隐约的期待。

“嗯,倒是挺尊敬穆大夫的。只是我一直不懂为何那小童也不怕?”

这在寻常,只是小红的自问句,燕凝通常不会作答,但今日有了冲动,竟是轻轻的开口,“小童远远见人皆眯眼,递上丝带时还会踮脚贴近几分打量,而药盒上皆贴了标签,穆大夫却不说名称,而是以横竖位置来指示。那小童,想必能视,却视而不清楚。”

“呀,有道理啊,难怪小童都会和穆大夫保持一定的距离。府上居然没人发现,大少夫人你好厉害!”

“你果然心细。”若兰笑笑,语气却不若平日平稳。心里隐约闪过些不悦,瞧得小红的兴奋,心里也是觉得逊了儿媳一筹,失了点脸面。

燕凝将若兰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留痕迹退了小半步,让她走在更前边。

沉默不语。

而兴许是那一句“早去早回”,一连七日,柳云韬皆不见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偶觉得偶的故事终于展开鸟

请期待哇!!!

拾叁

燕凝侧身躺在床上望着屋内一片黑,毫无睡意。而后目光落在被月光折射至窗台的粼粼水波,脑子里想的,都是日头拿至手中的两页示意图。

倒是那穆睦狰狞的面孔,反而模糊了起来。

收她为徒…

燕凝心里清楚,穆睦今日比用口型,不过是避免让娘听到。毕竟她是有夫之妇,而且身为柳府的大少夫人,跟着穆大夫习医,不合礼数,也免不了闲言闲语。娘自然不会应允,因而穆大夫此举无非是

提醒她要暗中进行…

辗转之间思绪有些不稳,竟是躺不住了,和衣坐起,凭借透进的微微月光点了蜡烛,烛光中又摸出那两页示意图,好好的看了一番。压了压心绪,些微不解自己陌生的兴奋,尤其是听到那一句收她为徒,明明不解他突兀的言辞,也明知不可行,却仍是忍不住点了头。

为何?答不了自己。

手中纸张四面共四种针法,并无文字标注也无针法解说,禁不住联想到娘的症状,一时不知该如何使用,又想起穆大夫收她为徒的前提条件,反复思询,不得其解。

其实穴位早已知晓,以前娘亲会头疼难耐,她推穴捻按以解其一时疼痛,倒未曾深入了解。纸上隐隐约约闻得到些独特的药香,思绪游走,又是习惯性的去辨别当中的成分,分析了片刻,行至窗前推开窗户,望了望偌大的庭院,恍了片刻神。

突而一只夜行鸟儿扑翅掠过前端树梢,回神竟是闻到了夹带风中早被她移置涛园的岚草清香,快长成了。

便是忆起幼时巧遇的那位奇人,他曾说她聪慧悟性高,且味觉嗅觉都较常人灵敏,让她跟着他游走四野山川,然而娘亲是责任,于是拒绝,以为遗忘。

倒是原本以为长期替娘亲尝药试温早已麻痹味觉,其实不然,只能心内排斥,排斥那弥留记忆深处的苦涩滋味。

秋日的夜晚,风有些凉,和着湖面的些许湿意,难免让人瑟瑟的冷,然燕凝静立不动,瞧着风拂湖面推开的层层泼圈,银光闪闪,庭院里仍显得繁茂的枝叶风中时而簌簌的摆动着,夹带着落叶。

再望去远处群山连绵,静谧中隐隐藏着些诉不清的豪迈。

夜深了,突然发现柳云韬尚未归来。

微微叹了口气,显然他又是恼了。

一夜未眠,却不觉犯困。平日起身后青儿会在庭院里候着,待她吩咐,然而今日出门,天还未亮,没见着人。

娘亲说即便关上房门,也莫让丈夫瞧着自己狼狈模样,而一日之初便是关键。但兴许是旁边有人,舍不得那暖意,较之未嫁前,她显然是起得晚了。

凉亭那夜更是意外,在他的目光下醒来,并非是她预期中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因而每每提醒着自己,莫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只需履行妻子的职责,早起备水服侍丈夫着衣洗漱。

又是静立了片刻,才轻轻的迈下门前阶梯。

妻子的角色让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然而昨夜思量了一晚,她知道自己想做的事。

去旁边的园圃中查看了下岚草,微微泛白的苍色之下隐约辨别出有些已经长成,便折了两株,起身恰好迎上陆续进涛园清扫落叶的小厮们,有人不时打个哈欠伸伸胳膊,秋日的清晨,舒适得让人软绵绵的。

一众小厮抬头瞧见了一袭藕荷色的少夫人,忙是行了礼,但也未见慌张,大少夫人的性子,倒从未计较过这些。

接着三两个小丫头也走了进来,说说笑笑的,突然一声惊呼,“呀,少夫人,今日为何这么早?”便是青儿。

淡淡应下几人行的礼,点头示意青儿跟上。

先是依惯例去了厨房里熬了一小煲粥,让后洗了洗手中的岚草,折了些丢进去搅拌了一下。

青儿便是好奇,又闻到了不同以往的清香,见燕凝眼神示意,忙将煮好的粥移开灶上,才问,“少夫人往里边丢了什么?好香!”

燕凝拿长勺有轻轻的搅拌了一下,“岚草。”

“哦哦!就是你平时照料的那个,那到底是什么?”也是习惯的从旁边捧来两个小盅。

“药草。”分装到两个小盅内,“宁神也益消化。”

青儿帮着将小盅分装到不同的托盘上,突然呀了一声,“少夫人,多了一份,今日大少爷不在…”

一个月前大少夫人突然进厨房,不顾劝阻自己动手熬了点小粥,分别送给大夫人和大少爷。听小红姐说,那日大夫人不但都吃完了,还称赞厨子的手艺进步了呢。只是大少夫人没让她说出去,至于大少爷什么表示她不知道,因为没能跟在旁边,但收拾碗碟时,丽丫头也说见了底,可见大少夫人的手艺。

之后便是成了习惯,每日大少夫人都会在里边放点不同的配料,然而今日大少爷不在呢!唉,也难怪,他们夫妇二人新婚至此尚未分开过,大少夫人定是念挂着大少爷!

偷偷的笑了笑,人家说小别胜新婚,看来不假。

“剩下的那份,你给穆大夫送去。”燕凝用纱巾抹了抹手,而后不再多话,行了出去。

什么意思?“那个…”那个、不会是她想的那个穆大夫吧,柳府里还有第二个穆大夫么?这是为什么呀?

想到穆大夫那张脸,青儿垮下脸,一脸哀怨。

刚抱怨着,燕凝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粥先搁着,吩咐下去便是,你随我来。”

“是!”青儿忙呼来个倒霉丫头,乐呵呵的跟上。

天已是亮了。

燕凝让青儿备了顶轿子,去了城内华珍阁。

表明身份后,自然被请至贵宾房,那掌柜的,一脸谄媚,直拍胸脯担保让君满意。

却是要求见了资格最老的陈师傅,静静待他雕磨完手上的珠饰,才表明了来意。

陈师傅倒是憨厚,望望这个有着淡而坚持目光的女子,愕了愕,“九针?”又是瞧瞧手上娟秀字体写的要求——

一曰镵针,长一寸六分。二曰员针,长一寸六分。三曰缇针,长三寸半。四曰锋针,长一寸六分。五曰铍针,长四寸,广二寸半。六曰员利针,长一寸六分。七曰毫针,长三寸六分。八曰长针,长七寸。九曰大针,长四寸。

“嗯,拜托师傅了。”而后又道,“约莫何日能办妥?我上门来取。”

一旁掌柜忙笑,“少夫人请放心,一定办妥,且怎敢再劳烦夫人?不出十日,一定亲自送至府上!”

“嗯。”燕凝示意青儿搁下些银锭,“这是定金,余下的货至两讫。”

“是是,大少夫人下次还有什么吩咐,差人来传个话便可,无须上门,担当不起,担当不起啊!”

燕凝静静的撇了他一眼,又是朝陈师傅点头示意,“劳烦了。”而后转身离去。

陈师傅摸摸头笑了,这行干久了,什么首饰都打过,还真未打制过针具,新鲜了。

“少夫人你写的是什么?”

“九针针具。”

想做的事便是,习医。

第二日大片岚草皆能采撷,放置筛中择空地晒晒太阳,又去了书房内找了些针灸内的医书。

第三日阴了天,在湖中亭旁的小榭中燃了火炉,将岚草放置一旁焙干,窝在软榻上研读医书。

第四日起风,燕凝用岚草叶做成香包,早有此意,香包外的绣工一早完成,倒也不花工夫。

第五日云层掩盖住了秋高气爽,将绣着不同花的香包亲自给五位娘送去。

第六日继续做着柳云韬的长袍,咬下线头,又是黄昏。

第七日下了点雨,天突然冷了许多。燕凝不畏寒,然而早膳过后,床上垫的添了层软褥,锦衾加了厚度。立置长厅门外,仍飘浮的雨丝沾上发梢,望了望涛园的大门,心想为妻者得提醒柳云韬添件衣裳。

刚逢他出现,望着她似静守夫归的模样,柳云韬颇为得意的扬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偷偷摸摸的说一句,终于实习完了。

拾肆

骤起一阵强风,让燕凝低垂了头。

待风势过去,瞥见雨水也大了些,然柳云韬静立在园子入口处,并无举动,显然是等待她的反应。

未料他的突然归来,却不表诧异。行至门边,这几日天色不好,便有下人备伞在此处,缓缓撑开油伞,一手提高裙摆,举步下了门前阶梯,朝她家夫君走去。

人至面前,柳云韬才动了步子,却未声响,显然仍在待她主动。

燕凝先是唤了声夫君,而后柔柔跟上,未及他高,得将手肘举过肩膀,才能用伞遮去他头顶的那些雨滴。

伞却是不够大了,加之风儿不定向,仅遮住了他,自个倒也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