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出主意:“总会有药渣,把药渣收了送去医馆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安老爷子想得更加多些:“那要是不治之症呢?”

茵茵惊吓:“也许,是难言之隐?”

安老爷子道:“又不是男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茵茵也反驳:“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说不定姐姐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疾呢。”

“比如?”

茵茵眼珠子一转:“比如……珠胎暗结?”

安老爷子轻轻打了茵茵一下:“话不能乱说。你姐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孩子的爹是谁?”

茵茵又犯了难,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去偷了药渣去问大夫。

安屛每天去医馆买药,每天还去不同的医馆买,茵茵不用拿药渣去问,随意抽了一天跟在安屛身后,等她出来茵茵在偷偷的去医馆,问方才的卖了什么药出去,立马就知道了答案。

茵茵红着眼眶回去,抱着安老爷子就大哭起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姐姐,”茵茵抽抽噎噎的哭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有喜了!”

安老爷子只觉得一道天雷轰在他的脑门上,击得他老人家头昏脑胀,差点把算盘都给砸了。跌跌撞撞的去找安屛,将正与客人们说笑的乖孙女拉到僻静角落,瞄着她的肚子,结结巴巴:“谁,谁的?”

安屛莫名其妙:“什么谁的?”

“孩子啊!”

安屛还是莫名:“什么孩子?”

茵茵也挤了过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位最敬的人:“屏姐姐,你就别瞒着我和爷爷了,你说吧,我们受得住。”

安屛哭笑不得:“你们到底说什么啊,我怎么都不明白?”

茵茵道:“难道姐姐你不是身怀六甲了吗?你每日里喝安胎药,居然还瞒着我们。孩子的爹到底是谁?是不是最近来酒楼吃饭吃得特勤快的胡胖子?还是日日来寻姐姐商讨要事的寇老板?别告诉我,你看上了安安的先生,怪不得你最近天天去安先生的府里,到半夜才回来!”

她这边正哭诉着,冷不丁的抬头,就看到她口中的寇老板和安先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盯着安屛。

哦买噶,安屛仰天长叹,突然有种被捉奸的囧感。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254343美人的地雷,么么哒~~

我都说这篇文坑娘不止了,今天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打开文档就发现大姨妈来了QAQ,疼了我一天

这篇文真是让我每天都作死啊

养条龙(6)

寇老板寇彬先声夺人:“安老板,你要成亲了么?”

安先生反而惊怒交加:“孩子是谁的?”

安屛朝天翻了个白眼,直接走到长廊上,和颜悦色的问寇彬:“寇老板是我福禄楼的贵客,等会让人给你打个八折。”

寇彬道:“我一年有一百多日来你的酒楼吃饭,已经是常客了。”他上前一步,“你是不是真的要成亲了?”

安屛见他揪着话题不放,只好干笑了两声:“我真要成亲的话,一定会给寇老板送请贴,你记得要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啊。”

按说,两人都是商人,见风使舵看人脸色的事情应该很拿手,可今天寇彬打定了主意要一问到底,居然堵住了她的去路:“能不能问一声,安老板的新任夫君是谁?”

安屛嘴角抽搐,有点不高兴寇彬的死缠烂打,转头准备走一条通道,还没迈两步,又被安先生给堵住了。

安屛擦着腰:“哎呀,安先生总算是贵客了吧,先生你也要打折?”

安先生盯着她的肚子,一张俊脸上居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善,那眼睛里几乎要崩出冰渣子来:“孩子的爹是谁?”

这下,安屛连干笑都笑不出了:“两位这是做什么,兴师问罪吗?”

安屛的口气不大好,寇彬终于反应过来,先错开了一步,道:“安老板误会了,我们同在孟城做生意,相互关照一下总没有错。”

安屛冷声道:“连我的私事也要关照?那以后我成亲了,寇老板是不是每日里还要来问一声,我与我那夫君前夜是否颠鸾倒凤了,颠了多久,倒了多少个姿势啊?”

寇彬面色一红,又被逼着退了两步,眼中的窘迫和尴尬怎么都掩饰不住。

安先生倒是冷冰冰的插口道:“那你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折腾了多少个姿势,睡了多少个夜晚才倒腾出来的。”

安屛:“……………………”

安老爷子终于听不下去了,颤巍巍的走在安屛面前,掰着指头数了一会儿:“听先生这话,我老爷子半辈子都没有个儿子,是因为折腾的日子少了?还是我颠鸾倒凤的姿势不对?”

这对话怎么越来越歪了呢,不止还是青春少女的茵茵缩在一脚捂着耳朵了,连寇彬也连连倒退,觉得自己心绪气短。他虽然做过春·梦,可要去细数梦里到底用了多少个姿势这种事情,总觉得太过于淫·糜了。

众人有一瞬间的失声,安屛咳嗽,提醒老爷子:“您老没什么不对,只是,前提条件是,您得先找个伴儿。”

安老爷子做出恍然大悟状,拉着安屛就往厨房走:“我记得上次媒婆来说亲,我就提过要找伴儿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媒婆记在心上了没……”说着说着,两人终于脱离了重围,留下茵茵一个人在两双鹰目下簌簌发抖。

安先生、寇彬异口同声:“说,那人是谁?”

茵茵:“我,我也不知道啊QAQ”

寇彬:“难道那人连你都没有见过?”

茵茵:“没,没见过。”那人到底是谁啊?

寇彬沉思:“安老板避而不谈,安老爷子插科打诨,茵茵你显然是被蒙在了鼓里,那人说不定……”寇彬瞪大了眼,痛心疾首,“安老板太可怜了!”

茵茵、安先生:“?”可怜什么?

寇彬:“我早就与她说过,一个女子想要撑起一份家业太难,没有个男人替她遮风挡雨,她迟早会被人算计。现在看来,她已经遇到了最坏的情况……”

茵茵、安先生:“?”什么情况?

寇彬揉着太阳穴,最后看了一眼安屛离去的地方,又环视了一遍酒楼,叹息着道:“我得想想,我得仔细想想,到底值得不值得。”

茵茵看着寇彬摇头晃脑走了,心安了一半,再抬头,又对上安先生格外阴沉的脸:“她吃过药了?”

茵茵:“?”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怎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安先生:“那就是吃过了。”

茵茵:“!”我什么也没说。

安先生:“她好狠的心!”

茵茵终于开口:“那又关你什么事!你不过是个教书先生而已,跟我屏姐姐没任何关系。”冲着安先生皱了皱鼻子,依然不爽,冲过去对着他的脚背用力的踩了几下后,才翘着尾巴走了。

“在本宫看来,你完全是关心则乱了。”

繁花盖顶的水榭里,宫装妇人正懒洋洋的依在柱边,随手往池塘里抛着鱼饵。她的不远处,男人百无聊奈的甩着鱼竿,听到她的嘲笑,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如果是在宫里,你这话今天说出来,明天母后就会给你按个善妒的罪名。”

宫装妇人嗤的一笑:“你们南厉的皇后还没有资格给本宫定罪。”她手中的鱼饵眼看着就要完了,最后一把反而朝着男人脚下的鱼儿丢了去,水面上顿时冒出无数的红白鲤鱼,争先恐后的吐泡吃饵。

男人颠了颠鱼竿:“什么叫做‘你们南厉’?俗话都说嫁鸡随鸡,你嫁到南厉来就是我南厉的女人。”

妇人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多奉承皇后?我以为你知道,宫里的那位娘娘可巴不得你早死呢。”见他又没有钓上鱼,就轻笑着继续道,“再说了,你敢跟我说我是你的正宫妃子,你敢当着那位安姑娘的面说吗?”

男人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索性重新挂了一条小蚯蚓到鱼钩上,扬手甩了几圈才投入池塘内。

“量你也不敢。”

妇人起身由人伺候着净了手,又喝了一口冰镇雪梨羹,抹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珠:“真热。”

男人不理她,妇人又觉得无趣,伸长了腿去踢了他两脚,男人一动不动。

妇人重新拾起话题:“我记得你做梁上君子的日子不久吧,好像是几天前来着。怎么,难道你以为一个女人有没有身子,在同房后几日就可以瞧出来?”

男人颇为恼怒的瞪她一眼,妇人就笑了起来:“做采花贼的滋味如何?我隔了这么远,都可以看到你脖子后面的掐痕了,那安姑娘的指甲够深啊,当时肉都翻出来了吧。”

男人回想了一下那一夜的美妙:“她历来喜欢用蛮力。”

“所以啊,让我说,她如果真的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完全不需要用药,直接对着自己的肚子捶一拳,你的龙种保准就没了。”

水里的鱼漂猛地一颤,上钩的鱼在水下翻了个身,转头就游远了。

“你听人说她喝得是保胎药,自己派人去查探时又发觉是落胎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喝了,喝了多少,孩子到底还在不在。对了,兴许,根本没有那所谓的孩子,她这是用药来引蛇出洞,可惜的是,打草惊蛇了。”

那妇人站起来走了两圈,看他居然又在挂鱼饵,忍不住又笑他:“我听说安姑娘的桃花运不错,这孟城里曾有不少的人去提过亲。要不,你也去试试?”

“还不到时候。”男人说,抬头看了看天色,干脆把鱼竿一抛,整好衣摆就往园子外面走。

妇人问:“又要去哪?”

男人道:“会美人。”

妇人道:“西衡最美的美人就在这里,你还跑去会别的女人,找打吗?”

男人头也不回的笑她:“西衡的美人再美也不是本太子的心头所好。”几个拐弯,人就不见了。

妇人继续躺了一会儿,等到贴身宫女给她盖上薄毯,这才睁开眼:“你说,那安姑娘为什么让太子念念不忘?”

宫女笑道:“听说太子曾落难过,是那安姑娘费尽心思的护过太子,这才得了太子的真心。”

妇人冷笑:“皇族人的真心值几个银钱。别说皇族了,就连那造福百姓的一方官员,也没得几分真心。”

宫女自然不敢再答,只给她盖好了薄毯,加了熏香,拢好亭里的风纱,留得她一人,孤寂的沉睡着。

亭外,风声、水声、鱼儿嬉戏声,多么的热闹,终归与人没什么关系。

寇彬这几日相当的煎熬,府里的老一辈们瞧在眼里乐在心里,都在暗自嘀咕着‘彬儿开窍了’。

开了什么窍?自然是春心萌动的那一窍。

可当他裹住了勇气,对着家里人宣布,他要娶福禄楼的老板娘时,屋里一群老板娘都震惊了。

祖母:“老板娘?她成亲了?”

母亲:“福禄楼?是酒楼还是茶楼还是买卖金银的金楼啊?”

妹妹:“是不是姓安啊?我听说那位老板娘是个寡妇!”

众人大惊:“不是吧?!”

寇彬很是镇定:“是她,不过她不是寡妇,她也没成亲过。我要娶她!”

妹妹:“我听说她有个女儿?啊,哥哥你上次说要送宝儿去读书,同窗就是那位老板娘的女儿吧?”

寇彬暗暗握拳:“我要娶她,非她不娶!”

眼看着寇夫人就要大哭,寇老夫人到底是经过大事的,赶紧问:“你说要娶那位安姑娘,问过她的意思了吗?她身边应该有长辈吧,她的父母怎么说?”

寇彬好不容易鼓起一口气就断了半截:“孙儿还没问过她的意思,她有位爷爷。”

老夫人放了一半的心:“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这个意思,至少也要与那位姑娘通通气,问问老一辈的想法。要是成还好,要是不成,你也要问个缘由不是?总不能剃头担子一头挑,闷着脑袋就去提亲吧,被拒绝了的话,於你的名声有碍。”

寇彬做生意的确很有一套,可惜家里的女人太多,从小就是被姐姐妹妹围绕着长大的,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女人拒绝。所以,虽然上一次因为本地人与外地人之争,安屛丝毫没有给过他面子,可他依然觉得安屛并没有将他当作外人。

所以,在祖母的一番话下,寇彬满怀壮志的去了福禄楼。

同时,踌躇满志的某位风流人士也正大踏步的来了安家,借着看望自己宝贝学生的名义,来泡他学生的娘。

这时候,他就会突然想起安屛骂过他的一个词:禽兽!

可看着属于自己的美人不去泡,那不就是禽兽不如吗?那样的话,他还是做禽兽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又来了,今天家里又得了个坏消息,泪流满面了

其实,这篇文本身就是个诅咒吧!咒得我现实生活都不好了~

养条龙(7)

阳光很好,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热闹,福禄楼中,现在却是一片寂静。

在寇彬当众宣布:“安屛,嫁给我吧!”的宣言后,这个小小的酒楼里,楼上楼下从老板到小二到顾客,都有瞬间的失声。

包厢里有认识寇彬的人,从窗口伸长了脑袋,对寇彬喊:“寇老板,你在说笑话吗?”

小二:“呵呵,是个冷笑话。”

众:“…………”

楼道里,正有人上楼,闻言也停了下来,看了看在厅中呆呆傻傻的寇彬,走出楼道,去外面瞄了一眼:“太阳没在西边啊!”

小二:“客官,现在快晌午了,太阳也不在东边。”

众:“…………………”

安老爷子从柜台后绕了出来,摸了摸寇彬的脑门,点点头:“他发烧了,说胡话呢。”

寇彬退了一步,对正招呼客人的安屛道:“我没病。安屛,你的答复?”

安屛嘴角抽了抽,环顾了一下酒楼里一群看好戏的人,忍不住问:“我的答复不重要。我倒是想要问问寇老板,你这是喝酒了,还是与人打赌了,还是被人算计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话来,是纯粹给我的客人们送茶余饭后的谈资来了么。”

寇彬正色道:“我只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婚姻大事,自然要在众人的见证下进行,藏着掖着只能说明自己心中有鬼。”也许是他的神色太过于庄重,原本嘻嘻闹闹的看客们也逐渐没了嘲笑。

寇彬是谁?他是孟城本地商贾中说一不二的一位,也是寇家一半产业的继承人。这样的人,说话做事自然都是带有目的性、功利性,同时,他们的话要么不出口,出口了就必须说到做到。

这时候,众人才发觉他这一举动里面深藏的含义。

因为是寇彬,更因为他要提亲的人是安屛。

安屛又是谁?外来的商人,在孟城的本地商人中间几乎说不上话,可在外地商人中却有些名望。她的名望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也不是因为她未婚就有了个孩子,而是因为她的胆量。

当场就有人回忆起了五年前的那一件事。

但凡做生意,同行相斥的事情几乎是人之常情。一个外地人要在孟城打下一片江山很不容易,本地人的排斥是正常的,外地人同行的商人相互攻讦攻到天怒人怨的事儿也不少。

安屛的这家客栈以前原本就是做酒楼生意,也是外地人包了这两层楼,可生意做了不到半年,就在本地商人的排挤,外地商的陷害下垮了。本地商人怎么排挤呢?官商相互啊,这条街上所有的商铺都是官家挂名,官家有权利征收一切的税务。试想,你酒楼开张才半个月,官府里每天来吃霸王餐的人不下三桌,来征收地税、粮食税、人头税等等税务的人接连不断,再加上菜式不合本地人口味,内部人员磨合,酒楼几乎是风雨飘摇。这就罢了,你生意没做起来还罢了,一旦做起来了,好么,同行开始嫉妒了。

这条街上,酒楼大大小小十来个,你生意好了,其他人生意自然就下滑了。有的人是靠着真材实料来竞争,有的人就偏不,觉得你生意好不是因为你的菜式好,服务周到,他们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永远都是别人的错。没错,他也要给你闹腾出一些错处来。原来的酒楼就是因为有人隔三差五的闹事才夸的。

怎么闹事呢?比如,在笋子里面吃出了人的断指;再比如,刚刚还好好的在饭桌吃饭的人,转头就口吐血沫倒在了门口;再再比如,小二端菜上菜的时候,不停的摔跤,汤盆水壶什么的可劲儿的往客人身上掉落,小二的错,老板只能赔钱,不停的换人,可人怎么换都没有用,意外依然不断,赔钱的窟窿越来越大,客人的抱怨越来越多,来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垮了,经营不下去了。

然后,五年前,挺着个大肚子的安屛就低价买下了原酒楼老板的续租权,重新装修了酒楼,开张了。她有一肚子的生意经,原本也做过一些类似于酒楼的买卖,很懂得客人的喜好,不过一个月就高朋满座,日日进斗金,很是红了周围一群同行的眼,于是,第二个月,麻烦来了。

在饭菜里吃出虫子?看虫子是生的是熟的,是翻炒过的吗?如果是,肉里面会有绿色虫子?麻烦你捣乱可以,有点常识好么,不同的菜张的虫子也不同,你别什么菜式里面都丢同一种类的虫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刻意暗算了。这位‘客人’直接被安屛请了去厨房检查,然后将人一把摁在椅子上,绑缚着双手双脚,安屛亲自动手,将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大盆还在蠕动的菜虫全部强塞入了对方的嘴巴里。

“客官你不是说我福禄楼不是卖饭菜,是卖虫子的吗?今天本老板就让你吃虫子吃个饱,吃个够!”

在虫子荼毒下的‘客人’经此一遭,再也不以虫子为媒介,改成石头啊,断裂的牙齿啊,头发啊这类的。安屛二话不说,将人直接请到了后院,你看见了石头?那我就请你吃石头了,看见了头发就请你吃头发。这么折腾了两三回,别有居心的‘客人们’再也不敢来这一遭,有的东西吃下去真的会死人。他们也很惜命,不可能为了别人的生意赔上了自己的命。什么?你说不去后院就行了?你不知道还有一句俗话叫做‘秋后算账’吗?人家安屛不等到秋后,你今天以莫须有的罪名去暗算他,等到了第二天,同样的‘事故’就会出现在其他酒楼里。嗯,这个其他,自然就是‘客人’们的老巢了。谁也不知道安屛怎么会猜得他们的老巢是哪家酒楼的,只不过,有些人很明白,这是两败俱伤的法子,只会让其他同行得了好处。

这事,安屛起初给人的印象是睚眦必报,而且永远不等十年才报仇,她是当日仇,隔日就报。

这些只是小事,可就在她的酒楼蒸蒸日上的时候,她居然将一件很小的小事引发成了大事,差点造成孟城内乱。

本地人与外地人,这是城镇中最重要的两个组成部分。

起因是官府来征税,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你从来没有听过名头的税务也需要你交纳。安屛那会子的肚子已经十分大了,眼看着要临盆,然后在某个官吏又上门讨税的时候,直接倒地不起。

这是小事,对于官吏来说,推到你一个孕妇算得了什么,何况这个孕妇还没有男人,没有背景,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外地商人。没想到的是,安屛倒在地上后,就开始哎哟哎哟的叫唤,一边哭诉官府欺压百姓了,一边拿出一沓税单来,细数这开张半个月所交纳的税务,质问官吏这些税务是不是所有的商铺都要交纳?质问是不是本地人的商铺与外地人的商铺交纳的税务有偏差?质问是不是本地的孕妇可以被官吏随手辱骂和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