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点了下我的额头,“进去吧!宴席就要开始了!”

说着就要牵我的手,我后退躲开,他皱起眉头,我赶紧说,“公共场合,注意点形象!”

今个是豪门子女的订婚宴,记者肯定是要到场的!

娱记无处不在,狗仔无孔不入!

我们还是要低调!

唐小逸皮笑肉不笑地说,“香朵儿,你是想我现在就掐死你,还是跟我一同进去?”

我立刻勾上他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屈服在他很黄很暴力的威胁下。

宴会论英雄

关于这个宴会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只能说在此之前我从未参加过如此隆重的宴会。

我一直都知道唐小逸长着一副好皮囊,只要是在人多的地方他就倍儿吸引眼球儿。

可我没想到他不仅在女人中间吃香,在男人中间也这么吃香;在年轻男子面前吃香,在年逾半百的老头儿面前也这么吃香。

我站在他跟前,整个一人形摆设,是庄严的摆设,肃穆的摆设。

他没有向任何人介绍我,却引得所有人都对我的身份格外地感兴趣。

对于他们,我是唐小逸神秘的女友!

对于我,他们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电人——电视上的人。

就像古代庶民觐见官员似的,而且还是在金銮殿里觐见。

周身不是首长高官,就是富豪名人。

让我有种脱离现实,游荡于梦幻中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我一直都知道唐小逸的背景很不平凡,可没想到这么不平凡。

就像金銮殿上的太子爷跟生活中的太子爷,怎么看怎么有距离感!

但又不像我想象中的太子爷那般,至少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太子爷,人家不只有个好爸爸、好皮囊,而且还很有内在!

周旋在商界、政界、军界的要人面前,言行举止,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浮不夸,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给我一种全新的感觉,很震撼!

锐气藏于胸,和气浮于脸,才气见于事,义气施于人,说的便是他吧!

“傻妞,没人了,不用笑了!”避开人群,唐小逸抱住我,轻轻地吻住了下我的额角,微笑地看着我。

我推开他半寸,双手揉着脸颊,嘟囔着抱怨着,“我没想笑,就是嘴合不上了!”

他抱着我呵呵轻笑,头抵着我额角,大手包裹着我的小手,帮我揉搓着笑的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呆会不想笑就不用笑!他们对你来说无关紧要!”

“嗯!”我点头。

金主的话我了解,那些都是他圈里的人,我于他们,他们于我,都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只是对于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大人物,我多少还是不够淡定。

不由自主地就瞻仰了、就敬畏了。

“小逸,你来了,刚跟你哥还提到你呢!”一个清朗豪迈的声音响起,透过唐小逸的胳膊缝,我看过去,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军装笔挺的男人,长的很帅!眉目有点眼熟,身子较为粗犷,有着军人特有的浩然气质,英挺、俊伟,很男具男人气概!

我砸砸嘴巴,小声嘀咕着:“帅哥也!”

看了一晚上的中老年大叔、大伯们,他的出现给我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很帅?”耳边,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

我下意识地点头,“这身军装很衬他!”

我一直认为,男人最帅的时候就是穿上军装的时候,而且他的脸盘长的真不错,条子也正。

突然腰上一紧,我捂着被捏疼的脸颊,哀怨地望着我的金主。

丫,不掐腰,改捏脸了!

真是,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么?虽说我只是一名无足轻重的女伴,但也有尊严、面子的好不好。

“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小逸牵着我的手,迎了上去,根本不理会我的满心怨怼。

“我家混小子的定婚酒筵我能不来?”军装帅哥走了过来,一个军拳敲在唐小逸的肩上,帅呆了!

看向我,眼中多了几许揶揄的笑,“好小子,你哥刚才还跟我说担心你的个人问题,我看他那心是白操了!哪骗来的这么娇俏的小丫头!”

“香朵儿!”勾着我的腰,唐小逸向军装帅哥介绍我道。

很简洁,没有任何的修饰之语!

“朵朵,这是我哥们,广州军区最年轻的少将!”

多了很多修饰语,只是落下了关键的主语,军装帅哥的大名。

“军哥哥好!”双腿并拢,‘啪’的一声,我行了个还算标准的军礼。

曾经跟我小姨做过一段时间的无证买卖人,见到穿制服的人就习惯性地犯憷。

之所以跟童谣玩这么好,是因为他很少在我面前穿警服。

唐小逸一把将我拽进怀里,又啃又亲了一番,“哎呦——我的傻宝呦——”

“呵呵!”军哥哥也笑了,拍着唐小逸的肩膀,笑的越发暧昧,“真是个有趣的香妹妹!”

“哪里哪里,军哥哥谬赞了!”我身子微颔,很是羞涩地谦虚道,“军哥哥才是仪表堂堂,英气非凡呢?”

军哥哥一愣,笑的越发开怀,“是吗?我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好?”

摸摸自己的脸,对我的恭维似乎很得意。

“真的,比真金还真!”我用力地点头。

生怕他不信,还摆出一副很严肃的脸孔。

“跟他比呢?”指指唐小逸,俨然一副逗我玩的样子。

跟我心目中威严的少将样,相差甚远。

不该是威严肃穆,面无神经的样吗?

我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不好比!你们一个便装一个军装,呈现出的帅气,不属一个派系的!就像你不能拿圣经跟佛经比,虽都是经,但因宗教不同,信仰不同,种族不同,没有可比性!勉强比较,也不符合事实依据!”

愣了愣,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唐小逸和眼角勾笑的军哥哥,我又说:“这么说吧!军哥哥是军人中最帅的男人,而咱们唐少则是便服中最有型的男人!”

“哈哈----”军哥哥笑了。

“鬼灵精!”唐小逸也笑了,点着我的鼻子,一脸的宠溺。

我偎依在他怀中,也不辩解。

三人准备找个地方继续详谈时,一个女人急冲冲地走了过来,附耳跟军哥哥说了几句话,然后他收敛笑容,露出无奈又搓火的表情。

“怎么了?”唐小逸问。

“那臭小子给我临阵脱逃了!”军哥哥一脸的气愤!

“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们先玩着,我过去看看!”说完随来人一同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再次赞叹道:果然是训练有素!

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真帅气!

“我穿军装比他帅!”唐小逸贴进我,霸道地将我按于庭柱之上,左手覆上我的侧脸,鼻梁反复摩挲我的唇角,挑逗之意,尽显无疑。

呵呵,我的金主吃醋了!

也对,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另外一个男人帅,就跟在一美女面前夸另外一女人漂亮一样,都是让人无法容忍的事。

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儿,我立即笑的跟朵花般,贴了上去,恭维着,“这是必须地!咱唐少是什么人?穿着睡衣都跟王子似的!”

想到昨晚那疯狂的一幕,我圈上他的腰,双眸蒙上一层潋滟的妖邪之光,“唐小逸,阁楼储藏室里有一套军装,是你的吧!”

衔着我的唇,唐小逸低低地笑着吻上我的唇,“怎么?想看我穿军装的样儿?”

“嗯!想看!”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贴近他,我腻着他的唇。

“好!晚上穿给你看!”手抬起捏上我的脸蛋儿,唐小逸抱起我,转身朝一个包房走去!

我顺势四肢缠绕抱住他,像个乖巧的小孩子,“要真空!”

唐小逸凑过头来,咬了下我的鼻尖,“色女孩!”

我笑着朝后仰,躲避他的牙齿,呵呵笑着,很是猖狂!

“香朵儿!”一个熟悉的怒吼声在唐小逸身后响起。

他抱着我还在往前走的,看见我望着他身后的某一处,突然,停下脚步,“遇到熟人了?”

我点头。

“要过去叙叙吗?”

“不用!”我摇头!

因为,熟人已经向我走近。

宾客说的对,这是个盛大的酒会!

媒体说的对,这是个豪华的酒筵!

夏彤说的对,你会后悔参加这个宴会!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然而,当你得到了,放下了,忘记了,相聚了,就一定不会再苦了吗?

当我妄想逃离苦海时,新的苦海正悄悄地把我淹没。

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我正想着,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童谣的脚步声。我还没准备好用什么表情、心态来面对他,他已大踏步地闯了进来。

他直接来到我面前站定,不知是走的急了还是太激动,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鼻孔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死盯着我不说话。

我看着他一阵心悸。

童谣啊,从来都是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童谣,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却好似沧桑了很多!

脸上虽没有胡子茬,身上的衣服也很平整,没有皱巴,但眼睛却像第一代僵尸般,红红的,若血若火。

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我,死死地盯着!老实说有点恐怖!

你真贱

我该想到的!但凡我多留心一些,多长点心眼我都能想的到:这是童谣的订婚宴,他跟初夏的订婚宴!

童老爷子,那个鹤发威严的老头,那个对唐小逸甚为热络的童老头,该是童谣的爷爷吧!

军哥哥,广州军区最年轻的少将,定是童家最骄傲的童大公子。

“唐小逸,你知道今天是他的订婚宴?你故意带我来的对不对?”说这话的时候,我像一个小战士,微昂了头,倔强的抬着下巴,望着唐小逸。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难堪?没觉着!生气?谈不上!埋怨,没胆量!

就是觉得委屈,很委屈!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高仰下巴,隐忍的很辛苦。

唐小逸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额头,将我放在地上,左手圈着我的腰,右手摸着她的脸,唇,抵着我的额角,“跟他谈谈吧!”

心下一慌,我一把拽住他的袖角,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去吧!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面对!”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脸颊,唐小逸的生气像极了一个父亲,一个正耐心哄劝闹气女儿的父亲。

我无力地松开他的袖口,他给了我一个温暖、包容的笑,手从我的腰上拿开,冲童谣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唐小逸的背影,那一刻,我觉得,他真的很像一个父亲,一个很会宽容的父亲。

理了理身上的礼服,望向童谣,展露一个自认为很甜却一定很涩的笑颜,“童----”

童谣像一头小蛮牛似的,冲过来,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过了电梯,转身拉着我上了楼梯!

一阶一阶地爬,步伐很快,像是在躲人,又不像是!

“童谣,童谣----”我喊他,他也不回头,也不理我,就是死拉着我向上爬,拽着我的手很大力,有些疼!

他拽着我也不知爬了几层楼梯。

我累的气喘吁吁,而他却气息不改!

直到,“我爬不动了!”

我扒着楼梯扶手,喘着粗气地大叫着。

低头看着脚下的六寸高跟鞋,质量不错,没断根,但磨着我的脚面和脚踝已经起了皮,并带有血丝沁出。

我疼的眉头,揪住一团,却不敢吱声和抱怨。

童谣看着我的脚,退了回来,跟我平级,然后懒腰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

童谣抱着我,又爬了几层,最后用卡打开一间客房,门狠狠一关,毫不温柔地一甩,将我扔到床上!

上下弹了几下,刚落定,他就扑了上来,猛地把我抱进怀里,他抱得那么紧,我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勒得咯咯作响。

“疼!”我挣扎着,皱着眉头,嚷嚷着,又不敢大声,怕招来记者和童家人。

毕竟,我和童谣之间,是见不得光的!

“疼?你也知道疼?”童谣发狠地用双臂箍紧我,发泄地咬上我的耳垂,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

“童--谣--”我快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时,他的唇却一下袭来,直接窜入我的口腔,勾住我的舌,疯狂地纠缠着,这个吻太激烈,没有丝毫温柔,我的唇被他铬得生疼,试图推开他,却发现双手无力。

莫名其妙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我知道这不是因为疼,而是童谣的这个吻太苦涩,太绝望了!我的心因为这层认知而猛烈一抽,全身连同灵魂都在瞬间颤抖起来。

终于,童谣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痛神经,突然那股钻心的痛让我一把推开了他,泪眼模糊的我看着泪眼模糊的他,空旷的房间,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