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会碰她,但与她共处一室难免辱没了身份,想到这层,容肃的表情又复杂起来,半晌后,他眸一沉——只要过了今夜就好,他已娶了她,所有把柄都已无用,那么,到了明日便将她丢到后院,让她自生自灭罢!

心中已有打算,容肃收起落在对面廊下红灯笼上的视线,转身回屋,而当他跨过门槛时,嘴角又浮出了一丝嘲意,他想起了刚才李香年被呛着的模样。

将人算计了这么多次,这次终于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吧,到了明日,只怕满京城都要开始传你的笑话了…

容肃回味着李香年窘迫的模样,心情愉悦,脸上笑意也深了起来。

而这时,周锦正好走了出来,待看到迎面走来的容肃时,顿下脚步,一丝疑惑浮在脸上。

一是疑惑容肃怎么回来了,二是疑惑为什么他的表情有些欢喜。

容肃看到她的表情,一瞬也反应过来,脸色便忽地一沉——有什么好愉悦的,李香年被笑话,他又如何能幸免,这寡妇现在可是他的女人!

这么想着,他又觉得周锦可恶的很,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承下她跟他私会的事!果然是寡妇胆大不怕丢人!

哼!

上下扫了周锦一眼,容肃又皱起了眉,默了半晌后问道:“去哪!”

此时的周锦头上的钗饰已经全部解了下来,现在只绾着个发髻,身上的衣裳也像是解开又穿上的,最上面的盘扣还开着,而看她的架势,是要往外走的。

周锦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摸了摸领口,回道:“这里哪儿有水?”

脸上涂了脂粉,身上又出了汗,不洗不行,原本以为这里会跟丞相府一样有丫鬟在的,不知道的可以问她们,可刚才看了一圈也没见屋子里有人,于是只好出来,想要找人询问。

容肃明白她是要洗澡,只是想着她竟然想以这副样子见人,眉头就皱得更紧——难道不知道外面皆是男人么!

——容肃不近女色,伺候自己起居的皆是小厮,而他也压根没考虑过周锦,所以这间喜房内外,除了她,就再没一个女人。

心里这么想着,可人已转身,是要去喊门外候着的手下备水,可走了一步就又顿住——她只是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这么自觉自愿的帮他做事!他让手下去备水,那不是显得他在伺候她!

容肃有些气晕,抿直了嘴默了半晌后才转身对着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的周锦道:“跟我来!”

不想她出去丢人,又不能自己出去让他们备水,便只好将她带到专用的那个浴池,可带到后,他心里又有些烦躁,这个池子通常都是他一个人用,原先带那小孩来已经是破天荒,谁曾想现在又要带着这个女人。

“就在这里!”既然已经带来了,也断没有再带回去的道理,所以就算有些后悔,容肃还是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周锦看到这么大的池子微微有些讶异,见容肃出了门,犹豫了一下,便褪下衣衫钻了进去,热水浸透肌肤,好一阵舒爽。过了一会,她想到什么,又忙对着门口喊道:“容肃!”

很久没有回音,周锦浸身子,想着他应该是走远了。

谁知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像是故意落重的脚步声。

“容肃?”周锦试探着喊道。

门外容肃表情有些郁闷,刚才他其实已经走得挺远的了,可是过道里太安静了,所以他还是听到了周锦的喊声,本来不想回头,可是走了两步后又不由自主转了身。

“嗯。”不耐烦的一声应。

周锦确认后,问道:“这里有换洗的衣服么?”

“…左边柜子第二个格子!”容肃如何知道她有没有换洗的衣服,而且还不好问,所以只能这么答道——那格子里放着他换洗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干净的。只是虽然这么说着,心里这气却消不掉,他想着,自己的那帮手下是越来越办事不利了,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做不好!若是一早都备好了,何至于还劳他大驾!

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那个笑得一脸谄媚的司马萍。

见室内女人没了声音,容肃又等了等,然后转身回屋。

没一会儿,周锦就洗完走回来了,容肃原本还在想着今晚如何打发,可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心漏跳了,所有的事哗啦一下全丢开了。

他比周锦高了一个头,于是素白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便有些大,虽然她拢紧了用带子系好,可依然显得宽敞,领口垂下,露出了颈窝那处,隐隐还能见着锁骨。可能是嫌长,她低着头提着下裳,于是被编成松散辫子的及腰乌发荡下,挂在胸口,压着轻薄的衣衫形成了一道圆滑的弧线。

容肃原本坐着,看到后立马就站起。

周锦显然也没意识到容肃还在,看到他的反应一个紧张,站着不敢再动,只僵着手拢着前襟,她的目光闪烁着,是受了惊的模样,而这副样子没了之前的从容,反而有些拘谨,可也正因为如此,有了别样的风情。

容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微热,表情也有些阴沉,而后猛然转开视线,再没看周锦一眼的就绕过她往浴池走去。

隐隐的,似乎还骂了一句“贱人!”

容肃一走,周锦就呼出了一口气,拽紧下面衣服的手也松开了——那柜子里只有长衫,没有亵裤,所以此时此刻,她的身下是不着寸缕的,走动间,都能感觉凉风侵入,从来没有只披衣裳不穿裤子的习惯,所以自出来后她就感到不适的很,刚才她的拘谨也正是如此。

不过她似乎能够理解容肃还是小白时候他的裸睡习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想来正常的他就是洗完澡披了那身衣袍,然后到睡觉时一脱了事的。

想到小白,周锦便又情不自禁想起了周舟,于是刚才还有些浮动的眸子又变得沉静,隐隐的,还有些坚毅。

只是很快,那股异色又消失,周锦再次变回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

这边周锦在想着事,那边容肃浸在池中,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该死,他刚才居然对她有了反应!

容肃重重的拍了下池壁发泄内心的烦躁,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有乱七八糟的念头了!可是那时候也只是在夜半梦到她在自己身下的画面才会有,而刚才,她却是穿得齐整的站在他面前——虽然衣服很不合身。

如果不是现在欲念已经消了,他只怕又要以为是李香年那厮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可也正因为知道这一切只是本能,所以他才会更加的怒不可遏。

这真是天大的耻辱!

他堂堂监察司左指挥使竟然会对一个小寡妇想入非非!

容肃深吸一口气,可是始终排解不了他心中的郁躁,因为他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越来越不像样了。

总是莫名其妙听从她的话,总是不知不觉就会失了分寸,现在又…不能这样了!

只是一个卑贱的女人,他不能再被她左右!

他是监察司容肃!人人畏惧的监察司左指挥使容肃!

人人畏惧…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容肃一瞬又气馁,因为他发现,这个女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一点都不怕他了!

是因为他不杀她么?是因为他娶了她么?所有觉得自己被另眼看待从而丝毫不惧了么!

想着周锦会这样以为,容肃又一阵心恶,半晌后,他眯起双眼,沉下了心。

屋内,周锦等了许久都不见容肃回来,想着他大概是不回来了,便打算先去睡觉,而就在她转身要上床时,却看得容肃走了过来。

周锦一看,有些怔住,不知道怎么了,容肃的表情有些怪异,整个人的气势也有些肃杀,倒像是在大康镇他记忆刚恢复的那一晚。想到这,周锦神容一凛,身子不由自主退后,目光也变得警惕。

容肃嘴角一勾,笑得森然,果然,他就该将这个女人视为贫贱之躯,视为只是匍匐在他脚底下的蝼蚁,不容她放肆,只让她惧怕!

重新掌握全局的自信让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与傲然,一步步向站在床边的周锦逼近,至跟前,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目光冰冷的扫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眸中,感受着手下之人的慌乱与紧张,他阴飒飒的笑了笑,道:“不要以为我不杀你你就可以放肆了!我要杀了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这话太莫名,周锦不知究竟,只抿紧了唇。

容肃见她这般老实,很是满意,便又嘲讽道:“山野村妇,有点自知之明!就你这贱妇,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眼中深刻入骨的嫌恶让周锦目光一瞬深邃,下巴被捏痛,她试图挣脱。

容肃看她狼狈,狞笑一下,松手一推,周锦踉跄退了半步,身子靠在了床柱上。容肃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笑容阴冷之极。

周锦吃痛,倒吸了一口气,等缓过来后,她抬起头,盯着面前的那个人,蹙着的眉下双眸中闪过无数复杂神色,半晌后,她不悲不喜道:“我倒也没曾想过要嫁给你。”

声音极轻却极清晰,不悲不喜,有着轻视般的不以为然,容肃瞬间怒容满面。

“你找死!”说着,一把逼近,伸手就要扭断她的脖子——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之极!

周锦那话听着简单,却像是一把尖刀般快准狠的刺中容肃不愿正视的伤口,她说得没错,两次成亲无论是哪一次,她都是被动接受,而上一次,更是他容肃死皮赖脸跪求着。

所以在这一刻,他恼羞成怒,直想杀人灭口。

那边,周锦也被他那盛起的杀气震得变色,眼看他要扑过来,心一个揪起,身子往边上一侧就想逃开。

可是…

“嘶——”的一下,裂帛之声传来。

原来,周锦身上衣裳太长已拖地,而刚才容肃逼近之时已踩中下摆,所以她这一躲就…

周锦见下边衣服撕开一慌,想要拉起却已来不及,容肃已扑了过来并卡住了她的喉咙。原本身子就未站稳,被这么一扑,人便向后退去,容肃不容闪失也跟着,于是只听“啊”的一声闷响,周锦整个人被压在床柱上。

而且,因为刚才周锦后退时腿分开着,所以容肃一贴近,一条腿便卡在了她的双腿中间。

感觉到双腿被撞开时,周锦心一瞬停滞,可感觉到窒息后,又去拉扯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这时的容肃也意识到腿间的怪异了,恍然间想起刚才那声“嘶”,忙低头一看,却见一条修长、光洁的腿正毫无遮拦的暴露在面前。

轰的一下,眼睛似被灼烧,容肃只觉腹中气血一个汹涌,心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不知如何压制,又觉烦乱难忍,他便更用力的将周锦一压,然后骂道:“贱妇!”

周锦背上磕了一下,痛得厉害,她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被眼前男人的模样给震住,容肃此刻的表情是阴沉到了极点,眼神中更是杀气腾腾,周锦吓得滋出一身冷汗,她意识到,容肃是真要杀她了,心一下跳到极点。

生死就在一瞬间!

可就在这时,就在感觉到神智渐要远离时,周锦突然觉得卡住脖子那手的力减弱了,睁开眼一看,却一下愣住,面前这人的阴沉可怕正在减弱,表情依然是怒气冲冲,可怎么看怎么像是恼羞成怒?

而刚感觉到顶在腹部的那物什时,一下怔住。

容肃正为自己的失控恼火,见又被周锦察觉,气得理智一下全消,只想将这个女人杀掉再不要看到!所以很快他又加大了力道。

周锦已经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眼看容肃杀机又起,心中腾地升起一股热,她眸一沉,嘴一勾,接着趁着容肃一个错愕失神,使出全力将他一推,然后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第54章 爱生活爱大闸蟹

两人原本就在床榻边上,周锦突然反攻,容肃腰被搂住嘴被贴住浑身惊起脑子抽空再无反应,便硬生生的被扑倒在了床上。

撞击让他一下惊醒,慌忙就要推开,可周锦早已一把坐在他的身上将他按倒并再次低头使劲吻住他的唇。

周锦像是突然发狂般,不容人反抗,只恨不能将自己化成千枝万蔓的树般将他缠绕,让他再不能挣扎。

她笨拙的却又凶猛的堵着他的嘴,上身狠狠压在他的身上,双手张开压着他的胳膊与他十指相扣,下身则是不顾羞耻的碾压着他最敏感的部位…她的衣衫早已松散不堪,青丝也早已凌乱,整个人看上去妖娆妩媚大胆之极,可是在青丝遮掩下,表情却始终肃穆凛然,她紧闭的双眸,也一直在颤动着。

而此时的容肃,整个人早已震惊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压倒的瞬间他还有些恼意,可是当一拨热烈又迅猛的攻势到来时,一瞬间,他的大脑他的身子就像是被冻住了般再也动不了。

温热柔嫩的双唇在吮咬着自己的唇让他头晕目眩,赤裸无物的下身又骑在自己的腰间让他意乱神迷,浑身绷紧可体内热流却像是炸开了般乱涌着,恣意又疯狂,让人颤栗,又迅速沉沦。

可是容肃毕竟是容肃,很快他便又清醒过来,他听着耳畔女人清晰又勾人的喘息声,感觉着她似要化在自己身上的身姿,一个羞恼,眼睛一睁,抬起手便将压着自己胳膊的手反绑在后,然后腰部一拧一个翻身反将身上的人压下。

顷刻间,乾坤倒转。

从被压倒至翻身,所有的一切都在转瞬间,可两人却都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般。

容肃浑身紧绷,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眼神复杂阴鸷,喝道:“你要干什么!”

周锦胸膛也剧烈起伏着,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可是尽管脸色绯红,目光炽热,却依然能感觉出她的沉静镇定不见慌乱。

她是紧张到了极点,反而不紧张了。刚才那番大胆举动是在生死之隙做出的选择,现在看来,她的“勾引”是失败了,那么,她也就不用再惧怕了。

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做出勾引之事,周锦感到一阵荒谬,呼出一口气后,垂下双眸,意味难明的笑了。

而这番样子落在容肃眼里,只觉自己被嘲笑了,心中的伤疤仿若又被刺中,下意识的他一用力,将束在身后的双臂箍得更紧,周锦吃痛,仰起身皱眉呜咽。只是她身上的衣衫早就散落难以遮挡什么,这么一动,那根绳子再也承受不住什么,一下就松开了,然后,周锦胸前的春光尽显无遗。

柔嫩酥软入眼,容肃目似被灼烧,慌不及的就松开手。

“不要脸!”他骂道,脸却热了。

周锦顾不得胳膊酸痛,理着身上的衣裳,听到这话,头一抬,笑了,“你不是想要我么?”

“你!”容肃豁然转身,却见周锦身子动了动,于是身子一仰,浑身又绷紧,是怕她又再次扑来。

周锦见状,了然,不自禁的又笑了笑。见他的身上已没了杀气,心下一松,道:“如果你不来,那我就睡了。”

真的太累了,手骨都软了。

“…”容肃呛住,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什么叫你不来我就睡了!触及周锦脸上隐隐的笑意,一个心窒,他想起了另一桩事。

一件发生在地牢,前前后后都让他不愿再想却不能不想的事!

那就是,在那一天,他似乎是做到半途而失败了!

所以,现在这个女人这般淡然姿态是认为他不行么?!

一瞬间,容肃浑身血液都沸腾了,周锦的含笑不语的姿态落在他的眼里已经完全变成是对他的轻蔑,对她的不屑一顾以及无声羞辱,无名火焰在熊熊燃烧,顷刻焚烧尽了理智,于是他一个顷身将周锦抓住压下。

周锦如何能料到他会来此一出,见他扑来浑身僵起,可还没来得及应对,那昂然坚硬的利器已一下顶入,她整个人疼得弓起。

“啊!”她揪住容肃的胳膊痛呼道。

容肃带了火气用力的顶弄着,可顶了几下又慢了下来,因为在周锦的叫声里,他一下又清醒过来。

现在,这到底算什么!

容肃暗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是又气昏了头。

原先他是傻子,他被下了药,可现在,他是清醒着的!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就这般不能自持!可是现在怎么办?继续下去?怎么都觉得恶心!可是不继续下去…

容肃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如何是好,便只挺着上身,将身子绷出一道弧线,表情凝然的看着身下的周锦,因为牙关咬紧,腮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而此时的周锦也在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停下来了,眉头一皱,她那双黑亮的眸子便在烛火之下闪烁出了幽深的光,照得人一阵心悸。

容肃被看得一阵心烦,想要让她闭上眼睛,然后下意识的,腰猛一用力就又撞了进去,此举突然又猛烈,周锦果然被击得身子仰后眯起了眼。

看着女人光出来的光洁脖子,容肃心一跳,然后眸一沉,继续撞击起来,只是每一下,都带着明显的克制。

脑中浮过很多画面,真实的,画纸上的,每一个都艳丽之极,每一个都让人血脉喷张,他很想效仿,可是只能死死压着欲念。

心跳加快,呼吸局促,容肃挺动着腰肢,面容冷峻,眸中欲念重了一层又一层。

而这时的周锦,体内的一道道壁垒被容肃一次次有力又沉稳的撞击推开,贯穿的愉悦掀起了阵阵浪潮,让她浑身战栗,手中的大红绣缎已经被绞得凌乱不堪,可饶是如此,她始终咬着牙,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容肃看着,越发用力,他看得出周锦的压制,这让他很不爽,记忆中,这个女人该是媚态四溢身子都化成水的,这是觉得他不够么!

容肃心生烦乱,便胡乱冲撞着,而这时,周锦再也受不住。

“小白!小白!”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唤出了口,同时又支起身想要躲开。

容肃神色一凛,感觉到两人连接处因为她一动而松开,又不自禁的就一挺身并搂紧她的腰往下一按。

一个起,一个按,于是转眼两人的姿势便换了样,贴合的也就更为紧密。

容肃暗吸一口气,因为在刚才那一瞬间,周锦的那处突然一个痉挛,绞得他舒爽不已,于是条件反射般,他便又重重刺了下去,而这次,再不像刚才那般克制。

周锦刚刚丢了一次却又要马上经受更猛烈的撞弄,气都不稳了,“小白!小白!”

“不要叫我小白!”心中一股无名火生起,虽然知道她也是在喊自己,可听着,怎么都有点不舒服。

周锦睁开迷离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辨认了一会,才道:“容肃…啊!”

一声“容肃”,让是点燃了一切,容肃只觉再不能控制!

快意一涌的传来,当浪潮掀至最顶上时,两人同时攀至高峰…

夜深了,红绡帐里只剩下阵阵急促的喘息。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溢满了绮丽缱绻的安静中,一个双眸缓缓睁开,迷离褪下,清明之色又起;一个脑海里的一角正被轰隆隆的掀开,一幅幅画面便争先恐后的溢出,足够清晰,却又足够混乱。

周锦看着烛台上的蜡滴落,转回视线,落在趴在身上的男人的面孔上,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脸色绯红,呼吸依然局促,一瞬间,她想起在大康镇的那一夜,还是傻子的他也这般伏在自己的身上,可现在,早已今非昔比。

心中软意挥却,她偏过头,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唤道:“容肃?”

“嗯。”依然被凌乱记忆轰炸的人喃喃回应,声音听得出的乖顺,也不知道他想到了哪里,应完后又低低唤了声——“锦娘…”

周锦一听这名字,眼睛豁然睁亮,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上的人,半晌后,翕动嘴唇问道:“小白?”

“唔。”身上的人蹭了蹭,似乎躺着有些不舒服。

周锦心颤抖了,她微微支起身,凑近容肃的耳朵,想了会,小心翼翼问道:“周舟在哪?”

“他在…”混沌之中便要作答,可突然间眉头一皱,话又顿住。

周锦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

脑中纷杂画面如潮水褪去,最终停滞在刚才攀至高峰时冒出的那道白光之上,神智一下清醒,容肃豁然睁开双眼,见到身下之人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全身鸡皮疙瘩猛地惊起,他一把将周锦推开,自己跳下床,如同躲避瘟疫般,只是脸色却是又慌又乱又惊又怒。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真的又跟这个女人…!

倒吸一口气,头顶一阵晕眩,容肃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失控了!

“小白…”周锦见他面目狰狞,小心问道。

“闭嘴!”容肃根本不能去听耳边的声音,这无疑是在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再真实不过。

周锦不敢出声,只静静看着他。

容肃心中滋味复杂难明憋的人发疯,恍然想起周锦刚才的问话,一个愤懑,沉沉道:“你以为打听出他的下落你就能救他么?”

周锦抿唇不语。

容肃狞笑道:“他很快要死了!”说完,拂袖离去,是再不能待上片刻!

只是走到门口时,乍然想起李香年那话,头又一晕,然后,一些刚刚被堵截的东西又齐刷刷的涌了出来…

半晌后,他沉沉道:“明早把她送到后院!”

第55章 入后院周锦遇敌

容府很大,京中仅次于皇宫,为前朝圣手鲁世元所筑,其布局之精妙风景之灵奇一度让世人惊叹,只不过在数年前,随着主人的更换,这座华丽的府邸渐渐开始被糟践。

先是无数名贵花草珍奇山石被挖出丢弃将所有风景破坏,随后挖地牢设机关筑高墙广增护卫又将所有的布置打乱…总之,不到三个月,这座修建时花费了足足十三年的园子就被毁得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