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风姿潇洒,姿容俊朗,却是欧阳容。

只见他面色冷凝,全无方才激动,他双眼微微眯起,冰冷噬血地看着一片土地,冷冷道:“出来吧!”

他话音落下,就见一道虚影蓦地从土地下升空,而后凝聚成一道虚影,竟是那光头道人。

“欧阳兄,救命啊。”法言虚影十分虚弱,朝着欧阳容作揖一拜,神情仓皇急迫。

“法言老弟请放心,你我相交已久,你有难,为兄定当相助,只是不知老弟你如何招惹到了那女子?那女子与妖皇是何关系?”

☆、第五十八章 除孔家(1)

“那法言未死。他所修诅术来自于混沌之前,乃是先天功法,传承之地不可知,不过,那诅术极为神奇,便是我等至尊也颇为在意,那诅术修到极至,据说连天道都可诅咒。只是,那诅术修炼起来所需代价颇大,一般并无人愿意去修行。

不过,修此诅术,可得八条条,也就是八次不死的机会,我不知那法言用去了几条命,但方才,我察觉那法言并未真正死亡。”

天色微微透亮,孔愚的身形在皇宫上空缓缓出现,她正待落入下方皇帝寝殿,便听到九璃的声音徐徐传来。

“什么?”孔愚身形一顿,脸色霎时黑了,“九璃,你明知他未死,怎现在才说?如今,恐怕早已又让他逃了。”

“愚儿,那法言重伤又失了肉身,翻不起大浪,他的诅术也许对我们有用,且留着他。”

孔愚想了想,九璃说的一定都是有道理的,便也不纠结此事,只是暗暗决定下次必定要将那诅术搞到手,再真正杀死那光头道人。

天色将明,雷霸阳与包公公几乎是一夜未眠,他们在等,等孔愚回来。

孔妃已被软禁,别说是将宫里发生的一切告知家族,便是自己都自身难保。身边宫女太监被处理的一干净,那锦姑姑更是被仗毙而亡。

孔妃细细地思想着这些年的种种,皇帝演技太好,竟瞒过了所有人。她突然想到,二十五年前,不正是当今皇帝除去了古家,想想当时的铁血手段,孔妃不禁一阵心寒。而如今,终于轮到他们孔家了吗?

不,他孔家不会输,他孔家还有神秘的靠山,而她,还有二皇子雷长情。长情,那可是她真正的骨肉啊。

哼,皇帝瞒的再好又如何?将来的皇帝还不是她的孔妃的亲生儿子?

他正暗自安慰自己,却不知,一场针对于孔家的杀戮,即将展开。

“参见上尊。”见孔愚的身影无声出现,站在雷霸阳身旁的雷惜情忙上前参拜,随即雷霸阳与包公公也上前来行礼。

孔愚看着雷霸阳,微微侧身避开:“陛下不必如此多礼,陛下乃是一国之君,人间帝王,孔愚如今虽已脱离凡体,但毕竟不愿受陛下之礼。”

雷霸阳微微一怔,心中也是暗松了口气,让他一皇之君参拜一个大臣之女,虽明知彼此身份不同,但仍然还是有些不适,孔愚这般说,不禁让他心头大松,唯一的一丝心结也就此散开。

“多谢上尊。”雷霸阳真诚道谢,一抬头,却突然浑身一震,他双眼定定地望着孔愚,面前女子依然还是那幅容貌,但却隐隐有哪里不一样了。

说不出的感觉,却让他感觉面前女子是那九天之上的仙神,近在眼前,又高不可攀。

“这……”他倒吸一口冷气,震惊至极。这样的孔愚,便是让他行礼参拜,也是不会辱没了他帝王的身份啊。

“我已蜕去凡身,如今,与古家缘尽,但恩怨未了,是该我孔愚讨个公道的时候了。”孔愚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复杂,过往种种在脑海飘过,若非遇到九璃,当日她便已经被溺死在孔家池塘。

“上尊请放心,今日早朝,朕便将孔家罪证一一公布,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雷霸阳眼中恨意滔天,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五十九章 除孔家(2)

孔家这些年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为了利益连亲女都能出卖,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的?

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结党营私,通敌叛国,没有孔家没干过的,当一条条罪状呈现朝堂大白于天下时,满朝文武官员,皆瞠目结舌,一瞬间,整个大殿落针可闻,满朝官员面面相觑,不知皇帝因何有此一出。

孔老爷子和孔岩令呆愣片刻,心底一片寒凉,突然就想起了那光头道人说孔家灭门就在眼前。

父子两人均是惊的一身鲜血倒流,‘砰’地一声就跪倒在地。

“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微臣父子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雷霸阳脸上的冷漠再维持,忍了二十多年,心头恨意早已汇积成汪洋大海,不发则已,一发必将是杀意滔滔,倾覆天下。

霸阳阳拍案而起,脸色狰狞,‘砰’地一声将一摞册子扫到了大殿中央,看着散落在大殿四周的册子,众官员大气也不敢出,不知是谁先捡起一本,当看清上面孔家父子条条罪证后,那人顿时瞎的面无人色,铁证如山呐!

一本本记载着孔家罪证的册子被捡起,满朝文武一传十,十传百,不出片刻,便传阅一遍,那条条罪证令人发指,便是他们,也都为之心惊。

孟相和连老将军虽然深知孔家可恶,但当真正看到这个放在眼前的罪证时,仍是止不住地眦目欲裂,这孔家,罪恶滔天啊!

这得做多少有伤天理之事啊!

“这,这……”孔岩令颤抖着双手捡起落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一本册子,当看到那里面的字眼后,顿时骇的瞪大了眼。

“东华1533年,七月,孔庆和勾结他国暗探,在东郊十里庄秘谈一个时辰。”

“东华1534年,五月,孔家与他国暗探互通书信,内容如下……”

“东华1545年,八月,孔岩令勾结官员,贪污震灾钱粮从一千万两,众官员名单如下……”

“东华1545年,腊月,孔岩令次子孔朱机强抢民女不成,杀人泄愤,人命多达十七条。”

“东华1546年……”

条条罪状清晰印入眼睑,孔岩令一时间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那龙椅之上的帝王,如此清晰,如此详细的罪证,不可能一朝获得,唯有皇帝这些年日夜收集方可如此巨细,可见,可见这些年,皇帝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他们孔家啊!

孔老爷子孔庆和看儿子只看了几眼就呆愣当场,当下气急败坏地夺过册子翻看,一看之下,顿觉浑身血液都要结冰。

“东华1522年,四月,孟妃,连妃,孔妃同年同月同日产子……”接下来,便详细记录着孔妃调包四皇子与二皇子,又利用血蛊谋害一众皇子和太子的经过。

光这一条,就足以令孔老爷子认清眼前事实。

皇帝他什么都知道!

看着龙座上愤怒到极至的帝王,孔老爷子咧了咧嘴,露出一抹冷笑。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仰头高傲地直视着雷霸阳,“陛下对我孔家,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孔岩令也父亲不再掩饰,便也镇定了心情,对,他们还有后台,还有靠山。只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雷霸阳将他们逼到这步田地,也不知在宫中的妹妹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至今没有一丝风声传出,真是个没用的。

孔岩令眼中闪过无情,没用的人,在孔家只有被抛弃一个下场。

“哼!禁卫军,把贼人与他们的同党都给朕拿下,还有孔家,即刻前去抄家搜查。”雷霸阳狠狠瞪了孔家父子一眼,脸色冰寒地命人抓人。

“陛下可要想清楚,今日陛下抓了我孔家父子,有人可不会善罢甘休,陛下就不怕我孔家背后那人吗?”孔老爷子也是没有了选择,此时不拼,便是死。

“狗胆包天,居然敢威胁起朕来了!禁卫军,把这父子而人即刻拉出去给朕凌迟处死!”雷霸阳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完,便有禁卫军出现将孔家父子死死押住朝外拖去,正在这时,孔老爷子瞥见了站在文官行列的二皇子雷长情。

“外孙,外孙,救救外公,快救救外公!”孔老爷子知道,哪怕他孔家背后真有靠山,但面对此刻发怒的帝王也唯有一死,他若死了,便是背后靠山再如何报复雷霸阳,他也活不过来了,此刻,他不惜一切地想要保命。

“对啊,外甥,二殿下,我是你亲舅舅啊,你是知道的。快救救舅舅。”孔岩令朝雷长情喊道。

一众文武百官吃惊地看着孔家父子,这孔家父子不是脑子坏了吧?二皇子可是孟妃娘娘的儿子,孟丞相的外孙,与他孔家何干?

雷长情啼笑皆非地看着孔家父子,如看跳梁小丑。同时也为他们的薄情自私而感到心凉。若自己真是他们的外孙,此刻岂不是要与他们一块遭殃?而他们竟是丝毫不自己的安然,竟只想自保。

孟丞相却忍无可忍地怒喝一声,“无耻小人!哪个是你外甥,长情是我孟家的外甥。与你孔家可干?你孔家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了啊?孔妃换子,也不看看她犯到了谁头上,我孟家的女儿岂是那么傻,让你们算计的?”

什么?

孔家父子一愣,眼中闪过骇然之色。

雷霸阳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今天朕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换子!来人,带孔妃和四皇子来。”

☆、第六十章 梦情殇

孔妃自昨晚被软禁后便一直心中惶惶难安,她深知,怕是孔家要走到绝路上了。这种时候,她最想见的人,无异于是自己的儿子。

在孔妃的心中,她的儿子自然不是故意被她养废的雷梦情,而是雷长情。

直到被禁卫军押着来到大殿外,看到了同样被两名禁卫军押着的雷梦情时,孔妃才在心中渐渐地意识到事情不好了!

莫非……莫非陛是知道了换子一事?若不然这个时候带他们母子到光明殿干什么?

“母妃?出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雷梦情犹不知真相,虽然受伤气闷于之前母妃那绝情的目光和那一把掌,但事到如今,他心中更多的还是不解与疑惑。

孔妃看着雷梦情那懵懂的脸,心头不禁闪过一丝恶意的冷笑,但面上,她却不得不露出僵硬的微笑,“母妃也不知,兴许是你父皇误会了什么。”

母子二人很快被冰冷铁血的禁卫军押入大殿,其间陆陆续续有不下于数十名官员被禁卫军押着拖出大殿,而那些个官员无不是满面死灰,有的更是被吓失了禁。

最令人恐惧的是,孔妃分明看得出这些个被押出去的官员,无一例外都是与孔家关系‘不错’的。

孔妃的心已经凉透。

一进大殿,感受着满朝文武官员噤若寒蝉的不安气息,以及那被禁卫军强压着跪在地上的父兄时,孔妃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的天,在这一瞬间仿佛塌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去人群中寻找那个青年,只见,二皇子雷长情静静地立于文官中间,此时此刻,唇角竟噙着一抹极淡的嘲讽。见孔妃看来,二皇子雷长情唇边的嘲弄似扩大了些许。

孔妃怔怔地看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企求之意,这是,要让二皇子想办法救她呢!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狠狠从后方传来,孔妃措不及防,‘砰’地一声双膝着地,一股锥心的剧痛传来,那些禁卫军可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膝间的疼痛让孔妃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叫,抬眸,泪眼朦胧地看着龙座上的男人,“陛下……”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发嗲,也不看看都一大把年纪,即便是风韵犹存,但这般做作,还是让人觉得恶心。”

孔愚和雷惜情隐在大殿后方,隔着机关看着大殿中的情形,见孔妃如此作态,孔愚不由满脸鄙夷。

“噗哧~”雷惜情此时却是心情不错,听闻孔愚自言自语,不由噗笑出声,又连忙忍住,生怕惹孔愚不高兴。

孔愚看了他一眼,又道:“孔家人凉薄,自私,以及无情都是刻在骨子里,血脉里的。我猜,关键时候,这父子三人,必定只想保全自己,绝不会顾忌对方死活。”

“怎会?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父子,兄妹。”雷惜情不敢置信。

“哼。你看着瞧吧。”

“孔妃,你该当何罪?”帝王居高临下一拍御案,冷声斥问。

“陛下息怒,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臣妾冤枉!”孔妃连忙梨花带雨地楚楚喊冤。

雷霸阳冷笑一声,“孔庆和与孔岩令恶事做绝,条条罪证在册,若说这其中没你这个孔家贵妃支持,有些事,他们岂会做的如此‘完美’?那些个证剧,你好好看看!”

孔妃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与父兄对视一眼,接收到他们求救的目光,孔妃只是心虚地别开眼,便捡起一本册子翻看了起来,这一看,便是眼前阵阵发黑,完了,孔家要完了,但是,她不能完!

她还有儿子,等她的儿子当上了皇帝,她就是太后!她还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她怎能轻易放弃?

铁证如山,父兄怕是脱身以难,但是她不能!

“陛下,冤枉啊,这些罪证臣妾一概不知,若、若臣妾早知父亲和兄长做出如此多的大逆不道之事,臣妾也是定不轻饶的,陛下,这些事情,与臣妾无关啊!”

孔妃在心里衡量轻了利弊后,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开口撇清关系,脑子里想的,只是自己的安危与前途。

“嗤~”孔愚轻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真好,我和娘亲从这样的人家解脱出来了。”

“人都道皇家无亲情,没想到孔家这样的人家居然是这幅德性,倒是父皇,重情重义,对我们都是极好的。”孔惜情错愕地看着孔妃道。

“这算什么?孔家什么腌臜事做不错?”孔愚不以为然。

“好,就算你与孔家父子所犯之事无干,那么朕问你,换子之事又当如何解说?”

宛如天雷当头劈下,孔妃脸上的表情僵住,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煞是精彩。

什么换子?雷梦情敏感地转头看向孔妃。

“二十年前,你偷偷将自己的皇子和孟妃的皇子调了包,并且故意养废孟妃的儿子,并天给他身上下了可使人短命的血蛊,同时利用这血蛊害了朕另两个儿子,孟妃你该当何罪……”

虽然雷霸阳字字吐露,雷梦情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孔妃。不知为什么,雷梦情此刻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孔妃之前厌恶的目光,还有这些年,孔妃对她无底线的纵容,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杀人放火,欺男霸女,那些毫无上进可言的作为,怎么会是一个母亲会让孩子去做的事?

并且,小时候,每当他做了坏事,孔妃都会宠溺地夸赞他,久而久之……

雷梦情浑浊的双眼里浮现水光,那深深的哀伤。

“孔妃,你害了朕三个儿子!”看着雷梦情眼里的伤痛与泪光,雷霸阳心如刀绞,但他必须让他痛,只有让他痛的彻底,这个被彻底养废的儿子,才有破而后立的机会。

“哈哈哈~”孔妃一看事情大白于天下,此刻知道无法挽回,但她有恃无恐,“那又怎么样,陛下,现在你三个儿子都废了,而我的亲生儿子却是唯一健康的皇子,他是唯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不如陛下你问问他,我的亲生儿子,他同不同意你对我这个母妃如何?”

孔妃说着,看向雷长情。

雷长情温柔浅笑,只是目光冰冷无情,唇角的那抹嘲弄越发清晰了。

原来,原这才是真相,自己是孟妃的儿子,而雷长情,才是母妃真正的孩子。难怪从小自己欺负谁都可以,唯有不能伤害雷长情。难怪,母妃让他用血蛊害了太子和三皇子,却唯独雷长情平安。

雷长情挑了挑眉,看着雷梦情看过的目光,有些啼笑皆非。这个皇弟的确是被养废了,愚蠢的紧。

“他的确是唯一健康的皇子,但是孔妃,你确定他是你的亲儿子吗?”

突然,一个优雅的女声从后方响起,只见,一名身穿紫色华丽宫装的丽人缓缓走入,她柔柔弱弱,却无法掩饰她那散发着浓郁书香气息的气质,那双黑眸沉静,温和,但更多的是智慧。

她,正是孟妃。

“母妃。”二皇子雷长情看到女人,忙出列,走上前去,他唇角的嘲弄笑意随着孟妃的到来而变的温柔而真切,细细看去,竟与孟妃有着七分相似。

孟妃安抚地拍了拍二皇子的手背,福身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臣妾不请自来,还望陛下恕罪。”

“爱妃来的正是时候,那你就告诉这个罪妇,真正的换子内幕。”雷霸阳压抑着对孔妃的怒气道。

孟妃道了声‘是’,这才缓缓转身看向孔妃,孔妃浑身一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全身。

“当年,你我,还有连妃同天产子,你派人暗中将你我的孩子调换,却不知,母子连心,我岂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儿子?长情身上自出生,就有我孟家的胎记在身,又岂是你能蒙骗得了的?

所以,我便一不作二不休,又暗中将两个孩子调换过来,各归原位。也只有孔妃你,利欲熏心,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这些年,更是猪狗不如地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怜了四皇子……”孟妃遗憾地看向雷梦情。

这一刻,雷梦情和孔妃都是呆呆地看着孟妃,看着这个柔弱的女人,散发出一种强大的,为母则强的深沉母爱。

雷梦情怔怔地看着,这才该是母亲该有样子,他怔怔地转眸,看向了雷长情,浑浊的目光渐渐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和艳羡。

有这样的母亲,真好。

他羡慕地看着雷长情,又看着孟妃,他想,如果他真是孟妃的儿子多好?哪怕被阴谋算计了这么多年,他也是甘怨的。

“不,不,孟妃,你在说谎,你在骗我!”好半天,孔妃才回过神,她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几乎崩溃地大声喊叫,“我的儿子是长情,不是这个废物,长情会登上皇位,会保护母妃的对不对?”

可笑的是,孔妃这一刻心疼的依然不是被她伤害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雷梦情,而是自己的利益。

“这些年,我真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自信觉得我才是你的亲儿子?我的容貌,分明是与母亲和舅舅有五分相似的。”雷长情嘲讽地开口。

孔妃瞪了眼,她看着,突然间他发现,果然,雷长情与孟妃,真的很像。反倒是被她刻意养废的雷梦情,与自己是真的相似……

孔妃看向雷梦情,而雷梦情也正沉默地着看着孔妃,心,已然感觉到痛,只是一片麻木。

“我真有些心疼四皇弟了。”雷惜情叹了口气。

“的确是挺可怜的,和曾经的我有的一比。”孔愚道,她若不遇上九璃,她的下场或许还不如雷梦情呢。

雷惜情惊讶地看向孔愚,随即,他又想起孔家欲让孔愚陪葬的事情,顿时明了,眼中浮现浓浓的杀意,孔家,该亡。

“将这些罪大恶极之人都统统给朕拖下去凌迟处死!”雷霸阳不再拖延,立即下令。

“不,不,皇儿,救救母妃……”孔妃惊恐地大叫,也不知那声皇儿叫的是谁。

雷梦情呆呆地跪在大殿中央,沉默地看着孔妃和孔家父子被拖下去凌迟处死,始终不发一言。

片刻,他深深垂下头,声音沙哑地低喃道:“儿臣请求父皇,处死儿臣。”这些年,他用血蛊折磨太子,又控制三皇子,他,也该死。

雷霸阳一脸伤痛,“四皇子被血蛊控制,懵懵懂懂,这些年来,朕看着他浑浑噩噩度日,却毫无办法,如今还清白于天下,但朕的三个皇子却依然伤病在身,朕之痛,彻骨啊!”

“陛下请保重龙体!”重臣连道,声声悲戚,他们也觉得四皇子可怜。

跪着的雷梦情,听到父皇沉痛的声音,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上尊,您能不能……”雷惜情看向孔愚,眼带企求,孔愚看着他,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