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之所以逃过了这劫,不是因为他酒量惊人,只因那天他一门心思地讨好丈母娘了,并借着大喜的日子,他和夕颜的事算是真正的过了明路,待夕颜毕业后再说结婚的事。

婚礼结束后,夕怡谨就跟这夕颜回了a市,将小包子带回了江城,找了族人开了宗祠,在族谱上将小包子的名记在了夕表哥的名下,并将夕家的祖产正式交给了夕颜保管…一保险箱的古董和古籍,每一样拿出来都价值不菲。

做完这些后,小包子的事基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包括夕颜的老爹——王翰景,他自然是看不上秦锦华的,但是夕颜喜欢,且两人有了孩子,他就是想阻止,也不知怎么阻止,更何况谷外公亲自带着秦锦华上门拜见他,就像秦锦华说的,他不管如何不喜,到底还是给谷家面子的。

这些事做完后,夕颜就带着小包子跟着安洛一起回校了,秦锦华还要上班,自然没法去陪老婆儿子,索性夕颜只有一年就毕业了,他咬咬牙,等着呗,四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第67章

夕家人丁单薄,过继子嗣又是临时起意,办的并不算大,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比如京城庞家,连一向不管事口称要享受晚年的庞老太爷都惊动了,将执掌庞家大权的庞父叫过来,问道,“东林何在?这等大事为何不及早通知我们,以他跟那丫头的关系,这过继一事他不可能不知,”既知该是早告知他们的,难道,“她们是临时起意?”

“想来是了,这事连王家也是过继仪式前一天才通知他去观礼的,”

“怎就突然行了这过继之事,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即便大家叫嚷着新中国成立,破旧立新,男女平等,可到底女娃不比男娃,传承子嗣还看男子,依着古礼,为了传承,也会从旁系子嗣里挑出适合的男子过继过来,延续血脉的。

过继子嗣对大家族来说并不稀奇,依着族谱夕怡谨一脉乃夕家嫡系,只不过在国家动乱当中,家族也难免分裂,夕家嫡系一脉只剩夕颜母女二人,便是身在台湾的旁系家族也是出了五服的,除非有子嗣过继过来,否则也断没有承继夕家家产的可能。

四年前,台中两地关系渐容,那边的三叔祖一脉找到夕颜母女,也曾提过过继一说,却被庞家连手王翰景一起压了下去,又将夕颜正式抬入夕家族谱,为得不就是更好的控制夕家,以防节外生枝么?

“女孩大了,终究要嫁人的,那夕怡谨身为母亲,自要为女儿的终身大事考量的,”

国人一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上门女婿不是谁都愿意去做的,夕家又是没落家族,以夕颜的才色,夕怡谨的眼光,肯定不甘心随便招个不入流的女婿进门的,那么只能以过继的方式延续血脉,在他看来,夕家母女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

“那丫头也快大学毕业了吧,她和东林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你安排个时间跟她父母见上一面,把这事定下来吧,迟则生变,”免的夜长梦多。

他总觉得这事透着股不寻常的味。

“另找人查一下那小娃娃的来历,看他是从哪个旁系过继来的,过继之后,是继续养在父母膝下,还是留在夕家这边教养,”

按照过去,过继过来的孩子自是要留在夕颜身边教养,这样才能养熟,有归属感,但夕颜也还是个孩子,离学业有成还有几年,让她带个孩子,便是人家孩子父母乐意,她也得有那个精力,若是前者,他们无需在意,若是后者,则要留心了。

庞父倒觉得老爷子多虑了,不管留在哪里教养,别人的孩子哪有自己的亲,为母则强,好东西自然会留给自己孩子。

不过,那孩子的底细他还是要查查的。

庞家到底是积年的世家大族,无论是京城还是地方,都有自己的人脉和眼线,只两天,航包子的身世背景就跃然纸上呈现在他们面前。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就好比看了一部反转剧,以为剧情掌握在自己手里,结果却是始料未及,震惊之余,亦是怒火滔天。

“这事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东林和那小丫头的感情一直很好的么?怎么会这样…”连一向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庞老爷子也动怒了。

“这不会是弄错了吧,那小丫头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个四岁的儿子,这几年,除了东林,丫头身边何曾出现过一个姓秦的小子?”庞父亦是一脸震惊,“把东林给我叫过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庞东林被从医院冲冲叫了回来,进了书房,茶还没喝一口,就听他的父上大人沉着一张脸问道,“东林,夕家过继孩子的事,你知道不?”

庞东林一脸茫然,庞父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并不知情,脸上黑气越发阴沉,“夕家小丫头回国这段时间你们都不曾见过面吗?”

夕颜回国的事庞东林是知道的,但他人在外地参加医术交流会,从而被秦老大钻了空子,将人二十四小时锁在身边,别说会朋友,就是上个厕所都跟门口守着,那会他还属于妾身未明的状态,夕颜哪敢带他出去见人,之后又被汪乔拉着满京城地陪她买嫁妆、试嫁衣,再后来一干人回青城参加婚礼,至今为止,两人还未曾碰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夕家过继子嗣跟颜颜有关?”

听他这么一问,连在庞一直当背景墙的庞老太爷也忍不住了,沉着一张菊花老脸,问,“夕家小丫头在外求学的这段时间你都在干啥?”

庞东林这才发现情况不对,他爸乃至他那因处于上位而永远沉着冷静的爷爷脸上均染上一层怒意加阴沉的雾色,忙问,“爷爷,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神色怎么这么…”凝重

“你不是说那小丫头对你有情,只待她学业有成便可以跟你完婚么?”庞爸沉着脸质问道。

庞东林蹙眉,以为他爸在逼婚,遂有些不耐烦地说,“理论上是这样,可你们也知道她在医学上的天赋有多高,单单大学毕业不算学业有成吧,且我现在也处于起步阶段,这么早结婚会限制我们今后的发展和学习的…”

“发展个屁,学习个屁…”

庞东林被骂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向儒雅淡然的父亲大人会怒着一张脸吼骂他,他说了什么让他如此激动,激动到失了世家公子的气度。

“爸,你…”

庞爸踱着步子,怒气冲冲地问,“当初我怎么跟你说来着,务必要让夕家那丫头心仪你,要让她成为我们庞家媳妇,你又是怎么承诺的,保证的…”

“我是跟你们承诺过,也保证过,但她年龄尚小,感情之事不能急于求成,总要徐徐图之吧,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她对我并非无情,她已知我的情谊,只需找个适当的机会,戳破那层窗户纸即可,”

“适当的机会,等你找到适当的机会,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四岁的孩子已经能打酱油了。

庞东林只当他爸在说笑,并不当真,“你若急着抱孙子,待她大学毕业,我便跟她求婚便是,”

庞父看着仍被蒙在骨里的儿子,苦笑不已,这就是他最看好的儿子,被个小丫头生生蒙骗四年尚不知,也怪他们太过自信,以为凭着庞家的家世,优秀的儿子,定能网住夕家那个小丫头,届时嫁入庞家,成了庞家媳,那东西早晚都是庞家的,即便他们知道,在夕颜身边,仍有不少追求者,可因为太相信儿子的能力,因此并没有过多关注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怕弄巧成拙,被傲气的夕颜看出苗头来,走了王翰景的路子。

结果,那夕家小丫头竟然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大惊…没喜!

“求婚?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么?”庞父怒极而笑,将几张纸丢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庞东林捡过纸张,一目三行的看过,片刻后,一脸惊愕,“不可能的,她才二十二岁,怎么可能有个四岁的儿子,”

秦锦华是谁?

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小角色,他脑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早就跟你说了,细节决定成败,感情是用来经营的,这些年你都干嘛去了,这就是你说的她对你生了情愫?”

“…”

庞东林承认他在这方面的确自大了,在夕家的时候,他清楚地从夕颜眼中看到了对他的情谊以及依恋,但对于二十岁的他来说,慵懒潋滟,韵味悠长的夕怡谨远比眉目鲜妍却青涩稚嫩的小丫头更有吸引力,在去夕家之前,他因为家族寄于厚望,一心放在学业上,直到大学毕业以学徒的身份进入夕家尚不曾对任何人动情。

而夕怡谨无疑是未婚男人婚前的一道坎已婚男人婚姻中的一个考验,当夕怡谨一袭水蓝色旗袍出现在他面前时,只一眼,他的心神便恍惚了,虽然他极力克制,但在克制中那份感情也越发浓郁,他到底没坚守住道心,入了魔。

直到这份感情连早熟的夕颜都看在眼中时,夕怡谨也做出了抉择,先找个男人将自己嫁了,然后一纸介绍信将他隔出了夕家。

若是一般人,还可争上一争,闯上一闯,可偏偏他是庞家人,庞家是不会允许这种丑闻发生的。

然后,在夕怡谨带着夕颜去青城后,他远赴英国。

再次回来,庞老太爷乃至他父亲都希望他能和夕家永结百年之好。

对于夕颜,他是喜欢的,但这份喜欢只是兄妹之情,中间又隔着一个夕怡谨,因此他虽然没有反对,却也并不积极。

更何况,为了一本医书牺牲自己的婚姻和爱情,他不愿意,因此才有了叛逆之心。

也不当真。

更何况,在夕家做学徒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颜颜对他是染了情愫的,自以为能靠着这份情意将人抓在手中,这才没紧追不舍的。

身为庞家公子,他有他的骄傲。

而庞家人再见过夕颜后,也认为她才资均不俗,夕家虽已没落,但家风家教一直尚在,这样的女孩即便身上没有他们想要图谋的东西,也并非没有资格做他们庞家儿媳,倒没想过他儿子并未对人家动情,两人之间的来往互动也仅是做给他们看的。

却不想,一场算计到底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行了,事情已然发生,再责怪东林也无济于事,当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将人给我追回来,”庞老太爷发话道。

“父亲说的是,东林,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那丫头必须要成为我庞家的媳妇,”庞爸十分严肃极其认真地说。

“为什么?只是因为一张家传古药方?”

若夕颜还是完璧之身,娶她,他也没多少抵触,一来,他们庞家是医药世家出身,现在讲究中医合璧,颜颜在药剂方面尤为有天赋,嫁入庞家,对庞家是一份助力,也能在庞家的支持下,将夕家的传承继续发扬下去。

二来,夕颜已然长大,慢慢的可以代替心中的那份感情!

可现在,她不仅破了身,还生了别人的孩子,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这让有着洁癖且高傲的不屑于跟别的男人争抢女人的庞东林一时间无法接受。

眉头蹙起。

“那不是一份普通的药方,这件事我只跟你父亲说过,以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年轻,守不住秘密,那不是一般的药方,而是有着非一般神奇效果的药方,”说到这儿,庞老太爷有些激动,并陷入回忆当中,半响才问道,“东林,你知道爷爷今年多大了?”

不等庞东林答,自己便说道,“我生于1909年,而今已经八十有八,”

“这又如何?”现在生活条件好了,长寿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些少数民族活过百岁的也大有人在,八十八岁并不稀奇。

像是看到他的想法,庞老太爷又说,“八十八岁是不稀奇,可当年我身中三枪,枪枪都在险地,若是换做旁人,早已不在人世,而我至今身子硬朗,无病无灾,身体机能也一直处于比大多数同龄人强的状态,”

“爷爷福大命大,命中自有贵人相助,”

“是啊,若非夕家那颗救命药丸,我大抵也…”庞老太爷摇头叹息,却也不愿多提。

“爷爷就能肯定是那药丸起到的作用?不是因为爷爷身体素质好,当时医生救治及时的缘故?”庞东林是学医的,自然知道危机时刻,仅是一方起到的作用并不神奇,多方配合才能创造奇迹。

“当年那些上过战场的,哪个没带点彩回来,别看那些老家伙在人前一个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可私下里哪个不是忍受这隐疾、旧患的折磨,当年爷爷三枪都在险地,即便放在今时今日的技术,谁又能保证一点后遗症都没留?”

庞东林默,三枪都在险地,一枪甚至仅在心脏下三指之处,这样的便是他亲自操刀,也没法保证一劳永逸。

“我记得当年我身中三枪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连为我开刀取弹的医生也只有两分把握,其他人亦是一脸哀痛,只有他从在喂过我一颗药丸后,满怀信心的说,这是他们祖传的保命药丸,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吃了这要,便会在第一时间保住心脉,只要我没失了活下去的信念,就一定不会死,”

然后他不仅活了过来,并见证了奇迹,本来有一颗枪子打中了他的大腿动脉,即便子弹取出,他也是半个残废,可他居然没有残废,连主刀医生都大呼奇迹。

大喜之余,他万分感谢夕漉霖的赠药救命之恩,又不着痕迹打听这药丸的事,当时夕漉霖只是个满腔热血的大学生,涉世不深,心思单纯,且引他为知己好友,倒是被他套了不少话去,奈何他非嫡长子,对家传中医并不热爱,只知道这药方是家传古方,配方及炼制手法仅传嫡长子,不过因药材太过珍贵,每次成药仅有三成,因所需药材太过珍贵,且有年限要求,并不对外售卖,仅做救命良药备用,又听夕漉霖说,这要不仅受伤人吃了,能救命,好人吃了能延年益寿,身强体壮,不过,因药材实在珍贵,且炼制手法颇讲究,家存也仅有几颗,临出来时,他大哥一人给了他和小弟两颗防身,后来他被炮弹炸飞,却是没来及服下药丸,再后来他为他殓尸时,将那颗药丸收了起来。

解放后,庞老太爷用尽各种方法研究药丸里的成分,除了验出了几种药材成分外,再无所获,为此,他还让庞爸去接近夕颜大舅,奈何夕大舅口风甚紧,一点都没透漏,为了再次见证奇迹,不惜设计让他涉险受伤,结果,夕家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药丸之事依旧没进展。

他却不信,那药方只是昙花一现。

他是大家族出身,自然知道在家族里,一些秘密及传承只有嫡系才知,而今夕家只剩夕颜母女二人,除非她们断了夕家传承,否则,这药方早晚会现世。

这才有了庞东林入夕家当学徒的事,想着时间长了,总会露出一点端倪的,结果,依旧是徒劳无功,现在,夕颜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夕家已经没落,这药方靠他们一己之力是不敢拿出来面世的,只有结合我们庞家之力,才能将中医发扬光大,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国家昌盛,匹夫有责,他们作为中国的一份子,为国为民,理应责无旁贷,不过,夕家到底救过我的命,是咱们家的恩人,所以,我们只能软磨,不能硬来,东林,这件事只能靠你来周旋了,”

无论他说的如何的冠冕堂皇,大气磅礴,都压不住他们要想霸占药方的贪婪之心。

老头儿年数不小了,不太能安于等待了。

夕颜知道她爸会反对她跟秦锦华在一起,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强烈到几近失态,不仅将陪同她一起来的秦锦华给撵了出去,还将她拘在家里不准出去,完美的从温文尔雅的慈父进化成了严父,还是带着暴躁情绪的严父。

最后,还一通电话将夕怡谨叫了过来,“我真后悔,后悔当初心软,让你将颜颜带去青城,”王翰景气急败坏道。

“锦华那孩子挺好的,这是颜颜的选择,我们做父母的应该支持,”

“好个屁,你知道他们秦家是以什么起家不?黑道,你想让颜颜成日为了那个臭小子担心受怕,没准还会受那小子连累,被人威胁、绑票、暗杀不成,别说他们已经洗白,你当混黑的是那么容易洗白的吗?他们不知有多少案底已经被别人掌控,只等着有一天连窝端呢?你以为他们背靠谷家,就什么事都没有,谷家,自己都还自身难保呢?”

“秦家不好,谷家不行,那谁家好,谁家行?庞家吗?”

“…”

“虽然我亦不喜欢庞家那小子,但选择庞家也比秦家有利,一则庞家也是医学世家出身,颜颜嫁过去,不用埋没自己的医学天赋,二则嫁给一个医生,至少比嫁个黑帮小子安稳,”

“哪怕那里充满算计,哪怕那里只有利用,哪怕颜颜得不到真心爱护的人?”

“…”

“你看不上庞家,还可以选别家,江城许家,或者别的世家子弟,”

“是啊,在家世上,他们都比秦家小子合适,可我要的不是结两姓之好,而是颜颜幸福,”

“你能保证嫁给秦家那黑小子就能幸福吗?”

“不能保证,”夕怡谨很光棍地说,“但至少你嘴里的那秦家小子是冲着咱家颜颜这人去的,不是其他,甚至为了颜颜,可以把孩子抵给我们夕家,这份聘礼可比你当年大方多了,”

“…”

在两人争执期间,夕颜在夕怡谨的示意下也很光棍地走人了,对付她老爸也只能靠她老妈,出了门,便见秦锦华蹲在她家门口,跟个大型看门狗似的,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玩。

夕颜对他一脸嫌弃,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

索性秦老大没啥优点,就是眼神好,脸皮厚,起身便颠颠地跟了过来,“咱爸怎么说,”

“他让我跟你散伙,”

“…”

“咱妈怎么说,”

“她觉得这提议不错,”夕颜一本正经道。

“你怎么说,”秦锦华颤声问道。

“我正在考虑当中,”

“…”

“夕颜,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们这叫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夕颜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夕颜,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甩我,我跟你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夕颜突然扭头问道。

秦锦华撒不住脚,差点把她带倒,幸亏他手脚利落,一勾小腰,一个转身,将人压在楼道口的墙壁上,“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法子缠着你,跟着你…”

“还烦着我?”

“…”秦锦华这颗小心啊,哇凉哇凉的,这妞儿啥时候变的这么毒舌。

“小没良心的,你就呕我吧,呕不死我,我就烦死你,我发誓,”说着就拿手来捏她的脸,亲她的嘴,夕颜嫌他手脏,手一推,脚一抬,“起开,再拿你那擦过地的脏手碰我,以后就离我远点,”

秦锦华也不恼,能打趣就好,能打趣就说明事情有缓机,就怕连面都不给见,因此心里甜甜的,几满足的样,凑过来,也不敢闹她,只柔声问,“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不饿,”

“我饿了,被咱爸撵出来,守到现在我连口水都没喝,”一脸委屈。

夕颜看他这样,也有些动容了,两人是吃过早饭来的,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你不必这样的,我爸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守在门口也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放心,多怕你被你爸说服了,心里没个安稳,回去也是啥事都做不了,还不如等着呢?”

谁说无济于事?苦肉计总有人吃的!

“先去吃饭吧,”

“嗳…”秦锦华喜笑颜开,看,成功了吧!

奈何,老天不长脸,总有那么一两个妄想阻止他抱得美人归的人出现。

“颜颜,”

“东林哥,”闻讯赶来的庞东林将两人堵在楼梯口,见两人亲密相依的样,一张俊颜瞬间冷了下来,只略略看过眉开眼笑的秦锦华,便直接对夕颜说,“有空么,我想跟你谈谈?”

他没将秦锦华看在眼中,秦锦华对他却是如临大敌,迅速地将夕颜的小手手攥在手中,“对不起,我已经跟她约好了,你有事找颜颜,请另约个时间吧,”

庞东林皱眉,对他没有教养的插话很是不喜,甚至连跟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只静静地看着夕颜,淡淡地问,“颜颜,你现在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么?”

“秦锦华,你先回去吧,”

秦锦华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当着外人的面跟夕颜闹,只压着火儿对夕颜说,“我在车上等你,”

丢完这句话,便走人了。

夕颜指着前面不远的凉亭说道,“东林哥,我们去前面说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