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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咯咯笑出声,坐直身体道,“师兄真无趣呢,不玩了。师兄不都知道了吗,她的情人恰巧也叫晏重楼呢。你说,诛杀朝廷命官,应该判什么罪呢?”

他清澈的眼眸此时深得看不见底,半晌才淡淡道,“师妹何不去问刑部?”

一提到刑部,她不屑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谁要向那帮蠢材请教了?”她也没有义务和刑部分享情报,所以当年的血案,她虽知道真相,却从没有兴趣向刑部透漏。没有透漏的原因,一部分是觉得那个刺史该死,另一部分,是欣赏晏重楼的用情。

包容情人的背叛,心疼情人所受的屈辱,甘愿沉沦地狱的一手创立了霜叶楼,只为替情人复仇…若不是爱到了深处,又有哪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一步?

因此,她对朝廷命官灭门一事保持了沉默。

而今晚之所以会布局,一方面是十三杀云霓裳惹恼了她,另一方面则是她觉得晏重楼自身的势力跨越黑白两道,已经很强,再让他成为武林盟主,就会过度膨胀容易失控。

却没想到,她的小动作引出了惊人的后续,楚曦竟然出手救了晏重楼。

楚曦的为人,她也算了解,决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他会救晏重楼,只能说明他们关系非浅。又或者,晏重楼本来就是楚家在暗处的势力?

想到这,她不禁冷汗直流,一支强大的杀手部队,在储位之争中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她实在不敢想象。所以在楚曦今晚出现的一刻,她就改变了主意。现在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晏重楼。

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杀机,他深深看她一眼,沉吟半晌才开口道,“你信不信都好,晏重楼从来都不是我的属下,也从不听命于楚家。”

萧妍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那又如何?”潜在的危险已经被她看发现,自然是有杀错不放过。更何况,除去晏重楼她也不必费多大力,只要将他是霜叶楼主的消息散播出去,他很快就会是武林公敌。

又是沉默,楚曦若有所思的望着晏重楼,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她却被一种无形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倏的起身,不打算告别的向外走去,楚曦清冷的声音终于在这时从身后传来,“师妹觉得玲珑阁主的身份可换得他一生平安?”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半晌,才转过身面向他,脸上挂着嫣然浅笑,美眸中却仅是寒凛,“这个身份,几乎值得半个天下,却被你拿来保一个人,你叫我如何信他于我无害?”

玲珑阁,她掌握的独立于朝廷之外的情报网,最大的秘密就在于,它的主人是她。一旦这个秘密公开,她本人就会立刻承受来自朝里朝外的各种压力,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玲珑阁可能一夜间土崩瓦解,而她和凌筠便等若失了耳目。想也知道,这个秘密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给她和凌筠巨大的打击。

她已不必问楚曦是如何知道的,知道她身份的人为数不多,其中必然有了楚家的人,而他以这个秘密和她交易的一刻,这颗棋子也已被他抛弃。

弈棋之道,便在于有失有得。楚曦失了这么一大片子,想得的到底是什么呢?

楚曦斟酌许久,似乎在考虑应该怎样为她释疑,半晌,重重叹出一口气,“这是楚家欠他的。”

她不解的看向他,就听他苦涩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目中闪过了然,不必猜也知道是上一辈造下的冤孽。垂眼认真的衡量得失,突然想起什么的抬眼,“他知道吗?”

他清澈的眸子浮上一丝迷蒙又迅速消散,“知道,却厌憎,厌憎父亲,厌憎楚家,也厌憎世族。”

是白霜华的事情,伤他太深吗?

静静的望着晏重楼许久,她才开口道,“师兄,这次我信你。只要他不介入朝中之事,自然没人动他。”

楚曦面无表情的点头,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明显不想再谈。这一晚,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人觉得无比的疲惫。

两人默不作声的踱到门口,她在踏出门槛的一刻突然回头看向他,秋波流转间含着些明悟与欢喜,“师兄,其实门规只是借口,你是不敢杀我,对吧?”

他一愣的时候,她凑近他,柔声道,“因为你做不到不动心的杀死我,是不是?”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的,说完不等他回答便得意地走了,留下他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不已。

连他的犹疑都被她瞧了出来吗?真是输得一塌糊涂。

天道修行,最重精神完美无缺,一旦出现裂痕,轻则进境迟缓,重则终身无缘天道。

脑中闪过师父临终前枯槁的面容,他眼神黯沉。道胎魔体,天性相吸却也天生相克。他师父年轻时便曾与魔门女子纠缠不清,后来因朋友被她所害,一时激愤手刃了那个女子,却从此于天道一途再无寸进…

而他对她的感觉太模糊,惊艳她的美丽,欣赏她的慧黠,却也厌憎她的残忍冷酷…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她说的对,他的确不敢杀她,他怕自己步上师父的后尘,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前尘

萧妍一进门便看到绝美的少年很没形象的斜在椅子上,见她进来,有些疲惫道,“秘藏已经找到了。明早就动身怎样?”

她眼睛一亮,开心的点头,又看了看他,回房前丢下一句,“你若想睡床就变回小白。”

躺下许久快睡着时,才感到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跳上了床,无意识的笑笑,心想,他还真是只别扭狐狸。

天刚亮便被人摇醒,睁眼便看进一双紫眸,里面尽是不耐烦。“你还去不去?要去就快起来。”

斜了他一眼,懒懒的爬起来,随便洗了个脸,然后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换衫。他见状立刻跳了起来,涨红着脸跑去了外间,嘴里还碎碎念道,“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

她轻笑出声,起床气尽去,心情大好。没见过这么纯情又蠢的狐狸。

“喂,你要不要多带个人去?”他语气中有着犹豫不决。

“带谁?”她一边套衣服,一边不在意的搭话。

“昨晚一直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

她一愣,停下了穿衣的动作,“为什么?”

“他很强,可以保护你。你知道的,秘藏我可能进不去。”他语气凝重。

她眯起眼,想也没想地答道,“不必了。”

开玩笑,楚曦若是知道了真相,不捣乱就不错了,还会帮忙?

得益于之前平白多出的几百年功力,千寻现在已可以带人土遁,所以她只是牵着他的手,闭个眼,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四围皆被雪覆盖,皑皑一片,草木不生,看不出什么,只能确定是在狭小的山谷腹地。身后便是十尺见方的一个洞穴,勉强能让两人并肩而入,里面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好在他们皆夜能视物,在黑暗中行进,倒也无甚不便。

一路走来,没有感到任何生物的气息,思及外面荒凉的样子,也就不觉奇怪。这里应是极高的位置,常年冰冷,并不适合生物生存。想到这,她无比庆幸自己披了貂皮大肇,因为洞内也是结着冰的,若是普通人上来,穿得再厚怕也撑不了多久。

在洞内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臂上“银蛟”的鞭灵已和她失去了感应。

若有所悟的转头看向千寻,果然见他的脸苍白如纸,可能是秘藏深处布了什么驱妖的阵法,她的灵力已受到压抑,想当然,千寻更是首当其冲。

“已经可以了,千寻,就在这里等我吧。”她松开了一直牵着他的手。

他皱眉,却也无法可施,再往前走,他不但护不了她,还会拖累她。

“要小心…”放开了手,不安的感觉却萦绕于心。

她安慰他的温柔一笑,抽出腰间的匕首“破军”,信誓旦旦道,“没关系的,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就凭她没了灵力、只能称得上二流的功夫?他看着她走远,眉头皱得更紧。

* * * * * *

空气越来越稀薄,地势时上时下,在山腹中蜿蜒…她深深吸一口气,觉得唯一安慰的是,这山洞还算干净,没有什么蛇虫之类的,不然她恶心也恶心死了。

黑暗中没有时间,她所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知道又走了多远,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不,与其说是尽头,还不如说这里才是秘藏的入口…

那是一堵刻着不知名文字的石壁,她一阵恍惚,摇了摇头脑子恢复清醒时,竟莫名的看懂了,大意是,此门只为所等待的人开启,若想开门要滴血入槽…

为什么能看懂?难道又是因为母亲留下的记忆?她想不通,便抛到脑后,开始仔细观察石门,门中心果然有一道细如发簪的槽。上下左右又看了一番,四围都是光秃秃,没有任何类似机关的东西,唯有右侧墙上用同样的文字写了“封龙”二字,然而二字周围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也就是说,想要开门,要吗,滴血,要吗,就得打碎石头硬闯。而她很确定,这墙很厚,她绝对打不碎。

别无他法,她只得皱着眉用破军在手指上割了小口,将血滴入细槽。虽然不认为自己会是它所等待的人,然而既到了此处,不可能连试都不试就无功而返。

血很快渗了下去,洞中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开门的迹象。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果然还是不行吗?

正要转身打道回府,石门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震动起来,震得整个山洞都随之颤抖,徐思妍差点跌倒时,才看见石门缓缓升了上去,门的厚度大概足有十尺,幸亏她没动凿壁的念头。

门竟然为她开了?

她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状况,却还是抬步向前走去,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渐渐强烈起来…

门的另一边,还是地道,不过越走越宽,也越来越光,然后她走进了一个天然空荡的宏伟殿堂。

它有十人高,足可以容纳千人,四壁光滑平整,洞顶有一块巨大的水晶壁,光线便是从那里透出。仔细看时,光线有着流动的感觉,她猜那水晶上面应该是水,也就是说,这个山洞位处水底。

这种高度与温度还不冻结的水?难道是神迹?又或者这整个山洞本身就是神迹?

她抿起唇,在水晶下面两人高的冰柱入目时,彻底的呆掉。

冰柱里面,她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不,一样的容貌,却更美丽,更出尘,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如果她是妖,那冰柱里面的她便是真正的仙。

萧妍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另外一个人,她却隐约的感觉到她们之间有一种玄妙的联系?为什么她就这样站在地上看着,恍惚间却觉得自己是冰中的一个?

脑中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几千年了,你终于可以回到这里了。”

她一惊,抬头看时,一个人首蛇身的幻影出现在了水晶与冰柱之间,若她猜得不错,应该是伏羲的形象。

“回到这里?什么意思?”她不解的问出声。

他轻轻一叹,“一点都没有想起来吗?”

她看他的眼神更加疑惑。

“既然什么都没记起,你为何而来?”他的声音威严、慈爱,陌生却又熟悉,仿佛她从天地初开的时候,便已日日聆听。

她晃了晃头,将不停涌进脑中的奇怪感觉驱走,才望着幻影肃然道,“我来这里求那件传说中能改天换日的宝贝。”

“求来做什么呢?”他温和的问道。

她感到一道暖暖的光芒从幻影中射到她的身上,好像他在认真的看她。

想了一下,她简单答道,“我想保一人免受天罚,寿终正寝。”说完后,自嘲的一笑,这愿望还真是够渺小,然而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她心中一痛,急急的垂下眼。

暖暖的感觉逐渐消失,沉寂许久,上方又是一声叹息,“又是他。冤孽,真是冤孽。你因他堕轮,二人生生世世不得善终,他因你亡国,你因他薄命…今生你本该劫满回归,没想到他竟还不放手,而你这痴儿竟也不悟!”

听完这话,她心下了然,他和她怕并非良缘,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然而,道路在很久之前就已选择,她的心意不会因此轻易改变。“前生前世如何,我记不起,也不想记起。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既然已经同生同命,我便想努力求个善终。”

又是一声叹息。“痴儿,只要你肯放弃这副凡胎,便可回到自己的真体中,恢复永恒的生命。反之,若你执意一世善终,便再无法回头,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你当真不悟?”

她闻言走向前,认真的看着冰柱中的完美如神祉的女子…这便是她的真体?总觉得似她又不是她呢。也许她已经在轮回中太过于污浊,再也配不起这样的身体,所以在这身体上,找不到强烈的归属感。

“我若回归真体,和他的血契可能解?”她抬头仰望空中的幻影,不知为何,心中满是孺慕之情。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叹息。

意思就是不能了?她垂下眼,心中有一丝遗憾。

其实想起来,这血契的订立,充满了牺牲,也充满了两人的自私自利。她想求生,而他需要她生,于是两人的命运从此紧紧相连。谁知,从同生的一刻开始,他们终于对彼此敞开胸怀…而现在,他们算是真正的爱了?

有多爱呢?爱到要放弃永恒的生命吗?好像没几分实在的感觉,又似乎可以是那么一回事。

她此刻也有些迷糊了,只知道,她不能抛下他不管。因为比起这个真体,他更像是她的半身。

轻叹出声,她苦恼道,“师尊,我放不下他。”话刚出口,她便愣住。“师尊”?她竟叫他师尊?

“你记起了吗?”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慈爱。

她茫然的摇头。

“哎…你既执意遗忘放弃,为师亦不强求。”这时,金色的光芒,从幻影中射出,直指嵌在洞顶的巨型水晶,“这混沌之镜本就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也无不可。”他说着这话,一串金色的上古文字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你是肉体凡胎,并无法发挥它的作用,现在给你的只是召唤化形的方法,日后你想护谁,便施法将这镜子嵌入他心口。”

她点点头,待要道谢,又听伏羲道,“只是你要想清楚了。这镜子几千年来在此,全为镇住你的真体,一旦你将它收回,这真体会立即灰飞烟灭。另外,几千年中,这洞上深潭,已修出一只护镜圣兽,你如今驾驭不了神镜,那圣兽不会服你。想要带走混沌,难免九死一生。可惜为师留在这里的,只是一抹精神,实在爱莫能助。”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想到了什么似的接道,“不过,既然聿曜天君也到了你身边,求他来帮忙,必可逢凶化吉。”

“聿曜天君?”她不解的问出声,那是谁?

“你们三人从神话时代开始,便纠缠不清。他在上界等了几千年,没想到此次竟也不甘寂寞了…”

他语气中满是遗憾,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幻影也越来越暗淡。最后一句,“你好自为之”后,空中的光芒消散开来,一切归于沉寂,仿若刚刚只是一场梦幻。

她出神许久,才收拾心情,又看向了冰柱中的“自己”

前世已成空,来世不可望。

她现在只是个顽固不化的庸俗女子,所以她所求所想,无非任性的过好此生罢了。其它的,她早已无力顾及,毕竟只是凡人,实在渺小得很。

抬头直视那块巨大的水晶,剔透清澈,不带一丝瑕疵,好像楚曦的眼睛…

她的心神不觉恍惚起来,似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脑中倏的浮现出一段文字,她无意识的用从未说过的语言读了出来,最后一个字音刚落,洞顶的水晶刹那化成一道银光注入了她的眉心,她瞬间恢复了神志,却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竟然被急切回到她身边的混沌之镜反过来控制了精神,念动了召唤咒文…这下死定了。

什么是天崩地裂?眼前的情景应该就是了吧?

她脸色煞白的看着大水从水晶消失的地方瀑布般哗然降下,身旁的冰柱眨眼间崩裂,连同着里面的人一起化为烟尘。

心中闪过一丝怅惘,向缥缈的过往彻底的说再见后,来不及伤感的急急向入口飞奔。山洞进水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快,瞬间便到了腰间。她的灵力仍受到压制,让她使不出水上飘的功夫,只得在刺骨寒冷且激流震荡的水中艰难前进。

眼看着甬道口在不远处,水已经淹到了颈项,她绝望的想,一旦甬道灌满了水,怕不是冻死,便要淹死…天杀的混沌,这次真的要被它害死了,她好不甘心,一定做鬼也不放过它。

不过很显然,这还不是全部,一声震天的长吼,打断了她的哀怨,回头一望,她几乎想立刻晕死…守护圣兽竟然是一条青龙…

原来她最后的结局是葬身龙腹…

看着那条龙气势汹汹的向她扑来,再看看身后甬道还有一段距离,她即时判定逃跑是绝无可能。

一咬牙,甩掉了累赘的貂皮大肇,抽出破军迎了上去…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你不要命了吗?”清越却满含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上了她的纤腰,另一手夺过了她的破军,拉着她在水面上迅速飞退。

“楚曦,你怎么在这里?”她回头看到了他莹澈俊美的面容,心中竟没有惊喜,只有苦涩…她果然是祸害,而且这次会害死他了。

他冷冷的扫她一眼,便转而专心观察青龙的举动,看样子不打算和她搭话。

她苦笑着在他怀中转身,搂住他的腰,尽力配合他的动作。

那条龙见近在眼前的目标突然跑远,又是一声长吼,一个摆尾扫向他们,楚曦急忙在空中旋身,背冲青龙,护住徐思妍,同时瞬间向前移动了数丈,将将躲过了龙尾,却仍然脸色一白,吐出一口鲜血,估计是被龙尾携带的强大罡气震伤。

她见状眼神一黯,松开手摆脱他的怀抱,“你走吧。它要追的,只是我而已。”

他仍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依她所愿的放手,却未向甬道方向走,而是一手握着她的匕首,一手握着自己的宝剑,迎向了卷水重来的青龙。

一瞬间,罡气布满了他的整个身体,他的身形在她视线中模糊起来,也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他在青龙头周围如影般绕了几圈,然后迅速弹开,青龙则痛吼着冲上了空中,发狂的像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撞得整个山洞都摇晃了起来。

仔细看时,那青龙如盆般的巨目竟一边露了一截剑柄,龙血顺着剑柄汹涌流出…她一愣间,他已两手空空的回到她身边,搂起她迅速向甬道中游去。

他真的还是人吗?她呆呆的看着他,竟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

然而还是迟了吧?甬道已经完全被水淹没,这样下去,就算摆脱了青龙,他们还是只有被淹死的命运。

在水中努力的憋着气,不由自主地向他散发出热度的身体紧贴过去。

就要死在一起了吗?没想到陪她一起死的,竟是他。不过感觉还好,并没有什么排斥。可能若不考虑所有外界的因素,她是很喜欢他的。

闭上眼,头脑和四肢的感觉都开始模糊起来,她无力的几乎抱不住他。

他看了一眼她因为缺氧而苍白如纸的小脸,深深的皱眉,犹豫了一下后将她拉近,吻上了她的唇。

感到他有些冰冷的唇贴了上来,她没有睁眼。这算是最后的吻别吗?他是否也有几分喜欢她?

顺从的启唇准备接受他的道别,却在下一刻发现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了她的口中。

贪婪的大吸几口气,她睁开眼气愤地瞪他…内呼吸?这变态果然不是人!

还未来得及欢喜,水流中突然出现了强烈的波动,这回就连他亦心跳快了几拍。

那条龙好像追上来了。

未来

他们游得再快,在水中又怎么是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