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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付了钱,刚迈出三步,双飞燕便连着竹签瞬间崩裂破碎,在她手中化为烟砂。

异变突生,两人皆是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那卖糖的妇人,见她目睹一切,脸上亦尽是茫然之色。

对视片刻,各自面上皆是凝重,再无夜游的兴致,一路沉默的回到客栈,心思百转。

双飞…双飞…难道他们此生注定无缘双飞?

一夜无话,然而两人毕竟皆见惯风浪,清早起身时,已神色如常,昨日之事,仿若从未发生。

用过早膳后,他们便轻装简从,骑马进了山。

凌筠显然事先得了指点,在山中倒不曾迷路,只是山路毕竟难行,他们将将在日落之前赶到了谷口。

他正欲以国师传授之法破阵而入,没想到已经有道童侯在了阵口。

“师父已算出有贵客要来,叫我申时到此等候。”眉目清秀的道童一脸天真的打量来客。入目皆是帽纱低垂,看不出什么。

“那就劳烦小道长带路了。”温润华美的男声从纱帽下传出,道童只觉得这是他一生中听到的最动人的声音。

脸红心跳的转身,不敢再多言语,一路垂首引着客人去客院休息。

穿过迷踪阵,入了谷,一行人顿觉进到了另外的天地。

外面是天寒地冻,大雪封山,谷内却温暖如春,各种花卉在曲径两旁妖娆盛放,一对对彩蝶在其中翻飞上下。远处有奇木高低成林,苍绿浅翠色层层叠加,正是“叠翠”之景。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从严冬直接步入了春天,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身意舒畅。

“若得此地长住,定然胜似神仙。就不知道红叶道人肯不肯割爱呢?”徐思妍没几分认真向凌筠谑道。

凌筠不以为然,刚欲开口,笑她痴心妄想,便听到一个沉厚的声音道,“也要看施主有没有那份清福。”

听出声音是从谷深处传出,徐思妍微抿唇的不再出声,心中明白定是红叶道人出言不逊。凌筠亦未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道童引着他们在客院安顿好,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师父有请持了国师信物的人。很明显,除了凌筠,他并不欲见其他人,包括徐思妍。

她本也对那个红叶道人不感兴趣,凌筠前脚出去,她后脚便一派轻松的出去散步了。倒是凌筠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满脸凝重之色。

不是她无心无情,只是事到如今,无论什么,他们也都只有生受的份,忧心也是无用,还不如从容面对的好。

红叶道人住的小院极为简朴,却处处设计皆暗合道诣,颇有天人合一的味道。

凌筠一路随着道童进了茶室,就见红叶道人一身道服,披散着长发,倚坐在茶桌的一边。打量之下,很难看出他的年龄,亦很难说他是美是丑,只觉得他坐在那里,便好像与天地溶为一体,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完美。这道人,怕早已在天道之中了。

红叶见了凌筠,也不起身,随便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他如此无礼,凌筠倒也不以为意。奇人异士多桀骜不驯,而红叶道人更是以此闻名,事实上,一路走来,他未加为难,凌筠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

许是看出了凌筠心中疑惑,待道童退出,红叶便单刀直入道,“你我有前缘,国师一职我不会推辞。但是另外一件事,我帮不了你。”

决定

凌筠闻言眼色一沉,“国师大去前曾言,她不是本宫命定之人,除非道长帮忙,否则万不可立她为妃。如今道长既说不能帮忙,本宫若执意以她为偶,又会如何?”

红叶闭上双眼,似有所思,半晌睁眼冷笑道,“逆乱天象命伦,自会有天罚降下。她倒乖觉,求来了昆仑遗宝为你镇命保寿。只是,不能罚你,这罚必会落在你的子民身上,到时生灵涂炭,社稷动荡怕是难免。”

凌筠先是一愣,目中闪过了然、心疼,最后眉头紧蹙,沉声道,“那本宫谁都不立,谁都不娶,又如何?”

红叶听后大笑出声,“你不娶不立,哪来皇嗣?你真以为身为禁忌之子的她能为你延下血脉?”

凌筠身躯一震,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垂目不语许久,抬眼看向红叶时,其中已无情绪,淡柔道,“这天下,能生孩子的女人从来都不少。”

红叶听出其中意味,脸一沉,待要开口斥责,转念却是一叹,“冤孽…冤孽…该说的贫道已经说完,施主好自为之。”

* * * * * * *

徐思妍在谷中闲逛时,如愿找到一处温泉。

她早就猜到这谷中与外界气候不同,定是由于地热的关系,因此谷中很可能有温泉。

舒服的泡了澡后,未等凌筠回来,她便上床休息,半梦半醒之间,感到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脸埋在她颈间许久…

她几乎以为他已睡着时,他用力在她肩上咬下,痛得她彻底醒过来的惊叫出声,声音却被堵在了他随后寻上的吻中。

这吻与他一贯温柔撩人的吻截然不同,充满了焦躁狂暴的情绪,他离开她的唇向下啃咬她的颈项锁骨时,她只觉得唇涨得微微发麻。

微蹙眉,轻扯他流到她身上的如瀑长发,“筠,你弄痛我了。”

回应她的是在她玉立的高耸上更加用力的一咬,痛得她抬起玉腿便想把他踢开。可惜她面对的是她从来胜不了的凌筠。他只微侧身体,便避开她的攻击,顺势一伸手,将她的脚腕抓在手中,向上劈开至最大,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

他此时终于停了下来,却仍不放开她的腿,她疑惑的对上他的眼,其中竟是骇人的沉静。

身子不自禁的一颤,明白情况有些异常,她软下态度,柔声道,“筠,这样不舒服。”

他闻言恍然回神,目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温润的唇随后印上她雪白修长的腿,从小腿缓慢轻柔的滑到大腿,然后留连上她的私密。

她随着他的动作喘息郁甚,眼神逐渐迷离,“筠,放开我,让我抱你。”

谁知他听到她的话,全身一僵,然后抬起身毫无预兆的狠狠贯穿她,在她痛叫出声的同时,俯下身紧紧搂住她,任她修美的指甲抓破他的背,恍然未觉的低喘道,“不放…你和天下都不会放。”

* * * * * *

雪后初晴,冬日的阳光照在一片皑皑的大地上,反射出稍嫌刺眼的亮白。夏季绿意葱茏的林荫大道,如今只剩下满目秃枝残干,在一望无际的雪原映衬下,不显苍凉,反有种别样的沉静雄浑。

沿着大道望去,地平线尽处出现了一辆帆篷马车,不急不缓的由远及近,一路行来,马蹄踏雪搅起阵阵雪雾,将马车包在其中,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道两旁平整厚重的积雪突然崩开,有四个执刀者破土而出,到半空后,人刀合一,向下急速刺向马车,眼看就可将马车刺成蜂窝,谁知刀触到马车顶,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声,那马车顶的帆布之下,竟是精钢铸成。

四名刀手一愣的功夫,车顶突然从中间向两侧弹开,将刀手重重击落在地。四人狼狈落地时,脸色皆难看已极。

再抬眼,一名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已出现在了车顶。他未戴冠,如瀑的长发以锦带简单束了一下,顺着左肩流到天青色锦袍上,锦袍的襟袖边皆以雪貂皮镶起,清雅中透着逼人的贵气。

他手中未执寸铁,然而只悠闲的站在那里,有些慵懒的扫视了一下几名刀手,他们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便更差了几分,竟似受到了千钧的压力。

这男子年纪轻轻,竟已能释放出先天之势来压迫对手…四名刀手面色凝重的交换一下眼神,然后不约而同的再度跃起,四柄尖刀同时向车顶的青年全力刺去,眼看着要将青年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那青年见状也不躲闪,嘴角扯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就听见一声金属相撞的巨响,他竟以一敌四硬拼了一记,四名刀手再次向四个方向跌出,落地之后才喷出漫天血雾,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再看向锦服青年,手中已多了一柄泛着青光的软剑,原本如玉的脸色竟也有些苍白。

“你低估他们了。”车内传出了清甜的女声,其中透着淡淡的责备。

青年没有回应,吐出一口闷气,飘至地上时,手中软剑已收起,行至倒地不起的刺客身旁,瞥了一眼,便转身上车。

“都自尽了?”女声再次响起,已近在耳畔,一双略嫌冰冷的玉手搭上了他的脉。

抬眼看进一对波光潋滟的水眸,他微微点头道,“是死士。武功皆已入流。不知是谁如此大的手笔。”

女子闻言,美目妩媚的微微眯起,“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该死了。”

男子浅浅微笑便满身风华错落,“大过年呢。”

女子回他嫣然一笑,眼中含着的却是掩不去的杀机,“那就等过年后好了。”

大病一场,脱了层皮呢,555,让大人们久等了

医院里面最近到处都大排长龙,筒子们要小心啊,人多的地方千万别去,都在家看文文最好。

挑衅

北方的冬季,白日极短,才申时三刻,日已西斜。眼看着就要黑天,小贩路人都行色匆匆的开始往家里赶,不一会儿的功夫,大街上已只剩下疏疏落落的几条影子。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灞桥,此时只剩下一名绯色长衫的男子面朝灞溪凭栏而立,看不到面容,只觉得身形十分挺拔匀称,在夕阳柔和的光芒勾勒下,仿若天人。

“绯师兄在想什么呢?”

甜美的女声从背后传来,绯衣男子没有回头的淡淡答道,“在想是什么人,让妍师妹年节刚过便急着要开杀戒。”

站在他身后帽纱过膝的女子轻笑出声,“师兄今夜便知了。”

这时男子才终于转过身来,英俊邪美的脸上那双黑沉的眼,透过面纱无误的对上女子的眼睛,“上次那个人,为什么就那样放过了?”

女子一愣,似未料到男子仍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半晌才柔声道,“绯师兄认为对上他,有几分把握可胜?”

他想了想后道,“正面对决,三分把握也无,但若是刺杀,总有五分胜算。”

女子轻叹,“这就是了。妍赌不起那五分呢…所以只能等更好的机会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那张让无数女子心醉又心碎的冷峻面容上一派莫测,若是普通人,早已经不住他这般势压的低下头去,岂料女子仍笑吟吟的与他对视。

许久,他意味深长道,“我答应帮你三次。今夜是第二次。”

女子浅笑着信誓旦旦:“这次绝不会让绯师兄白来了。”

抬起头,日已西沉,月仍未升起,他才想起今夜本是朔月。果然是杀人的好日子呢。

* * * * * * * *

刚过完年,富商聚居的永安坊仍沉浸在节日的气氛当中,一座座不高大但风格各异的宅门口,红灯笼喜气洋洋的悬挂两侧,偶有丝竹之声透过院墙飘出。

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此时只有两人踱步而行。较矮的那个,穿一身月白锦袍,头束着白玉冠,意态悠闲中透出逼人的清贵,仔细看时眉目极美,竟是女子也难及万一,只可惜就男子来讲,略嫌阴柔了。

他身边的绯袍男子倒与他颇为不同,步履沉稳,身形挺拔,面目虽不及他美丽,却是难得的俊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儒雅和刚健的迷人男性魅力,作为男人,不得不说他的气势远胜于美貌少年。

两人不言不语的穿过一条又一条巷子,在绯衣男子面上已现不悦之色时,少年终于停在一幢不起眼的宅子门前,看了看后,便近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老仆,探出头来看了看门外两个仪表非凡的男子,脸上一片茫然之色,“两位是?”

少年微微一笑,拱手道,“圣门第四十三代山门护法谢焱求见飞燕流门主。”

老仆一愣才道,“公子找错地方了。”说着话就要关门,却被绯衣男子一手抵住,两人强行挤进了门。

那老仆早已慌得大声呼救,里面陆陆续续跑出些人,将两人堵在了门口。

对方人多势众,气势汹汹,阴柔少年也不惊恼,从容开口道,“我要见贺彬。”

人群中马上有人斥道,“小子,我们爷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

这时一个颇为斯文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于兆,不得对贵客无礼。”人群闻言自动向两边分开,中间踱出一位蓝衫文士。他看上去不足而立,面白无须,倒也算是俊秀文雅的美男子,只是眼中的阴沉破坏了一些美感。

他行至阴柔少年身前丈许时停下道,“这位小公子同绯情公子上门,不知有何贵干?”

两旁静立的人听到“绯情”这个名字,目中皆闪过惊疑。

魔刀绯情,黑道上迅速崛起、出道不到两年便已高居黑榜第七的天才刀客…他和飞燕流素无瓜葛,为何突然和一个娘娘腔一起上门了?

绯情身边的少年笑吟吟的开口,“贵干倒是没有,只是想向贺门主讨几样东西。”

文士犹豫一下道,“门主今日不在此处,不过…”话没说完,他骤然出手向少年抓去,眼看着就要钳住少年的肩膀,一道霸道的刀气已破空划出,他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不得不迅速向后躲闪。

“季护法这般热情,在下可消受不起呢。”经此异变,少年也不恼,仍微笑着调侃。

文士闻言,却是脸一沉。

这少年自称是圣门第四十三代山门护法,定是纯属捏造。虽然只有魔门中人才会尊称魔门为圣门,但是谁都知道,魔门在十五年前已经被江湖各大门派联手剿灭,连圣主亦在那一役中身陨殉教…这时候冒出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说自己是负责掌管圣门典籍的山门护法,谁能相信?

他们对来者身份目的一无所知,对方却早已将他们的极为隐秘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若是善意而来还好,若是恶意…他们今晚恐怕难逃一劫。

他心中盘算一番,面上颜色越加的难看,少年仿若未见,仍自顾自道,“飞燕流本属圣门一支,前朝时突然消声匿迹,与圣门失去联络。如今既然重现江湖,自然要回归圣门节制。今夜上门,便是想请贺门主将飞燕流典籍抄录,交予本座保管。”

这是明摆着上门找碴,季鎏心中怒极,无奈知己不知彼,只得隐忍道,“门主不在,这个主本人做不了。”

“哦?那…和你们交往的朝中官员名册,季护法总做得了住了吧?”

少年话音刚落,数道银芒从人群中飞出,在空中织成一道网向少年扑去,绯情一抬手,未见刀影,暗器便已被刀气冲击纷纷落地,唯有一支飞镖不知有何机关,受力后飞得更快,直取少年面门。

绯情待要阻挡,又是一波暗器袭来,他只得抽刀应对,匆忙之间少年一低头,那支漏网的飞镖击落了他束发的玉冠,秀发在风中飘散开来,然后如瀑般披落下来。

人群中登时一片嘘声,因为即使灯光昏暗,众人仍看出这少年分明是女子,而且是个姿容绝世的女子。

这女子露了身份不慌也不恼,无比优雅的抚了下长发,向大门方向退了一步,出口赞道,“好俊的满天花雨,贺门主这般回应,是否代表拒绝了本座的要求?”

“公主冒充魔门护法上门,殊无诚意,又要在下如何对待?”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衫男子,相貌清俊,气质竟和绯情有几分相似,斯文雅致中散发着一种魔性的魅力。

徐思妍并未易容,因此被人识出亦不吃惊,轻笑道,“冒充这个罪名,妍可担不起,这山门护法一位,是上代圣主委予妍的,圣钥亦在妍手中呢。”

青衫男子听到“圣钥”二字,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的裂痕。

圣钥为山门护法的信物,就算在魔门也只有圣主和各支派宗主等极少数几人知晓。而在圣主未指定继承人便亡故的情况下,持有圣钥的山门护法便有权选择下任圣主。

魔门圣主已在江湖中消失十数年。在这种时候,持有圣钥的山门护法便拥有对魔门事务的最高决策权。

可是为何圣钥会出现在皇族人的手里?难道上代圣主亦是皇室中人?

青衫男子剑眉紧蹙,想不通其中关节。他不知道,魔门圣主其实是被称为天宇第一名门的谢家家主——谢相,更不知道谢相避世远走前,将所有魔门典籍和圣钥交给了自己唯一的义女徐思妍。

沉吟片刻,青衫男子料定徐思妍孤身前来,定是想将他们这股势力收归己用,好在储位之争中多一份助力,便定下心神拖延道,“这圣钥和回归魔门皆干系重大,不如择日公主将圣钥示下后再议如何?”

徐思妍勾起唇角,似早猜到他会如此说,又向后退了一步,“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夜飞燕流主事的人齐聚一堂,不妨现在就议了。”

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她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玄色短刀,高举过眉肃容道,“圣钥在此,飞燕流门主贺彬是否愿重归圣门?”

汗,刚出差回来,一大堆事情忙,写了一点儿就放上来了。下周更新会多一些,这周就实在很难保证速度,对不起啦。

绯情确实跟谢曦岚有渊源,算是他徒弟,不过可不是他儿子…

灭门

暗红的灯光下,身着月白锦服的绝色少女神情肃穆的高举玄色短刀,刀身上的金色图腾暗纹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威压,让众人皆在瞬间怔忡。

不过,别人愣住,是被眼前邪异的美丽震慑,而贺彬却是因为没有料到徐思妍独自上门还大胆的将圣钥随身携带。

他曾在典籍中看到过对圣钥的图形和描述,自然可以确定这圣钥是真是假。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与杀意,他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平静道,“圣钥已久未现世,如此惊鸿一瞥,实在难辨真假…”

徐思妍唇角上扬,半垂下眼,遮住如水明眸中满溢的轻蔑,放下短刀打断贺彬道,“那门主想要如何确认圣钥呢?”

“可否借贺某一观?”他故作迟疑的问道。

徐思妍转头看向绯情,正对上他疑惑的眼,朝他灿烂一笑,然后回头面向贺彬,故作迟疑道,“圣物岂是平常人随便碰得的?”见到贺彬定要亲自鉴识的表情后,贝齿一咬下唇,“不过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既然门主一定要看,就拿去吧。”

言罢,一脸勉强的玉臂微伸,将短刀递了出去。

贺彬见她如此委曲求全,更是确定她必是有求于己,放心的走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圣钥。

手微颤着抚上刀身上金色的暗纹,他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要大笑出声。

这圣钥代表着此时魔门的最高权力,同时也可以开启在天月山中的魔门宝库。传说中,宝库里不仅有着魔门武学的所有典籍,还存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只要得到了那个宝库,他便可以重振魔门,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甚至可以实现族人努力数代皆未能实现的梦想。

他心中激潮澎湃,面上仍一派专注的打量着短刀,仿佛在鉴赏稀世的珍宝,许久,才出声道,“果然是真品。”抬起头看向徐思妍轻声道,“公主已将圣物归还圣门,完成任务,想来也可以去见上代圣主了。”

话音未落,一波漫天花雨在咫尺之间射向徐思妍,急变之下,绯情只来得及斩落后半波暗器,前半波已将她笼在其中,眼看着就要将美人变成死人。

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周突然银光大盛,暗器纷纷落地时,众人才看清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条细如小指的银鞭,正是她的成名武器“银蛟”。

贺彬暗叹一声可惜,这次未成功,不知要多牺牲多少人。打了个手势,示意门下不惜代价也要将两个入侵者留下。

徐思妍见状同绯情一起跃上了高墙,不慌不忙道,“贺彬,谋刺皇族,可是诛十族的死罪呐。”

贺彬心中一沉,看到她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任由手下人冲上去成为绯情刀下亡魂,他闭目再次认真感应搜寻三里之内有无她的援兵,睁眼时,心中已大定,从容道,“只要公主和绯情公子说不出去,便不会有人知道了。”

没有援兵,这二人再强悍,终究人少力薄。今晚他飞燕流的精锐尽在此处,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

徐思妍闻言轻笑出声,“本宫并不是好杀的人,今夜可是给足了门主机会。可惜门主着实辜负了本宫的美意呢。”

说着话,玉指弹出一颗光弹,在丈许高的空中绽放瞬间便凋落,恐怕百米之外的人都看不到。贺彬正要讽她技止于此,张口欲言时,突然脸色大变。

他感觉到对面的院落中,骤然间不知从何处冒出了数十人迅速向他的院子接近,听呼吸皆是入流的高手。